PO18脸红心跳

鸡飞狗跳闹重生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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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飞狗跳闹重生 作者:rouwenwu

    上林慎重考虑。张红卫却觉得一个女孩儿家,独身到国外,两眼一抹黑,她不放心。

    当时讨论了一番,因时机未到,也就不了了之。如今高考结束,她收到了美国一所大学的邀请,愕然之余,也认真考虑起来。

    面对下林的质疑,轻描淡写:“先看看,还不一定。”

    比较了几多大学的优缺点,下林默不作声去摸电话,秋建国眼睛一瞪:“你干嘛!”

    他嘟嚷:“怎么着不得让我哥知道……”秋上林崇洋媚外投奔敌营,消息确凿罪无可恕,赶紧通知长生想办法。

    秋建国沉吟片刻,征求女儿的意见:“是不是和长生说一声?”

    她有点恼羞:“我想去哪儿,凭什么要告诉他?”眉一挑,眼一瞪:“秋下林,你要敢告诉李长生,等着复读吧你!”

    下林望着姐姐进了书房,嘟嘴,抱怨:“都怨你们惯着她,我考得好好的,干嘛要去复读!”

    抱怨完,扭身也回屋赌气去了。

    张红卫抱怨丈夫:“都是你惯得,没大没小——人不大主意挺大,出国?没经咱俩同意,她说出就出?”

    她打心眼里不乐意女儿出国。最好两个孩子都在身边,离得近近儿的,她随时照看着,才能放心。大抵天下父母心,都如此吧。

    秋建国揉揉眉心,向来知道女儿主意大,但也没想到她默不作声就联系了国外的大学,事到如今,只要她拿定主意想出去,谁还能说个不字?说白了,也不好耽误她的前程……

    秋上林仍在徘徊,做父母的决定旁观,而下林则被他姐威逼利诱不许宣扬,若非程冲偶然遇见李长生,只怕她这边决定出国了,李长生仍被蒙在鼓里。

    下林略略阐述前因后果,李长生恨得直咬牙。感情不止国内有情敌,就连外边都有劲敌跃跃欲试呢!

    秋上林去国外的念头也只在脑中一想,并没有真正落实到行动,你道为何有国外的大学发来邀请?

    摩卡公司和国外企业一直都有往来,美国一家华侨公司,老板去年带儿子回国探亲兼考察,那位华侨二代对秋上林一见未钟情,却是再见倾心,在接触中喜欢上了这位小小年纪,能耐很大的中国女孩儿。后来他回美国,俩人联系也不多,华侨二代中文学的不咋地,却听说过一句古谚语‘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私自做主,帮上林申请美国大学,以求近水楼台。

    挂了电话,他跟木撅似的站在客厅,孙一涵屡次询问,都被他冷眼相加,惨遭迁怒。

    直到他收拾行李告诉母亲要回c省,孙一涵和李母才恍然大悟,李母固然百般阻拦,孙一涵却没多话,只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义无反顾的跟随李长生回了子房镇。

    夏日闷热,院里知了疯了一般扯着嗓子叫个不停,上林心绪烦躁的从外面回来,在玄关换鞋,喊下林拿冰块给她。下林嗯了一声,却没动弹,秋上林换完鞋,擦把汗,想去厨房,把头伸进冰箱凉快凉快,余光扫过客厅,却兀的一怔。

    家里来客人了,还是俩。

    李长生正对她,神色疲倦,赶了一天路来不及刮胡子,下巴上密密的长了一层胡茬,光线下泛着淡青,他的脸也是青的,铁青铁青,瞪着自己的目光恨不得剥皮抽筋一般。

    另一位有点陌生,微微侧身笑看,长长的大波浪卷发随意散落,眉目如画,身量高挑,明眸善睐,顾盼有神,端的是位明艳丽人。

    上林笑笑,招呼:“长生来啦。”

    心里则琢磨开来,看他神情,这事露馅了,算账来了。可旁边那位又是谁?瞧着面善,莫非也是熟人?但这般美女,自己没有记不住的道理,莫非是李长生的小女朋友?——

    他叫女朋友了?

    心中泛开五味,酸甜苦辣咸,说不清的滋味。

    一面安慰自己,他交女朋友是好事,你不是一直盼着他感情有寄托——什么人哪,前几天才来信说非我不娶,转头你就交女朋友?

    你,你道德败坏你!

    苦夏,上林例来不爱吃饭,经过介绍,想起孙一涵究竟是何方神圣。虽然孙一涵自己说不是外人,但秋上林可不好真拿她不当外人,让她陪自己吃凉拌黄瓜。驱车到镇上,在小酒仙要了雅间,叫上王伟和几个李长生以前关系不错的同学做陪,因有他们插科打诨,席间倒也热闹,只是李长生的目光如毒蛇一般,时不时盯得上林背后发冷。

    她在心中叫苦不迭。

    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

    她假作无辜,仿佛一切照旧,李长生看在眼里,越来越火。孙一涵在边上听几个男生恭维,笑语盈盈,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这两人的互动,看的越多她越发笃定郎有情,妹无意。

    李长生虽然不肯说究竟为什么突然回子房镇,但她只稍微打听了一点消息,很快就串联起来,再联系他们的别扭态度,早就想通了。

    送走秋上林,相隔几万里,就不信他李长生不回心转意!

    想到这儿,她越发笑颜如花,时不时亲昵的为长生夹菜倒酒,又说起他们在南方的生活,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和李长生关系匪浅。

    上林本来挺心虚,眼神都不敢和长生对视。她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别的不说,光凭俩人多年的情分,就不该瞒着长生,用张红卫的话说,长生别看姓李,咋说也是一家人,当儿子看的——她又何尝不把他看成家人?

    然而心里总是不忿。

    你李长生说喜欢我的时候死缠烂打;说起忙碌,一声不吭,高考完了连通电话都不打,也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

    凭什么连我亲弟弟都觉得我就注定属于你?

    种种复杂心思作祟,她才要瞒着李长生,也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

    心虚归心虚,眼看着孙一涵在她面前和李长生亲密无间,火气就压过了心虚。我和你十几年交情,比不过你和美女两年相处?

    怪不得不跟我联系,怪不得没空回来,被美人蛇勾魂了吧?

    我呸,你瞪什么?你还有理了?再瞪,再瞪我掀了桌子把你和你的美人蛇撵回南方去!

    这种情绪,字典里有个词语形容,叫‘吃醋’。

    秋上林把新华字典、中华成语典故倒背如流。吃醋的出处在唐朝,太宗时房玄龄的妻子善妒,不许丈夫纳妾,太宗皇帝多管闲事,赐给臣子几名美女,房妻不许,皇帝陛下震怒,说:“你要么喝下毒酒,要么领会美女从此不许妒忌。”

    房玄龄的妻子是个硬茬,面对皇帝赐给的毒酒二话不说,接过去一口饮下,皇帝自然看傻了眼,感慨说她宁可去死也不肯与人分享丈夫,实在无法。从此就手罢开,再也不管臣子的家事——自然,他才赐的也不是什么毒酒,而是一杯醋。从此之后,‘吃醋’一说广为传播。

    你瞧,秋上林能把典故倒背如流,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和房玄龄那位善妒的妻子如出一辙。自然,秋上林英明神武,绝对不会承认,她在‘吃醋’!

    席间热闹正酣,男生们划拳喝酒好不热闹,上林悄悄起身,出去透气。李长生虽一直和朋友们叙旧,注意力可从没离开过她。见状也推说去洗手间,跟了出去。

    小酒仙是上林早年投资的酒楼,几经翻修,占据子房镇商业街的黄金位置,是一栋三层小楼。一楼大堂,二楼雅间,三楼则是办公室。通往三楼的门锁着,上林有钥匙,开了门,去楼顶吹风,楼顶布置了一方小小的温室,养花草虫鱼,还有一架葡萄。

    盛夏时分,温室顶部早就打开,微风徐来,坐在葡萄藤下的长椅上,嗅着花草的清香,笑看金鱼儿游来游去。

    她正享受,长椅旁边有人坐下,挺有重量,长椅吱哟一声。

    李长生才不管气氛如何,沉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家心知肚明,谁也别耍鬼心眼,更用不着铺垫假设客气试探。

    上林反问:“孙一涵怎么来了?”

    他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她非要跟着,不让跟就哭,我还能撵走不成?

    上林幽幽:“她挺好的,别辜负她……”

    长生怒了,一巴掌拍在长椅上,长椅跟着震了一震,说:“你别转移话题说些没用的。我为你怎么不告诉我!”

    上林心也跟着颤了一颤,李长生面色狰狞,目光凶狠。仿佛说你要不给我个交待让我满意,我就拍死你拉倒——心悸的看着他的大巴掌,这哪是人手,分明就是熊掌!

    算计着,被熊掌拍到受伤的几率有多大;而李长生打她的几率又是多少——他小时候不打自己,可不代表长大了不也打……脸色铁青,明显是气急了,强忍着呢,后牙槽都咬的咯吱咯吱响……

    “你别给我装傻,赶紧说!”他的耐心有限。

    “说就说!”咽口唾沫,镇定心神,梗着脖子:“我虽然不知道孙一涵的脾气,但看上去她很喜欢你,我也就放心了……”

    李长生火冒三丈。

    刀架在了脖子上,你还胡说八道?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女人美好的曲线,料子有些轻薄,奶白色小可爱上青翠绿的圆点隐隐可见。因为嫌热,长发挽起,只用一根银簪固定,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水汪大眼瞪着他,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起初还能听清她在说些什么,渐渐的,李长生眼神恍惚了,脑海里只有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压根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舔舔干渴的唇,一个念头浮上来。

    一定很好吃。

    早年那个吻突兀匆忙也没经验,但他犹记得味道美好……

    总之,秋上林说了些违心的话,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一个软软的东西附在唇上,堵住,让她发不出声音。

    大约是阳光毒辣让人恍惚,她想,不好,他又非礼了……然后,脑子里混沌无章,不知自己在哪儿,做什么,想什么……

    一吻之后,李长生稍稍退开,舔舔嘴唇,满意的看到秋上林神情恍惚,嘴唇微张,嫣红湿润,笑笑:“你刚才吃了上汤豆苗。”

    小酒仙向来安静的顶楼爆发尖叫:“你个流氓!”

    鱼缸里的金鱼游来游去,摆摆尾巴,好奇的看着一个穿了白裙的女孩儿手持大棒追杀一个男孩儿,俩人围着鱼缸绕来绕去,绕来绕去,它的小眼跟着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很快,转晕了。

    丈母娘

    子房镇的天忽然阴了下来,头顶上的乌云沉甸甸的,就像是垫在拖拉机车下沾了脏污机油的破棉絮,沉沉的悬在人们的头顶。

    子房镇的人没有惊诧,七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主妇们抓紧时间收了衣服,路人纷纷疾步,或找地方避雨,或赶着回家。李长生并没有惊慌,伴在上林身边不疾不徐的走,等到第一粒雨珠落下,撑开黑色的大伞,牢牢护住两人。

    孙一涵在他们后面,独自撑了一把花伞。

    她的伞很时髦,天堂牌,浅绿色,印了许多碎花,往常走在雨中,总会收获女孩子羡慕的眼光,然而此刻,孙一涵却觉得这把花伞太过轻浮。

    孙一涵皱着眉头,目光没有一刻离开前面的两个人。

    黑伞很大,足以罩住两人不被雨水淋湿。李长生撑着伞柄,微微向秋上林的方向倾斜,秋上林为避免他挨淋,手攀在他的小臂上,紧密无间。

    孙一涵很久没有挫折感和无力感。至少从她十六岁之后,再也没有过。然而在子房镇,她深深的体会到挫折和无力俩字的书写顺序。

    历经多年,洪福商场仍然健在,却不复当年的热闹景象,里面早就没有摊贩,只一家家小吃店、澡堂、理发店,凌乱琐碎。

    他们拐进一间拉面店,孙一涵目光在油腻的桌椅和百无聊赖拍苍蝇的主人身上扫过,微微皱眉。

    李长生熟门熟路的抽了一搭劣质餐巾纸,擦干一张椅子,秋上林很自然的坐下,招呼她:“一涵来坐。”

    孙一涵强忍不适,坐下。

    她小声说:“别看环境不好,他家的兰州拉面可是一绝,长生最喜欢吃!虽然也能外带,但带到家里,面就糊了,不如现场好吃。”

    “是嘛,那我倒要好好尝尝!”她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长生嘴刁,就连伯母的饭菜他都嫌不好吃,难得有东西合他胃口。”

    秋上林抿着嘴笑,孙一涵也保持完美笑容,心中却自嘲:“心口不一,我还真是天生演戏的料。”明明讨厌这个环境,却得装出喜欢的模样;明明看着他们两个心里仿佛在滴血,却必须不动声色。

    秋上林心里叹息了一声,心道演戏这门,她不称老大,大概也得排行老二,轮到察言观色皮里阳秋,更比平常人多出一世经验,孙一涵在自己面前玩了起来,真是秋门装傻,孔门论语。

    她心大,没把这点小女孩儿抢男朋友的把戏放在心上,潜意识里觉得孙一涵和她不是一个档次。

    “老板,三份拉面现吃,一份不加香菜多放盐少放辣椒,一份多加点辣椒,对了,要朝天椒。”李长生熟门熟路的叮嘱老板,对方笑应而去。

    孙一涵面上笑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份拉面,两份都有要求,我的呢?

    你李长生就没想想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生活这东西,说到底儿是由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小事组成。事情看着不大,放到当事人身上,能在肚里翻来覆去琢磨个一百遍。

    来到子房镇第一天起,到今天为止,就算每天仅发生三件事,孙一涵都得琢磨三百遍,夜晚躺在秋家的客房床上,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琢磨。天花板是淡蓝色的,和天空一个颜色,夜晚降临,半幅星空图遍布天际,星星闪闪发光——别误会,秋家不搞天体晚会。上林专门买回的星空图,贴在天花板,白天看不出效果,到了夜晚却会发光,仿佛身治露天中,宁静安逸。

    人的欲望不知满足,得一进五,得到越多,越不满足。

    从前在南方,孙一涵贴近不了李长生的生活。他总是淡淡的,客气有礼,却从没拿她当朋友。在长生眼中,她是恩师的女儿,画廊工作人员,母亲喜欢的世交之女,仅此而已。孙一涵用尽全力,也进入不了李长生真正私密的生活。

    他给她看画画时的模样,和她讨论绘画技巧,答应伯母偶尔聚餐,但她看不到李长生起床后迷瞪着眼去冰箱摸水的模样;不知道原来他睡觉打呼还说梦话;不知道他大笑起来很爽朗,最里面有颗龋齿;他喜欢睡松软的被子,枕头要垫的高高的,硬硬的,枕巾必须用真丝材质,否则他会做噩梦;吃饭前要先喝碗热汤,滚热滚热的;饭后半小时内吃了水果闹肚子;系鞋带总是先从右脚开始……种种小细节,即便是夫妻,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彼此下意识的小习惯。

    最开始,她也没在意。

    她在意着秋上林,却发现秋上林几乎对李长生所有的小习惯了若指掌。她没有刻意在做,但无时无刻,都留心,并迁就着他的习惯。

    这是她不及秋上林的地方。少了十几年朝夕相处的岁月。孙一涵咬唇,不甘心的想,那又如何?再细心再相互了解,再有默契,你们是近似亲人的相处和存在呀,亲人和妻子,毕竟是不同的。

    想起近日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再想想秋下林时而刻意的敲打和添油加醋,孙一涵闭上眼睛,默念:我才是第一,我才是发光体……

    秋家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黑夜中万籁俱静,孙一涵辗转难眠,突然听到隔壁房间,秋上林开了灯,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似乎在拨打电话,却不知是拨给谁,继而,房门被关上,房间重又陷入寂静。

    她起床,客厅、卧室,都没人,在阳台向下看,楼下依然亮着灯,传出欢笑声。

    她紧紧的咬住下唇,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李家客厅,水晶吊灯明亮,电视上午夜电影上演枪战大戏,寂寞而又热闹的打个不停,可惜没人在乎它。

    上林穿了麻料睡衣,七分裤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光着小脚丫缩在沙发上,独自占据了最大最舒服的位置,将弟弟和长生赶到地上坐着,玛瑙盘中盛着紫红紫红的葡萄和碧绿碧绿的进口提子,一壶玫瑰花茶,几盘小点心,伴随他们渡过漫长的夜晚。

    再有几天就该下发高考成绩,上林实在睡不着,索性跑来马蚤扰下林和长生,刚巧他们也没睡,三个人索性摆开长龙,玩个尽兴。

    “估算成绩我大概在七百分上下,如果不出意外,一本没问题。”剥了甜美多汁的葡萄送进口中,上林说。

    下林扁扁嘴,不爱提这茬。

    长生则问:“你打算考哪儿?”

    她狡黠一笑:“没定呢,说不准就去读个哈佛剑桥的,咱也当回海龟高材生。”

    “德行!”长生不屑。

    “你敢出去,我立马带着下林学坏,教他吃喝赌抽样样全。”他想通了,不怕了,威胁说。

    上林失笑,连连摇头,拿他无法。

    千万别以为那一吻定情。秋上林从来都不好糊弄。秋下林形容他姐说:“秋上林铁石心肠,恶毒如蛇,软硬不吃。”劝说长生对待她要悠着点,千万不好硬来,免得惹火了她,闹得鸡飞蛋打。

    李长生本如坐针毡,得知她有出国的意向之后,很想一口吃个大胖子,最好现在就步入礼堂领了小红本,把生米煮成熟饭才放心。然而秋下林和顾致远都苦口婆心的分析了又分析,从家庭环境到秋上林性格特点,逐一剖析,精细无漏,他也觉得他们的劝告有道理。

    情况明摆着,老一辈,从秋上林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到秋琴等人,再到秋家村的小辈们,每个人都认为他俩那是板上钉钉,铁一般的事实。上林的姥姥更干脆,拉着他的手说,这辈子就认这么一个外孙女婿。

    秋下林不必说,那是从小就认定了这个姐夫。

    张红卫和秋建国表面不干涉,内心也是乐见其成。张红卫偷偷跟长生说,别管上林闹腾的欢,要是真不放心,你就追着她出国。再不放心,就留下她——只要我女儿在我身边健健康康幸幸福福的,用啥手段我都假装没看见。

    让长生好一顿感慨。这丈母娘,太仗义,太开明,太善解人意了!

    敌人内部都打通了,还怕拿不下敌人?鸡蛋已经放在篮子里,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她心甘情愿的煮熟,可不是死磕。

    想通了这个,他不急了。回去也没多少事,索性将南方一切事情放下,专心留在子房镇追老婆。采取紧迫盯人战术,二十四小时贴身监督,绝对不让她在眼皮底下作怪。

    你想出国?我不拦你。

    但出国得办手续吧?户口本在张红卫手里拿不出来,身份证被下林藏了起来,放存款折的抽屉他偷偷换了把锁,冷眼看着她急得团团转,就是装无辜。

    其实上林也不是没感觉。又不是木头人,冷热不知的。谁不喜欢有人重视自己,有人爱护自己。李长生感情多年不变,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被他日复一日的努力打动,很有些动心。之所以不肯松口,既因为抹不开面子,也觉得憋屈。

    又不是两岁小孩儿过家家,当年那么坚决的拒绝了他,赶走他,又说了很多决然的话,突然之间就和好从了,实在是抹不开面子。再者,对孙一涵这位大美人的存在,她也有点感冒。本来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冷不丁冒出位“痴心人”,搁谁身上谁嘀咕。

    这算怎么回事呢!

    你说你喜欢我,结果带回个喜欢你的,时刻紧迫盯人,谁家恋爱谈三人?

    a爱b,b爱c,c是变种水仙花,一时间陷入僵局,都装没事人,僵局自然也就解不开。

    他们不能一直在北方,很快高考成绩公布,上林和长生都超出一本,完全能上个好大学;下林却有点困难,在二本线上徘徊,老师说闹不好就得进专科。

    上林勃然大怒,啥叫闹不好就得进专科?我辛苦培养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把我弟弟送进专科去的!

    回到家她不说也不骂,把自个儿关在卧室两个钟头,出来后对着担心的下林和父母一脸若无其事:

    “没事儿,我想好了,我报北京的学校,下林也是——不报二本,直接报三本,有个学校的三本和国外有合作项目,三年国内一年国外,你就去那儿。”

    她就不信了,还圆不了这个留学梦!

    秋下林本垂头丧气,担心姐姐要他回去复读,闻言大喜,跳起来抱着姐姐连转三圈,兴奋大嚷:“姐姐万岁,秋上林万岁!”

    上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啪啪拍他肩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惊魂未定,白眼,说:“吓死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张红卫笑他们:“别说他,就算你长到八十,在我和你爸跟前,也还是孩子!”

    上林不依:“妈……!”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红卫满面红光,笑着笑着,又小心翼翼的问:“非得去北京?咱c大不也挺好的?”

    上林和下林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妈!”

    秋建国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走走走,今天爸请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给你爸省钱!”

    张红卫白了丈夫一眼,嗔笑:“充你的大尾巴狼吧,有钱吗你?”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还是秋上林潜移默化的讲故事灌输给自己的亲妈,让她务必要一手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秋建国可以有钱,但必须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秋建国身上多少钱,张红卫心里都有数,昨天刚付了原料款子,他身上顶多还剩贰佰,装蒜吧就!

    秋建国摸摸鼻子:“我没钱,还不兴我闺女有钱?大不了咱去小酒仙,我就挂我闺女的账!”

    上林哭笑不得,嗔着:“爸,你这是请客吗,明明就是宰人嘛!”

    下林吐吐舌头:“你有钱,还怕挨宰啊?”

    见他姐作势要打,一溜烟跑开:“我去换衣服,今天吃螃蟹,谁都不许拦我!”

    上林笑骂:“嘴够刁的,撑死你拉倒!”

    下林拉开房门,露出一溜缝,调皮的喊:“撑死我乐意!”不等大家反映过来,迅速关上房门,自个儿得意的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进入大学,有人说越写越乱,大家真的觉得越写越乱吗?

    或者我就在大学嘎然而止,让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

    大学

    又是一年新生开学时。

    北京f大学迎来了大一新生,从前几天开始学生和家长源源不绝的涌入学校,在学校规定开学日的前两天迎来入学□。被临时抓派负责引导的老生们忙得不可开交,刚回答了新生的问题,接着又有学生家长跑来问东问西。

    新生们脸上略带羞涩,忐忑不安的打量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家长们手上背上拎着提着大包小包,担心而又骄傲的叮咛嘱咐,要好好学习,要搞好同学关系,要乖巧不要打架滋事……

    f大是全国知名混合类重点大学之一,文科尤其出名。能进入这里的学生,意味着将来工作先有了很大的把握。大家莫不是削尖了脑袋挤进来,在各自学校都是佼佼者,到了陌生的地方,虽然略有不安,但大都精神高昂,兴致勃勃。

    学校里停满了前来送行的车辆,有的挂着本地牌照,有的则不远万里风尘仆仆,父母爱子之心拳拳,大多数都全家出动,搀着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哭鼻子抹眼泪。

    临时充做停车场的操场上已经没有空位,许多车辆不得不在外面停下,校门口停了一辆本地牌照的新款奥迪,车上司机探出头问:

    “同学,还有没有停车位?”

    学生会主席周济满头大汗:“真抱歉,都满了。”

    奥迪司机缩回头,似乎和后座上的人说了几句。时值中午,人潮渐少,周济腾空跑过去,笑着:“把车停在外面,我带你们走进去吧。”就算车子开进去,也走不通。

    后面的车门打开,先听到了一个冷静略显清淡的声音:“华哥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车上下来一人,令周济眼前一亮。

    高高的马尾,齐眉刘海,淡粉色纯棉暗格衬衣,烟灰色的铅笔裤,脚上是一双耐克新款板鞋,打扮的青春活力无限,偏偏表情淡漠的很,周济的目光对上她,她似乎有一瞬错愕,随即绽开笑颜,礼貌的点头:“你好。”

    转身去车里拿包。

    周济被绚烂笑容晃了一下神儿,反应过来后不无尴尬,也笑笑掩饰:“师妹你好,我叫周济,你是哪个系的?”

    见对方吃力的拿出一个大背包,连忙帮忙。

    “秋上林,大众传媒新生。”和表情不相符,她说话很爽快。

    周济惊喜道:“我也是大众传媒——这句师妹还真没白叫!”

    方才下车的司机从后备箱拿了行李箱,站在他们面前:“我送你进去吧。”说话略带东北口音,却又很奇怪的糅杂了南方的糯软味道。

    上林笑笑,接过箱子:“不用了,你也挺忙的,我自己去就好。帮我谢谢夜遥。”

    华子见有人帮忙,也就不再坚持,看了看上林,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出真正想说的话,而是嘱咐着:“你去吧,注意身体,有事就给办事处的人打电话。”

    上林笑着一一应下,在周济的陪伴下走进校园。

    周济带她在新生报到处签了字,过会儿去领取被褥生活用品,带着她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斜刺里冲出个人,冒冒失失的搂住周济嚷嚷:“听说没有,范晨今年也就读咱们学校,就在咱系,刚才来报道,天,女生都和疯了似的往上冲,我简直不敢相信,范晨,那是范晨呀!”

    他异常兴奋,唾沫星子飞溅。

    周济有些尴尬,挣扎着试图脱离:“别闹,有师妹在场呢!”

    “师妹?哈,不对,范晨是男的,是师弟呀师弟,咱们的直系师弟,老天,我简直不敢相信,是范晨范晨范晨!”他高呼范晨的名字,仿佛对方有魔力一般,惹得周围的学生纷纷看过来。

    周济丢脸极了,用力挣脱,尴尬向上林解释:“你别理他,他是疯子!”

    对方这才注意到秋上林的存在,上下一打量,惊艳的吹了个口哨:“哇偶,美女!”

    率先伸手自我介绍,笑嘻嘻的:“任峰,大家都叫我峰子,别号人来疯。”先不提这人长相和态度如何,单说他一双手摊开,汗迹混合了泥尘,脏乎乎的,一般爱漂亮的小姑娘都不喜欢和她握手。

    周济见老朋友又耍这招,怕上林觉得为难下不来台,连忙向解围,却不料秋上林也绽开笑颜,痛快的和他握手:“秋上林,师兄少疯点多好!”随意的打趣他。

    任峰见她并不像其他女孩儿嫌弃自己,不由大喜,咧着嘴熊掌拍在她肩上:“成,秋上林是吧,往后师兄罩着你!”

    话音刚落,不远处有人沉闷的喊:“上林!”

    他们闻声望去,见一个剃了小平头,浓眉大眼,说不上俊美却英气勃勃的男生向他们走来。

    “都说让你等我一起,怎么自己就跑来了?”走到他们面前,对方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只一径嗔责秋上林。

    秋上林笑容早收了回去,冷淡的说:“我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自己来!”

    来的人是李长生。

    他见上林的态度冷淡,热脸贴了一鼻子灰,摸摸鼻子,也不辩解,冲周济和任峰客气的自我介绍:“两位师兄好,我叫李长生,是上林的——朋友。也是今年新生,建筑系的!”

    他眉宇开阔,爽朗大方,让人实在生不出恶感。周济也微笑:“我叫周济,他是任峰,帮秋同学搬一下行李——哦,我们都是她的直系师兄。”

    任峰不满足于周济的介绍,嘿然一笑,伸手:“我叫任峰。”

    分明周济刚才代为介绍过,他却重复一遍,又别有用心的要和长生握手。长生不假思索回握:“师兄多照顾。”

    脸上带笑,手上的力道却不像笑容一般灿烂。两个别有用心的人借着握手暗暗较劲,任峰虽有一把蛮力,哪是常年习武的李长生的对手,被他攥的生疼,却碍着面子不能喊疼,又不想服输,只能硬挺。

    上林无视他们暗潮汹涌,只背过身去打量校园,还是周济见任峰表情不对,连忙打圆场:“李长生是吧,你来帮我拿一下秋同学的行李。”

    这才把任峰解放出来。

    任峰尤不服输,瞪着李长生。奈何李长生一米八的个头,从气势上他就输了一头,长生略微低头,也回瞪于他,桀骜不驯。

    忽然有群女生跑过,尖叫着:“范晨来了,范晨来了!”声音高亢刺耳,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等她们跑过,周济将行李交给李长生,带着任峰继续去维持秩序,任峰临走前还嘟囔:“看吧,我就说范晨来了,你还不信!”

    上林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谁是范晨,究竟也想不起来,耸耸肩,也就罢了。

    倒是长生,低眉顺眼的赔小心,让她看的很是不适应,训斥:“得了,少装假!回去还不定在妈面前怎么告我状呢,别又说我欺负你!”

    长生再高考成绩公布之后和孙一涵一起回了广州,但报考工作一结束,他谁都没告诉,偷偷又溜回了子房镇。俗话说烈女怕郎缠,秋上林遇到李长生这么个坚持不懈不懂放弃为何物的固执家伙,她就是块木头,也开了花。

    上林默许,下林大力鼓吹,秋建国两口子假装不知,等到暑假结束要北上的时候,他们已是远亲近邻人尽皆知的小情侣。

    大家都没口子的赞好,说两个人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又考上同一所大学,可不是缘分呢!

    唯独小婶儿张春花说风凉话:“谁知道是缘分还是有心人。小小年纪不知上进,竟追着上林跑了,谁知道是看上人呢,还是看上钱呢!”

    自打她知道上林自身家产丰厚之后,每每乱出些馊主意闹得大家不痛快,介绍自己的侄子给上林认识啦,试图安插人手在公司啦,令人哭笑不得,碍着她是长辈,又有小叔的情分在,总也不好扯破脸皮。

    好在小叔这些年长进许多,也懂得感恩。在摩卡公司呆了这许多年,职高风光,但不掌实权,他乐得多拿钱不干事。

    上林也不是没想过,类似于家族集团似的企业不利于发展整合,尤其自己人多了,掌权的人想管不敢管,该说不敢说,形成恶性循环。然而安排小叔在公司,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摩卡,他还知道收敛,也不好意思犯错被小侄女训。若放到父母那里,只怕还和从前一样,成了一霸,更令人头疼。

    小叔表现中规中矩,虽然不值发给他的那份工资,但上林想着家和万事兴,就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权当自己出钱赡养这位长辈吧。

    自家人虽然好办事,但上林严格控制公司内部亲戚的数量。所有能进公司亲戚,除了小叔以外,都必须有真才实学,对得起薪水。而且不得以亲戚的名义,试图干涉公司运营。

    也是因此,这些年摩卡猫猫这个品牌,长兴不衰,在国内是一流的大品牌,拿到国际上,虽然算不上一流,好歹也混个二三流,打出了一些名堂。

    摩卡猫猫稳步发展,九重葛势如中天,占据了南方鲜花市场半壁江山,在苏州、云南等地建立了多个花卉培植基地,和国家研究院联合成立了蔬菜新品种开发研究技术院,发展的如火如荼。

    她买下的土地疯了般升值升值再升值,反正秋上林看好房地产一块,有了钱就去买地买楼,等楼价地价上涨,再转手卖出去,盈利部分继续买地买楼,据她请的专业理财师估算,不加九重葛公司,摩卡猫猫的品牌和她所拥有的地价加到一起,总和破亿。

    上林挠挠头,不知不觉当中,咱就成了亿万富婆?

    张春花虽然不清楚上林的总资产,但她知道上林有钱,总想着她一个女孩儿家,就算再能耐,也守不住这份家业。秋建国两口子又都有自己的事业,就总撺掇丈夫夺权。

    因此全家唯独她不待见李长生的身份,她还想介绍另一个远方侄儿给秋上林呢!

    啥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连老头老太太在内,都被李长生给迷惑了,拿他当块宝!

    长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就不理她。只和上林一心一意的培养小感情。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开学前几天他们就一起出发到了北京,痛痛快快的玩了几天,昨天把下林送到他们学校安顿好,却在报道问题上发生了意见差别。

    长生想一块儿报道,他小主意打得贼精。到了大学里尽是些色狼,先定下身份,免得有人错打秋上林的主意。

    上林却不想一起。倒不是说她还存着挑三拣四的心,明明有男朋友还装单身。只不过才刚开学,不想让同学们觉得她在高中就早恋。

    俩人一别扭,上林生气了,今天早上一声没吭,抛开长生,让华哥把她送了来。

    躲了半天还是没躲开,心里就有气,有气显在面上,对李长生爱答不理。

    李长生自知不对,也就陪着小心,两人一路往女生宿舍走。

    上林宿舍在四楼,因为是老校区,不光房子旧,各项设施也不齐全,宿舍里没有饮水机,一层楼共用一个大洗手间。

    到了宿舍放下行李。宿舍已经有几个人在聊天,见他们进来也都打声招呼,帮忙放东西,舍友们虽然和气,但投向长生和上林的目光却都有些意味,上林心里恼火,赶走了长生,约好吃晚饭,铺床叠被。

    几个舍友坐着闲聊:“哎,听说没,范晨今年也在咱们学校!”

    “岂止!他还是咱们系的人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班的。”说话人叫付乐乐,欢喜雀跃着。

    “嘻嘻,要真是咱们班的就好了,我可喜欢他了!”另一女生兴奋的脸色通红。

    上林收拾完,也坐着听她们讲话,闻言不由纳闷的问:“范晨是谁?”

    几个女生同时瞪着她,不可思议的大叫:“你不知道范晨?”

    上林心虚,难道是什么名人?愧疚的摇摇头:“不知道哎。”

    付乐乐捧着心做昏死状:“天哪,天哪,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不认识范晨——秋上林同学,请问你的高中时代在干什么?”

    上林心虚回答:“学习……”做生意,教训弟弟…

    “你都不看电视的吗?”

    “看啊,看新闻和天气预报,虽然它很爱胡说八道……”更多的是看财经新闻和政治新闻……

    付乐乐不可思议的摇头:“天哪,天哪,你的生活简直就像一汪枯水!范晨啊,是范晨啊——这辈子不认识范晨,就等于白活了!”

    在舍友们七嘴八舌的恶补下,上林对范晨此人,有了初步了解。

    范晨,男,二十三岁,出身来历不明,据说其父母是华侨,回国投资,家底不菲。十三岁出演了人生第一部电视剧,从此踏上演艺的道理,凭着一张忧郁酷帅的面孔横扫东南亚,十八岁时演艺事业达到顶峰,因出演了青春偶像剧中人见人爱的优秀生而获得当年金天鹅奖的最佳新人奖。因其目光深邃、忧郁惹人心疼获得‘小梁朝伟’的封号,目前是国内一线男演员,大牌的很,受到无数少女的拥护热爱。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虽然在演艺事业上一番风水,但并没有满足于这点成绩,而是积极进取,努力学习,虽然在学校的功课受到演艺事业的干扰,不能及时升学,但他始终勤学不堕,终于以二十三岁的高龄考入f大大众传媒专业,人家可是真才实学哦!

    醋海

    正常说,大学新生要进行为期十五天的军事训练,名曰劳其筋骨、训其体肤,增强学生的团队精神,实则给个下马威,告诉你们大学和高中不一样,给我乖乖的别生事。

    开学前上林还挺担心的,大热天的,十五天呀,熬过这十五天还不得和黑炭一个色儿?长生见她担心,出馊主意让她去医院开病例,只要证明有病不能做剧烈运动,害怕学校不放人?

    上林瞪他一眼:你才有病!

    我好端端凭嘛咒自己。

    好在学校临时出了点小情况,校领导和负责军训的主管都忙着处理情况去了,见这头忙不过来,商量着意思意思训了三天拉倒。

    天公作美,第一天操广东口音的小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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