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极恶嫡妇第8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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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恶嫡妇 作者:rouwenwu

    掉。

    福娘想,自己拖得时间差不多了,孙然和孙博一定差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那个泼皮能否真的帮到自己。

    福娘刚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一阵阵响亮的喧闹声,福娘心中一喜,循声跑去,孙然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跟在她的身后,“公主,那泼皮已经找到人了。”

    福娘回头,严肃地点点头。

    “孙然,你去上楼上找幻云,我怀疑她是一个男子,千万别让他跑了……”孙然点点头,想着内外都有人保护,也就放心上楼去了。

    妓馆内已经乱成一团,福娘来到后院。

    这个羊枯十,果然已经把这里弄得一团乱遭遭。

    福娘想,这些姑娘,应该就是害得皇上不能安眠的女孩子吧。

    看他们,一个个也就十一二岁左右,大的也不会超过十四岁,正是在父母膝下撒娇的时候,而他们的人生,将或许因为贫穷,或许因为其他原因,从此,将走上一条坎坷的人生。

    羊枯十看到福娘,恭敬的一行礼,福娘横了一眼,羊枯十大悟,幸好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否则,福娘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福娘不知道羊枯十是如何把一众泼皮找到院子里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人放出来的,这件事,就是要闹起来,闹到官府,然后,看一下知县是如何解决的。

    有一句俗语,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任何存在,都是有道理的。

    有人在羊枯十耳边低语了几句,羊话十一挑眉,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向前院,在楼里大喊:“兰露楼的幻云是个男人,假太监!”

    这一喊,炸了窝,因为幻云姑娘是兰露楼的头牌,不知道多少人都为他付出了大把的银子。

    福娘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官府的衙役很快就来了,随后,是岳家的公子,福娘的妹夫,岳向中也到了。

    岳向中是见过福娘的,所以,这个时候,福娘只能闪到一旁,看羊枯十如何应对。

    衙役将兰露楼团团围住,知县亲自来到兰露楼,岳向中和知县站在一起,羊枯十已经被衙役绑了起来,岳向中走到羊枯十面前,一脚过去,“你个泼皮,为何来这里捣乱。”

    福娘静静的呆在一隅,冷眼看着岳向中,印象中的岳向中,不是这样的,为何变了?是因为自己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或者说,狗仗人势。

    她非常明白,人是最善变的动物,但是,变成这样子的人,她不能接受。

    羊枯十果然是一个泼皮,加上福娘在场,他无所忌惮,岳向中这一脚。他马上倒在地上撒泼,“岳大公子打人了,知县大人也不管吗?”

    知县看向岳向中,又扫过羊枯十,羊枯十从来不敢招惹岳向中,甚至,两人狼狈为j。今日羊枯十无所畏惧的到兰露楼捣乱,之后,挨了打,也不求饶,依然大喊大叫,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有了依仗?

    知县扫了一圈看热闹的嫖客,并没有特别出众的,打眼的。

    羊枯十却大喊,“知县大人难道没有看到,兰露楼里有……”

    话音未落,羊枯十的嘴已经被人堵上。

    福娘心里一寒,岳向中只手遮天了吗?所以,皇上才会一路走到这里停下来。

    福娘闭了闭眼睛,缓步走到羊枯十面前,蹲下,把羊枯十嘴里塞的布拿出来,她站起来,看向岳向中,“你真令我失望!”

    岳向中对福娘的印象不深,没有辨认出她是谁,只是面对福娘的时候,莫名的生出一种恐惧。

    但那种念头,一闪而过,眼中掠过浓重的杀机,“你是谁?”

    “我很想叫你一声妹夫,但是,我现在决定,文家不再要你这样的女婿!”福娘的冷哼一声,断然道。

    岳向中大惊失色,在场的所有人,也是无比震撼,瞬间,地上跪了一片,谁能想到,甘泉公主竟然回到定阳县。

    谁都知道,甘泉公主最喜欢女扮男装,眼前的男子,一变声,众人都确认无疑了,尤其是羊枯十那一喊,“公主,小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了。”

    知县大人这才悟出,羊枯十的无所畏俱,是因为甘泉公主在场。

    福娘道:“岳向中,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妹夫,就可以罔顾国法,这个兰露楼关掉,还有,赌场也关掉,从今日起,定阳县凡是与我文家有关系的亲威,绝对不能再涉及这两个行业,否则,别怪我文福娘翻脸不认人!”

    岳向中腿都软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牵动福娘,他虽然是庶长子,可因为文家现在鼎鼎,尤其是福娘封了甘泉公主,做了一藩之主,他在家里的地位,不比嫡子差,现如今,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们夫妻说了算,就是嫡子也要给他们几分颜面。

    若是得罪了福娘,他不敢往下想了。

    福娘唤了孙然,孙博,然后说道:“羊枯十,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一事不烦二主,劳烦你把定阳城内外的妓馆,赌场全都给我查个明白,若是再有违反大晋国法的,不管谁是后台,你都不必害怕,尽管报与我知,他们二人,就跟着你查,另外定阳县令,岳家的妓馆,赌场所得的银两,你要派人清查一下,查完了,到文府找我,至于这些姑娘,一定要妥善安置,若是有家的,愿意回家的,由岳家出银子,护送他们安全返回家中,我等你三天,三天内,必须处理好这些事情,岳向中,你明日一早带着倩娘到文家去!”福娘说完,转身就走,院子里的火把,灯笼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让这个夜色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羊枯十问道:“公主,那幻云怎么办?”

    福娘扫过岳向中,“查一查幻云挣了多少银子,报与我知。”

    知县跟在福娘身后,弯着腰,大气都不敢出,福娘顿住脚步,“定阳县,不要跟着我,本公主自有人保护,还是好好想想你这几天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岳向中脸色苍白的看着福娘的背影,良久才追了上去,走到大门口,却不见福娘,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福娘回到客栈,皇上隔着一道墙,听得清清楚楚,福娘回来,一一禀报,皇上静静听着她说完,良久才说道:“福娘,这件事,也不怪你,树大难免有招枝。”

    昭云公主在旁说道:“福娘,就是皇室宗亲,也有许多不争气的,你那妹夫,若是没有大恶行,就算了吧。”

    皇上也在一旁点头。

    福娘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皇上,不单单是因为臣的妹夫,只要青楼妓馆,赌馆合理的存在下去,就会有无数的妻离子散局面发生,我大晋土地广博,渔樵耕读,各行各业都可以做,都可以养家糊口,为何非要这些人存在下去,就拿幻云举例,她本是一个男子,人人都以为这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是人间极品,殊不知,他是一个男人,就因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所以,骗了不知多少人,看看我嫂嫂的娘家侄儿,他本来是一个勤奋上进的读书人,因为接触了幻云,恨不得散尽家财也要把幻云赎身,而且,这个定阳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他这样的想法,女子就一定要下贱吗?且不说前朝,就是我和昭云公主,难道比那些男儿差吗?大唐公主所带领的娘子军,不是照样帮助李唐拿下了江山吗?我大晋没有耕种的土地,无计其数,且不说其他地方,我们这一路走来,就有多少土地,若真是惩罚一些犯了罪的人,完全可以让他们去开荒种田……”

    皇上的脸色有些沉重。一般情况下,无论官民,只要犯了罪,累及家人的,基本上都会把他们的家人发卖,发卖之后,最多的去处,当然是青楼妓馆。

    见皇上不吭声,脸上的表情却颇多缓和,福娘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皇上。其实,很多律法,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改进,比如说关在天牢中的犯人,与其关在大牢里浪费粮食。还不如把他们集中在一块地方。让他们发挥所长,即便什么都不会的,也可以种田,若是每个州县都有这样一块地方,于国于民,都是莫大的好处,您说呢?”

    皇上突然笑起来,“福娘,你这番言论,朕已经听了很多年,一直不觉得怎样,不过,朕现在改主意了,这件事。我们回到京城以后,一定会着手办理,当务之急,是先把你这些亲戚安顿好,朕不想让那些御史再找你的麻烦。”

    福娘完全猜中,更加感激皇上,“皇上,您放心,定阳县的事情,臣一定办理妥当,臣和定阳县说的是住在文家,所以,臣现在要回家去住,皇上是跟着臣移驾,还是继续住在客栈?”

    “朕哪儿也不去了,就住在这儿,让昭云跟你去吧。”

    昭云公主怔住,皇上摆摆手,“太晚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退下,昭云公主道:“福娘,那幻云真是男子么?”

    福娘点点头,昭云公主一声喟叹。

    两人刚刚回到文家,孙然匆匆赶来求见,而且是求见昭云公主。

    极恶嫡妇·千古江山巾帼梦 第二十回 【出巡3】

    两人坐在正厅,疑感的看着一脸焦急的孙然。

    “孙然,出了什么事?”还是昭云公主先开口询问。

    “公主,驸马让找的人,找到了……”孙然有些犹豫。

    福娘有点听不懂,昭云公主却激动的站了起来,“孙然,此话当真!”

    孙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公主,那人已经带来了,就在门外。”

    “为何不带进来?”

    “那人是幻云姑娘。”孙然的脸色有点别扭。

    两位公主惊讶的看着孙然。

    孙然说道:“公主,您看……”

    “带进来吧。”孙然出去,昭云公主快速的说了一句:“有关夏侯的身世。”

    话音刚落,人已经带了进来。

    福娘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传奇,小小的微服出巡,也能弄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孙然道:“公主,他脚心的印记,绝对不会错的。”

    昭云公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幻云,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幻云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低沉悦耳,和夏侯明泰的确有几分相似。而且,洗掉脂粉的他,和夏侯明泰的眉宇更是惊人的相似。

    福娘有些呆滞,这个幻云,到底是何来历?

    “我不知道。”幻云倔强的冷哼一声。

    福娘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幻云面前,“幻云,你今年多大了?”

    温柔的声音,让幻云才些怔忡,沉默片刻,低声道:“十五岁。”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么?”

    幻云极力咬着嘴唇,神情悲伤,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星来。

    福娘心中更加疑惑,不动声色的把公主拉到一旁,“幻云,你才十五岁?”她对幻云的年龄表示怀疑。

    幻云狠狠瞪了一眼福娘,他可忘不了,福娘看他的眼种,是多么的轻蔑。

    福娘微微一笑,这样倔强,还真像是某人。

    “你不想找到自己的亲人吗?”

    “我爹娘都死了,我没有亲人了!”幻云对着她吼出来。

    福娘被他的吼声震惊,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福娘道:“孙然,夜深了,你先和刘琦把幻云带下去,明日一早再说,要好生安顿,等把他安顿好,你再回来。”

    孙然听令下去,福娘扶住昭云公主,“到底怎么一回事?”

    昭云公主苦笑,“夏侯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家人,他想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果,他的脚心上有一个刻意烫下的印记,是一片桑叶形的印记,我们想,这个标记,是不是说他本姓桑,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只是,一直都没有结果……”

    福娘沉吟片刻,“若是幻云脚上的印记能够说出来历,就能解开驸马的身世之谜,是否?”

    “或许,我也不知道,福娘,你说这幻云,为何甘心留在青楼,他到底是如何进的青楼……”昭云公主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福娘叹了一口气,罢了,舍命陪君子吧,想必孙然带着幻云来求见的时候,已经把老鸨子也带来了。

    孙然回来,福娘问道:“老鸨子来了吗?”

    孙然挑眉,甘泉公主果然是谋略颇深,眼光锐利,不一会儿,孙然带着老鸨子进了厅堂。

    老鸨子再看到福娘,饶是玲珑八面,还是软了双腿,还不等孙然吩咐,已经给福娘和昭云公主下跪谢罪。

    福娘淡淡道:“方妈妈,你且跟我说说幻云的来历。”

    方妈妈说道:“这幻云买来的时候,只有六岁,虽然年纪小,可是生得美貌,所以,一直把他当做女儿养着,教她琴棋书画,尤其是跳舞……”

    昭云公主怒道:“本宫是在问你,这幻云是何来历!”

    方妈妈吓得一哆嗦,嘴唇颤抖了半天,“是人牙子卖给老妇人的,还请公主恕罪。”

    “倒了几遍手?”福娘握住她颤抖的手,问老鸨子。

    “没有,当初,幻云他们都是从船上直接卖到这里的,当初,岳家的青楼,还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漂亮的姑娘,后来,我们老爷才把幻云当做女孩子一样养起来,期待有一天能够一鸣惊人,后来,果然幻云成就了兰露楼。”老鸨子想到幻云为她挣来的大把的银子,不免多了几分得意。

    福娘面色如常,淡淡道:“我且问你,幻云来的时候,可才别的名字?”

    老鸨子皱了皱眉,摇头,“和他一起来的有十来个孩子,只有他留在兰露楼,其他的,因为姿色平常,都被卖去做了丫鬟。”看到公主面色不善,老鸨子“好像是献儿还是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姓……”

    福娘道:“姓桑……”

    老鸨子点点头,“对,好像是,公主,老奴可以走了吗?”

    福娘淡淡道:“把人带下去吧。”

    “对了,人牙子叫什么?”

    “启禀公主,人牙子已经死了。”

    福娘点头,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这种人,还想平安地走,真是做梦。

    福娘拉着昭云公主的手,“姐姐,我们睡去吧,否则,可要天亮了。”

    昭云公主点点头,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翌日清晨,福娘起来,和昭云公主吃过早膳,福娘让人把幻云带过来。

    “幻云,你姓桑。”这是肯定句。

    幻云怔住,这个姓氏,他深深的记着,一直都深深记着,印在了脑海里,印在了心上。

    福娘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有别的亲人吗?”幻云不吭声。

    福娘道:“幻云,我认识一个人,他的脚底心也有一个桑形的印记,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是有关系的吧?”

    幻云的脸一白,声音颤抖,“真的吗?”

    “是,所以,我们才会问你,幻云,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世吗?”

    昭云公主说道:“幻云,你坐下吧,我们谈谈。”

    幻云犹豫一下,坐在椅子上。

    昭云公主道:“幻云,把你能够想起来的,都告诉我好吗?”

    幻云低下头,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我只记得,我姓桑弧,住在哪儿,忘记了,只知道那是一个海岛,我是和家人住在一起,后来,岛上来了坏人,然后,死了很多人,后来,我就来了这里。”

    “幻云,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方妈妈说你叫献儿,是么?”

    幻云一震,“我想起来了,我爹爹叫我贤儿,我叫桑弧贤儿。”

    福娘和昭云公主面面相觑,桑弧,这个姓氏,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们所说的岛屿,在哪里呢?

    但可以肯定一点,夏侯明泰实际上也姓桑弧。

    “贤儿,我着人送你去京城,或许,有人可以帮你解开你的身世之谜。”

    桑弧贤儿点点头,忐忑的问道:“那我会不会被砍头?”

    昭云公主摇头道:“不会,不会放砍头,桑弧贤儿,希望你记住,你是一个男人。”

    桑弧贤儿点点头,听从昭云公主的吩咐。

    昭云公主写了一封信给夏侯明秦,并让人送桑弧贤儿去了京城。

    知县和岳向中处理好所有事宜,过来见福娘。

    得知倩娘一道来了,福娘道:“让她自己先进来。”

    倩娘进来,忐忑的给姐姐行礼,“妾身见过姐姐。”

    对于这个姐姐,倩娘是真的怕,两人从来就没有姐妹之情,现而今,文家的孩子,都是江氏一人所生,文老爷身边只有江氏一人,听说以后他们也不回来了,文远光做了皇商,文士光刚刚升为永康知府,文和光在给小皇子做伴读,听说京中士族子弟,功课最好,为人最谦恭,头脑最聪明的就是文和光,更有相士断言,现而今,文家最有地位的是文福娘,但是,二十年后,文家最显赫的将是文和光,相士说,此人有安邦定国之才。

    只要文家一直荣耀下去,她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在这定阳城,在岳家,也是无人敢轻视的。

    福娘淡淡道:“倩娘,我这次来,本想无声无息,不为人知,想不到,你竟然弄出这么大动静,若是我不回来,还不知道我的好妹妹,竟然有这般本事,爹娘若是知晓,你说会怎样呢?”

    倩娘跪在她上,哀哀道:“姐姐,妹妹只是为了家业,多挣了一些银子,既然姐姐不愿意妹妹做那些事情,妹妹就听了姐姐的估,不再涉及那些行业就是,还请姐姐看在爹爹的面上,饶恕妹妹。”

    “倩娘,别的我也不说了,定阳县的慈幼堂和养济院的房子都有些陈旧了,你就负责把房子重新盖一遍,然后,每个人做两身冬衣,两身夏衣,若是办到了,你还是我文福娘的妹妹,若是不行,以后你我姐妹,思断义绝!”

    福娘冷冽的目光扫过倩娘,倩娘恰好抬头看姐姐,她打个冷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传定阳县和岳向中进来吧,”

    两人听见通传,对视一眼,赶紧进来。

    行过礼,两人不敢站起来。

    岳向中看到妻子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心里更是直打鼓。

    福娘哼了一声,“妹夫,我已经把事情和倩娘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我自会派人监督你们来做,若是没有做好,以后,休要怪我不容情!倩娘身子不好,以后你要多照料她,夫妻俩好生过日子,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已经长大戍人,也有了儿女,听说公婆早就想分家,那就分了吧。”

    岳向中虽然是庶子,可因为文家的势力,一直想超过嫡子,掌管岳家,岳家上下,敢怒不敢言,岳向中脸色比自己的妻子还难看,唯唯称是,带着倩娘退下。

    夫妻俩一走,定阳县顿时汗流浃背,明明是暮春时节,他却觉得正在感受冰火两重天,心如寒冰,身如酷暑。

    福娘叹了一口气,各地的公卿王候,哪家没有一些纨绔子弟或者仗势欺人的奴才,最难做的就是这些属下的官员,清正廉洁的官员,毕竟是在少数,她已经查过定阳县,这个县令的政绩还是不错的,所以,福娘也不想太过为难他,教训了一通之后,只说让他监督岳家分家,还有慈幼堂和养济院的事宜。

    县今大是松了一口气,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一味的愚昧的巴结岳家这种人了,毕竟他是一方父母官。

    县令走后,昭云公主走了出来,她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福娘,你这一招可真狠,那慈幼堂和养济院,需要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一折腾,再加上分家,大妻俩顶多过上一个衣食无忧的日子,大富大贵再也不可能了。”

    福娘吁出一口气,“无论富贵贫贱,终究是要靠自己的,他们这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皇上开恩,放他们一马,我已经是万分感激了。”

    “他们也不是什么大j大恶,只是挣了一些银子,你那妹夫,还不算太坏,父皇是不想你在文老爷面前太难做。”

    福娘笑了笑,“今天我做些定阳的小吃给皇上送过去,想来,我们也差不多要离开了。”

    福娘一阵忙碌之后,命人把食物装进食盒,换了一身衣裳,和公主从后门悄悄出去,来到客栈。

    进了小院,侍卫悄声禀报,皇上不在,去码头了。

    两人大惊,皇上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若真是有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福娘放下食盒,同昭云公主直奔码头。

    定阳城外的几个码头,现如今最大的就是刘家港码头,这里能够停泊大船,全国乃至外国的商船,一眼看不到边,这些年,刘家港的税牧,占了定阳税赋的三分之一还要多。

    皇上来看码头,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在各带了一班人马寻找皇上,福娘心里有点怨气,这个皇上还真是让人不省心,是不是身居上位者,都是这样心思复杂,计谋多变,他的每一步,都是谋划好的,别人只能按照他所指定的道路走,猜不到他的心思,倒霉的是你自己,庆幸的是,自己虽然不是大聪明,但是,从来没有私心,因为不看重名利,才能得到皇上的信任。

    她反复的对姚之解说过,切不可因为名利,断送自己的性命。

    姚家,文家,已经是丝丝络络,缠在了一起,分不请你我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清醒,越要约束好与之相关的所有人。

    这个世界的人,很是重视亲情,原来,最多是一家三口,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她能够理解红楼梦中所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最先找到皇上的是昭云公主,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比较了解父亲。

    皇上竟然是一身粗布短打扮,就像码头上的人力一样,可惜,他常年养尊处优,脸上,手上没有半点风霜摧残过的痕迹,所以,这样的打扮,只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福娘苦笑着走到皇上的身边,皇上正坐在码头的一块供人休憩的石头上,和几个人力聊天。

    福娘陡然想起,文家才是这个码头最大的受益者,皇上一方面想要重用文家,另一方面,都在某种小事上,打压文家,这是在给文家提醒,皇上可以让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和人力聊得高兴,皇上竟然请这个几人在路边的摊子上吃馄饨,福娘和昭云公主在一旁听到皇上和人力的谈话,对视一眼,昭云公主用眼神安慰福娘,福娘微微颔首,文家从不会克扣人工,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你出力,我出钱。

    吃过馄饨,众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笑道:“大哥,看你这样子,和我们应该不是一路人,我们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那里有你这白净的面相,你看看你,这衣裳都是新的,幸好我见过知县大人,否则,我还是以为你是微服私访的知县老爷呢。”

    皇上才些尴尬,讪讪然一笑,很快恢复了面色,“兄弟,我的确不是个人力,只不过家境落败之后没有好衣裳穿了,今日来码头转转,想找个营生。”

    中年汉子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笑道:“想找个营生很简单,这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只要肯动脑子,遍地是金,你看看这码头,原来又窄又小,停不了几条船,文家出钱出力,把这码头建成了定阳第一港,每天光是卸货的人,就得上千,这一日三餐的,你问问馄饨赵,光是摆摊卖馄饨,就已经大发了。”

    皇上微微一笑,“那你怎么不摆个摊子?”

    “我可没有那摆摊子的本事,也不想做,现如今,我们都是文家的人力,上五天工,领六天的钱,过年过节的,还发东西,我那个婆娘身子不好,带着两个孩子,已经是很辛苦,我一个人挣的钱,足够养活他们,赶上个阴天下雨的,这摆摊子的,还不如我们呢……”

    看皇上沉思,中年汉子笑道:“怎么,你真的想当人力,要不,我给你引见一下我们头儿,他今天恰好也在,你上这码头打听打听,最仁义的就是文家,平日里搬货要是受个伤啥得,码头上有家医馆,免费医治,那是文家人开的,坐堂的先生,人好着呢,而且,我们夏天有绿豆汤,冬天有棒骨汤……”

    皇上似乎有些心动,看着人力的衣裳,缓缓道:“你们这不裳……”

    “是啊,这衣裳也是发的,这是文家的标记,船上,船下的人都有,一年四身衣裳,还有两条手巾。”

    福娘骤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们文家的生意,无论是哪一行,都穿的同样款式的衣裳,上面都有文家的标记,像这些人力,还有船上的船工,他们的后背上都有一个篆书的文宇,码头上虽然人来人往,可是,文家的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蓄养私人武装,是大忌,江湖中的帮派,都不允许在一个地方超过规定的数量。

    光是一个刘家港码头,就有数千人在这里依靠讨生活,若是有人奏报此事,别有用心的话,稍微添油加醋两三句,就能让文家万劫不复。

    福娘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此人好生歹毒,回去以后,定要查一查。

    皇上聊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向人力告辞,人力看他无心去做,也就罢了,皇上默默地走在前面,有时候会停下脚步在路边摊看看,兴致来时,会和人聊上几句。

    终于感到累了,皇上道:“我们回去吧。”

    福娘召了三乘凉轿,回了定阳城。

    进了客栈之后,福娘和昭云公主把经办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皇上就像闭目养神一样,始终不肯睁眼,默默听着,也不插话。

    听她们说完,皇上道:“福娘,你庶妹那边,不必过于苛责,慈幼堂和养济院我都去过了,文家在这方面做的不错,他们夫妻,总归是你的亲人,出一半吧,另一半,文家来出。”

    福娘点头答应。

    “朕考虑了你的建议,这件事,暂时不做,留给胥儿吧,若是我这个父皇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了,他就没有斗志了,一个没有了斗志的皇上,会牵连整个国家的,我们大晋有了今日的局面,太不容易了,几十年来,我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才丝毫懈怠,总不能把这大好的河山,毁在儿子的手里,快了,等到胥儿十八岁,朕就放手,大晋的大好河山,虽说是属于联的,可是,我到过的她方,还不如你个丫头多,不出来走走,真的不知道,很多事情,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城里听人说,和自己亲眼看到的,大不一样,朕,甚是欣慰,福娘,你的的确确是朕的福星。”皇上连说了一大串,有些口渴,昭云公主心里过意不去,给父皇端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然后又拍了拍福娘的后背。

    两人告退,走到廊下,昭云公主低声道:“福娘,父皇对你如同对我一样。”

    福娘笑了笑,“我知道,公主,我从来没有对皇上心中生怨,一个统揽全局的人,肯定是要处处思量,我很高兴,皇上对我文家的宽容和厚爱。福娘在一日,一定会对国家尽忠一日。”

    极恶嫡妇·千古江山巾帼梦 第二十一回 【永州城】

    离开定阳,他们坐船,顺水而下,暮春初夏,沿途风景优美,垂柳掠过水面,繁花似锦,暖融融的气息荣饶在天地间,令人的心都陶醉在这荡漾的气息里。

    福娘坐在船上,看昭云公主习字,昭云公主的的书法,最佳的是褚遂良休,嶙峋中自有一种女子的妩媚,却不失风骨。

    福娘自叹弗如,若论心境,若论计谋,以及才学,她都不如昭云公主,她唯一占据上风的是来自于一个他们不曾经历的时代。

    但是,他们却是最好的姐妹,昭云公主有四个姐姐妹妹,昭云公主只把福娘当做自己的姐妹。

    这么多年以来,两人早就形成水泼不进的默契。

    或许皇上还对福娘存有一二分的疑虑,但是昭云公主却对她百分百的信任,这种信任,是建立在甘苦与共的基础上得,她们一同经历了太多事情。

    皇上坐在船上,窗户是开着的,罩了一层绿纱,外边过往的船只看不到舱房内的情形,外边的景致,却不会错过,这是文家的船,主要是供文家人自用。

    皇上对于福娘的处理,是满意的,他在为自己的儿子尽可能的扫清障碍,为人父母的福娘,能够懂得他的心情。

    他们并非漫无目的,文家是第一站,那么,各路的藩王,就是皇上要考察的第二站,第三站……皇上虽然没有明说,福娘却已经猜出个十之八九,这很好笑,皇上自己也不是嫡子,男人们一方面想着三妻四妾,一方面,又执着的让自己的嫡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即便他本人不是嫡子,也想让自己的嫡子继承事业,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只娶一个妻子,如此一来,少了多少纷争阴谋。

    这些年,皇上重视兴修水利,疏通河道,最为显著的是,黄河这些年很平静,没有大规模的改道,损毁农田,城市,可以说,大晋朝是有史以来,水利做得最好的时代。

    一路上,只要到大码头,他们就会停下来,四处看看,身居皇宫的皇上,从未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他亲眼看到了大晋子民真实的生活,他对福娘说,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出来看看,包括以后的皇帝,都要出来微服私访,自己看到的,远比臣子们报上来的真实,可信。

    他的语气中,不无惬意,福娘和昭云公主也是高兴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甚至一路上,都见不到乞丐,因为慈幼堂和养济院对鳏寡孤独,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其实,就是福娘,对这顶举措,也是十分欣赏的,昭云公主为她父亲,为了大晋,贡献巨大。

    到达永州城,他们下船,众人跟随皇上上了码头,码头上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皇上已经习惯了民间的生活,看到路边有吃食摊子,他也会凑过去,若是看着香甜,侦会不管不顿的坐下来,反正后面有人掏钱。

    已经接近午时了,所以,下船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吃饭。

    永州城中,不乏美味,福娘拦了一辆带篷的牛车,请皇上坐上去,三个人上了马丰,其他人在后面跟着。

    天忽然变阴了,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这个季节下雨,是一件好事,因为已经到了小麦灌浆的时节,长时间的在外奔波,福娘和昭云公主都变黑了,皇上在车上看了一会儿雨,转过头看福娘和昭云公主,笑了,“你这孩子,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

    福娘慧黠的一笑,“老爷,您的赞赏,我收下了。”

    说话间,牛车已经到了城门口,车夫勒住缰绳,“几位客人,下车吧。”

    皇上怔住,“车夫,说好的,我们要进城。”

    “进了城门,就是城里了,我这牛车不能进城,若是几位客人想进城,要额外交银子。”

    福娘疑惑道:“这是为何?”

    “城门口的官兵,要收人头税,车税,还有牛税,进城就要交钱,所以,几位客人还是下丰吧,再说了,就算你们多交钱,我也不乐意进去,出城的时候,还要交出城税……”赶车的车夫,也是无可奈何。

    福娘几乎听傻了,这是哪家定的税法,最起码,大晋的律法中是没有这一条的,这收税的也太不靠谱了,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那税就牧了,可是这银子绝对不可能进了国库。

    昭云公主已经反应过来,下了车,温和道:“爹,我们走进去吧,反正也不远了。”

    福娘付了车钱,轻声道:“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我们先进去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暂时压住怒火,看着福娘掏银子付了人头税,她只付了三个人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散碎银子,不需要她来付。

    三个人进城以后,先找地方吃饭。

    昭云公主和福娘都不想张扬,这次,不知道要在永州城内停留多少天了,要紧的是先吃饭,然后找客栈住下来。

    永州,是皇太后的娘家的地盘。

    可惜,皇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这件事,很复杂,皇上也不好过分处理,所以,这样棘手的事情,对任何人都是麻烦。

    他们找了一个普通的馆子,福娘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当然,第一个下筷子的是福娘,这一路上,福娘充当了试莱的敢死队员,不过还好,他们的身份没有暴露,所以,迄今为止,他们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虽然带的手下人很多,但是,找客栈这种事,还是福娘亲力亲为。

    在馆子里吃饭的功夫,福娘已经把永州的情况打听了个八丸不离十,也找到了离此最近的客栈。

    馆子里的小伙计很热情,把他们送到门口,还把客栈的方向指给他们。

    安平客栈不算太大,却很干净,客人似乎也不多,孙然他们四下查看之后,微微颔首,福娘收到信号,开了房间,楼上东边的客房,他们全部包了下来。

    皇上住的客房是天字第一号,一个套间,地上铺着红毡毯,房间内挂着古画,看不出真假,书房,卧房,小厅,布置典雅,舒适。

    坐船太久,他们都累了,尤其是皇上。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皇上,您睡一会儿吧。”

    皇上皱着眉头,良久不见松开。

    福娘叹了一口气,“皇上,您先睡一会儿,我和公主到街上走走。”

    皇上没说话,只是摆摆手,这次,他没有带陈金出来,他的起居,都是侍卫服侍。

    两人上了街,福娘道:“我们还是去茶楼喝茶听书吧。”

    这是最好的办法。

    昭云公主用只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一直以为,鹰卫会事无巨细,一切禀报,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看来,应该改一改了。”

    “政局本来就是一张网,谁都有无奈之举,所以,我很敬佩皇上,当初能够取消恩荫制,否则,你会更痛心。”

    昭云公主笑了笑,“我要告诉我的儿孙,坚决不许他们纳妾。”

    福娘也是一笑,不许纳妾,这不太可能,她甚至想,自己的儿子说不定也会纳妾,她能约束的,也只有姚之麟而已。

    这个世界,把女人当做男人的附属物,珠宝,美女,在他们眼里是等同的。

    两人进了一座茶楼,临街的二层楼,楼下有一棵开花的树,倚着二楼的栏杆,能够触碰到轻盈的香气。

    福娘和昭云公主走进去,店里的人不多,两人看了看,福娘问道:“小二,楼上人多吗?”

    “楼上去不得,楼上有人包了。”小二阴沉着脸,真不像是做买卖的,福娘愣住,看样子,小二并不欢迎他们。

    小二靠近他们,“公子,快带着你的娘子走吧,楼上不是好人,你们惹不起。”

    福娘和昭云公主对视一眼,福娘压低声音问道:“小二,楼上是何人包场?”

    “安丰侯的世子。”小二飞快的说,“人家是皇亲国戚,听口音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快走吧。”

    福娘拉了一把昭云公主,“娘子,我们走吧。”

    已然来不及了,楼梯响动间,有人从楼上走下来了,昭云公主下意识的向上看了一眼,与那人正好对视,那人眼睛里闪过惊艳。

    福娘和昭云公主走到门口位置,就被楼上下来的人栏住了去路,“小娘子,这是去哪儿?”

    福娘一把揽过昭云公主,沉声道:“这位公子,请自重!”

    “我很自重的,小娘子,怎么没有看到过你呢,你们夫妻还真是一对玉人,我都喜欢。”他猥琐的笑了。

    福娘淡淡道“你是谁?”

    “安丰侯的世子,王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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