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6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rouwenwu
使命也完成了。那最后,唐僧取得真经,她,她还会重新当回师傅跟前的小仙吗?欲问,一转念,只是一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师傅,既然如此,我更要去了。师傅可以等我吗?”宋菱歌坚定的问向师傅。
师傅淡淡的看着她,停了片刻,微微点头。
眸光一个闪亮,有些得寸进尺的撒娇一笑,“师傅,我想……”
师傅走了,眼前着夏逸飞和上官文熙终于找来了。怔愣着看着眼前染血的二人,夏逸飞和上官文熙同样的一脸异『色』,小心的分开相拥,相吻的二个人,凝重的伸手一探,夏逸飞不由的一闭眼睛,转开了头。他的担心终成事实了。
扯下温润的面具,上官文熙有些呆呆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宋菱歌和子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扭了下眉头,倏然的蹲下身,抱起宋菱歌,轻声的唤到,“菱歌,快醒醒,别睡了,菱歌,你身上有伤,我们回家去,我给你上『药』。菱歌,你别睡了,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不敢置信,那样一个精明,淡薄,功夫不凡,谜般的菱歌,这一会儿的工夫人就没了。他才认定了他的感情,认清自己爱她,可她,怎么会去了,就这样,匆匆的去了。
见他如此,夏逸飞更深拧紧了眉头,清亮的目光冷若寒潭,深不见底。幽冷中又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也许在这一刻,他才会在心底里承认自己对宋菱歌的关注,她的死,他竟也觉得微微心痛。
悲凉的伤怀流转在二人之间,只余上官文熙碎碎的低语,不甘心,不相信,伤心着。敛了敛心底簇生的微痛。冷眸一挑,扯开上官文熙,沉沉的声音透着阴冷,“上官,别这样,菱歌去了,如果哭或伤心能让她活过来,我来陪你。可眼前,不是哭了时候,我们应该先去找出是谁害了菱歌,为她报仇才对。”
忽尔抬头,抹了下眼中潋滟的泪光,上官文熙曾经温和的眸子里噙满冷寒,“报仇,对,不管这暗处的人是谁,一定要查出来,我决不会放过他。”
一旁听着他俩的这番话,宋菱歌心底,眼中热乎乎的……
宋菱歌死了,子夜重伤。这个消息,迎着清晨的明媚阳光传到了有心人的耳里,让几家欢喜几家愁。
太傅府中,自从上官文熙抱着浑身染血的宋菱哥出现在府门,太傅府一下子凝重起来。老太傅也是一脸的悲凄,早上还笑得明媚的丫头,和他侃侃而谈的丫头,这会儿,不可置信。菱丫头不是天命之女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去了?
另一座暗房内,相爷听着属下的汇报,抚着下颌的手顿了下,略为苍老脸上泛起一丝笑,微眯的眸子犀利和得意并存,“办得好,老夫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而在皇宫,宁儿公主听闻了这个消息,喜忧参半,喜之,菱歌是上官的心上人,她一直在恼她;忧之,母后经她一治果真有了些起『色』,这样半途而废,母后的病,可还好得?
邱延宁急如火焚的赶去了太傅府,他不相信菱歌会去了?那个心思剔透的丫头怎么会去了。苦命的菱歌,她还没有还自己一个公道,还原自己的身份,甚至还没来得及相认下她的外公及所以至亲,而且她还有她的使命没有完成,她怎么会去了。是谁?是谁这般置她于死地?此时他妖艳的一张脸上寒气『逼』人。
菱歌的死,太过突然让上官文熙,邱延宁等人不敢置信,可就在不久以后,发生了一件更令他们不敢置信的事。光天化日下,就在众人稍离去商量准备后事的时候,只一会的工夫,而且还是有家丁看守着,菱歌的尸体竟不翼而飞了。
重新回了她的家,睁开眼睛,看着她熟悉的竹屋,竹床,竹桌,竹椅,手抚过,由然而生的亲切,盎然着她的心胸,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还活着……
宁静悠然的日子总是匆匆而逝,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淡笑的端看着林边衣袖翻飞,身影轻若游龙的宋菱歌,师傅平静的点点头,笑了。这次的亏也没有白吃,菱歌越发的沉稳了,她的功夫也终于练成了。
又上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依然的月下,屋前。依然的一壶清茶,师徒二人各执一杯。喝了一杯清香沁鼻的新茶,微仰头看看天幕幽深,星儿疏落,宋菱歌淡而一笑的扭过脸,“师傅,我又该下山了是吧。”
淡淡一笑,师傅微点了下头,转而的又郑重其是的对她说道,“菱儿,要完成使命,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得到别人的帮助你才能事半功倍。所以不要吝啬你的友情,甚至爱情。要认真的去爱,享受被爱,你一定要幸福。还有,这次一定要多多保重……”话只说了一半,师傅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停了片刻,从袖笼拿出一个小锦袋,“这里有二粒丹丸,可在生命垂危时使用,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
又是一个响晴的天,天蓝,云白,风也轻,一身素白,一顶黑『色』纱帽掩住了她艳『色』无双的绝美,骑着一匹宝马,一人一骑再次走天涯……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七章 出水芙蓉女红妆
第六十七章出水芙蓉女红妆
一人一骑,行于明媚的阳光下,树影,山影,人影,晃动眼前的是盎然的生趣。(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恍如隔世般,纱帽下清眸微睐,朱唇边淡笑一抹,深吸一口气,这红尘,她又走了一遭。同样的路,再次的走,记忆的点点滴滴仿如昨日,沾染得满怀的兴味。
单人,独骑,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世道太平,一路走来虽然也有好奇之人的猎艳之心,不过都是些个小打小闹,不经为意,倒也算得安然。这一日秋雨绵绵,飘落的雨丝细细的似在浅『吟』秋的昂场与萧瑟;在低述夏的不甘,春的落寂和冬的遐想。浅『吟』低语,打湿了宋菱歌赶路的兴致。
拣了家酒楼,临窗而坐,雨丝透过大开的窗子不时的纷飞逐落,窗边,桌边一片水『色』,小二看着本欲上前关了窗子被宋菱歌拦下了,看雨落,听雨声,浅饮慢酌,宁静的心因这雨,越发的悠然。
因雨留客,虽然过了饭口,酒楼里客人依然不少。一片喧哗中,如宋菱歌这般的悠然淡雅倒显得特别,再有她的一袭纱帽,隐约间的艳『色』不免惹来几分的猜测和频频注目。尤其是处在角落里的那一张桌,桌边一男一女,光鲜的衣着,俊秀的外貌,二人看似极般配的郎才女貌。本来二人在安然的吃着,可打从菱歌进了酒楼,二人打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总是落到宋菱歌身上。
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淡淡的扫了眼他们,宋菱歌同样的心下微有一惊,他们,子风和子雨,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他们在这,夏逸飞呢?眉微微的蹙了下,不着痕迹的四下看看,没有,于是扭回了头。
并不想在此时的公开身份,于是淡扫过,继续吃酒,赏雨,仿佛只这雨『色』才入得了她的眼。
离宋菱歌不远的一桌,三个黑粗的汉子,皆是一身武夫的打扮,此刻正在喋喋不休,其中一个道:“老二,你说这一耽搁,我们还赶得急进京吗?”
那个叫老二的斜了男人一眼,“第六遍。累不累你。”
男人挠头一笑,“不累,我不是急吗?”
旁边另一男人笑道,“大哥,都说了,还有五天才是开科的日子,我们赶得及。”
大哥听了憨憨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了这番话,宋菱歌不由的眉头微蹙了下,“开科?”瞧他们的打扮,难道要开武举?文举由宰相为主考,想来他定有着笼络人才之意,那这武举,他又该做何举动?还有他准备了多年,打算什么时候下手呢?算算日子,那个北齐的皇子也该进京了,他会不会是叶奕帆呢?
思忖着,不由的子夜的身影又莫名的窜入脑海。为她那般的舍生忘死,记忆中子夜还是第一个,说不感动,那是假话。虽然谈不到爱,只是尘封的心底因为他裂隙着被爱的温暖。每每想到那一吻,不经意的总会猜测着子夜认为死别时的刻骨之情。想到“来生还会在一起吗?”这是她听到子夜说得最后一句话,他的深情深深的憾动着她的心。
同时,还有上官文熙的情愫,及邱延宁的疼惜,邱延宁这个妖精蓦然的让她体味到除师傅之外的亲人的牵挂。当然,她也记着夏逸飞,太傅他们的真心相待,是他们让她再次的下山之行,变得轻松而有着希望,不再是如上次的站在云端看风景的苍凉。
听着雨,眼神悠然的思忖间,二个喝得软脚的公子哥被人扶着这会儿从二楼下得楼来,有些相似的四方大脸涨得如个煮熟的虾米,细长的眼睛如个红眼兔子般,呵呵的笑着,表情有些呆,有些木。其中穿灰『色』华服的男子,狂妄的眼神斜睨着掠过一楼大堂,不经意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宋菱歌。
呆呆的死鱼眼猛然的闪了下亮『色』,凭他阅女无数的法眼,他敢打赌:这个女子一定是个美人。想着,用胳膊拐了下他旁边的另一个软脚虾,“炜凡,看,那边……”说着冲着宋菱歌一努嘴。
嗤嗤一笑,姚炜凡眯起眼睛顺势一看,呆瓜一般的五官好象一下子都在聚拢在了一起,嘴上啧啧出声,“不错,不错,定是个美人。”
“怎么样,这,这一眼没白看吧。”姚炜晨轻佻的一笑。
“没白看,这等美人岂能放过,走,走……”边说笑,二只『色』狼酒壮『色』胆的晃晃『荡』『荡』的向宋菱歌走去。大堂上有识得二人的客人们不禁一皱眉,看来这女子又要惹祸上身了。
二男走近,宋菱歌仿似无有所觉,依然的浅饮,听雨,卖呆。
自来熟的坐在桌边,姚炜凡嬉皮笑脸的诌媚一笑,舌头发硬有些打结的笑道,“小美人,自已喝有什么意思,来哥哥陪你。”说着,回头冲着小二喊道,“小,小二,上好酒。”
他身后几个家仆打扮的男人可是齐齐的皱皱眉,其中一个仗着胆子小声的凑近他的耳边,“少爷,你不能再喝。再喝,老爷……”
“老,老什么老,少爷我说要就是要,啰嗦什么?”有些不耐,又有气恼的用发硬的舌头大声的喊了出来。知晓少爷的脾气,家仆勉强的挤出一点笑,“是,少爷。”他是不敢再劝,再劝说不定别人没怎么样,他先要挨顿捧了。少爷向来是见了美人迈不动步的主儿。再有晨少爷的怂恿,看来,今儿甭想尽早回去了。
姚炜凡的调笑似乎并没有让宋菱歌不快,淡淡的一个回眸,黑『色』的纱帽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淡雅的弧度,隐约的俏脸转向男子,嫣然的笑声很是悦耳,“美人,是说我吗?”
心中暗自的啧啧叹着姚炜凡笑的更加的垂涎,“当然,在这屋里,除了姑娘,还有人当得起美人吗?”说着瞪起鱼眼四下看看,鼻间浓重的哼了声,哼得在场的女子不屑的低下了头。
“是吗?”似乎很高兴,宋菱歌轻笑出声,脆生生的声音若黄莺出谷,听得姚炜凡骨醉肉软的,就是一旁怂恿他的姚炜晨也是一脸的垂涎。
“哥,美人就是美人,这声音真是好听。”
微一摇头,“公子说笑了,你们还没瞧到我的容貌,怎么就知道我是个美人,这万一……”
“不会,不会,是不是美人,公,公子我可是瞄上一眼就瞧着出来真身。”
“呵呵,公子如此好眼光,真是不得了。来,为公子的好眼光我们干杯。”说着伸手白嫩的小手,为二位公子各自斟满一杯水酒。
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那玉手光洁细腻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姚炜凡这心里如同有二十五只兔子,百爪挠心般的心痒难耐,忍不住的伸手欲抓美人的手,美人软嗔的哼了声,巧妙的躲过,笑道,“公子,喝酒啊。”
“好,好,就依美人。”姚炜凡乐不可抑的仰头一口喝下。
淡睨着旁边一脸垂涎的姚炜晨,美人执杯软声的笑道,“呵呵,公子好酒量呢,可是,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喝,可是小女子不配和公子喝酒?”
“不,不是,小生喝,喝。”边说,边端起杯子,也是一仰脖,一杯酒下肚。
“美人,这酒也喝了,你看你这纱帽,是不是也该摘了?”
“呃,这酒也喝了,这纱帽理当也摘了,可是公子是想让我在这儿摘……”说着,轻晃着纱帽,四下望了望,欲言又上。
也跟着四下看看,眨了下红眼睛,“对,小二,开个包间。”说着晃『荡』『荡』的起身,伸手欲扯美人,美人微侧下身子,翩然的也起了身,嗔怪的嗲声道,“公子,你,急什么呢?”
“是,是,公子的错,美人,我们走吧。”就这样一左一右,二个男人夹着一个纱帽美人进了包间。
大堂上的食客们看得皆是无语摇头。『迷』『惑』不解,为何刚刚还悠闲自得的妙人,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个招蜂引蝶的『滛』浪女了。那等妖娆的声音,不止让姚家的二个『色』鬼沉『迷』,就是他们听着也不禁的『迷』醉。
角落里子风和子雨同样的皱眉凝看着,那一刻,他们以为那个她是菱歌呢。虽然明知道菱歌去了,可那种淡薄悠然,那种不染俗尘的飘逸,明明是菱歌的独韵。同样不解的看似淡薄的人儿,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般的妖娆,哎,她根本就不是菱歌。
雨『色』依然的不急不徐。大堂里的人们不知是在等雨停,还是在等热闹看,走的少,留得多。
包间外,家仆们听着这暧昧的声音,个顶个的脸红心跳不止,哎,人家爽,他们听,这日子能好过吗。
酒楼外,骑在马上,宋菱歌回眸望向二楼的包间妩媚一笑,想讨她便宜,呵呵,知道哭都找不到调是什么滋味?世上好人不少,这种坏胚也不少。再入红尘,彻底的放下了心里所有的疲惫和压抑,这一刻,宜然的是她颇有些邪恶的本『性』。其实她还真想看看二个男人的燕好,只是,这二个酒鬼,无论是身材,是样貌,实是引不起她的兴趣。若换做是妖精和夏逸飞,暧昧的微笑摇头,她这是想哪去了。
慢行在雨中,伸出手雨丝轻盈的落于掌心,一点一滴,慢慢汇成一个水洼,迎着雨,看着雨,听着雨,心头是雨润无声的惬意。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八章 重生尘心为快意
第六十八章 重生尘心为快意
再次遇到子风和子雨,宋菱歌都觉得巧得不可思议。(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刚拐过一道山梁,山道一下子开阔起来,二旁的树木疏疏落落的,并不繁茂,树冠枝头绿叶已被染上了仲秋的金黄。随着风儿的掠过,落叶似片片的蝴蝶,飘落的是春生,夏长,秋凉的回忆和疲惫。
浅浅的蹙了蹙眉头,停下马在稍远处,静看着眼前的殴斗,纱帽下的娇颜淡淡一笑。他俩这是惹上什么麻烦了被人追杀。
但见六个灰衣的男人围攻着二人,同样的下手狠绝,欲置二人于死地。注意到她的到来,灰衣人微一怔,见她没有丝毫的动静,倒没有招惹她,只是招式更加的迅猛起来。
子雨和子风二人武艺不错,以一敌三,一时间并不见颓势,只是占不到一分的便宜。当然这样下去,吃亏的还是子风和子雨,这点,在场的人都明白。
端看这场殴斗,自己遇害时惨烈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许是现代观念的深植,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随便的剥夺别人的生命,虽然自己无故被害,她要报仇的只是那二个人。
在她心里,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只有一次,当然她除外。所以一直以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她信奉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事总要留有余地。可这样的信条,再次的让她无语,她又一次的死了,很随意的被人铲除了,她的生命在他人眼里轻贱如同一片落叶,让她刻骨铭心,不禁也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在山上一个月的思索,她终是领悟,这世道,并不是她所认知的,在这里,皇权为天。在这里,生命轻贱。在这里,生存之道就是物竞天择。要想活着好,活得明白,强大起来才是硬道理。
说起来她从来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只是疲惫的心,让她以为她可以漠视一切,所谓的生死不过是虚浮的过眼烟云。几世经历的记忆,让她厌了这个红尘的纷『乱』,只想着快些完成使命,忘却了人『性』的『j』诈。她无害人心,别人却有害她意,这亏吃了,咽下,也幡然醒悟,即便是为了完成使命也不该这样的冷眼淡对。
想她有几世经历的记忆,有五千年文化的沉淀,玩阴险狡诈,她好象并不比别人差。曾经的高傲让她撞了南墙,死状惨烈,既是再一次重生为人,她实在没有薄待自己的理由,她要为所有的痛楚,所有的疲惫,寻个让她心灵平衡的支点。好人,坏人,那是怎生的一个界限,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此时此刻,她倒能体会到了邱延宁那妖精的祸害之论,“当个祸害有什么不好?”。突然发觉当个祸害的确没什么不好。
思绪翻涌间,林边灰衣人是越战越勇,子风和子雨渐渐颓败只有招架的力气。微眯着双眸冷眼淡看着,她知道,如此再打下去,他们俩离交待不远了。轻挑了下嘴角,当然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出事。
纱帽下的秀眉微微的拢了拢,眯起的双眸透着一丝的冷寒,嘴角微扬的伸手缓缓地从腰间抽出她的软剑,掂了下,一笑,她还没找人试过这剑,这身的武艺呢。不妨就用他们秀一下。
眼见一个灰衣人一剑刺向子雨,子雨一侧身,躲过这一剑,不想斜刺里一把刀挂着风声扫向她的腰间,再躲已然来不及了,子雨只能使尽力气的一退身,心生发凉,她知道,这一刀她是躲不过去。
可意料之外,这刀走一半,因为后背的疾风而至,让灰衣人生生的把挥出去的刀抽了回来。跳身想闪躲这疾风,只一念间,灰衣人被剑风扫到,雪亮的剑尖硬生生在后腰划出一道血弧,顷刻间血染灰衣。剑过,扑通一声男人倒地。瞬息间的变化来的太突然过,不止子雨愣在当场,就是其它几人见着染血倒地的灰衣人,也是俱是一愣,没料到这个女子会有这么俊的身法和剑法。出手如电,让他们措不及防。
瞧得突然出现的宋菱歌,子风眼中倏然升起一丝希冀,她是宋菱歌吗?在他的印象中如有此轻盈身法的女子只有菱歌。虽然他们都知道,也亲眼所见菱歌死了,可自从她的尸体不翼而飞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希翼着宋菱歌没死。所以上次在酒楼,他和子雨才格外的关注着她,及至后来酒楼里的客人知道了那一幕不堪入目的暧昧,子风越发的怀疑起她就是宋菱歌。
想着,一个冲动,子风微有着颤抖的问向了宋菱歌,“你,你是……”
淡淡的一个嗤笑,“我什么呀。累了,就躲一边去。”边说边冷魅的抖抖手中趟过血,却未留下一点血『色』的宝剑。
子风瞪了一眼宋菱歌,面上微有一抹不甘,却还是听话的退到了一边。只刚才一招,他知道,这个女子要比他和子雨高出许多。凝眉打量着,隔着纱帽瞧不清楚她的容貌,只隐约的知道,纱帽下是张绝艳的丽容,不免有点失落。和子雨一样,对于宋菱歌佩服,也羡慕。
剩下的五个灰衣人微怔后,互视了一眼,一个灰衣人立马的蹲下查看伤者的情形,其中另一个男人沉声道,“姑娘和他们相识?”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也带着一种怪怪的腔调。
不以为意的一歪头,“不认识。”
男人听了一皱眉,声音不由的更冷上了几分,“既是这样,姑娘为何要趟这浑水。我等并不想和姑娘结怨。”
“我也不想,可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有热闹只想凑上一脚。当然,如果你们离开,就没热闹了。”漫不经心的话,淡淡的传入灰衣人耳朵里,惹得几个人灰衣人簇生恼怒。
“姑娘之意,这热闹,你是管定了?”男子阴寒的眯起眼睛问道。
一笑,“也不是,如果你能告诉为什么要杀他们,如果他们果真十恶不赦,我立马走人。”
男子嗤了一声,“姑娘是不是管得有点多。”
“算是吧。”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轻狂。
几个男子又互视了一眼,会意的抛下疲累的子雨和子风,不打招呼的齐心的攻向了宋菱歌。
朗朗的一声笑,“来得好。”边笑着,宋菱歌边挥剑和灰衣人打在了一处。
老话说: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是不是有真功夫,拉出一练便知。五个灰衣人围困着宋菱歌,可一伸上手,差招换式的几十个回合下来,让五个灰衣人是大惊失『色』。这女子一把剑舞得仿若游龙,密不透风且招式奇巧,虽然不够凌利,却招招让人防不胜防,再配她轻盈若羽的身法,一进一退间,让人眼花缭『乱』,即使面对他们五人也是游刃有余。
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宋菱歌专注的使出她的招式。她知道,武艺同样需要历练。如果只是闭门自练,就算再厉害的招式,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攻击力的,所以,她用出七成的力气,和灰衣人专注的演练着每一招每一式,看他们如何的破解她的招式,填补自己不足的实战经验。这下可苦了灰衣人,眼下不是他们围殴宋菱歌,倒成了她的陪练,被她『逼』得手忙脚『乱』。
旁边子雨和子风看得同样的惊诧不已。看她的身形,背影和菱歌一般无二,那声音虽然多了丝玩世不恭的讥诮,却有着同样的淡薄无心。是菱歌,不是菱歌?还有她这深不可测的功夫,二人越发的『迷』『惑』了。
久攻不下,灰衣人的杀气越来越重,招招致命的挥向宋菱歌,若不她的游刃有余,说不准那一下她就命丧当场了。蓦然一股子被轻贱了生命的怒意涌上心头,他们有什么权利处置别人的『性』命?难道说他们认为该死的人就真该死吗?他们的刀剑无眼,不想死在他们的刀剑下,此刻,她还留什么情呢?
犀利的眸光微微眯起,贝齿咬在下唇上,眼瞧着三把刀剑从三个方向的同时的刺来,宋菱歌咬在唇上的牙齿不自觉的一紧,提气一个飞身,轻盈的飞过他们的头顶。与此同时,宋菱歌手腕使力,在翩然飘落的同时,剑尖被她灌注全力,若蝶舞般旋身轻扫,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
素白衣袂飘然间,宋菱歌稳稳的落在五个人中间,毫发无伤,明晃晃的剑身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拭血的幽光。而灰衣人似呆了,傻了,木然的站着,瞪着宋菱歌,少顷,轰得一声,五个人齐刷刷的倒下了。
杀人了,她杀人了。这六个人的生命就这样也被她轻贱了,只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惧怕?瞪眼看着倒地的五具尸体,顷刻间袭上心头的是种快意恩仇的张扬。
兀自发愣,旁边的子风和子雨也惊呆了。没想到这神秘女子的武功如此的高深,五个杀手,一招毙命,那种怎样的深不可测。此时立于汩汩涌血的尸体之间,素衣无尘,黑纱飘渺,犹如女修罗一般。
良久,突然的子风小心翼翼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她,“菱歌,你是菱歌吗?”
怔愣了下,明眸睨向子风,本来很快意的心绪,碰触到了子风那小心翼翼又略带戒备的神情,他们看见她杀人了了?倏然的一股惶然冲进心头,勉强一笑,“你认错人了。”说完,微有些慌『乱』的骑上马,扬长而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一路飞奔,仿佛后边有人追赶一般。(请牢记我们的网址)伸出双手晃在眼前,闭了下眼睛,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境,有点慌『乱』,有点后怕,更有点不敢置信。
停下马,坐在树下,微怔的看看手,再看看腰间的软剑,苦苦的一笑,她杀人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在乎的人不被杀,她杀人了。这是了悟?还是堕落?或者该说自卫?
抬头看看天,一片落叶被瑟瑟的秋风扫落,『荡』飘飘的落于眼前,伸手接了,托于掌心,静静的看着,落叶的沉睡是为了明年新的觉醒。细细一想,她其实亦然,这一次生命的结束,不过是她众多经历中悲情的一笔,留不住,算不出,而哪一天,让她知道,她的坚持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深深的吸口气,甩开纠缠在脑海里的子风那小心翼翼带着戒备的神情,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必纠结。眺望着远方,路还在脚下。
骑上马,又是一路飞奔,这次没有纠结的心绪,秋风扬起的是她畅快,淡笑安然。
淡笑安然中,她要赶着去京城。算算日子,离武举开科还有四天,在山上的这一个月,她错过了文举,错过了宰相拢络人心的手段,眼前她活着,又下山了,所以她想亲眼看看这相爷预备如何再搞些小动作。
当然扳倒一个宰相,以她目前所知道的其实容易,可是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以扶之者众也。再有也怕这太后和皇帝受他挟制,单就那天他和宁儿公主的对话就能猜出目前这宫闱好象出了问题,若不能把他连根拨起,其实后患依然无穷。所以,目前她不急。只需静看,等待时机。
原本下山时她有些兴冲冲的想去见见上官文熙他们,可一路走,冷静下来,眼前并不适合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当然并不是怕他们对自己不利,而是既然有人嫌她碍眼要铲除她,那一定会查清她的所有相关,若这会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目前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当然适当的时候,少不得他们的帮助。
艳阳西斜时分宋菱歌进了青来城。走过一遭,她知道这青来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跟京城近些,来往的商客不断,倒也繁华。走在街头,一条宽敞的街道,二边商铺林立,一些个小贩们,摆个简易的摊位,叫卖,叫买声不断,使得街道上些熙熙攘攘的。微扬头,陶然居三个大字赫然的映入眼帘。抿唇一笑,妖精的店,就它吧。笑着,宋菱歌在酒楼门前停了马。酒楼前,早有机灵的小二候在门前,见有客人上门,连忙笑着上前,接过缰绳往里相让。
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个拿手菜,宋菱歌淡然的摘下纱帽静坐窗边吃着,看着。
这会儿,街面上突然的出现了一队的兵丁,大声的吆喝着,驱逐着街上的小商小贩,少顷的街头一片安宁。挑眉眨了下眼睛,这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出巡?失笑的流转了下眸光,什么事,什么人与她何干?
夕阳落山了。吃饱,喝得的宋菱歌正准备离开,忽然间,街道上走来了大队的兵丁。好奇的一挑眉,宋菱歌安心的又坐下了,准备好生的看看热闹,这是什么个官老爷会有这么大的气势?
仔细一看,不由的宋菱歌一愣。但见一队兵丁开路,后面是些着装很有特『色』的兵丁将领,中间一辆马车,由二匹通体雪白的马拉着,车身装饰豪华,令人一见即知,这车上之人身份不凡。
蓦然间,宋菱歌一皱眉,猜测着这队人马恐怕就是那个北齐皇子的使团吧。队伍很快走过,只余下众多的百姓的兴味的探询和交头接耳,略一打听,还真是让她猜着了。这使团已经下榻到县太老爷准备好的驿馆当中。
北齐皇子的使团?早听太傅说起过此人,没想到竟会在路上巧遇到。说起这个皇子,不自禁的又让她想起叶奕帆。她的直觉向来精准,直觉的叶奕帆是个神秘而危险的人,所以对他也多了几分的防备。而这个皇子,同样的神秘而危险,凝眉沉思,这二者会不会有关系呢?若有关系他们合谋,这凌天王朝就危险了。即便没有关系,把个具有文韬武略才能不凡的皇子下嫁到男子为尊的凌天王朝,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奇怪。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谁知道那个太后和皇帝是怎么想的。
因而的这个素未谋面的北齐皇子倒是引起了宋菱歌极大的兴趣,她好奇着他会不会是叶奕帆,好奇着他下嫁的目的,更好奇着一个准备下嫁的男子把尊严置于何处。
晚风带着秋凉,轻寒翦翦,随着月移花影上栏杆,夜『色』渐浓,一条黑影轻盈的飘出了客栈,没入暗夜。
驿馆中。藏身在驿馆中一棵桂树上,茂盛的树冠完完全全的掩住了她细弱的身形,透过枝叶间隙,借着月儿的清辉,宋菱歌仔细的探听着院中的动静。
三间正房里,灯光微晃,临窗一烛剪影,看起来是个男子,手里执书。忽尔的屋中传来声音,“殿下,该歇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剪影微仰起了头,放开手中的书,声音浑厚低沉,极为悦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听声音,宋菱歌心头一动,这声音和叶奕帆差了好多。
“不用,我等……”
“下去吧,我等等也休息了,不用你守着。”
“是,殿下。那您也早点休息。”
温和而带着一丝笑意,“好,你下去吧。”说完,吱的一声响,门被推开了走出一个男子,回身把门掩好,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正房里的男子并未歇下,站起身,伸展了下四肢,微停了会,他竟然出了房门。
借着月辉,宋菱歌瞧着男子的容貌,微一怔,又释然一笑,皇家出品,果然不同凡响,眼前的男子绝对称得上是花样美男,就是比起邱延宁也丝毫不逊『色』。若说妖精给你一种成熟的邪魅,那么眼前男子就是成熟的清雅,很温润的感觉,可他不是叶奕帆。周身也没有叶奕帆的傲然气韵。
男子在院中晃了一圈,转身回屋,可随着他这一转身,只把背影留给宋菱歌,蓦然的宋菱歌又是一震,这背影,明明就是叶奕帆。眉头拧紧的看着男子进屋,熄灯,宋菱歌也『迷』『惑』起来。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叶奕帆,她也不敢肯定了。若说是,二人声音,模样相差太多,当然要想改变外貌和声音也不是难事;若说不是,那背影和她在豫平城时见到的背影一样。但是若只是背影相像并不能说明什么,就是不相识的人,还有长得很相象的。
留在树上,宋菱歌久久的还在思忖着,北齐皇子,叶奕帆,直觉有什么关联,可见着人更混『乱』了。
突然间,她想见夏逸飞,想问问,关于叶奕帆和北齐皇子他查得怎么样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章 秋月照人云弄情
第七十章 秋月照人云弄情
风过,一阵清寒,扑面的是瑟瑟秋意。(看小说请牢记)
坐于树间,久久的思忖并没有什么结果,抬头,睨了眼漆黑的屋子,轻一叹,暗自失笑,人家皇子都安然的睡了,她还在树上发呆,这不是庸人自扰吗。想着,起身准备回去睡觉。倏然的一点微响传入耳际,动了下身子,眉头一蹙,宋菱歌赶紧的伏下身静静的看着。
但见一个黑影轻盈的从墙头飞身进了小院,谨慎的四下瞄了瞄,鬼魅一般的轻灵,飘身进了那个殿下的房间。微一皱眉,门竟是虚掩的?看来这个殿下在等这个人?
咬了下唇瓣,宋菱歌轻然的起身,屏住呼吸,极小心的飘身到正房后厢,倾身凑近窗子,仔细聆听着。
“殿下,暗影死了。”是个男子的声音,很轻浅。
“什么?”是殿下浑厚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惊诧。“死了,都死了?”
“对。”
“肉包子有这功夫?”
“据属下所知,没有。”
稍停一刻,殿下冷声的问道,“谁做的。那肉包子呢?”
“不清楚谁做的,手法干净,没有一点线索可查。肉包子跑了。”男子声音沉了沉,带着沮丧。
冷冷的哼了声,殿下越发的冷漠了,“没有一点线索?看来这人功夫颇高。”
“是,皆是一招毙命。又准又狠。”
“六人,一招毙命?凌天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狠辣的人物了?”
“属下失职,不清楚。”
又是一声冷哼,“你是失职了。赶紧给我查清楚,不要错过一点线索。”
“是”男子沉声干脆的回道。
“回来”顿了会儿,殿下有些恼火的寒声道,“一群废物,肉包子跑了,看来要麻烦。”说完又是一阵沉寞,似在思索什么,少顷,低声道,“点灯。”
随着啪的一声响,灯光亮了起来,接着是研墨,铺纸的声音,似乎在写什书信。然后是折纸,装袋的声音,再然后是殿下的声音,“尽快送到。”
“是”男子应了声,门开了,出了房门,一个旋身,没入暗夜中。
侧耳听着,宋菱歌的心猛然的收紧,六人,二个肉包子?是说子风和子雨及那六个灰衣人吧。可,子风和子雨怎么会惹到北齐的殿下,成了肉包子?以至被他追杀?还有她这一搅得,坏了他的什么事?他要送信给谁?
拧下眉头,瞟了眼熄了灯光的屋子,宋菱歌也提气飞身,远远的跟在了黑影的后面。
运用轻功一路的飞纵,跟着黑影出了青来城,越过茫茫的山野,京城近在眼前。从来没有运用轻功跑这么长的时间,宋菱歌早已累的是呼呼直喘了。远远的她看到前在的黑影也在城边停下了身,倚在墙边直喘气。看黑影直喘粗气,宋菱歌心中嗤嗤一笑,还以为他不累呢。
好半晌,平稳了呼吸和心跳,宋菱歌挑眉的盯着黑影,心中更是生疑,他来京城?难道他的主子和京里的什么人有联系?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急切的要连夜的送到?越想眉头皱得越紧,甚至有一点急切,盼他快点行动。
又过了一会儿黑影终于行动了。翻过高高的城墙,躲过城上巡逻的哨兵,黑影下了城墙,向着皇城方向奔去。微眯着双眸,闪着锐利,宋菱歌紧紧的追着那缕黑影到了一座府邸的后侧,随着越走越熟悉的路线,宋菱歌的心头越发的沉重了,眼前竟是宰相府。
但见黑影进了宰相府,朱唇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宋菱歌的眼神不由暗沉下来,飘身也跟进了宰相府。
黑影似乎很熟悉相府,一路穿厅绕廊,转眼间到了一座小院跟前。翻墙进了小院,晃到窗边,有节奏的轻轻的敲了敲窗棂,一下,二下,三下。接着里面传来未睡醒,懒洋洋的声音,“来了。”
门一开,一个只着中衣的男子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宋菱歌又是一怔,管家?
黑影见了管家,也不说话,只一抱拳,递上信封。管家也没问,接过放在了袖笼中,一点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仿佛演练过多遍,默契而熟稔。看得宋菱歌颜『色』微变,这个皇子果然目的不纯。既然是和相爷勾结,想来,他是要……
黑影走了,宋菱歌跟踪的目标又换了。屏息的隐身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管家的动静,既然是殿下送得信,这管家肯定不敢私留的。
果然片刻的工夫,管家穿妥了衣物,提个灯笼匆匆的向相爷的卧房走去。
宋菱歌知道,这相府有二位夫人,一位姨娘。可真正得宠专权的只是郡主夫人,几乎夜夜的宿在她那里。相爷已经睡下了,听着房门外轻轻的敲门声,非常不悦的问了句,“谁?”
“老爷,是我。请老爷起身,奴才有要事要回禀。”管家在房外,恭敬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