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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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伦人间 作者:戴沙牛

    第一章

    叶欢容这三个字放在古龙金庸的小说里可能大小也是个侠士,但对于余彬来讲,就意味着恶心不舒服什么的,因为一提到叶欢容三个字,余彬就要想起耳光响亮什么的,这耳光当然就是直接打到他余彬的脸上。

    雁城市广州招商酒会上,鲜花美酒云光鬓影香肩酥胸中,从家乡远道而来的天鹅镇常务副镇长叶欢容半开玩笑半正经八百地对余彬说:“我代表全镇父老乡亲请你回去搞这个幸福工程,你余总监要不回去的话,嘿嘿,人民是不会答应的”

    余彬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不,不得回去的,真的,我没得空,”

    说完这句话他就想走,可是走不动,底头一看,脚上有条黑铁链子,再抬头看叶欢容,叶欢容笑容满面,链头就在他手上。

    车到天河体育中心余彬醒过来了,那个急得满头是汗的余彬当然也就不见了,醒过后的余彬幸福地想,我原来在广州啊

    余彬家乡的那个小镇叫天鹅镇,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村子旁边的那个水库叫天鹅水库,不过余彬从小到大都没见到过一只天鹅,野鸭子倒是有几只。所以天鹅镇这三个字让他想起的不是天鹅,最多是几天在水里睁着毛眼睛的野鸭子。2003年六月十六日的广州在余彬的眼里还是蛮美丽的,说起来还蛮像只天鹅。如果比作女人的话,起码他爱的这个女人还暂时没让他死心,他现在总是大言不惭地对人讲,我现在对广州很有感情了咧,除非我实在是在这里混不下去了,不然的话我是不得会离开广州的,真的咧,他一脸发誓样的。好像广州非他莫属样的。广州是个婊子,有无数死心塌地的情人,他最多只能算其中一个。

    一大早余彬在从东圃到体育西路的269公汽上脑袋一啄一啄的一直打瞌睡,昨天晚上他又没睡好。公汽一会儿过地下隧道一会儿又爬上半空中的立交桥,坐在里面的人就有点腾云架雾的感觉,感觉蛮舒服的,这段路一般早上要走个把小时,加上堵车,有时还不止,所以余彬有时就把在床上没昨完的觉放到公汽上睡,起码比睡在那个铁皮屋里的钢丝床上舒服。

    醒了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而且还记得里面好象还放了一场“电影”。

    其实这些天余彬一直都在做些跟回家乡有关系的梦。

    昨天余彬坐到办公室的大班椅上无所事事,就回味起昨天晚上的一个梦,那个梦让余彬昨晚睡得很舒服。这时候他在心里哎了一声,他想起来了,昨晚他在梦里面回到天鹅跟乡亲们见面时的脸皮好像并不是他自己的脸皮,是公司老板钟建国,他竟然腆着钟建国的一张脸回了乡,那就难怪人人把他当老总看了,白白胖胖的钟建国生来就是一副老板相。多年前的钟建国是湖北某局的局长。

    这当然算不得恶梦,这样的梦要是能多做点就好,余彬想。但是他又想不通,自己怎么能变成钟建国呢

    如果不是进了庄美公司,余彬确实打算一辈子都不回老家的,但是有好多事都不是由自己来作决定的。比如他想不通为什么命运要他去碰到叶欢容,他现在就是宁愿撞到鬼也不想碰到这个人。碰到这个人,等于就碰到所有他不想见到的人。

    叶欢容现在不是县报的记者了,他现在是家乡的父母官天鹅镇的常务副镇长。

    其实昨天夜里余彬就做梦回了一趟天鹅镇。这当然比坐飞机快得多,而且还不用花一分钱。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和以前做梦回去有点不同之处,这一次汪玲汪金伢他们都对他很友好的,都对他笑脸相迎,把他当亲人一样的。醒来时他就有点奇怪,这怎么可能呢躺在床上回味了半天,抬头一看小闹钟,吓了一大跳,不能再回味了,不然就要迟到了。钟建国前天叫他今天八点半到行政部拿机票。

    昨天余彬的妈妈文凤给他打电话又在很小心地提醒他都快二十八了,再不快点谈个女朋友的话,一过三十就完了,文凤像要哭的样子,她生怕余彬铁了心要余家绝后。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文凤给他打电话,余彬的心情就特别的坏,简直可以说是恶劣,他总是不能轻言细语地同他妈妈讲几句贴心话,最多说上三句就会吼起来,一放下电话又是后悔得要死。老子是真的是个畜生,他这样骂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恨自己的妈妈呢他真的是想不通。这世上真的有好多事情是想不通的。

    出来两年他没有主动给屋里打过一回电话,他妈妈文凤每次都要去村头四喜开的杂货店打。有天晚上睡不着突然想起小时候文凤教他唱的那首童谣:月亮走,我也走,走到外婆家里吃麻狗年糕唱了两句他就流出眼泪来。就爬起来给屋里写了自他出来的第一封信,告诉了文凤他的手机号码。

    “没有什么事不要老打电话来打电话未必不要钱啊”余彬说话总是一副狗屎口气,他就是这样跟他妈妈通电话,这简直像是黄世仁跟杨白劳在讲话。

    他妈妈文凤就畏畏缩缩地说:“没得么子的,是你爸爸叫我打的,我们少吃一点饭就省在里边了。”

    在文凤眼里电话当然真是个好了不起的东西,她恨不得天天跟她这个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想着她的儿子说一下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文凤每次打电话来虽然总是非常小心翼翼地讲话,总是未语先笑,生怕得罪了这个从自己肚子里跑出来的亲生儿子,生怕他一句话不对头就把电话挂掉。但是余彬老是厌烦到极点。也许人的年纪一大就会开始畏惧起子女来了。

    对于余彬来讲,恐怕更主要的还是他一直以来困为记恨木生对自己态度那样之坏,然而这个男人又是自己母亲的丈夫,这实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简直带着一种罪恶感。每次通完电话的当天晚上余彬总会失眠,有时也会做连场的恶梦。因为那样地对待自己的母亲,他又有一种很深的自责,自责之下竟又盼着文凤再次打电话来,下次说话的语气一定要放温顺些。只是下次又常常是对上次的重复。

    文凤不知道余彬一听到“爸爸”两个字心里就像针扎。

    “我没得爸爸”他在心里吼:“我是个孤儿”

    文凤给他打电话不外乎要吃饱穿暖晚上轻易不要出门什么的,可是她不会知道余彬总是绝望地想,我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可以谈一下心的人啊,我连个孤儿都不如。<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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