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口夺食(神雕侠侣同人) 作者:rouwenwu

    机会，陆无双怎么能够放过？陆无双当年被李莫愁掳走时，陆立鼎夫妇虽然伤重，但究竟还没有咽气，虽然她也知道父母只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没有亲眼见到，总是怀着一丝侥幸。这几年在李莫愁身边，也没有机会打探江南陆家庄的消息，如今在她看来，李莫愁之前不是没有去过古墓，既然之前占不到便宜，如今她的师妹年纪渐长，她是更不会讨到什么便宜了。自己不趁这个机会逃走，更待何时？只要快马加鞭，一路逃回赤霞庄，拿了她的《五毒秘传》护身，然后再去江南陆家庄探望父母，到时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安身立命！

    却不料刚刚从客栈逃出没多久，便被三个臭道士缠住。

    陆无双跟随李莫愁也有了两年，性子也随她变得傲了起来，见到三个道人来意不善，也不多言，拔出长剑先下手为强了。

    王志明等人见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而且出招狠辣阴毒，都在心中暗骂——果然是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弟子，一般的阴狠毒辣！

    以陆无双的本事来论，她的武功要高于申志坦，与鞠志圆相仿，但是要弱于王志明，三人联手，陆无双若是一上来就逃，凭古墓派的轻功，甩掉他们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是陆无双抢先动手，就是把自己陷入了被围困的绝地。

    而另一边的李莫愁，在不紧不慢地上山之后，居然好巧不巧地遇上了王志明派上山报讯的全真弟子，双方一见之下，李莫愁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她这番上山是来闯古墓的，要是被全真教缠上，只怕就进不了古墓了，所以见只是几个四代弟子，便抢先出手，不出十招便把他们全都打倒。好在李莫愁还顾虑到全真教势大，没有下杀手杀了他们，只是把他们都点倒了。

    而郭芙，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去确定的古墓位置。

    至于陆无双那边，被三个人的长剑逼得险相环生，程英心中焦急，想出手吧，又恐伤了三个道人——现在陆无双情势危急，若是出手不够凌厉，又怕救不了她。

    焦急中，四下看去，却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拴着三匹马——正是王志明等人的马。程英顾不得许多，展开身法上了其中一匹，切断三根缰绳，双手各执一根，再用双腿夹着□的马，三匹马一起向四人冲了过来。

    此时陆无双一招用老，被王志明一剑荡开手中长剑，申志坦和鞠志圆两柄长剑闪动而至，陆无双扭动腰肢躲过申志坦的长剑，却被鞠志圆一剑刺中胸口。程英见状大惊，眼见得撞到四人近前，当下一招商阳剑剑气点去，正中鞠志圆执剑的右臂，才使得陆无双胸前中剑不深。

    这三个道士见有人抢了自己的马，先是一惊，再见三匹马向这边冲了过来，攸忽间便到面前，鞠志圆已是不知伤在什么兵器之下，惊忙中只得先闪身躲开，把陆无双给让了出来。程英早松了缰绳，一手向陆无双伸去，口中轻唤：“双双，快上马来。”

    陆无双听得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在马上唤自己的||乳|名，心中一愣，却是听得这声音熟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程英一把抓住陆无双的手，将她拉上马去，抱在怀里，放马由缰而去。

    这马虽不是什么宝马良驹，但也不是什么劣马，三个道士一愣之间，早被程英她们去得远了，等到再聚拢了那两匹马来，早失了程英和陆无双的踪影。只得气得在一边暗自叫骂——全真教教规甚严，三人又自重身份，不好如市井匹夫般骂将出来，只得在心中暗暗咒骂。

    再说程英怀抱陆无双，先点了她伤处附近的|岤道替她止血，然后一路疾驰而去。陆无双被程英揽在怀中，闻得她身上淡淡幽香甚为熟悉，心中暗暗生疑，但见程英面貌平常，又不敢相认，只得把一切疑问都压在心底。

    程英虽然甩脱了三个道士，但心中也是纷乱非常——如何与陆无双相认，相认后该说些什么，她本非口舌伶俐之人，事到临头，自然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两人一骑，一口气跑出好几里地，程英才稳下心神，暗叫不好。郭芙一个人上山，若是遇上李莫愁师徒动起手来，自己离得远了，如何能够前去相助？忙止住奔马，下得马来将陆无双放在地上。

    陆无双对程英行了一礼：“这位姑娘，今日得你援手，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真是谢谢你啦。”

    程英笑盈盈地摘下面具：“双双，跟我还客气个甚么！”

    程英与陆无双分别不过两年多，容貌不会有多大改变，陆无双见果然是表姐程英，心情激动，当下上前将她紧紧抱住：“表姐！我好想你！”

    程英见陆无双激动，自己也是心潮起伏，但仍然强自镇定，环视四周，见此处已是早偏离了大道，仍是无人之处，便拉着程英走入道旁的一片小林之中。

    原来程英见陆无双胸前伤处虽然不深，但仍有鲜血不断渗出，只是陆无双心情激动之下，没有查觉便了。

    程英找到一处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地方，让陆无双躺下，伸手便来解她衣衫。

    陆无双一惊，随即便反应过来程英这是要为自己裹伤，便不再起抗拒之心。

    程英下山是有准备用金，不像郭芙，想走便走。程英随身带有上好的金创药和干净的布条，专为裹伤而用。

    陆无双见表姐解开自己衣衫，此时时至盛夏，仍有阵阵凉风吹过，胸前伤处被风一吹，更显疼痛，不由得眉头微蹙。

    程英见陆无双皱起眉头，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大了，牵到了她的伤口，忙道：“怎么了？弄痛你了？”

    陆无双忙微笑道：“你还没有碰到我呢，哪里会弄痛我。”

    程英见陆无双笑得自然，也就放了心，又伸手去脱她内里所着杏黄|色的肚兜。

    陆无双今年也已经十一岁了，如今也是渐通人事，虽然明知对方是女子，且为一表同胞，但见程英伸手来解自己肚兜，也有些害羞，忙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双颊也火热起来。

    程英却是只上着陆无双的伤口看，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脱下肚兜，只见略显小麦色的肌肤上，一道伤口深得几可见骨，虽然点了|岤道，但仍阻不住往外渗血。

    ——还好没有伤到内脏！

    程英自己安慰自己，忙拿出金创药来向陆无双伤口上抹去。

    陆无双自小受到家中严格教诲，虽然因年纪幼小，还不懂得什么太大的是非，但是也知女孩家的胸口是不能随便露的。如今不但露了，还被人如此在胸前涂抹，只觉得胸口伤处的疼痛都没那么厉害了，只有那一双柔嫩的玉手在自己胸前游移，直羞得满面通红。

    其实程英手法迅捷，只几下便上好了金创药，但是在陆无双的心里，却好像被程英抚摸了许久一般，羞得她双目紧闭，一睁也不敢睁。

    程英扯过裹伤的白布，让陆无双将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从她腋下将布穿过，把她的伤口一圈圈一层层地裹好，然后再替她解了|岤。

    陆无双被程英抬起上身，顺势双手挽住程英的脖子，只觉得程英呼吸全打在自己脖颈上和胸前，在疼痛中夹杂着一种□，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更令她羞不可抑，只得埋首于程英肩头。程英注视着陆无双的胸前良久，见不再有血渗出，便松了口气——要知道一直点着|岤，虽然能止血，但对身体却总是不好的。于是便替陆无双穿回衣服，一边轻拍着陆无双的后背，一边道：“双双，此处不可久留，我还有事要回终南山一趟，你先往前去，找一家客栈住了，有甚话，你我回头再说！”

    陆无双这才从羞涩中回过神来，忙从程英怀中离开道：“姐姐有什么事还要回终南山？那些臭道士不讲理得很，万一被他们缠住可是麻烦得紧！”

    程英虽然见陆无双满面娇羞，但因为事情紧迫，也就没有在意，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去缠住李莫愁啦，我怕她出事，要去助她。”

    陆无双大惊：“我师傅武艺高强，表姐你怎么打得过她，我们还是快走了吧！”

    程英暗叹一声——表妹心性，果然已不如幼年时纯真，便道：“她是我朋友，又是为你我而去缠住那李莫愁的，我怎能弃之不顾？”

    陆无双被程英说得面红耳赤，惭愧不已，只得陪了不是，然后说要陪程英一起回终南山。

    程英摇头道：“我只有一个面具，再说这面具已经被那三个道人看到过啦，带着你回去，不免麻烦。我以本来面目回终南山，说不定还能邀全真教和我一起对抗李莫愁，你搅在里面，反而不好。”

    第四十七章 路遇完颜

    陆无双长年生活在李莫愁阴影之下，最怕的就是李莫愁。如今听程英说得在理，自是求之不得，只是担心程英，再三叮嘱她不要冒险与李莫愁对敌。

    程英自是没口子地应了，忙纵马回了终南山，此时已是夜晚，郭芙却已经跟着欧阳锋去了，终是与程英差着一步，未能相见。幸而王志明等人也已经上山，没人认出这匹马来。

    程英在山下弃了马独自上山，却找不到与郭芙约好的暗记。只得自己独自向山上走去，见自半山腰起便有道士七个一群，十四个一堆的，在各处把守，显然是在严防李莫愁等人。

    全真教的单兵作战能力显然是要远逊于李莫愁，可这天罡北斗阵，却是威力奇大，就是七个四代弟子，也不是李莫愁一时片刻就能拿下的。

    程英见全真教防御严谨，料想李莫愁还没出来，心中更是焦急，忙展开身法，绕开一众四代弟子，向山上走去。又走了一段，见有七个道人这在要道上，这七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双眼中略有精光，太阳|岤也微微隆起，一看便知是三代弟子中的高手。

    程英叹了口气，知道硬闯是没希望的了，若是自报师门，自然是可以见到全真七子，但是却耽误了时间，没法去助郭芙了。

    程英焦急万分，又没有办法，在山上避着众人来回转了几圈，只得先回头下了山，准备再回头仔细找找郭芙留下的暗记。不料刚刚下山，却见李莫愁和洪绫波带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美貌少女从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

    程英见没有郭芙，心中慌乱不已。想要上前去问吧，就算李莫愁不认得自己，也不对自己下手，但是也不一定会对自己说实话啊！她就算是杀了郭芙，只怕也不会说出来，不然她如何面对郭靖与黄蓉的追杀！

    眼见得李莫愁三人往先前来时所在的小镇的方向去得远了，程英料想也追不上了，便急匆匆地进了李莫愁她们刚刚出来的山洞里察探了一番，结果除了有一眼地下泉水，什么都没有。程英无奈，只得怏怏地下了山，幸得那匹马儿还在山下，便上了马按原定的方案去找陆无双。

    陆无双在前方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等程英，却是坐了一夜，一时为程英担心，一时又害怕师父追来，一时又想起适才程英为自己裹伤时的情景，心中如一团乱麻，如何能睡得下！只等到第二天东方微亮，才见程英回来。

    “表姐，你回来啦！你没事吧？”

    陆无双抢上前握住程英的双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却是好好的，一点伤也没有。

    程英见她双目通红，知道她担心自己，晚上估计也没睡，却只是叹了口气：“我倒是没事，只是找不到我那朋友，只怕是遭了李莫愁的毒手了！”

    陆无双道：“我师父下手从不留情，既然她已经死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程英摇头道：“我亲眼见李莫愁往南去了，与我们不是一个方向，你不必担心了。我是总要再去终南山上仔细寻寻的，就是死，也要见尸不是！若是有什么不测，也好为她安葬。”

    心中却想——芙妹武艺不差，为人又谨慎，若说她已死了，实在是有点难以相信。只是若她真有了不测，我也好有个准信去回报她的爹娘！

    陆无双见她对那口中的朋友关怀备至，心中有些着恼，开口便道：“你那朋友，是男是女？”

    程英愣了一下，道：“她是郭靖郭大侠的女儿，名叫郭芙。”

    陆无双曾在襄阳城外见过郭芙一面，知道她是个美女，心中略定，却又有另一番滋味涌上心头，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只是开口道：“原来是郭大侠的女儿！那正好，她若是死了，自有她父母为她报仇，我们还是快回陆家庄看看去吧！”

    程英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还不知自己父母的死讯，心中一酸，念及舅舅舅妈昔日里对自己的好，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陆无双见程英神色大变，心知不妙，忙道：“表姐，我爹娘他们怎么啦？”

    程英拭了拭眼角：“他们当年被李莫愁重手击伤，当场就去了。”

    陆无双虽然心里也明白自己父母多半是活不下去的，但是每每夜半垂泪，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如今听得程英这样说，禁不住眼前一黑，差点便要晕去，两行泪早滚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落到地上。

    程英见她伤心落泪，也忍不住心疼不已，忙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相拥而泣。

    陆无双被程英拥在怀里，只觉得那股熟悉的香味再次冲进了鼻端，闯入了脑子里，昏昏沉沉地，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程英个子比陆无双略高，正抱着她垂泪，忽地觉得陆无双怎么不动了，心中一惊，还以为她哭晕过去了，忙将她翻过身来，却见她脸上犹自挂了泪珠儿，却居然睡着了。

    程英知道她一夜没睡，见她如今睡了，心中也好笑——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像是个孩子，哭着哭着都能睡着！

    却不知陆无双自从跟了李莫愁，鲜有能睡一觉好的。先是成日担惊受怕，只恐李莫愁杀了自己，后来又是心忧父母，几乎每晚都夜不能寐。如今遇着程英，居然能让她安心而眠，也算是天可怜见的了。

    程英见她睡了，也不想太过打扰，便坐在一边练功。

    陆无双这一觉从黎明时分一直睡到过午才醒，程英把一路中指的中冲剑也练完了才少眠了一会儿。如今见陆无双醒来，便出门唤小二打水来给陆无双洗漱。

    两人收拾干净，又吃了些饭食，程英便要再度为陆无双换药。陆无双想起昨日之事，心里砰砰直跳，程英却恍若不觉，伸手便解了陆无双的上衣和肚兜。

    程英见布条下干净清爽，没有任何血迹，心中欢喜，解开布条一看，果然伤口已经开始收束，便用刚才特地关照小二打的清水沾湿了布，替她擦净了伤口四处肌肤，重新上药包扎。

    程英一心只顾着陆无双的伤口，陆无双这边已经是心头如小鹿乱撞，脸红得直到耳根，心里既盼着程英赶紧结束，又觉得程英的手指纤滑柔嫩，只希望她多抹几下。

    程英重新将陆无双伤口裹好，笑着对她道：“好啦，你的伤口不深，已经收口了。”

    陆无双却是红着脸，一动都不敢动，只是任着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在胸口乱撞。

    程英见陆无双两颊通红，心中奇怪，万没想到表妹这是在害羞，还伸手去摸她的脸和额头：“怎么你的脸这么红？生病了？”

    陆无双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穿好衣服，道：“没有，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被人这么碰我。”

    程英这才意识到表妹是在害羞，不禁失笑道：“是我不好，没注意到这些，你以后自己上药便了。”

    主着把一小瓶金创药塞入陆无双手中。

    陆无双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程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是在这里等我，我再去终南山看看便来。”

    陆无双点了点头：“你路上小心。”

    程英也没往心里去，点了点就离开了客栈。

    结果再次来到终南山，山上仍然在戒严，程英没有办法，又回自己和郭芙昨天住的另一个小镇的客栈看了看，也仍然是没找到郭芙。于是程英与陆无双在这里一直住了有小半个月，直到终南山上解了严，程英才找到和接近了传说中的活死人墓。却只见墓口一块巨石落下，把整个古墓封得严严实实。

    程英大惑不解——难道是李莫愁封了这古墓？把芙妹封在里面了？那她们是怎么出来的？有秘道？

    程英越想越是心惊，但是这样的巨石，又没办法弄开，只得离开，找到陆无双，把这事对她说了。陆无双没听过断龙石的事，也是一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英无可奈何，只得决定与她一起先去襄阳，把这事告诉郭靖夫妇，然后再带着表妹回大理。程英带着陆无双，从终南山径直往东，想取道长安洛阳，再去襄阳。

    这日清晨，二人走到秦汴之间的龙驹寨附近，近见有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黑衣少女在一旁哭泣，二人心下虽然有些好奇，但想起此行目的，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两人共乘一骑，正越过那少女身边，却忽听得一阵啪啪作响，两人心下诧异，回头看去，却原来是那女子正发狠以手拍打大树。只见她咬着下唇，双掌翻飞拍着大树，把一棵一人也抱不过来的大树打得摇晃不已，好像要折断一样。

    只是这女子功力不够，再这样打下去，树终究是不会断的，断的只怕会是她的手。

    陆无双本来是想去赤霞庄偷《五毒秘传》，结果被程英在终南山下耽误了十几天，想来师傅已经回了赤霞庄，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偷盗《五毒秘传》了。所以陆无双心中本就有些不快，对旁人的事更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看见了也只当做是没看见。但是程英可不同了，本来她也不想管闲事的，但是看那女子双掌翻飞之下，掌势招术，举手投足间居然是郭芙所使的铁掌功夫。

    程英并不知道慈恩曾有一段时间为大金国卖力历史，只知道他曾经是铁掌帮的帮主，所以只道这女子是慈恩的弟子或再传弟子，便停下马来欲要上前去询问。

    陆无双见程英下马向那女子走去，心中有些不快，拉住程英袖口道：“你到那里去做什么？”

    程英回头低声道：“我看她所使的铁掌功夫，好像是我一个长辈的独门功夫。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门人的，所以我要去问一下。”

    陆无双愣了一下，却也无话可说。

    程英见陆无双不再言语，便上前向那女子询问。那女子本不欲与程英说话，但程英却直截了当地问她这铁掌功夫是跟谁学的。

    那女子正是完颜萍，闻言自是一惊——这套功夫本来是裘千仞的弟子在裘千仞追随一灯大师后，为了巴结金国权要而传给金国的武士的，她为了报父仇，半路出家，千辛万苦学了这门功夫，却总是因为内功底子薄，又无名师指点，只学得似是而非。

    需知在原著中，杨过曾对完颜萍和耶律燕二人的武功下过评语，认为二人就是联手，也不是陆无双的对手——要知道那可是只得了洪绫波传授的陆无双，武功远不及现在的陆无双！

    完颜萍见程英问及自己师承，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愣愣地盯着程英。程英还以为她不想告诉陌生人师门来历，便道：“我看你这路掌法，乃是铁掌水上飘裘千仞裘老前辈的武功。他是我的一个长辈，请问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么？”

    程英知道慈恩出家的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仍然对完颜萍称他的俗家名字。

    完颜萍也知道自己这门功夫是由裘千仞那里传下来的，听程英自称是裘千仞的后辈，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位姑娘，你也是裘老前辈门下？”

    程英眉头一皱——既然称裘千仞为前辈，只怕她就不是慈恩的门下了。

    完颜萍并未注意这些，上前行了一礼道：“裘老前辈曾传我家侍卫武夫，与他有半师之谊。后来我家遭受大难，他便把这门武艺传给了我，说是不能这这门绝学失传。若是姑娘与裘老前辈相熟，可否带我前去相见，也好让我正式入门！”

    完颜萍适才去行刺耶律楚材，先后与耶律晋、耶律燕、耶律齐兄妹三人交手，最后不敌耶律齐，虽然被耶律齐放走，但是仍然心中愤恨不已。

    第四十八章 恩仇难断

    如今虽然耶律齐答应了只对自己用单手，心中却知耶律齐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就是再练上几年，也未必能胜得了他单手啊！

    更何况，耶律楚材年事已高，过得几年他寿终正寝了，自己又要找谁去报仇？

    如今完颜萍在几乎绝望的情况下遇到了能够带她去见裘千仞的人，如何能让她不喜？

    为了报父母大仇，完颜萍可以说是什么苦都吃过了，于是她当即便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见到裘千仞，学得他的功夫，击败耶律齐！

    程英见完颜萍自承武功来历，的确是传自慈恩，便有心助她，但是又有些顾虑，便道：“我目前有事要去一趟襄阳，你要跟着一起来么？”

    完颜萍听了不禁有些失望，但想到只要跟着她，总能见到裘千仞的，便答应了下来。

    陆无双见无端端多了个同伴，心里不免有些不快。

    倒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多一个人出来，势必不能再与程英共乘一骑了！

    总不能让完颜萍一个人走路吧？若是买马，估计程英会一下买两匹，三人一人一匹，那自己岂不是不能与表姐共骑？

    想到这里，陆无双自己也不禁有点奇怪，怎么这么想跟表姐亲近？幼时两人虽然亲密，也没有这种恨不得一直被她揽在怀里的感觉呀！而且，看到程英对别人好，陆无双心里就有点酸酸的。

    想了半天，陆无双只能归咎于自己于表姐太久没见了，一见之下又因为父母双亡，表姐已经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才对她更亲密，亲密到不想看到她对别人好的地步。

    完颜萍这边已经答应了与程英同行，程英不是不愿把慈恩所在之处告诉她，只是程英不像郭芙，对书中角色的心性都了解，对于程英来说，这个女子只是刚刚认识的，还不知她为人如何呢，要带她去大理，怎么也要先观察她一番。

    于是三人共行，陆无双嘟着嘴牵着马走在最后。

    途中程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才对着大树泄愤。

    完颜萍也不避讳，就把自己数度向耶律楚材行刺，却屡败于耶律齐的事告诉了程英。

    程英听了，对她笑了笑：“这个耶律齐对你不错啊，几次擒住了你，都把你给放了。”

    完颜萍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数次手下容情，以礼相待，于我实是有恩。只是我与他家终有父母之仇，怎能不报？”

    程英听了，也只好默然不语，又详细问了她与耶律齐交手的经过，加上之前看过完颜萍出掌的架势，知道耶律齐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六脉神剑未成，要胜耶律齐实也不易。忽地又心中一动——何不借此机会，试试她的人品！

    便对完颜萍笑道：“你所学的铁掌功夫里，可有枯藤缠树这一招？”

    程英与郭芙切磋多次，对这铁掌的招术也是很熟悉。

    完颜萍愣了一下，道：“这招我会的，怎么了？”

    程英笑道：“我有一法，能让你在三招内逼得那耶律齐不得不使左手，你要不要学？”

    完颜萍半信半疑地看着程英：“妹妹真的有这么好的法子？那我自然是学的。”

    程英笑盈盈地将完颜萍拉到一旁：“我们先来演练一下看看，你来作耶律齐，不要用左手，我来扮你逼你用左手。”

    完颜萍见她娇靥如花，心里也升起一股信任来，便点头答应了，并把自己的单刀递了过去。

    陆无双见完颜萍与程英甚是亲近，心是很是不快，只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完颜萍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陆无双，也是摸不着头脑，程英却是浑不在意，只当是表妹从李莫愁身边逃开后压力太大所致。

    “你看仔细了！”

    程英掂了掂单刀，忽地左手一扬，右手当头一刀从右劈来，却是一招极为普通的力劈华山的变招，几乎学武的人人都会的招术。

    完颜萍想也没想地就侧身一避，程英却突出左手，抓住她横在当胸以作防备的右掌，口中说道：“这第二招，就是‘枯藤缠树’，你会的罢？”

    完颜萍被她握住右掌，却不明她的用意，道：“我与他武功相差太远，就算我继续进击，他也能甩开我的手。”

    陆无双看到两人手掌相握，不由得在一旁哼了一声，完颜萍只道她是在笑自己愚笨，脸上不由红了一红。

    程英笑道：“关键就在这第三招，你注意了！”

    话音未落，忽地突然手腕疾翻，横刀往自己项颈中抹去。

    完颜萍和陆无双俱都大惊，纷纷叫道：

    “你干什么？”

    “表姐！”

    陆无双本来心中不快，走了开去，看到程英举刀吻颈，根本来不及相救，而完颜萍虽然右手被程英牢牢握住，却下意识地出左手去夺她单刀。

    虽在危急之中，她苦练多年的铁掌擒拿手仍是出招极准，一把抓住程英手腕，让她手中的刀锋不能再动。

    程英放松劲道，对她笑道：“你懂了么？”

    完颜萍惊魂未定，只眨着眼看着她，却一时不明她的用意。

    这时陆无双却跑了过来，狠狠瞪了一眼完颜萍道：“我表姐是让你骗耶律齐出左手救你性命呢！”

    完颜萍这才恍然大悟，一时只怔怔的瞧着程英，说不出话来。

    程英放开手笑道：“他既然数次放你走，定然不想让你死，此番见你危急，也一定伸手来救。只是你用这招，不能有丝毫犹豫，若是慢了一点，被他反映过来，只怕就不肯救你！”

    完颜萍却微微摇头，说道：“他说过不用左手，一定不会用的。若是他不救我，那便如何？”

    陆无双在旁叫道：“那你就永世报不了仇啦，自己死了不也干净？”

    完颜萍闻言凄然点头，道：“姑娘说得不错。不能报父母之仇，我又数次败于他手，以死一洗我的耻辱也算我死得其所了！”

    程英叹了口气：“你也不必害怕，我和你师门极有渊源，若是他不救你，我便为你报仇好了。”

    陆无双大急：“表姐你何苦惹这麻烦！”

    适才陆无双听完颜萍述说，这耶律楚材乃是蒙古宰相，程英替她报仇，岂不是平白添一可怕的仇家！故此陆无双急怒之下忙出言相阻。

    但是程英却有自己的想法。

    从完颜萍的话里可以看过，这耶律齐乃是慷慨豪侠的好汉，所以程英才敢试这法子。但要是完颜萍表述有误，或这耶律齐不上当，那怎么办？

    所以程英要陪完颜萍一起前去，万一耶律齐不救完颜萍，自己就站在她身侧，加上完颜萍武功比自己低上太多，程英完全有信心可以后发先至，六脉神剑一招就能击落她手中单刀。她的六脉神剑，已经练成了商阳、少商和中冲三路了。

    完颜萍听程英此话，便盈盈下拜道：“程姑娘如此深情厚义，完颜萍无以为报，只求来世……”

    程英忙扶起完颜萍：“我说过啦，我们两个的师门极有渊源，我不能见死不救的啊！”

    说毕转头对陆无双道：“我陪完颜姐姐走一遭，你去龙驹寨外等我们。”

    陆无双欲要开口阻止程英，却是从小被程英管惯了的，这次相逢，一切大小事情又都是程英做主，加上陆无双又在李莫愁手下过惯了听命顺从的生活，心中虽然对完颜萍恨极，但仍是默默不语，只是又狠狠瞪了完颜萍一眼。

    完颜萍知道程英陪自己前去乃是危险至极的事，只是自己身单力孤，有她在身旁，虽不知她武功有多好，但刚刚听她说可以为自己报仇，那显然武功是不在耶律齐之下的，故此心中也是盼望她与自己同去，也好为自己壮胆，所以对陆无双的无礼也不放在心上。

    待得三人走到龙驹寨外时，天色已然近午，三人索性用了些干粮，陆无双便在寨子不远外相候，程英陪着完颜萍前去找耶律齐。

    “你可不要以为我会救你啊，我只答应给你报仇的。你这次要是事到临头再怕死反悔，只有更惹怒了那耶律齐，他可不一定会放你了，我一个人逃走还行，加上你可就不便了。”

    程英怕完颜萍作戏不像，特地叮嘱。

    完颜萍凄然一笑：“我早就想自尽以追随父母而去了，有什么可怕的！”

    程英点了点头，戴上人皮面具，不再多言。

    完颜萍见她戴上面具，也知她不愿被人认出惹下麻烦，但是又想她可能是为了日后为自己报仇方便些，便也不多说什么。

    于是两人施展身法，片刻间便来到耶律齐房间门外。

    完颜萍上前敲了敲门，朗声道：“完颜萍求见耶律齐公子。”

    此时已过了午时，耶律齐等兄妹三人待得老父中午睡了，各自也回房小憩——昨夜完颜萍一闹，大家都没有睡好。

    远处几名侍卫跑来，待要喝问完颜萍和程英，耶律齐却已打开门出来，将侍卫挡下。

    耶律齐见完颜萍仅过了一夜便去而复返，身边却多了个美貌女子，心中略为生疑，一边偷眼打量程英，一边对完颜萍道：“完颜姑娘有何见教？”

    完颜萍道：“我来再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耶律齐心中更是奇怪——怎地你如此不自量力？难道是邀了人助拳？

    于是看向程英的目光中便带了几分异色。

    程英哼了一声，完颜萍知耶律齐眼中之意，便道：“你不要误会，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想来见识一下你的高招的。她不会插手我们这次的较量。”

    完颜萍也是聪明人，话里只说程英不插手两人这次的较量，却没说下次怎么样。

    耶律齐为人慷慨，闻言也不多疑，便侧身让开门口，右手向屋内一伸：“请进。”

    完颜萍也不答话，进房就拔出刀来，刷地几下连环向耶律齐砍去。

    耶律齐左手背在身后，脚下移动，右手劈打戳拿，将她招数尽数化解，面上却露出有些苦闷的神情来，料想是对完颜萍的纠缠不休有点头痛。

    程英站在完颜萍身后，只待万一事情不妙，就出手相救。

    却见二人斗了一阵，完颜萍使出程英所教的法子，一招“云横秦岭”向耶律齐削去，逼得他侧身闪避，却忽地伸出左手用“枯藤缠树”去捉耶律齐右手——正在这时，却忽地听到不远出有一女子声音叫道：“耶律齐，她要骗你使用左手，可须小心了。”

    却正是陆无双出声呼叫——原来她在龙驹寨外，越想越是恼火，真恨不得完颜萍就此死在耶律齐刀下才好。又觉得反正表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于是便跟着偷看，在完颜萍使出这招“枯藤缠树”时叫破完颜萍的打算，让她死在当场。

    陆无双喊了这一声便回身遁走，却又听得一人喊道：“什么人？”

    听那声音，却好像是耶律燕。

    程英却是闻声一惊，心道要糟，想要出手阻止完颜萍，却因为一怔之下已经慢了，完颜萍早已抓住耶律齐右手，自己却右手回转，横刀猛地往自己颈中抹去。

    耶律齐听到呼声时一怔，跟着只觉右手一紧，已被完颜萍捉住，不等他会过意来，电光石火之间完颜萍已挥刀自刎了。

    耶律齐心中转了几转，却闪念间已经做出决定——

    耶律齐果然如原著上所说，是一个慷慨慷慨豪侠之辈，明知这一出手相救，乃是把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上，但在这性命攸关之际还是伸出左手，在完颜萍右腕上一挡，顺势一翻腕，夺过了她的刀来。

    耶律齐夺了完颜萍的刀，神情黯然，完颜萍也松开左手，退开两步。

    不等完颜萍说什么，耶律齐便已将单刀掷还了过去：“你已迫得了我用了左手，我的性命任你取去便是，只有一事相求。”

    第四十九章 遭遇霍山

    完颜萍却是脸色一片惨白，颤声道：“什么事？”

    耶律齐道：“只求你别再加害家父，父债子还，我替他还了欠你的这父母之仇。”

    完颜萍“哼”了一声，慢慢走近，举起刀来，却只见耶律齐神色坦然，顾盼之间凛凛生威，却不见惧色。

    完颜萍见他这般英雄气概，想到他是为了相救自己才用的左手，而且又多次手下留情，自己实是欠他良多。如今他用一条命换自己父母的血仇，自己却欠是了他好几条命了，这一刀哪里还能砍得下去？

    完颜萍手中刀停在半空半晌，眼中杀气渐渐转成柔和，随即浮现出一片迷茫之色，却忽地将刀子往地下一抛，掩面转身哭泣奔出。

    程英骤然间听得陆无双叫破自己的打算，心中一乱，电光火石间完颜萍已挥刀自刎，自己已经是想救也来不及了，却不料耶律齐明知是诈，却仍然出手相救。

    而之后完颜萍放弃取耶律齐的性命，也让程英暗自点头——这姑娘果然也是个善良的人，带她去大理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等到完颜萍掩面奔出，再看看耶律齐，却见他一脸的如释重负，不由笑道：“怎么？耶律公子可是后怕了？”

    耶律齐看了看程英，道：“我只怕她再去寻死！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也是放下仇恨了。其实，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岂能如同江湖中的决斗寻仇！”

    程英并不懂这些什么江湖规矩和两军相争的不同，只道：“你就不怕她刚才是假装自刎，骗你用左手？”

    耶律齐道：“刚才不是已经有人告诉我是诈了么？”

    程英笑道：“那你是吃准了完颜姑娘心性善良，不忍动手了？”

    耶律齐笑了笑：“也不尽然——我与她交手多次，自然知她心性。但我若不救她，她必死无疑。我救了她，她却未必杀我，说不定还能化解这一段怨仇，我何乐而不为！”

    “若是她真的取了你性命呢？”

    耶律齐看了看程英，笑而不答。

    程英也不多言，只向他抱了抱拳，便转身去追完颜萍了。

    出得耶律晋的府第，四处奔动，发现完颜萍六神无主，也不施展轻功，只一个人向着龙驹寨外走去。

    程英叹了口气，赶上前安慰她道：“要为父母报仇，原非易事，那也不必性急。”

    完颜萍道：“以我这般无用之人，报仇自然不易。不过如今我也不想再报仇了，从此后我就浪迹天涯，随遇而安罢了！”

    程英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姐姐不必如此，人生一世，这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仍是常事，今后姐姐只管与我一起快意江湖，岂不是好？”

    完颜萍见程英神情恳切，心中感动，却又想到陆无双对自己的敌意，道：“我这样的人，只能给你添麻烦，还是让我一个人算了。”

    程英知她意思，便道：“无双自幼淘气惯了，总是与我作对，你不要见怪。她其实也是个极善良的人，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完颜萍见程英一片赤诚，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又想起要拜见裘千仞的事，便点头答应了与她同行。

    两人回到与陆无双约定的地方，却只见一匹马孤零零地在那里，却见不到陆无双的踪影。程英先只道陆无双坏了自己的事，不好意思，一旁完颜萍却惊呼了一声，拿着一张纸过来递给程英。

    程英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赤练妖女！你的两个徒弟都在我手上，想要你徒弟的命，来白驼山吧！

    ——白驼山？

    程英皱起了眉头——这地方不是当年西毒欧阳锋所住的地方么？

    程英跟随一灯的这几年，有时也听朱子柳等人谈论当年江湖上的事，对欧阳锋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但是这欧阳锋似乎已经疯了，怎么会来抓表妹呢？看这意思，好像他和李莫愁还有些瓜葛，难到是因为李莫愁的毒经是偷自白驼山？

    ——可是，两个徒弟？洪绫波也来了？

    正在思索中，却听得远处有人呼唤完颜萍的名字，二人抬头看去，却是耶律齐。

    二人一惊，只道他反悔，前来斩草除根，正提防戒备间，耶律齐已经到了近前，只见他奔得急促，这段距离，居然有些气喘：“完颜姑娘，你可曾见到我小妹？”

    完颜萍一愣：“你妹妹？没见到啊！”

    耶律齐气息稍定，道：“刚才我府中有侍卫看到我妹妹追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出去了，那个白衣女子好像就是在我和完颜姑娘交手时出声喊叫的女子……”

    程英愣了一下，道：“糟糕！那是我表妹，她是李莫愁的弟子，你妹妹一定以为她是来帮你的，以为她和你有什么交情，所以追了出去。结果她们两个在说话时，被李莫愁的仇家误会她们是一路的，全捉去了。”

    说着把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耶律齐看后，思索了半晌，道：“这个仇家是白驼山的？那不是欧阳锋的地方么？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