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沁雪第2部分阅读
落梅沁雪 作者:rouwenwu
!让我穿到毛丫头身上。”某无语,讨好状:“我是为你以后好,小帅哥也还长大的说。”沁雪满意状:“这还差不多。”)现在懒的理你,以后有你好看的!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扫兴!
第七章 他是父亲
落英园
品茗亭
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背手站在亭边,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影孤寂傲然。只见男子所看之处,是一大片的鸢尾花,高的、矮的、白的、紫的、紫红的、粉红的、金黄的、长尾的、单花的……应有尽有。风中,那迎风摇曳的鸢尾花婀娜多姿、倔强不曲,像极了他心中那摸柔弱却无比坚强的倩影。
管家韩忠顺回到亭中看到的便是这孤傲的身影,心中不由暗叹:既然惦记着,为何不去看看呢?
“是什么事啊?”男子淡淡的问,似是毫不在意。
韩管家不禁无力,老爷总是这般的有意无意,似乎对任何什么都不甚在意,却什么是都脱不出他的掌握。
“回老爷,好像是沁雪小姐来这园中放纸鸢,碰上了大夫人。”韩忠顺没有往下说,因为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作为一个优秀的管家,他向来知道分寸。
韩管家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抬头,只见林相依旧在忘着鸢尾花失神,阳光洒在男子身上,地上长长的身影,衬得他更加温文儒雅,如坚挺的青竹般遗世独立。韩老顺着林毅的目光看向那片鸢尾田,随风摇曳的各色鸢尾在绿波中或隐或现,这花美,确实是美!但也不至于让这个神一般的相爷每每失神啊。
好吧,他承认,这些鸢尾花本生长在北方,在南方很少见,不知道相爷用什么方法将这各色各样的品种集于一园,并开的如此灿烂,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特别的了呀。至于让见多识广的相爷看成这样?哎~,韩老叹气,摇摇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人物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揣测的。
神游半天的韩老回神后发现正主已经不在亭中,视线一转,老爷已往园口方向去了。韩老微微一笑:其实还是在意的吧!
其实,韩老不知道的是,不是那鸢尾花有多么的娇艳吸引人,而是,鸢尾花,还有一个名字——玉蝉花。
林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的想去柳苑看看,他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进柳苑,也不知道上次进柳苑是什么时候。他只知道他似乎很久没有去那里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个人了;他只知道此刻他很想去柳苑看看,看看那个人,哪怕是一眼!步履中有着急切,完全失去了向来的沉稳冷静。思念,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刻骨入血。
匆忙之间,脚下似有什么绊住了,林毅有些急躁的扯下羁绊,扔在一旁,刚要迈开脚步,身子却像被什么定住了。木然的回身,目光转到地上,一只已破烂的纸鸢躺在那。林毅僵硬的蹲下身,看着纸鸢上的图画,眼中竟折射出光芒,颤抖的抚平褶皱的纸张。
只见纸鸢上:碧蓝的天空下飘着一个奇怪图像的纸鸢,阳光明媚,一个小女孩扬着脸偎在一名男子是怀中,手中牵着细线,男子似在手把手的教着女孩放纸鸢。远处,一名女子宽衣广袖、轻纱飘扬,正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那洋溢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幸福!小女孩的模样有七分像着那个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副合家欢乐图。
那女子的容貌分明就是江玉蝉,小女孩自然就是林沁雪,可为何只有那男子的面容模糊?
林毅心如刀绞,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取下木架上的纸折好,犹如珍宝般的收入胸襟。
管家韩老追上来时看到老爷落魄脆弱的身影,难以置信的揉揉双眼,再次睁开眼,那坚挺不拔的身姿哪有一丝的失落。
“老韩,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林毅背着身子,声音低沉浑厚,一如往常。
“是,老奴告退。”韩老抓了抓后脑勺,感慨万分:老了,真是老了,都出现幻觉了。
林毅明明是想逃避的,可是,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站在了柳苑门口。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想他林毅天子怒颜前不曾变过色,千军万马前不曾乱过心,如今这小小柳苑竟让他萌生怯意。
信步走入苑中,缕缕阳光下池水氤氲,清风吹过,池边几根修长的柳枝划过水面,荡起圈圈涟漪,恍惚有烟锁池塘柳的感觉。
都没有变呀,和原来一样。可真的没有变吗?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蓦地,林毅被倚在杨柳下的一抹身影吸引,女孩一身粉色衣裳,微扬的头枕在交叠的手掌中,斑驳的碎影遮掩了容颜,只见她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细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脚也无意识的踢着草儿,带动裙摆飞扬,一派惬意自在,宛如无意间失落人间的精灵,不食人间烟火。
林毅不知不觉中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了这仙子般的人儿。
觉察到林毅的目光,林沁雪偏过头来,不意看到一双专注温润的深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随后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不禁一红,有些尴尬的打破宁静。
“那个,请问,大叔,那边有什麽特别的东西吗?”沁雪明知故问道。
林毅听到这声大叔不禁一愣,微微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大叔?是叫他吗?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这就是惩罚吗?亲生女儿在眼前,却用陌生的口吻叫大叔,何其残忍!
沁雪一脸迷惘,这个人为什么听自己叫他大叔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难道因为自己把他叫老了?不会啊,自己现在是十岁,以他是年龄在古代应该可以当自己的爹了吧?!确定自己没有犯错,沁雪沉默以对,没有勇气再出声,因那双眼睛无形中透露出的威严。
寂静!持续着,谁也不肯出言示弱。
“沁儿,你看,娘给你做了喜欢的桂花……”江玉蝉笑着端着一碟点心,亲昵的唤着女儿,却在看到门前的身影后僵住了身形、失了颜色,桂花糕零落一地。
看到娘亲的激动失色彷徨,沁雪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听自己叫他大叔会闪过痛苦,因为,他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林沁雪的——父亲
第八章 我要离开
“毅……?”让人心酸的一声呼唤,带着浓浓的情感及深深的怀疑,怀疑这是不是梦。
许久,未曾听到回应,江玉蝉苦笑,笑的比哭还苦涩,笑自己的懦弱,笑自己的悲哀。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屈身捡起托盘,无奈的摇摇头,碟子破了,给沁儿做的桂花糕也不能吃了,得去再做一次才行,可为何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呢?
即使模糊的视线,江玉蝉还是看清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影子,是他!没有看错!
啪!有什麽落了下来,沾湿了地砖。啪、啪、啪……泪,犹如泉涌,停不下来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吗?
擦干眼泪,江玉蝉强迫自己坚强,来了又如何?她如今只求女儿平安成长,只求今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只求没有他打扰的平稳生活。收拾好一地的凌乱,江玉蝉缓缓起身,扬起自以为和顺的笑容。
“老爷,不知到柳苑来又何贵干?”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和一丝怨恨。
“玉蝉,你……”听到记忆中温柔的声音叫着陌生的称谓,及那声音中的疏离怨恨,林毅竟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继续,道:“这些年,过的好吗?”
江玉蝉像是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毫无大家闺秀形象的大笑出来:“林毅,你问我过的好吗?你竟然问我这些年过的好吗?”
哈哈哈,笑声中充满凄楚,明明是在笑,眼中却盈着泪水,“这些年,我过的好不好,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最后那笑中带着苍凉的冷意。
“玉蝉,我……”看着向来温顺的女子被自己逼的如此失控,林毅心中无比内疚,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如今还有这个资格吗?他要怎么解释,说这是为了保护她?
作为男人,他有他的事业,人人看他风光无限,无所不能,可是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明枪他能挡,可后院暗箭难防,他只有冷落她才是对她的保护,每次他都在催眠自己说快了快了,自己就快要能完全护她周全,可时间总是一次一次的往后推。
转眼间,女儿已经十岁了,他的政绩在蒸蒸日上,威望在日益攀高,可是他当初的愿望却迟迟没有实现。终究是爬的越高越危险,高处不胜寒啊。
“玉蝉,是我负了你。”千言万语凝聚成这句负了你,说罢转身离去。
多年的等待积怨一下子找到出口,倾诉出来,江玉蝉冷静下来,听到林毅的话,喃喃的重复:“的确是你负了我。”
楞楞的望着远去的背景,江玉蝉由心底腾起冷意,她慌了,这个男人要走了吗?像十年前一样只留给自己一个莫及远去的背景。
“毅——”江玉蝉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竟又叫出了那个梦里唤了无数次的名,她知道如果此刻不叫住他,她会后悔,至于后悔什么,她不知道。
林毅听到这声熟悉而久违了的呼唤,身子僵在那,没有继续往前走,却也没有回头。
江玉蝉明白他是在等她说话,无奈的笑了笑,恰似两人初遇的相视而笑,温柔羞涩,她是懂这个男人的,他是生来就该站在峰顶的人啊!他的难,她懂,只是,依旧不能原谅。
爱之深,责之切!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毅,我要离开了。”声音中有种如释重负。
林毅的呼吸有那么一窒,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微扬,如果看的到这个笑容的人,一定会惊讶不已,他们的相爷居然也会笑,而且笑的那么温柔如水。
“嗯,就去江南的柳园吧。”说罢毫不留恋的跨步离开,步履间没有来时的沉重,带着些许轻快。
江玉蝉不舍的追了几步,便也不再往前。只是端着托盘转身回屋,沁儿一定还等着吃桂花糕呢。想起女儿,她有着无尽的宠爱。
沁雪在柳荫下,始终未出一言,那是属于他们的对话,她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
不久,江玉婵重新端出一碟桂花糕,放在池边柳树下的石桌上,搂着沁雪坐在靠树的石凳上,轻柔的问:“沁儿不问吗?”
“不问,娘亲想告诉沁儿自然就会讲给我听,不是吗?”沁雪微微摇摇头,温顺的说,娘亲这个时候是需要安慰支持的吧。
“沁儿真乖,懂的疼娘了。”江玉婵轻轻的收紧环抱。
抱。
于是,接下来,娘亲便在这三月的春风中,氤氲的池水边,飘扬的柳枝下,用她那特有的细柔的嗓音,讲述着江南才子佳人相遇相知相爱相许的故事,就像千百年来传颂的一般,却有着娘亲一生的美好。
“毅,你会娶我的吧?”女子含羞的问。
“我会。”男子笑的和熙。
“毅,那你什么时候来娶我过门呢?”女子一脸期待。
“快了,等我高中之后回来风光的用八人大轿娶你进门。”男子郑重承诺。
“毅,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女子笑的甜蜜,却装着嗔怒。
“傻瓜,我在乎啊!”男子满心的宠溺。
“毅,将来我们住的园中一定要有池子,然后在周围种满柳树好不好?”
“毅,等你功成名就,告老还乡了,我们在这里买一栋别院小隐隐于市好不好?”
“毅,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然后两个老公公老婆婆一起牵着手沿河看柳,是不是很幸福的样子?”
“毅,……”
“……”
那江南夕阳下长河边柳树下的男子承诺、女子的稚言似仍在不名的时空中回荡,经久不息。
——————咳咳!~~这章写的有点~~~~~没办法,古代经典才子佳人嘛!~~~下章该文情节要进入正式展开阶段了!~~~~女主华丽出场,大家支持哦!~~~
————小谁的角色也要出场了!~~~~
第九章 有缘相会
兴和二十三年
临安
“红袖,快点啊,跟上跟上~~。”清如溅玉的声音,仿佛泉水般叮咚流出,似男似女,雌雄莫辨。即使在闹市中,也无碍其清华,立刻引起路人的侧目。
这一回头可是不得了:
一袭月白锦袍纤尘不染,暗绣墨莲,缠以白玉腰带,脚登同色锦靴,好一身纯粹的打扮。脱俗的衣着下的人儿,面如温玉,唇如涂脂,手中折扇轻摇,好一个潇洒倜傥的翩翩俏公子!
即使话语是在催促他人,却仍掩不了那闲逸洒脱的气质。
不久,就见一个清俊的小哥左手提着三个包,右手拎着四个袋,脖子上还挂着个拨浪鼓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众人失望叹气的摇摇头,看来又是个富家纨绔子弟。
“我说小…,少爷呀!~呼呼……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空手走路…不脚酸,你看我这样快的了吗?”红袖边抱怨边抖了抖身上的累赘。
“呵呵~~,红袖辛苦了!”白衣公子心虚的讨好,心里嘀咕着:早知道有这么多东西要买应该把碧落也带上的。
看着红袖一副你这招没有的模样,白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煞有其事的建议:“要不,我来提一段路怎么样?”
红袖气竭,再累也不忘翻了个白眼,你来拿?还是算了吧!哪有小姐拿东西丫鬟空手的道理,再说,这些东西到了你手里,她红袖敢保证,不出一刻钟,所有东西都会到阿三阿四乞丐手中,到时候还不是苦命的她陪着再去重新买一份。
“还是我拿吧。”她红袖就是这命,当年一失足成千古恨,错把小姐当作观世音再世,如今她是要在小姐手中永世不得翻身了。
“要不,我们找家酒楼歇歇吧?”
红袖深吐一口气,总算说了句人话,她收回刚才那句话,有时候小姐还是不错的,确切的说是非常好的。
君临楼
二楼
温子彦侧身只手微托着下颚,平静不波的注视着街头的那一幕。见那对主仆进了君临楼,才转过头来。
毫无意外的,碰到好友季萍踪兴趣怏然的暧昧的打量眼神,温子彦仿若无人,优雅的品了品上好的雨前龙井,继而侧身斜倚窗棂,转而望向楼内。
季萍踪满脸黑线,被人无视了!
想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江湖人称季萍踪的“萍踪公子”就这样被人——彻底无视了!!!
忍!忍!我季萍踪堂堂有修养、有品味、有素质、有气度的“四有”大好青年,怎么能为这种小事发火。季萍踪猛灌一口凉茶,暗运家传心法冰心诀,终于平复了汹涌澎湃的怒火。
扬起自认为可以颠媚众生的招牌式笑容,嘴刚张开。
“季萍踪,我不是女人!”言下之意就是:收起你那妖魅的嘴脸,我不吃你这一套。
好冷!季萍踪打了个哆嗦,天下有几人敢把落梅山庄庄主温子彦当作女人?想死自己上吊跳楼投湖去!挫败的苦着脸叹气:“你就不能不要叫全名吗?叫萍踪你会死啊?”
“我怕你会。”潜台词就是:你不怕死的话,我不介意叫一叫。
季萍踪垂下双肩,深受打击,哪还有气宇不凡“萍踪公子“的形象,在一旁无限的哀悼自己悲惨的遭遇。他怎么就认识这么个不懂情趣冥顽不灵铁石心肠的朋友呢?真是传言误人,遇人不殊识人不殊啊!他当年是见鬼了还是撞邪了,怎么会心血来潮夜探落梅山庄,结识个这样的人。
该死的,是哪个王八蛋散播谣言,说什么落梅山庄温庄主……,误我一生,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宰了他,季萍踪咬牙切齿。
“是你耍赖不走的吧!”微顿一下,道,“而且,那个人你是找不到的。”话音中带着三分狡黠,三分笑意,四分淡然。
只是在脸色发青,双目冒火的季萍踪眼中,那三分狡黠、三分笑意、四分淡然却只有——十分欠扁。这个温子彦总是能看透他的心思,真是让人十分的——气愤!
温子彦仿佛丝毫不觉身旁的低气压,没办法,这小子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不说出来真是对不起自己,继续浇油煽风道:“季公子,形象,气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萍踪青筋暴露,拍案而起:“温子彦,你不要太过分!”
——看来恐怕要大打出手了!
可是,戏剧性的,季萍踪说罢竟愤然拂袖而去。
想天下有几人能三句话让萍踪公子公然博怒拍案后绝尘而去,实在是功力不同凡响啊!
安静的酒楼霎时热闹起来!
“看到没,季公子就这样走了呢?”
“竟然就这样走了呢!!!!”
“不知道那位公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实在是厉害呀!”众人点头赞同,纷纷用敬佩崇拜的眼神看向温子彦。
“你刚才听到没?季公子叫他温子彦。”不知谁一语惊醒无数人。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落梅山庄庄主温子彦?……”一人惊呼!温子彦虽有名,真正见过他的人确是很少。
一时间,众人如醉方醒,忙认同的点头嘴里还不忘喃喃的说:“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季公子只能拂袖而去。”只是众人却无人说完这句话。吵闹的酒楼忽然又这样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宁静,似乎刚才的喧闹只是错觉。
而在楼口与方才愤然离开的季萍踪擦肩而过的林沁雪却明确的知道,那不是错觉,是真实的发生过。
林沁雪紧紧的盯着那张温文尔雅云淡风清的容颜,即使穿越千年的时光,即使是古装束发、长衣裹身,即使那张熟悉的容颜上透着陌生的清冷,她依旧一眼就认出那是哥哥的脸,哥哥的样子。
身子抑不住的颤抖,沁雪紧紧的握着手,直到指尖嵌入肉中,传来阵阵钝痛,终于知道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她又看到了哥哥的笑。眼中有种酸涩的感觉,却被生生的抑制。
微笑着走向临窗的桌前,自然从容的道了句:“这位兄台,可否搭个坐
——————小谁出场了,还满意不??各位尽情的期待想象他们的初次见面吧!~~~—~
第十章 缠人行径
温子彦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嫡仙般的人儿,微微一楞,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点完头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反射性的转头看了一眼楼内,微微的皱了皱眉:这应该还有很多空位吧?难道靠窗的位置就那么好?
温子彦兀自沉思不解,直到眉间传来一丝清凉,那一丝清凉直达心田,舒畅明朗,刹那间驱逐了所以的疑惑、焦虑和烦恼。
“你不适合皱眉的!”淡淡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似乎还带着莫名的关切和担忧。
温子彦探究的看着这个刚才自己还注视的人,从她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和细腻柔和的嗓音来看,她分明是女扮男装。
他认识她吗?为何他在她眼中看到淡淡的担忧,还有那仿若思念的东西?还有方才那丝让人留恋的清凉,是她的指尖吗?
温子彦丝毫没有觉察到,平时讨厌被人碰触的他,对于刚才的触摸只有留恋没有反感。
察觉到温子彦若有若无的抵触,沁雪悻悻的收手,装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做在他对面,一副我跟你很熟的表情“大哥,你贵姓啊?”
周围似乎有强忍的咳嗽声和喷水声。
“大哥?”温子彦微微皱眉,却想起那丝清凉,嘴角微扬的放松下来。
“是啊,是啊!刚才我叫你兄台,你点头了呀!”沁雪振振有词的说。兄的另一个叫法不就是大哥吗?
“哦~“温子彦挑眉,第一次见识有人能那么理直气壮的道出这样的说辞,却自有她的歪理,不禁期待这个精灵般的人儿还能说出些什么新奇的话来。
“嗯,就是那样的!”沁雪严肃的点头,“对了,对了,我姓林名沁雪,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无敌林沁雪装傻到底,问的直白。
温子彦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心计”的人,颇为无力。别人姓谁名啥都不知道就跑过来叫大哥,而且叫的还真是那个——亲切啊!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温子彦毫不留情的道破她的无聊搭讪。
“嘿嘿~~”沁雪心虚尴尬的别看眼,不敢对上那双宛若秋水般深邃的幽潭,“原来你真叫温子彦啊,我确定下,确定下呵~”
在一旁的红袖满脸通红,对着满楼拂额叹息的听众,嘴角扯出一丝无力的笑容,仿佛在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是你们的错觉,是你们的幻觉。
结果换来众人同情的眼光——哎!~~~好好的两个俊俏公子哥啊,居然都是傻子,可惜啊可惜!
红袖脸色一黑,狠狠的掐了一下沁雪,对着她挤了挤眼神,示意:小姐,你这样太丢脸了!
“啊!~红袖,你属狗的呀!”对她沁雪彻底无视,转头接着对温子彦说“让大哥见笑了,小弟这个书童眼角抽筋,你不要见怪啊!”
温子彦默默的看着自称是林沁雪的“男子”的一举一动,嘴角扬起的优美弧度不断加深。
沁雪用近乎贪婪的眼神望着已在咫尺的嘴角含笑的脸,强忍着不让泪水侵入眼眸,继续我的丢脸话题,只为留住那人脸上的微扬的绝美弧度。
“大哥,你是本地人吧?对这里一定很熟悉是吧?大哥,临安一定有很多好玩好看的地方,对不对?大哥,你带小弟到处玩玩好不?”沁雪一口一个大哥,噼里啪啦的问个不停。
温子彦不由的感慨,比起这个林沁雪的聒噪,季萍踪的啰嗦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
突然,温子彦发现自己的袖口似无风自摇,颇为惊讶的看过去,只见林沁雪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他的身边轻扯他的衣袖。
温子彦心中一骇,自己的警觉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让一个毫不懂武功的女子不知不觉中近身。
温子彦忽然觉得烦躁不安起来,他是怎么了?无心再继续这种无趣的戏码,他毅然起身,微整衣衫,抬手告辞,转身而去。
看着温子彦拂身而去,我慌了,顾不得其他,脱口而出——温子彦,站住!话语中透着不荣拒绝的威严,哪还有一丝刚才的市侩讨好。
温子彦惯性的停住脚步,眉头紧蹙,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冷冷的道出一句:“林公子,不知让温某站住有何事?”
慌乱中的口不择言,沁雪懊恼不已,人暂时留下了,现在怎么办?沁雪脑中一片空白。
许久未等到后语,温子彦耐性耗尽,举步就要离开。
“等等——”沁雪急切的叫住他,透着祈求,再次让迈出的步伐收住,她知道她不会好运的能让他第三次停住。即使她的装傻充楞也不过让他为她停留了片刻,不是吗?
“那个,呃~~你还会来这吗?”低低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哀求和企盼,透露出了心中的脆弱和无助。
温子彦听出话语中哀求和脆弱,心中竟有一丝抽疼,不忍让那份期盼落空,不忍让她失望无助。
“我还会再来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字敷衍,而像一句许下的承诺。
“那我等你!”这次,温子彦迅速的听到掷地有声的回应,没有刚才的无力,透着坚定的信念和喜悦。
刹那间,温子彦心中的不安似乎也随着那一声宛如天籁的“我等你”消散在空中。笑意轻扬,温子彦毫无留恋的绝尘而去。
还会来的,不是吗?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沁雪痴痴的望着那个身景从眼前远去,直到看不到一点衣袂,才木然的回头,端起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清茶,呷了一口,凉透心扉!
彻骨的冷意浇平息了心脏的急跳,也让刚才大起大落的心情得到了安宁,沁雪茫然的望着窗外匆匆往来的人群,幽幽的开口:“红袖,让碧落回柳园一趟,说我在临安待一段时间。”
“是。”红袖突然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好陌生,她不懂小姐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悲伤,明明在洋洋闹市,却显得那么的孤独,是的,孤独!
红袖一点都不希望小姐孤独,小姐有她不是吗?她会默默的陪着小姐的!红袖在心中暗暗发誓。
当红袖再次看向沁雪时,她已经不再望着人群,而是趴在桌上,头深深的埋在双手间,柔弱寂寞的娇躯微微的颤抖,飘渺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红袖看的恍惚,一阵心疼,轻柔的拥她入怀。
“呜呜~~~”所有的压抑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一发不可收拾。
“红袖,我见到他了,我又见到他了……”
“十年,我在这里,见到他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的,我真的以为见不到了的……”
“我不会再叫他哥哥了,不会了……”
“……”
红袖静静的听着沁雪没头没尾的哭述,体贴的轻拍着沁雪的背,直到怀中的哭声渐弱渐息,才发现沁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睡过去了。
“碧落。”红袖对着虚空沉声一喊,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肃杀。
眨眼间,君临楼二楼的窗口多了一抹灰色的身影,动作仍是轻柔的抱着沉睡中的人儿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悲伤哭泣都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迅速被淹没。只是——
那一天,君临楼二楼的食客宛如入梦,梦里有落梅山庄庄主温子彦微扬的嘴角,更有嫡仙梨花带雨的哭泣,幽思悲切。
————沁雪和“哥哥”见面了呢!~~~大家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否啊???~~~~
第十一章 如梦人生
碧云天,黄叶地,落木萧萧,秋风飒飒,掀起一阵落叶涟漪。此时已是山映斜阳天接水,暮云收尽溢清寒。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转眼间已是深秋十月天也过的差不多了呀!
三天前,沁儿捎信说今日晌午时分到家。可如今已是夕阳西垒,江玉蝉那颗期盼的心早已焦虑不堪,惴惴不安。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紫灵,你再到外面去看看,沁儿回来没?”江玉蝉揣着手中的丝绢,焦急在厅中踱来踱去。
“是,夫人。”紫灵微一福身,急切的往外小跑,她也很为小姐担心。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江玉蝉不放心的提起裙摆跟上紫灵。
还未出大厅,便见碧落匆忙的回来了。江玉蝉大喜,敛起方才的慌张。
“碧落见过夫人。”来人灰色长衫依旧,抱手作揖。
江玉蝉哪来顾得了那些虚礼,急切的问:“沁儿回来了吗?路上一切可安好?”
“回夫人,小姐说在临安有事会待一段时间,特令碧落前来相告,还请夫人勿念,路上一切顺利,小姐一切安好。”恭敬的言语中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江玉蝉长舒一口气,放心不少。沁儿不能回来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办!
“碧落,你一路辛苦了,晚上就在这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吧!”江玉蝉温和的说,碧落是沁儿的暗卫,应该尽快回到沁儿身边。
“属下多谢夫人的好意,只是碧落即刻便要出发。”
江玉蝉也未做多留,只是吩咐紫灵收拾几件她新置的冬衣让碧落带过去。
银烛秋光,天阶如水。
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
江玉蝉微扶着孤立无依的柳树,有着无尽的沧桑。已是深秋时分,杨柳早已无飘扬的枝叶,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事物,即使往日再妩媚也难免染上秋日的萧瑟。
夜空孤月高悬,残缺不盈。或许就是因为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有人才会用那千里共婵娟的希冀来抚慰自己的思念吧。
记得八年前,宰相府春夜的一场离奇大火毁了京都的林府的柳苑,林相三夫人江氏、唯一的女儿及苑中婢女无一生还。
为此,天子特准假七日,朝中众臣也无一不向林相表达哀悼之情,只是相爷本人却一一婉拒,喜哀不形与色,处事起居如常。
自古官家内室的香消玉殒本就不足为意,如石沉大海,一番虚假逶迤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江南临江抚城的一个小镇上多了个叫柳园的地方。
————————
记得刚到柳园的那些日子,自己也总是在柳树的碎影下睹月思人。或许是让那孩子担心了吧,有一天,沁儿用她稚气的童音念出伤感的词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光下,沁儿小小的身躯仿若月华凝聚而成的仙子,缥缈的似乎随时会奔月而去。
那一刻之后,我守着“千里共婵娟”的美好愿望开始充满希冀没有幽怨的等待,也开始见证令人骄傲的女儿的成长。
在女儿弱小的身子中,我看到了超越年龄的聪慧才智和眉宇若有若无的沧桑,那抹沧桑是她无法涉足的角落。
来到柳园的那一年,沁儿满十岁。
十一岁时,我开始悉心教导沁儿琴棋书画、诗经礼仪,沁儿却只专心学了琴艺、书法和一些礼仪,其它却不甚在意,我也不强求,官家女子太有才也不一定是福。所以,沁儿有一手青出与蓝的琴艺,她的琴音中似有着我不懂的音律元素;一手俊秀飘扬的好字,不似我的字轻柔秀丽,而是柔中带刚,多了一分傲然。
十二岁时,柳园中多了一个灰色的身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是相爷挑他过来保护小姐,沁儿给他取名碧落。自从碧落的到来,沁儿多了几分孩子气,便稍放下了些琴艺书法,缠着碧落教她轻功,我也依旧纵容着。
十三岁时,沁儿不知为何收留了一对兄妹,取名黄叶、紫灵。印象中,沁儿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性子,她总说:“我不是圣人,现在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法则,如果我去贸然改变他们某个人的生活,是对那群人的不公平和不尊重。”但我也没有去过问,此后,沁儿竟开始教他们经商之道,我不知道沁儿是从哪里学到的那些东西,却依旧微笑看着她成长。
十四岁时,沁儿已拥有一张倾世容颜,一举手一抬足风姿天成,娇美羞花,清雅若雪,傲然如梅,温柔似水,虽犹青涩却足以倾倒众生。只是不知这是福是祸,我默默的祈求“天佑我儿,愿她幸福!”
十五岁那年,沁儿成年笈第,林毅稍来书信,问她要什么礼物,她回信说:“诚邀林相爷十一月二十六日莅临京城君临楼。ps:要是和皇上一起来就更好了!”十一月二十六日是沁儿的生辰。那时,我并不知道京城当时根本没有君临楼,更无法想象沁儿正在筹备她的商业神话。
十六岁……
十七岁……
十八岁时,沁儿在这三年里谱写了她的商业传奇,让君临楼开遍了大庆王朝的每一个城镇。因此,沁儿也就开始了不间断的外出,忙碌周转与各个城市,直到最近,沁儿的生意渐渐稳定发展,她也就有了些空闲。
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那个孩子,太勉强自己,也太辛苦自己了!也许从临安回来后,就有什么不同了的。
——————————
(某闲插一句:转了下人称,上面小段以江玉蝉角度写,有亲说乱,某闲汗颜的在此注明一下……爬走~~~~)
江玉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对着缺月温柔一笑,仿佛女儿便是那月中的仙子,她的沁儿是她一生的骄傲和荣耀啊!
紫灵看着夫人温柔的笑,心中也不由的庆幸起来,庆幸自己遇到了小姐和夫人。
“夫人,天晚夜凉,加件衣服吧,要不小姐会担心的。”紫灵拿着一件披风,关切的提醒。
“诶~~”江玉蝉开心的应道,接过披风系好,是不能让沁儿担心。
“夫人定是想到小姐了吧。”紫灵看江玉蝉一脸笑容,笑着打趣道。
“是啊,想起了沁儿。”江玉蝉答的利落,毫不掩饰。
紫灵也不见怪,夫人啊,太疼爱小姐了。忍不住的又说了句:
“不早了,夫人,去睡吧,小姐过些日子就回来了,有红袖、碧落和我哥在,不会有事的。”
有了这颗定心丸,江玉蝉这才放心的回房。这些年有沁儿的陪伴,林毅一年会来看她们几次,她的生活如梦般美好。
——————下章“哥哥”没有很快赴约哦,可怜的沁雪等的很惨的说!~~~且看偶们家沁雪如何把温子彦“逼”来君临楼~~~~各位尽情期待吧~~~~~
第十二章 倾楼等候
要说最近临安城人来人往谈的最多的事是什么?你只有随便往哪个茶楼、酒楼、客栈、甚至街边小摊那么随便一坐,或者是往哪个街头那么一站,就会听到一些类似下面的对话——
“你听说没有?君来楼被人包了耶?”路人甲一下子把话题吊的老高。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是为了等某个人呢!”路人乙得意的说。
“你那算什么?我听说呀——”路人丙还卖起了关子,声调拖的老长:“包下君临楼的那位小公子啊,等的人是落梅山庄的庄主温子彦。说到这落梅山庄温庄主啊,那真是……”
这边路人丙还未说完,就有人打断:“切!~这临安城内还有谁不知晓落梅山庄的温庄主,你就不要在这瞎嚷嚷了,说就要说那位神秘的白衣小公子。”
众人连声称是。
那位路人丙继续道:“据我侄子二叔的三婶娘的四表孙女娘家隔壁的一位大娘在有钱人家倒夜香的六儿子说啊,那天他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陪他家公子去了趟君临楼,亲眼见到了那名白衣公子——”
环视四周,恰到好处的一顿,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耳目,有几个性子急的人催促“怎样?怎样?”
“亲眼见过那名白衣公子的——背影!”
“切!~”众人大失所望,转身就要走。
路人丙赶忙拉住他们是衣角,说:“那个背影啊,美的不似凡人!”说罢立即遭到好奇的人反问:“一个背影能美到哪去啊?”
路人丙终于找回了焦点的感觉,慢悠悠的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话说那个背影啊,淡雅风姿,衣袂翩飞,当时阳光透过君临楼的窗口洒在那人身上,简直是那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的万物颜色黯啊!!~~”
众人一副不你瞎掰的表情,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那是形容女人的好不好!
路人丙急了,生怕别人不相信,也顾不得面子急急的解释:“我没骗你们,是真的,真的!那个白衣公子真的很美,只是那个……我念的书不多,,所以……那个……不知道怎样形容。”说到最后脸上竟升起一抹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
说起这君临楼,整个大庆王朝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上到王孙贵族,下至布衣乞儿,皆有耳闻!
君临楼出现在三年前,几乎创造了王朝酒楼业的神话,充满了传奇和神秘。
传闻君临楼的老板神妙莫测,无人得见其庐山真面目。
据说三年前,京都第一家君临楼开张那天,当朝天子与宰相微服私访,竟是慕名来到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