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5部分阅读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 作者:rouwenwu
高出手寒”
只见那白色的三米一副青色梅花赫然出现墨色的梅枝,曲折有力主干苍劲,绯红的梅朵似迎雪盛开,又似含苞待放。
那飘逸的舞姿下竟然藏有这般的奥妙岂能不让人折服和赞叹!
这才是所谓的踏雪寻梅!她踏的是墨跳的是舞,舞出来的却不仅仅是一只梅,而是一种傲气。
“踏雪寻梅,踏雪寻梅。”燕子愈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幅画,最后看向木莲叹道,“没想到轩王妃竟有这般让人叹止的才艺,深藏不露。”眼前那个女人她眉目清丽,眸子清澈如水,鼻翼小巧渗着点细密的汗珠,勾起的红唇如凝,微显苍白的脸上,那几道浅浅的伤痕,此刻看来并不狰狞,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怜惜。
“是姐姐这般舞姿连妹妹都给骗了呢。”瞧出燕子愈目光的异样,舒绕微笑着附和到纤细的手却紧握成拳。
“看来七王爷真的是有福了。”
燕子轩深吸了一口气,环抱着手臂,身子微倾,目光复杂的打量着眼前的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在她的脸上,他又一次看到了她的高傲,还有舒景从没有过的自信。她变了,变得不像是以前的舒景了。
而且刚才她的每一个舞步都和那琵琶声配合的天衣无缝!
第五十一章
“皇上,既然轩王妃的舞姿如此出众,是不是该打赏呢?”舒绕口中的姐姐,变成了轩王妃。
“爱妃说的是。当然要赏。”燕子愈目光没有从木莲的脸上移开,她眉宇间的傲气,就仿似她刚才舞的那只踏雪寻梅一样,孤傲清高却又有一股淡雅气质。他很欣赏。
此刻的她迎风而立,阳光从她头上洒下,整个人仿似就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让燕子愈心里突然动了一下秋日的风,撩起她白色的华服边角和她墨色的发丝,再配上她毫不怯弱的笑容和明亮的眸子,她整个人看起来飘逸翩翩,甚至有一股女子所没有的英姿飒爽之气。
这个曾经胆小的不敢看他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特别的一面。甚至燕子愈站起身来,手执折扇踱着步子走到她跟前。这个女人甚至让他想起了在花满楼的瞧都不瞧他一眼的那个舞姬。
“舒景,你说朕要赏你什么好呢?”他语调温柔了起来,直接呼出了她的名字。
坐在一侧的燕子轩脸色顿时一沉,随即却垂眸勾笑,玩弄起桌上的酒杯来。
木莲莞尔一笑,用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念妹。
“好。果真的姐妹情深。既然你有这样的要求,朕就准了,你随时可进宫探望绕贵妃。”他朗朗笑道,俊美的五官也是和燕子轩一样无可挑剔,只是眉间流露之色她不喜欢。
俯身行礼抬头的一瞬间,刚好瞟到舒绕面色苍白的坐在位置上,四目相对,木莲嘴角一勾,眼神清冷。
随时进宫,这样的殊荣岂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这说明刚才燕子愈真的有点动心了。进宫就会增加和燕子愈的接触,这一点燕子愈不可能不知道。
舒景,你看这个世界要变了。
燕子轩走在前面步履急促,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怎么浇也浇不了。一回头便看见那个女人神态自若的跟上来,只是看到他是时候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本就怒火中烧的心突然烦躁起来。
刚才她看燕子愈的时候,不是还笑靥如花吗?
“舒景你过来。”
木莲一扭头装作没有听见,便朝另外一辆马车走去。刚才跳舞一直踩着节奏,定会让人怀疑,所以她必须格外小心。
“本王让你过来。”
没听见,一撩袍子她翻身上马车,腰间却突然多了一只手,随即整个人被抱了下来。
靠,这个变态又想摔她。
她咬牙忍着即将传来的疼痛。只是身体却紧紧贴着宽阔的胸膛,愕然抬头瞬间对上了他浩瀚如烟的眸子,以往那波澜不惊的瞳孔,此时有暴风卷过,掀起浪潮卷卷。
芬芳的桂花气息喷薄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做什么?感到腰间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将她搂紧,木莲奋力挣扎还差点脱口而出。
“本王在和你说话。”
第五十二章
“本王在和你说话!”他声音压抑着几分怒气。他突然发现,他非常讨厌这个女人的漠视,在她朝燕子愈莞尔一笑的那一刻,他猛然想起这个女人只嫁进来那一刻,似乎从未对他笑过。
而且她竟然主动想要接近燕子愈。
“以后本王和你说话,你若在这副态度,本王定让你生死不如。”
她翻了一个白,眼扭头不搭理他。生不如死算什么?这种感觉不是早就体会了吗?而且让她生不如死的何止他一个。
“看着本王。”手毫不怜惜的抬起她的下巴,让他于自己对视,燕子轩越加的恼怒目光扫过她的眸子,落在她伤痕上的朱砂上,心里顿时抽了一下似乎再次看到跳舞的情景。
飘飘若仙似梦似幻。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心动了。
“不过,你知不知道你跳得很好?”嘴角一勾,邪魅的语调从他的薄唇里发出来“你的每一个舞步,本王都记得,和那琵琶配合的天衣无缝。”说罢,他扣住她下巴的手指一绕,落在了她的耳垂上,暧昧的“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弹琵琶的人,懂得王妃的心思。竟然配合这么默契。莫不是王妃的耳疾好了?”
果真的怀疑了!木莲好似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脸上不敢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几乎同时,木莲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道寒冷如冰的目光,恍然回头,果真看到一红色刺眼的身影站立在一群乐伶之中,她目光冷厉,面容无色,毫不忌讳的盯着木莲。秋风掠过那自然泄落的三千青丝,便随着她红色的纱衣在风中扬动、飞舞再配上她冰冷又有点幽怨的目光,整个人似乎都充满了凌厉森寒的气息。那冰雹一样强大的气势在她周身蔓延开来,让木莲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那个女子气势好好好好强大!
那个女人用这等目光瞧着她,莫不成又是燕子轩的红颜?想到这里,木莲才猛然发现,自己还被这个混蛋亲昵的揽在怀里。
她可不想被人误会。
又挣扎了一番,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反而被他一把拖上了马车。
坐稳撩开帘子,却发现那个红衣女子以不知所踪,难道她眼花了?望向天边,天色已晚,云际一片绯红,仿似被泼上了一层朱砂,美得惊心动魄。而脑子里突然也出现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绝色面容。
“姐姐我等你。”娇滴滴的声音都酥进了骨头里。小妖精,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意,木莲突然想起小妖精为她挡的那一耳光心里暖暖的。
“你笑什么?”手腹摩擦着她的脸,燕子轩已经注意到她脸上的那抹笑容了。
本打算扬手拍掉他的狼手的,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将她脾肺肝肠都绞在了一起似的。
中秋——月圆!惨白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木莲紧咬着唇,不让燕子轩发现异样。
她毒发了!
第五十三章
马车徐徐前进,木莲撩起窗帘让微冷的风直扑在脸上,以减轻自己的痛苦。
“你怎么了?”燕子轩蹙眉瞧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木莲,冷声问道。
木莲未动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灯火,惨白的脸上汗水如珠早就侵湿了头发,腹部的绞痛没有丝毫的锐减,她不得不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免燕子轩有所察觉。
马车外,灯火一片,今日是中秋之夜到处繁华一片
热闹的街头挤满了提着灯笼的人,街道两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而那些酒楼茶楼也皆是宾客满座。三个刺目的金子掠过眼前,木莲懵然一惊抬头看去花满楼的门外早就挤满了人群,三层阁楼里也不时传来掌声和乐声,还有女子放肆的笑声。
只是今晚她恐怕不能去了。想到这里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小妖精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凤眼含泪声音如凄艾艾道‘我等你。’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对她说,放下帘子,木莲不再看花满楼,侧身将脸贴在马车上。月光如银,一抹妖冶的红色,宛若鬼魅一样立在房顶上,青丝飞扬红袍舞动。他傲立在风中,葱白如玉的手指紧紧扶着胸前的琵琶,目光凄然的看着官道上那一闪而过的马车。手腕一转,琴声乍泄,却瞬间淹没在楼下的欢笑声中。
马车还没有停稳,她就急忙的赶在他前面跳下了车,朝自己的卧室——洗衣房奔去。
扶着帘子的手没有动,燕子轩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招手在展青耳边小声的嘱咐了几句,燕子轩方才下车。
刚才她那细微的动作似乎给他暴露了些讯息。马车没有减速车马和帘子都关得好好的,她竟然比他先知道王府到了。
这样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她比他熟悉轩王府的路段。第二她听到了展青小声的禀报‘王爷到了。’
跨下马车,燕子轩这才发现王府的侧门站着一个人,走上前竟然是舒绕的贴身侍女。
“王爷这是娘娘让奴婢带来的。”那装成小太监模样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奉上一只金丝荷绣的香包。
他俊眉一扬子夜般的眸子似笑非笑,负手立在风中他没有去接那香包,只是专注的瞧着。今日在琴华苑发生的那一幕怎能骗过他的眼睛呢。就是因为在乎舒绕所以他目光片刻不想离开她,却正是因为这样他看到了她故意摔在地上。甚至他还看到了专属于深宫女子的目光和笑容。
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多的得到燕子愈的宠爱还是因为舒景。还是步入深宫的女人都会变?
“罢了。燕子轩谢过娘娘的美意,礼物本王就不收下了,不想让娘娘落下什么话柄。”心里划过一丝钝痛,燕子轩拂袖大步进了王府。
第五十四章
君臣有别,这样的道理他岂能不知。更何况,目前朝廷局势动荡不安,燕子愈正想办法将他除掉以收回他的兵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懂得孰轻孰重。
作为燕氏皇族的后代,他的责任在于江山社稷,而燕子愈显然不能胜任。
当日燕子愈和舒景的这一幕调婚记,无非就是想打击他,逼他出手。
抬眸看向洗衣房的方向,燕子轩星眸半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今晚,他或许就该试探一下那个女人了。
“香茗。”木莲关上门,身子陡然的摔在了地上,一张口,一口鲜血蓬勃而出,湿了衣襟。
“小姐你怎么了?”
“香茗你且扶我到床上,然后守在门外,谁都不让进来。”面具帅哥说过月圆之夜会主动给她送解药过来,那意味着,他今晚必然回来王府。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那面具人如期而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依旧白衣翩翩,不染纤尘,这样的男人不用想就知道是个帅哥,可是……一想到当然被他高空抛物,木莲就恨得牙痒痒。帅有一个p用!
“舒景,我是来提醒你,时间不多了。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他走到床前,俯身看着痛得面色苍白的木莲,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一伸手,拿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在指尖把玩。
“你若再不用心,那很快,你都会和舒府一起到阴间团聚了。”
木莲心里一惊,来之前面具人不是说了半年时间吗?为何,今天催得这么急!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听说那日燕子轩落入池塘,丢了玉佩,我猜测是不是你拿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若她不拿出玉佩,那她也别想得到解药。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不甘的丢在了他怀里。
面具人轻笑了一声,一曲指,将药丸弹入木莲的口中,转身消失在暗处。
将药丸吐出,木莲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救命药丸,她岂能舍得一口吞下,自然要留一半研究一番。至于那个玉佩,既然对他这么重要,她当然不能给他真的了。
做卧底这么多年,她向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只是,半粒药丸,能缓轻她的疼痛吗?重新躺在床上,屋子外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声。
“着火了,着火了……”
“快点救火,快点救火啊。”赫然坐起来,只听得见急促的步子声,却没有看见任何火光和烟雾。
“失火了,快点……还有人在里面!”那呼救声越来越大,可是,木莲却不敢有任何动静,如果贸然出去,反而容易暴露自己。
她现在只有等香茗进来告诉她,外面着火了。
第五十五章
“快点救火。有人进去了没出来呢。”屋子外的呼救声越发的急切。木莲腾的一声坐起来,焦急的看向门口,却仍不见香茗有什么动静。心里也不安起来,这火这么大定会伤到人吧。
但是一想到燕子轩那张脸,木莲的担忧就瞬间而逝!烧吧,让火势来的更猛烈些吧!反正是燕子轩的房子烧光了活该,烧死了也是他的人,最好把他也烧死!
想到这里,她又到下去闭目养神,因为只吃了半粒药丸,她腹部仍隐隐作痛。
“哎呀,那香茗死丫头冲进王爷书房了。”
“真是不怕死那么大的火!”
“那丫头不想活了”
吵杂的呼喊声中,这几个声音如此清晰的传入了木莲的耳朵里,没有来得及思索,她忍着腹部的疼痛,光着脚推开门就奔了出去
放眼望去,果真看到些许浓烟从燕子轩书房方向传来,再看那些吓人,个个提着桶,抱着水,都朝那个方向跑去
香茗,香茗!木莲身子一晃,赶紧伸手扶住墙只觉得眼睛酸痛,难耐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香茗,你不可以有事!你要记得你和我说过,要和我一起离开
“你怎么出来了?”一老婆子看着木莲赤脚站在屋檐下,忙声呵斥道,手也不忘去推搡她“你衣服洗完了吗?出来干嘛?”
滚!木莲扬手一巴掌甩去!
“唉呦喂。”地上传来那老婆子的嚎叫。收回手,木莲提起裙子,踩着冰凉的石板朝燕子轩的书房奔去,凡是路上当着她的人,都被他她蛮力推的给人仰马翻。
“那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今天王府的人都不正常吗?”桂花树下,姣儿身着紫色的华服,一边玩弄着手里的桂花,一边看着那疯跑的白色身影。
“谁知道呢?”另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瞧着那褐色的浓烟,眸子里有那么一丝疑惑,这书房怎么可能失火呢?王爷的心思她们是越来越难猜了。
干涩的风,冷冷的扫在木莲的脸上,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脚下生疼,似乎还有粘稠的液体缠绕着她。
猛的推开书苑朱色大门,木莲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跳,那院子中间竟然架了两口大锅,下面对着高高的还在滴水的柴禾,浓浓黑烟正从那里辽辽升起。
,
身后的朱色大门轰然关上,木莲这次恍然醒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火。
心中的不安骤然而至。或许是因为脚下的疼痛,也或许是因为腹部的绞痛,她怎么就觉得头有些昏呢。原来就被吓得一片空白的脑袋此刻似乎更糟,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勺子在用力的翻搅。
香茗找香茗!稳住身子她抬步朝书房走去。一定要找到香茗!
木莲走过院子来到紧闭的书房前,抬手推开门,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笔直的坐在案桌前。
琉璃色的光芒从那人的身后折射开来,如晕如染的打在他轮廓有致的脸上,青丝如墨无风自扬,身边的一盏清茶幽香飘然而来香烟寥寥。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舒景,本王等你很久了!”合上书,他抬头瞧着她,漂亮的薄唇微微一勾,笑容邪魅。
第五十六章
等她很久了?看着他俊美如斯的面容,木莲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才还一团糟的脑袋此刻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赫然清醒。
思维飞速的回转,思索,她恍然明了。今天在宫里的那一献舞,果然让他对她有所怀疑,而今夜的失火,香茗的冲入火里,不过是他的安排!
而她,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上了他的道!
“本王以为你不会来了。”他起身朝她走去,脸上的笑容肆意,像是发现了重大秘密一样。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木莲嘴角一扯,朝燕子轩笑了笑,转身,飞快离开。
“站住!”他一把将她拉住,脸上笑容如初,语调也平添了几分邪气,“舒景,难道你还不承认?”
他就知道,一个聋子不可能会如此精准的踩着每一个音符。
她摇了摇头,脸上很少无辜,似乎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死不承认,死无对证。
眸光微敛,他笑容变得有些冷了,勾住她手腕的力道也故意加重了几分,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而她,却没有丝毫的怯弱。
他向来讨厌女人撒谎,更讨厌一个女人能将世人欺骗如此之久,而且,他也非常好奇她这么做的原因,也好 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当她赤脚冲进来找香茗,当她木然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当她踩着墨汁在绸布上翩翩起舞的时候,当她隐忍对舒绕故意嘲弄时,他发现,他真的不了解这个女人。
甚至有那么片刻,他觉得她不是舒景,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就像当初她陌生的看着他一样。
“为何要装?”
“……”她拧眉摇了摇头,细密的汗珠再度袭满她苍白的脸颊,腹部的绞痛反而超过了吃药之前。难道,那药不能吃半粒?还有,她瞪了一眼他的狼手,如果再这样抓着她,她的手就要被废了。
“本王没有多大的耐性等你回答这个问题!你若是不说,那你今天就不要想再见到香茗!”手腕再度用力,几乎能听到她骨碎的声音。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承认,所以,只有用香茗来要挟她了。
tnnd,别在捏了,老娘手要断了!她刚要张口,一口温热的鲜血蓬勃而出,洒在了他白色的衣襟上。一翻眼,她栽在了地上。
——————————————
花满楼
热闹的大厅里不时有人在唤着,
“莲姑娘,莲姑娘……”
“今日莲姑娘身子不适,还请大家包涵。”
“不行!”有闹事者干脆摔了桌子,在那里发起酒疯起来,一时间,整个花满楼充斥着打砸,喧闹声,怒骂声。
二楼扶栏处,一抹嫣红翩然离开。月光如银,倾泄而下,落在他精致的面容上,反射出淡淡的柔光,那如画的黛眉间,有一抹化不开的愁殇。
“她许是真的生气了。”他跨步走上房顶,仰头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任三千发丝和那火红的衣裳在风中飞舞扬动,化作一副让人窒息的靡丽图画。
“下面的人还在闹事。”花妈妈垂下头,担忧的说道。
“那任他们闹吧。”他黛眉一扬,眸子里星光划过,璀璨迷离,漂亮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幅度,“八月了,那就让桃花开遍京城吧。”话语间,天空突然扬起绯红的花瓣,在风中鬼魅的旋转飞舞。
是夜,京城个大府邸,皆是血染桃花,横尸满地。上到朝中一品官吏,下到经商富人,这没有逃脱这一场血腥的洗礼。
第五十七章
月圆中秋之夜,本是喜庆的日子,却成了一场华贵的葬礼,本是红灯高挂的京城,一夜之后白色祭奠灯笼在大街小巷孤寂的摇曳,苍白的祭纸四处飞扬,同那哀号声一起在整个京城的上空弥漫。他单手撑头,侧卧在床榻上,闭目小憩。三千青丝自然泄落,宛若黑色睡莲般散开在床榻。晨光跃跃洒在他如凝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听着街道上的哭豪,他慵懒的睁开眼,如玉的手指捻起一片桃花瓣,放在唇上,眸子里有一丝让人寒战的冷意。
“若她今晚还不来,那就任桃花继续开下去。明晚还不来,那就血洗轩王府!”
站在门口的花妈妈,身子顿时颤了一下,却不敢说一句话,默默的躬身退了出去。她至小将他带大,知道他心里烦闷的时候,特别喜欢艳色的血液!
“母亲,您说我若不能掌控我的娘子,那我就会死在她的手上。这可是真的?”
轩王府
布置优雅的房间内香薰了了,弥漫着整个屋子。燕子轩坐在茶桌前,眉宇紧拧,低头注视着杯子里上下漂浮的茶叶。
“王爷”太医收好药箱,躬身走到燕子轩面前,面色极其难看。
“怎么样了?”他冷冷的问道吗。眸子仍是一瞬不瞬的瞧着茶杯。
“王妃是中毒了。”
“中毒?”手里的茶杯不经意的晃了一下,他这才抬头看向那个不省人事的人“你且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妃中的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剧毒,就中毒的深浅来看,王妃中毒已经有两年之余了。若不及时解毒那”太医身子顿了顿不敢在说下去。
“说!”
那太医应声跪下身子,不停的在颤抖“若不及时解毒,王妃熬不过这个半年。”
“什么?半年?”他猛的站起身来走到床前,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心里突然担忧的了起来,甚至还有些生气。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装聋作哑还身中剧毒,而且还命不久已?她心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下官无能,只能开些药暂且替王妃缓解一下疼痛,至于解药,下官一时还配置不出来。”
“下去吧,此事除了这屋子里的人,本王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眸子深如潭水,牢牢的将她锁住。
头发凌乱的贴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即便是陷入昏迷,可是那两道柳眉却紧紧的锁住,仿似承受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紧闭的眸子上,那的睫毛仿如沉睡的蝴蝶,一动不动,毫无声息。而那几条浅色的伤疤上,还留着些朱砂的痕迹。
看到这里,燕子轩突然觉得心里一酸,开始怜悯起她来。两年前,京城还传诵一首打油诗:舒府有二女,姐如莲花出淤泥,妹如海棠春带雨。
这个曾经也是绝色如莲的女子,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真是她个人作孽吗?
“香茗,你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八章
偌大的房间里,香茗依旧保持着之前那个站立的动作,表情木讷。显然的,她还没有从太医的话中回过神来。
“香茗!”
“奴婢在。”她咚的一声,含泪跪在地上,只觉得眼角湿润的有些疼了。刚才那太医说什么了?小姐中毒熬不过半年!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
“不知?你服侍舒景这么多年,她中毒了你岂有不知?”燕子轩的声音带明显的带着愤怒。
“王爷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但是小姐中毒,奴婢真的一点也不知晓。”
但是从香茗恐慌无措的表情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舒景中了毒。
看着一动不动的那个人,燕子轩本来就升起的怒火,此刻又像被人浇了一瓢油,烧得嗤嗤作响。这无名的火烧的如此之大,他却不知何原因。
转身走到茶桌前,端起早就凉了的茶,小抿了一口,他才看向香茗,幽幽的问道“那你可知道舒景本是能说能听的?”
“不,不知道。”香茗垂下头哆嗦了一声。
“是吗?”子夜般的眸子在她身上冷冷的扫了一番,最后落在木莲的脸上“你刚才也听到了?你小姐现在身中剧毒,太医都束手无策,如果本王不让太医下药,你小姐不但熬不过半年,估计这会儿就会被疼痛折磨而死!”
“王爷,您一定要救救小姐。”
“那你看着办吧?”
“奴婢”香茗咬了咬牙,低声道“其实奴婢也是婚礼那天,才知道小姐能听能言的。”
“婚礼?”他蹙眉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回王爷,的确是婚礼那日,奴婢才知道小姐能说能听的。”也是那晚,她第一次看到那些黑衣人和面具人。
“为何是那天?那天到底发生了事?”
“那日”香茗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下去了。
“说!”他厉声命令道“不然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家小姐,受剧毒折磨至死吧。”说罢,他一撩袍子,作势要离开。
“王爷不要,求您救救我家小姐。”香茗爬在地上,想要拉住燕子轩!
“香茗!”突然传来木莲微弱的声音。刚才屋子里所有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没有想到燕子轩竟然用自己要挟香茗,让她说出实情,“香茗不要求那个死变---态!”这是她木大小姐送给燕子轩说的第一句话!
话一落,燕子轩刚跨出去的脚赫然的僵持空中,那俊美的脸也瞬间转白,然后发青直到整张脸变成菜色!
那个女人果真能说话,而且他抽了一口凉气,回头看向的那个尽管虚弱,但是表情和口气嚣张得要让他发狂的人!
她竟然说他是死变态!他听不懂变态什么意思,但是从她的眼神和那个死字,他能肯定她在骂他!
第五十九章
“你,你说什么?”一张口,舌头却突然绞在了一起。本来他是想说‘你果然能说话’!可是却被她那表情和口气刺激得乱了神,连这句责问都有些结巴,更别提他脸色多难看了。
“我说你是死变态!听不懂吗?听不懂,本小姐解释给你听!”声音虽然虚弱,但气势不减。心里憋了好几天的对他的怒火,片刻都涌了上来,反正已经骂出口了,干脆就骂个痛快!
“变态,就是说王爷您思想极端偏激。心理阴暗扭曲。行为怪异不正常。这种人一般是童年受过虐待,或者受过侵犯,长大了之后心里思想、和行动上都又反人类反社会的倾向。比如愤世嫉俗,倾向喜欢血腥,喜欢虐待、折磨他人以寻求心里的满足和平衡!特别床帏之事,需要观众欣赏的那种人,心里就算是极其变-态的!
心理学家分析,喜欢人观赏,说明他性功能有问题,自卑!要不就是早-泄、要不就是阳-萎,要不就是根本就举不起来!”说到这里,她嘴一撇,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下他的裤裆,继续讥笑道“这种人活着就是害人,害己,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简直就连过街老鼠都不如!如果是我,我还不如自杀算了,活着只会造孽!”
她承认她说话歹毒,但是对于燕子轩,似乎还不够!
周遭的空气在她颇为激昂的言辞中,慢慢凝固成霜,甚至都能听到某种东西咯咯作响的声音。想必那是燕子轩的牙齿在打架吧。至于香茗,虽然扶着木莲,但是她自己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你”他脸早就已经是一块颜料板了,红的,黑的,紫的,绿的,都一一出现在他原本俊美,此刻却狰狞无比的脸上。
他贵为七王爷,生下来有人尊捧在手里,如今在朝上朝下哪个人看到他,不是退避三舍,就连燕子愈还不得礼让他三分。别说世道没人敢对他不敬,就连说一个不字的都没有!某人囧了一下(花满楼来了一个舞姬似乎拒绝过他!)
更别提有人敢对他辱骂了!
“你是不想活了?”许久他咬牙吐出几个字!真想冲上去,一把捏死那个女人,可全身血液早就气结得成了冰——他动不了!
“哼。”她眉毛一扬,毫不畏惧吐气道“这就是心理扭曲的表现。香茗你看到了吗?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呵呵呵。舒景,你别忘了你可是将死之人,如果本王不救你,那你就被活活痛死!”他想扯嘴笑一笑,可是脸皮却只能尴尬的抖了抖!
“你以为我会求你?让你同情我,怜悯我,救我!那王爷您就错了,我不怕死,而且我向来生不求人,死不求鬼!”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王爷没事了,那就请您移架,高抬您贵脚,小女子我累了。”
第六十章
燕子轩整个人顿时怔住,身上就像大冬天的被人泼了一盆雪水,那到不是冷,他总觉的心里寒,个个骨关节都在咯咯作响。她不仅骂他是变-态,竟然还敢撵他!
凝视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燕子轩越来越觉得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舒景了。新婚夜她打了他一耳光,将他踢下床,还装聋作哑。现在出口便带刺,眼神咄咄,对他没有丝毫的恐惧,也没有丝毫的——爱慕之意。
心中寒意过去,便突然涌起那么一丝失落,让他觉得更加的难受。
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就像当日在宫中,舒饶故意让她难堪,她虽然惊愕却不恐惧,也不退缩,反而还主动出击。
“哼!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话一出口,他突然怕了,怕她又说出刚才那套什么变-态理论。果不其然,响起了一丝讥笑。
“瞧着了吧,这是就变-态之人的恶根!脑子里只有置人于死地的想法,扭曲的心理,注定有一个扭曲的人生。”
脑袋像是被她用锤子狠狠的击中,燕子轩身子一晃,连呼吸都不顺畅了。第一次,他终于了解什么叫七窍生烟了。
一个声音仿似在脑海里小心的提点他,你赶紧走吧!他也有一种直觉,他要赶紧离开,不然就被那个女人给气得七窍出血。那一刻,他真希望她的确是一个聋哑人。
拂袖,竟然发现袖子都飘不起来,只得转身出了屋子,跨步走到院子门口,他又赫然停住,眉间有一丝疑惑,片刻之后又转身回了屋子。
“这是本王的房间,你凭什么让本王离开!”
“你的房?”她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精致的摆设,嘴角一勾道“我就说我的洗衣房怎么一下高雅了起来。香茗,我们回去。”说罢,一掀被子翻身下了床。
“小姐你没事吧?”香茗小心翼翼的扶着木莲。
“挺得住!快点将我扶出去。”靠在香茗身上,双腿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上任何力气,也顾不得胸腔的绞裂般的疼痛,她仍旧挺着背,走到他面前,随即停足,对着他纠结的脸,翩然一笑“王爷告辞了。”
刚转过走廊,木莲再也支撑不住,扶住柱子给吐了一口血。
“小姐,您”
“没事。”她摆了摆手,表情甚是豪迈道“这天底下骂人能骂得吐血的,也只有我了。没事死不了的!”无奈还是将藏在怀里的半颗要给吞了下去。他奶奶的白衣人,老子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整整你!给老子假药,吃的老子吐血三升!
展青刚进屋,就被里面被摔得七零八落的情节,吓了一跳,随即识相的打算要退出去。
“展青,你去哪里?”
“王爷,小的不是看您心情不好嘛。”展青憨憨一笑,不过,还没有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即便是当年舒饶嫁入皇宫他不过就醉了一宿。
“谁说本王心情不好了。”用力踢开脚下的一块残桌,他走到一张没有被摔碎的椅子前,气鼓鼓的坐了下来“情况怎样?”
第六十一章
“回王爷。如您所想,王妃并非天生残疾。听回乡下的奶妈说,王妃出生的时候,伶俐乖巧,能说会道,而且格开朗。可是五岁那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在舒府消失了两天两日后,在舒府一个破院找到了昏迷的王妃。后面她醒了,就不再会说话了。为此舒大人大发雷霆,将下人都换了,所以陪她长大的那些人,都以为她是生下来就不会说话的。”
“可是为何她连她父母都骗了?而且香茗说她也是婚礼那日才得知舒景能说话的?展青,你还记得婚礼那日的那一拨黑衣人吗?他们会不会和舒景中毒有关系?”幽深的眸子突然一潋,燕子轩似乎想起了什么,手自然的覆盖在胸前,那块皇上御赐的玉已经丢了,“盯紧舒景的一举一动。”
“王爷,这两日颜门又在京城大开杀戒了,遍地桃花似血妖娆。”
“本王听说了。燕子愈那边如何?”他起身弹去袍子上的灰尘,幽幽的问道。
颜门,颜门,不知是敌是友,但现在关键是燕子愈。
“江南一带,朝廷大肆增税,已经有民众闹事了。至于南国那边,刚运进来一批兵器和火药。”
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讥笑,燕子轩眸子半眯,看着天边的云层“将军火截下来,做好一切准备。燕子愈沉寂了两年,终于按耐不住了。”
“展青明白。”说罢展青躬身退了出去。
“等等,让那女人搬进来。”
“王爷搬到哪里?”
“这里!”他不耐烦的说道。
展青愕然,看了看哪些破碎的东西,再次退了出去。
风起云卷云一层层的积压下来,夜幕渐渐慢慢垂下
花满楼
歌声依旧,香玉莹莹女子的娇笑声,男子的喝彩声,还有那舞台上那惆怅得让人心碎琵琶声。
偌大的舞台上,他抱着琵琶端坐在中间,青丝泄落遮住了他那张美得撕心裂肺的脸,白玉般的手指拂过琴弦,那乐声悠然回荡,听得她一阵揪心。
红色的绣着罂粟的袍子,在他身边妖娆盛开,给这个莺莺燕燕的场景,添了一分靡丽旖旎,红色,黑色,在他身上总会衬出一种极致的美。
燕子轩,燕子愈,白衣男子,她嘴角一勾,这些人都比她早到了。琵琶声戛然而止,鼓声响起,她缠着红绫翩然落下,赤脚踩在舞台上。
那一瞬,四目交织,小妖精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欣喜,如水的眸子里片刻氤氲,一片如雪的肌肤上也泛起淡淡红晕,只是欣喜之后,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冷意,还有一丝怒意,更多的似乎是委屈。
她失约了两日!
“莲”
“血莲!”
花满楼响起了久违的欢呼声,那一刻,众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舞台上,兀自旋转的蓝色身影中,她宛若鬼魅一样,步子轻盈宛若踩在云端。
第六十二章
勾魂的眼神,藏在面纱下的妖娆笑容,晃动的清脆的铃铛,水蛇般柔软的腰肢,随着节奏摇摆的的赤足,她的每一个旋转,都带着别样的魅惑和异族风情,撩动着台下每一个看客的情思。穿着薄纱的女子一一呈上客人们的打赏,台下嘘声一片,叹声一片,不过,几日下来他们都习惯了,她的冷漠和她决绝的背影,甚至习惯了她眸子里的不屑。
眼神交织,她看燕子轩的目光仍旧没有变,对于这个羞辱过她的男人,她对他永远采用漠视。
最后一张红布掀开,是一只翠绿的玉镯子,清澈如水没有一丝杂质,即便是不懂玉的人,都知道这乃是人间极品,最让人称奇的是,在琉璃光的照耀下,玉镯子里仿似水波流动,碧波荡开,仔细看去,又像是一个舞着水袖的美人。
“呵呵。”她看向燕子愈,目光却故意穿过他,落在白衣的身上,柔情似水,这次燕子愈真的是下血本了,既然这样那,她就把那份礼收下。俯身行礼她在众人的惊愕中,拿起了那只玉镯,优雅的戴在手上。
抽气声顿时一片,然后是惊呼,还有一声不怎么响亮的破碎声,却像针一样扎在木莲的耳膜里,让她觉得发疼,恍然回头,小妖精一身红衣,斜靠在柱子上,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连那勾人的漂亮眸子,此刻都黯然了下来。而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