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58部分阅读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 作者:rouwenwu
毁了,在上一次是差点将行宫的偏房给烧了。
反正小鬼的破坏能力已经达到了暮行宫上下,人见人躲,鬼见鬼闪的地步,就连加香都要退避三舍。
而看管他的重要任务便落在暮王爷身上,因为有人答应,如果小东西不捣乱,学乖了,就不用强迫他娶加香!不娶加香,当然不用娶加香,因为加香那天郑重表态,“此生不嫁!”
不嫁给他?哼!王爷皱了皱鼻子,刚好他也不愿意娶!
“我要把你的钱全部给敛过来,等你没有钱的时候,你就会卖女儿,然而我花钱把娘子买过来。”小鬼的逻辑很简单,他也要娶王爷的女儿,要一个娘子。
理由也很简单,娘子就是要和他一起玩的,而且一辈子都和他玩。
现在他娘子成天和颜绯色玩,把他给冷落了。
“娘子不仅要陪玩,而且还陪你睡的,嘿嘿”暮王爷回身,看了看屋子里没有其他外人,小声在颜碧瞳耳边说。直觉告诉他,这位小外孙十几年后,一定是人间祸水,现在就应该教教他祸水具备的基本条件,不如‘深入’的分析娘子和娘亲的区别。
经过暮王爷的苦口婆心,小东西终于大概懂得了娶亲的意义了。比如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还有定义模糊的‘娘子’的身体,就是你的,你的身体也是‘娘子’的。而且你的钱也是‘娘子’的,当然娘子的也是你的——所以你可以对‘娘子’娘子也可以你。
两人因为有了‘共同’语言,关系大增,颜碧瞳宣称暮外公欠他的钱他可以打对折!
半年后,一个挺着十月大肚的女子找到了暮王爷,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如果他不负责,就要烧了暮行宫。
对此,颜绯色和颜碧瞳赶紧退避三尺,和暮王爷划清关系,以免遭受牵连。因为追着他打的不仅仅是格火辣的大肚婆,还有另一个穿红衣服打起人又痛,又狠,最痛恨负心人的木莲。
三日后,这位响当当的王爷,终于无奈的披上了新郎装!
新婚夜,为了拉拢关系,他告诉自己的小外孙,生下来的女儿一定嫁给小东西。对此小东西倒也乐意,据说是免费赠送。
所以分娩之日,小东西很尽责的守在了门口,等待着自己未来的娘子。还准备了一大罐糖果,还有风车,风筝,陀螺,等他‘娘子’一出来,就拉着‘她’玩这些!
房门被打开,产婆抱着一个哭得厉害的婴儿走了出来,一脸欣喜,而小东西也第一个冲上去,因为个头不高,仰起头,刚好能看到襁褓里光着乱踢着腿的婴儿。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还没有等产婆说话。
冲在前头的颜碧瞳突然大叫一声,“不要!为什么我的娘子有jj?!!!!!”
然后扔下手里的玩具,吓得跑出了院子,嘴里嚷嚷道,“我不要有jj的娘子!”
“我不要有jj的娘子。”
长剑如歌
此时的江南,时至六月,苍翠的拂柳在金色的阳光下轻轻摇曳,江边渔船传来江南独有的曲子,曲调悠扬缠绵,唱者音质干净如水,不时的,对岸传来男子的对唱,随即欢歌一片。
坐在窗户边的青年男子默默起身,左手下意识的放在腰间的佩剑上,然后走过楼道,向茶楼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群青衣人涌进了客栈,将手里的刀剑往桌子上一扔,围坐在桌子前,大声的吆喝小二上茶,最后冲进来的几个,还险些将白服青年撞到。
“呦!只看到骨头了!太惨了!”其中一人呷来一口茶,然后长叹一声,“这些人以为人多,埋伏在那里,那颜绯色就会自投罗网,谁知道……”
走到门口的青年男子身子猛的一滞,回头看向那几个人,才发现他们青色衣服上统一绣着一个林字。
“这一次,唐家,赵家损失太惨中了。唐家三少爷的全尸都没有找到,据大师兄说,后面派去增援的人,看到荒漠上就是一些骨头,连衣服渣滓都看不到。”
“所以唐家堡堡主现在又在召集武林再去讨伐颜门。”
“怎么去?难道攻入西岐?”
“总是有办法的,而且……”带头的男子低眉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一次,估计我们林家也要扯进去了。”
“啊……”几人同时惊叹,随即又忽然明白似的哦了一声。
“也难怪,这林家和唐家就要成一家了。”
“不过,你说这大小姐嫁过去,唐家堡岂不是要闹翻天了。”几个人刚才还小心翼翼的谈论颜门,一转眼又嘻嘻哈哈的谈论起一桩毫无关系的婚事来。
站在门口的青年掀开袍子,走出了客栈,然后翻身上马,打算出门。
因为有规定在城内不得骑马,行了一段,见前方人多,青年男子还是徒步牵马前行,随便买了一些干粮随身携带,走到一小玩意摊子前,男子忍不住停下来,看着摊子上各式各样的风车,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温和的笑容。
“公子,买一个风车吧。”
男子点了点头,拿起一只白色的风车,正打算付钱,听到不远处传来尖叫,一回头,便见一匹白色的马呼啸而来,而马背上有一个白衣女子,不停的挥动着马鞭,大声的喊道,“让开,让开。”
而她的身后,还有一群人男子追逐而来,也不停的吼道,“拦住她,拦住她。”而那群人正是在茶楼他遇见的那些人。
年轻人秀眉微微的扬起,看着过来的女子,和他身后的那群同一服装的男子,似乎想起什么,伸手一拉,将自己的马牵到一边,给女子让出一条道来。
女子飞快从他身边掠过,于此同时,年轻人用力一拍马背,那马像是收到了刺激一样冲进大道,刚好拦在了冲上来的男子前面。
年轻男子这样做并非是为了帮那个女子,仅仅是因为刚才他们的对话。
半个月前,前往西岐路上发生的诡异事件人人知晓,唐家堡和赵家潜伏在路上准备拭杀颜绯色,却不想路途一件一个陌生女子和一群诡异的恶灵。
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为了这件事,他再次返回了那条曾行走了四年的路,并以此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
然而,他也能想象向那那样的女子为了保护爱人,应该受到了怎样伤害,所以,对于一旦牵扯到那件事,并且一直想要追逐他们不放的人,他便心生不快。
他希望,她快乐的活下去。
“找死啊你!”眼看着白衣女子出了城门口,带头一脸凶神恶煞的男子转身看向摊贩边的年轻人,伸手就像揪住他。
没等那人靠近,年轻人点足往后一掠,身形宛若闪电一样避开。
“抓住他。”看自己抓了一个空,凶神恶煞的男子气急败坏,抽出自己的刀子,劈向年轻人。
随即身后的几个跟班也一拥而上,霎那间,热闹的街道百姓一哄而,远远的观望被围在中间的年轻男子,都忍不住叹息,似乎注定了他今日要栽在这群人手里。
然而年轻人脸色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围堵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手只是紧紧的握着剑柄。
金色的阳光下,雪亮的剑反射出灼人的光辉,层层叠叠折射开来。一袭白衣,宛若一刀虹影在猎猎萧杀中破口而出,脚下犹如生风,他飞身点足,避开了撕杀,然后落在远处的石墩上,缓慢的收起剑。
抽气声四起,年轻人没有抬眼看那群人,跳下石墩,从容走近人群。
隔着人群,年轻人听到兵器陆续落地,还有痛苦的呻吟声。
这么严重?他微微皱眉,刚才不过是出手狠,然而下手轻而已,几乎沾血不受伤的招式!难道这就是岭南第一武林大家。
年轻人继续往前走,嘴角有一丝苦笑,可惜了自己那匹马啊。
“公子,好身手!”走出城门,一道黑影突然落在年轻人身前,将他拦住。
年轻人抬头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惊讶。
他身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相貌如玉,神色傲然,扬起的眉间英气勃发,而他怀里抱着一柄青色的长剑,剑柄缠着红色和明黄|色的璎珞陪着碧绿的玉佩显得格外的扎眼。
长剑如歌:(二)
“在下南宫芜,觉得兄台伸手非凡,如果兄台不介意,可否切磋一下?”少年扬起眉,撅起嘴,一脸英气风发。
“南宫芜?”白衣微微蹙眉,这个姓氏在燕国几乎没有听说过,不过东南边的慕氏王朝到有一个这样的大姓,据说南宫世代为医,并且于皇室联姻,算得上是皇室以外最大的家族。
两国虽然交好,但是没有过多来往,此时,竟然冒出一个南宫芜。
再看他精致的衣服,和手里名贵的配件和剑柄隐约看见的南字,白衣心底更是了然。
“看来是慕国南宫世家的公子了。”
“还真是好眼光。”对方一眼看出自己身份,南宫芜有些惊奇,顿时笑颜绽开,露出白皙的牙齿。阳光之下,晃眼看去,竟然有一股女气。
“白衣。”白衣淡淡的说道,然后侧身从南宫无身边走开。
“白兄,你别走啊,难道你不想和我切磋一下吗?”南宫芜慌忙追上去。
“不想。”
“可是我想。”话语间,长剑出鞘,直逼向白衣,然而剑锋还没有接近他,身体已经宛若清风一样闪开。
“南宫公子难得来一趟燕国,为何不去看看江南秀美的风光呢?”剑似闪电一样刺来,白衣的头微微一闪,他举指夹住剑刃,让持剑的人根本就取不出剑。
“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哼!都说燕国高手如云,本公子来就是为了挑战你们这些高手的!”
南宫芜试图从白衣的指尖拔出剑,然而剑却像钉子一样插在两只之间,他根本就拔不出来。
“有本事你放开!我一定砍了你!”南宫芜涨红着脸,不由的怒骂起来,甚至还恼羞成怒的抬腿给了白衣一脚,却再度被对方轻轻闪开。
“哎!”白衣叹息一声,随即手指一放,南宫芜连剑带人往后跌了好几步,“南宫公子,剑不是用来‘砍’。”
“本公子,今天就让你看看怎么‘砍’的。”南宫芜点足略上高空,挥动着手里的长剑,腾空一个旋转,劈剑砍来。
白衣有些无奈,没想到今日会惹出这么多事端,而且城门口此时又有一批人追了出来,斜眼瞥见南宫芜拴在旁边的汗血宝马,白衣无心在和这小子浪费时间,直接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南宫芜。
“南宫公子,今日先借马一用。”看着被点|岤呆在原地的一脸通红的南宫芜,白衣歉意的点了点头,挥鞭离开。
“喂!姓白的,你给我回来,快给我解|岤道。不然我抓著你,一定将你大卸八块!”然而不管南宫芜怎么喊,那一袭白衣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
帮个时辰之后,当|岤道自动解开的时候,南宫芜手里的剑砰的一声落在地上,人也不由自主的在原地晃了几圈。
摸索着衣服里一直怪异的口哨,南宫芜用力的吹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几个黑衣人从远处赶来。
“小姐,你没事吧。”看到脸色苍白的南宫芜,带头的男子憋住笑,轻声的问道。
“你哪里看到本小姐有事了!本小姐好的很!”南宫芜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愤恨的看着白衣消失的方向,突然转身将剑放在男子的脖子上,“我问你,刚才怎么不出来帮我!”
“是小姐吩咐的,没有吹口哨,就不准出来的。”
“我刚刚被点|岤了,怎么吹口哨!”
“……”男子闭嘴不说话,旁边的三个人早就笑的岔气了,然而始终憋着不敢出声。
“还有,要是刚才那个人伤着我了,怎么办?你们就看着他欺负本小姐?”
“小姐。那位公子不会伤害你的,他看起来并不像坏人。”
“不像坏人!”南宫芜小脸气得绯红,有拿剑指着白衣消失的方向,“他打了本小姐,抢走了我的马,你们竟然说他不是坏人!更可气的是,本小姐主动找他比剑,他竟然连剑都不拔出来!”
男子无耐的仰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心想,小姐,要是我,也不愿意拔剑。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拔剑都简直就是浪费精力,更何况,对方是高手。
“不管!我一定要将那个姓白的给抓回来,将他剁成肉酱!”收好剑,一身男装的南宫芜相当的豪迈。
“小姐,难道你忘记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男子提醒道。
“目的?行走江湖啊!”
“啊?”男子吓得后退几步,“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出来是为了找三味药引?”侯爷病重,住在南宫世家三月才查处病因,却无奈药引不齐,大小姐自动领命前来燕国寻找药引,却没想到,一到燕国,就玩疯了,提着剑看见所谓的高手就找人比划,最后把他们几个随从折腾的不像人了。
“药引?哦!但是先得把那个人给剁了再去。反正那侯爷老混蛋早就该死了,我就不明白为何爹爹要为那样的人诊治。”南宫芜哼了一声,看着另外一个人牵来马,翻身而上,朝白衣追去。
再度被扔下的几个男子面面相觑,最后决定抽签,抽到长签的三人先去找药引,短签的那人随身保护南宫芜。
“哇!不公平,重新抽!为什么是我?”带头的男子仰天长啸,不乐意的吼道。
“师兄,你保重!”其他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们的大师兄,然后像躲开瘟神一样赶紧离开。
(三)
南宫芜站在十字路口,回头看着追上来的大师兄,眉当即一拧,道,“大师兄,你怎么跟来了?”
柳恒心里一凉,心想,如果愿意他才不会来。
“帮你将那个人大卸八块,然而找到三位药引,早些回去。”
“二师兄三师兄,他们呢?”
“他们先去其他地方寻。你可有找到那个人前往何处?”
“那个!”南宫芜清了清嗓子,拔剑指向南方,道,“据我经验,那个人骑着我的闪电去了南方。”
对她的判断,柳恒非常怀疑,只得亲自下马,然后就将手背覆盖在地面上,还捡起沙子嗅了嗅,半响之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身上马,挥鞭朝东南方赶去。
“喂!大师兄,你去哪里?”
“那要被你碎尸万段的人,已经在东南方三里之外了。”
夕阳将天空染得一片绯红,前方的林子泛着金色的光芒,迎面扑来的灼热空气中,夹带着一股异样的血腥味,仔细听去,还有兵器撞击的声音。
手下意识的放在腰间,白衣脸上浮起一层冰霜,然后沿着那浓烈的气味进入林子,这才惊奇的发现,十几个黑衣人竟然围着一个女子。
女子背对着白衣持剑站在包围圈中,手中的剑直指地面,殷红的血沿着雪白的剑刃流下,滴落在地面上,而女子的脚下,已经躺下了几个人。
“你们让开!今日我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女子墨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白色的衣衫上已经沾满了血迹,仔细看去,白衣才发现她握着长剑的手在发抖,手腕血红一片。
看来,在刚才的厮杀中,她已经受了伤。
“林小姐,我们只是来接你回去的。
“呵呵,倒是说的冠冕堂皇,那是接我回去吗?接我回去,代替林微嫁给唐家堡?”女子冷笑了一声,手腕突然一转,指向中年男子。
“林大管家!难道你忘记了,我不姓林!在我娘亲死的时候,我就改姓了宁!”
“还有告诉林老爷,谢谢他这几年的养育之恩。昨日我替他抢回了龙雪珠,就算还了他的养育恩情!至于,想要我代替他宝贝女儿嫁人,那门都没有!而且,他负恩于我娘亲,迟早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七小姐!这次,唐家堡大少爷来信,执意要向你求婚,而非大小姐。”
“关我什么事?为了你们林唐两家的合作,就要我牺牲,我说了,我早就不欠林家的了!”女子身子突然像一阵风一样掠起,在空中做了一个旋转,剑锋一指,夕阳下的剑反射出一道青色的光芒,刺向中年男子。
好快的剑!白衣本打算相助,然而在女子出手的那一瞬,他惊觉女子剑法之快,犹如闪电,几乎他都没有看清她的套路。
“小心!”中年男子一惊,慌忙掠足后退,然而根本就来不急了,在他还没有落地之前,女子的剑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扣在了他动脉之上。
“林管家,看在当年你曾带我回府的份上,今日我不会杀了你,但是,也不要再纠缠于我,若有下次,我宁沧澜的剑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轻轻的搁在你脖子上了。”
“七小姐,你的剑法何时进步得如此之快?”老管家神色露出一丝担忧。
“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此刻已经被你们捆绑着送往了唐家堡吧。”女子轻笑一声,然而看向其他人,“都给我将剑扔到一边,然后给我滚出十里之外。”
“哗啦啦!”或许是被女子的气势吓到,那群黑衣人看了看被扣在她手下的管家,无奈丢卸投降,飞快的退开。
半柱香之后,估计那些人走了很远,女子将管家点|岤,然后扔在马背上,抽鞭将马赶走。
落日已经没入西山,林子里光线越来越暗,持剑的女子一直站在原地,举头看着远方。
那一刻,站在远处的白衣,心里突然一紧,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这个女子……这个站在血泊说话冷漠的女子,让他再度想起了那个人。
不知道此时,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公子,看了这么久,你可以出来了!”女子突然,举剑看向白衣,冷冷的说道。
白衣从高大的杉木数后走了出来,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脑子里,过去五年的片段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是你。”宁沧澜放下剑说道。
“你认识我?”白衣愣住,方才看清女子的面容。苍白的脸,明亮的眸子,秀致的面容。
“今日上午,若不是你,我估计出不了城。”女子亦微微一笑。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上午骑马出城的那个女子。
“上午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此时她的语气温柔,完全不像刚才和那几人说话的态度,若不是看到她杀人,从她外表和语气而言,定然认为她是温婉的江南女子。
宁沧澜收好剑,朝白衣点了点头,道,“我算欠你一个人情,下次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向来,她不喜欢欠别人的,自认也不愿意别人欠她的。
“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宁小姐,你似乎受伤了?”
“无碍!不过是小伤。”她摆了摆手,然而身子却往前一个趔趄,载倒在地上。
(四)南宫芜
白衣将宁沧澜扶起来,单手摁在她脉搏上,才发现她气息微弱,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目光移到她上衣处,也发现刚才溢出的一些血渍。
“宁小姐,你之前受了伤,此时若不救治,可能有生命危险。”白衣手放在她衣襟处,对着昏迷过去的宁沧澜说道。
“流氓!”没等白衣解开宁沧澜的衣服,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剑气,直逼他空门。
慌忙抱住宁沧澜,白衣点足掠开,拔剑挡住行刺之人。
“喂!姓白的,原来你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一个强盗,还是一个滛贼!看剑,拿命来!”南宫芜手里的剑在夜幕下反射出阴冷的白光,举剑看向白衣。
“南宫公子,你误会了!”白衣抱着手上的宁沧澜一边闪躲,一边解释,心里是又无奈又可笑。
这个叫南宫芜的少年怎么就阴魂不散,而且还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哼!流氓,看我不阉了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强抢民女。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终于抓住一个斩凶惩恶的机会,南宫芜表象得相当的卖力。
手里的剑慢慢的挥洒如流,至少不会乱了章法,像往常一样憋着气就是一同乱砍了。
只是,苦了那位白衣公子了。柳恒环抱着手臂站得远远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又怕牵扯到自己的表情。
本来这个南宫氏家世代为医,但是武学不过也是强身健体。然而南宫氏家第十八代传人,乃最享有盛名的南宫令和慕朝三公主之女,却生下来就剑不离手,而且她手里的剑也从不长眼,和她练剑的师兄弟几乎没人逃脱过挂彩的悲剧。
而且她个性直爽有些火辣,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一把剑远走天涯,做一个侠女。
哎!
悉数下来,这白衣公子算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恶贼吧。
“清流剑第一式,本公子要斩了你的头颅。”南宫芜扬起俊秀的脸,食指放在剑刃上,大呵一声。
“等等。”看到这里,柳恒终究是沉不住气了,赶紧跑过来,将南宫芜拉在一边,小声道,“师妹,你忘记了,师傅说不可以随便透露剑法的。”
“嗯,但是,这恶贼怎么办?”南宫芜愤怒的盯着白衣。
“哎!是这位姑娘受伤晕倒了,在下不过是为他检查伤口。”白衣无奈叹息道。
“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不把她送到医馆?你就是趁机想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那依南宫公子说,这附近哪里有医馆?而且,白某之前也是学医之人,这位姑姑娘伤势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听到这里,南宫芜看向那怀中的白衣女子,才发现她身上果真到处是伤。慌忙走上去,检查了一下女子的眼睛,和手指,然而大惊,“师兄,这位姑娘中了气味绝!已经三天了!”
“气味绝?”
“气味绝?”白衣和柳恒同时惊呼,却又都是一脸茫然。
“哼!”南宫芜清秀的脸上做出一个鄙夷的神色,“所谓七味绝是目前江湖上排行第三的毒。这种毒,却无味无色,中毒者七天就会全身流血而死,然后还会腐烂,就留下森森白骨。据我所知,会解这种毒的人江湖上不会超过五个人。”
“哎,多可怜的姑娘,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被下这种缺德的毒。”
“那怎么办?”白衣看着怀中的女子,眼中充满了焦虑,“有其他方法可以救她吗?还有,那三个人是谁?”
“呵呵呵。你看起来很担心这个姑娘,那她是你什么人啊?”南宫芜低头打量着白衣,偷笑了起来。
“萍水相逢的朋友。”
“萍水相逢的朋友,竟然让你这么担心?我看你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吧。不过她倒是长得很漂亮。”南宫芜蹲在白衣身前,托起下巴笑嘻嘻的说道。
“没有。”白衣忙打断南宫芜,“在下想请南宫公子告知,到底哪几个人能救她?”
“第一个是下毒之人,第二个是南宫氏现在的族长南宫令不过呢他在慕朝,如果你现在赶过去,这姑娘早就成了一滩白骨了。”
“那三个人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南宫芜扬起下巴,看着白衣手里的剑,“要不这样,如果我能找人救她,那你就交我剑法,好不好?”
白衣愣住,看着眼前这一脸孩子气的少年,沉了半响道,“好。我教你,只要能救她。”
“好,我们击掌为誓,不得反悔。”
对她提出的要求,白衣无奈的答应,就连旁边的柳恒都不由为这陌生的男子可怜起来。
这一掌下去,哎,就是苦海啊。因为,这丫头根本就是武学白痴!
“现在你可以说第三个人了吧。”
“这个第三个人嘛,当然就是本公子——南宫芜了!”
“你?”白衣气得顿时抽了一口冷气,“你耍我吗?就你?”
“当然是我!怎么不相信。”势力被怀疑,南宫芜也气得一脸通红,“我既然能看出这个是什么毒,当然知道如何解毒!当真以为我们南宫氏家第……”
“咳咳咳。”见她又要暴露身份,柳恒慌忙打岔,“白衣公子,我这师弟虽然闹腾,武侠不精,但是医学的造诣目前为止也没有几个人能超越的。”
这一点,他到说的是实话,从小这孩子就表现了医学的天赋,所以,对尽历代唯一的女接管人,长老院也没有强烈反对。毕竟传承的是医术。
(五)
白衣半信半疑的看着南宫芜,这个个性张狂的少年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哪里有半点神医的样子。
“哼!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让你的小情人死吧。”南宫芜瘪瘪嘴,心里愤慨。
“那我便信你一次。”
“师兄,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小客栈,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去附近找到一些药。”南宫芜吩咐好这些,便回身牵了自己的闪电,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白衣做了一个刀割的手势,“哼!虽然你要教我剑法,但是你强本公子马的事情,本少爷迟早是要和你算清的。”说完扬鞭而去。
“白公子,在下柳恒!刚才那个是我师弟,她年少不懂事,还请你多担待。”
“无碍,事实上本来就是我不对,出手抢了她的马。”白衣歉意的笑了笑,抱着宁沧澜翻身上马,三人便朝之前的客栈走去。
路上,两人都是学武之人而去,柳恒也自小便是剑痴,很快两人就谈到了一起。
而白衣也将认识宁沧澜之事说了出来,然而关于自己的过去,却是缄口不提。
“不过,白公子。这件事,估计林家和唐家不会如此撒手不管,更何况唐家如今改口指定要宁小姐。小弟还真怕你惹祸上身。”
“谢谢提醒,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此时帮忙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以后,路还是要宁小姐自己走的。”
放下了荣华富贵行走江湖,他自然懂得江湖道理,也懂得什么事该惹不该惹。
而怀里的女子,纯粹是因为那片刻的熟悉,让他狠不下心。
原来自己还是没有放开。怎么能放开,四年的寻觅,不过相见一次,便决心分别,永不相见,然而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却是好不曾停歇。
有一种爱,叫做相濡以沫,有一种爱,却叫做相忘于江湖。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白衣坐在屋顶上仰望着那一轮明月,想到五年前曾定期为那个女子送药的情景,眼眸是苦涩的笑意。
南宫芜前去寻药现在还没有回来,宁沧澜暂且安顿在客栈,而他,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起来。
“蹭!”长剑出鞘,行如清风,落在空地上
一个燕氏旋转,剑峰飞快的斩开地面的黄沙,溅起的沙砾在空中飞舞形成一个凌空的圆圈。
御风剑第一式。
收剑,点足而掠,在空中三个凌空翻腾,剑锋只刺地面,宛若晴空霹下的闪电。
御风剑第二式——然而是第三式第四式到第九氏。
“第十式——相忘于江湖!”单腿跪在地上,剑柄抵住眉心,无数苍翠的树叶宛若细雨一样从天空中飘落,扬扬洒洒的落在发丝,肩上。
这一式,是在离别那日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絮所创建的,然而,已经没有机会让她看来了。
不过,也好啊,至少,这一套剑法叫——御风剑。
客栈的围栏上,白衣女子裹着披肩看着在空旷之地舞剑的俊秀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于此一直也在观望的柳恒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那个年轻人,他只知道叫白衣,来自何处,将要去哪里不得而知。然而,他的剑却是如此的凌烈充满了感情,厚重的,悲哀的,无奈的。
时而凌厉,时而温柔,似乎那每一招每一氏都有一个无人知晓的故事,无法了解的情感。
剑如人,人似剑,他用剑宣泄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人,才是人剑合一。
江湖上三大剑圣,如果此男子出手,那三人未必是对手吧。
“宁小姐,你还是早些休息,我师弟马上就回来了。”柳恒走到宁沧澜身后,轻声的说道。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宁沧澜歉意的鞠了一个躬。
“呵呵呵,我们倒是没有什么麻烦,只是,白衣公子麻烦大了。”柳恒诡异的笑道。
“哦!”宁沧澜不解,“柳公子此话怎么说?”
“白衣公子为了救你,答应了教我那师弟!要知道我师弟自小学剑,折磨走了不止十个老师。”
“啊?”宁沧澜惊愕的看着柳恒,然后看着远处走回来的白衣,咬了咬唇,进了屋子。
也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白衣回头便看见南宫芜扬鞭赶了回来,墨色的头发高高束气,一脸英气风发,见到白衣,还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然后翻身下马。
动作一气呵成,虽然没有多少英武,有点女气,倒也洒脱。
“你怎么脸上有血?”白衣注意到南宫芜白皙的脸上有些血渍,忍不住问起来。
“在路上遇到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切磋了一下而已。”
(六)
或许是被刚才南宫芜那一通不加标点的乱骂,白衣忍不住瞧着她通红的脸,说道,“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骂起人来和女人无异!”
说完此话的时候,柳恒已经从大厅溜走了,刚跑到拐角,便听到了南宫芜是嘶吼,“什么?姓白的,你再说一次。”
当然没等白衣说完,凌厉而紊乱的剑气便充满了整个客栈,随即是噼里啪啦一阵可怕的声音。
这个店,估计要被拆了!
“姓白的,有本事你把刚才那句话才说一次!今天本公子不把你劈了,就不姓南宫。”南宫大小姐手里的剑甩得是行云流水,而且剑剑逼人,比起当时找他切磋的时候,的确是进步了很多,而且每一招没一式都有板有样。
然而,剑刃却只是在白衣身前行走,怎么也碰触不到他的身体。
“有本事你就拔剑,不要躲来躲去!”南宫芜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白的是自己的剑竟然刺不到白衣,红得是对方那不屑的又无奈的眼神,“你也像个男人吗?是男人就拔剑!”
白衣依旧只是闪躲,本来刚才看到柳恒走下来,然而一转眼那人就闪了,此时连一个解围的人都没有!况且,他还真不能得罪了这个气焰嚣张的公子哥,毕竟人家此刻是神医。
“怎么?你以为你就像男人了!”周围是残渣一片,店小二和店家也早早的躲了起来,南宫芜突然抱起剑,斜眼看着白衣,冷笑道,“白衣公子!事实上看你那模样,和一声不吭的样子受了气的模样!倒是像及了我们南宫家大管家的二房小妾!”
“你说什么?”一直忍着不敢再说话的白衣对南宫芜这一句小妾给当场刺中要害,顿时变了脸色。
“呵呵……”见白衣终于变了脸,南宫芜好生得意,心里大有报复的快感,忙将手放在唇边大声的吼道,“本公子说你是我大管家的二房小妾!小妾!小妾!”
“你,你再说?”
“我说,你是我大管家的二房的小妾!小妾!小妾……”
南宫芜干脆跳到一个张凳子上,大声吆喝了起来。
喊道一半,眼前突然掠过一道闪电,来不急避让,那寒光便从耳边擦过,瞬间,几缕发丝从眼前飞落。
南宫芜捡起一屡发丝,看着飞到眼前的白衣,笑道,“白小妾,你终于肯出剑了!”
“闭嘴。”白衣青着脸,持剑逼来。
本想吓吓这个小子,让他好生闭嘴,没想到,头发都差点被剃光了他非但不怕,气焰更嚣张,那一声声小妾唤的他耳朵生疼。
柳恒躲在房间里,心里也一阵阵纳闷,按理说白衣那样的人是怎么也无法激怒的啊,然而此时,竟然真的打了起来,而且,一边打还一边吵架。
不过,打了不到一会儿,楼下到清静了下来,半响,又听到他那不争气的‘师弟’小声道,“喂!仗着你功夫好也不能这样用力!我告诉你,明儿我还要和你比!”
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半杯茶的功夫中也只有南宫芜的,这样听来,柳恒心里突然不安了,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跑到楼道处,刚好碰到白衣白着一张脸走了上来,而且情况不是很好,衣服被砍得稀烂,连头发都散了,最可疑的是脸上还有几道抓痕,而且,还捂着一只手。
“白兄,你没事吧?”柳恒同情的问道。
“还好!就是你那个师弟。”白衣无奈的苦笑一声,“他打起架来,有点疯狂!还会咬人!”
呲!柳恒哆嗦了一下,心里也庆幸自己免遭一劫,“我师弟呢?”
“在下面!”
“那你先给自己上上药,我去看看她。”柳恒赶紧冲下去,按照常理,如果他师弟如果胜利了一定该向他欢呼炫耀,如果输了,按理说也改破口大骂。
可是,悄无声息,到不是南宫芜的风格!
走到大厅入口,看到地上的残桌断椅,柳恒有些心疼银子,不过刚走到大厅,看到南宫芜的时候,柳恒的心疼变成了惊骇,然后转身看向白衣离开的方向。
“白兄,这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报不了你了。”
那客栈的大厅梁柱上,南宫芜双臂张开,衣服被两截木凳子给钉在了柱子上,整体来说,她整个人就是被那两个很渺小的凳子脚给挂上了,最最惊骇和缺德的是,那白衣竟然用一张白色的不巾堵上了南宫芜的嘴。
看到南宫芜那喷火又歹毒的眼神时,柳恒深切的体会到一个句子。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七)
十分可爱?白衣身子寒颤了一下,他竟然会觉得这小子可爱?搞笑,那打起人来,和疯子无异。
不过,此时南宫芜认真选药的神情,配着他本就明亮如水的眼睛和那白皙的脾气,到看得让人很是顺心,让人觉得舒服。
舒府?白衣眉头不由的皱起来,自己为何又会联想起这个词。不过没等他深思完,一道冷厉的目光直射而来,抬头看去,那南宫芜不知何时回过头来,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而且还望着他似笑非笑。
这一看,白衣身子猛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南宫芜,“你要做什么?”
“嘿嘿。白小妾,应该是我问你,你在做什么?偷看本公子?”
白衣退到门外,不再说话。
“哦!我懂了!你是在看我选药?放心好了,今天我会将你的小情人给医治好,不过你也别忘记了教我功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啊!”南宫芜起身,将药抱在怀里,‘笑嘻嘻’的瞧着白衣,“那明早就开始吧。”
“明早?你不休息吗?”白衣愣住,这个小子从下午遇到他,争执一番后就去采药,一回来又和他打架,中间没见休息,却又嚷着要连剑法,“你有必要这么逞能吗?”
“当然。”南宫芜停在白衣身边,微笑道,“因为,本少爷要学了你的剑法,把你也挂在墙上!”
那冷飕飕的声音听得白衣心里一阵发寒,看着南宫芜消失的背影,他无奈的摇头,为何这小子就这么逞能。
六月的天空异常的炎热,然而那道房间却始终是紧闭,老板娘也进出了好几次,水也换了一些。
白衣坐在围栏上,望着再次西沉的太阳,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里的剑穗。
“白兄,难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白衣看着柳恒,有些不解。
“宁姑娘。”
“哦。我还是相信你师弟。”
当时他救宁沧澜,也是因为当时她眉宇间神似一个人,若非那样,见惯了人间冷暖的他不过也会淡漠的离开。
门轻轻的被推开,白衣和柳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