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萝全集第34部分阅读
蔓蔓青萝全集 作者:rouwenwu
了一层竹块,我好奇的拿起一块,还没看仔细,阿萝劈手夺了过去:“老狐狸,先看我们玩,跟着学!”
于是我围着四个人转来转去,看了一下午,方看明白了大概,心痒难耐:“本王要参与!”
“今天散了,打了一下午,脖子和手好酸,明日大赌,明日再玩!”阿萝干脆的宣布散局,四人清点银两,她居然赢了一百多两,赤凤恋恋不舍地道:“今日我输了两百两,明日一定让我再来!”
冥音玄衣齐声说道:“不行!明日还是抽签决定!”
“本王不用抽签了吧?”我插口问道。
“当然,老狐狸你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加上你是新鲜人,大家都喜欢,都欢迎你加入!”阿萝笑得灿烂之极,其他三人连声附和。
我飘飘然回了房。
第二日午时刚过,我就急不可待地来到松风堂。
我,阿萝,赤凤,冥音坐了一桌。
“今日可是大赌,十两银子平和,加番番倍,可有意见?”阿萝笑逐颜开地宣布。
没想到一来就遇上大赌之日,这下可赢个痛快了。我昨日看明白了,晚上又悉心研究了一番,肯定没问题。
一圈下来,我瞪大了眼:“多少?”
“老王爷,你有一门牌没有来得及开清,还是花脸,得每人赔八十两银子,加上你点炮,我和了个清对,你得给我一百六十两银子。”冥音耐心地给我算账。
“老王爷,除了赔的八十两,你点炮我和了大对,你一共要给我一百二十两银子。”这是赤凤的声音。
阿萝咯咯笑了:“我最少,除了那八十两,你点炮给我十两,一共九十两。”
这,这一下就要给出三百八十两银子!行,我给!我数了银票拍在桌上:“再来!”
“老王爷,对不住了,我和了。”
“老王爷,您别急,我碰牌!”
“老狐狸,哈哈,我是清一色带杠,满牌!”
还不到两个时辰,我不知掏了多少回荷包,终于,空了。空了?我出来时荷包里有两千两银子呢。
“再来!”
“老狐狸!你荷包里还有银子么?这个过现银,不欠账!”阿萝居然这样说。
想想也是,赌桌上欠账玩就不好玩了,我豪爽的站起身道:“等着我,我回去拿银子去!”我急匆匆地跑回去拿银子。完全不知道我走后那三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就这一天,从下午打到晚上快子时,臭小子终于忍不住冷着脸一把拽着把阿萝拖走,我一共输了七千多两银子,还意犹未尽。
从那天起,我每天就想打麻将,可是臭小子居然说,阿萝有身孕了长时间坐着不好,一天只准打两个时辰。
阿萝玩不成也就算了,可是麻将牌是她的,我要找别人玩,就要从她手里借牌出来,她小气得很,借给我一次要收我一百两银子。
我干脆吩咐了青影另照着样子做一副竹牌。她居然找上门来说这是她的专利,要收专利转让费一千两。
我的技艺慢慢娴熟起来。府里乌衣骑只肯与我小赌,我正犯愁的时候,李相居然找上门来。“亲家!”
得得,我最听不来他这样喊我,不过今天嘛,我笑咪咪地对李相说道:“相爷最近公务还繁忙否?”
“还行还行。今日过府是想与亲家叙旧,再看望阿萝,她都有身孕了。”
我知道他舍不下权利,可以王上性子容不得他再在朝廷和稀泥,只好加紧在王府和成都督府走动,以看女儿为名,总不肯放掉荣华富贵。
“李相可要多来走动走动啊,最近老夫闲来无事,发现有一种养生的乐趣,李相可有兴趣陪老夫玩玩?”
李相眼里光芒大盛,连连点头。
我于是赶紧遣人去接顾相,又接来退位赋闲在家的兵部侍郎李老爷子,四人凑成一桌玩麻雀牌。
都是聪明人啊,本王一教就会,今日是小赌,嘿嘿,一个下午,本王便赢了三百多两银子。笑着送走三人,约好明日再来。我得意极了,他们三个是新鲜人,岂有不输之理?!啊!阿萝当日诡异的也说我是,新,鲜,人!
丫头,怪不得我一去就输那么多银子,那日是大赌啊!我气得吹胡子瞪眼,一鼓作气去松风堂找阿萝算账!
“老头子,干什么这么急?!”臭小子拦住了我。
“我找阿萝!”
“她睡了,近日吐得厉害,倦得很,你别去吵她了。”
“可是,”我还惦记着过几日的大赌,我一定在大赌之日赢她!
臭小子忍不住笑,轻声在我耳边说:“阿萝说,小赌怡情,以后王府不设大赌了。”
什么?我的七千多两银子啊!靠小赌可怎么赢得回来!
见我满脸失落,臭小子居然眼里露出凶光:”我已经决定了,以后这府里管帐做主的人是我,你和阿萝每个月只能从我这里支一百两银子赌去!”
“什么?”
“我说老头子,你不是教会李相顾相他们了?你找他们赌去好不?这样,你只要不理阿萝,我就不管你的帐!”臭小子笑得贼兮兮的。
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么?只能拍拍他的肩感叹一句:“儿大不中留啊!不过你要是让阿萝接二连三的生下去,我绝对没有意见!”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我飘飘然离开,阿萝越被管得厉害,越会来找我赌,臭小子咋就没继承到他老爹我这般的聪明呢?
蔓蔓青萝 第八部分 陈子离“子离!”
我吓了一跳,这世上如今敢直呼我名字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我闭上眼睛,没有回头,我知道那不是阿萝的声音,已经三年了,她出嫁已经三年。
思绪似乎还停留在相府后院河边初见到她的那一刻。她第一次骑马,吓得窝进他怀里却坚持着,最终受不了大吼出声:“大哥,能不能慢点!”
回想初见时她的模样,总忍不住露出笑容,不管过了多久,她总能牵动我心底里温柔的一处。
她出嫁三年,我每年只见她一回,那是年年我生辰时,平南王会携她进宫贺寿。她与平南王看上去很……很恩爱。
她每年来总会讨要一大堆东西走,仿佛过生日的是她。我知道她不当我是王还如从前一般对我就很满足了。每到这天,我总是把文武百官送的贺礼全堆在御书房里,和允之瞧着她眉开眼笑的东看西看,她喜欢的,我全赐给她。
“大哥,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她高兴得很。
我又禁不住想起她向我讨银子的情景,送她比我自己得到还要开心。
平南王总是露出头疼和尴尬的表情:“怎么娶了这么个爱钱如命的人!”
她便会瞪他一眼:“你家老爷子成天伙同了乌衣骑找我下注,我输了好多!”
我哑然失笑,难不成她成天在府中无事便赌钱?想起她说的爱银子等于爱生活,目光就望向平南王,带着一丝责备,难道堂堂平南王竟让王妃银子不够使?
“每个月我的王妃负责给我发银子使!”刘珏翻了个白眼。
我哈哈大笑,就知道阿萝的理论,她说男主外,就是在外挣银子。女主内,就是花相公挣的银子。
除了那一天,我知道她隔两个月就会进宫看皇后,那天我的政务总是太多,等到处理完,宫门早已落锁,她早已离开。一年有一天便足够了,我想我是怕见她的时候多了,她会把宫里值钱的东西全讨了去,我连打赏嫔妃的银子都没了。
三年中,后宫里渐渐多了诸候国进贡的美女,我无法拒绝,收下她们等于收下诸候国的臣服之心。一月之中,我总会抽出时间看她们一次,以示恩泽。
只有皇后,一月里我会见她三次,从不留宿。
年年大雪之日,寒毒依时而来。听说每到这日,平南王妃就习惯去东郊泡温泉,不让平南王相陪,只嘱乌衣骑护送。她是会想到我心里难过么?我不想让她这样,而她每每如此,总是让我不惧寒热交加的痛楚。
阿萝从来没有说过她知道我为她受龙鞭一事,王府的消息却说她四处寻访名医。我忍不住叹气,心里却暖洋洋的。
身边响起悉悉梭梭的衣裙声音,来人走到了我身边,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眉皱了皱,顾天琳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不仅直呼我名字,也不顾我的情绪。心里对她仍有些内疚之情,我不想喝斥她,该怎样开口让她不打扰我呢?
颈边一凉一痛,全身突然僵麻,竟连开口也不行。我惊怒睁眼,她用什么制住我的?她压根儿不会武功,还有,谁给她的胆子?她竟然敢制住我?!
眼前一黑,一幅绸巾蒙住了我的眼睛。
心里翻江倒海,这个顾天琳要做什么?!她要弑君么?不,不会,她深爱于我,我便是她的天,谁伤我一根头发,她都会找那人拼命,她绝不会对我不利!
心慢慢平静下来,我等着看顾天琳下一步行动。
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我感觉她走到我前面。
“子离,对不住了。阿萝说,要是不制住你,你肯定不许的。”她的声音温温柔柔,没有一丝惧意。
我听说是阿萝的主意,又气又急,难不成那个丫头竟胆敢教坏皇后对我霸王硬上弓?这个念头一出,就暗自决定,若是顾天琳敢这么做,我就废了她!不管顾相与天翔,敢欺君王,不施惩戒何以立威?若是后宫女人都依模画样,那还得了。
正想着,身上一凉,她果真解开了我的衣襟。我猛然知晓她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她不敢,不敢看我的眼神。我很想笑,却连一笑也不行。她提前已算计到一切,把我唯一能表达情绪的眼睛蒙上了。
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抚摸着我的肌肤,东按按西摸摸。我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反应?我猛的一吸气,想运功抵抗那股燥热。没有用,丹田内空空如也。
胸膛小腹手臂后背,她一一摸遍。我真想跳起来杀了她。
蓦然有轻微的酸痛感从身躯上传来,一点一点,顾天琳是在我身上放了无数的蚂蚁么?一小口一小口的来噬咬我?
那股燥热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酸涨的感觉,又有些舒服。我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意。反正我也无力阻止,随遇而安吧,一念至此,我渐渐睡了过去。
原来我是坐在椅子上的,迷糊中,她把我的头轻轻放下靠在椅背上,似乎这样更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醒了过来,身体居然能动了,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一把扯下蒙眼的绸巾,见衣衫已穿好了,不见任何异样。如果不是蒙眼的绸巾还在,我几乎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伸出手臂瞧了瞧,再细查身上,找不出什么异样。顾天琳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只觉得一觉之后仿佛精神更好。
我便想去找顾天琳问个明白,走了几步又停住。难道她想的不就是我去找她么?哼,我偏不。
此事我当没有发生过似的。算算日子还有三天才到去玉凤宫的时日。我笑了笑,三日我都等不得么?虽然好奇的要死,想知道阿萝教顾天琳什么了,我忍了下来。
这三日里,顾天琳也没出现在我面前,我冷笑,欲擒故纵,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爱上她么?我最恨对我使手段的人,何况是她。
三日后,我大摇大摆带着宫侍去了玉凤宫。顾天琳并一干宫人伏地跪迎。
“皇后免礼!”我故意走前几步,亲手扶起她来。
顾天琳穿了件天青蓝的罗裙,肌肤如玉。她没有满头珠翠,只用一根玉兰花簪轻巧地把发丝绾住。身形还是苗条,说实话,诸候国献上的美人无一能及得上她的艳色。当年的凤城双绝名不虚传。
“臣妾备了王上爱吃的菜肴,还有一壶嫂子亲酿的离人醉。”在人前她不会唤我名字,但我知道,等进膳完毕,她会喝退左右,笑意盈盈地开口道:“子离,与天琳合奏一曲可好?”
初听她唤我子离,我有些心悸,想起她一片深情,便又不忍心沉下脸来。与她合奏一曲后,她会亲自沏上一杯茶,这就是最后的节目了。我总是耐着性子把这些全做完,然后温言道:“寡人还有政务处理,皇后早些歇息吧!”
于是,在顾天琳率宫中侍从跪送中,我离开。一切都这样和谐正常。我知道她如同每一个女人都企盼着我的怜爱。我只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和后宫里别的妃嫔都能自如在一起,偏偏顾天琳不行。
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年没有娶她,我是否可以携了阿萝放浪形骸,江湖四海为家?不争帝位,大哥其实性情温和,做个守成的帝王也尽心尽责。有安清王父子与顾相在,王家外戚势力再大,也翻不了天的。
因为我的私心贪欲,阿萝爱上了刘珏,我无话可说。可是对着顾天琳,心中的痛便会泛起。我知道对她不公平,所以我也没让别的妃嫔怀有我的孩子,也默许了无人之时她唤我的名字。
今日难道又是如此?我想起三日前她的所作所为,沉住了气没有吭声。她既然有所图,自会表露出来,我不着急。
用膳之后,果然她喝退左右,走到琴台处嫣然一笑:“子离,天琳新学一曲,你听听。”
我含笑准允。
“子离,我先给你沏上茶来,品茶听音。”她提前把最后一个节目奉上。
也好,今日不用我以箫合奏了。
我瞧着她玉腕纤指巧动,片刻后殿内就浮起茶香来。她温婉地将茶盏移到躺椅前小几上放好。轻轻拉住我的衣袖引我坐下。“你倚这儿舒服一点。”
我顺从的靠在榻上,冷笑着看她还想干嘛。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她的声音婉转温柔,那双清水眼眼波流转,流露风情无限。从前我便知道她琴艺无双。听说阿萝琴艺也好,阿萝从未弹琴给我听过,不知道她的琴声与顾天琳相比,谁更胜一筹呢?我品着茶,顾天琳沏茶的功夫也好,她的茶入口香醇,回味悠长。想着两人的琴艺,我望着顾天琳的背影有些怔仲。
琴声中透出的缠绵之意……叹了口气,每次她总是弹出不同的新曲,以琴传意。我打算不再追究三日之前她对我做了什么。闭上眼竟又有些睡意,今日这曲足够催眠。模糊想着,脑袋越来越晕,眼皮竟睁不开似的,我渐渐睡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时,她还坐在琴边弹琴,还是方才那支曲。我默默运功,全身毫无异样。
“你睡醒啦?是否精神好得多?”她回头喜滋滋地问我,不等我发问抿口笑道,“子离就是太累了,天琳弹到一半你就睡着了。睡上一小觉精神便好,子离可得多注意身体。”
难道真是我太累?狐疑地在她脸上探寻着,她若无其事的与我对视,目光清明。我只得干笑一声:“皇后琴艺了得,寡人或许真是累了,这会精神正好,政务堆积,皇后早些歇息吧。”
“恭送王上!”
离开玉凤宫,天色已晚,算算时辰,我只睡了一个时辰,精神真的很好。顾天琳究竟捣什么鬼?
那日之事她不提,我偏就不问,第二天破例又去了玉凤宫。说也奇怪,用膳,听琴,品茗,我有了提防,并没睡着,竟和平日里一样。品茗后我离开。
然而好奇之心越来越重,接连几日我都去了玉凤宫,有几次睡着,我留了心,算算时间,每隔三日,我必然睡着。那有这么巧的事。我敢肯定顾天琳肯定对我做过什么,然而玉凤宫中宫侍却道我睡着之后皇后不欲人打扰,无从知道。
今日又是我会“睡着”的时候,我施施然又去了玉凤宫。
顾天琳依旧弹她的琴,她的茶我却半口未饮。琴曲弹完,她回头时我看到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往茶盏处望了望,什么话也没说。
我站起身笑道:“皇后早些歇着,寡人走了。”
她紧走两步,突伸出手来,我一把握住戏谑地问道:“皇后还有事?”
“天琳给你整整衣衫,”
我冷笑,看我未饮茶,又想出什么招?我放开她的手,伸开双臂,暗自戒备。她垫着脚尖给我整理衣衫,我低下头看她,发现她有些紧张。她不会武功,就算摸出一把刀来,他也不怕。
她抚平我衣衫上的褶皱。转到我身后,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突然她从身后抱住了我:“子离……”
我愣住,顾天琳真是越来越大胆,正欲伸手将她拉开,她又缩回手去,我听到她幽幽叹了口气,心软了一下,是我对不住她。
这个念头还未转过,背心一麻,我竟又成了那天的模样,全身僵硬,我大怒,这次绝不饶她!
她故伎重施,蒙上我的眼睛,脱了我的上衣,手所到之处,那种点点的酸痒感在身上泛起。睡意袭来,我感觉她扶着我往地上倒,也是玉凤宫内铺着厚厚的地毯,不一会儿,我又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却在玉龙宫内。
“来人!”我厉声喊道。
“王上!”
“寡人怎么从玉凤宫回来的?”
“王上在玉凤宫内睡着了,皇后娘娘唤人送王上回宫的,还吩咐奴才不可打扰王上清眠!”
好个顾天琳,我一甩袍袖直奔玉凤宫。
“王上气色很好!”她无所畏惧的说道。
我冷冷的看着她:“皇后不想对寡人解释?”
顾天琳喝退左右,柔声道:“王上想知道么?”
不想知道我来玉凤宫干嘛?
“子离都起了防范之心,还是防不胜防,不妨与天琳打个赌,三日后,子离还是会……睡着!”
她,她几时变得这般刁钻的?我心里突然起了好胜之心,不服气的想,一个不会武功的顾天琳已经让我连续三次不知不觉的睡着,还不知道她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难道第四次我还会上她的当?
“如果天琳不能让子离睡着,那么自会告诉子离想知道的一切,不知道子离有这个胆识没有?”
好,激将法也使出了。
“三日后,寡人在玉龙宫等皇后!”我拂袖而去。
我盼着三天早点过去,有时竟有些哑然失笑,我许久没有这样期盼过一件事情发生了。
三日后,顾天琳准时来到了玉龙宫。
“请皇后娘娘更衣!”宫侍在我的吩咐下侍候顾天琳洗浴更衣。
她微笑着换上我准备好的衣袍,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越发狐疑,她身上没有藏任何东西,她究竟是用什么制住我的?
“子离,陪我下盘棋可好?”宽大的袍子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形,浴后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更添娇美。
我欣然同意。她不会武功近不了我的身,衣物又全换过,我不知道她还能有什么招术。
没想到顾天琳琴艺卓绝,对弈也是高手,我从漫不经心到全力以赴,最终赢她不过两目半。
“天色已晚……”我那句皇后该早些歇息的话还没说完,顾天琳已站了起来,“天色已晚,子离早些歇息,天琳不扰你啦。”
我一愣,今日不是赌约之日么?她难道就此认输?
顾天琳已低头福了下去。她一低头,头上花簪掉了下来,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泄下。
“天琳失礼!”她伸手去拾花簪
我抢先一步拾起递给她。
她盈盈站起,左手接过花簪突然一折,一股暗香袭来,我来不及屏住呼吸,紧接着全身无力僵住,颓然倒下。
顾天琳嘴一撇拍掌笑道:“兵不厌诈,子离,你输啦!”
我气恼得不行,原本想她是弱质女流,没想到,她居然使毒!
顾天琳轻抚过我的脸温柔地说道:“子离瞪着眼睛孩子气的模样天琳从没见过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决意再不睡着,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可是,唉,子离还是不要瞪着天琳,天琳胆小会怕!”说着,她又蒙上了我的眼睛。
一个帝王,三番五次被妃子脱了衣裳摸遍全身,醒了还不知道究竟她做了什么,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终于抗不过那种淡淡的酸痒感带来的倦意,沉沉睡去。
醒来后,这次她没有帮我穿上衣裳,任我躺在地上。我跳了起来,细细查看全身,终于让我在胸腹处找到几处似被针扎过的痕迹。
难道那种酸痒之感就是针刺的原因?我用内力探查全身经脉,无一异样。只是每次醒后,精神都非常好。
书案上她留有一纸书柬:“子离若不服气,三日后天琳在玉凤宫恭候!”
狠狠的把纸条揉成一团,我就不信,我真的会屡次失手!
然而,三日再三日,每隔三日相见,我全都“听话”的睡着。接连三个月,不是在玉凤宫用膳后睡着,就是一去就被香迷晕,我再不去玉凤宫后,她来玉龙宫一进殿门就敢明目张胆撒迷|药。不仅如此,我不敢离她三丈之内,她居然不是请顾相出面,就是让顾天翔出手,总之这三月中每隔三日,我就气愤无奈的“睡过去!”
我可以逼她说,可是心里又骄傲,明知她不会害我,就想知道一个事实。越是防不胜防,越想靠自己去防备。
三月后又到大雪之日,守陵人早早下山布置一切,奇怪的是我却没有痛晕过去,仅凭自己的内力就抗过了,而寒毒之痛发作仅两个时辰。
守陵人替我把脉,也看不出端倪,回禀道:“想必王上自幼习武,内功深厚,意志坚定的缘故!”
宫里宫外听说这一消息均欢天喜地。顾天琳并一众妃嫔守在玉龙宫外喜极而涕。
大雪后又逢三日,我依约前去玉凤宫,此时对她的迷|药、迷香我早有防备。她都没办法请了顾相与天翔出手,寒毒没有折腾我太久,心里也高兴,含笑等她再出招,我就不信这次还栽她手上。事前我早遣人将玉凤宫细查了一遍,连顾天琳在浴后也仅被一床绫缎裹着披散了头发放在榻上。
我施施然走过去坐下,温柔地问她:“天琳,今日可又是三日之约呢。”
她全身被绫缎缠住,动弹不得,眨巴着眼微笑道:“现在才申时,子离打算这样坐着瞧天琳到子时么?有你在,我可安心睡了。”
她闭上眼真的睡了,从申时守她到子时?我斜靠在榻上,手情不自禁顺着绫缎抚摸而下。触手柔软,抚到她腰间,她扭动腰肢娇笑起来:“痒!”
天琳不是不动人的,见她呼痒,我忍不住又在她腰上按了按,她笑得更大声。我扬手扯开绫缎露出白玉似的身躯。
她有些害羞,似犹豫了下,果断的抬起手来抱我。
握住她的手,我摇了摇头:“子时未过,对不住天琳,我可不想再睡过去。”
我把她的手扣在头顶,她轻咬着嘴唇似有些无奈。想起每到三日之期,我就受她摆布,我哼了一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吮吸。
“子离,”她喘着气想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却忍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这一夜,我没有想到阿萝,没有想到别的女人,眼里心里只有身下的天琳。不知道是屡屡输给她想报复还是别的原因,我似要不够她,每一次都无比满足。
晨曦从窗外洒进来。天琳在我怀中睡着,像朵娇柔的花,慵懒无力。抚摸过她光滑的肌肤,想起多年前她嫁给我的那晚,我赞她,真是个玉雕似的人儿。
突然想起赌约,我低声笑了起来。我终于赢了她一次,瞧她每次还敢得意。
她“嘤咛”一声醒了,又羞得直往我怀里蜷去。
“记得三日赌约么?天琳你输了!”我得意地宣告。
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这就完了?我还等她告诉我原因呢。“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吧!”
“子离,”她轻声道,“你不再称寡人,也不再唤我皇后了。”
我一震,是啊,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叫她天琳,不再用寡人和皇后拉开与她的距离,我,我竟然留宿了玉凤宫,昨晚还不知要了她多少次。
感觉到我身体一僵,她离开我的怀抱背转了身,轻声道:“子离又要离天琳而去了么?”
我很迷茫,她一离开,我感觉怀中空空如也,孤独感油然而生。伸手又将她揽入怀中才感觉踏实:“怎么?皇后希望寡人这般称呼?”
我的语气很淡,我不希望她觉察我待她的心有什么不同了。至少在我没想清楚之前,我不希望。
她猛的挣开我的怀抱坐了起来。顺手披上了睡袍,拉了唤人铃。
我还来不及反应,宫侍便走了进来。
“替王上更衣。”她的语气更淡。
我气恼地跳下睡榻,穿好衣衫,我明明赢了,你不肯告诉我真相,居然还赶我走?以前的顾天琳可是巴不得我多留一会儿。
离开玉凤宫,心里的失落越来越大,我烦躁不安。每隔三日,我会舒服地睡上一觉,难道是昨晚没睡的缘故?下了朝,处理完政务,我又去了玉凤宫。顾天琳懒懒地请了安,并不多话,我坐着无趣,终于忍不住说道:“每隔三日我就要舒服地睡上一觉,今日政务繁杂,头晕脑涨,天琳侍候我好生睡一觉吧。”
顾天琳奇怪地看我一眼:“不是每次王上都心不甘情不愿地睡过去么?怎么今日自己想睡了?”
“难道天琳每次都一定要蒙住我的眼睛才敢让我睡过去么?”我并不动怒,她说话比她用淡淡的神情待我让我开心百倍。
她厥起嘴似不服气,我微微笑了,原来她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怎么?天琳想抗旨?”
她霍地站起来,喝退左右,骄傲地走到我面前抬头看我:“那麻烦王上在长椅上靠着!”
我听话的走过去坐下。
“把衣服脱了!”
我吓了一跳,看住她。
她的脸微微飞起一丝红晕:“每次脱你衣服很费劲!”
我解开了衣襟。见她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里面密密插着银针,我有些惊奇,难不成,每次她都用针刺我?
“别乱动!阿萝遍寻天下名医,终于研制出了这套针炙之法解王上寒毒。连续施针三月已见成效,再每月施针三次就好了。”
她的话让我大大的震憾,心里想起阿萝要的那些金银珠宝,想起她遍寻名医,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怔忡间,天琳已下针,想来每隔三日施针手法娴熟了,她已不必像初时在我身上边找边扎。
酸痒的感觉又来了。我看到汗水从天琳专注的额间滑下,原来施针这么辛苦,我怜惜地伸手去拭。
她一掌打开:“别动!再动又叫你动弹不得,随便我扎!”
我忍不住笑,温婉的天琳几时也有这般霸道的时候。我放松身体,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后她淡淡地说:“王上政务繁忙,早些歇息吧。”
怪了,这话怎么变成她说的呢?“今日无政务处理,我就留宿玉凤宫了。”说完我竟然见她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态度?我一把将她从琴旁拖起揽入怀中:“怎么?我的皇后居然想敢我走?”
她使劲挣扎了下,我手一紧。她无奈的小声说道:“你,你昨晚太……”
我放声大笑,抄抱起她放在榻上,拈起一枚银针笑道:“天琳疲倦,施针可以让你好好睡一觉,我也来试试。”
她吓得大叫。
真是笨,我没学过,那敢贸然下针,不过吓吓她罢了。不过……我出手点中她的|岤道,悠悠然道:“我还记得那种感觉,天琳,想知道么?”
我蒙上她的眼睛,脱掉她的衣服,细细地吻下,听到她微微的娇喘声,唇扫过她的耳边轻声说:“是阿萝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你说了我就放过你。”
成功的看到天琳轻咬了下嘴唇,她不肯言明,我已知晓,长叹一声解开她蒙眼的绸巾紧紧的抱住了她:“我只知道,昨晚,我只想着你。”
她眨了眨眼,眼圈一下子红了,竟放声大哭起来。我手忙脚乱地哄她,她抽咽着喊道:“你还不解我的|岤!”
我哭笑不得,怎么她哭的事和我想的事不一样呢。我解开她的|岤道,她竟使劲推我:“你走,我不要你感恩,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阿萝,你走!”
女人吃醋撒泼原来也可以用可爱形容。我稳如磐石,手枕在脑后含笑问道:“若是我心中有你了呢?”
天琳一愣,哭得更大声,口口声声说我是骗子。
我是天下的王,在她嘴里竟成了骗子,阿萝也没这样骂过我。我翻身覆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脸色一沉喝道:“自己说,学这针炙之法扎自己多少下!”
她吓得一哆嗦,连哭声都止住了。
阿萝的苦心我明白,她寻访名医得了这法,天琳却是不顾不切要以身试针,自己学了治我。不知不觉中,我沉溺于天琳的温婉情深。“你真是笨,叫太医学了不成么?”
“我,我想……”
“嗯,我知道了,你想独占我一人,想借机占我便宜不是?”我开起了她的玩笑。
天琳的脸更红,头转到一边不肯瞧我:“我想治好你,我就离开出家做尼姑去!”
“敢!”我心悸。
“反正……”她话还没说完又放声哭了起来。
我实在是没办法,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真气得出家了。我好话说尽,方哄得她止住哭声,清如秋水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竟吐出一句:“原来你也会说这样的情话的!”
我的脸霎时烫了起来,顾不得别的,封了她的檀口,不准她再说那样的话。
一月后,天琳有喜了,我开心得不行,大赦天下。
阿萝进宫来瞧她。我远远的看到阿萝,微笑走了过去。
“恭喜大哥!红包拿来!”
我脸一板:“大哥现在没银子了,银子都叫你嫂子管着呢。”
“那你的小侄子出世,你总有红包吧?”阿萝不死心地问道。
我目光往她腰上一转:“这样,你若生了女儿,嫁给我儿子,我和天琳的银子都可以给她!”
阿萝吓了一跳。天琳已拍起掌来赞道:“子离真是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我赶紧扶住她责备道:“跳这么高干嘛,先说好,若长得像平南王,这亲事就作罢!”
阿萝故意苦了脸,长叹一声:“我以后看来得少进宫,不就要一个红包,结果就把女儿送了出去,要是再敢向大哥伸手,估计二女儿三女儿都没了!”
玉凤宫内笑声一片。我看向窗外,多少年没觉得春日风光如此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