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妖后无双第59部分阅读
美人谋:妖后无双 作者:rouwenwu
邀,聂明鹄脸色不豫,聂无双悄悄观察驸马薛璧的神色,看样子竟不似作伪。她心中奇怪,照理说,当初云乐公主喜欢聂明鹄一事虽是有其事,无其形,但是以薛璧的身份本事,一定也能轻易打听得出来。而且如今驸马府与聂府一同在建造,已经被京中的百姓议论纷纷,都说如今两家人堵着一口气一较长短。这一点也不知年少气盛的薛驸马是如何想的。累
聂明鹄在一旁推辞,驸马薛璧又是苦口婆心地相邀。聂无双看两人相持不下,明眸一转,笑道:“好吧,既然薛驸马如此盛情,大哥,我们就一起去吧。”
聂明鹄一听,不由怔了怔:“可是你得回宫啊。”
聂无双漫不经心地笑道:“无妨,派人告知皇上一声便是了,再说皇上若是知道本宫是与公主驸马一起出游,也会放心的。毕竟,都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驸马薛璧一听她话中有话,不由含笑看了她一眼:“是极,说起来本小王还得叫贤妃娘娘一声小嫂嫂呢。”
聂无双嫣然一笑:“废话不多说了,驸马带路吧。”
薛璧见她答应,遂在前面领路。聂无双看着他那一队的行仗中,云乐公主的车驾帘子迅速放了下来,她垂下眼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一队人很快到了京郊,骑马行猎向来是皇室中人的拿手好戏。薛璧自小在京中长大,自然是熟门熟路。底下训练有素的人很快在京郊一处开阔的草地上搭好简易的凉亭帐篷,可供主人休憩。闷
聂无双坐在凉亭中,看着夏日草场一派生机勃勃,暂时撇开了心头的郁结之气。驸马薛璧很快与聂明鹄在草场上飞鹰逐兔,两人身姿矫健,俱是马上好手,争抢起来各有所获。
聂无双看着他们越跑越远,不由含笑注视。
忽地,她的眼角撇过几个宫娥正陪伴着一位年亲少妇走了过了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许久不见的云乐公主。如今她头梳妇人发髻,面上施了淡淡的胭脂,褪去少女的天真无邪,倒是多了几分少妇的风韵。
聂无双站起身来,看着她慢慢走近,两人相视,竟是一时间无话可说。
云乐公主由宫女伺候着坐下,远远看着草场上的两人,不发一言。沉默凝滞的气氛令聂无双只觉得心头不适,过了一会,她打破沉默:“云乐公主不下去玩一会?”
云乐回过头来,冷冷看了她一眼:“不了。”
聂无双看着她冷淡的侧脸,心中叹了一口气,又问:“驸马对公主可好?”
云乐公主更是头也不会,淡淡地道:“很好。”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聂无双索性不再问,只坐在一旁看着聂明鹄与薛璧两人带着侍卫打猎。
过了一会,耳边忽地传来云乐公主冷冷地声音:“事到如今,竟也不见你愧疚于心。聂无双你果然是铁石心肠!”
聂无双手中轻摇团扇,淡淡一笑:“本宫有什么好愧疚的?如今公主尚了有才有貌,家世不错的驸马,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家兄也觅得娇妻美眷,大家各得其所,不是皆大欢喜吗?”
“哗啦”一声,云乐公主一挥手,把桌上的茶盏怒而掀翻。一旁候着的宫女纷纷惊叫起来。
“你们滚下去!”云乐公主喝止了她们。
聂无双亦是挥退了想要上前的杨直:“都退下吧,本宫与公主说几句话。”
宫女们不敢违背,纷纷退下。凉亭中无人,聂无双美眸幽幽看定云乐公主,冷笑道:“事已至此,公主想要骂本宫无耻,还是别的什么尽管开口吧。但是本宫还是那一句话,毁了公主姻缘的,不是本宫,而是你那不甘退居深宫的太后娘娘!要不是她还妄想手握权柄,那今日你早就能下嫁如意郎君,而不是被当成筹码嫁给平南王世子!太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宫狠心断了你与大哥的因缘不过是为了自保!”
云乐狠狠瞪着聂无双,玲珑的胸口起伏不平,眼中愤恨难当。她看着聂无双,冷笑两声:“聂无双你别狡辩了!天下间所有无耻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够你的卑鄙无耻!我早就该知道,在五哥别院中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包藏着狼子野心!你跟了我五哥,又去跟了皇帝哥哥,你这样有心机的女人,利用尽了你身边一切男人,连你的大哥你都不放过!你叫明鹄骗我!等你觉得不对了,你又叫明鹄离开我!现在你为了和皇后攀上关系,你又叫他娶了皇后的表妹展盈!你!……你!你做尽这一切坏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聂无双一动不动,任由她骂着。等云乐骂完,她才冷笑一声:“天?天在哪里?天道在哪里?若是苍天有道,这世间还有伸张不了的冤屈,平不了的恨?!如果有天道,我聂家的一百多口性命,现在就该好好活着,而不是沉冤不白!”
她冷漠转身:“说我无耻也好,卑鄙也好。我要活着还要报仇,就要走这样一条路。公主生长在天家,天家人伦,骨肉相争,哪一样比我干净?”
“乌鸦不必说猪黑,你的母后何尝不是满手鲜血,一步一计地走来?你去问问她,她夜半梦回,可有安心的时刻?云乐公主若是看不开,那只能怪你这十几年来太过幸福!”
云乐公主看着她曼妙的身影,心中血气涌上:“聂无双,你就不怕最后皇帝哥哥知道了最后的真面目!到那时,就是你的死期!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你……你还跟五哥哥……”
聂无双猛的转身,美眸冰冷,一步步靠近她。云乐被她脸上的杀气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你你……你想干什么?”
聂无双一把拽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如铁箍,钳制着云乐痛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公主想要告诉皇上什么话呢?是本宫做过睿王殿下的侧妃还是别的什么呢?”聂无双笑得冰冷。
“你……你……放开我。你你……你大胆!母后都告诉我了,你不但做过五哥哥的侧妃,你现在……现在还跟五哥哥纠缠不休,上次……上次庆功宴,有人看见五哥哥和你……”云乐结结巴巴地开口。
聂无双一听笑得更冷:“庆功宴之后本宫还跟顾清鸿在一起呢。你信不信,现在你去皇上面前说,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本宫?”
云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你……你竟然一点都不怕!”
“怕?什么是怕?本宫还真的不懂呢!”聂无双咯咯一笑,戴着金灿灿的护甲轻抚过云乐公主尚带稚嫩的面庞,惋惜地叹道:“公主还太嫩了点,所谓捉贼拿赃,捉j成双。若是你母后有真凭实据,她还能由着本宫在后宫逍遥快活?就凭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公主就想吓唬本宫吗?在后宫,黑白早就颠倒,是非早就不分。皇上,他从来只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东西!本宫又需要怕什么?”
云乐公主被她眼中的魔媚一般的神采吓得连连后退,聂无双冷笑看着她,此时身后传来驸马薛璧愉快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聂无双换了笑颜回头柔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女儿家的悄悄话,怎么驸马想听吗?”
驸马薛璧连连摆手:“不了!猎了半天,还是与聂将军不分上下,等等聂将军一定要与小王比比射箭!小王对聂将军的射箭之技艺十分仰慕呢。”
他说着下去连声吩咐侍卫去摆好箭靶,一派兴致勃勃。聂无双看了一旁呆立的云乐公主一眼,淡淡道:“公主既已出嫁,自当好自为之。这等后宫的事不是你该插手的!”聂无双说罢,冷冷走出凉亭。
云乐公主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再看一旁沉默不语的聂明鹄,怒道:“你就由着她这般摆布?!她说东就是东,她要你去死你就去死?她……她叫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你就这般听她的话?”
聂明鹄抬头,俊颜上毫无表情:“她是明鹄的妹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明鹄好。做大哥不能保护她已经是惭愧,如今她不过是要我成家立业,难道我还要她难过为难?”
他从云乐身边走过,丢下一句冰冷的话:“你不懂,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多么难。”
云乐看着聂明鹄决然的背影,呆愣过后不由失声痛哭。
聂无双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哭声,面上木然。驸马薛璧在前面指挥侍卫如何摆箭靶,见到她来,笑着道:“娘娘担待一点,云乐只是个小女人,她什么都不懂。”
聂无双眯着眼睛看着他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似笑非笑:“今日驸马请家兄来打猎不会只是让家兄与云乐公主互解心结吧?”
驸马薛璧嘻嘻一笑,年轻的眼眸中有什么掠过,他爽快地回答:“娘娘好聪明。不过是前些日子京中有些不三不四的流言,中伤了聂将军与家父的名誉,所以想趁这个时候坦诚互见。”
聂无双手搭凉棚极目远眺,眼见一片草场有半人多高,鲜翠可人,果然是盛夏时节的草地,茂盛无比。她慢慢向前走去,驸马薛璧跟上,追问道:“娘娘怎么看?”
聂无双回头,看着薛璧锦衣修立,明明说得是言不由衷的话,但是端地一身风姿令人无法生厌。她微微一笑:“本宫久居深宫,这等流言自然是没听过的。不知驸马所言从何说起。”,
薛璧一听她如此说道,懊丧地开口:“娘娘何必跟小王打哑谜呢。回去家父肯定要责怪小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了。”
聂无双见他说得风趣,方才的郁结也散了,她嫣然一笑,回头看向来处,果然看见一队明黄的锦旗远远而来,她一指那队来处,对驸马薛璧笑道:“去吧,这才是薛驸马真正等候的人。”
薛璧眯了眼看了看那队明黄的侍卫,咧嘴一笑:“可是若没有娘娘的信任,恐怕皇上也不会相信家父的一片忠心。”
聂无双转过了身:“信与不信,薛驸马总是要跨出那一步,若是固守自己一方天地,没有付出诚意恐怕谁也不会信的。”
薛璧品味着聂无双的话,等她走了老远,这才笑着追上前一同迎接圣驾。
萧凤溟身穿一身银白色劲装,英姿飒爽,风姿翩翩,他下了马见聂无双走来,不由上前扶了她的手,眼中含笑:“你怎么好好想要出宫来打猎来了?”
聂无双微微一笑,回头笑道:“打猎的自然有好手,臣妾不过是在一旁看着热闹罢了。”
萧凤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身后,驸马薛璧走上前,跪下道:“参见陛下!今日臣看天气晴好,路上遇到聂将军,于是相邀出城打猎。”
萧凤溟含笑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年你父王镇守西南之时,一身铁杆银枪可是震慑八州,不知你如今可有继承你父王的衣钵?”
薛璧一听,苦了脸:“皇上今日要考校臣的武艺吗?臣可是怕死了!父王天天在臣的耳边骂臣不争气,以后不是栋梁之才,不能为皇上沙场杀敌,臣可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萧凤溟一听,不由哈哈笑了起来。聂无双含笑看着跪在地上的薛璧,心中不由佩服,半是恭维半是效忠的话竟也说得这般自然顺溜,看来这驸马薛璧也不是普通人。
打滚求月票,求砸花!
本文三观不正,不喜无双者请点叉叉……谢谢!
第三百一十九章 出游(三)
“平身吧。朕有空还真得去看看你父王,跟他喝喝茶。聊聊当年的战事。”萧凤溟笑道。
驸马薛璧起身,笑嘻嘻地道:“那臣就先替父王谢谢皇上恩典。他也总说要跟皇上好好喝两杯呢。”
萧凤溟看了他一眼,眸中含笑:“去吧,让朕看看你的武功。”累
驸马薛璧高兴地呼喝一声,叫来侍卫去准备弓箭。萧凤溟看着他欢快离去的身影,握了聂无双的手:“薛璧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把她的手覆在其中,妥帖地握住,聂无双抬头看了他一眼,天光下,他的眉眼俊秀非常,比身着龙袍更年轻几岁。
她一笑:“是啊,薛驸马是个很机灵的人。”
萧凤溟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眉眼间俱是笑意:“不说这个了,难得出宫一趟,朕带你去走走。”
他说着招来侍卫备马。侍卫牵来他的坐骑,萧凤溟抱她上马,正翻身要上去,忽的有侍卫匆匆而来禀报道:“皇上,齐国与秦国使节求见皇上!”
萧凤溟皱了皱剑眉:“怎么都来了。”
正说话间,远远两队人马向这边而来。萧凤溟无奈道:“宣吧。”
聂无双看着他隐约有些不高兴的面庞,忍着笑打趣:“一定是皇上放他们鸽子放得狠了,所以他们才不得不赶到这里堵着皇上。”闷
萧凤溟想了想也笑了起来,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明白朕。”
聂无双见他承认,不由咯咯笑了起来,萧凤溟看着她畅快的笑靥,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在说笑间,两骑到了近前,他们两人下马,缓步走来。聂无双看到来人,渐渐停了笑,唇边含了丝丝冷意。
当前一人宽袍缓带,着一件月牙白儒士服,面容朗朗俊逸,只是瘦削得厉害,宽大的袍子套着他清瘦的身子,越发显得人出尘如仙。另一人虎背熊腰,五官深邃,一看就是秦国人。
萧凤溟看着两人上前拜见,面上恢复帝王的威严,淡淡道:“顾相国与耶律使者平身吧。”
顾清鸿起身,目光忍不住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聂无双,聂无双面上似笑非笑,只是幽幽看着远处的草场,仿佛没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上前道:“耶律使节听说皇上来京郊狩猎,就约顾某一起了,还望陛下不要介意我们打扰了陛下的兴致。”
萧凤溟利落上了马,笑道:“不会,既然来了,顾相国与耶律使者就一展身手吧。朝堂的辩论太过苦闷,所以今日只谈狩猎,不谈国事。”
他说罢一拍马儿,带着聂无双纵马飞快向前。聂无双身上的长裙随风飘荡,犹如一条彩虹。王孙公子,天人之姿,两人共乘一骑,恰似神仙眷侣。
顾清鸿看着,长袖中,手不由曲成拳,面色冷然。
肩上被人一拍,他回头,耶律使者的面孔闯入他的眼帘:“哈哈……别看了,用我们秦国的话来说,美酒与美女向来属于强者。与应国皇帝相比,美人当然选择皇帝而不是老弟你啊!”
他还要再说,顾清鸿袖中一动,手已经牢牢扣住他的手腕,他的手犹如铁钳一般,夹得耶律使者的手腕犹如被铁箍一般。耶律使者痛得大叫起来:“放开!放开!……”
“谁是强者,谁是弱者,耶律使节恐怕认错了吧?”顾清鸿冷冷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耶律使节看着自己红肿的手,对着顾清鸿背影恨恨吐了一口唾沫。
……
纵马扬鞭向来是最惬意的时候,萧凤溟带着聂无双在草场上驰骋了一会,这才任由马儿缓缓而行。聂无双看着大草场,触目所见俱是苍翠,草木的芳香扑入鼻间,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萧凤溟握了她的手下马而行:“这几日总算是得了空。不然诸事繁多,朕也没空出来透透气。”
聂无双回眸笑道:“皇上以国事为重,这才是百姓的福祉。”
萧凤溟看着她,眸中了意味不明的神色,聂无双被他的眸光看得心中隐隐不安,勉强笑道:“皇上看臣妾做什么?是臣妾脸上有东西不成?”
萧凤溟一笑,缓缓道:“不,朕想看透你的心。”
聂无双一颗不安的心在他的沉静的目光中渐渐沉了下去,她耳边忽地想起云乐公主的声音“……上次……上次庆功宴,有人看见五哥哥和你……”
她的心猛地一缩,眼睫飞快颤抖两下,垂了下去:“皇上想说什么?”
萧凤溟轻叹一声,托起她的下颌,在他的深眸中映着她倾世雪白的容颜:“朕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有没有在朕这一边。”
聂无双定定看了他一会,忽然地轻笑:“那皇上的心呢?”
她慢慢依在他的胸前,躲开了他的直视:“皇上的心在哪里呢?”她依在他温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心安。可明明,心里那么空,那么虚,就如那一夜,她半悬在望天台上,身下就是百丈虚空,再退一步已是无法,再进一步又是绝境。她为什么总是这般无奈?想着,聂无双不由叹了一口气。
“朕也不知道。”萧凤溟一下一下轻抚她的长发,似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有人禀报朕,看见你与顾清鸿……”
心中的不安陡然落到了实处。聂无双喟叹一声,更紧地抱着他:“恩,那一夜,臣妾见了顾清鸿。”
萧凤溟微微诧异她的直言不讳,不由看着怀中的她,以目光询问。
聂无双低了头:“臣妾不是忘不了他,而是依然无法忘记曾经的美好,那一夜,臣妾喝多了……”
她抬起脸来,眼中已有了盈盈的泪水:“皇上相信臣妾的话么?”
今日万字更新求月票!求花花!
第三百二十章 出游(四)
萧凤溟并没有犹豫很久,笑了笑,搂紧了她:“相信。”
聂无双埋首在他的怀中,嗅着熟悉的龙涎香,唇角渐渐扩出冷笑的弧度,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流言的威力,竟然又一次几乎打得她措手不及。
两人相拥看着眼前一片草地,她看着萧凤溟俊朗的侧脸,他总是如此,充满了帝王的自信与笃定,也许就是他这样,才能让人心生向往,跟随着他。一批批怀疑他能力的人,一批批太后的拥护者才能调转方向,跟随最值得跟随的人,累
忽地身后驸马薛璧的声音愉快招呼:“皇上,要比武射箭了。”
萧凤溟回头,含笑看着驸马薛璧跑来。他牵着聂无双走上前,聂无双穿裙子裙裾太长,在草间行走不便,他索性一把抱起她向前走去。
驸马薛璧看着帝妃恩爱,不由羡慕:“皇上对小嫂嫂真好。”
聂无双不由红了脸,俯首在萧凤溟的肩上。萧凤溟哈哈一笑:“你如今也成家立业了,也可以与云乐两人同心,尽享夫妻恩爱。”
驸马薛璧眼中些许落寞闪过,但很快他爽朗一笑:“是啊,皇上说得极是。”
萧凤溟抱着聂无双不放,一直到了靶场这才放她下来,聂无双早就羞红了脸,他却依然泰然自若。聂无双拿出袖中的团扇扇着,借以掩盖脸上的羞红,冷不丁身后似有人盯着她。闷
她不由回头看去,却对上的是顾清鸿含义不明的眼眸。她心中复杂的心绪涌过,转了头,佯装不见。
驸马薛璧兴致勃勃,拿了各种弓箭请教聂明鹄。请教完以后,又要拉着他比试高下。聂明鹄射箭之术本是中上而已,推辞不过,只能与他一起比试。箭靶上有四环,射中中心着为满分四环。一局为三场,
第一局,驸马薛璧为九环,而聂明鹄为十环。第一局为聂明鹄侥幸胜利。
第二局,驸马薛璧为十一环,而聂明鹄只为九环,两人堪堪打成平手。
第三局开始,驸马薛璧雄心勃勃,扬声笑道:“聂将军千万不要让小王,战场杀敌小王不如你,这一次可要射箭上见真章。”他说罢一出手,三支羽箭每一支俱是正中靶心,竟是满分十二环。
聂明鹄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弓箭,淡淡地道:“末将输了。”他说罢退下,竟是不想再比。驸马薛璧见他的样子,立在箭场中微微有些尴尬。
聂无上心中一叹,聂明鹄还是不愿意让云乐公主难堪,毕竟传扬出去,若是驸马薛璧射箭不如聂明鹄,还不知京中会传成什么样子。
萧凤溟见状,一笑,挽弓上前:“让朕一试身手吧。好久没有练习骑射,不知技艺有没有荒废。”
驸马薛璧高兴起来,跑到萧凤溟跟前为他挑选箭羽,忽地一旁顾清鸿上前:“顾某愿意陪陛下一展伸手,耶律使臣恐也愿意。”
他一挑眉看向一旁早就百无聊奈的耶律使臣。耶律使臣一听,正苦于自己无事可干,遂爽快答应:“好啊,咱们就来赛一场。”
萧凤溟见状笑道:“好吧,两位大人请挑选弓箭吧。”
顾清鸿摇头:“臣有趁手的弓箭。”他说着命人拿来自己的“映日弓”,萧凤溟一看,眼中露出诧异:“没想到顾相国的拿手武艺竟是射箭?”
聂无双看到顾清鸿手中的弓箭,心中却是连连冷笑:何止萧凤溟诧异,就连她与他夫妻三年,她都不曾见过他如此善射,特别是当初那对着她心口的当胸一箭……
顾清鸿笑道;“射箭可百步制敌。兵器中,弓箭深合顾某心意。”
萧凤溟一笑:“兵器中弓箭可百步制敌是不错,但是善战的将军,运筹帷幄就能决胜千里,若是上位者决策英明,就是端坐朝堂也能平定天下。顾相国以为朕说得对不对?”
顾清鸿看着他从容自若的神情,不由心中涌起怀疑,他所说的话似乎别有用深意,但是又不知他到底在指什么,难道说当今这三国局势,他已经胸有成竹不成?那这一场谈判到底谈的是什么……
顾清鸿再看的时候,萧凤溟已经在一旁与驸马薛璧比划起来。
射箭比武开始,萧凤溟先射箭,三根羽箭一支支正中靶心。俱是满分十二分。
驸马薛璧笑道:“皇上可真是一点都不让臣呢。”
聂无双也在一旁含笑看着,她自然是知道萧凤溟的射箭功夫精湛,当初与他第一行猎,他就曾射中百余步外的小鹿给她。
萧凤溟看了百步之外的箭靶,笑道:“这只是玩乐罢了,沙场上哪有呆立不动的敌人可以任由你射?”
顾清鸿挽弓上前,嗖嗖三箭,亦是又准又快射中箭靶。技艺一看纯熟老练。驸马薛璧惊呼:“果然真人不露相啊。顾相国竟如此厉害!”
一旁耶律使者不服,上前拿起弓箭:“在秦国,射箭是每个人跟吃饭喝水一样的技艺,我也来试试!”
他说着拿起两支箭,嗖地一声,两支羽箭正中箭靶。一旁的侍卫都看得目不转睛,眼中露出不甘愿的钦佩。没想到这耶律使者看起来不起眼,射箭竟这样厉害。
萧凤溟抬起手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耶律大人果然神勇。”
耶律使者哈哈一笑:“这比赛没有彩头太没有意思了,要不我们定个彩头,使得游戏更加有趣。”
萧凤溟一抬眼,微笑问道:“那耶律大人想要什么彩头?”
今日万字更新求月票,求砸花!
第三百二十一章 赌约
“云川一十二州!”耶律使者信心满满:“怎么样?皇帝陛下可要一试?好过在堂上跟一帮迂腐的文人争来争去,还争不出什么结果好受多了。”
萧凤溟不置可否,问道:“耶律使者的意思是,美酒与美人都是属于强者。是这个意思吧?”累
耶律使者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们秦国人最佩服的就是强者,若是皇帝陛下赢了,这云川一十二州就归皇帝陛下所有,我们秦国退兵。”
萧凤溟笑了笑,却不点破耶律使者话中的漏洞。一旁的聂无双亦是在心中不屑,耶律使者话虽说得漂亮,若是真的应国赢了,秦国答应退兵,但是万一他们休整恢复元气,卷土重来怎么办?
云川一十二州的归属更是空口无凭,耶律使者一旦输了,耶律图随便拿个罪名把他砍了,就说他擅自决定,不是秦国的真正意愿,又能拿他怎么办?这些彩头恐怕不过是耶律使者拿出来糊弄的噱头。
萧凤溟看着一旁沉思的顾清鸿,问道:“顾相国大人觉得意下如何?既然这一场谈判事关三国,那这一场射箭比赛怎么能少得了齐国呢?”
顾清鸿一笑:“那齐国可没有什么好彩头可以拿出来的。”
“怎的没有!”耶律使者叫道:“他们说淙江以南的灵州……”
他还未说完,顾清鸿就冷冷打断他的话:“顾某身负皇命在身,怎么可能擅自决定?更何况淙江以南本来就是齐国的土地,顾某可不能背负百世骂名,只为了逞一时意气!”闷
耶律使者一听,不由脸上青红交加。顾清鸿的意思分明是骂他擅自决定秦国的土地归属,是不臣之举。
萧凤溟适时哈哈一笑:“既然顾相国没有什么好彩头,朕就替他出了,若是齐国夺魁,这云川一十二州就一半分与齐国,若是秦国胜了,朕就做主,把淙北面的燕州都给秦国,外加退兵,怎么样?”
耶律使者一听,不由双眼放光,淙江北面燕州是齐应两国的商贸交往之地,商贾众多,又是两国的咽喉,一旦秦国得了燕州,那岂不是想要长驱直入齐应两地都易如反掌了吗?
“好!一言为定!”耶律使者连忙答应,不过他说到一半,看到萧凤溟面上神色自若,又犹豫起来,支支吾吾道:“不过,今天天色已晚,要不皇帝陛下选一日,我们再隆重比试,如何?”
“也好。”萧凤溟开口笑道:“耶律使者也可以修书回去跟你们皇帝说说,免得耶律老弟说朕仗势欺人。”
他说罢,看了看天色,淡淡道:“回宫吧。”
他抱起聂无双上马,扬鞭疾驰而去。顾清鸿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抹明霞一般艳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不由怔怔出神许久。
驸马薛璧上前笑道:“顾相国大人,皇上对小嫂嫂可好了,还要为她建一座‘引凤台’,啧啧,这真的是羡煞人了。”
顾清鸿俊脸一沉,回过头去,看到驸马薛璧眼中的嘲弄,顿时明白他不过是要让自己不舒服,遂冷冷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开。
驸马薛璧也不恼火,笑嘻嘻耸耸肩,转身离开。
……
聂无双回到了宫中,梳洗妥当,这才拜见萧凤溟,萧凤溟换上常服,正龙案上看各地的奏章。
聂无双想起今日的赌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上前担忧地问道:“皇上,这赌约可有把握?”
萧凤溟从奏章中抬起头来,向她伸出手:“过来。”
聂无双柔顺地走上前,坐在他的身侧。萧凤溟这才笑道:“你放心吧。耶律图对这一次谈判本来就没有任何诚意。他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的大军休整。”
“那皇上明知他没有诚意,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耍伎俩再一次开战吗?”聂无双问道。
萧凤溟摇了摇头:“不会,朕也没有闲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眼中。这一次打赌朕有八九成把握,若是秦国真的败了,云川一十二州耶律图根本不舍得给朕,到时候应国就更有借口提前开战。你明白吗?”
聂无双想起他的射箭技艺,心中放下一半。她深知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但是……
聂无双犹豫许久,这才开口:“但是顾清鸿……他的射箭技艺也十分了得。”她说完,心中一阵黯然,什么时候,她的心也向着萧凤溟,与顾清鸿敌对了?
萧凤溟微微一笑,握紧了她的手:“你放心,听过田忌赛马吗?顾清鸿再厉害,他也只能对一局而已,到时候朕一定会安排好的。”
聂无双心中一动,不由叹服:“皇上圣明。”
……
聂无双回到了“永华殿”中已经是天擦黑。奔波了一天,经过了那么多事,身子早就累极,她由宫女伺候着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只觉得心中有一件事没办妥,想了半天,终于猛地起身唤来守在殿外的夏兰。
“去,叫来杨公公!”她说道。
夏兰睡眼朦胧:“杨公公不当值呢,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去叫他来便是!”聂无双道。
夏兰只好下去,不一会杨直匆匆而来,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聂无双起了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衣,秀眉不展。
杨直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许久,聂无双问道:“最近皇上御前有什么人嚼舌根么?”
杨直一怔:“应该没有,奴婢都看顾得好好的。”
聂无双皱眉:“那为什么还有人禀报皇上说本宫庆功宴之后见到了顾清鸿?还好他只看了个模糊,若是他看到睿王殿下,那本宫……”
她不由打了寒颤,若是萧凤溟相信了她与睿王殿下有私,那他还能这般对她温柔体贴吗?
88
万字更新求月票,求砸花!貌似冰喊了半天,月票不动啊啊啊啊!
杯具了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 花间美人
杨直闻言面色一肃:“那容奴婢去查查,这事非同小可,若是有别心人在皇上面前说三道四的话,恐怕皇上天长日久也会将信将疑。”
聂无双叹了一口气:“他向来是不信这个的,怎么这一次会一反常态……”
杨直也是无言,忽地他低声笑道:“娘娘放心吧,皇上问娘娘,只不过是因为他越来越在乎娘娘了,这才是娘娘值得高兴的地方啊。”累
聂无双心中一颤,抬眸看着他,眼中却又陡然黯然:“先不说这个了,你去好好查查,是谁要置本宫于死地!”
“是!”杨直肃然回答,悄悄退了下去。
聂无双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一身疲惫却是了无睡意。……
……
第二天,聂无双前去向皇后娘娘请安,这才发现满后宫的妃嫔都知道了昨天耶律使者提议的射箭赌约。女人向来不关心国事,但是这一场赌约的趣味却是值得她们津津乐道。
聂无双刚坐下,就有旁边不少妃嫔七嘴八舌地问道昨天的情形。聂无双捡重要的说了,她们听了纷纷惊呼:“皇上真的要拿燕州做赌注吗?”
“皇上有必胜的把握吗?”
“万一……”
……
纷纷不一而足,聂无双在一旁含笑听着众妃的议论,忽地底下有一人冷冷笑道:“说实在,还是皇上有魄力,齐国的顾相国可就差远了,畏畏缩缩的,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看着窝囊……”闷
聂无双听得心中一阵恼火,顾清鸿与萧凤溟可怎么比?一个臣一个君,萧凤溟一言能决断的事,顾清鸿如何能轻易决断?更令她恼火的是,这提出这话头地人分明是针对她。谁都知道顾清鸿曾经是她的夫君,把前任的夫君与现在的夫君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对比,其心可诛!
聂无双美眸冷冷扫过那发话之人,果然看见一位面若春花的娇俏宫妃,正是已经“悔过”的高玉姬!
花厅中一时间安静下来,皇后皱了皱眉头:“贵人此言差矣,皇上是天子,怎么能拿来与凡夫俗子相比!”
高玉姬面上掠过不服气,但却不得不低了头:“臣妾罪该万死!”
皇后见她服软,这才缓和了面色,回头对聂无双笑道:“贤妃妹妹还未跟本宫说说昨日去展侯家是怎么个情况呢,本宫都等不及要听听了……”
聂无双一笑:“是,臣妾昨日去展家商议定亲日子……”
……
萧凤溟批阅完奏折,林公公上前问道:“皇上要不去走走,也不宜长时间案牍劳形啊。”
萧凤溟点头,舒了一口气:“也好,出去走走,对了,秦国的使节与齐国的使节们都有盯紧了吗?”
林公公低头笑道:“皇上放心,都派人悄悄看着呢,耶律大人已经修书回去问秦国皇帝了,看来这一场赌约,他们很是心动。”
萧凤溟步出御书房,看着眼前的明媚的天光,心情甚好:“当然动心了,燕州可是一块宝地,要假戏真做,就得抛出让敌手动心的诱饵。”
林公公赞叹道:“皇上圣明。”
萧凤溟看了他一眼,笑着反问:“林伯怎么不担心朕会失败?”
林公公笑道:“皇上从未做没把握的事,这一点奴婢十分放心。”
萧凤溟忽地想起昨天聂无双担忧的面容,心头一暖:“可是她会担心,林伯,她会担心朕呢……”
林公公听得他说了一半忽地不说,不由疑惑抬头,却见萧凤溟已经神游天外,他心中不由感叹,更低躬身:“皇上,贤妃娘娘说到底还是心地善良之人,绝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
“是啊。”萧凤溟回过神来,清俊的面容流露温柔:“她总是如此,不争不辨,我行我素。知道她这脾性,朕是不应该去怀疑她的。”
他说罢,朝外走去。御书房后面抄过一条小径就可以直达御花园。此时正值盛夏,绿树浓荫,两旁花木俱盛开,芳香扑鼻。
萧凤溟走了一半,忽地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呜呜咽咽,声音隐约。他不由顿住脚步,林公公亦是面上疑惑。这一条小径平时因为靠近御书房而闲杂人等不敢靠近,到底是谁大白天的在这里哭泣?
萧凤溟想要离开,想了想,还是示意林公公前去查看。林公公四周环顾了一会,终于分辨清楚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他轻手轻脚地走进,萧凤溟跟上,终于在花丛深处看到了哭泣的一位娇俏宫妃。
萧凤溟看到那宫妃的面容,有些诧异:“竟是你。”那宫妃竟是高玉姬。
高玉姬慌慌张张抬起头来,见是皇帝,连忙跪下:“臣妾……臣妾……”
林公公面上掠过不悦,上前问道:“贵人到底有什么委屈,大白天的要在这里哭泣?”
高玉姬见林公公隐约有斥责之意,连忙擦干眼泪道:“没有!没有!臣妾这就走!”
她说罢提起裙摆匆匆从山石上起身,也许是坐太久了腿脚发麻,她一不小心“哎哟”一声跌在地上。
萧凤溟看着她狼狈扑在地上,对林公公使了个眼色,林公公不得不上前扶起了她,口中说道:“贵人千万小心。”
萧凤溟撩起龙袍下摆,坐在一旁平整的山石上,温和问道:“你且说说,为何躲在这里哭泣?是宫中有人欺负了你吗?”
高玉姬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帝,面上不由泛起了红晕,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宫中的人……没有欺负臣妾。”
林公公皱起眉头,这样的话谁会相信呢?萧凤溟不以为意,继续耐心问道:“那是你想家了?”
啊啊啊啊……冰太爱“大脚板的猪”了,她的评论就是冰想说的话啊啊啊啊!
我爱乃!!!!!!!!
求月票,求花花!
第三百二十三章 略施小计
高玉姬微微怔忪了下,想了想,委屈地开口:“也有……也有一点。”
“那既然你想家了,朕就恩准你出宫回家吧。”萧凤溟温和地笑道,说罢他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皇上!”高玉姬大惊失色,连忙扑到他的脚边,紧紧拽住他龙袍下摆:“皇上万万不可!皇上……”累
萧凤溟转过身来,看着龙袍下面上惶急的高玉姬,口气依然温柔:“怎么不可?你不是说你想家了吗?”
“我……臣妾……臣妾……”高玉姬满腹的心思被他的话一堵,顿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一旁的林公公已沉下脸来斥责:“还不赶紧放开皇上!你这是惊扰圣驾!”
高玉姬连忙放手,不由伏地哭道:“皇上千万不要让臣妾回去,臣妾不愿意回家,臣妾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萧凤溟依然未动怒,淡淡地问道。
“臣妾只是今日被皇后娘娘斥责了一句,有些想不明白而已。”高玉姬连忙说道。
“哦?梓潼斥责你?”萧凤溟剑眉微皱,转头对林公公道:“要不传朕的旨意,让皇后对新近的宫人不要太过严苛,毕竟她们年轻不懂事。”
林公公踌躇了下,高玉姬顿时回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不不不!……皇上这不怪皇后娘娘,是臣妾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