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棋子王妃 完结第40部分阅读
美人计:棋子王妃 完结 作者:rouwenwu
桃庋挂值慕?吟。
他的吻一路往下,滑过她漂亮的锁骨,来到她的双峰之间,骤然,长舌一卷,将她雪峰上的蓓蕾含进口中。
如同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她惊呼一声,仰起上身,颤栗着,却换来他的长舌更快更猛的吮吸逗弄。
他的大手继续下移,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来到她的腿心,在她的幽谷外轻柔地触碰着她的花心,灵巧的手指,不断地探索,她失控地尖叫出声。
“霜儿……你可会后悔?”他身子下沉,声音如低醇的美酒一般,让人沉醉。
女子有一些迷茫,还没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他昂扬的炙热正抵在她的花心外面,蓄势待发。
酥软的身子又是一阵狂颤,她也问着自己。
她可会后悔?
正文 火舌256寸:昨夜太累
酥软的身子又是一阵狂颤,她也问着自己。
她可会后悔?
她不知道!
恍恍惚惚间,小腹一紧,他的巨大推了进去,将她小腹下的空虚瞬间填满,却也撑得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痛呼一声,抱着他的头,仰起身子,差点落下泪来。
但是,她知道,不是第一次。
也是,怎么可能是第一次?他们孩子都有过!
“霜儿……”见她蹙着眉,他就停在那里,呼吸有些粗重,他将她压躺下去,再次吻上的鼻翼、唇角。
她的身子一如从前的紧窒,那种温热包裹的感觉,让他一进去就无法自拔,要不是怕弄疼了她,他恨不得立刻疯狂地冲刺。
可是,现在他只是吻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直到她慢慢变软了身子,他才猛地一个重重撞击。
“啊——”她的身子一颤,难以抑制地逸出一声轻喊,脑中一片火热,她睁着眸子,眸中只剩一片迷离。
“皇上……”
“叫我名字!”
“冷祈宿”
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他说什么,她便依言去做。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如此意乱情迷地呢喃,更是让人受不了。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抓起她的两条玉腿,肆意驰骋起来。
一股巨大的欢愉自小腹弥漫开来,向四肢百骸、每个血管漾开,她无力地攀着他的臂膀,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娇喘吁吁。
当两人的极致同时到达巅峰,她的眼前一白,似有无数烟花绽开的时候,她终于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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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祈宿静静地拥着女子,只见她星眸半眯、双颊通红,软软地偎在他的怀里,气息还微微急促,似是疲惫至极。
他抬手轻轻地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接着,又忍不住低头凑过去,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湿意。
“你对多少个女人这样过?”
女子骤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他怔了怔,薄薄的唇边勾起一抹绝艳的弧度,他睨进她的眼,一瞬不瞬,说:“独你!”
女子有片刻的怔忡,旋即,眉眼一弯,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子便缓缓阖起眸子,似是对他的回答满意至极。
冷祈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伸手拉过被褥盖在二人的身上,忽然觉得一股困意袭来。
他又自嘲地勾起唇角,看来,累的又何止是这个女子,长时间不来,突然的一次纵欲,竟然如此消耗人的体力。
又将女子往怀里拢了拢,他才闭上眼睛,缓缓勾起唇角,沉沉睡去。
夜恢复了一片静谧。
黑暗中,紫卓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她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说不出心中的感觉,轻轻叹出一口气,她唤了声“皇上!”
男人没有反应。
她又连着喊了几声,男人依旧还是睡得香沉。
她这才起身披衣下床,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
木盒里面赫然是一盒湿湿软软的细泥。
她俯身将冷祈宿的右手臂从被子里捞出来,抓住他的腕、摊开他的手掌,对着盒中的细泥重重按了下去。
再拿起时,细泥中出现一个凹痕,清晰的是一只手的样子。
她拿起锦巾将男人的手擦干净,又放回到被子里。
然后,她又转身来到桌案边,同时点起几根蜡烛,将蜡油滴进凹槽里,将整个凹槽淹没。
做完这一切,她又坐回到床榻边,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男子,兀自失着神。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猛地回过神来,去看木盒,里面的蜡油已经凝固。
她轻轻地敲出,一只蜡手缓缓地剥离而出。
将蜡手包好,连同木盒一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底下,她才脱下衣服钻进被窝里面,朝男人的怀里偎依了过去……
腊月二十,南轩皇帝举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
这也是四王爷冷祈宿登基以来第一次祭祖,所以相当的重视。
长长的仪仗绵延几里,三宫六院、各大王府,均是到齐,人人盛装盛容,庄重肃穆。
紫卓和冷祈宿坐在最前面的龙撵上面,亦是华袍金冠、气质雍容,只是脸色稍嫌黯淡。
她回头看着长长的队伍,抿了抿唇,有些心神不宁。
冷祈宿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轻轻一笑,“怎么了?”
温柔的极致也不过如此。
她垂下眸子,掩去慌乱,红着脸娇嗔道,“许是昨夜太累了……”
冷祈宿唇边的弧度更深了几分,暧昧至极,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很快就到了,在皇陵的边上有一处行宫,你可以先在那里休息。”
“嗯!”紫卓勉力一笑,靠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
正文 火舌257寸:勾引了他
祭祖是在巳时进行,他们到达皇陵外面的时候,才辰时。
说是皇陵,其实就是皇家的墓地,是一个庞大奢华的建筑群,均用上好的玉石青砖砌成,做工精细考究、气势磅礴。
在皇陵外面的不远处,有一个神坛,因为皇陵只有历代的帝王才能进去,所以神坛是专门用来祭祀的地方。
神坛中间插香插烛烧纸钱,神坛周围是用来跪拜的地方,此时已经被铺上厚厚的地毯。
数个神僧已经身披袈裟倚着神坛打坐,他们都是从四面八方的名寺请过来的,专门为此次祭祖诵经。
闻着香烛的气味、听着木鱼声声,紫卓看着肃穆的皇陵,不知为何,突然极度不舒服起来,虽是严冬,却是豆大的汗珠往下冒。
很快,冷祁宿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忙宣来随行的太医诊治。
太医望闻问切了一番,愣是看不出什么毛病,只好说许是太累的原因。
冷祁宿便将她带到了边上的行宫,让她在里面休息。
一番折腾下来,辰时将到。
冷祁宿让她就在此休息,不要去祭祀了,因为跪拜时得一动不动地跪着听诵经听两个时辰,怕她的身子受不了,而且她又不是皇后,不去也不会遭到众人的非议。
她小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乖顺地说好。
冷祁宿将她扶到一个软榻上安置好,又让随行的宫女将屋里的暖炉燃上,仔细交代了一番方才离开。
祭祀正式开始。
冷祁宿跪在最前面,身后是三宫六院、各个王府的人,均是按照身份、辈分、长幼依次跪开。
玲珑带着一众女人跪在最左边,在右边的王府众人中,十一和梦如雪也跪在其中,刚刚出生的小世子也来了,只是此时已经被人抱开,到时诵经结束,抱过来参加祭拜就行了。
数名神僧开始唱经,虽是来自不同名寺,此时竟也能异口同声。
木鱼之声、唱经之声,声声入耳,在如此神圣肃穆的气氛下,如同敲在人的心口中一般。
众人皆是双目紧闭、静心凝听。
所谓听经,讲的就是一个心诚、心静、心无旁贷。
更何况他们的少年天子在前,众人更是不敢懈怠,于是一个一个跪得笔直、听得专神。
此时在皇陵的侧门口,一个女子手拿地图,蹙着眉,正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一扇寒铁所制的大门。
从微微颤抖的手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可以看得出女子的紧张。
她伸手摸了摸边上的灯柱,试着用力一转,玄铁大门上赫然出现几个手掌的印痕。
她心中一喜,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莹白剔透的什么东西,竟然是一只蜡质的手掌。
远处,诵经和木鱼的声音还在继续,袅袅地萦绕在耳边,她轻轻地拿着那只手掌小心翼翼地对着门上其中的一个掌印贴了上去。
刚好吻合。
几乎就在同时,哗啦一声,铁门自动移开。
女子难掩喜色,抿了抿唇,拾步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她想先将门关上,可是在里面找了半天,却找不到机关,见时间紧急,便也只得作罢。
她继续往前走,这才发现,这皇陵华丽奢侈得如同一座宫殿,墙壁上都是雕刻得各种精致的图案,每隔一段路墙壁上还有一枚夜明珠照明,所以虽是密闭的空间,不见一丝阳光,却也是亮堂得如同白昼。
里面是一间一间的构造,就像皇宫里面一间一间的宫殿一样,而且雕梁画栋,丝毫不比宫里的差。
她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往前走,神情紧绷、精神高度集中。
是,她就是紫卓。
为秪龙珠而来。
那日,在瑶华宫,她翻看以前莫霜的东西时,无意得到这张皇陵的地图。
地图上清楚地绘着皇陵的构造,记载着皇陵里面的信息。
皇陵只有历代的帝王才能进入,而进入的途径就是他们的掌印,掌印都是在每个帝王登基之时,印在开门机关上的。
所有天子驾崩,都葬于皇陵,在皇陵的最中心,停着南轩开国皇帝皇太极的棺木,因为皇太极口中含有一颗珠子,所以虽已经死了百年,但是,他的尸体却依旧没有腐烂,只是像睡着了一般。
她要拿到那颗珠子。
但是,她知道,皇陵外面方圆几里都有重兵把守,她进来不易,所以,她提出了为十一新生的世子祭祀祖宗。
冷祁宿答应了。靚靚女生
接下来就是掌印的问题。
她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用蜡取冷祁宿掌印的方法。
原本想下药迷晕冷祁宿的,可是,这个男人每餐每顿的膳食和茶水都有人先试吃试喝,才呈上来给他,她不便下手。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此次取珠子能否顺利取到,如若不能,她还得继续呆在他身边,她不能做得太明显,不能让他发现。
所以,其实,迷晕他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下药,她还可以用迷香的,但是她统统都没有用,她很清楚那个男人的睿智和精明。
纠结了良久,她才决定将自己献出去。
她在自己的唇上涂了迷药,成功地勾引了他。
一直到现在,她还说不清自己在那一刻心中真正的想法,很纠结,很复杂,也很奇怪。
其实,只要他亲了她就行,亲了她的唇,迷药就会入到他的口中。
她中间也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喊停的,而且她知道,只要她说不愿意,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逼她的,就好比即使在最关键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忍耐着情欲问她,可会后悔,但她都没有阻止那个男人。
她跟自己说,如果就这样停止,那个男人还是会起疑心的,哪有光亲个嘴就累得沉睡。
她跟自己说,反正与他连孩子都有过,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次。
她跟自己说,这段时间,他对自己那么好,那么好,就当是自己给他的一点补偿。
她跟自己说……
她跟自己说了很多。
其实,她心里清楚,说了那么多,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因为,彼时彼刻,她竟然是真的想给他的。
特别是当那个男人将她放在床上,凝着她的眼,似乎了然她的矛盾,准备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竟莫名的一空,想都没想,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当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但他进入她的身子,一种熟悉的颤栗侵遍她的全身,就好像他们曾经是最默契的夫妻,她想,或许她忘了他,她的身子没忘。
最后,两人的极致一起跃上巅峰、同时绽放,她终于泪流满面,那是一种绝望。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唾弃这样的自己。
楚寻漠那么好,冷祁宿那么好,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两个男人,她终究都背叛了。
跟冷祁宿上床、背叛楚寻漠;又为了楚寻漠,来偷冷祁宿的珠子,这是怎样的孽缘?
可是,她没办法。
活着,绿萍说过,楚寻漠只是想活着而已。
让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吧?
她深深地呼吸,强行甩掉脑中的那些情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皇陵的中心大殿。
果然,大殿的正上方摆着一枚棺木,不,不是棺木,是水晶棺,也不是,四周都散着袅袅的冷气,应该是冰棺。
想着里面睡着死人,她的头皮就一阵发麻,她本是胆小之人,要不是要拿到珠子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连皇陵进都不敢进来。
硬着头皮,她走了过去,半天不敢看躺在棺材里面的尸体。
皇陵里面很静,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强烈地撞进耳朵里,她闭着眸子调息了许久,才强迫自己缓缓睁开眼睛看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震住。
她脑中想象出来的那种干尸啊、死相狰狞啊、骷髅啊等等恐怖的画面都没有出现,真的如同传言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个人睡在里面而已。
一个中年男子,想来就是南轩的开国皇帝皇太极,只见他大黄龙袍加身,头顶皇冠、手执白玉龙杖静静地躺在里面,双目轻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百年,竟然过了百年,还是这般栩栩如生的模样,连须发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皮肤上似乎都能捏出水来。
看来那珠子真的很神奇,是能救命的秪龙珠无疑。
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下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突然从棺材里面坐起来。
在终于确定是个死人以后,她才敢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嘴……
神坛前,诵经还在继续。
玲珑缓缓抬起眼睑,睨了一眼跪在最前面的那抹伟岸的明黄身影,复又闭起眼睛,静心听起经来。
玲珑的身后跪着几个老婕妤。
原本她们的身份比昭仪低一品,但由于入宫久,且以前是四王府的女人,所以就排在了影贵妃的后面。
再后面跪着的是四个新进宫的昭仪,尚书之女秦氏跪在最右边。
众人都是双目紧闭,不敢有丝毫懈怠,秦氏亦是一本正经、聚精会神。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碰她,本能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她旁边,她愕然,张嘴欲喊来人,就看到那人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她便连忙禁了声。
来人朝她伸出手,她一愣,犹疑了一下,又红着脸看了看四周,这才将自己的柔荑递了上去……
皇陵内
紫卓顺着原路快步往外走,她必须在诵经结束之前赶回到行宫。
骤然,旁边的偏殿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她一惊,手心大汗直冒,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强按住满心的惊慌,她脚步顿住,细细地聆听了过去,似乎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轻轻浅浅的低吟……
正文 火舌258寸:苟且之事
强按住满心的惊慌,她脚步顿住,细细地聆听了过去,似乎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轻轻浅浅的低吟……
有人?
男人和女人?
这里面不是只有当朝天子才能进来吗?
她的心,一颤。
连忙轻捡脚步往偏殿走去,可刚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玄铁门没有关,莫不是什么人跑进来偷情?
这般想着,心里面竟是一松,可想到如果那样会不会发现是她开了铁门进了皇陵,一颗心不禁又再次提了起来。
她悄悄地走到偏殿门口,抬眸望过去,只一眼,顿时,瞳孔一缩,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
忘了动,忘了呼吸,甚至忘了藏身,就那样木头一般杵在殿门口,睁着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殿中的男女。
男人一袭明黄龙袍,将怀中的女子抵压在墙壁上,头正埋在女子的颈脖处,忘情地耕耘;女子粉面含春、星目微阖,衣衫的领口被拉至肩头,露出一大片粉颈,喉间逸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吟,是秦昭仪。
她想,一个皇陵干嘛要挂那么多的夜明珠,如果夜明珠不那般明亮,她还可以告诉自己,是自己看错了。
没有如果!
事实就是那人。
“独你!”
昨夜,他说。
今日,却这般按捺不住,跑进葬着自己祖宗的皇陵和另一个女人缠绵。
呵,真真是好笑。
这时,女人陡然睁开眼睛,蓦地看到了门口的她,似是一惊,男人也感觉到了异样,自女子的颈脖处抬起头来,还不忘将女子的衣领拉上,缓缓看向门口。
四目相接。
出乎意料的,没有激起一丝微澜。
两人都很平静,她静静地看着他,他淡淡地睨着她,黑眸深邃悠远,看不出任何意味,甚至连一点情欲都看不到。
就在她准备扭头离开的时候,男人却是低低一笑,开了口,“怎么?看朕宠幸女人很有意思吗?你们都跑进来看!”
紫卓一怔,脚,便顿在原地。
不是因为他说朕,也不是因为他说宠幸女人,而是因为他说,你们!
你们?
她回头朝身后望去,两个身影正好从一旁的大圆柱子后走出。
是秦尚书和侍卫右统领吴卫。
他们怎么也在?
她愕然,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震惊的又何止她一人,还有那个脸上红潮还未褪去的女人秦氏,她看着秦尚书,低呼,“爹爹!”
秦尚书瞟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和吴卫上前对着冷祈宿一跪,“皇上!”
冷祈宿缓缓勾起唇角,邪魅地笑着,“尚书和吴统领怎么在此?莫不是尚书担心朕会吃了秦昭仪不成?”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秦氏搂在怀里,眼角眉梢都是轻佻。
“皇上,臣等是因为接到消息……”秦尚书偷睨紫卓一眼,双手抱拳,连忙解释。
不想,却被冷祈宿厉声打断,“还有你!”
他突然伸手直直指着木然站在那里的紫卓,脸上的笑容转冷,“你又做什么进来?你不是不舒服吗?此时应该呆在行宫不是吗?跑来皇陵作甚?”
“我”紫卓本就心里堵得慌,又何曾见过冷祈宿对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委屈,而且她不是曾经的莫霜那般能隐忍,于是,就忍不住回了过去,“此时,皇上不是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外面还在祭祀,皇上却在这里做…做这种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
众人愕然。
早就听闻皇上宠这个女子,却不知竟将她宠得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目光全部投在了冷祈宿的身上,正想着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忽然,黄影晃动,只见他已来至女子的面前,抬手捏起她的下颚,缓缓眯起眸子,眸中寒芒一闪,“好一个苟且之事!莫不是你以为朕就只能跟你做,跟别的女人都是苟且?”
紫卓怔了怔,又哑然失笑。
要不是下颚传来痛楚,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明明昨夜他说,“独你!”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突然判若两人?
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毕竟,她不了解他。
他们相处还没有一月。
心窒息地痛,她凝着他无情的样子,轻轻一笑,“我从没有这样以为,是皇上自己…”
“你有!”他厉声打断她的话,“不然,你为何要跟踪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她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偷珠子的。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冷祈宿冷笑,“朕是宠你,但并不表示朕只爱你一个女人,你太让朕失望了,你这个妒妇!”
他突然松开她的下颚,转过身去,带着决绝。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妒妇?
他说她是妒妇?
紫卓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很好,这样很好,省得她内疚。
望着他的背影,她深深地呼吸,突然开口,“冷祈宿,我今天终于明白,为何当初我宁愿失忆也要离开你了。”
冷祈宿的背影一僵,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娘娘请留步!”
紫卓顿住,回头,是秦尚书。
他对着她一鞠,“微臣接到消息,有人借祭祀之机,盗取皇陵宝珠,在没确认宝珠是否还在之前,还请娘娘暂且……”
今天的更新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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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火舌259寸:半日失宠
他对着她一鞠:“微臣接到消息,有人借祭祀之机,盗取皇陵宝珠,在没确认宝珠是否还在之前,还请娘娘暂且……”
“你说什么?”
冷祁宿骤然转过身来,眼梢微掠,快速扫了紫卓一眼,问向秦尚书,似乎很是震惊。
秦尚书回头,对着他抱拳,又再次回禀了一遍。
“当真?”冷祁宿拧眉,沉吟片刻,又缓缓笑开,“不知尚书这消息从何而来?”
“回皇上,是一个小太监带信给的微臣。”
“小太监?”冷祁宿哧然一笑,透着讥诮,“哪个小太监?堂堂一个尚书,一个小太监说的话,你也信?”
“微臣认为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确认一下珠子在不在,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倘若只是空|岤来风岂不更好,皇上说是不是?”
秦尚书似乎铁了心一般,不依不饶。
冷祁宿垂眸一笑,静默了片刻,抬眸,“尚书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朕便成全你!好,我们一起去确认一下珠子是否还在,如果不在,皇陵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莫昭仪是,吴统领是、朕是、尚书是、尚书你的女儿也是!”
说这话的时候,冷祁宿伸手揽过秦氏的肩膀,看向秦尚书,一双黑眸似笑非笑。
“是!”秦尚书一鞠。
“走吧!”冷祁宿放开秦氏,一甩袍角,掠过紫卓的身边,走在最前面。
秦氏看了一眼秦尚书,连忙小碎步跟在后面。
尚书和吴卫互看一眼后,尚书又看向还呆愣在那里的紫卓,一抹莫测的神色从眸底掠过,“娘娘,请吧!”
紫卓抿了抿唇,拾步跟过去。
一行五人往前走,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各怀心事。
冷祁宿走在最前面,一脸沉静,步伐轻盈从容,龙袍翩跹。
秦氏原本是走在第二,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秦尚书说,站在那里停了下来,紫卓便走在了她的前面。
此时的紫卓微抿着唇,面色些些发白,华袍广袖中的手更是紧紧地攥成拳状,水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前面明黄的背影,不知心中所想。
就在秦尚书和吴卫快要走到秦氏面前的时候,骤然,秦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一惊。
“蓉儿!”尚书惊呼,连忙伸手想去扶住。
听到动静的冷祁宿和紫卓也脚步顿住,回过头来。
见状,冷祁宿脸色一变,人影晃动,顷刻就来到秦氏面前,伸手将秦氏抱进怀里,“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满脸满眼都是急色。
紫卓看在眼里,心中又是禁不住一抽。
这样的担心,他也对她有过。
今日之前,她以为,只有她才能看到他这样的神色。
原来,不是独她!
那头,秦氏虚弱地抬起眼睑,看向冷祁宿,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声音,骤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秦心蓉!”冷祁宿大叫一声,摇晃着怀中的女子。
可是女子一点反应都无,他眉头一皱,抱着女子迅速起身,疾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脸色极为难看,“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现在是秦昭仪的命要紧,还是先去看珠子?”
秦尚书眉心微拢,与吴卫对视了一眼,又瞟了一眼边上的紫卓,抿了抿唇,只得也拾步往外走。
“珠子等会儿朕会派人确认,反正就这么几个人进来,如若不在,谁也跑不了!”
冷祁宿眸光微闪,转过身去,继续往外走,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唇角微微扬起。
紫卓心口一松。
可看到冷祁宿抱着怀里的女人疾走的背影,她又禁不住难过起来。
在他的眼里,终究是那个女人比珠子重要。
一行五人出了皇陵,冷祁宿用掌印将玄铁门关上,然后便直奔行宫,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太医,太医!”
这时,外面的祭祀也已经结束。
众人本来都在想,怎么不见当朝天子?骤然看到几人竟是从皇陵里面出来,而且,他还抱着一个晕过去的女子,皆是一片愕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行宫
秦氏躺在软榻上,太医在边上凝神探着脉搏,冷祁宿负手立在床边上,眉心微微皱起、面色冷峻。
“她怎么样了?”
太医起身,跪在地上,“昭仪娘娘她脉象平和,与正常人无异,恕臣无能,看不出娘娘所患何疾?”
“脉象平和,与正常人无异,你的意思是她并没有什么病?”冷祁宿冷冷地睨着他,脸色黑沉可怖,“那她为何不醒来?”
“这个……微臣也不知!”太医已经冷汗涔涔,勾着头,不敢抬眼看面前这个处在盛怒边缘的少年天子。
“不知?”冷祁宿冷笑,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静默了几秒,骤然朝边上的侍卫吼道,“将这个庸医带下去,等候发落!”
太医连连求饶,他却不为所动,兀自上前,将床榻上的女子抱起,沉声命令众人,“速速回宫!”
说完,就阔步往外走。
屋里的众人见状,赶快退至两边,给他让出一条道儿来。
望着那抹心急如焚的背影,有人震惊,有人不解,有人羡慕,有人难过。
紫卓面无表情。
玲珑微微苦笑。
十一讳莫如深地弯唇,看了看边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梦如雪,轻声说道:“走吧!”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长长的仪仗便开拔回宫。
与来时一样,冷祁宿依旧坐在最前面的辇车上,所不同的是身边的女子。
来时,是紫卓,此时,却是昏睡的秦氏。
众人都不知在皇陵里面发生过什么变故,但是,却明白了一件事。
一个帝王的宠爱,绝对不会是唯一,绝对不会是天长地久的事。
昨日可能会将你宠上天,今日便会弃你如敝履,所谓一夜失宠便是这样吧?
不,有时失宠还不需要一夜,只需半日而已,例如,那个跟莫昭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半日都不到。
紫卓坐在原本秦氏的辇车内,微微笑着。
众人或讥诮、或幸灾乐祸、或不解、或怜悯的目光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她不在意。
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缠绵,那个男人说她是个妒妇,她都不在意,还在意这些人的眼光干什么。
垂眸,看了看自己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在她左边的袖子里,有他的蜡手,在她右边的袖子里,有他的宝珠。
前段时间,他对她那么好,好得让她差点忘了自己,好得她都不敢想她该如何离去?
现在所有的困扰都没有了。
终于,可以自来且自去,不带走一抹尘泥。
到了宫门口,下辇车的时候,婢女才发现紫卓不见的。
婢女大惊失色,慌忙前去报告给李全盛。
李全盛听后也是大骇,不敢有一丝耽搁地禀报给冷祁宿。
他以为那个男人会激动、会震怒、会着急,却不想冷祁宿听说后,半响没有反应,眸光淡淡看向远处的天空,倏尔弯唇一笑,“果然是个妒妇!”
当日的他不理解。
很久以后的某一日,他突然想起这件事,才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彼时心中的痛和无奈。
那是后话。
正文 火舌260寸:是他给的
太医院里,忙做一团。
几个太医一起给秦氏诊治,冷祈宿站在边上,薄唇紧抿、面沉如水。
屋里还有秦尚书、玲珑,以及李全盛。
秦尚书微微拧着眉,玲珑一脸清冷,倒是李全盛一会儿抿唇、一会儿低叹,不时看向那个明黄的身影。
他不明白,平日里这个男人生怕那个女人受了一点委屈,怎么今日不见了,反倒是一点都不急,甚至连派个去寻的人都没有。
现在宫里面的人都传开了,说那个女子恃宠而骄,见不得皇上对其他女子好,今日见皇上对秦昭仪那样,所以才负气出走。
可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女子不是那样的人。
也不知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所谓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大抵就是说的他这样吧?
床榻上,秦氏依然没有醒。
其中一个太医提出,用银针试试,冷祈宿允了。
因为要宽衣解带,所以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施针的医女和随侍的婢女。
这时,冷祈宿派去皇陵确认珠子之事的人也回了宫,那人脸色惨白、风尘仆仆。
看到冷祈宿,甚至顾不上行礼,大喊着,“皇上,出事了!”
一行数人皆是一震,冷祈宿更是拢起眉心,“说!”
“珠子不见了,皇太极……皇太极的龙身……已经开始……腐……腐烂了!”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后怕,他语不成句。
但是,众人却听得真切,皆是大骇,冷祈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脸色难看到极致,“你再说一遍!”
那人哆哆嗦嗦,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秦尚书敛眉、上前,“皇上,看来消息非虚,请皇上明察!”
冷祈宿放开手中的那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静默了几秒,沉声说道:“通知所有在皇陵出现过的人来朕的上书房!”
话落,黄影晃动,人已离去。
众人怔住,半响,李全盛一脸哭相地看向秦尚书,“尚书大人,你说奴才该如何通知啊?其中两个女子,一人失踪,一人不醒,奴才……”
秦尚书缓缓眯起眸子,眸中微光闪烁,“失踪的,追!不醒的,治!”
说完,也不等李全盛做出反应,拾步离开。
失踪的,追,不醒的,治?
李全盛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这不醒的,治是可以,但是这失踪的,皇上不说追,谁敢私自派人去追?
上书房
冷祈宿坐在案前,黑眸定定地望着桌案上的一个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前面跪着尚书和吴卫,尚书抱拳,“皇上,微臣觉得莫昭仪嫌疑最大,否则为何偏偏出事了,人就失踪了?依臣之见,应该立即派人去将她找回!”
冷祈宿微抿着唇,犹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响,才发现两人都在注视着他。
揉了揉隐痛的眉心,他疲惫地问道:“说到哪里了?”
“微臣说应该立即派人将莫昭仪寻回,皇上难道不觉得她失踪得蹊跷吗?”
“蹊跷?”冷祈宿低低一笑,似乎很不以为然,“如果真要说到蹊跷,朕倒是觉得尚书的女儿病得才蹊跷呢!最起码莫昭仪还是跟朕置气,秦昭仪莫名其妙这样晕了,而且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秦尚书,你说呢?”
冷祈宿笑睨着他,黑眸深邃悠远,看不出任何意味。
秦尚书脸上一白,自是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抿了抿唇,道:“皇上难道就不准备找莫昭仪回来了吗?”
冷祈宿沉默,片刻,刚想张嘴再说什么,只见李全盛急急忙忙走了进来,“皇上,秦昭仪醒了!”
众人一震,特别是秦尚书更是难掩激动,对着冷祈宿一鞠,“皇上,微臣看看去,顺便将她一起带来上书房。”
冷祈宿没有说话,李全盛又接着将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呈了上去,“皇上,听医女和婢女们说,这个东西在秦昭仪里衣中发现的。”
众人的目光齐齐朝那个东西看了过去。
是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驻颜珠!”冷祈宿眸光一敛,失口低呼。
驻颜珠?!
众人大骇,驻颜珠可不就是皇太极嘴里含着的那颗宝珠,除了冷祈宿,没有人真正见过。
竟然真的在秦心蓉那里。
几人皆是脸色一变。
秦尚书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摇头低喃,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朕也觉得不可能!”冷祈宿缓缓眯起眸子,沉思,“她是朕带进去的,一直跟朕在一起,根本没有去取珠子的时间,”
闻言,秦尚书一喜,第一次发自肺腑地感谢这位少年天子,“皇上英明!还请皇上明察!”
“除非……”冷祈宿话锋一转,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除非有人拿到后给了她!”
他的话如同闷雷一般炸响,秦尚书的心口一震。
刚刚升起的一点欣喜荡然无存。
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有人拿到后给了她?
这五人中,能给她、她又愿意接受,而且还愿意替那人掩饰的,只可能是两个人,一个他,一个冷祈宿。
这个男人当然不会说自己,那他的意思就是很明显,是他这个做爹爹的拿了,然后给了自己的女儿。
“微臣愚钝,没有明白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明言!”他没好气地说道。
冷祈宿弯了弯唇,“朕没有什么意思,只怕有人贼喊抓贼,这样吧,李全盛,去让秦昭仪过来,一问便知。”
秦氏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但是,她的样子却将众人吓住。
与以往的娇俏灵动判若两人,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嘴里喃喃有词,细听才依稀听得清楚,是一句,“是他给的,是他给的……”
“怎么会这样?”冷祈宿沉声问向一起跟过来的医女。
“回皇上,昭仪娘娘醒来便是这样,因为身体并无异样,所以臣等也不知何故,应该是心里原因,通常人在极度的压力、恐慌、悲伤等等情况下会发生类似的情况。”
冷祈宿眸光微闪,秦尚书满脸绝望。
他是三朝重臣,一向有恃无恐,对这个新上位的皇帝本不放在眼里,看来,自己终究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在被刑部带走之前,他一直在想,他到底输在了哪里?
几日后,孟昭
吉祥客栈
厢房内,一豆烛火
一个紫衣女子端坐在案前,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什么东西,洁白晶莹,赫然是一只蜡制的手掌。
静静地凝了半响,她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了上去,放在了蜡手的掌心,眸色沉痛,似乎在感受着那人掌心的温度。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有些气恼地将蜡手置在案上,想了想,又拿起来,放在跳跃的烛火上面。
蜡一见到烛火,便开始融化,一滴一滴的蜡油往下淌,如同人的眼泪。
眼见着蜡手的一个小指烧了一半,女子一惊,又将它拿了下来,捧在手里,紧紧的,连刚刚烧熔的地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