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天生第3部分阅读
媚骨天生 作者:rouwenwu
说着:“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小妖怪,她喜欢写字,写啊写写啊写,然后终于写挂掉了,临挂滴前一刻,小妖怪挂不瞑目的大吼一声:为什么要bw偶!偶!!偶!!!偶!!!!
撒泼耍赖
这一觉清媚睡得特别的安稳与舒适,直到房外有人轻轻的叩门,赵总管在外面恭谨的说道:“少主,该用早膳了。”
清媚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慌乱的想要找自己的衣服,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而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小哥哥?”清媚呆呆的看着他,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冠玉睁开眼,看见她裸在外面的肩膀,还有那一直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替自己挡一挡的神色,脸上微微红了红,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自己的外衣,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
清媚一直看着他穿完了衣服,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泡寒潭精神太过紧张的缘故,她竟然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
“我在外面等你。”冠玉说完这句话,便先一个人走了出去。
清媚忙从床上跳起来,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便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冠玉站在门外,一身黑衣站得如松一般挺拔笔直,棱角分明的侧脸,虽然还未长大,但从浓眉鹰眸也看得出以后必定是俊朗坚毅的男子。
清媚笑吟吟的拉住了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小哥哥……”
冠玉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淡淡的说道:“少主,门主还在等你。”
清媚嘟起了嘴,有些生气的看着他:“我叫媚儿!”
冠玉垂下眼帘,将她的话自动过滤一般:“若少主去得晚了,恐怕要受门主责罚。”
“小哥哥……”清媚有些急了,不死心的继续拉住他的手,昨天明明他都叫她媚儿了,怎么睡了一觉,又全都变回去了。
一直候在旁边的赵总管出声提醒道:“少主,还是先去用膳吧,要是让门主等得久了……”
若是让傲寒等得久了生了气,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清媚看了赵总管一眼,又看了看冠玉,突然把冠玉的手一甩,似乎豁出去了:“如果寒要我死,我就死了算了,反正小哥哥不喜欢我!是不是只有我浸了寒潭你才会对我好,那好,我现在就去寒潭!”
说完她气鼓鼓的就往门外走,赵总管忙跟了上去,却怎么也劝不住。
一道黑影快速的掠了过来,挡在清媚的面前,她抬起头,愤愤的看着一脸冷漠的冠玉。
“你挡着我干什么,让开!反正我的死活你都不关心!”清媚跺了跺脚,小小的脸因为生气变得红鼓鼓的,说了话就要算数,昨天一套今天一套,这不是骗她么!
“昨天明明答应了我的,今天就变卦,小哥哥说话不算话,小哥哥骗我!”
冠玉的脸上仍然淡淡的,深邃难测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来。
“反正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反正小哥哥不喜欢我……”清媚自顾自的说着,眼里的水气越积越多,似乎随时能哭出来,却没有注意到冠玉越来越黑的脸,“反正……”
不知道是不是泡寒潭受了刺激,这一下子她几乎把自己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所有脾撒泼耍赖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媚儿。”有些无奈的声音,冠玉似乎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原来小女孩子这么难哄的,跟以前那些只懂得对他唯唯诺诺的小丫环完全不一样。
“什么?”清媚眼里的水气像变戏法一样全部收了回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一脸兴奋和期翼。
冠玉看着她,重新叫了她一次:“媚儿。”
清媚一下子便变得欢欣雀跃起来,刚刚说的那些话似乎都被她抛到了九宵云外,一把抱住冠玉的一只胳膊使劲的摇:“我就知道小哥哥舍不得媚儿哭,小哥哥是媚儿最喜欢的人!”
冠玉看了一眼自己被蹂躏的手,再看看开心得像捡了糖果的清媚,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任她抱住自己的一只胳膊,又兴奋又粘腻的拉扯着他往外走去。
清媚一路上都拖着冠玉的手,直到看到傲寒时才松了手。
傲寒坐在桌前,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有走神,目光轻雅柔和,却不知道看向哪一点。
清媚规规矩矩的走进去坐了下来,看着垂手立于两侧的龙羽和凤若,心里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傲寒一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谈论暗门的事。
“寒?”傲寒似乎还在走神,清媚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只见那少年缓缓收起似乎有些游移的思绪,目光放到清媚的身上,然后轻轻的扬起嘴角。
“现在已经是辰时了。”傲寒扫了一眼旁边的沙漏,语调柔和,“以后要早些起来,一日之际在于晨,以后可不能再贪睡了。”
“媚儿知道了。”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清媚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传膳吧。”傲寒对赵总管说道,对于清媚的迟到似乎不以为意,而且更没有提起昨日寒潭的事。
只见赵总管击了击掌,门外一直候着的黑衣小厮便端着菜肴顺次走了进来,盛菜器皿全是用雕花银制盘碟,盘下垫着青铜凹底的托盘,里面盛着少许炭,可以保持菜肴一直热气腾腾,数量并不多,却很精致丰富,几样清淡可口的青菜小炒,熬得浓浓的肉片牛骨汤,什锦八宝粥,还有几样点心与水果拼盘。
傲寒对于自己的衣食寝居并不是很奢侈,但要求样样精致精细,一点也马虎不得。
清媚拿起碗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冠玉,然后放下筷子,傲寒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并未抬头:“媚儿有什么要说的么?”
“寒,”清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傲寒的脸色,见他神情柔和,便放开了胆子,“我想让小哥哥跟我们一起吃饭。”
傲寒垂着双眸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赵总管似乎有些紧张,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既然媚儿喜欢,就让冠玉以后和我们一起吃罢。”傲寒抬起头对清媚微微笑了笑,“只要是媚儿喜欢做的事情,大可以放手去做,不用事事问我。”
“谢谢寒!”清媚终究是个孩子,尽管还是有些怕傲寒,却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把旁边站得如同雕塑一般的冠玉拖了过来按到座位上。
赵总管似乎吁了一口气,差人送了一副碗筷过来。
冠玉看着面前的碗筷,再看了看傲寒,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动口。
“小哥哥,这是我最爱吃的水晶蒸饺,你尝尝吧。”清媚一脸雀跃的直往他碗里挟东西,“还有这个点心,很好吃的,还有……”
冠玉没有看面前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食物,只是定定的看着傲寒,而傲寒却对他的目光却似乎视而不见,只是慢斯条理的吃着东西。
“为什么?”冠玉来到这个岛上的时间可比清媚久,对于这个把主仆等级分得很清楚的门主,他也是有所听闻的。
傲寒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因为你有资格。”
冠玉眼里的神色黯了黯,漾起浅浅的莫名情绪。
清媚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冠玉,再看看傲寒,却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索性什么也不想,只是一味的给冠玉拼命的挟菜。
“媚儿,我吃饱了。”冠玉胡乱的扒了几筷子碗里的食物,然后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眼里一片深邃看不出情绪。
傲寒也放下了筷子,用汗巾优雅的拭了拭嘴角。
“你应该庆幸媚儿指中了你。”傲寒看着冠玉,慢吞吞的说道,“留在这里,你会学到你在以前那里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而且,你会变得更强。”
冠玉没有说话,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看不出情绪的漠然。
“或许现在你还不认同我的话,但你会慢慢明白这个道理,只有强者才能主宰一切。”傲寒微笑着看着冠玉,“否则,你认为我凭什么能把你留在这里?”
冠玉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有人递过雪白柔软的手帕,傲寒用那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接过龙羽递过来的一本帐册模样的东西翻看了起来。
“我会留在这里。”冠玉突然开口说道。
傲寒似笑非笑的抬起头看着他:“但凡答应过我的人,我是决不允许他反悔的,你可想好了?”
“我会留在这里,保护媚儿,不离不弃。”冠玉认真的说道,虽语调淡漠,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如果说之前答应傲寒留下来只是权宜之计,那么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的人交给傲寒了,冠玉明白自己这样决定的后果,但是现在的他,却没有第二种选择。
“那自然是好的。”傲寒浅笑着侧过头,看着刚刚放下筷子的清媚,“媚儿,你过来。”
清媚乖乖的走了过来,虽然她听不懂冠玉和傲寒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有一句话听得明白,冠玉要留下来,一直陪着她。
傲寒微笑着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清媚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放到他手心里。
“你来岛上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让你参与暗门中的事务。”傲寒看了龙羽和凤若一眼,那两人便双手抱了抱拳,先行出了门。
“虽然媚儿现在年龄尚小,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多看看多了解的好。”傲寒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带着她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把昨天这一章补全,今天的一章,下午三点以前更新。
大厅刺杀
冠玉一语不发的跟在他们后面,清媚不时侧过头,对冠玉挤挤眼睛做做鬼脸,看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
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一旦得到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便高兴得什么都忘了。
三人来到议事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有老有少,有胖有瘦,全部是统一的青色服饰,左胸襟处均绣上十二朵红梅,见傲寒走了进来,齐齐站了起来,待得傲寒拉着清媚走到最前方落了座,那些人躬腰抱拳,齐声说道:“恭迎门主。”
“各位堂主一路辛苦,都不必多礼,请坐。”傲寒微笑着说道,那些人齐齐抱拳谢过之后,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清媚看了看,那些穿着青色衣服的堂主们,她以前从没见过,看样子,应该是从岛外来的。
“媚儿,”傲寒柔声唤着她,清媚侧过头看了看傲寒,他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对那些堂主说道:“这是我最近收养的孩子,也是暗门的少主。”
清媚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些人,却见那些人并不像她刚到岛上遇到的那些黑衣人那般给她见礼,而是开始低声窃语起来。
“我知道,媚儿只是个女子,而且年龄尚幼,让她当我暗门的少主,恐怕在座的堂主不会服气。”傲寒端起旁边几案上的茶杯,漫不经心的撇了撇浮沫,“但我能确定的是,不出五年,在座的堂主恐怕没有一人能敌得过媚儿。”
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盖上茶杯,然后放了回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却闪过一抹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
在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他一个不漏的尽收眼底。
“既然门主如此说了,我对少主自然没有异议!”一个浓眉大眼形容粗犷的汉子站了起来,“属下青衣堂堂主烈洪,给少主见礼了!”
他声音哄亮无比,说话行止之间皆是一股豪爽大气的作风:“属下行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贵重物件,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少主赏个脸!”
说罢他便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大步走了上来,将那银票送到凤若手里,然后凤若转交给清媚。
清媚看傲寒点了点头,便将那银票接了下来,虽然烈洪长相粗犷而且健壮如牛,却对他生出一份好感:“谢谢烈堂主。”
听见她脆生生的嗓音,烈洪一下脸上就乐开了花,忙忙摆手:“少主不用客气,只是少主不要嫌弃才好,哈哈!”
见有人带了头,其他的人也纷纷站起来有所表示,玄衣堂,火衣堂,黑衣堂,一共十二个堂的堂主,均给清媚送上了见面礼,有珍珠玛瑙,金银玉器,均是上好贵重的物件。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清媚面前便堆成了一座小山,闪亮得几乎晃花她的眼。
接下来的谈话,清媚便几乎不怎么听得懂了。
这十二个堂分别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每个堂下又有十个小分砣,如此张开来算,相当于一张巨大而又严谨的大网,几乎遍布了这个国家的所有地方。
傲寒出岛的时间很少,却掌握了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国家的动态,大小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张网不仅在各个地方埋伏了天字精英杀手,而且由于分布得广泛而且相互配合严密,同时也是一张巨大的情报网,不夸张的说,如果傲寒想要谋朝篡位,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暗门的势力如此之广,而且傲寒几乎呆在寒冰岛足不出户,却将这张网的线头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里,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张网的最中央,如果没有特别的手段,是断然做不到的。
“玄衣堂这个季度接了任务一百三十二件,总收入为一千五百八十万两白银,除去堂里和分砣兄弟的开销,余下整一千万两白银。”
傲寒静静的听着各个堂主汇报着自己这个季度以来的成绩,修长的手指翻过那本厚厚的册子,清媚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完全看不懂。
“黑衣堂这个季度接了任务一百零七件,总收入为一千二百三十万两白银,除去……”
傲寒放下了手里的帐本,轻轻的揉捏着额角,那堂主见状停了下来:“门主?”
“无妨,你继续吧。”傲寒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是,除去堂里和分砣的开销,余下总计……”
清媚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对于这些数字什么的,她实在是听不进去,而且枯燥乏味,不知所云。
看着傲寒捏着自己的额角,清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便凑了过去,小小的手伸到他的额边。
傲寒睁开眼,神色间竟似有些疲惫,清雅的目光落在清媚的脸上,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诧异。
“寒,我帮你捏捏。”清媚小小声的对他说道,避免自己打扰到那位堂主的说话,然后爬到了宽大的坐椅后面,不轻不重的帮他揉着额头,她常常见傲寒揉着额角,心想也许这样捏捏会对他好些。
“这样合不合适?”清媚一边揉着一边趴到他耳朵边小声的问着。
“合适。”傲寒的唇角轻轻的扬了起来。
待得十二个堂主依次将自己堂里的事情汇报完了之后,已经近午时了,傲寒合上手里的帐本,撂在刚刚已经对过数的帐本之上,整整十二本。
原本帮傲寒揉着额角的清媚早就睡着了,她跪坐在傲寒的身后,两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脑袋却靠在傲寒的肩上,一张小脸挤得扁扁的,由于睡姿不当流出来的口水将傲寒的白衣浸湿了一大片。
“各位堂主都辛苦了,先暂时就到这里罢,凤若,让赵总管传膳。”傲寒说道,然后侧过身,将身后的清媚抱了出来。
“噫,什么事?”清媚揉着眼睛,完全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有好戏要开始了。”傲寒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
每个堂主面前都有一个小桌,菜肴被一道道的端上来,每个堂主面前的菜色都不一样,有的味淡,有的辛辣,有的全素,有的全荤,竟是全照各位堂主平日的饮食习惯而上的不同菜式。
傲寒拿起面前的酒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举起手来微笑说道:“暗门能有今日成就,全凭各位堂主平日辛劳,敬大家一杯。”
众堂主纷纷举起手里酒杯口称不敢,待得傲寒将那本酒全数喝尽之后,才将手里的酒喝了下去。
“大家都不必客气,一切自便。”傲寒含笑说道,形容举止一片温文儒雅,而看看下面坐的那些堂主,有人粗犷豁达,有人冷然肃杀,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傲寒的手下,乍然一看,甚至可能会认为一只白羊误入了狼群。
只是有些东西,表面上看起来越无害,杀伤力往往是最大的。
清媚早上起得晚了,还没怎么饿,看着傲寒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突然趴到他耳边说着话:“寒,我觉得那个人像坏人。”
“哦?”傲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浅浅的笑意浮了上来,也像她一样声音压得低低的,“媚儿怎么知道他是坏人?”
清媚又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人,正是火衣堂的堂主,约摸二十七八的模样,长得倒是白净秀气,只是眼神飘忽,似乎随时都在打着小算盘似的。
“他的眼睛到处乱看。”清媚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只好凭着感觉说出她最基本的看法。
傲寒眼里的笑意更深,声音低柔悦耳:“既然媚儿觉得他是坏人,那我们就把他抓起来好不好?”
“好。”清媚刚刚点头,却见那火衣堂堂主突然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傲寒刺来。
“呀!”清媚低低的呼了一声,傲寒嘴角仍然噙着浅浅的笑意并未动作,眼里却浮上了一抹寒气,只见那堂主逼得近了,突然手势一转,直刺清媚喉间,冠玉快速的将清媚拖到身后,与此同时,傲寒白袖一挥,流云飞舞看似缓慢无比却卷起一道凌厉劲气,生生将那堂主拂出几米之外,左手从杯中汲了些许酒液,晶莹液珠飞出之际竟带着呼呼风声,只听得啪啪两声细响,那堂主便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正好坐在龙羽的身边,被他制住。
事情来得太突然,从火衣堂堂主起身的那一刹那到他被制住,不过是挟一夹菜的功夫,许多堂主都被这突来的变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傲寒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端起酒杯,里面的酒液还在隐隐的晃动。
“沈堂主好象对媚儿有所不满。”傲寒优雅的抿了一口杯里的酒液,雪白的衣袖轻轻的晃动着,看向沈堂主的目光柔和清雅,像是纤弱的文雅书生,“不知道媚儿怎样得罪了沈堂主,竟让你欲取她性命?”
“傲寒!你可知道血口喷人这四个字怎样写!”沈堂主咬牙看着他,“若我不先下手为强,难道眼睁睁的看你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置我于死地!”
傲寒轻轻的笑了起来,淡淡的扫了旁边心有余悸的清媚一眼:“原来你都听到了,不过媚儿年龄虽小,终归是我暗门的少主,她若要你死,你是不得不死的。”
在座的所有人都似有些惊恐,各种复杂的眼神向清媚投来。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子啦,抓虫子奖小妖怪香吻一个啦!
谢谢静的提醒,捉到虫子一个哟,西西。
杀人了
沈堂主的脸色一变,不知是否因明白了自己今日必死无疑,而变得什么也不惧。
“傲寒,自你接管暗门之后手段残忍狠毒无情,门里多少元老皆因你一念之间死于非命!”沈堂主冷笑说道,似是有些得意的扫了全场一眼,在座的许多堂主都变了脸色,“若你要杀我,至少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单凭这小丫头片子看我不顺眼便取我性命,未免太过好笑!依我看,暗门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上!”
“哦?是吗?”傲寒丝毫没有顾忌那些堂主渐变的脸色,在场的许多新任堂主正是以前他所处死的元老手下,若说对于傲寒没有腹诽,那是骗人的。
傲寒提起酒壶替自己将酒杯斟满,整个大厅里只听得见酒液流出的淙淙声响,放下酒壶,傲寒从容笑道:“我自问素日待你们不差,在我接掌暗门之前,你们的抽红是一层,而如今却提为两层,而且还不包括你们私下所挣的,”傲寒捻起了酒杯,里面澄澈的酒液轻轻的漾着波纹,不用看那些堂主,也知道必有人心虚的移开视线,“原来每月必受的噬骨之痛也是我帮你们撤去,不过这都只不过是等价的交换罢了,若你想要我对你有情有义,抱歉,我从来不知道情义二字怎么写。”
“我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此乃天经地义,你们于我,只要忠心不二,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傲寒微笑说道,“你所犯下的最大错误,便是做了连一个七岁孩童都能识得出猫腻的亏心事,否则,为何在座这么多人,媚儿独独指中你一个?”
果然是另有原因,清媚只听得在座的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气。
沈堂主脸上的得色有些僵硬,然后恶狠狠的说道:“若没有足够的证据,还请门主不要妄下断言!”
他的面容原本还算清秀,如今配上这副表情,竟让人看之欲呕,清媚皱着眉头,索性在冠玉身后坐了下来,眼不见为净。
傲寒轻嗤一声,伸出一只手,龙羽便从怀里掏出他之前在吃饭之际看过的帐本递到他手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沈堂主既然如此问心无愧,就请在座各位都作个见证。”傲寒看着沈堂主微变的脸色,微笑说道,将那帐本一抛,掌风拂过,那帐本便分散成一张张的纸飘落下来。
其中几张散落在沈堂主的面前,上面记录着某某时期与康寿王爷的交易,所买人头毅然是太子!
沈堂主的脸色彻底大变,猛的抬起头看着傲寒,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无力的垂下了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其余堂主也纷纷捡起地上的散页来看,其中许多涉及今年盛夏那一场政变中的重要官员,数目巨大,简直可抵整个王朝一年的国库收入!
“暗门从不涉朝堂皇权之争,这是条死令,沈堂主不会不知道吧。”傲寒微微眯起了眼睛,唇角笑意更深,却让人不寒而悚。
盛夏时那场政变,人人谈之色变,一夜之间,整个朝堂文武大臣皆如换血一般全部换新,而换下来的那批旧臣,全部在一夜之间被血洗,无人生还,而且这件事的进行悄然有序,并非是大批的军队所为。
放眼整个武林之中,能够如此迅捷有序而且不惊动任何人,一夜之间血洗数万条性命,除了暗门,没有人做得到。
为了窃取这帐本,龙羽凤若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以致于耽误了整整半年。
“不知沈堂主还有何话要说?”傲寒微笑着扫视着在座的所有人,有些人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
光凭火衣堂的天字杀手,不能做得这样完美无缺,而且傲寒的心狠手辣是暗门所有人谈之色变的,沈堂主绝对不会笨到一个人去冒险而不拖人下水。
“我……”沈堂主明显不想一个人背黑锅,刚要开口说话,傲寒右手微扬,一枚锁喉钉钉在了沈堂主的喉咙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刺破他的声带,虽不致命,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他的眼中浮出惊恐之色,心知今天逃不出去了,不断的挣扎着,却被龙羽按住不能挣开分毫。
“你的声音,让我作呕。”傲寒淡淡的笑着,有人已经掏出手帕,拭着额上的汗。
“媚儿。”傲寒唤着清媚,让她过去。
傲寒走到龙羽身旁,顺手拔出他腰间长剑,那剑出鞘,便听得嗡嗡剑鸣。
“拿着它。”傲寒柔声说道,将剑递给清媚,清媚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看他,接剑过来,入手沉重,几乎脱手落地。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傲寒说道,将她执剑的手握住,剑尖直指沈堂主的心脏,“朝这里刺下去,以后你便再也不用见到这个人。”
“可是……”清媚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面前的沈堂主双眼通红,口中呜呜说不出话,喉间鲜血虽不多,但滴滴落下去刺眼至极,而且他的目光阴狠整个人不断的挣扎,让她没来由的开始害怕。
“他,他会死的……”清媚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细若蚊蝇。
“是,他会死。”傲寒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温暖修长的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似是在给她鼓励,“如果他不死,终有一日会来杀你,所以,他必须得死。”
清媚哆嗦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傲寒握着她的手,恐怕那剑早就掉了下来。
“不要怕。”傲寒软声细语的哄着她,“你只要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朝这里用力刺下去就行了。”
他用手指了指沈堂主的心脏,似乎不是在指一个与他一样的活物。
整个大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没准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冠玉的眼瞳凝了起来。
见清媚迟迟不肯动手,傲寒轻轻笑了起来:“也罢,的确是为难你了。”
清媚紧紧的抿着唇,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既然媚儿不想让他死,那好,龙羽,放了沈堂主。”傲寒浅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龙羽一眼。
沈堂主只觉得背后一松,猛的拼尽全身的力量跳了起来,直扑清媚,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眼下唯一能制住的就是清媚,只要擒得了她,便能作筹码让傲寒放他出岛。
只是他的算盘打错了,在他跳起来的那一刻,傲寒眼里浮起嘲弄的神色,手上微微使力,将还在发怔的清媚推着上前一步。
清媚看着突然向她扑来的沈堂主,双目欲裂杀气腾腾,惊得啊的大叫一声,猛的闭上眼睛,两手不由自主的前举。
嗤!
长剑入肉的声音。
没有预料中的被人抓住,清媚慢慢的,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沈堂主,两眼圆睁欲要夺眶而出,嘴角浸出了殷红的血液,而在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剑,那剑的剑柄,正是握在自己的手间!
而在他身后的龙羽,牢牢的攥着他的衣襟,让他根本不能再上前一步。
清媚似是瞬间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大口急喘。
她杀人了,她杀了人了!
好多血,那些血顺着剑口处流了下来,滴滴答答,一瞬间便浸染了一大片。
“寒!”她猛的抱住傲寒,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但是明明闭着眼睛,却仍觉得一片鲜红。
傲寒抱着她有些颤抖的身体,安抚似的摸过她的长发:“不怕不怕,媚儿不怕,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他的视线透过清媚看到了站得如同剑一般笔直的冠玉,他眼里似是充了血,几欲泛赤。
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傲寒将脑袋埋在他怀里的清媚分开来些:“知道为什么刚刚沈堂主没有伤害到你?”
清媚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龙羽,目光躲闪的避过沈堂主的尸体:“龙……龙羽……”
“对,是龙羽制止了他伤害你,但是,龙羽为什么要这样做?”傲寒像是一个慈祥的兄长,循循善诱的帮她梳理着混乱的思路。
“因为……我是少主……”清媚紧紧的抱住傲寒,生怕再看到那样血腥的场面。
“对,”傲寒微笑着把她抱了起来,慢慢的走回到上座,“因为你是暗门的少主,你有着绝对至上的权利,所以,龙羽才会效忠于你保护你。”
“但光有权利是不够的,”傲寒将她放到自己的膝上,抬手示意让人处理尸体,脸上的笑意柔和无比,“如果遇到像沈堂主这样不忠心的下属,他要杀你,权利并不能够完全保护你,而是能力,像龙羽一样的能力,像我一样的能力。”
“谁想要对你不利,你便在他下手之前,先杀了他。”
“可是,媚儿害怕……”清媚终于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但是,她是真的害怕,那些刺目的鲜血,让她有莫名的恐慌与压抑。
“慢慢习惯就不会害怕了。”傲寒柔声说道,“但首先,你得拥有将别人性命掌控于指尖的能力,否则,刚刚死的人就不会是沈堂主,而是你。”
清媚慢慢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傲寒。
傲寒对她眨眨眼睛,然后慢吞吞的像是诱哄又像是蛊惑的说道:“你在寒潭泡够一个月,我便教你学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好艰难啊好艰难。
卖孩子喽,卖孩子喽,谁喜欢偶滴孩子都统统滴抱走喽!
逃跑
夜色中,整个暗门一片安静,每隔数丈远便有一个气死风灯,尽管如此,还是被浓重的夜色掩得所剩无几。
两个小小的身影从烟云楼里蹿了出来,看看四下无人,然后偷偷的向外跑去。
两人很快的便来到了那座梅花林,此时夜色浓重,两个人进入梅花林中,转眼便被那丛丛树影掩没。
“小哥哥……”清媚小小的声音传来,冠玉飞快的掩住了她的唇,暗门中人皆是高手,稍微一点声音都能让他们被人发现。
清媚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装着两套衣服,还有烈堂主给她的那些银票。
她在外流浪得久了,自然知道银两的重要之处,想要出去在外生存,银钱是少不了的必备之物。
她并不畏惧泡寒潭,也不怕吃苦,但是,她不想杀人,更不想呆在这个终日杀来杀去的地方,所以在她磨了冠玉半晚上之后,冠玉终于答应带她再尝试一次逃跑。
“跟着我不要乱走。”冠玉拉住了她的手,按着白天的记忆走着生门,对于这个阵法,冠玉并不是很熟,但所幸他记忆超强,走过几次便记了下来,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梅花林中,实际上机关重重,若是走错一步,便可能再也走不出来。
清媚点点头,乖乖的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左行右拐,为了不惊动别人,她的呼吸都慢慢的屏了起来,冠玉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安心,然而她还是紧张,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将两人的手掌都濡湿了。
走了几步,冠玉突然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的路与白天已经不一样了,而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清媚不知所措的捏了捏他的手,他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之前为了说服冠玉已经浪费了大半夜的时间,若是再走不出去,天就要亮了。
尝试了几次之后,冠玉有些无奈的站在原地,走不出去了,这里的阵法已经变了,与白日完全不一样,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很可能走错一步,下一步便再也不能活着出去了。
“媚儿……”冠玉迟疑了半晌,终于无奈的说道,“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清媚一惊,正要张口,却被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不错,算你聪明,这里的确已是死路。”
林中倏然亮起数道火光,傲寒一身白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前方,脸上噙着浅浅的笑意,而在他的身后,跟着龙羽和数名面无表情的黑衣杀手。
“寒!”清媚惊呼一声,躲到了冠玉的身后。
“媚儿,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傲寒仍是那样柔和的浅笑着,似乎清媚真的只是出来转转,而不是专程逃跑的。
“我……我……”清媚嗫嚅着,抬头看着身边薄唇紧抿将她护在身后的冠玉,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我想要出岛!”
“哦?为什么要出岛呢?”傲寒微笑着,“是这里住得不习惯,还是吃食太差?”
清媚摇了摇头,她在这里,睡的是柔软温暖的大床,吃的是精美可口的菜肴,而且她是少主,人人都尊重她敬畏她,可是,她却不想呆在这里,她宁愿自己还在外面流浪,而不是呆在这个看似华丽无比但却压抑阴森的地方。
傲寒慢慢的走了过来,清媚见状向后退了一步,冠玉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傲寒。
“别怕,我不会伤害她。”傲寒柔声说道,轻轻拨开了冠玉的手,似乎将他的戒备完全视而不见,然后手指轻勾,扯下了清媚肩上的包裹。
“还记得带上了银票,不错。”傲寒扬起了唇角,笑着看了一眼清媚,“但是媚儿,你还忘了带一样东西。”
“什,什么?”清媚愣愣的睁大眼睛看着傲寒,他的面容清俊秀气,那抹柔和的笑意更是柔软无害,然而,她却对他有种说不出的畏惧。
“你忘了带上你的本领。”傲寒将那包裹随手抛给身后的龙羽,“媚儿若要出岛,等你学得了本领再出去也不迟,外面人心难测步步凶险,就算你今日出得了此岛,他日也会遭人暗算而不自知。”
清媚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她现在说什么话也没有用。
“今晚是谁在守此处?”傲寒似是随意的问道,却见身后有人变了脸色。
“禀门主,今晚是玖字的地字辈分队看守此处。”龙羽回道,看了旁边那几人一眼,于是那几人马上跪了下去。
所谓玖字,是名字以玖开头的杀手,每一批进门的杀手名字都有一个字,例如冠玉那一批,余下的另两人一个名冠海一个名冠仲。
“少主出来这么久了,然而你们才刚刚禀报,若是少主在这林中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傲寒轻轻皱起眉头,似是有些不满。
龙羽拱手说道:“门主,当如何处置?”
傲寒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声音柔和一如既往:“杀了。”
“不要!”清媚闻言立刻出声阻止,然而她的声音再快也快不过龙羽的剑,拔剑,振腕,一切快得如同闪电,些许破肉的声音响过,三个黑衣人喉间的血液都没有来得及溢出,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便骤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清媚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睁大清澈的双眼,看着刚刚还活生生的三个人死在她的面前。
“为什么!”半晌她才回过神,难以置信的大喊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逃跑的人是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有关系。”傲寒接过她的话,似乎她的反应在他眼里显得大惊小怪,“因为你是这里的主子,你的安危便是他们的命,若他们保护不周,自然只有死。”
清媚死死的攥住身旁冠玉的衣角,全身微微的颤抖,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无措的摇着头:“杀人是不对的……杀人……是不对的……”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傲寒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温柔的将她拥在怀里,柔声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该死么?因为他们不想让你活,若我不杀了他们,他们迟早会杀了你。”
“我不懂!我不懂!”清媚拼命的摇着头,眼泪尽数浸在他洁白的衣料上,她不明白她只是想要出岛而已,怎么会又变成有人要杀她,她不明白,更不懂。
“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你想出岛,却迟迟不报,因为你与别人不同,因为你手无缚鸡之力却可以主宰他们的命运,因为他们觉得不公平,因为他们想要置你于死地。”傲寒柔声说道,然后伸手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子,朝他们之前欲要行走的那条路上扔去,只见整个梅花林骤然之间迅速变样,无数泛着寒光的利刃从地底冒了出来,密密麻麻的铺就一条刀路。
一直沉默着的冠玉脸色大变,如果刚刚他贸然带着清媚前行,恐怕现在两人早就没命了!
清媚也被眼前的大变惊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挂在腮边,然而却已经忘了哭。
怎么会是这样,她明明没有想要去伤害任何人,可是,却有人欲置她于死地。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信,哪怕你是这里的主子。”傲寒轻轻的替她拭去腮边的泪水,“所以,你必须要学武,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强起来,这样,你便可以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更可以保护自己。”
清媚愣愣的看着傲寒,他狭长的凤眸里一片柔和之色,那神色,仿佛是真诚,虽然那真诚也许是她的错觉,可是,她却没有选择,在这座岛上,她能依仗的,只能是他。
似是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傲寒轻轻叹了一口气:“媚儿,我说过,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你好,我绝不会伤害于你。”
“为什么?”她呆呆的看着他,脑海里完全一片混乱。
“为什么?”傲寒低低的重复着她的话,将她脸上哭得狼狈的泪痕慢慢的拭去,“因为,你于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
傲寒站了起来,弹了弹有些皱的衣襟,鲜艳的红梅在雪白的衣襟上摇曳生姿。
“今晚折腾了半宿,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他将清媚的小手牵在手里,“明天还是要继续泡寒潭,等你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本领,你想要出岛,我绝不会阻拦于你。”
“小哥哥……”清媚忙侧身拉住旁边的冠玉,她不敢扔下他,她要一直拉着他,她生怕一个转身,冠玉便活不了了,因为是她让他陪着自己一起逃跑,但是她不会受罚,而别人却会。
傲寒一眼便知她心里所想,柔声说道:“他是你的奴卫,只要你不杀他,这岛上便没人能杀他。”
冠玉漠然的看了傲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