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烟波醉悠悠第39部分阅读
萌萌烟波醉悠悠 作者:rouwenwu
。”
悠旃闻言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有什么奇怪的,那是他长大了,怎么了?你很失落吗?”
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的道:“是呀是呀,我失落得不得了,你就高兴吧,没人和你抢了。”
“抢也抢不走呀……”悠旃猛的搂住她的腰,微笑着望着她,“你可是我娘子,谁能抢得走?”
“切……还不是呢。”她嘟嚷着,眼睛余光瞟到四周的魔人全部在旁边偷瞧他们,她立刻挺直背脊轻咳着推开他,“你去忙你的吧,我、我继续做事去了。”
悠旃似乎对四周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含笑着凑到她面前在她的唇瓣上啵了一口,“那边的糖水你拿去分一分吧,我先走了。”
“知道了。”真是的,他以前不是很害羞吗,怎么最近越来越奔放了,反倒是她在那扭捏。
当悠旃修长的身躯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躲在旁边偷看的一群魔女很八卦的开始议论起来,“曲先生长得真是俊俏,就是身体似乎弱了点……”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瘦归瘦,但那方面可不弱,那晚你没听见吗?嘻嘻……”
“嘘……小声点,不过还真有点想和他做一次,听说他功夫可好了……”
“是呀是呀,我们城主那晚不就被他弄得都求饶了吗。”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真是羡慕城主。”
程萌羽咬着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哗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插腰愤怒的大吼着:“都没事做了?再说,再说撕烂你们的嘴!”是呀,她们口中哭着求饶的那个城主就是她,营地的规模已经相当于一个小型城堡了,她自然荣升成城主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她怎么就忘了布隔音结界呢……
被她的怒吼惊得作鸟兽散的魔女们逃走前还不忘将悠旃带来的糖水给提走,让程萌羽有些啼笑皆非,无奈之余也开始考虑是不是为他们准备一些娱乐设施,免得这些无聊之人天天八卦她和悠旃的事。
“嗤”角落的嗤笑声引起她的注意,她维持茶壶的造型转过身去对角落的人影怒目而视。
“对不起、城、城主,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半眯着眼打量着从阴影中走出的人影,程萌羽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是黯修带回来的那个……”
“是的。”
“伤已经好了吗?”程萌羽打量着他,发现他似乎已经无大碍了,不由得对魔人的愈合能力惊叹不已,要知道她对这个魔人印象深刻的原因可是他被带回来的时候被开肠破肚体无完肤的惨状。
“好得差不多了……城主,我叫弥睚,特地过来感谢你的。”那魔人突然伸出手来作势要搂,吓得程萌羽猛地大退了一步。
“干嘛?”望着眼前那张笑得异常灿烂阳光的帅脸,程萌羽警惕的道。
“城主,”叫弥睚的魔人猛的拉住她的手,一口白牙亮晶晶的,“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决定陪你睡一觉,你放心,我的功夫一定不会比曲先生差的。”(
有那么一刹那,程萌羽以为自己幻听了,僵硬的抽回自己的手,她后退了一步,再次将这个名叫弥睚的魔人打量了一遍,然后开口道:“救你的是黯修,我会帮你转告黯修的,希望他对你有兴趣……”
“等等,别走!”弥睚见她转身欲走,飞扑过去想拉她的衣角,却在一瞬间被天外飞来的一脚给踹出老远。
“他谁呀?”小白提着衣服打着赤膀走到她面前,低头睨着那个吃了满嘴泥沙的倒霉蛋。
程萌羽耸了耸肩,对弥睚说道:“你的伤口恐怕又裂开了,回去休息吧,救你的人是黯修,你要报恩找他去。”
“你给我进来。”瞪了小白一眼,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呢。
从地上爬起来的弥睚在看到小白腹部的魔核之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然后飞快的垂下头退了下去,程萌羽也无暇注意他,只是拽着小白进了屋。
“小伤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抬起还在滴血的胳膊任她为他疗伤,“抢了一个商队,收获还不错。”
程萌羽闻言动作一顿,抬头望着他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表情,有些疑惑自己的教育是否哪里出了错误,听听那口气,仿佛抢劫一个商队只不过是散步一样的休闲活动……
程萌羽当然不知道小白早就已经是惯犯了,知情的悠旃和梁忠厚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而一干强盗出身的魔人就更别说了,只要有收获,使用何种手段都不重要,比起他们以往不留活口的作风,只带走货物已经很仁慈了好吧。
包扎好伤口之后,小白从裤兜里摸出个小包裹丢给程萌羽,“替我带给悠旃。”
“没大没小,什么悠旃悠旃的,他是你老子。”程萌羽打开包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顿时惊喜的叫了一声,“净化露?哪来的?”
小白走到床塌前猛的一倒,四肢大张的躺在床上哼哼,“抢的,去给我烧点水,我要洗澡。”
一听是抢的,程萌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非常不妥,轻咳了一声,正色对小白说道:“抢的呀,抢的……咳,不管怎么样,抢劫是个不好的习惯……以后别再……”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指着她手里的东西小白淡淡的说道。
“那倒也是……”讪讪的小声嘀咕着,她趴在床沿上问道:“抢的是贵族?全都杀了?”
“没杀。”他接着道,“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能安全走出沙漠的几率为零。
程萌羽沉默了数秒之后,挠着头小声道:“下次……留点水和吃的吧,做人……要厚道。”
小白睨着她,嘟嚷着,“知道了,还要不要我洗澡了,要不等伤口烂掉好了。”
程萌羽没好气的给了他个爆栗,“这就去烧。”
给他烧好水,伺候他洗了头,她才下楼继续刚才的事情,一直忙到晚饭之后,才终于空闲了下来。这个时候小白又不知道野哪去了,悠旃也没回来,她捶了捶酸痛的肩膀,回房准备美美的泡个热水澡,解解疲乏。
虽然最近小白不像以前那么紧迫盯人了,悠旃却也算自觉,只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睡一次,倒也没敢太过猖狂,今晚这个时候还没过来,恐怕又在忙着进行他的那些机关研究了。
这些日子一边要搞城市建设一边又要筹备婚礼,那真是身心疲惫,仰躺在浴桶里,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半梦半醒之间,隐隐听到些许动静,紧接着感觉到唇上热热痒痒的,她迷糊的低喃着:“悠旃?回来了……”
半仰着头,她眯着眼伸出双臂撒娇般的叫道:“抱抱……”
当她的手触及到不同于悠旃细腻清爽的粗糙皮肤之时,她倏地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她双手妖力大炽,夹杂着凌厉的杀气向着来人攻去。
“啊”一声惨叫,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飞了出去,正好撞上新做的骨雕屏风,将之撞得四分五裂。
“是你?”飞快的扯过一件薄衫将身体裹住,程萌羽恶狠狠的将地上那人影的后脑勺踩在脚下,“你怎么进来的?”
“公主……”这个时候侍卫们也被屋内的动静惊动了,砰砰的敲着门,“发生什么事了公主?”
“我、我是来为你送热水的……”地上的人影挣扎着,“顺便服侍你沐浴,城主,我只是想报答你……”
程萌羽脸都气青了,顾不得自己狼狈至极的造型,气冲冲的拉开门对着门口的几个侍卫怒吼道:“怎么看的门,男人也随便给我放进来了?”一直以来他们所住的地方守卫尽管算不上森严,但二、三楼他们的卧室所在却是严禁闲杂人等进出的。
被吼的侍卫们诧异的望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魔人,有些无措的辩解:“他刚才裹着斗篷,拿着腰牌,我们以为……”
“腰牌?”程萌羽怒极反笑,“弥睚是吧?莎莎的腰牌怎么回在你那里,不需要解释下吗?”因为没有带侍女过来,她不得不挑选一个还算伶俐的魔女来帮忙处理一些琐事,莎莎是黯修介绍过来的,还算可靠,平日里凭着腰牌可以自由进出二、三楼。
“我偷的。”弥睚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不知死活的对她裂嘴笑道:“城主,我真的只是想报答你,我很会按摩的,你一定要试一试……”
对一旁显得有些沮丧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程萌羽冷声道:“拖下去!”
在侍卫将挣扎不休的弥睚拖走之后,她神色冷厉的对剩下来的侍卫队长吼道:“脑袋长屁股上去了?都什么眼神?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听到了没有!”
被她难得的恶劣态度惊得嗫嚅不已,侍卫队长赌咒发誓保证从此不会再犯了,才得以全身而退。
也无怪程萌羽会发飙,因为是在自己最私密的空间里,她的警惕性几乎是降至为零,先不说刚才有没有被那魔人轻薄,就算没有,就凭自己被他看光这一点,她就几乎抓狂。
经过这段插曲,她的心情简直就跟踩到狗屎一样阴郁,烦躁的坐在床上,她神色狰狞的考虑着是否要把那魔人一刀结果了。
悠旃回家的时候原本是准备回自己房间的,却在见到她房间里的灯光之时改变了主意,轻轻推开房门,他踮手踮脚的走了进去。
“谁?!”正在发呆的程萌羽猛的抬起头来大喝了一声,在看清来人是悠旃之时,她凌厉的眼神才柔和了起来。
“怎么了?”被她异于平常的态度吓了一跳,悠旃很快就注意到花了他不少时间雕刻的屏风此刻已经成为一堆碎片,散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程萌羽听他这么柔声一问,立刻就撇着嘴很是委屈的埋进他怀里,“都怪黯修。”
“黯修?他怎么了,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
“都怪他,什么人都往这里领,救的都什么人呀……”
“黯修救的人?”愣了一下,悠旃恍然道:“十天前被黯修带回来的那个?银头发的?”
轻恩了一声,程萌羽眯着眼趴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轻抚。
“他怎么得罪你了?”
“别提了……”向他怀里拱了拱,她闷闷的道:“明天就让他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他。”
悠旃搂着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歪倒在角落的木桶和一地的水渍,应道:“你说了算,我们不提他了,休息吧?”
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的钻进她的裙底,她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洗澡没?”
悠旃眼珠子一转,笑答道:“洗了。”
怀疑的轻嗅了他一下,她睨着他道:“撒谎。”
悠旃慢条斯理的对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术,笑咪咪的道:“这不就洗了吗。”
从容的布下隔音结界,悠旃将灯光熄灭,饿虎扑羊般将她扑倒在床,程萌羽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两下之后,便愉悦的投入到有爱的滚床单运动中去了。
※※※※※※
第二天一早,悠旃就让黯修去处理弥睚的事情了,将需要改进的机关搬到房间里,他尽量轻的鼓捣着,不时抬头看看她熟睡的脸庞,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的宁静温馨。
不过这种宁静没保持多久就被人给打破了。
“城主”
“城主哇,为什么要赶我走……”
“城主!别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唔、唔,放开”
悠旃抚了抚额头,站起身正准备下楼去处理,床上熟睡的某人却已经被下面的吵闹给惊醒了,猛地翻身而起,她怔怔的望着窗户,然后突然跳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冲。
悠旃赶紧将她拉了回来,抱着她,他轻哄着:“再睡会儿。”
“哪还睡得着,气死我了,你放开我,我要亲手将他丢出去,不,干脆一刀把他了解了。”
“好了好了,乖,再去睡会儿,你认为你这个样子出去我会不介意?”悠旃将她放回被窝,给她掐好被角,“不许乱跑。”
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推门走了出去,下楼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黯修身边跪了个魔女似乎在哀求他什么,而那个叫弥睚的魔人被人五花大绑成一颗肉粽,嘴里还被人塞了一团烂布,此刻正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叫声。
“修,请别赶走他,他这样出去一定会丧命的。”
“莎莎,难道你也想被赶出去?腰牌的事城主不予追究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可不能……”
“不是的,修,我没有恶意的,弥睚也只是想让她快乐让她满足而已,这并没有错。”
黯修有些无奈的道:“当然,在我们看来,用身体取悦也是报恩的一种,可城主他们和我们不同,总之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回去吧。”
“修……”莎莎犹不死心的哀求着。
黯修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对侍卫们挥了挥手,他道:“给他准备好足够干粮和水,去吧。”
莎莎难过的看着弥睚被蒙上眼睛丢上兽车,当兽车缓缓向着城门口驶去之时,她有些激动得爬起来,对着程萌羽所在的方向尖叫道:“城主,你不能这样,他只是想报恩而已,他没有错!”
“曲先生?先生!”注意到悠旃在看这边,莎莎眼睛一亮,猛地扑过来抱住悠旃的大腿,哀求道:“求你留下弥睚吧,他是个很善良单纯的年轻人,他太年轻了,所以还不大懂事,求你们饶他这一次吧。”
“以前就识他?”悠旃退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半垂着眸子,他淡淡的问道。
“不、不认识。”
“那短短十日是什么让你相信他是一个善良单纯的人呢?”
“我、我就是相信,大伙都很喜欢他,他的笑容就如同天边的骄阳一样灿烂耀眼,就从那笑容里,我也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坏人。”
她的回答让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爆出阵阵嗤笑,有不以为然的,却也有表示赞同的,一时间现场乱哄哄的嘈杂之极。
悠旃冷冷的看了一眼远方的兽车,突然扬起一抹似带着月光清辉般的笑容来,“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妄图对女主人不轨的坏坯子。”
“若是在妖界,他的这种行为就算死上一百次也不能赎罪……”
“曲先生……”莎莎绝望的低叫着。
“不过,念在是初犯,我就网开一面饶他这一回,”悠旃扬了扬嘴角,“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黯修!”
“将他关进石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探望他。”
当悠旃返回到家中,程萌羽倒还是乖巧的躺在床上,只是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为什么?”
悠旃懒懒的躺靠在床榻上,伸手玩着她的长发,“没什么理由,就是想看看骄阳一样灿烂耀眼的笑容能否照亮黑暗的石牢。”
“不放心放他出去?”程萌羽可不相信他会这么无聊。
悠旃轻恩了一声,“这个人来历不明,贸然放出去不定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倒也是。”就算是收编来的魔人他们都不能完全放心,暗中都有派人监视,也用了不少的工具来监控他们,反倒是这个叫弥睚的,因为他来的时候伤势严重,对他就放松了警惕,现在想来她的确是冲动了,万一他并不是他所说的迷路的商人而是另有身份,放他出去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这一天,黯修找到程萌羽有些踌躇的道:“城主,那个,三天后是你们的大喜日子,那个,我看弥睚一直很安分,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你看是不是……”
“放了他?”程萌羽放下手中的秀活儿,抬头望着黯修。
黯修被她嘴角狰狞的笑容吓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陪着笑道:“是呀是呀,关了半个月,也差不多了吧……”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是吧?”程萌羽冷哼了一声,“你们大概都觉得是我无理取闹不尽人情吧?”
“不、不……”
“我最近很忙,忙着绣花,忙着准备婚礼,”程萌羽低下头,继续绣着手里的荷包,“这些琐事都是悠旃在处理,你找他去呀。”
提起悠旃的态度,黯修后背的冷汗越发的密集了,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却是一听到弥睚两个字就变得冷酷非常,眼眸里的寒意让他只觉得遍体生寒,他哪里还敢造次。
“他哪人呀?”轻轻咬断线头,她满意的看着手中的荷包,加上这个荷包,给小白准备的一套新衣算是全部完成了。
黯修愣了愣道:“洛城,离我们这儿大概半个月车程。”
“他打算赖在我们这里不回洛城了?”
黯修叹了口气,怜悯的道:“他也真是够倒霉的,原本家境就日益败落,这次倾尽家产到固伦购买了大批的珍贵货物想要力挽狂澜,却在半路遇上到了魔兽的袭击,货物没了,自己也在逃命途中与仅剩的几名护卫跑散了还受了重伤……”偷瞧了程萌羽一眼,发现她似乎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表示,黯修有些泄气的道:“城主,既然连烧杀抢掠的强盗都收留,为何就不能接纳一个无害的商人呢?”
“无害吗?”若有所思的低喃着,程萌羽微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还是拒绝了黯修,“还是暂时先关着吧,我现在没空理会这些,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就是了。”
黯修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最后只能无奈的出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小白就过来了,接过程萌羽递过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顿时双眼就放光了,微扬起嘴角,他故作平静的道:“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穿上合不合身。”
程萌羽含笑望着他,伸出手给他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发髻,柔声道:“换上试试。”
小白恩了声,居然破天荒的绕到屏风后面去换了衣服,程萌羽又是欣慰又有些失落的想着,儿子长大了呀。
当小白穿着一套新亦疬出来的时候,程萌羽只觉得眼前一亮,哎哟喂,这么帅气的小子以后要祸害多少女人呀,比起来魔界以前,他可是有男人味多了,黑了不少,身子骨也壮实了一些,夹杂着皮毛皮革的一袭暗红色劲装和一些造型奇特的骨雕让他显得野性十足。
“这些是什么?”拨了拨手腕和腰际的骨雕,小白问道。
“防身用的,你爹特地给你做的,喜欢吗?”程萌羽帮他将衣襟抚平,细细的将那些小东西的使用方法讲解了一遍,“我知道让你不外出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别隔三差五的带些伤回来,真当你老娘不心疼呀?”
“能用暗器解决的就解决,你给我爱惜点身体。”男孩子长大了,又是在这种环境,她不能将他当温室小花一样养着供着,却在放他出去的同时高悬着心脏,为他担忧不已。
望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小白的扬起嘴角道:“三天后他才是我爹,现在还不是。”
“哎呀,你这小子,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程萌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突然一击掌,“鞋子鞋子,就说少了什么。”从柜子里抱出个包裹来,她献宝一样的打开,叫道:“当当当当!看!”这双毛皮靴可是花了她不少的时间,全手工缝制,既暖和柔软又帅气,等下次再有上好的毛皮她就做几双毛拖鞋来穿,恩恩,对了,给自己做一双ugg也不错,哈哈。
“看,还有配套的新袜子,都换上换上。”将他摁在椅子上,她蹲下身帮他将新鞋袜都换上,“起来走走,看看合不合脚。”
小白此刻都已经被种种惊喜给震懵了,傻笑着起身走了两步,感觉到脚下软软的舒服极了,只觉得满心的喜悦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这里的天气可真是比变脸还变得快,就这几天功夫突然就从夏天变冬天了,”程萌羽抖了抖,有些郁闷的望了望窗外,“我听说这里的冬天可冷了……”说来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都不大冷,一般来说最低也就几度吧,但是在魔界,将会持续的降雪甚至降冰雹三个月,届时整个魔界都将变成冰雪的世界,所有的沙漠都会被极冷的寒冰覆盖,大婚之后恐怕就要开始屯粮准备过冬了。
“真是帅呆了,不愧是我儿子。”满意的称赞着他,见他走了几步之后就准备将衣服换下来,她拉着他的手道:“穿着走吧,别换了,我抓紧时间再给你做两套,换着穿。”
“你们成亲之后再说吧,我还有衣服穿。”小白摇了摇头,最近他们有多忙他看在眼里的,“喏,这是给悠旃的。”将皮袋子递到她手上,他走到屏风后将新衣服换了下来。
“这么多?”看见袋子里装了至少二十瓶净化露,程萌羽有些诧异。
“恩,运气不错……”含糊的低恩了一声,小白不想让她知道他最近有多亡命的在外面劫掠,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哦,对了,石牢里那个魔人是怎么回事?”
程萌羽面上飘过一丝不自在,“就是个不太安分的魔人,关他几日应该就好了。”
小白挑了挑眉,道:“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就是了。”虽说他经常外出,却也有听到一些关于那个魔人的事,在他看来,凡是得罪了他娘亲的都该一刀剁了。
“诶,真是个麻烦,别提他了。”那个弥睚就是根刺,梗得她难受,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她心肠若硬一点也就罢了,直接让他消失那该多舒爽呀。
魔人们似乎对这件事有那么一些意见和看法,放还是不放,赶出去还是让他留下,还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呢。(
没有家人参加的婚礼,自然是无法依照传统的流程来进行,又考虑到悠旃并不是人族,程萌羽也只将婚服的样式与人界的统一了一下,其他的就一切从简了。
当然从简只是说流程从简,婚礼的布置却是毫不含糊的,成亲的前一日,小城四周都已经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了,而他们的婚房也是早早就布置一新。在几个师傅强烈的要求之下,程萌羽母子俩在师傅们的宅子里准备了一个房间作为待嫁之地,成亲当日悠旃得从他们的新家出发到这边来迎娶她。
这一天,天气清朗,似乎连空气都是甜的,大清早的,程萌羽沐浴洁面之后,便端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周师傅帮她梳妆,真是没想到周师傅不但做衣服在行,就连化妆梳头也是一把好手,那手巧的,让来帮忙的几个魔女看得眼红心动不已。
当然让她们最为羡慕眼红的还是程萌羽浑身上下的那袭行头,镶嵌着珍贵宝石的头冠散发出微光,六串晶莹浑圆的珍珠吊饰垂挂在她脸庞之前,衬托得她粉嫩的脸蛋更加的白皙柔美。换上做工精致细腻的婚服之时,尽管喜欢艳丽色彩的魔女们对玄色不太感兴趣,却也不得不承认,穿上这袭玄色深衣的程萌羽真是清丽端庄,光华四射。
婚礼的仪式将在傍晚举行,在那之前,悠旃依照妖界的风俗独自外出捕猎去了,经过了这么久的准备,他完全有把握一举捕获这一带最美最强的魔兽作为新婚礼物送予他的新婚妻子。
身穿一袭利落的黑色软甲,他骑跨在披挂着重型铠甲的魔兽背上飞驰在银沙之中,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那头有着雪白皮毛的巨兽每天下午就会在五里之外的荆棘林捕食。
早早来到荆棘林,悠旃拿出工具迅速的在林间布置起来,用了将近两个时辰,将荆棘林的每一寸土地都布满了机关,然后便在一处隐蔽之地埋伏起来。
当那头巨大的雪白魔兽踱着优雅的步伐出现在荆棘林中之时,静候多时的悠旃半眯着眼等待着它踩进陷阱的那一刹那。
当那双毛绒绒的肉垫碰触到第一个机关,那瞬间真是天女散花型的壮观之极,各式各样的套索和网子,劈天盖地的将巨兽缠绕笼罩,巨兽嚎叫着剧烈的挣扎起来,尖锐锋利的牙齿疯狂的撕咬着束缚身体的绳索。
巨兽的实力不容小觑,眨眼间,原本覆盖着他的绳索已经被它咬断挣脱了一半,悠旃冷眼旁观了许久,却是一直没有再动作,似乎根本就没看到绳索已经所剩无几了。
眼看那巨兽就要将绳索全部咬断了,但它挣扎的动作却很奇怪的慢了下来,渐渐的似乎变得无法动弹,只能狂躁不已的歪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悠旃见到它此刻的模样,唇边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来,他当然不会用普通的绳索了,如若近看,就会发现巨兽的身躯之上缠绕着粗细不一的绳索,最细的细如发丝,最粗的却有手腕那么粗,细的韧性极强,经它鲁莽的一番挣扎之后此刻几乎全部陷入它的肉里面,相互纠结交缠。
双手结印,一小团白光自悠旃的手掌升起,然后从他指尖幻化出螺丝钉一样有螺旋纹路的物件。
深呼吸了一口,悠旃轻轻的从藏身之处走了出去,几乎是立刻的,巨兽发现了他,示威警告的咆哮夹杂着腥气扑面而来。
站在巨兽伤害不了他的位置,悠旃半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手里的一颗螺丝钉在他抬手的瞬间没入巨兽的头颅。
鲜血横飞,巨兽哀嚎了一声便开始抽搐起来,悠旃面无表情的继续将螺丝钉钉入它的头部和各个关节,当最后一颗没入它的体内之时,他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上更是冒出了大颗的汗水。
深呼吸了一口,他挺直脊背,手指急动,飞速的结了一个又一个的印,双掌间的白色光晕渐渐地变大变亮,“喝”一声大喝,他猛地一掌拍向巨兽已经僵硬的身躯,在手掌与巨兽躯体接触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闪烁之后化作无数密集如经脉状的白线隐没于它的四肢百骸之中,最后与刚才钉入体内的螺丝钉交接在一块。
悠旃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终于支撑不住,虚脱的坐倒在地,呼呼的喘个不停,休息了一会,喘过气来之后,他从丢在一边的包裹里抽出一套银白色的漂亮兽具,麻利的给巨兽穿戴起来。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咯。”含笑着将巨兽打量了个遍,在见到巨兽睁开眼睛缓缓站起温顺无比的样子,他知道傀儡术成功了。欣喜的幻想着当她看到这匹美丽又温顺的巨兽会笑得多开心,他跳到坐骑背上,准备带着礼物回城了。
与此同时,在小城黑暗阴冷的石牢中,偷偷溜进牢房的莎莎正对弥睚的请求左右为难。
“莎莎姐我求你了,就让我出去看一眼,我还从未见过异族的婚礼呢。”弥睚阳光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但他哀求的面孔也同样的有让人不忍拒绝的魅力,莎莎原本就怜悯他的遭遇,也对他颇有好感,这会儿被他这么苦苦哀求,还真是招架不住了。
“真的就一眼,看完了我就立刻回来,拜托了,莎莎姐。”
“可是……”因为上次钥匙的事情城主已经开始疏远她了,这次若是再……
“今天大家都很忙的,怎么会注意到我呢,我会藏得好好的,莎莎姐,求你。”
终于,莎莎还是被他给说服了,偷偷顺走了黯修的钥匙,她将弥睚放了出来。
“弥睚,你就呆在这里,千万别乱跑,我必须得走了,不然会被人怀疑的,千万别乱跑知道吗,等迎亲的队伍从这里走过,我就来带你回去。”将他安置在一个靠街的小阁楼上,她便匆匆离去了。
站在黑暗阁楼的小窗边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弥睚之前还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渐渐地沉寂模糊起来,呓语一般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中飘散着:“严寒将至,玩耍时间已经不多了呢,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是,主人。“(
可算回来了”悠旃的身影一在城口出现,蹲在门口的黯修就跳了起来,在看清他身后那个雪白的身影之时,黯修瞪大眼,结结巴巴的叫道:“这、这不是,这不是雪狮吗?这是雪狮!”
“它叫雪狮吗?”悠旃伸手轻抚着雪狮硕大的毛脑袋,眉眼间满是笑意,“清河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不不,一定是我看错了,这难道不是雪狮?”黯修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只出没在银色荒漠,稀有珍贵却无比凶悍嗜血的猛兽与眼前温顺的任悠旃抚摸的这只……出入似乎过于巨大了吧。
可、可若说不是,那身代表性的雪色光滑皮毛又怎么说……
“没让其他人发现我出去了吧?”
“没有,绝大多数人都在城主那边帮忙,你从后门进去。”
感觉到雪狮吸引了过多的目光,悠旃把鞍绳交到一脸垂涎的黯修手上,“你帮我牵到院子里,我先回去换衣服。”绕到自家后院,他刚溜回房间,就被房间里端坐的两条人影吓得几乎跳起来。
“郑师傅,何师傅……”
“公主让我们过来帮忙。”
两个师傅对他的外出和此刻的造型不置一词,只是催促道:“吉时将至,还请公子速速沐浴更衣。”
男子沐浴换衣的速度就是不一样,不到半个时辰就搞定了,换上玄色婚服之后的悠旃气质卓越,清雅中带着庄重,此刻的他表现得非常沉稳淡定,面对四周魔人们的热情的祝福,他含笑温声而对,清俊的笑容差点没让四周的魔女们做出出格之事。
“吉时到!”
悠旃平静的眼眸里终于掀起了一丝涟漪,抑制不住的惊喜与紧张让他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衣冠,对身边的两为师父深深一礼,他跳上为程萌羽精心准备的兽车,“出发”
小城的规模可说是最最袖珍型的城池,因此迎亲队伍一出发,程萌羽这边就已经能够隐约的听到喜乐声了。
“来了来了!”除了新娘子之外,来帮忙的魔女们恐怕是最兴奋的了,长这么大别说是异族,就连魔族的婚礼他们也没见过。魔族的男女关系特别的混乱随便,但在对待婚姻上却异常的严肃,男女间如果选择了婚姻,即代表在漫长的生命中,将只与他她携手共度,如若有违,将会有非常重的惩罚。因此很少有魔人会选择婚姻,特别是在贫穷的地域,可能穷其一生都无法见到一场婚礼。
程萌羽此刻的心脏也是怦怦直跳紧张得不行,他来了,来了,她就要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妻子……
望着镜中红晕布面的自己,她深呼吸了一口,缓缓的站起身,放下头冠上的珍珠帘,半垂着眼眸她低声道:“小白,扶我出去。”
小白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掌,扶着她走到门口,望着远远驶来的迎亲队伍,他有些不甘的嘀咕着:“便宜他了……”
听到她的咕哝,程萌羽对他微微一笑,“小白不愿意我嫁给他?那娘亲不嫁了可好?”
小白见她作势欲退,赶紧道:“少来了,乖乖等着他吧。”
此刻已经能够看到悠旃那张傻笑的脸了,如果这时候她跑了,他会哭吧?肯定会哭的,那他们一家人的脸可就丢光了。
“看!那是不是雪狮!”
“雪狮呀,是雪狮,我曾经远远的见过,天哪!”
人群中突然一阵马蚤动,程萌羽疑惑的问道:“雪狮?什么雪狮?”
还没等到回答,悠旃已经从兽车上缓步走了过来,望着身长玉立,俊秀异常的他那带着热烈的双眸,她亦报以同样的热烈和深情。
当他终于走到她的面前,小白将她的手交到他手上,紧绷着脸严肃的道:“你以后要是敢欺负她,你就死定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在座的听个清楚,众人见到小白这个做儿子的似乎比他老子看上去还老成许多,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都有些忍俊不禁。
“唐师傅、周师傅,忠厚叔,今捕获雪狮代表我爱她之心意,请将她放心的交予我,我发誓将爱她怜她一生,不离不弃。”这里就只有四位师傅和梁忠厚是长辈,何师傅,郑师傅平日与他交好,便作为他的亲人在新房那边等候,而他此刻必须征得作为她娘家亲人的唐师傅、周师傅,忠厚叔他们的首肯才能带走他的新娘,因此悠旃牵着她的手恭敬地对他们一礼,满是诚恳的许下诺言。
几位师傅满意的点着头,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便示意他可以带走他的新娘了,悠旃含笑着牵着娇羞的程萌羽走向兽车,她这才看清在他身后那拖着婚车的雪色巨兽竟是那么的美丽,有些欣喜有些责备更多的是担忧,她轻声道:“没受伤吧?你、你可真是……”要捕获这等巨兽,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万一、万一出个什么意外,让她和小白可怎么办。
“喜欢吗?”悠旃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我们妖族的男子在大婚当日是一定要捕获一头猛兽送予妻子的。”
“喜欢,很喜欢……”蒙蒙的大眼似萦绕着一层雾气,将眼睛里的酸涩强压了下去,她握着小拳头猛敲了他两下,嗔道:“下不为例,再有第二次,看我不……”
“喔唷,雪狮呀,城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呀就是,别不知足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魔女们这会儿对程萌羽可真是眼红到最顶点了,什么嘛,这种温柔俊秀又能力非凡的男人简直就是极品,居然还在那嫌东嫌西的,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程萌羽闻言甜蜜又得意的半仰着小脸对她们做了个鬼脸,“嫉妒死你们!”
血色的夕阳灿烂而艳丽,牵着手的一对璧人被夕阳渡上了一层金光,唯美得仿若神祗,四周观礼的众人此刻已经停止了喧哗,屏住呼吸安静的望着他们,生恐发出一点声音会打破这幅美丽的画卷。(
“它真的很漂亮,谢谢你,”在他的搀扶下上了兽车,程萌羽轻依在他的肩头低喃着。
“你喜欢就好,”悠旃有些迟疑的道,“不过有些遗憾,在傀儡术的控制下它可能会有些迟钝愚笨,不但没有了它原本的威风气势,恐怕只能当做一般的坐骑……”
“我喜欢!”飞快的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在围观群众的起哄之中,她笑吟吟的道:“还不快走,就不想早些娶到我吗?”话音一落,四周的嘈声更甚,她今日心情好那是不用说的,脸皮的厚度也大大增加,对此也不以为忤,只当那些起哄躁动的都是在嫉妒她。
小白见她得意忘形的样子,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想她继续丢人显眼,他走到车前,有些切齿的道:“磨蹭什么。”
悠旃好笑的轻摇了下头,手中缰绳一紧,雪狮便开始缓步而行,车轮滚滚,载着他和他的新娘向着他们共同的家缓缓驶去。
既然并没有按照特定的风俗来安排婚礼,程萌羽并没有老实的回新房呆着干等悠旃,拜完天地之后,两口子甜蜜而幸福的一起在招呼应邀前来的客人,说来参加婚礼的人也不少,整个小城目前一共也有两百来口人了,除了参与保安工作和外派的人员无法脱身参加,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场面很喜庆很热闹,悠旃已经喝了很多的酒,却只是红了脸颊,双眸仍然清澈,程萌羽先前还有些不放心他,生恐他醉死了过去,这种担忧在触及到他湿润的宽大袖口时被打消一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她对他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多宝贵的新婚之夜呀,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吗,若浪费在一个醉鬼身上那多可惜。
就在大伙都喝得酒酣耳热之际,一个侍卫匆匆来到悠旃身边,伏身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悠旃听完之后低声交代了那侍卫几句,就带着程萌羽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那侍卫退了出来,来到宴客厅的侧门对守卫说道:“公子有令,将他立刻送回石牢。”
“别别,兄弟,大家都是魔人,何必呢,这么盛大的婚礼若不能亲眼见见,那真是会后悔一辈子的,求你们让我在门口远远的看一眼吧。”
“弥睚,别为难我们了,你知道的,城主……”那么讨厌你……侧门的守卫都认识弥睚,也清楚他是如何得罪了城主的,虽然对城主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因为同情放他进去。
“弥睚,你还是乖乖回石牢里去吧,等城主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的。”
弥睚哭丧着脸,扒在门沿上叫道:“就看一眼,真的就一眼!”
死乞白赖的赖在门口不走,他的哀叫声一声比一声大,两个守卫担心声音过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猛地扑上去捂着他的嘴道:“那好,就看一眼,看完了就跟我们回石牢。”
见他张大眼连连点头,他们对视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找来绳子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又在他嘴里塞了块烂布,才打开门让他进去。
弥睚进去之后,站在被黑色阴影笼罩的角落,静静地地打量着远处那两个很是亲密的人影,有那么一瞬间,他阳光一样的气质被一种深沉的浓黑所侵蚀,半瞌的眼眸激荡着阴狠与残酷。
“看到了吧,快走了,别被人发现了。”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的挟住他就往门外拖。
就在越过门沿的瞬间,弥睚被钳制住的双臂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力量,两个侍卫猝不及防,硬生生被他击退了好几步,趁着这空挡,弥睚已经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宴会厅中,很是精准的在程萌羽的脚下来了个五体投地。
原本还热闹非常的宴会厅就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的眼睛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望着扑倒在自己脚边的身影,程萌羽前一秒还笑逐颜开的脸庞瞬间就冷了下来,悠旃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不等他们开口,追过来的侍卫惭愧的告了声罪,便一拥而上试图将这个瘟神拖下去。
无奈的是,弥睚的双手狠狠地抱住了程萌羽的双腿,一颗脑袋更是厚颜无耻的搁在了她的双腿之间,任凭他们怎么拉扯,他就是不松手。
他的动作让全场人都狠抽了一口凉气,看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死人的眼神,这一次恐怕他真的要玩完了。
程萌羽眼里的杀意的确是已经有些抑制不住了,她藏在宽袖中的一双小手已经泛起了微微荧光,这个魔人是真的激起了她的杀机。
侍卫们此刻也已经被主子的脸色吓得够呛,老天爷,两位主子期盼已久的婚礼被搅了局,可全是他们的失职造成的,追究起来他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