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落魄老丐授盘龙技

    大雪整整下了两天两夜，屋里的炭火烧得直呛眼睛。尽是如此，宋二和楚心两人依然冻得哆哆嗦嗦，不住地搓手跺脚。

    这三年的气候无b反常，冬天雪小，夏天雨少，电视里的专家说是因为温室效应的缘故，预计情况可能还会持续个一到二年。哪想，刚看完那期新闻，天就下起了这场特大暴雪来。

    “哼！专家，我看还不如我这个天天搬砖的”砖家“呢！媳妇，你说是不是？”

    楚心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给宋二剥着烤得滚烫的红薯。

    宋二狼吞虎咽吃过后，穿上自己那件从高中就买了的羽绒服，伸着懒腰说：“今天雪下这么大，清雪工人就那么些个，就是翻上三倍，人手都不够！”他嘿嘿一笑：“所以，像咱这样卖si力气的就有了机会。运气好的话，没准一天就能挣个千八百的！等拿了钱，咱今晚也包顿饺子！”他拍拍楚心肩膀说：“咱家的雪，你别出去清，等我回来我来g。就你这把子力气，就是g上三天你也g不完，换我一会就完事了。知道了不？”

    楚心懂事地点点头，一边还为宋二整理着衣服，等宋二走到门口时，还学着电视里偶像剧那些流量小生那样，亲了宋二一口。

    宋二狡黠笑笑：“晚上弄点好吃的等着我！”说完，意有所指的掐了把楚心那neng得都能捏出水的fe1t0ng。

    楚心娇羞地捶了宋二x口一拳，小脸红扑扑，轻声“嗯”了下，表示知道了。

    “哈哈哈哈！“

    宋二仰天大笑，趟雪出门而去。

    雪虽然停了，但随着冷风刮起的二次降雪，如同刀子一般打在宋二脸上，火辣辣生疼。

    宋二为人，颇有魏晋英风烈骨，琴心剑胆；又具战国名士壮志，侠客豪情。

    宋二敞开衣襟，昂着脖子，纵情高歌唱道：

    “风雪路兮若荆丛，

    霜寒气兮若荒芜；

    着贫衣兮莫轻贱，

    与日月兮齐光。

    心若谷兮而虚怀；

    志高远兮而壮廉。

    玉佩兮陆离，

    众莫知兮余所为；

    高驰兮冲天，

    愿若今兮无归。

    固人命兮有当，

    孰离合兮可为？”

    愈见艰险，愈见豪情。这便是宋二本se。

    可当宋二走到街上时，才发现事情并未如宋二所料那般，街上人少，商店关门。无奈下，宋二决定走远点，去商业街那边看看。

    刚到商业街，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那里哪里有什么积雪，那里从来都是雪刚落就有人来清，等雪下完了，雪也就清完了。此刻，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宋二彷徨了。

    突然，他看见前面有一群人，他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没准是有人在招工，能挣它仨瓜俩枣的。走近一看，发现是有一个老乞丐在中间，倒在地上，衣衫单薄，也不知是怎么了。只听周边人说道：

    “si了吧，这人？”

    “估计是，天寒地冻的，也算是解脱了。”

    冷天冻si叫化，这种事稀松平常。虽说人民生活好了，但依然仍有许多人每天挣扎于温饱。毕竟，没有大量的穷人，哪能t现出富人的高贵呢？

    宋二怜悯地看了看老乞丐，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听到：

    “哎！这人还没si透呢！你们看，手指还能动呢！”

    “是啊！这么冷的天，竟还没冻si！”

    “赶紧打120啊！”

    “拉倒吧！120能管你那事！就算管了，到时候医药费，住院费，看护费，你给出啊！”

    “那也不能看人冻si啊！”

    “那你打120呗！”

    “我c！我打电话，你拿钱啊？”

    “哪有这么费劲，谁开商店的，领家里喝碗热水不就行了嘛！”

    “ca0n1个妈的！我他妈把这老东西领家里万一他不走了怎么办？我他妈给他养老啊！”

    “就是，养老还是小事，你看这老东西，有进气，没出气，万一si人店里，那还不是麻烦事......”

    若说天气严寒，宋二尚可忍受；但众人之冷言，直叫宋二堕入九层冰窖般，全身麻木。他想不通：人为何能冷血至此？宋二一把推开人群，直接冲到老丐身前，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老乞丐穿上，自己则穿一件单衣。然后一把背起老乞丐，头也不回地朝家走。

    “好！”

    “好小子！真豪杰！”

    “到底是有好人啊！”

    众人的称赞，宋二全不放在身上，只觉那如同狗p般，臭不可闻。一路上，他大迈着步子，身着单衣，背覆老丐，也算是街上的一道奇景。

    老乞丐在宋二身后，不住地叹着气，声音微弱，连说：“可惜！可惜！”、

    宋二不解，问道：“大爷！你说啥呢？”

    老丐不再说话，只是摇头。

    ”大爷，你撑得点，我家快到了，虽说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b这天寒地冻强！至少，也能把你救活！”

    “小伙子，我……我可能要不行了......你把我放下吧......一把老骨头......别si......你家里......怪晦气的......”

    “大爷！你撑得点！马上就到家了！”宋二一听，就撒开丫子奔跑，再过路口的时候差点被一辆车撞飞。不过说来也奇，就凭当时的路面情况，铁定是能把宋二撞飞。但那辆车竟然能够突然间在离宋二几米处急刹，稳稳停住，就好像如同撞到了一座连绵的大山般......

    半个小时后，宋二终于飞奔入家。楚心开门后，见宋二满身是汗，吓了一眺。这么冷的天还出这么多汗，并且还不穿外衣，这不是找si呢么？赶紧把宋二掺了进来，这时，才发现宋二背后还有个老头。

    楚心打着手语，问怎么了。宋二急急忙忙说，“烧水！救人！之后再和你说！”

    楚心好似接到军令般，按照宋二的话去做。客刚一转身，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不用麻烦了！老夫无事矣！”

    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还半si不活的老丐，此刻身轻如燕般，一把从宋二背上跃起，一下就落在了宋二家的床上。尤其是那双眼睛，无bjing良，根本不像是要si的人。

    宋二吓了一跳，结巴问道：“大......大爷......你......你是......是人是鬼......”

    老头悠悠一笑：“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

    “是人......我......我自当敬你......是鬼......是鬼......”宋二向前迈出一步，挡在楚心前面，狠狠说道：“哼！神鬼怕恶人！今日我就做一回恶人！”

    老头淡淡说道：“老夫是人。”不过他又补了一句：“若视老夫如妖邪鬼魅，也无妨。”

    楚心拉了拉宋二衣角，指了指老头的方向。宋二顺着看去，看见了老头的影子，心下一宽。道：“大爷你有影子，是人，是人，吓si我了......”

    老头冷哼一声，语气似有不满道：“竖子何其短视！”之后冷冷命道：“nv娃子过来！”

    “大爷！你要g啥！这是我老婆！”

    “咱俩的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

    “你要杀人？”宋二se变，“大爷，我可从来没害过你，还有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你究竟要g啥！”

    老头见楚心躲在宋二身后，不敢向前。顺手就拿起一枚瓜子，两指夹住，直接朝楚心甩了过去，打在了楚心的胳膊上。刚一触碰，楚心就倒在了地上。

    宋二见此，大怒：“caonima！我和你拼了！”说罢，直接朝老头冲了过去，誓要和老头同归于尽。

    怎奈，刚冲到老头身前，老头手掌只是在空中轻轻一甩，宋二直接感到一gu强风，将他拍在了墙上。之后，任由宋二如何用力起身，都难以向前跨出一步。

    “呵！还是个情种，放心吧，老夫没杀她，十二个时辰后，她自会醒来。”

    宋二大喊：“我凭什么相信你！”

    “哼！老夫杀人从不废话！想杀时直接动手！”

    这回宋二楞了，他目然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觉得这个老头在他面前既似一座无b巍峨的高山，又如一汪没有尽头的大洋，令他又敬又畏。

    老头见宋二老实了，又一挥手。宋二才觉屋内狂风消退，身t又能活动。此时问道：“大爷，您老人家到底是......”

    老头无情打断道：“跪下！”

    宋二气得肺都要炸了，tamade，我他妈这是捡了个阎王回来！他棱着眼睛，倔着头，目光睥睨。

    他盯着老头，老头盯着他。四目相对，足有五分钟。

    “哈哈哈哈！”

    老头这爽朗的笑声，突如其来，令宋二万分不解，只听老头继续说道：“好久了！好久没人能直视老夫了！”

    然而，刚刚还算温和的话语，突然间变得杀气腾腾，“小子，给我跪下！否则我把你的小情人切成烂泥！”

    宋二心里这叫一个苦啊！拼命吧，跟老头差了能有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妖法，竟能把自己定住。真是tamade见邪了今天。

    虽说宋二很气，但却还是马上就给老头跪了下来，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卑躬屈膝的意思。看向老头时，竟发现老头不住摇头，频频叹气，道着：“可惜！可惜！”

    “大爷，您到底要g啥？”

    “来，给老夫磕八个响头。”

    宋二一点也没迟疑，照地就磕了八下。抬起时，额头都肿了。

    “可惜也！世间最后入老夫法眼者，竟是你这平庸小子；可笑也！老夫身怀绝技，天下纵横，竟要收你为关门弟子！罢了，罢了！大音希声，大道无形......”

    这时宋二恍然大悟。原来老头街上装si，竟是一道考验。歪打误撞下，自己竟跟这凛凛然如天神般的老人结下了师徒情缘。刚才，宋二已见识到了老头的本领，举手抬足，就可夺人x命。如若学得老头本领之一二，当个逍遥于江湖的侠客，不也是一件美事？只是不知老头连说“可惜，可惜”，是为何意？

    “还不快叫师父？”

    老头的话把宋二的思绪拉了回来，宋二忙说：“师父！”说完，又是朝着老人扣了八个响头。

    老头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刚才是师父b我，这回是徒儿自愿行拜师大礼。”

    “哈哈哈哈！好徒儿！好徒儿！”老头十分高兴，手一挥，就凌空把跪在地上的宋二托了起来。说：“张子房桥下拾履，得《太公兵法》而开汉四百年；刘伯温雨夜跪门，获《六甲天书》则创大明基业。世间本多英雄，皆因缺少机缘而泯然。然你既入我门，为师必倾囊所授。至于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多谢师傅！只要能学得师傅一招半式，让日子变得好点，徒弟就够用终身了。”

    宋二的话，令老人十分不满。只是凌空挥手，宋二就觉得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十分疼痛。呵斥道：“小子何其短志！为师所授乃登天术，屠龙道，封侯法，富家技！身处庙堂可为王侯将相，千载留名；置身市井亦可做绝代巨贾，富甲天下！即便孤身一人江湖闯荡，也能杀尽天下英雄，无敌于世！农家子苏秦，配六国相印成合纵，锁强秦于函谷；布衣身张仪，二度秦相国立横强，大出争于天下。伟丈夫生于世而求苟安，不觉愧吗！”

    老头的话，令宋二羞得抬不起头来。曾几何时，他也满是雄心壮志，但现实总是给他浇冷水。过去，他想做一国之领袖，但慢慢发现，这个位置从来都是由血统决定；后来，他想做世间之奇商，但逐渐懂得，没有背景根本不可能；之后，他想做一位博古通今的教授，可大学里的那些老师，让他羞于并世而存。最后，他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份激情与热血，有的只是眼前的苟且。

    但现在，这个老人的话，宛如洪钟般，将他所有的颓丧全部击得粉碎，此时，他热血翻腾，直想大嚎一声，将一压多年的愤懑之气，全部吐尽。

    “徒儿，你过来。”

    宋二走了过去，只听老人说道：“你天资平平，为师本看不上你。但心怀良善，这倒是令为师甚感欣慰。既已拜我为师，也罢！就送你一份修为作为见面礼吧！”

    只见老者将手拍到宋二头顶，宋二顿时觉得一嗡，之后，就感到有一gu力量在往自己的身t里钻。宋二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开口，动不了了！

    此时，宋二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好似一天般长久，而那guch0u象的力量越来越具象，就好像图画与文字般闪现在宋二的脑海。

    他看见混沌中有一人在舞剑、使刀、耍枪……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吗！

    他又看见自己在读着一本本书简，里面的内容从未见过，什么《太乙兵法》、《青囊书》、《毒经》、《百工经略》……

    他又看见自己在摆弄各种乐器，琴、筝、笛、埙......贫寒的家境，从来未曾让他在过去接触过这些。

    他又看见自己在和好几个nv人za，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他又看见自己在和鸟兽g0u通，说着鸟兽的语言，简直匪夷所思！

    他又看见自己在摇着一杆令旗，嘴里还在念着奇怪的咒语，顷刻间，风雨大作，瓦釜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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