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不成归[清穿]第18部分阅读
梦断不成归[清穿] 作者:rouwenwu
乱蹦,回来吧,坐这里歇着。”
“你不急啊,这雨都下了多长时间,你看看这天都暗了,难道说今儿小爷运气不好走背字,怎么竟是遇到这种倒霉事啊。这该死的八阿哥,找来这么一个母夜叉当福晋,他自己受苦还间接害得小爷倒霉催的被骂,还有这该死的天儿,怎么都跟我过不去啊。”气的差点破口痛骂老天,我眉头皱成一团挥动握紧的拳头。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那人乐了。笑声很大,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让我猜到他的表情该有多么开怀。
“罢了罢了,你也别气了,急也没用。”笑的两排大牙在我眼前闪烁,那人劝说道。
“你都不急么。”难道觉得有些窘迫,我努力深呼吸几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好久才叹口气自言自语,“完蛋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还不知道韩风要急成什么样子。哎,要是她真的生气,保不准我回去之后跪地求饶她都原谅不了我。”
“你放心,我府里的人找不到咱们就一定会去你那里询问,到时候韩姑娘不就可以知道你的消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黑暗里眼睛亮晶晶的,四阿哥直起身子走到我旁边,淡淡一笑,“你还是把袍子脱下来晾干吧,这庙里没有干的东西不能升火,你脱下来挂在旁边晾一下也就能干的差不多。”
“就是和你在一起才担心呢。”撇嘴,我极小声的嘟囔一句,努力不让身边这家伙听到。
借着那一点点的亮光看一眼身边的男人,自己心里一阵哀嚎。我几乎能够肯定,我回去之后一定死定了,要是知道我今儿一天都和四阿哥这家伙在一起韩风的脸指不定多难看呢,到时候气不过暴打我一顿的可能性都有。
“怎么,你不冷,袍子干了更暖和。”好笑的口气,男人催促,“我的差不多干了,借你穿。”
想想这话的可能性,要想在这潮湿环境下晾干袍子几乎就是不可能事件,那我干嘛脱掉冻死自己。这样想着,我假笑,“算了吧,这天儿这么冷有一件凉袍子也还挡点事儿,要是脱下来会更冷的。至于您的袍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害死人命。”
“不换就不换,那你进来里面呆着吧,守在那里吹冷风更凉。”不客气的伸出手拉我走到庙里面,那人话里带笑。听着这人声音里没有丝毫紧张我满心的酸涩,凭什么啊,大家都是倒霉当事人却只有我这么郁闷人家倒是乐在其中的模样,心烦啊。
“别乱想了,歇会吧。”具有天生的震慑力,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摁我坐下来,根本没给我一点拒绝的机会。
四阿哥的手摸起来很干燥暖和,这冷风习习吹过来的时候更让自己觉得身边暖暖的像是有个暖炉一样。
安静了一会儿,我垂头丧气的叹口气,犹豫着抬头看他一眼试探建议“四爷,要不然咱们再试试能不能跑回去吧,等在这庙里得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瞧这雨下了一整天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确定。”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我觉得对面那家伙在挑眉,而且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不怪我多疑,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猜测完全是因为他的口气给我一种挺开心的错觉。
“不确定。”郁闷的真想大哭一场,我低头。
“别胡斯乱想了,咱们还是安心等雨停或者下人找来。你忘了刚才咱们跑出去一趟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呵,下雨时候咱们跑的乱七八糟的到了这里,这时候找不到回去的路也很正常。”似笑非笑的口气,四阿哥和自己挨得很近,扭头说话的时候就像是靠在我耳朵说的,呼出来的热气在我耳边拂过,暖暖的。
听着这话我心情更低落,刚才我们看雨一直不停就跑出去尝试一次,结果因为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而退回来这里。当初我们出来散心的时候就是随意走走没多么注意路,尤其是下雨那阵根本就没分清方向胡乱跑倒庙里,这会儿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一想起之所以跑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全都是自己的错,我好想杀了自己。
“可是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看一眼对面那些龇牙咧嘴的泥塑,我还是忍不住恶寒一下。
其实那第一次跑出去也是自己不想待在这种环境里才坚持试试的,谁知道大家重新淋了一身湿还是没找清楚路,所幸这家伙回到庙里之后没责怪我,还说了不少典故分散我对那恐怖玩意的注意力,这一天呆习惯了也就好了点,起码猛然回头看到不会再吓得尖叫。
雷光亮起的时候那泥塑的獠牙一闪光,我蹭的一下挪动屁股靠近那家伙一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两声。
这样靠近坐着心里是不怕了,不过两个人紧挨着坐一起实在是暧昧,彼此身上的温度能让另一个人感受到,呼吸频率慢慢都有些相似,有了一些暧昧流动其中。尤其是自己不自觉的想起那一夜,在这个大爷的庄子里自己做下的好事。啊,好了好了,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我绝对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暧昧啊。
“你很冷。”肯定的口气,那人扭头问我。
“还行。”蹙眉瞪他,我不满,难道大爷你不冷,靠近你一点怎么了,干嘛说的这么直接。我知道自己有前科不能让你放心,可四爷您不让靠近就躲开啊,说那么直接忒不给人面子了吧。
心有芥蒂,我屁股往旁边挪一下,冷哼一声翻翻白眼。
趴在膝上催眠自己,我试图让紧张的心平复下来。不一会儿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刚抬头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件全是四阿哥身上气息的袍子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他身上的热气。
男人果然是男人,气血旺盛,人家袍子湿了一会儿就能暖干,我的湿了就得忍着憋着。要搁平时我一定丢过去还他,高喊一声小爷不稀罕,但这时候我实在是太冷了,竟然连心里最后的一点坚持都给冻飞,所以这一瞬间我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缩成一团。
“穿上,听到没有。”义正言辞,那人对着黑暗中的我发号司令。我是很想赶紧穿上,但是小爷的自尊啊,自尊问题也不能太过忽视吧,反正这样盖着也挺暖的。
“穿上吧,你冷的牙齿都开始打架。”看我还是一动不动,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一愣神那双手就把整个自己环绕起来。
察觉到那人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我惊得直接跳起来,可怜四阿哥给我穿衣衫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我一起身撞了下巴,手和袍子缠在一起弄不开,这一撞的反弹效果就是小爷直接倒在了人家怀里。
听着四阿哥啊的一声呼痛自己尴尬的脸通红,不过我庆幸自己整个人都在黑暗里,要不然那糗死人的大红脸一定会让我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才从羞愧中醒过神来,虽然眼前的怀抱很是温暖,可自己还是压抑住心底冒出来的一点点不舍推一下,“放手。”
“别动。”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我发现怀抱的主人真的比我高了很多,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整个人都被他困在了怀里。
“小爷不舒服,放开,我不舒服听到没有。”声音冷的有些发颤,我尝试着推开这人的胳膊,可这家伙的力气和我的真的差距很大,自己努力了很久却还是无功而返,恼羞成怒,“你放开,听到没有。”
可不知是自己真的太冷还是浑身没有力气,我说出来的话竟然一点往常的力度都没有,反倒成了低低的嘟囔声,听起来像是撒娇,恶心的我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那倒该庆幸我不用看这人的嘲笑表情了。
遭遇马蜂
“放不放。”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我的声音有发飙的预兆。
“你不是冷,坐在我身边就好。”叹口气,他低喃,声音分外性感,胸口的每一个起伏都能让我真切的感受到。
“吭。”察觉出情况不对头,我一个拐子撞到他的胸口,脸颊发热的怒吼,“放开,听到没有。”
靠,小爷对男女之事虽然不是身经百战可也不是古代无知的十三岁小丫头,对这种事情的感知系统也许低等一点可也不至于一点皮毛都不懂。就像现在自己上身已经全部依附在这男人身上,彼此的呼吸都听的很清晰。
即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不过听他紊乱的呼吸声也能猜出眼前的这情况不太对头。
“放开。”不知此时此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愤怒抑或沉沦。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心虚好似不被自己掌握的情况,所以自己怒了,积蓄起全身的力量猛地一推,身边的家伙终于被推开。
呃,这是什么情况。
感觉到嘴上柔软的触感,我有一瞬间的呆楞,这个人的唇,很暖。不同于那一晚留给我虚妄的感觉,很真切。
几乎是在我推开他的那一瞬间,那家伙看起来比我结识不了多少手臂把我搂进怀里,先是撞得鼻梁痛,然后就只觉得嘴上是温柔的吮吸,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紧闭,整个人握紧双手在胸前靠着那人一动不动,许久许久。
“睁开眼睛,看着我。”急促的喘息声,四阿哥暧昧至极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闪滑过,直接奔到了脖颈。
看你,小爷又不是夜猫子,就是睁开眼睛也看不到你啊。确实是,这黑咕隆咚的地方我就是睁开眼也只能用手来感触他的存在。不过自己已经傻了,竟然听话的睁开眼睛毫不委婉的直接说出口,“我看不到。”
他胸膛的起伏证实了我的愚蠢,低沉的笑意,那人双手喷着我的脑袋,“我看得到你,一直看得到,所以你也要看得到我才好。”
你是夜猫子啊,不信能看得到我。迷糊中,这是我最想问的话。
“那一次,你逃了。”像是低喃,四阿哥的声音很模糊地响起。
昏昏沉沉,我不能有什么别的反应,等一双手到了我腰际试图解开我袍子系带的时候终于醒神,啊的一声叫推开身上专心致志的某人,两只眼睛里都是怒火,抚摸着唇看那个表情隐在黑暗中的那个男人,“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男欢女爱是小事可小爷不是好欺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报仇,靠,还敢提那事。”
狠狠蹭一下嘴唇,我突然大怒。晕,男欢女爱我不在乎,纯属暧昧时刻的正常生理需要。可这时候你提起那件事就有点不厚道了,虽然我欺负过你可那也还是你沾光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记住这么一点小破事。
“你说什么。”夹杂着怒气的声音迎面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倒退几步被他摁在了旁边的庙门上。
也许是日久失修这庙门早就不结实,被我们一撞干脆摇摇欲坠的咯吱叫什么,就像是我的心一样,晃晃悠悠的。借着打雷时的微光,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为何满脸怒气的男人,门外还不时的飘进来断断续续的雨丝,打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和靠着很近的脸上。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自己身上披着的干袍子终于壮烈牺牲,滴答答的掉落水滴。
“没什么好说的。”扭头,我咬紧牙关。
“没什么好说的,你什么意思。”雷打下来的时候天地间白闪闪的一片,男人有些狰狞的脸庞和庙里面的泥塑恐怖的有得一拼。看一眼那铁青的脸色,我不知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来拯救一下眼前这尴尬的状况,虽然我自认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湿哒哒的袍子穿在身上很难受,加上冷雨,我冻得发抖。
“男欢女爱,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雷光中四阿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我不言不语扭着头的模样干脆一脸要发狂的爆裂表情,呼吸都开始不平稳,一字一句,“李遥,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从来展现过的冷酷一面吓到了自己,所以我张开嘴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凭什么你想知道我就得说给你听。”
“我冷,你放开手好不好。”终究心虚在一个古董男人面前说起男欢女爱,我软下来声音对他。在毫无成果之后猛地推他一下准备跑开,结果那家伙劲竟然这么大,我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人家都一动不动。
怒气冲脑,我硬着头皮大叫,口不择言,“我说的四爷听不懂吗,你不就觉得那一次在别院是我占了您的便宜。可我也是个女人好不好,你们这些皇亲贵胄不就喜欢女人投怀送抱而且来者不拒,你把那一夜当成一个不知羞耻的窑姐引诱了您这位坐怀不乱的四阿哥不就好了。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呢,你呢,都他妈多少次了,干嘛非得不放过我。”
啪的一声,我的左边脸颊上一阵刺痛。
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我看他。这个人打我,从小到大我经历了两世为人都没人敢打我巴掌,结果这男人竟然打我。
双手终于不再被束缚,我瞪着眼睛看着那个给我一巴掌的家伙,毫不怯懦。也许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做,四阿哥的表情也给吃了苍蝇似地那么吃惊,看我直直的看他,脸色瞬间万变,不知道是惊恐还是难过。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彼此沉默了好久,四阿哥低头看我,用手指摩挲下我的左边脸颊,一脸的疲惫,“对不起。”
该说什么或者该是怎么样的反应,暴跳如雷或者说没关系,我不清楚,所以自己沉默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默默那半边鼓起来的脸,他长叹一口气。
“你是第一个这样打我的人。”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我掀开那人的手,“别碰。”
终究放下了手,他拉我进来庙里一点, “别闹了,我只是不喜欢听到你说的那些话。”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不过很可悲,那就是事实,虽然你不希望发生也已经注定了,难道就不能打心里释怀”有些颓废的坐倒在地,我觉得自己真可悲,明明被占了便宜还得劝说另一个当事人。
“你觉得那一晚是自己的错,可我一个大男人会那么不济。”沉重的呼吸声,四阿哥蹲下身子与我平视,“是我想要你,你喝醉了不清醒所以就受了我的蛊惑。”
“没觉得你能坐怀不乱,可错总是我的多。”垂头丧气,我暗暗恼怒自己怎么对那个巴掌如此简单的释怀,我应该反手还给他一个巴掌。
“是我的错,所以你别再怪自己,因为是我的错,所以不许你说自己那种话。”有些焦急的口气,那人等待我的回答。
隐约的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头,我想了半晌,“理由呢。”
尴尬的沉默,四阿哥直起身子,“你难道不懂。”
“懂什么懂。”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来证明我猜测是错误的,自己手伸到后面抓起什么表面不平滑的东西丢到四阿哥身上。
那玩意不重,所以四阿哥被砸之后没气的打我也没叫痛。
可当一些嗡嗡嗡的声音在我们周围越来越响的时候我差点崩溃,一个不好的预兆冒出脑袋里,“丫的,我捅了马蜂窝。”
手上一下针扎似地痛,我大叫,“笨蛋,马蜂,快跑啊。”话音未落就拉起那家伙跑进去雨里,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那一夜的凄凉让我的记忆倍加深刻,所幸跑了没几步那些马蜂的翅膀被水打湿没有追上来,我的手上被咬了一口,那家伙倒霉被多咬了几口。
淋淋沥沥的雨中,悲惨的两个人相识苦笑。
菟丝花绕
担心马蜂继续咬人,我们顶着雨在外面徘徊许久才敢回去破庙。借着雷光看到对方浑身湿淋淋的,相视苦笑,保持不了以往干净的形象干脆大肆调侃起来,不时我推你一把你掐我一下,别有一番恶趣味。
四阿哥穿着的袍子较一般村民的华贵很多,再加上帝王家本身的雍容气质走在人群里很是显眼,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有府里的下人循着找过来。
他们找来的时候自己还在迷糊着瞌睡,昏睡中不自觉的趴在旁边暖炉的腿上。
不稳的睡梦中只觉得耳边有乱七八糟的声音,随即自己飘飘然飞起来,惊醒时候咕哝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四周侍卫们暧昧不已的躲避眼神。
循着那些诡异眼神看一眼,吐血,自己什么时候被四阿哥抱在怀里。本来孤男寡‘男’披着他的袍子呆在这种荒山野岭一夜已经有了众多非议产生的有利条件,这人怎么还敢不避嫌并且光明正大的做出这种暧昧动作。
“四爷,放我下来,我不是残废。”咬牙切齿说出那个残废,我被那些暧昧眼神和这位四大爷的淡定逼得真想一头撞死自己。
“来时走了一路,夜里又折腾,你不累我还累,别乱动。”义正言辞,某人仿佛完全没有瞧见侍卫们投来的暧昧眼神。尤其是那个用词,不自觉的揉眉头,我长叹口气,我的个天神,您大爷说话用词能不这么暧昧行吗?
“歇了两个时辰也不……”剩下半句话梗在喉中,我猛地顿住,这事儿越解释越暧昧,看侍卫们的眼神都认定了那关系自己还解释个屁。
“如何?”挑眉斜睨我,四阿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愉快,与自己的黑脸正好形成鲜明对比。
“没什么。”混蛋,还真是狠,哼,你不是喜欢演戏,那小爷就陪你演个够。反正我身份低微不怕流言蜚语,你大爷不怕影响名声我庸人自扰什么。
看一眼众位王府侍卫,自己蓦地眉目含笑,一身男装却故作娈童似的娇态半靠四阿哥胸口,吃吃的笑嗔道,“都是你啦,把人家带到这里。只是,咱们之间,哎,好为难啊,若小人是女子就好了。”说完不经意露出一个楚楚可怜含泪的哀怨表情给侍卫们看,手还轻轻地捶打着四阿哥胸口,脸上带着无限的凄怨。
庙里气氛有一瞬间的冰点僵硬,主子奴才们都呆愣在那里。
察觉到四阿哥的全身僵硬和那脸上的苦笑,自己在心里颇为得意地笑笑,在他手臂里伸个懒腰,低低的娇喃,“罢了,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人家会等着爷,只是这一夜折腾人家腰好酸,咱们这就回去好不好。”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极了还未长大的小少年,带着几分暧昧几分蛊惑。
哐当一声在我们身后响起,似乎是某种物体落地。
浑身一震,那人终于惊醒过来,低头看我挑衅的窝他怀里瞪视着却只是叹口气,一言不发地抱我到了门外的马车上,随即在身后传来悉悉索索憋不住的笑声中也进来马车。
很快马车走起来,各据一方坐着,四爷似笑非笑地看我,自己则翻着白眼看马车顶,打定主意死不认账刚才那人是自己。
“怎么不装了,刚才不还玩的开心。”戏谑的味道,四阿哥看我淡笑,眉梢挑起。
故作不屑冷哼一声,自己眼睛看别处,意有不满的嘀咕,“那不是玩。”
即便是不看那人眼神也能察觉空气骤然紧张,不自觉瞧过去,四阿哥神情蓦地凝重,有些试探地看我,“莫非,是心里话。”
“你……”恼羞成怒的怒视他,我心里打鼓,猛然惊觉刚才那句话把彼此推入怎样一个暧昧境地,自己面上虽然装得漠不在乎可心里那丝感觉却如同菟丝花慢慢的生长起来,缠绕着什么,让自己窒息。
掩饰着面颊上那抹不自然,手指下意识地伸过去想要掐他一下报仇雪恨,可看到他手上的那个咬痕却不自觉得换个地方掐下去,“这是给你的教训。”
“恩。”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四阿哥悠哉地抚摸手上那个咬痕,抬眸看我说道。
躲开那一瞬间自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掐在那里很痛便有了那下意识的动作,可心底的那丝惆怅代表了什么,有些东西似乎也变了模样。
那是昨晚玩闹玩时候咬的,穿着男人的袍子心里也还是女子,身高上没优势还不能咬几口解解气。只是好奇那人当时为何没有生气,倒是看着那几个咬痕怪笑着看我,哪里还有冷面四阿哥的一点影子。
见鬼,昨晚跟自己胡闹的家伙不会是被孤魂野鬼附身后的四爷吧,那孩子气的模样还真是和平时大不一样。想想这可能背后就有了冷汗,自己稳定下情绪故做蹙眉,“我不想提那些。”
“不逼你,只是往后且不可再躲着我。”霸道的口气,那人停顿片刻淡淡笑着说道,不等我反抗却又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起来。
堵了一口气在心里,我作势给他下盘一脚,阴阴笑了好一阵儿这才心满意足,拉紧了身上披着的袍子开始闭眼假寐。
“李遥,醒醒,已经到了我府上,该下马车了。”
察觉有东西推自己的胳膊,不客气的轻哼下,下意识的搂住‘韩风’的胳膊,“韩风,人家好累,别推啦,真是讨厌。”
“咳咳咳……咳咳……咳咳……”
声音不对,气息不对,就连味道都不一样。
咳声接连不断,熟悉的声音这才让我察觉出自己靠着的人不对,干脆硬撑开疲倦的眼皮望一眼旁边的人,肯定猜测之后脸色瞬间爆红,“那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放下来自己不规矩的手。
“对我你无须这么客气。”神色淡然,四阿哥看我一眼,似笑非笑。
“恩。”点头掀开帘子刚想跳下去,抬眸却发现这马车停在了王府大门外,不由好笑地挑眉看那人,“怎么,马车停在这里是为何,难道四爷不想李奇借用您的马车送我回府。算了,这里就这里吧,路不远我走回去就好。”
“去府里坐坐歇会儿,怎么,不乐意。”紧跟后面下了马车,四阿哥看一眼自家门口众眼神暧昧的侍卫婆子们。
“承四爷的情,只是闹出这一出已是多有打搅,来日找个机会李七会亲自上门拜访,今儿就不进去了。”想了片刻,自己扬起嘴角浅浅一笑,“四爷,那李七就先回去了。”
“恩,慢走。”神色有些僵硬,四阿哥并未回头,冷冷地看着落叶满地地地面。
淡淡一笑,自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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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大爷尚且知道回府可真是可喜可贺,大家都出来恭迎!”
刚靠近府门,韩风突然推开门迎出来,阴阳怪气的招呼随后响起,让原本就尴尬的自己更羞愧得无地自容,红了脸站在那里谄媚地陪笑,“别这样嘛韩风,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啊,韩风,我认错了好不好好不好!”
“别撒娇,哼,以为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我就会原谅你。”一脸冰冷,韩风冷笑数声,“一而再再而三,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和你生气不成。”
“哪里话,我怎么敢呢,我……阿嚏……”紧随其后进了府门自己也是坐立难安,冷不妨浑身一抖打个喷嚏,惹得那些没良心的小混蛋们都笑得前俯后仰,甚至找不到大门牙。
“阿嚏……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看我出丑很好笑是吧,啊。”赶紧找个契机调侃缓解气氛,自己抛个媚眼给韩风倒惹来人家一记白眼,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
坐到客厅里接受三堂会审,韩风看我阿嚏个不停终于心软,蹙眉走上来把她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到我的身上,责怪地看我一眼,“算了,回头再跟你算账,驭风你快去让人熬姜汤来给他驱寒,瞧她这小脸白的,估摸着是冻病了。”
趁势弄出一脸的凄惨状,自己赶紧半靠在韩风怀里哎呦起来,好不容易打动她送自己回里,又‘虚软无力’的让她扶我上了榻,“哎呦好头痛哦,真的好痛!”
恶狠狠戳我额头一下,韩风一脸得恨铁不成钢,“装,装,你就给我装吧。哼,出去风流一整夜都不头痛,怎么这会儿知道痛了。”
赶紧抱住美人的腰,自己谄媚地撒娇,“人家错了啦错了啦,我真的错了啦,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的,你真的要相信我。而且我马上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恩。”终于勉强赏个笑脸,韩风听到门外驭风来送药赶紧去接过来,亲眼看着我喝下姜汤才放下心来盖被离开。
轩毅大哥
“小美人,爷出去上工,你在家里守好几个小屁孩啊!”跳下床抚平袍子上的褶皱,自己得意笑笑,装模作样捏一把韩风的脸,得到一个狠命砸下来的拳头,惨叫一声,“哎呦。”
“臭贫,快走吧,只是别再惹出那些祸事,下次要再孤男寡女和他呆在一起看我怎么收拾你。”不顾我满脸得怯意,韩风沉声警告。
“瞧这话说的,就给我心里多想那样似地。”哭笑不得,我叹气,“再说了,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大警惕心,瞧着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怎么让你一说就给洪水猛兽似地吓人。”
“那人确实不是洪水猛兽,可他比洪水猛兽更让人担忧。”摆出一副后娘脸,韩风诡异地斜睨我,一脸的警告。
“哦,难不成四阿哥曾得罪于你,咱们结识的人算不得少怎么偏偏就针对他。我想想,难道是你心有他属,怕我在他面前抢了你风头,哎呦姐姐放心啦,既然四阿哥是我姐夫我当然会躲开的。”诡异的瞄韩风一眼,自己频频j笑,终是躲开韩风的魔爪跑出门去,留下她在身后笑骂。
起的早了自然不用着急赶往布庄里,自己慢悠悠的踱步走在大街上,听着各家院传来的妇人忙碌操持声响。
想起这些日子韩风的异常,真的很难让自己不胡思乱想,按说那些不合规矩的事儿我干了不少,这跑出去一夜不回来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安全回来也就算了,大不了韩风打骂一顿。
可奇怪的是,这些日子她除了刚开始跟我闹平时简直温柔的诡异,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我对四阿哥的想法,甚至有些变态得盯梢我,硬说我不懂得其中道理会吃大亏,即便是自己百般解释她也不相信,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郁闷非常。
难道说,韩风和四阿哥曾有过节,怎么这时候就闹得这么厉害。
喘口气都能觉得冷气直冒,自己赶紧小跑几步,不多想什么直接进了布庄里,夸奖了早来的几个人。
这地方,从上次那疯福晋女人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就不想再过来,可人家给了一月的银子自己总要做好这段时间份内事情,等等吧,等这一个月过去我再打算打算,找些别的事情做做也不错。
“七爷,您要回府,忙了一天您也累了,这些东西我们来收拾吧!”看我打着哈欠准备收拾那些东西,身边跟随侍候的伙计笑说道。
“恩,看样子是没人再来布庄,你们也都收拾东西回家吧,家里不还有妙佳人等着。”刚从别人嘴里听说这小子娶了新媳妇,自己笑着调侃。
“哎,那七爷您先走,我们也要回家了。”腼腆的应下,那小子推辞着接过我悄悄递给的红包,黑脸蛋发红。
笑看那小子献媚,自己拢紧了袖口走出布庄。只要有人的地方,这人情世故还是要做个彻底的。
这大冷的天街上人少得可怜,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旷的黄土路上显得尤为寂寞,忍不住叹口气,用袖口掩住口鼻苦笑。
“上来吧,瞧你那模样。”轩毅含笑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咯吱一下,那辆马车就停在了自己身边。
“就知道是你,刚才还好奇这大冷的天还会有人坐着马车出来闲逛,想着就是你。”借他的手拉一把跳上马车,自己拢紧袖口接过他递来的轻巧暖手炉捂在胸口,浅浅一笑,“你这算是雪中送炭了,心里正感慨自己是不是要成为冻死路边骨你就出现了。”
“恩,算是吧。”面带笑意,轩毅看我做鬼脸的丑模样失笑,“遥遥这么聪慧,看一眼马车就知道是我。”
“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还不是那个。”指一下马车外面挂着得诡异旗子,自己不好意思地讪笑,“那不是我做给你的,当时开玩笑说用来抵债,还建议挂在你的马车上,没想到你还真挂上了,死心眼。”
看一眼那写着大大柳字的旗子,轩毅苦笑,“我这是贼威之下不得不从啊。”
“去死。”拍他手臂一下,自己靠着暖和的气息笑笑,“别打断我,怎么,忙碌的柳神医怎么会想起来到我这里,咱们多久都没见面了,好几次去找你玩下人都说去药铺里忙。”
“我忙,是你忙吧,还不是你忙的没时间过去我这才厚着脸皮来找你。对了,你怎么去了九阿哥的布庄里帮忙,要真是缺那么一点银子就不能跟我开口,非要去找他们帮忙,难道我不能当你的朋友。”
“怎么会,你原本就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嬉皮笑脸,自己解释说道,“但亲兄弟明算帐,老爷子帮了我们那么多,这时候我怎么好意思老是麻烦你,毕竟你银子也不是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当初发下豪言壮语还要自力更生呢。”
“知道李少爷心高气傲,所以我才亲自找上门自求帮忙啊。”面带微笑,轩毅眯起眼睛看我。
“大哥真好。”浅笑,自己挠挠头,有些不自在。见鬼,这天下,还真是有免费的午餐。
沉默良久,轩毅转头看我,“听人说,你在九阿哥那里做事并不是很舒心。”
“韩风说的吧。”似笑非笑,自己斜睨他。
“恩。”倒是没有否认,他点点头,“韩姑娘对我说你的事情并非恶意,只是了解你脾气拗才让我来劝说。”
抿嘴看他郑重其事地模样,自己差点笑趴,“大哥不用这么深思熟虑的模样看着我,她的心意我还能不懂得,我去九阿哥手底下做事也并非你们想的有什么隐衷,不过是拿银子办事罢了,着实不该让你们这么担忧。”
释然的模样,轩毅有些尴尬地笑了,“那就好,看来是我们多想了。”
“本来就是你们想多了,说来我去九阿哥那里做事这有什么可好奇的,不过你们想得我也都明白,有一个好消息大概可以让你们放心,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找另一份工作,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消息吧,只是担心啊担心,到时候我们该喝西北风了。”
“哈哈哈,说的这么可怜,到时候来我这里就好。”
“天上掉馅饼,大哥真好,我不做事吃白饭你也收留。”作势谄媚地笑,自己撒娇。
“当然,养着你……你们我心甘情愿。”眼睛盯着我,轩毅一脸得郑重。
低下头叹口气,自己哂笑,“大哥的好意我领了,只是你知道我们有一大帮子人呢,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啦,酸什么酸啊,大哥现在说得好,到时候家中娇妻一句话还不是照样给我们脸色看。”
“哈哈哈,鬼丫头。”
谈笑间已经到了家门口,千般挽留轩毅还是决定要走,说是太晚了不方便进去,无奈的叹口气只能送他离开。
忍耐限度
“小翔说九阿哥他们去布庄里找你,难道有什么要事儿谈。”帮我盛好饭递过来,韩风小心翼翼地看我,那打量的眼神却是让自己极不舒服的。
“恩,没别的,就是看我做得顺不顺手,怎么说都还是人家的铺子,哪能做个甩手掌柜。”敷衍笑笑,自己低头猛扒拉饭,心里却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最近真是见鬼,韩风不是韩风,柳大哥也有点异样,两个人经常性的一同出现劝我离开布庄,这还算好的,有一段日子韩风甚至神经质一样质问自己为什么和阿哥见面,让我说明白见面地点理由和非见不可的必要性,逼迫程度越来越大让自己深感无奈。
“做的顺手又怎么样,难道你还准备干下去,不是说这月做完就离开,难道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些阿哥福晋又岂是好相与的。”很是不满我的回答,韩风砰的放下手里东西,皱眉看我。
又来了又来了,每日这个时候她就给疯了似地到处找茬,真是郁闷。看小翔他们怯怯的吞咽饭,自己深吸气压住腹中怨气,语气却还是差了很多,“本来就决定找点别的事情做做,不过他们来找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朋友。”
“柳大哥也是咱们的朋友,去那里做事岂不是更好,刚开始我认为你不想攀附关系才不去柳大哥那里,可现在不也是靠着这关系求了一份事儿做,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语速很快的反驳,韩风一脸的义正言辞,丝毫没察觉到几个孩子惊恐的眼神。
“韩风,这时候别说这些好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得了偏执症。”放下饭碗,自己吸口气勉强笑道。
“我也不想,可是李遥你为什么不听从我的安排,柳大哥已经答应你过去做事,我说过不喜欢你在九阿哥那里做事,银子还给他们就好了。”脸色极差,她站起来,满脸怨愤。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话他妈的谁说的。
“韩风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我在想是不是我的过分听从让你变得这么夸张,我听话只是心疼你受过的苦,并非从此就心甘情愿做你的傀儡。”与韩风的暴怒截然相反,自己安然靠着木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也好奇你在想什么,不觉得自己对我这种控制欲很像有病?”
此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驭风他们吃惊的看我,仿佛不敢置信我会这样说。韩风这样已经很久了,可自己一直都很容忍,逼得急了就撒娇耍赖,一笑置之。可人的容忍总会有极限,我自信一向应对态度很不错,可自己不是神。
她没有继续反驳,所以一瞬间我很得意,有种突然占了上风的变态优越感。
“原来在你眼里这是变态,遥遥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干嘛委屈自己纵容我的坏习惯。呵呵,希望现在明白过来不会太迟!”眼神蓦地黯淡下来,韩风抿嘴笑笑,表情却是要哭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累了,你们慢慢吃。”笑笑,她转身回了房间,脚步凌乱。
“没事,驭风咱们吃吧,”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我勉强笑笑,安慰几个小孩子一句,心里却似一团乱麻,纠结的要死。
回自己房里倒床上发呆,很多往事涌上心头,勇敢支撑自己走下去的韩风,分别后那个认命颓废的韩风,最近有些歇斯底里的韩风,这其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当初爱哭的自己,放下狂言要闯出一片天的自己,隐忍这个社会的自己,那个又是真正的我。
一路上磕磕绊绊走来总算学会了坚强,彼此所遗忘失去的,又是什么。
睁着眼睛观察床帏大半夜,想起饭桌上的霹雳对话忍不住叹口气,蹑手蹑脚地跑到韩风的房间门口。
透过木窗向里面瞧,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还没睡,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坐在床上发呆,不过她能睡着才见鬼了。推门进去,她头也没抬,冷冷看着别处。
“你还没歇着,我就是来看看你。”想起那时候自己的过激言语心里就发酸,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乖乖靠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今儿的事儿,对不起。”
她没有回应,自己苦笑,“我不是故意伤你心,只是觉得你最近真的很反常,而且逼得很紧,所以自己才会……那么,那么激动。”无奈地摊手,脸上挂满歉意的笑。
沉默很久很久,韩风扭头看我一眼,复又抱膝看着窗外,“也许不怨你,是我自己太草木皆兵,只想着把咱们保护好不受一点伤,可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