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系大陆第8部分阅读
萌系大陆 作者:rouwenwu
所以简宁大胆的判断,小二黑的爪子是可以收起来的。
她又到小二黑脚边观察它的脚趾甲。
兽人的脚趾甲也是成爪状弯曲,并且相当的强壮。
只是脚爪已经长得很长了,简宁不止一次发现小二黑在纵跃的时候被勾到趾甲,露出痛楚的表情。
她又捏了捏脚趾甲,再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甲,确定了自己的看法。
小二黑是有爪鞘的,它的甲床要比自己的甲床厚实得多,而且还可以隐隐捏出两层甲床的交错感。
等等,所以眼前的这个兽人它……它是2到什么程度,连磨爪子都不会吗?
简宁不禁冒出了一头的黑线。
就算是家养的宠物猫都知道要磨爪子吧……不然爪子一直生长,就会收不进爪鞘里。
小二黑……是要有多2,才连磨爪子都不会?
她看着小二黑的眼里就多了一丝怜悯。
“可怜的孩子。”简宁低声说。
每次觉得它其实是相当有杀伤力的猛兽后,小二黑就会用它的2来证明自己的喜感。
听到简宁开口说话,兽人转过头瞥了眼简宁,懒洋洋地翻转过身躯。
“喵呜?”它张开手做邀请状。
是让她一起来依偎着睡觉吗……
简宁笑了笑,摆了摆手。
小二黑已经明白,摆手等于不,点头等于是的意思。
它就眯起黄橙橙的眼睛,似看非看地望着简宁忙活起来。
又打从鼻孔里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这才闭上眼继续在阳光下打盹。
简宁就觉得小二黑好像在说: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啊,连打盹是世上至高无上的享受都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现在就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愚蠢。
美甲
简宁没有在河边就贸贸然地给小二黑修剪爪子。
在确定了小二黑的爪子是必须要修剪后,她就开始打主意,想让剪下来的指甲发挥点余热。
这么坚硬的东西,不是很适合当针吗?
线的话,五彩牛的毛似乎也可以勉强胜任。
在蛮荒大陆想要纺线似乎是相当异想天开的一件事,只好拿牛毛来试试看了。
反正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简宁在心底默默地下了决定,就开始收集止血草。
小二黑一直对她的血腥味表达出了很浓重的担忧,虽然看她行动如常,也没有过分的紧张,但是还是时不时地指指止血草,又指指简宁。
她很怕自己一直不采取行动的话,小二黑会以为她是太笨了以至于不懂自己的意思,然后就会热情洋溢地帮助她止血……
那就太过分了!
她光想都一阵恶寒。
果然,看到简宁开始割草,兽人表现得很欣慰,用尾巴上下刷了刷简宁的背权当夸奖,就又眯起眼打盹,连开山刀都没有再碰了。
简宁也不着急。
小二黑实在是吃得太多了,现在血液估计都在胃部。
反正下定决心要教它用开山刀的话,有的是机会。
它们在河边呆到了傍晚,小二黑就起身准备带简宁回山上去了。
简宁特别把火堆浇得透湿,不敢留存一丝火种。
以鼠人的智商,她毫不怀疑它们会偷偷过来查看火堆,如果被鼠人得到火种,这些没有经验的兽人可能会造成森林大火。
当然,她还采撷了不少蟠桃放进篮子里,顺便又把木碗和木勺也带走了。
所以篮子就变得相当的沉重。
路又很新。简宁背上多了好多新伤口……
一回到崖顶简宁就发誓,她一定要把这个交通方式闹明白。
话说回来,住在山崖上虽然安全,但的确是相当不方便。
不说别的,火种保存其实就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打火机虽然是新的,现在还没有用完的危机,就算用完还有液体燃料、放大镜等补强。
但是这些东西是不可能伴随简宁几十年的。
如果几十年来她要一直住在山崖顶,永远是要用的时候再生火,那就非常麻烦了。
而保存火种的话,就对它们的居住地有要求了。
起码居住的地方不能是这样人力无法攀爬的山崖。
简宁把这个问题推到心底。
现在她都没有办法和小二黑交流,担心这个又有什么用?
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把运送篮子的事解决掉。
不过……看了看天色,简宁觉得她还是先睡觉的好。
第二天起来,小二黑就没有下崖的意思了。
它们现在本来也就是隔一天下一次悬崖。
不过简宁其实有些不大高兴——她很希望自己能再度喝点热汤。
慢慢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喝过水,简宁把昨天剩下的烤牛肉拿了一些给小二黑分享。
小二黑就又开始关切简宁的伤势。
简宁只好无奈地进了厕所换上止血草做的卫生垫,一边在心底祈祷这些草不会让她患上妇科病之类的东西。
不过还好,止血草草质绵软,垫起来要比圆叶舒服得多了。
她又强迫小二黑脱下牛仔裙来给自己穿上。
来好朋友的时候只穿着内裤,那是相当的没有安全感。
小二黑一边无助地咪噢惨叫,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简宁把牛仔裙扯下来裹到自己身上,却没有阻止简宁的意思。
“等一下就还你啦。”简宁安慰小二黑。
同时也扭开脸不去看小二黑的……咳咳,那个雄伟壮观的器官。
好久没和它直接见面了,现在两边的关系居然还生疏起来。
这样一来,剪指甲试着做针的工作就拥有了最高的优先级别,有需求就有动力——简宁实在是想缝制几条裙子了。
她就以梳头为诱饵诱惑小二黑在床上躺下来。
“二黑乖,二黑乖噢。”一边梳理着小二黑油亮顺滑的黑发,她一边轻声诱哄。
可能是开始吃熟肉的关系,小二黑身上的毛发越发的乌黑油亮,头发也整齐顺滑起来。
被简宁这么一梳理,兽人眯起眼发出了一长串抑扬顿挫的喵呜声,大概是在表达自己有多舒服吧。
没过多久它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懒猫。
简宁在心底唾弃着。
她又拿出瑞士军刀,把指甲剪扯出来,爬到小二黑脚边,把一只大脚抱到自己大腿上。
小二黑腿上正反面都覆盖了黑色的短毛,一直衍生到足背,足底也和手心一样长了薄薄的肉垫。
对简宁的做法,兽人只是懒洋洋地眯缝着眼瞥了瞥她就没有多加干涉。
简宁就认真地揉捏起爪鞘,研究起了小二黑的指甲。
不过这个动作估计是让兽人不大舒服,它不时就动动脚,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几次险些划破了简宁的皮肤。
简宁只好尽量避免刺激到兽人。
不过她也有了结论。
从爪鞘和指甲的接缝处来看,应该是指甲在生长的过程中渐渐长宽,以至于无法收入爪鞘中。
否则小二黑依然是可以把爪子收进去的,只是收不全而已。
她就试探着从侧面摸索了一下,确定了她要修剪下来的宽度是多少。
又尝试着拿起指甲剪,握住了小二黑的右边小脚趾。
万一剪错了,小脚趾会比较无伤大雅……
她在心底悄悄地擦了个冷汗。
从前家养的小猫非常抗拒剪指甲,在剪指甲的时候总是百般挣扎……
还好小二黑相当的驯良,眯着眼打呼噜,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简宁的举动。
她比量了又比量,还是一咬牙轻轻地剪下了指甲的一条边。
兽人的指甲虽然锐利,但质地比较脆,咔嘣一声就断了下来。
小二黑蓦地浑身一震,简宁赶快放松把指甲刀藏在身后,起身做若无其事状。
兽人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迷惑地瞪着简宁。
好像在说:你在做什么?
又左顾右盼,耳朵耸动着,好像在寻找声源。
简宁和它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兽人才缓缓地再度躺倒。
它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指甲被剪了一条下来。
2!
简宁在心底毫不留情地吐槽。
她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她又摸索了一会小二黑的指甲,再一次小心翼翼地为它剪掉了右边的一点。
清脆的咔嘣声再起。
小二黑又翻身坐起到处寻找声源,简宁再度做无辜状。
甚至于她还把剪下来的指甲握在手心,不让小二黑发现不对。
于是兽人寻找未果,就又躺下假寐,不过,它的尾巴还是不安份起来,不时这里拍拍那里打打的,好像在说:我知道有哪里不对,我只是还没有发现。
简宁一边笑一边捏了一下小二黑的爪鞘。
咻的一声,爪子果然就收进了爪鞘里。
这一下小二黑是发觉不对了。
它猛地翻身坐起,抱住自己的脚对简宁喵呜了起来。
喵声中居然有些痛楚的意思。
简宁很快明白:忘记打磨指甲边缘了。
她抱歉地蹭蹭小二黑的脸侧,一边又捏了捏爪鞘,爪子于是弹出来,简宁拉出锉刀开始仔细地为小二黑擦磨指甲侧面,兽人也就和简宁头顶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暖暖的呼吸声吹得她一脸都是又热又湿。
她打磨了一下,又把已经弯曲了的指甲尖剪掉了一点,再行磨尖,刚才她就发现小二黑的爪子尖还是有一点收不进去——因为太长,指甲尖都长弯了。
这下小二黑自己都知道把指甲收进爪鞘里。
看起来就是正常的小趾趾甲,和人类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伴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喵呜声,小二黑舔了舔简宁的脸。
她翻了个白眼,擦拭着汗淋淋的脸颊,“我知道我知道,指甲剪得好!”
结果又忙了大半个上午给小二黑打理指甲。
这里面当然不止是美观的事了,小二黑的爪子是它打猎的工具,还关系到她们爬上爬下的安全性,简宁是每一刀都相当的慎重,就怕剪坏了一个,上崖的时候没法用力……那就悲剧了。
不过小二黑显然也是对自己的指甲嫌弃已久,对她的修剪行动无比配合不说,还时不时指着一根爪子喵呜连声,叫简宁再行加工。
简宁也很快发觉,小二黑喜欢的是又短又锐利的爪子,最好是平时可以收到爪鞘里,然后需要的时候再亮出来挥舞。
原来长到打弯的那种指甲它自己都不喜欢。
那为什么不自己磨一磨指甲呢……简宁在心底默默地想。
不过很快也释然了:找什么东西磨啊?这指甲根本顶的上一把刀了,磨什么都能磨穿,除非是抱着一块大石头来磨。而且就算能磨手,脚又该怎么磨?
到了中午时分,简宁忙得一身大汗,总算是把小二黑的指甲都打理好了。
她瘫软在地上,看着小二黑满意地在悬崖上走来走去,擦着汗笑了起来。
心中的成就感还真不是盖的。
这只大猫虽然难打理,脾气又不好琢磨,还聪明得让人又爱又恨。
但无疑,还是很萌的嘛!
她望着手里的长条形指甲,开始思忖着怎么把它们改造成工具。
探索
小二黑终于拥有了健康的指甲,似乎颇为兴奋,在悬崖上走来走去,甚至还凌空翻了几个跟斗,又过来热情洋溢地舔了舔简宁。
她被小二黑舔得直发笑。
在蛮荒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简宁的皮肤自然是逐渐增厚,好在她的肤色依然白皙,肤质也没有太粗糙,只是对小二黑的钢刷洗脸已经有了足够的抵抗力,不至于觉得疼痛,而是感到相当的麻痒。
“好啦好啦,不要闹我了。”她也蹭了蹭小二黑的脸侧。
两个人的肌肤贴在一起,滑溜溜热乎乎的,让她很不自在,所以简宁只是偶尔会用蹭脸来表达亲密,大部分时间都还是拿梳背、摸头发来哄兽人。
小二黑发出低低的喘笑声,往后退了一点,在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它伸出手,将没有利爪的手指缓缓地放到了简宁的脸颊上。
又再次发出了笑声。
简宁很快明白过来小二黑的意思。
剪掉指甲后,它不需要担心动作一大就伤到自己或者别人,也可以用手来完成一些以前不敢想的动作了。
她其实也相当的开心。
不过在小二黑立刻就很有求知精神地开始以手指探索简宁的身体后,她就觉得不有趣了。
拍掉了几次小二黑的手,兽人反而委屈起来,尾巴甩来甩去的,一脸的负气。
可能在它的认知里,摸索全身是个相当亲密示好的动作吧。
简宁没有办法。
她可不觉得被人全身摸透透是什么好事,尤其在她还有好朋友上身的情况下。
想来想去,就只好又草率地给小二黑抓了抓背。
兽人顿时舒服地呻吟起来,简宁一拿开手,它的尾巴就绕上来,毛茸茸软乎乎地缠住简宁的手腕,往他的背上放。
……不要啊,这一天才刚开始呢,不要又沦为梳背日。
简宁在心底大喊。
但是小二黑在和她越来越熟悉后,养成的坏习惯也就越来越明显。
它老用各种不正当的手段来操控简宁。
比如说卖萌——简宁真的觉得它绝对知道自己只要一卖可爱,简宁差不多就会举双手投降。
再有就是活用尾巴。
小二黑肯定是知道她对这条尾巴的喜爱的,从前在养猫的时候,简宁就很喜欢玩猫儿的尾巴,她是个活脱脱的尾巴控,更别说现在她对这条毛茸茸的尾巴有多喜欢了。
所以它老是以卖萌+秀尾巴来诱哄简宁给它梳背。
j诈!
简宁一边在心底泪流满面,一边又忍不住摸了摸毛绒的黑尾巴,这才坚决地抽出手。
为了分散小二黑的注意力,她走到篮子里翻翻找找,找到了运动水瓶,再度开始教导小二黑拧瓶盖。
小二黑这次就比较顺利地抓握住了瓶子,稍加练习,也就能旋开瓶盖了。
它又高兴得翻滚起来,试了又试,新奇得不得了。
简宁乘机找了片树叶把指甲都包裹起来,免得握在手里遗失。
然后才笑眯眯地看着小二黑在一次又一次地把瓶盖旋下来,再旋上去……
兽人大张双腿坐在床上,玩到兴起的时候就过来蹭蹭简宁,好像在夸奖她:自从你来了以后,我的生活舒服了好多哦!
简宁就和个大爷一样,半眯着眼在阳光下打盹,享受一下难得的空闲时光。
新鲜劲儿一过,小二黑又再昏昏欲睡起来。
好像大猫就是这样,在阳光下总是很容易困。也难怪它以前是把捕猎的时间放在清晨了。
简宁觉得小二黑的习性很有趣,大部分时间,它都更像是一只大猫而不是人。
她给小二黑稍微梳了梳背,等小二黑闭上眼趴在大床上开始幸福地呼噜起来,就拿开手,招致了兽人一阵不满意的呜呜声。
尼玛,又不是你的专职保姆,为了提高生活质量还有很多事要做好不好!
她无情地拍开了不知不觉就绕上手腕间,把她的手往小二黑背上带的黑尾巴。
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专心做事!
天气好像在微妙的变化着,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身上的这件大外套又热又闷,而且也越来越破烂了。
不赶快开发一点新的衣物出来,简宁又要重回变态生涯,开始自己的裸/奔人生了。
她先把指甲清洗了一下,细心地把脏污都去除了,才开始继续之后的工作,慢慢地用矬子把小二黑的指甲磨成针状。
然后又拿小钻头开始在针的顶部较扁的一端,开始试图磨出个针眼来。
但是这个工作就进展得很慢,而且简宁也觉得小钻头实在是太粗了,到时候针眼粗成这样反而不好缝制衣物。
她眼珠一转,就拿起了小二黑的手。
捏了捏爪鞘,利爪猛弹而出,再往针上一戳。
果然一戳就是一个小坑。
兽人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深沉、滚动的呜呜声,转过头眯着眼看了看简宁,又闭上眼开始打呼。
简宁眯着眼仔细地观察着,在原有的小坑上再一戳,继续戳……
矛和盾的战争到最后还是矛胜利了,成功地在盾上戳出了一个小小的针眼。虽然相对于真实的针来说,洞眼还是相当大了,但是克难用也足够。
她也知道其实最好用的还是石针、石碗,或者鱼刺针,但是简宁对抓鱼一点心得都没有,看小二黑对吃鱼似乎也是兴致缺缺,而这个鬼地方的石头又尼玛坚硬得不得了,简宁上回打磨了几下就知道以她的力气是绝不可能把石头雕琢出形状的。
所以还是要克难,尽量克难。
第二天,简宁就把红角鹿皮带到小溪边,在两个人吃完饭后,把红角鹿皮拿来煮了一下。
小二黑就指着木碗咪呜起来。
她不得不一直阻止小二黑吃红角鹿皮。
回到崖上,又把鹿皮拿出来晾。
这一次红角鹿皮就没有失去弹性,虽然当晚就基本干透了,但是还有相当的韧性。
简宁的生理期差不多也就维持了四天,第四天早上起来,她就基本已经结束了。
血腥味一旦消失,兽人当然是最高兴的,它抱着简宁蹭了蹭脸,就开始索要早饭。
新的习性养成得很快,现在兽人已经习惯隔一天下崖打猎,中间这天就吃喝前一天带回来的食物和水。
而且它也了解了简宁的饮食习惯,知道简宁和它不一样,一天习惯吃两到三顿。
小二黑好奇心很强,它也开始学习简宁的进食方法。
说实话,简宁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不过她自身是很难改变这样的进食习惯的,因为她胃小。
小二黑的胃虽然大,但是它吃完饭后基本上战斗力就下降了好多。因为血液全跑到胃部去消化了,所以它就只会趴在地上浪费掉一整个白天。
当然如果只有它一个人,爱怎么生活都可以,但是简宁就会担心食物。
在大陆上生活,食物是最紧迫的问题,没有储备一点食物,她不可能安心。
而如果把食量变小,进食分成两次的话,小二黑进餐后就不会那么慵懒,或者这样变化下去,它可以在白天连续狩猎,然后到晚上再来休息。
不过她也不知道猎物的出没时间,只是觉得既然白天黑夜都可以打到,那也没有必要非得在天没亮的时候去打猎。
反正小二黑要做什么她也管不了。
简宁就在心底推卸了一番责任。
它们也没有再去小河边。
好像当时小二黑带她过去只是为了让她收集止血草,之后就还是回到去小溪边的行为模式。
简宁当然也松了一口气。
对那群畸形的老鼠人,她是真的有几分害怕的。
其实都无关理智,从理智上来说,她有锋利的开山刀,体型又比它们大,当然是有一拼之力的,如果只是几只老鼠人的话,应该都还不是她的对手。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从本能里迸发而出的厌恶。
就好像现代女性看到老鼠和蟑螂时那一声难以自制的尖叫一样。简宁一想到老鼠人就浑身发炸,一股恶心战栗的情绪纷纷冒上来。
但是说来也奇怪,对小二黑就不会这样。
甚至一开始她对兽人都没有什么畏惧的本能情绪,只除了小二黑大发威屠杀鼠人的那天,她对小二黑的实力涌起了敬畏。但这股敬畏的情绪也都很快就褪去了。
毕竟小二黑实在是……很……2……
她叹了口气,又抹了抹脸上的水珠。
“我不给你梳背了哦!”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小二黑的背。“要缝衣服了!”
猫科兽人在溪水里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靠在岸边,发出了一声字正腔圆的喵呜。
大大的黄眼睛里,瞳仁是两个小小的圆。
她已经知道这是它舒服的表示。
哼,又梳了半个多小时的毛,能不舒服吗!
简宁在心底怨恨地想着。
她爬上岸边,离开了清凉的溪水,就这样光着身子坐到岸边,开始研究带到小溪边的红角鹿皮。
现在正午的天气实在已经很热了,外套穿着,稍微一活动就又是一身的汗。
还是先给自己做一条兽皮裙吧!简宁摸着下巴开始比量鹿皮。
文明,是一天一天进化来的。
口角
红角鹿皮经过一番晾晒水煮,已经拥有了相当的柔韧程度。
当然,说起来论坚固肯定是比不上牛仔布的,但是在蛮荒大陆,这已经是简宁可以找到的最好的布料了。
毕竟兽皮要是没有经过处理,血糊拉丝的就往身上裹,没几天就会腐烂长虫……
娘的,找块东西裹身还这么不容易。
简宁一边揉搓着晒干后变得相当坚硬的红角鹿皮一边泪流满面地想。
她估计是因为自己没有鞣制皮毛,所以红角鹿皮晒干后硬得可以搭在树边都不会软倒。
现在只好用手沾上水一点点的把它搓软。
但是简宁又不敢直接把毛皮放到小溪里去,她怕这样以来红角鹿皮会湿滑得无法缝制。
只好和个傻逼一样盘坐在溪边,一点点地沾水来慢慢揉搓红角鹿皮。
小二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岸边,尾巴饶有兴致地击打起了几朵水花,托着下巴观赏简宁工作时的英姿。
尼玛,会打猎了不起啊!会养家了不起啊!活得和地主老财似的,奴婢做活您还看着。
简宁一怒之下就冲小二黑比了个中指才继续劳作。
没想到这个举动居然被小二黑学走了。
接下来它就开始乐此不疲地对简宁竖中指,甚至是对自己竖,好像在考虑这个动作是不是有什么内在含义。
简宁很无语,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失算了,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二黑的模仿能力是真的很强。
而且在发觉模仿简宁可以学会一种新的技巧,给生活质量带来很大的提高后,它就开始很热衷于模仿简宁的一举一动。
就好像五六岁的小朋友对成年人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很神奇一样,兽人也相当膜拜简宁。尤其是在吃和劳作上,它在有意识地向简宁靠拢。
虽然说食量上的变化算是微小,但是小二黑的确是在慢慢的改变自己的进食习惯,从吃一顿向吃两顿转换。
立竿见影的效果就是:他精力充沛的时间变长了。
在简宁没有出现之前,小二黑的生活可能就是每天早晨去狩猎,吃饱了就开始玩乐和睡觉,无所事事地度过每一个日子。
固然是因为他也没有多少别的事可以做,但最大的问题是,小二黑每次进食都吃得相当的饱,饱餐后血液全都集中在胃部,它会变得非常慵懒。
所以在小溪边的日子,吃完饭后他从来不马上带简宁回家,必须躺着休息四五个小时才有足够的精力来做别的事。
这样当然不能说不好,但是如果改成两顿进食的话,立竿见影的,小二黑的犯懒时间就会缩短。
比方说以前它一顿吃十斤肉,必须调集所有血液去消化一次吃下的十斤肉,所以要慵懒四五个小时,但是现在一次五斤肉的话,就只有一半的血液去胃部,就比较有劲了,然后两三个小时差不多也就消化完毕。
所以它也渐渐可以像简宁一样,吃饱饭后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干活了。
只是小二黑除了打猎之外也没有多少活好干。
就只好把多余的精力拿来学习简宁的一举一动。
包括学习她竖中指……
兽人可能以为竖中指是一种友好的表示,他开始以咪呜声吸引简宁看过去,然后对她喘笑着竖起中指。
简宁在三番四次中招后已经彻底无语了。
和小二黑呆在一起,她怎么有种自己也变得越来越2的感觉。
哼,不理会不理会,专心做裙子。
她采用了最保险的办法来丈量尺寸。
把红角鹿皮平铺在草地上,躺上去打了个滚……
红角鹿身型不大,简宁修剪成了长方形后,大概可以做出一条连身的兽皮短裙。
不过没有吊带,在胸口这边就必须勒得很紧,不然有滑落的危险。
简宁打完滚之后发觉,这片皮也的确只能给她做裙子,给小二黑做衣服就有点不够宽了。
这条兽皮短裙都会相当的紧身,因为宽度其实是有一点点不够的。
既然不需要剪裁,那也没啥好说的了,就直接把兽皮卷成筒状,把交叠的部分缝起来就ok了。
她找了一根最细的针,又捻起了五彩牛的长毛,深吸一口气,开始穿针引线。
“你可以的。”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
还好自己以前在农村的时候曾经缝过一些袜子啊,抹布什么的,也算是做过简单的女红。
一声水响,小二黑好奇地咪呜起身,踱到了简宁身边。
“很热诶。”简宁余怒未消,推了推靠得相当近的兽人。
兽人的体温的确是比简宁更高一些。
又一个像猫的地方。
被简宁推推搡搡的,小二黑也不生气,摸着头喘笑了一会,还是靠得那么近,还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简宁飞针走线。
好吧,说飞针走线也许是勉强了一点,因为简宁缝得相当的犹豫。
她还是第一次做衣服,根本连针脚该有多密都不是很清楚。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宁可密一点也不要疏漏得一动就崩开一片。
就慢慢地一点点的缝制了起来。
好在是自己穿,做工不精美也不会嫌弃什么,用完了一根毛她就打一个结,暂时不去想线头摩擦皮肤的事。
小二黑看得相当的专心,不时发出好奇的呜呜声,不过已经懂得闪避针头,它在最开始还不小心被扎到了好几次。
简宁垂着头做了一个多小时,累得满头大汗,起身按摩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又洗了一把脸才回来继续。
指甲针太薄了,很不好拿捏,她的手指已经捏红了。
针线活也不好做啊!
发了一通感慨,还是要乖乖做。
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她终于缝完了一整件衣服。
还别出心裁的把裁剪下来的腿筒皮条做成了背带。
简宁看着眼前的这件衣服,实在感慨万千。
她拍了拍小二黑,连推带搡的把它拉到小溪里又洗了一个澡——两个人都是一身大汗。
本来天气就热,还要聚在一起……
上来晾干了身子,简宁背着小二黑偷偷摸摸地拧干了小裤裤,才过来珍重地拿起鹿皮短裙。
不容易啊!
她把自己塞进了鹿皮短裙里。
鹿皮很有韧性,接触到未干的少许水分后更贴合皮肤,但是行动间延展性又相当的不错,不会太紧绷。
清凉的剪裁要比长袖登山外套更适合炎热的天气。
简宁舒适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满足,真是不可言喻。
真想跨越时空告诉自己的亲人:我很好,我在这里也过得下去。
不过,看了看身边眨着眼一脸惊叹地看着自己的小二黑。
她又觉得还是算了。
虽然说自己也能过得下去,但同伴这样的2,还真令人不知是忧是喜呢……
“差不多该回家了吧?”她征询小二黑的意见。
同时开始把自己的大外套折好往篮子里塞,还扑了一层圆叶,免得沾到油花。
小二黑还是傻乎乎的样子,瞪着她身上的裙子发傻,好像根本听不懂简宁的话。
当然它可能的确是听不懂,但是简宁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和小二黑交流,她其实觉得小二黑在慢慢的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说吃饭,她会在说的时候拍拍肚子,说梳背,她会示意小二黑把背转过来。
不过今天这孩子对她的话还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看着简宁发呆。
“二黑?”简宁不禁有点焦虑。
就想起了一个故事。
一个人出门的时候穿着黑衣,回家的时候穿了白衣,看门的狗就开始对主人吠叫……
该不会自己换了身衣服小二黑就不认识自己了吧?
她满脑门子的黑线,往兽人方向走了几步,推了推兽人的肩膀,“二黑?回家了啦。”
小二黑一下回过神来。
它又摸了摸简宁的兽皮裙。
再摸了摸自己的牛仔裙。
忽然间就在地上翻滚起来。
一边翻滚,还一边发出凄惨的喵呜声,尾巴抡得像小棍子,打在青草地上,溅起了湿漉漉的泥土。
“喵啊!喵嗷!”
一边打滚还一边控诉地看着简宁。
圆圆的大眼睛里居然渐渐充满了泪水。
简宁无语了……
这货也实在是太……那啥了吧?
她在心底默默地想。
难道是因为自己有了新衣服,它没有,所以才闹起脾气了?
不至于这么人性化吧!
“不哭不哭啊!”她小心地避开小二黑的尾巴,试图接近兽人,“姐姐疼你——哎哟!”
却是小二黑一掌把她伸出的手拍掉。
不过经过简宁的介入,兽人也不滚地了。
好像是意识到这样做有点太幼稚了似的,它长长地哼出了一口气,直起身背对着简宁盘坐了起来。
尾巴还不安份地扫来扫去,好像要把所有接近它的动物全都扫倒。
简宁简直无语到极点了。
要不要这么孩子气啊!
一件衣服而已!
又不是不会给你做!兽皮那么小,给你做你也穿不上啊!
她在心底泪流满面地咆哮了起来。
索性也有点赌气。
“哼!”她大声地冲小二黑的背影一哼,也背转过身盘腿而坐,不理会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小二黑。
什么人嘛!讨厌讨厌讨厌!
大不了就在这里过夜好了,好像她还非得求着小二黑带她回家一样。
大不了,拆伙不过了!
30、雌兽
老鼠人的幼崽单单从外形上来说,要比成兽讨喜一些。
它看上去就像是完全的老鼠,面部骨骼的扭曲因为脸小所以并不过于明显,看上去还是有一张宝宝的脸。
但配合上浑身上下的灰黑色毛皮和老鼠状身材,简宁还是没法说它是个可爱的幼仔,顶多只能说它没有成兽那么扭曲丑陋。毕竟不管什么时候在一个老鼠身上看到一张人脸都够让人反胃的了。
它正不断地抽动着小小的鼻子,一脸好奇地往溪边爬过来,一双还保留着绝大多数人类特征的眼睛半眯着,茫然地朝着简宁的方向嗅动着鼻头,好像在说:我知道那里有人,我知道还不知道你在哪里。
五感这么迟钝?
简宁慢慢地松弛下来,心跳得没那么快了,但是她依然把刀握得很紧。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只幼仔到小溪边来?
虽然只去过河边一次,但是她还是可以从方位感上大致判断出河边距离小溪还是有一段路的。
这个幼仔就是单凭自己突破了河岸,然后再茫然地走到了溪边?
还是……老鼠人已经开始入侵小二黑的领地了?
简宁又觉得不大可能。
小二黑的嗅觉相当的灵敏,她目睹过不少次小二黑在树林里东嗅西嗅的场面,不比她的嗅觉器官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了。
如果是一大批老鼠人的话,小二黑才到溪边肯定就会察觉出不对劲。
所以就算有人入侵,也只会是一两个老鼠人而已。
简宁假设这个老鼠人幼仔的失踪是会引起它父母的注意,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面对这个小东西,涉水过去一把拍死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这毕竟是有血有肉,有组织性的高智慧生物。
杀死一个这样的幼仔和杀死一只鹿应该是不同的。
更别说简宁连鹿都没有杀过了。
她为难地看着幼仔一边吸吸嗅嗅一边靠近溪边,一边啃着才长出一点点的嫩草,心里越发首鼠两端起来。
是杀还是驱赶?
还是就放任它在这边活动,等到小二黑回来处理?
她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了。
好在幼仔也没有靠近她的意思,它只是自得其乐地在小溪对岸啃吃着青草,不时还噗的一声把泥土吐出来,时不时到溪边喝一口水。
简宁发现老鼠人很亲水,它们对水的需求肯定比猫科兽人更多。
为了测试老鼠人幼仔的五官,她特地揪了一张叶子揉成团,向小溪对岸抛掷过去,然后又赶快把自己在树后头藏好。
以兽人敏锐的五官来说,这点动作足够它发现自己了。
但幼仔完全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快乐地吃着溪边的小草。
这颇有点小二黑的2风格啊……简宁在心底惊诧地想。
到底是这个个体太迟钝了,还是这个群体在幼儿时期都这么孱弱,她还不能下判断。
不过简宁还是没法太正视这个老鼠人。
她又看了看天色。
时间好像过去蛮久的了。
小二黑估计快回来了吧……
简宁咬了咬牙,还是下了决定。
她从树后小跑了出来,这样的动静还是让老鼠人幼仔惊醒过来的,它抬起眼迷茫地冲着溪边嗅了起来。
视力这么差?简宁在心底吃惊。
不过这小东西的体型也就和一头刚出生的小猪差不多,对她是肯定没法构成威胁的。
她很快就涉水过了小溪,来到老鼠人身边。
幼仔眯缝着眼开始往来处挪动,看起来,它并没有缺乏警戒心。
简宁松了一口气。
“去去!”她开始驱赶。
幼仔迷惑地回望着简宁,口中还嚼着青草,反而停下了脚步。
好像简宁会说话这件事让它感觉到很新奇似的。
甚至还渐渐向简宁这边靠拢。
简宁吓了一大跳。
她虽然没有杀死幼仔的意思,但当然也不喜欢看到它靠近自己。
她开始用脚轻踢幼仔,“快走快走!”
她还是没法对幼仔下手,毕竟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况不一样,当时是一群老鼠人对她一个,她当然会希望它们都死光,这次是一个毫无威胁能力的幼仔,简宁是真的下不了手。
所以还是赶走算了,要是小二黑能闻出不对,追过去的话,那也……不是简宁能控制得了的。
幼仔反而发出细小的吱吱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开始蹭简宁。
简宁简直欲哭无泪了。
喂,被这么恶心的东西蹭了真的不会生病吗?
她开始往后躲闪。
反正驱赶你基本上是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等死的话,那……也不关简宁的事。
就在这时候,树林里又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一个矮小的身姿出现在了简宁眼前。
简宁一下就愣住了。
这是……
在那一瞬间,她几乎要上前仔细查看这个……这个生物。
但下一瞬间她就看清了它身上的毛发。
这个生物……不是人!
简宁迅速到了小溪边,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这是一只雌性老鼠人,她很快在心底作出了判断。
和雄性老鼠人不同的是,她的基因似乎以人类基因为主,鼠类基因只体现在了她的身高、毛皮和尾巴上。
手、面容……第二性征……都有浓重的人类痕迹,就连眼睛都是人类的眼睛……
甚至于她的面容还称得上清秀。
似乎验证了简宁的猜测,这只雌性老鼠人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攻击性,她慌慌张张地找到了自己的幼仔,把它拎了起来。
又抽动着鼻子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