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迷魂计 一二卷(N受)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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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魂计 一二卷(N受) 作者:rouwenwu

    居然将我比作女人!更为生气的是,我明明清楚的知道根本不应该为了这种话生气。一定是他对我下了蛊毒。果然跟奇怪的人呆久了,人也会变得不正常起来。我发誓,出去后一定不让他好过!

    我不好过,也不要让他好过。

    魄离是我的,他也是我的!

    意外是在早餐上发生的,不是我容易动情,实在是餐桌上香气四溢的红豆沙包太过诱人。他将碗中最后一只大方的让给了我,甚至主动将红豆沙用小调羹舀出来喂给我。我心安理得的享受他近乎讨好的喂食,却没想到他会以唇相就。

    我的记忆中,时间常常会定格在这一幕。两片温软的唇封了上来,清新灼热的男子气息包围了我,就此沉沦,沉沦……我们一起沉醉在红豆沙包清甜的香气里……那一刻,他面颊泛红,动人之际……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棱的格窗照进来,有甜蜜的微尘在阳光中跳舞……

    旁人的冷笑声扰了我的美梦,我一时未反应过来,他已急急的追去。

    走廊上是陈昊希那厮的背影……

    他整整一天未归,晚上带回来一个丑得可笑的小麻皮,我恶意的想赶他出去,却意外听到了一堆从未听过的大道理,什么“仆从也是人”,什么“他们跟你我一样。人是生而平等”之类的鬼话。我不耐烦听他教训人,只是缓缓逼近他。

    他如我所愿的将我揽入怀中,低头吻上我的唇,像在亲吻最珍贵的美玉。

    我在□的冲击下全身酸软,心亦跳得飞快,这个人,莫不是真的爱上我了?他竟然对我动了真情?

    他将我抱到床上,将我撩拨得情动不已,却在最后一刻抽身而去。

    我大惑不解的看他,听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不似作伪,却令我越发口干舌燥,怒火横生,将他赶了出去。

    他明知是我无理取闹在先,却准备了奇怪的东西赔礼道歉,一管柔软清凉的润唇膏,有樱桃的香气。他点了我的|岤道,温柔的安安抚我,亲手细细给我描画在唇上,他说不要让我再伤着自己,那一刻,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宠溺令我几乎融化失神,那一刻,我幸福得几乎要飞上天去。

    原来被宠溺被爱着是如此美好的滋味。渐渐习惯了猫在他怀里睡,渐渐恋上了他的体温跟气息,却因无法确定他对我的感情而患得患失,我终于忍不住用言语试探,却只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回应,当即满腹酸凉。原来如此亲近,不过是镜花水月,可笑!

    原本我潜进山谷,就是暂时奉了苏宙离之命,为了探查前朝太子的消息。为了得到魄离剑跟斩断皇甫血脉,我什么都愿意做。如今他不过是利用我作出谷的棋子,而且我们身份特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正在一起。当断则断,我从来都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想通了这一点,我依然固执的强行窝在他怀里,我将这最后的取暖当成决裂前的美餐。

    逃出谷的路上,我偷袭制住了他,逼他交出魄离。就在我差点杀死小麻皮的时候,他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那一刻,我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揍我一顿,或者是,杀了我。

    僵持之际,陈昊希带着魄离跟侍从赶来,将我逼落悬崖。

    本以为就这么孤零零的死了,我不仅恢复不了慕容家的荣耀,还在死前让那个人讨厌了。谁知他还是跳下来救我了。

    我已经那样对他了,为什么这个人还这样对我?

    过分的温情让我慌张,我意识到,我没法再次杀他了。夜里我辗转反复,梦见年少时被苏宙离的□,梦见被忠心的侍卫刺杀,梦见被凤铭用魄离一剑穿心……直到他重新将我纳入怀中同床共枕,鼻间是他柔和温暖的气息,我的噩梦才堪堪消停。

    那时我已决心逃离他,这个人让我软弱。我仅有的自尊绝不容许自己沦陷,却因为生病,没离开多远就被他追上。

    他为了保护我,被剧毒的银环蛇咬伤了,没有我随身带的紫玉丸,他必死无疑,可是那药如此珍贵,我又怎能分给前齐朝太子。我取走了他的魄离。将死之人没必要挂念天下宝藏。

    可是,走不多远,我就后悔了,我突然发现没有他的魄离不过是柄死物,我心心念着的,早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他了。

    我舍不得那双含情含笑的魔魅眼瞳,舍不得那个人温暖有力的怀抱。

    然后我不要命的回去救他,眼泪迷糊了我的眼,这家伙,居然装死吓我,居然扮猪吃老虎,将……将我连紫玉丸一起吃了……

    明明是同性间不伦的野外□,明明我该深为羞耻却□连连,那人魔性的手在我全身游移,仿佛君临天下般控制了我每一寸肌肤的快感。我在他怀中神魂颠倒,娇喘连连,沉浸在□的大洋里无法自已……

    从此,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对这个男人下狠手。

    再后来,我看着他智计丛生,巧妙的赢过号称凌朝第一国手的金月郎,轻而易举坐上尧都首富的位置,连素以智谋出名的琅琊世子金月郎也对他难掩赞赏之意。

    只是为什么金月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琅琊郡王也早就策划对宝藏动手了吗?

    他忙着整理自己的财富帝国,展现了众人前所未闻的管理才干,忙得竟然从不来找我。我生着闷气,却提不起精神去找他。为什么我要主动示好?可是,为什么金月郎会跟他越走越近,他竟也不避讳?气死我了。

    形势越来越严峻,不久,很少离京的子衡也出现在这里,还带来了苏宙离的话。子衡或许不知道他哥哥的真面目,我却明白拂逆他的人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我的多年经营不能毁在这里,临走前我忍不住偷偷去看凤铭,他却追上我对我说,

    “吟风,别走,我想你……”

    “你骗我……”

    “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你就会骗人……唔……”

    “我想抱你,想得发疯……”

    连绵流畅的甜蜜言语,潺潺从他红润优美的薄唇吐出,听得我耳热心跳。据说薄唇的人往往薄情,可他大概是例外,这个人热情起来,简直没有谁能忍心拒绝。终于我在一个无比迤逦甜腻的热吻之后,不争气的再次倾倒在他怀里……

    只要他愿意给予,那么这个俊美强大男人的温暖怀抱,没有人能够拒绝,没有人!

    满眼水色,杨柳依依……

    他抱着我柔声细语的给我讲他年幼时的事,他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他甚至对我说,“如果你哪天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宁可知道你会先走掉……这样我就会对你死心。我会放手,跟你做朋友,相忘于江湖……”

    原来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们的爱情是无法实现的禁忌,早就不相信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心里一阵烦躁,他居然不那么在乎一刀两断的结局,而我为了他的不在乎更加怒不可遏。

    我还没想好怎么发作,他却很快知道了我欺骗他的事。肇事的金月郎身份特殊,我不能将他怎样,只得将怒气转到他人身上,破瓢破摔,匆匆按原计划行事,指挥下人突袭并烧毁了属于原齐朝的山谷。那些谷中的将士们,死就死吧,反正我所在乎的,唯有那一人而已。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多方的角力中,皇甫凤铭竟然不惜以自身上京的代价,从我手中救了那些我已经看成是死人的谷中将官。

    他不是从不讳言自己的自私吗,他不是为了自由不惜一切吗,为什么却肯为了那些曾经阻挠他自由的人,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搞不懂……

    我已经尽力,用自己的方式爱他了,可是他能明白吗?

    陈将军死的当晚,他愤怒的用魄离指着我质问我,终于刺进了我的胸膛。我明白十有八九是金月郎的诡计,却苦于我欺瞒在先,无法辩解,索性不辩。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如果就这样死在他剑下,他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那么其他任何人,再也进不了他的心,因为我在那里。

    昏昏沉沉中,我仿佛又看到他含笑站在我面前,凤眸中笑意如波,亲手细细描画我的唇。

    魄离是我的,他也是我的,不管他还爱不爱我。

    可是我并没有死。

    原来,这柄能得天下宝藏的宝剑,竟也是杀不死人的。

    看着他失去理智般抱着我痛呼,俊颜扭曲,仿佛那刺在我胸口的一剑其实是刺在他心口,我的心里竟然无比满足,是一种充满血腥的满足。

    这个举世无双的人,皇甫凤铭,他果然是爱我的,虽然他自己也未必知道。

    可是,从那一刻起,他那潋滟多情的魔魅双眸中,将再也不会只有我一个。

    因为他已经放弃了我。

    我不懂什么是爱,如果说这就是爱,那么我也爱他,铭心刻骨。

    ——即使我放弃了他,他也放弃了我。

    番外绛唇 终。

    一 步步惊心(4);

    “啊”的一声尖叫声中,苏宙离急速翻身,扯过锦被子盖在自己精壮□的身上,顺便一脚将同样赤身露体的柔媚少年踢下床去,那人登时嘴角流血,眼看活不成了。

    苏子衡大眼噙着两泡泪,呆呆的站在床前,显然他也没料到闯入王兄房中,看到的居然是这种激烈肉搏的□场面。

    “该死的小畜生,谁叫你进来的!我可没兴趣在你面前表演……” 兽欲发泄到一半被人打断,就算是最喜爱的亲生兄弟也难免有杀掉的冲动。

    侍卫们冲进来,训练有素的将半死的男宠拖了下去。一名看起来就是侍卫首领的汉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上息怒,小王爷突然发难,我们怕伤了他,拦也拦不住……”

    “滚出去,没用的东西,自己领四十鞭。”

    早就习惯了主人的暴戾无常,侍卫首领又磕了个头,躬身出去了。

    苏宙离却又慢条斯理的披上衣物,鹰眼看向苏子衡,没好气的说道,“最好有个好理由让我赦免你无礼的罪……”

    苏子衡这才反应过来,在旁边的椅子重重坐下,怒道,“大哥你对吟风做了什么?为什么见了你之后,他的侍卫就告诉我说他身体不适,怎么也不肯见我?我不是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他提前叫回京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住口!你知道什么……”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只会欺负自家兄弟!……那个安凤铭甚至……甚至那样对我,你却放任金,安,谢三族保他,就是不敢为我报仇,你……”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苏子衡脸上,粉雕玉琢的面颊当即高高肿起。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跟耀昙君起冲突……” 苏宙离沉声道。

    “你竟然……打我……”苏子衡愕然捧着脸,泪珠在大眼里滚来滚去,终于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越大越不象话……” 苏宙离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心里却想,自从母妃走后,自己也是第一次动手打衡儿。这笔账,看来的确是要记在那个素未谋面的安凤铭头上了。那可是个宝贝,能得天下宝藏的人。金,安,谢……有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捕食之。想到这里,摄政王阴冷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一名暗卫无声无息跪伏到他身边。

    “盯着子衡,别让他出事……还有,带话给……”

    简洁的吩咐声几乎悄不可闻,暗卫像从未出现般悄然消失在空气里。

    坐落在皇宫左邻的的摄政王府,占据着比皇宫更加庞大森严的守卫地位,看起来更加气势凌人。而在这硕大城府的心脏处,凌朝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就像一名蛰伏的巨大毒蜘蛛,在黑暗中冷森森的展开了邪恶的诡计网翼……

    天虞最大的豪华酒楼——壁辉煌楼,布置富丽堂皇,有京城最好最昂贵的美酒,最棒最著名的厨师,最年轻貌美的陪酒花娘,因此收费奇贵无比,单一道菜色就当得上小康人家一年的生活费,但因为好酒好菜出众,一向亦是凌都富豪王爵们的贵宠。

    如今二楼的某间雅座里,壁辉煌楼招待的尊贵客人正是凌都世族司马家的世子司马丹通,跟摄政王的幼弟睿王爷。

    “气死我了!” 苏子衡重重的坐下来,粗鲁的推开侍女纤纤素手递上来的美酒。

    “怎么了?这硕大的京城,谁敢给我们的睿王爷气受?”坐他斜对面的司马丹通,摇着折扇陪笑道。他的脸色青白,似乎笑起来都没什么力气,一看就知是纵情酒色之人。

    陪酒的女郎们吃吃笑着,又倒了杯酒送到司马丹通唇边,他笑嘻嘻的一饮而尽,顺便在美艳的酒女手背偷了个香吻,随即色迷迷的笑道,“听谢家轻离说,那不知道是不是西贝货的耀昙君倒真是个男女通通眼热的美人……听说,单那份引得宴席上众女宾神魂颠倒的风流姿态,只怕你的风哥哥也要自叹不如。”

    抬起眼皮看了自己狐朋狗友的死党司马丹通一眼,苏子衡无精打采道,“唔……那恐怕是真的……”一想到自己当时也被那人绝美的风采所迷而着了那人的道,□那个无法启齿的地方就隐隐作痛起来,真是人生奇耻大辱!

    看见苏子衡咬牙切齿的模样,司马丹通微觉奇怪。

    “有什么不对吗?”

    苏子衡欲言又止,“没什么……”

    我就是讨厌他,可是原因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花小王爷心道。他眼珠滴溜溜一转,问道,“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司马丹通想了想,斗鸡赌马,夜夜笙歌,无一不是他们京都纨绔二人组厌倦的玩意儿了,看子衡今天悻悻的模样,只怕一时半会儿对这些旧玩意儿都提不起劲来,着实得想点新鲜点子,不由得灵机一动。

    “听说京城最近新来一个算命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测字奇准无比,被称为活神仙,我们要不要去算一卦玩玩?”

    “哦……有那么神奇的人……那立刻派人叫他过来表演一下。”苏子衡双眸放光,兴趣来了,赶紧吩咐贴身侍卫凌刀去召人过来。

    过了一时半刻,凌刀赶回复命,黝黑的面孔无表情的说道,“那人不肯过来,说不愿跟皇家扯上关系,他不肯为权贵看命。”

    “笨蛋,你就不会把他绑了过来吗?”

    这个只知道恃强凌弱的草包王爷,凌刀摇摇头,掩盖下心里的轻蔑之意,脸上却越发恭顺,“回主子的话,周围百姓众多,称他为活神仙,信服他的人很多,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动手。而且摄政王吩咐过了,主子出行要格外小心谨慎,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最好不要接触,以免遇到危险……”

    当着好友的面被自己侍卫如此反驳,自觉面子拉不下来,苏子衡本就是个娇蛮任性的人,当下一脚将凌刀踹翻在地,边踢边骂道,“混帐东西,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什么都依我大哥的,那么要是他让你像狗一样爬着走路,你是不是就此四肢着地再也站不起来?……”

    司马丹通摇着折扇,“噗嗤”一声笑了,不在乎的说,“最近你哥管你是厉害多了,不过像凌刀这样的下人,对我们来说不过也是一条狗,你跟狗儿发火有什么用呢,嘻嘻……要不,我们就这样慢慢步行过去好了,装成是寻常人家的少爷好了,反正今儿个时间多的是,就当出去逛逛好了。要是那个活神仙算卦不灵,就砸了他的招牌!”

    苏子衡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不狠狠发作一下又觉得不解气,当下皱着秀眉又狠狠踢了凌刀几脚,才说道,“这次就算了,狗奴才,滚远些,别让我看了心烦。”

    凌刀翻身坐好,低头恭声道,“是。”

    粗心的苏子衡没有看见,这个鹰犬奴才眼中怨毒与疯狂交织的恨意。

    京城另一角,某占地极大的旧王爵府,因为身份神秘的新主人的入住而显得焕然一新。

    月元将两盆可以入药的大叶白搬到走廊旁的阴凉处,停下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月元,看到主人了吗?”有着小麦色健康肌肤的俊挺青年从他身后的走廊上经过,不经意的问道。

    “主人啊,他在沙池旁……说是要检验一下施工成果。”月元头抬起头,想了想答道。

    “唔,谢谢你了。”陈昊希点点头,正欲转身,忽然回过头来,睁大双眼,迟疑的说,“月元……”

    我兴冲冲的施展轻功来到走廊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两个美男子两两相望的画面,真是赏心悦目。别看昊希平时一副冷静酷毙的模样,惊讶起来卷翘长睫下的双眼却瞪得圆圆的,竟露出一丝孩子般的稚气,真是……可爱。倒,我莫不是昏了,竟然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帅哥。

    “惊讶吗?这才是月元的真面目。”定了定神,我含笑迎上前,扳过月元的肩膀,促狭的向昊希介绍道。

    “对不起陈将军,以前在谷中时候,师父不让我用真容示人的。”月元抱歉的说。

    “哦,我只是奇怪,没想到你生得这么好……”昊希喃喃的说,怪怪的瞟了我一眼。

    我微觉奇怪,我早知到这个世界的贵族颇为推崇男风,在他们们开来,玩弄貌美少年是一种雅趣。但昊希为人正直,该不会也联想到漂亮的少年侍从跟俊美的少爷间的禁断恋爱故事吧。

    难道,他吃醋了?我脑中灵光一闪,毕竟他可是我之前随口定下的“娘子”。

    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赶出去,我随口打了个哈哈,责备月元道,“我们之前约定了什么?”

    “是,进了京都就不能再用谷中的吩咐了,对不起,主人,我又忘了。”月元抱歉的说,秋水般的深棕色眼瞳一闪一闪的,好像一只无辜的小鹿。

    “这次算了,下次一定要记牢,不然我可真的要罚你了。”

    不是我刻意对月元严厉,而是这关系到府中数百条人命的安危,谷中带出来的一点点小习惯,包括称呼啦衣着啦,都有可能泄了本太子的底,到时脱不了被人一锅端的命运。虽然我还没确定黑暗中的真正敌手到底是那个传说中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还是表面上对我示好的金安谢三家。对于后者,尤其是安家,肯赋予我如此重要的头衔,只有一个理由,要么是非常看重我需要扶植我,要么是非常需要利用我当炮灰,将我推到最危险的处境了。无论是哪种,我都无法接受,我可不想任人鱼肉。

    本太子好歹是一方富贾,还有大好人生要享受啊。

    对昊希绽开一个邪气的笑,我不无得意的说道,“正好你们都在这里,来吧,我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片刻后……

    “这个是……?”昊希跟月元同时问道。

    “黄金海岸。”我不无得意的说道。早年在澳洲黄金海岸旅游时的一段短短时光,使我决心移民到这个碧海为壤,金沙作岸的国度,那可一度是我梦想中的天堂。迅速拖得精光只剩下一条白色丝质内裤,我在沙子上趴下来,示意昊希跟月元也跟我照做。

    帝都天虞秋日的阳光依旧炽烈,身下的沙子被连续几天的大太阳晒得格外干燥,很是舒服。

    “嗯,舒服,现在要是有一杯鸡尾酒就好了……”我忍不住眯起眼,自言自语道。

    陈昊希从最初的惊愕中反应回来,奇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晒太阳啊……”我理所当然的说,又满足的叹了口气。

    “可是……可是……”

    “很舒服的,昊希你真该试试。还有,月元,你也别傻站着了。男孩子的皮肤不用太白,来,把衣服脱掉,下来晒晒,这叫作沙滩日光浴……”

    看着昊希跟尴尬的样子,我忍不住狂笑出声,原来他们是这么保守的人。月元也就算了,居然连昊希也拘束起来,都不敢正眼看我的捰体。

    说起来,造一个人造沙滩的主意,还是从昊希身上得到的灵感。

    我早就羡慕死昊希那身金麦色的健康肌肤了,就像草原上最完美的兽族金色猎豹,再配上他的宽肩细腰跟长腿窄臀,真是男人中的极品!但是这个亡国太子的皮肤天生皎白无暇,让我着实沮丧。因此数日前,看到府中工匠要填这个死水池的时候,本太子灵机一动,设计建造了这个人造沙滩,果然享受。

    数日日后还要跟安氏族长会晤,就让世族跟皇家的争斗暂时见鬼去吧,今天下午,老子只要好好的在“黄金海岸”晒太阳。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剥夺我享受自由的权利,除了我自己。

    一 步步惊心(5);

    “你确定要这么做?”将跪了一地的将士关在门外,昊希有些不忍,低低的问我。

    “要走的早就走了,能留下来的应该都是可以信赖的人,这一点上,我基本同意你的看法,昊希。”我冷静的说,“他们愿意跟着我,原因着实很多。对前朝的忠诚,对我的信任,甚至对你的信服,都可能是他们留下来的原因之一,甚至他们中的某些人,只是习惯了追随我们而无意改变自己的人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形势会变,人心亦会跟着变。昨天他们被困在山谷中,对他们的亡国之君誓死效忠,在山谷被毁后,他们依然冒着生命危险跟上了我们,不惜千辛万苦;可是将来随着他们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深入,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他们的付出根本不曾也不会得到对等的回报,到时候,就算大多数人能保持愚忠,帮我们复国成果,也不过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结局,反而可能会将整个国家带到另一个动荡的局面。这些追随我们的人中,只要有一个改变了心意,只要有一次叛变,就等于将所有的人置于危险中,对此,我完全无法接受。就算我相信你,你能保证每个人都能一辈子对我们忠心耿耿吗?起码,我不会相信这一点。确切的说,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善于改变的东西……”

    “可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我父亲亲手提拔上去的,我不相信他们会背叛太子。如果真有人那么做了,我发誓我会亲手将其斩杀。”昊希急急的说。

    见我依旧沉吟不语,他突然单膝下跪,以剑抵额,“请主人成全!”

    很好,这次他学乖了,称呼我为主人而非太子,说明其实他心里已经动摇了,只是从小根深蒂固的家臣教育让他没法谅解我的想法。

    昊希,我已经多次暗示将赠与你自由,这样无价的好东西为什么你不要?

    难道就为了换得这个太子的躯壳无知无觉共眠于地下,便值得牺牲你一辈子的光阴来争取?

    我疲惫的摇了摇头。根据小乙等人的描述,谷中所剩的将士起码还有七百多,其中陆陆续续跟上我们的人已经有四五百了,其中大多数人仍分散在城外,只有三十五名所谓将士头领混在家丁里,一路跟我进了府。为了他们的归宿问题,我跟陈昊希已经私下商讨了一路,因为分歧太大,一时争持不下,现在终于到了该本太子做个强硬决定的时候了。

    “好,陈昊希,我答应你不杀他们所有人,但是将来他们中只要有一名背叛了我,你以死谢罪。”我神色严厉的说,心里却转念一想,也许私下该让月元研究一下类似于天山童佬的那种生死符毒药,控制他们,以免有人做不该做的事。

    昊希仿佛生了根一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双唇倔强的紧抿着,竟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我转念一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勉强勾唇浅笑道,“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待会儿你守在我身后,我要做什么,自然会清清楚楚让你看个明白。陈昊希,世界上没有绝对永远之类的事,一切要从现实出发,高尚不能当饭吃。好心人必定有好报这种鬼话,只有女人跟小孩才会相信。记住,没有永恒的敌人或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也许是我唯一能教你的。现在,你把外面的三十五名将领叫进来,我要一个个跟他们谈。”我不容分说,挥了挥手。

    我这个人生性自私,想让我轰轰烈烈牺牲自己的人生来跟一个国家作对,最后得到一个英雄或者枭雄的评估,真是痴人说梦也!也许是前世受西方世界教育影响比较大的缘故,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虚幻的东西可以高过自己的自由。保住我自己,这是我的底线。再说,真要复国的话,没见过别人怎么做皇帝,难道还没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吗?朱元璋打跑蒙古人后,难道就非得把前宋皇帝迎回来吗?

    原来那个民心已失的皇甫王朝早就没有了号召力,不如丢掉,趁现在在这个相对恢复了些许元气的凌朝国土上中好好努力,也许还有可能借尸还魂成事。

    门,缓缓的开了。

    陈昊希将谷中残留的余部一个一个叫了进来。

    我握住魄离古雅的剑柄缓缓摩挲,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碧纱蔓卷,池岸沉香。

    巧具匠心的花菱窗边,端坐着一位宫装高髻的华服女子,正在跟对面的青年对弈。

    只见黑白双色水晶雕刻的棋盘上方,贵公子象牙般的修长手掌伸了过来,淡粉色的指尖捻起一枚黑子将其轻轻落下。

    女子阖首赞许,“轻离儿,你的棋力又进步了。”

    虽然眼角的皱纹昭示其已过四旬,但女子仍气度高华,容色逼人,眼中的智慧跟光彩不容忽视。原来她竟是帝都六大世族中唯一的女王爵袤兰勋爵谢兰思。

    “多谢母君嘉奖。”谢轻离轻笑,他秀媚的面孔跟女子如出一辙,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却增了几分男子特有的风流意味。谢家长公子的外貌没虽有其孪生妹妹谢轻樱的惊人美貌出名,却也是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子。

    “那个人……到底怎样?”女子将白子捻在手中,却不急下子,悠闲的问。

    谢轻离沉吟半晌,道,“……深不可测。”

    “哦,既然你也这样形容,恐怕真不是凡品。”女子优雅的托腮,微微笑道,“我还听说此子龙姿凤目,长相非凡俊美。听说轻樱那妮子回来后便有些失魂落魄,茶饭不思之态,可是真的?”

    谢轻离一惊,随即明白母君的暗卫作用,不仅是保护他们兄妹,还同时监视他们言行有无出格。看来谢轻樱在那场夜宴中的轻浮举动已经引起了母君的不满。当下整容答道,“轻樱妹妹虽然心思单纯,但她为人聪慧讨喜,当日随我去金府做客,也是主动代为母君分忧的意思。那安凤铭长得的确是……风流俊美,轻樱她正当芳龄,若其他世族小姐们开些春色玩笑,谈袖她自然也不免附和,本就无伤大雅,若太显拘束,反而让安家跟金氏的女眷们看轻了,她从小由母君调教,进退有度,自该不会对一个陌生男子春意萌动,忘了身负的重要婚约。”

    他这番话说得甚是宛转高明,一方面将妹妹在夜宴上的失当行为解释成为母分忧所致,另一方面将谢轻樱疑似害了相思病的举止失当,轻描淡写为当时盛行的年轻贵族女子间优雅的情思作乐,此是当世贵族风气,想来母君也不会见怪。

    谢兰思满意的点头,道,“还是你心细,轻樱有你这么尽心的兄长护着,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轻离心中思度母亲这样说的用意,不敢接口。

    “轻樱貌美性烈,原本我也不想太约束着她,但若是跟苏宙离谈妥,她会被睿王爷纳为正妃,如果借此跟苏家联姻的机会换取共治江山,那么她将比这个家族的任何人都重要,我不能放任她出事。”

    说完谢兰思轻轻叹了口气,又笑道,“外人都道我谢家重女轻男,却不知我族血脉奇异,男子单薄易折,女人却精明能干,世世代代都是红裙张罗天下。却不知到你们这一代,你的聪慧竟跟亲妹妹掉了个儿,虽然你在外成天一副花花公子的风流模样,却是这偌大王族里唯一能帮得上母君忙的人,反而是你妹妹,虽以贤惠美貌出名,却事事都要你维护,眼看我怎能将这个位置交给她?”

    听到母君终于将话题转到了爵位传承上,谢轻离躬身道,“儿臣不敢妄讨母君欢心。妹妹聪慧过人,儿臣不敢逾位,但求能好好随侍左右,悠闲度日。”

    谢兰思“嗤”的一声笑出声来,“原来你护着你的宝贝妹妹胜过母君,竟怕母君误会你的友爱之心。”

    谢轻离终于完全收起眉目间的轻浮之态,谨慎不语。

    原来这谢氏一脉不同于其他世族,男子天生无生育能力,故此一向由女性传承爵位。为了防止有野心却无实力的男性后代夺权扰乱谢氏血脉,上任女爵往往会刻意冷落儿子,将亲子作为结盟交换品送到封地外换取利益是常有的事,有些男孩子甚至会被杀了以绝后患。

    谢轻离跟谢轻樱是对难得的龙凤双胞胎,当年谢兰思同时留下他们两个,只是觉得两个孩子都生得极美,甚是有趣,而且留着漂亮的儿子也有用。可是待他们长大后,虽然兄妹俩依旧相亲相爱不致起争端,谢兰思却以一族统治者的敏锐嗅觉发现情况不太对劲,撇去几个平庸胆小的子女不谈,自己精心调教的长女轻樱远没有其兄长轻离智巧,族人家臣们一大半信服的竟也只是长公子谢轻离而非轻樱小姐。谢兰思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分歧发生,因为这将会直接影响谢族血脉的传承,此外,早就有忠心的家臣建议及早动手以绝后患。更可怕的是,谢轻离竟然敏锐的发现了母君的杀机,从此整日游走花丛间,装作一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以逃避母君的猜疑。

    虽然他真心爱护妹妹,刻意远离以保护她。谢兰思却已发现谢轻樱头脑简单,个性浮躁,的确并非成大事之人,因此里里外外仍不得不倚靠这个自己刻意打压的儿子。这次三族夜宴为安凤铭接风,实则还是为了探查那个传说中魄离剑主人的实力。跟安族族长安寓华的表现一样,她自己不方便出面,却也不能指望头脑简单的轻樱能派上什么用场,只得还是默认了轻离携替轻樱赴宴。

    想到这里,谢兰思淡笑道,“帮我去看看轻樱,别忘了提醒她有可能跟苏家相亲的事,叫她收收心,得空安排跟睿王爷见一面看看。”

    “是,母君大人。” 谢轻离恭顺的应道,乌丝一样顺滑的刘海掩盖了他潋滟双眸中异样的情绪。

    谢兰思仔细审视他,的确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当下也不再追击,专心落子下棋……

    一 步步惊心(6);

    我我最后还是留下了那三十五名将领,遂了昊希的愿。

    甚至有一名胡子已近花白的忠臣听到我委婉的劝说他离开的话语后,立刻老泪纵横自己往我剑上撞……幸好魄离不出鞘的时候,不过是柄中看不中用的傻剑。(魄离君瀑布汗泪:想我一代名剑,居然被人如此评价,真是遇人不淑,锵~~~~~~~~~~~~~~~~~~~~)

    ——真是想不开的老头子,幸好没有见血。虽然跟昊希争论之前,我对这些人是起了杀心,认为只有让他们彻底消失才能一了百了。但是真要见到忠诚于我的人被自己逼死在面前,我还是会无法原谅自己。而且自幼在现代背景长大的我,显然低估了谷中余人对太子效忠的坚定程度,虽然我始终无法理解这种将成就别人的事业看得高过自己生命的信念,但是我也知道原来准备的计划已行不通,只好按第二套方案行动了。

    这些可爱的将士们,既然愿意终生做我的下属,就给我行使决定你们生活的权力吧。

    当天夜里,我竭尽所能,对他们重新进行了个人情商,头脑,体能三方面的综合评估。我需要将他们的才能利用到最大化,构建对我最有利的组织结构。

    ——金钱,荣誉,地位,——这三样被大多数人类肖想的东西我已经拥有了前两者,我不仅是尧都首富,也拥有一个表面上被各大世族联名认可的贵族头衔,独独缺一个合理的地位,我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备来保障我已经拥有的一切不失反进。身为现实主义者的我认为,真正强有力的地位并非纠结于地位本身,而是稳固的操控地位所需要的全局力量!

    为此我又花了整整一天一夜,将剩下的三十五名将领跟他们能够控制的数百名兵士们按才能跟潜力重新整核,为他们安排了不同的职能。其中一百名头脑聪明懂事的跟我学习经商赚钱乃至官场黑道钻营之道,将来不排除任用亲信扩大凤记商业帝国,甚至同时经营黑白两道的可能。至于武艺出众,骁勇善战的那部分,除了必须的暗卫之外,个别资质极佳的被昊希当作秘密武器亲自调教,可攻可守。经过筛选,我最终确定了两百名青壮年留在我府上当侍卫,其余人士全部被我打散,资质平庸的留在府上当家丁,其余的或者按照我的要求单独去参军,或者农工商更选一行出去自立门户,我甚至给他们配了老实听话的媳妇,这样会更加像过小日子的普通人家庭,也令他们更加死心塌地。总之,表面上我放了他们自由,实则只是给他们披上了立足于这个社会的如现世普通人的外衣,他们实际上还是我的鹰犬,一旦我有需要,他们会比最锋利的爪牙还要锐利。

    我没有读过厚黑学或者帝王论这些有争议的书,但是我知道我做的这一切,已经可以算入权谋诡计的范畴。但我并不为之羞耻。

    做人有很多种方式,无法面面俱是光明,我只要自己活得满意即可。至于复国,那不过是侥幸胜利的附加品而已。我要我的人遍布帝都,同时更进一步将属于我的“老百姓”间谍们移民到更大的地域范围。没错,虽然本太子口口声声无须复国,但接收了太子记忆跟魄离剑的我,要说完全对占有天下宝藏跟占至尊帝位完全没有意思的话,那也是在自欺欺人。只是我凡事喜好作个成本利益性价比经济建模先,复国的代价无法控制,用战略管理上的决策树模型简单画一个,就不难发现现阶段的我更适合韬光养晦,养精蓄锐。

    参军的那数十人,更是本太子的秘密棋子,他们的名单,我甚至连昊希都没有交予,这也是我刻意为之。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四分五裂,贵族人心不齐,军队中必然也是有派系之分的。能在凌国军队中步下的棋子,即使是小卒也是有用的。何况我断定他们中会有人争气越爬越高位,在盘根错节的军方力量中站稳脚跟,那就更好了。当时我跟昊希提这件事时,他立刻眼睛一亮。我想出这个主意只是为了给自己多几条路,却在客观上迎合了昊希等强硬复国派的安心。我毫不怀疑,只要我哪怕稍微暗示一下,那么昊希一定也会毫不犹豫隐姓埋名去参军。凭他的才能在外强中干的凌朝军队中出人头地不是问题,只是我不确定自己希望看到这一天。潜意识里,我不希望他离去。从山谷里出来的那一日我便知道,除了月元,昊希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永远不会主动要求离开我的人了。

    有时候,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我束缚了他还是甘心受制于我。

    我也没有忘记给我的臣民们安排以妥善的养老制度,他们中有不少是抛妻弃子中晚年入谷,数年后孑然一身,满头华发出来。我甚至授意他们收养一些孤儿,统一教养这些孩子人文武功,我需要一批被忠诚皇甫的信念洗脑的后备军。

    当然,昊希对我的忠诚跟这些将士对我的忠诚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可惜我当时算计过甚,无暇明辨,以致不久的将来几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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