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计 一二卷(N受)第11部分阅读
迷魂计 一二卷(N受) 作者:rouwenwu
保证。结果一路让你游山玩水过去,不知道知人善用,误了我的事不说,还间接导致了安金谢三族的结盟成功,还好意思跟我反驳……苏家的脸都被你丢了一干二净。幸好我见机快,跟谢兰思那个老女人达成了协议,总算没有落在下风……”
“可是……”
“还有,白家太过反复无常,不值得信任。这一点也该让你知道。” 苏宙离沉吟道,“我打算趁他们没有准备好时,抓紧时间把你根谢家大小姐的事办了,这样早点跟袤兰勋爵协商好,也好协作利用她的势力,再不致也能给琅琊王那个老狐狸沉重一击……”
“你说什么?我不要娶女人……”睿王爷后知后觉的叫道。
“由不得你反对。这个女人跟我们门户相当,而且也是京城才貌双全的有名郡主,娶了她对你没有坏处。” 苏宙离诱导说,不无遗憾的说,“若不是我需要天生凰命的王妃帮我坐稳江山,这个女人我娶来作妃也未尝不可。”
“这太荒谬了,我见都没见过她……”睿王爷委屈的高叫道。
“你总见过谢轻离吧……”
苏子衡想起了谢家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漂亮青年,在朝堂上从容不迫,舌战月朔使者,最后为凌朝赢得胜利。自己当时见猎心喜,主动去搭讪,却被谢轻离借口忙离开,对于这个花名在外,但头脑跟自己显然不是一个段次上的世族公子,苏子衡有一时气馁,但现在想想不由又有些心动。
“他上次代表我朝跟月朔谈判,获得了开采大玉山一半玉矿权,你总不会忘记吧。人家年纪轻轻就如此能干,为什么你就这么没出息?还有,谢轻樱跟谢轻离是双胞兄妹,相貌有七八分相似,据说谢大小姐更是美若天仙,再加上她家的巨额陪嫁,你总满意了吧。”
“唔,美若天仙的话,让我考虑一下。不对,要是他们两个一起入门,我才可能娶。” 苏子衡没骨气的说。
“胡闹,你以为谢家是什么人?我们想娶就可以娶到……”苏宙离怒不可遏。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牺牲自由娶那个女人。父王也不会同意你这样草率给我定亲的。”苏子衡像露出爪牙的小猫,张牙舞爪反驳道。
“不好意思,父王已经同意了。他说你的亲事由我定。还有,你别想跟我耍花招。给我好好在府里呆着,准备大婚。”
“啊啊啊……我恨你!”苏子衡泄气的趴回床上,怒冲冲的说。
苏宙离冷哼一声,叫过屋外的侍卫,“看着他。”径自离去了。
“我恨你们。父王,大哥,为什么你总是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母妃,我也要跟你出家去……”苏子衡大声假哭,声嘶力竭。直到确定苏宙离真的再也听不到后,方才止住哭声。
早有见怪不怪的侍从们递上热水毛巾重新帮他清理。
众人的忙碌中,苏子衡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忽然眼睛一酸,这次才是真正落下泪来。
“我这样的米虫弟弟,终于也到了对王兄有用的时候了,是吗?”他自嘲的问侍女。
难得见到小王爷这么消极气馁的时候,侍女一颤,不敢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rp发作,一日一更。
一 步步惊心(10);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一个重要bug,修正了,不然无法继续下一章,预计今晚或明晚发,捂脸遁。 虽然月元的反应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顿饭本太子吃得还是颇为尽兴的,而且因为这家小店的辣鱼豆腐实在太好吃了。连蹲在月元怀里偶尔舔下筷子的欧元都很满意,大红的眼睛半闭着,美滋滋的品味着酒香,毛茸茸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我觉得月元简直是把宠物当儿子养,宠溺得几乎太过了,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倒是韩慕珊一直颇有兴趣的用筷子搛鱼肉喂它,却被它厌恶的躲开了。
不过韩慕珊也不生气,笑道,“唔,……真是慈悲的生物。”
我这才意识到欧元居然是素食主义者,大概真是兔子的近亲吧。
我又觉得他话中有话,想套问他身世,却被他巧妙的躲过去了,这人外表书生木讷气十足,讲起江湖上的风趣掌故时倒是谈笑风生,足见其见多识广,谈吐不俗。虽然席间他暗示了几次自己满腹才华,甚至精通五行八卦,天象演理,愿意进安府当我的幕僚,都被我礼貌的拒绝了。
只有正大光明的野心家才需要幕僚,而我并不适合露出这方面的野心,因为本太子还未确定自己是否要争霸天下,不想提前暴尸于野,就灵魂而言,无论是原来的亡国太子,还是现在的我,似乎都是宁可独善其身之辈。
韩慕珊也不生气,吃完饭后,站起身大袖一拂,对我拱了拱手笑道,“一饭之恩,韩某必当涌泉相报。”
我觉得他说得蹊跷,遂揽住已经醉死在我肩旁的苏子衡,避开身子,没有受他这一拜,“韩兄太过客气了,大家同在异地漂泊,同席共乐,理所当然。我不愿将兄台纳入我府中,正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情谊,往后兄台有任何需求都尽可来安府找我,若有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会鼎力相助。”
其实我平时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可是韩慕珊出现得太突然,仿佛专门在我家门口等我一样,而且其文雅的谈吐跟他落魄江湖的身份对比又太奇怪,不能不让我多个心眼,因此对他恭维一点总归没有坏事。
他听了我的回答后,又神秘的笑了笑,目光落在我随身所佩的魄离剑上,欲言又止,随即竟然爽快的告别了。
我看他大袖翩翩,仿佛很快会消失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的失落,其实这个韩慕珊既洒脱又世故的个性看似矛盾,却跟我颇为投缘,我前世最好的朋友也是这样子的人,知道进退有度,让我很是欣赏。因此当他说再见时,我竟然有种故人来访却又意犹未尽的惆怅感觉。
我略作思索,终于缓缓问道,“韩兄可愿跟我同归府上,休息一晚再走。”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点头。
“你看起来好像跟这位韩公子相识恨晚呢。”昊希难得的开口评论我的情绪。
“……”
“还有,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位……?”他指了指斜倚在我肩头打盹的睿王爷。
“不如趁没人看见,我们把他扔在这里抵债怎么样?”我坏心眼的提议。
~~~~~~~~~~~~此是表示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本太子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分界线~~~~~~~~~~~~~~~~
结帐后,我还是亲自抱起小王爷打道回府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了解昊希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动手抱凌朝的王爷,月元身单力微抱不动,韩某看起来不会武功,更加不可能,而小乙动手的话,我又怕他把皮娇肉贵的小王爷给抱坏了。总之,我思考了一轮下来,似乎除了本太子自己亲自动手,将苏子衡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回家去之外,再没有其他选择了。而且他身上的浓郁香气甚至挑起了那时我跟他颠鸾倒凤时的美妙记忆,要说我对完全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男人虽然嘴巴坏了点,在床上的表现足可算千娇百媚,让人食指大动。
温香软玉依偎在怀中的快感没享受多久,就在我浸滛在微妙的记忆中而因此有些悄不可知的窃喜时,没走几步,一队鞍马鲜明的王府侍卫就出现在我面前,为首的是“押解”本太子上京的什么兕窫营首领马巍,三言两语后,我将烂醉如泥的苏子衡交给他们,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把这朵雄性“帝都名花”带上苏王府的豪华专用马车带走了。
马巍却又硬邦邦扔下一句,“久仰安公子名士风流,智慧过人,摄政王爷有意相邀,不知何时可以合宴一叙?”
我避无可避,只好打个哈哈,“承蒙摄政王爷关爱,安某自当择日拜访。”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与其避无可避,不如逆流而上,迎刃一击,或许尚有斡旋之地。既然已经将数百名残余的前朝将士纳入我的名下,我自然要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尽力保他们安全,好歹担了个太子的名,实在不行就在乱世中当那乘风弄月之凤搅弄一番吧。
短期内给我莫大压力的,比苏宙离的口头邀约更甚,是安府的正主人珩水郡王安君瑞,也是赋予我耀昙君名衔的人。
“凤铭公子,这边请。”带路的侍卫挑开走廊的垂帘,木然道。
昊希正要跟上,却被垂帘旁的带刀侍卫作势阻止。
我沉吟一下,示意他留在此处,迅速以眼神安抚他,便只身入内了。
穿过长长的布置清幽的走廊跟数间厅室,虽然周围除了奇石花草没有人迹,我却知道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练过惩天剑法的我,不知从何时起,神思已经可以轻易融入周围数丈范围内,因此发现周围的暗卫武士们还是很容易的。
路的尽头是一间清幽的书房,一名锦衣老者正在作画。安与衡立在他身后侍侯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看得出来,房间内的每样东西都身价不菲,且极有品味。
我想他应该就是珩水郡王安君瑞了,凌国最有权势的贵族元老之一,虽然看起来更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年书生。当下也不多话,只是恭敬的施了一礼,便上前走向他身边。
见他画的是一副寒冬山水图,水墨缥缈,清冷意境一览无余。遂脱口赞道,“好画。”
他仿佛才看到我,淡淡的笑了笑,“是你。”
我见他相貌清矍,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却又低下头去,喃喃道,“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对,就是这感觉,孤舟独钓,何等孤寂。想不到居然被年轻人说破了。真是老了。”他嘴里感叹中,手中却唰唰几笔不停,一个孤舟独钓的蓑笠翁登时跃然纸上,整副画一下子生动起来。
“岂敢。那是前辈早有成竹在胸,方能成画。”我一语双关。
“呵呵,果然不愧是前朝太子,不知你能否成就煌沌史上的传奇呢?”他一语道破。
安与衡猛然抬起头,双目惊得睁大。
我心中叹息,这个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安与衡虽然是安氏远房一脉,现在却是作为安君瑞的继承人培养,如今也不过才知道,可见安君瑞城府之深,他的言语作为必然有其深意。如今既然明说出来,就索性问个清楚吧,
“为什么赋予我耀昙君的称号?将我交给凌朝天子不是更加对您有利吗?”
“因为我要保住你,我需要借助你的那柄可得天下宝藏的魄离剑,消灭苏氏这活该短命的凌朝,只有魄离剑得主人,你才有这个能力与整个国家对抗。”安君瑞优雅的笑着,目中却闪过狠毒。
在他的详细讲述中,我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年京都六大世族扶助苏氏登位也不是白给的好事。苏氏给了每个世族相应的报酬,同时也在各大世族间埋下了错综复杂的种子。当年苏氏皇帝许给安氏的承诺就是这个耀昙君的封号,有这个封号的安氏直系男子可对其他世族公子(包括世子跟苏氏皇亲)见错惩之,表面修正朝纲,实质却导致了贵族间势力的不平衡,无形中更派发了压制其他世族的权力。为了一手遮天,安君瑞更是违心的将女儿嫁给当时已经年迈的苏氏皇帝为妃。白金亲王篡权后,为了防患于未然,曾多次设计联合司马跟桓族,压制分化安族势力,同时更设计将安君瑞的幼子,生下来就赐予耀昙君封号的男孩用慢性毒药害死。安氏一族原本就人丁寥落,到安君瑞这一代只有一子一女,因此元气大伤。安君瑞因此说服金跟谢两族郡王,联手跟敌对的桓,司马抗衡,而白氏一族由年纪轻轻的世子白雪歌刚刚即位,态度暧昧不明。而他们又不能明着跟苏家撕破脸作对,因此我这个身份绝佳的前朝太子便被推到了幕前。
“如何?皇甫太子,可愿跟我合作?你帮我倾覆这苏氏凌朝,同时可得天下,不然你的敌人只怕不止是凌朝朝廷了。”
真是讨厌的姓啊。我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前辈给的选择实在不多,只是若不答应,凤铭岂不是自取死路?既然前辈给晚辈如此尊荣的称号,自当对得起前辈的苦心。”
他满意的笑,“如此甚好,凤铭见识不凡,今日本王心情很好,再陪我欣赏几幅画吧。”
他改称我为凤铭,自然已是认可了我的身份,从此我们便是系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安与衡完全被忽略在旁,脸色有些僵硬。
我同情的想,再怎么努力终究是旁支,在这些贵族根深蒂固的观念中,他始终无法从奴仆上升到亲人的地位。
一副副画欣赏下来,一副仕女图引起了我的注意。珩水郡王见我盯着雍容华贵的女子欣赏了好久,明显有些不悦,淡淡道,“这是我的小女,如今在深宫中,自生自灭了,年轻时却是倾城美人,我爱如掌珠。”
我欠身道,“是,令爱真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貌。”
安君瑞的女儿安氏,当年的确是以美貌艳冠京城的。
安君瑞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随即若无其事道,“我们继续看下面这副吧……”
安君瑞一生为权谋算计,他的女儿安氏,却在宫中各个势力压轧下疯掉。他也真能沉得住气。
而答应跟他合作的我,是不是无异与虎谋皮?
一 步步惊心(11);
跟安君瑞的合作商谈颇为顺利,这人虽然擅长玩弄权谋,又是明摆着利用我,可是其见识渊博,谈吐有度,和蔼中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度,兼之对天下局势的分析井井有条,竟然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敬服。若不是我自己灵魂就是一个见识过人的现代人,只怕早就被他折服,甘心为之所用。原来觉得金月郎已是智计百出,才谋过人,现在看来,跟老j巨猾的珩水郡王比,似乎还差了一截,毕竟输在年轻。
真正有效的用人之道,首先在于不拘手段让人甘心为之所用,其次才有效率效益可言。这一点跟孙子兵法及现代管理方法倒是不谋而合。而安君瑞显然深谙此御人之道。若不是我头脑清醒,始终从容应对,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只怕这一场长谈下来,我就真要沦为他争权夺利的工具之一。
商谈了三个时辰,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也算棋逢对手了,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除了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了大致的评估后,更是确定了七日后我由安君瑞正式接入府中,以耀昙君尊号带上朝堂,跟其他世族公子行见面礼,最后趁外国使者觐见时候正式直面摄政王苏宙离,获得官方贵族身份承认。
按照安君瑞的说法,京都六大世族,除了金,谢两家可算是己方联盟外,司马跟桓家始终是死敌。司马丹通平庸之辈不足为虑,其兄长司马丹越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不可小觑。桓家一向跟司马家交好,同进共退。此外还有一个白家,因为年轻的世子白雪歌刚刚上台不稳,白家内部正在争权夺利,无法顾及外部争斗,暂时势弱,可以考虑放弃。
他说需要我善加利用耀昙君的权力,帮助他先将世族公子们合纵制衡,然后才可能一个个集中击破,苏家失去盟友,自然势单力孤。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向他提任何可行的要求。
既然如此,我想了想,口气轻松的道,“我也不缺金银珠宝,只是书房内却缺一副美人图,不知这京中可有画室卖得好画,要是能看到跟贵小姐气度相似一二的仕女图像,就算凤铭眼福了……”
老狐狸听我没有其他任何要求,独独要他的女儿画像,脸色变了变,突然笑道,“既然凤铭公子与我即将共进退,其他有价之物,送你我自然不会吝惜。可是,区区小女一副画,却是我爱如掌珠之物,送你绝对不可,不过既然你喜欢,借你几日观赏临摹倒是不妨,只是凤铭你却身带何物抵押?”他故作漫不经心的戏谑问道,眼光却似有若无扫过我的魄离。
妈的,这老家伙真会挑东西。知道魄离剑对我意义非凡,内更藏有前朝宝藏秘密,竟然以次相胁。不过魄离剑的秘密,真是其他人能参透的吗?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不舍,沉吟不语。
“看来凤铭公子还是信不过本王啊,也罢,本王对天发誓,只将魄离借留府上照看几日,只要小女画像送回,一定原物即刻送还,不然珩水一族天谴之。”
我点头应允,将魄离连鞘解下,放在书桌上。
他面上大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亲手将那副画解下,最后看了一眼,细细卷起来递给我。
从两旁已掌上夜灯的幽暗走廊走出来,远远就看见昊希挺拔的身影在路口守候着我,我加快脚步,无比安心。
他一个箭步上前扶着我,上下打量一番,急切而低声的问道,“安君瑞没有为难你吧?……你的魄离呢?”他惊得后退一步。
我早料到他必有此问,低声道,“回去再详细告诉你。”
“是。”他的反荧快,知道在别人地盘上不容我们详谈,当即领我出去。
就在他转身那一瞬间,数道剑气从我们四面八方袭来。
终于还是遇上了埋伏,魄离已抵押给安君瑞,我避无可避,当即一声长笑,提气于胸,拔地而起,人也冲破走廊屋顶,在深蓝色的月夜背景下展开华丽卓绝的轻功,舞出玄妙绝美的身影;袍袖翻飞处,无数枚袖箭飞刀纷纷落地,死亡在我面前如此脆弱,只因我是凌驾于九天的煌罗飞凤,黑暗鬼蜮的伎俩在我面前不堪一击。远锤个王府掌灯的侍女原本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原地不动,突然看到我傲然翔于月夜的这一幕,惊赞得几乎要屈膝跪倒。
片刻,昊希也早已拔剑出鞘,跟周围的刺客缠斗起来。安府周围的侍卫也动起来,被匆匆赶来的安与衡指挥着,加入了混战。
我大袖翩翩落了地,正想招呼昊希离我近点,却见安与衡匆匆走近我,急切的问道,“耀昙君,您没事吧?”
我点点头,真想回话,忽然觉得不对,伸手一推一扭。安与衡那只握着剑想迅速刺入我腹的手立刻齐腕被我扭断。
他疼得大叫一声,竟然将剑换到左手上,毫无章法的向我狂乱刺过来。
如果我本是没有武功的人,兼之手无寸铁,早就被他剁成肉泥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瞅准了他一个迟缓,一脚狠狠劈面踢去,正中他心窝。他仰面倒地,额上一道血丝沿着他面庞缓缓流下,原本尚算英俊的面孔看起来顿时狰狞无比。
“为什么?”我厌恶的拭了拭沾上一滴血的衣袖,静静的问道。我可不认为这场针对我的刺杀,是出于安君瑞的策划。
“为什么?”他恶狠狠的反问我,咳嗽着大笑道,“我辛辛苦苦为安氏家族卖命,像……一条狗一样服侍那老东西,为什么……却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卖命给他干活,辛辛苦苦支撑起这个家族,却始终得不到他的认可?……你一来,就把我想要的一切……全都夺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凤铭公子,你好手段啊!……咳咳……珩水安氏……活该断子绝……孙……”
最后一字语音未断,他已仰天晕死。刺客们群龙无首,再加上昊希武艺超群,侍卫们从旁协助,也很快被当场诛杀。
片刻后,在大群侍卫的护卫下,安君瑞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面色很难看,想必刚才他也听到了安与衡的诅咒。
“当了几天好狗,就以为自己可以翻身做主人了。哼,真当我安家死绝了……远房里像他这样的奴才多得是,传令下去,将他拖下去,杖三百,找个乱坟岗随便埋了。”他狠毒的命令道。
我漠然不语。对于这些世族贵胄而言,对自身蓝血的看重只怕不下于对权势的追逐。身为贵族远亲的安与衡,在看重自身直系血脉的世族郡王眼中,只怕也只是条比一般下人好用了不少的狗而已。
昊希被这一连串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却很快反应过来,聪明的缄默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安君瑞的眼光对我扫了一下,淡淡道,“凤铭你也受惊了,早日回去休息吧。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你见笑了。改日请你喝酒压压惊。”
我阖首告别。
回到我的尚算奢华的伪王府,定下来正要喝口茶,却被告知,韩慕珊已经不告而别,我一怔,小乙却递给我一张纸条,上书潇洒的几个大字,正是他说过的那句话,“一饭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我看着字条出神,我欲留客客不留,看来本太子面子还不够大。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遂讪讪的笑道,“这人也真是浪迹江湖的命,本来还想……让他有空给我算一卦看看命的嘛……”
“主人本来想好好的养着他的吗?”月元清亮的声音。
我有些头痛的皱起眉,月元小少年一直是乖巧温顺的。可是不知他最近是不是因为处在青春叛逆期的缘故,说话时经常会有意无意的冲撞我,而我竟然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有意的。
昊希想必也听出了他语中的不驯之意,当下呵斥了他几句,月元当场就要眼泪决堤,吓得我赶忙又安慰他。我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总算将小月元给稳住了。
一起用过晚餐,月元正要离开去看看他那些宝贝花草,我示意他留下,将他带入我房中,他以为我要他服侍我茶水,遂将欧元放到地上,将茶壶用热水重新浇洗过,另泡上有安眠作用的香茶,等五分钟后香气恰好满溢时,才给我满上。
我打量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见我接过茶杯却不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不由得脸色微红,低头道,“主人,你……我……”
他本就年少秀美,此刻面飞红霞,倒有几分妩媚之色,甚是动人。
我心里一动,随即温言道,“月元,你师傅给你的玉佩,可还带在身上?”
“嗯。”他取出那块美玉,有些羞涩的递给我。
上好的玉佩在灯光下透出完美的半透明碧色,其上一个龙飞凤舞的篆体安字甚是耀眼。
“月元,你可曾想过……如果……唔,我是说,如果你的亲生母亲还在世,你可想念她?”我斟酌着,一字一句的问道。
“……主人……”他声音颤抖着问我,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我自幼由师父带大,母亲于我只是个符号而已。”他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手说道,“月元只有师父跟主人你,至于母亲,那……于我并没有意义。”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倒好,可是那雾气迷蒙的双眸,握紧拳头的双手分明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安跟期待。
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觉得他的头发柔软丝滑得简直不像个男孩子,让我的心也软软的。
“月元,我们每个人,都是由母亲辛苦的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整理着思路,慢慢的说,“世界上唯有母爱,是完全无私无条件的。”
只有失去后,才会更珍惜。有时候,我无谓的想,我愿意失去这世上的所有荣华富贵跟太子的尊号,换回原来世界那对看我不顺眼的父母亲,因为我知道其实他们并非我想象得那样一点都不爱我。我也许愿意牺牲一切,换回那点温情。也许我没有选择,可是我的小月元,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曾经失缺的亲情,再也无法得到。
“……可是她早就不要我了,那个把我生下来的母亲,并不爱我。”月元眼圈红红的说。
“如果……如果她还在世呢?你会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对你说,亲口对你说,她爱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呢?”
月元不语。
我却知道他已经被我说动了,这个外表温顺内心倔强的孩子,其实一直是极端渴望母爱的。只是对他而言,母爱是从未得到过的奢侈品,因此只好装作从未在意过,其实是自己骗自己而已。
我摊开画卷,从安府得来的那副美人图。
“这是……”月元怔怔的看着画像。
我看着他跟画中丽人神似的眉眼,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道,“孩子,这就是你的母亲,珩水安氏郡主,她还活着……”
月元怔怔的看着画像,细白的手指颤抖着,小心的抚过画中人雍容奢华的衣角。半晌,他抬起泪雾迷蒙的眸子,对我说,“主人,请你带我去看她,我想亲口问问她,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
要见到那个女人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本太子计划了整整三天才成行。虽然我之前在皇宫内外安下的眼线告诉我,她所在的地方荒僻没有人烟,相对比较容易找到,但是因为皇宫太大,又是类似于欧洲古城堡跟中国古典皇宫相结合的建筑,地形尤为复杂,再加上本太子又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所以花了好久,才找到那处废弃的冷宫。
荒凉的庭院隔着一道破旧的门,门里隐约传来女人断续呜咽的苍凉歌声。
“你的母亲……就住在里面。”我对月元说。
月元无声的立在门前,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更衬得他面色苍白如雪。
就在我担心他是否能站住而忍不住要出手相扶时,他忽然一把推开门,大步走进去。我紧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心。
庭院的荒凉超乎我们的想象,沾上夜露的荒芜野草,在惨白的月光下反射出濒死的白光。在庭院正中央的烂石凳上,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妇人,身着破旧单薄的衣物,在秋夜渐凉的夜风中有些瑟瑟发抖。
只一眼,我们就认出她就是月元的亲身母亲。她的面容虽然憔悴,却看得出来根画卷上的华美妇人原本是同一个人,跟月元眉眼间很相似。奇怪的是,她怀中还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口中断断续续的哼唱着不知名的童谣,对我们两个陌生人的进入毫无反应。
“你真的是我娘?”月元怔怔的立在那老妇面前,低头看她。
那老妇毫无反应,继续为布娃娃哼唱着儿歌。
“你是我娘。”这次用的是肯定句,声音大了点,“为什么要丢掉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恨你!回答我!”月元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忽然他抽出剑,猛的抵在老妇人的喉头。
“知道吗?我不在乎没有娘……我会杀了你的,因为我恨你!……”月元抽泣而急速的说道,剑又向前抵进一分。这个一向温柔乖顺的少年,终于被激发出了内心暴戾极端的另一面。
我默默的望着这一切,没有出手阻止他的冲动。
自己的事,终归要自己解决,我不可能帮他决定一切。
也许是感觉到了剑上的杀气,老妇人终于抬起头,月光照在她脸上,她脸上的神色竟是安祥无比,带着温柔的笑意。
“嘘,小声点,宝宝睡着了……”
月元手一松,剑“哐铛”一声掉了下来,他单薄的身体无助的颤抖着,耳边听到我用低沉的嗓音缓缓的述说,
“十六年前,身为珩水安氏郡主的你母亲,在一次乔装私游时不慎落难,恰巧被身为江湖少侠的你父亲所救,从此两个年轻人相爱了。因为你父亲出身寒微贫贱,你的外祖父强烈阻止他们在一起,于是他们勇敢的冲破了王府的阻止,相约私奔了,然后一年后有了你,他们虽然清贫日子却过得快活。可是谁知道最后还是被郡王府的人找到了,打斗中你父亲受了伤,他们一路逃到一个小镇上后,他终于没能熬过因为伤口引起的并发症而去世了。你母亲没有能力独自一人带着幼小的你继续逃亡生活,她知道她一定会被家族捉回去,到时候她虽然会安然无恙,但没有保留纯血贵族血脉的你一定会被杀害以遮人耳目,所以她求好心的纪神医收养了你,留下玉佩也是为了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你相见。只是后来没想到……她的父亲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竟然将她送给当时刚刚登基的苏考源做妃子,在深宫的斗争中她被人陷害赶入冷宫,再加上常年累月的思念你,终于神智失常,将布娃娃当成了你,整日抱在怀里安慰……”
这些只是京都六大世族信息的冰山一角,没想到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情报网第一个大功竟然是应了纪神医的请求,帮助月元找到了生身母亲。只是真相是如此让人悲伤。
“月元,”我一手捂上他额头,让已经站不住的他顺势靠到我胸前,“你的母亲比你想象得更爱你,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因为只有你幸福着,才对得起她对你深沉而无畏的爱,连同你父亲的那份……”
苍老的妇人在深宫中抱着布娃娃,不知疲倦的哼唱着不知名的童谣,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一 步步惊心(12);
“该死!”我伏身在假山后,低低的诅咒道。
月元明白了母亲安氏对他的真心爱护根思念后,坚持要带她出宫治好她的疯病。
真后悔我之前一番唱做俱佳的亲情表演,明知月元只是一时护母心切,我居然也一时心软,答应了他,没想到因为加临时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拖累了我们的行程,错过了原本算好的出宫最佳时期,与此同时变故陡生,宫中不知为何突然警防变动,我们不幸被巡逻的侍卫发现,混乱中我跟月元被冲散,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已经被擒。
早知道就应该冷静点,暂时不要答应小月元了。更要命的是,我进宫前因为计划好速去速回,所以连昊希都没有告知,如今连个接应我们也没有。不过如果有人接应不当,反而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更加不妙,我可不想直接被那个伺机而待的摄政王扣上一顶私闯皇宫的大帽子……现在后悔抱怨也没有用了,我一边暗暗咬牙,一边飞快的回忆皇宫的布局图。由于凌朝皇宫占幅广大,地形极为复杂,暗探短短三天内能提供给我的只是一个极为简化过的布局图,如今到处布满严阵以待的侍卫,我这个菜鸟高手空有一身高强武功,真正要施展起来却要瞻前顾后,实在扫兴。
我一边暗自懊悔,一边摸索着避开依然在搜索我们的侍卫,越过座座假山草木,风中隐隐传来侍卫们小声的交谈。
“刺客抓住了吗?”
“嗯……可惜逃走了一个,他们似乎不是刺客,只是想带走冷宫里的疯皇妃。王上下了禁口令……”
“摄政王被人搅了兴致,难怪不高兴了……”
“你还敢说……不要命了……”
“好在今天倒是擒到个绝色小美人儿,王上只怕要亲自调教了……”
“嘘,你懂什么,王上的心意岂是我们能揣摩的?”
我心里一紧,看来月元他们是凶多吉少了,而且侍卫突然增多的原因居然是这个时间摄政王也在宫内。这个凌朝皇宫真是处处诡异。我敛住呼吸,探出头去,看见远处高楼上一个身着玄黑衣袍的高大男子,在侍卫的簇拥下冷冷的俯视了一眼这边,随即转身离去,虽只是远远无意对上的一眼,我却不禁心里微微一寒,这人的气势着实逼人!看来便是摄政王苏宙离了。
当务之急,我是该先出去,还是想办法将月元他们救出来呢?我握拳思索片刻,终于决定跟上那队侍卫,至少先知道月元他们被关在哪里了。
我发誓,下次绝对不再感情用事,即使月元身世再可怜!
我跟在那队侍卫后面,绕着层层楼梯而上。他们每上一层楼梯,就分出两人无声无息的走向走道两旁。我推测到最高层就是他们看守月元的地方,到达第六层后,所有的侍卫都已分守左右,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是侍卫头领的人径自进了楼梯右首尽头的一个房间,我灵机一动,箭一般飞身跟入屋内。我把轻功的水平发挥的极致,在守卫们眼中,只是宫灯下黑影晃了晃而已。
我一进屋,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点了他昏睡|岤。我的点|岤手法得过纪神医的指点,根以色列散打中的截|岤术有点像,下手效果独特,会让轻度中招的人昏睡过去一会儿却以为才过了一瞬。
房内极大,铺着厚厚的地毯,过道尽头有一幅绘着华丽春宫□图的屏风,隐隐透出后侧纱缦层层,甜腻的香烛气息溢满整个空间,不像扣押刺客的房间,倒像某个贵族宠妾的睡房。
听到屏风后有轻微异动,我迅速将侍卫拖到一边,借着家具的掩护悄步上前,越过屏风,一瞥之下,不由得血脉偾张。
一个美少年趴伏在地毯上无力的蠕动着,他月光般光滑的奶白色后背对着我,一头鸦羽绿黛般的微卷长发滑垂过高耸的臀,随着他身躯的起伏微微颤动,在金色的地毯上展现了妖艳的糜烂媚感。
我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月元,随即否定。这个纤细的少年身形跟月元很像,却绝对不是他。
细看少年光洁的左脚腕上也扣着一枚黑环,双手却被镶着冷酷金属的皮索反绑在背后,看起来既残酷又有着妖异的美感。
此时我才意识到苏宙离并不在这座楼里,月元更加不可能,看来这是宫中男宠的房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那少年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艰难的转过脸来。
被那双水气氤氲的无助凤眼骤然电了一下,我如着了魔一样缓缓走上前,在他身侧半跪下来。这才看清,他的嘴唇被人用一块碧玉金鱼绑塞着,黑色奶白色的身躯上都是横七竖八的血红色伤痕,让人恨不得在这幅光洁□的佼好身躯上再多绘几道,好增添更多妖异残酷的美感。
“如果你能保证不出声,我就解开你的口塞。”我鬼使神差的说,刻意流溢出满身的杀气。
“……”
我解下他的口塞,大量来不及吞咽的玉液顺着他朱红的唇瓣流下,将地毯沾湿了一块。少年没有哭叫,只是失神的望着我,双颊如醉。我断定他此时不敢随意出声,遂邪邪一笑,低声道,
“小美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绝对没有调戏宫中男宠的意思,但是在这种甜腻的香气中,面对如此绝色佳人,我觉得若不痛快说出一点调戏的话语,简直就不是个男人了。
“唔……嗯嗯……”
回答我的是类似于孩童呀呀学语的声音,尾音轻颤,带着一些天真的邪恶挑逗味道。
我的视线沿着他的动作向下,这才发现他□的下身依然在地毯上磨蹭,奶白的身躯也不断泛出桃花般的红晕。
我的眼神暗了暗,确定了眼前的少年没有敌意后,我伸手将他翻了个身抱起来。他随着我的动作仰起脖颈,很努力的将光洁的脊背送到我手掌上摩擦,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胸前□穿着两点娇艳的金色||乳|环,挺翘的□被一条精致的金色锁链紧紧束缚着,因而一直不得解放,金链另一头从他两腿间□斜斜穿下去,这样极不舒服,难怪之前他一直在地毯上磨蹭□。看来是个被下了药的x奴,可是,真是个中极品呢,手掌中肌肤的滋味……不知道他的主人怎么舍得将他独自丢在这里?
我怎么能在这种危急关头有如此色欲熏心的想法,瞬间我像丢个烫手山芋般将他丢了出去。
他再次趴伏在地毯上,大大呻吟了一声,抬起眼,含泪注视着我。
我觉得出手重了,又怕他大声引来其他人,遂伸手将他拉过来,迟疑的问,
“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