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鸾 我的前半生 我的后半生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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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 我的前半生 我的后半生 作者:rouwenwu

    不也说了嘛,本小姐神志清明。"刚又被那山羊胡须的老头再次望、闻、问、切,"诊治"一番,只是很奇怪的,这个"山羊须"越是说我神志清醒体无大碍,这男人的脸就愈发黑臭。难道我身体不正常、不健康、大病未愈他才高兴?

    被他一直拉着经过乾清门,径直往前朝三大殿方向而去。一出乾清门,他松开手让我跟在他后面,这时候不知道哪儿变出来一把巨大的黄|色盖伞,上面绣满云龙纹极是精致。一名身材高大的太监服饰的大汉持着大伞跟着,为他挡住毒辣的烈日,遮出一片凉荫。

    不知道为什么越走心里越是发虚,往四周瞧去,发现这个剧组的实力不能仅仅以"牛"字形容。整个故宫被装饰得簇新,连那些"nosokg"的标牌和保护丹陛上的铁栅栏都去了个干净,这广场,这台阶的石头也被修葺一新,和以前的故宫相比,如果说还有什么相同那就是这外观轮廓依旧,可细看却是完完全全的改头换面,更加尊贵、庄严、大气。

    最让我服气的是,我们一行人走哪儿,这穿着古代服饰的演员就跪哪儿……真是敬业啊!嗯……还有,那些侍卫大都是国旗班调来的吧,个个身材高大英武极是养眼,只是我们经过时头都垂得低低的,很好奇他们的长相,不知道俊还是不俊。

    当我第三次歪着头向身后的侍卫看去,走在前头的他回过头来冷冷地瞥我一眼。

    唉……这人,他难道不知道他一停,后面跟着的人都不敢走了吗?害我差点撞上前面那个持伞的人。

    也不管他是否听清,瘪了下嘴我轻声嘀咕着:"那把扇子可值30万,你们剧组可不能贪污,不然我要告到底的哦。你们现在完全是非法扣押公民!是不是搞错人啦,我既没钱又没权,只是公司的小代理,榨不出什么油水的,假日风景那个一居室的小窝都是贷款买的啦。"

    直到……那人臭着脸横来一眼,让我立刻闭上了嘴。

    对着他的背影我想扮个鬼脸,虽然他看不见,却是不敢。

    我发现,我居然……有点怕他……这个几乎不认识的男人。

    "茉儿,到了。"

    嗯?半眯着眼睛躲着骄阳正埋头走路的我猛地一抬头,这一眼却吓得没有心理准备的我,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太和殿消失了!

    高近九米的三层汉白玉石头基座,旁边依旧圈饰以龙纹的栏杆,栏杆下依然是那成百上千个排水用的高高昂起龙头。

    宽阔的丹陛上依然还是摆设有十八个大鼎,日晷、嘉量各一,铜龟、铜鹤各一对……可是,那面阔十一间,进深五间,这紫禁城内最重要、最美丽、规模最大的重檐庑殿顶式宫殿却不见了!偌大的月台上平平整整,犹如一方新建的汉白玉豪华地板的广场。

    脑海中的记忆清晰得就像发生在一分钟以前,不是只是用铁丝网圈起来翻新修葺吗,我清楚地记得……那根砸我的木桩不就是从那上面滚落的吗。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空的!太和殿消失了!

    就算有通天关系的强硬后台的剧组也没权,也不可能让国宝太和殿消失啊!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捂住突然发疼的脑袋……难道我真……"中奖"了?

    慌乱地朝空旷的丹陛四下瞅去,东南角那"南三所"独有的绿色琉璃瓦在金红二色的宫殿群中又新又亮,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可是……再往东边看……却看不到比我所在的地方更高的建筑,护城河外的南池子边那一垄翠荫,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贵宾楼和北京饭店所处的位置。可是也……消失了,那垄墨绿浓得和旁边的景色连成一片。整个东边和东南面除了太庙以外哪里还有什么高大建筑的影子!

    再往西、往南……我居然找不到记忆中那些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故宫太和殿九米台基高大的楼宇。

    天……这只能说明,说明我,真"穿越"了。

    而他……那已换上杏黄|色常服的男人正默默地仔细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天啦,他……他果真是位皇帝。

    脚一软,我瘫坐在空旷的太和殿丹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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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节:chapter85初疑(1)

    chapter85初疑

    我

    是全世界所有的男人

    你

    是全世界所有的女人

    我爱你理所当然

    我是你全部的真相

    你是我唯一的幻想

    你爱我理所当然

    我是你的四维、上下

    你是我的过去、未来

    我们相爱理所当然

    虚空可以作证

    我们的爱

    比死亡还要

    理所当然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老听到有人在歌唱,依稀能辨出是一男一女,有时候是女声,有时候是男音。

    在梦里有怎么样的经历,让我每每醒来泪流满面,细想……却只是隐约记得里面的歌词大意。

    "为什么哭呢?"

    抑制不住最后的一声抽泣,眨了眨眼,眼睛慢慢有了焦点。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啊……是他!我怎么又依在香炉旁边睡着了?这样的行为已经是第二次了,讪讪地站起身来,手绞着衣角,直着眼瞅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今日我当差,据额真那大丫头说以前我都不用当差。

    以前?我正准备问清楚,这丫头被那猴儿一样的总管太监瞪了一眼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难道我真忘记什么了吗?

    "梦见什么了?"他放下手中的几封绫面折子,侧脸过来。

    "哦?我……我想家了。"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好想家。想念妈妈、姐姐……还有那个该死的李菲!

    他们估计没有人知道更不会相信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向四周扫了眼……御炉缭绕、瑞烟香飘,几只堪比现代电灯的巨大宫灯高挑,把那金龙御案照得如同白日。他的办公环境……嗯,环境也还不错啦。

    不过,这里却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几天被教育的最多的就是这里的规矩!规矩多得要死,跪都有好几种跪法!

    我这是怎么穿的,走的什么衰运,穿来做个奴婢!在这里只要是个主子本小姐逢人就得下跪,这还没出这乾清宫呢,我的膝盖都已经青了!

    一想到这个,悲从中来……妈妈,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的茉儿跑到这个落后的时代做个连钟点工都不如的宫女。

    委屈地一眨眼,一颗滚圆滚圆的泪珠滴落。嗯……我是真的想家。

    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想从我这里听到些什么?他许久不语,捻起案上一封黄皮薄签继续……

    屋里静悄悄的,唯偶闻他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在折子上做记号划过的"沙沙"声。

    他在生气……

    最近常常冒出来的念头有时候都让自己吃惊,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认知,可是我就是知道,他现在不过是表象平静,内心却窝着一团怒气。我还非常确定,应该是本人又激怒了他。最近这样的情形常常出现,我一直觉得他在等待着什么,却迟迟没有决定……

    "噼啵!"金龙御案旁的树枝状烛台,最高处那支儿臂粗的烛突地打了个灯花,拉出一串星星点点的芒星,我收聚了心神向他那看去。

    从我的角度看来,他的脸半明半隐在几只明亮的羊角宫灯的光芒下。唉,说起这羊角宫灯,第一眼见到我还以为那灯罩是玻璃所制。乍眼一看真的是透明得可以,水晶玻璃一般。直到几个丫头带着少见多怪的好笑神气给我解释,其实羊角灯是上好羊角与萝卜丝一起放在水里煮软再用纺锤形的楦子塞进去,将其撑成大而鼓、薄而亮的灯罩来,当然做这个工艺很高而成功几率也低,能做宫灯这样大的尺寸更是难上加难。

    这宫灯把他的轮廓映得清晰无比,那女真族血统的高挺鼻梁,那英武的浓眉杏眼,细细看来,还蛮俊的呢。

    鸾3 第二部分

    第14节:chapter85初疑(2)

    他……居然就是中国古代帝王中无论文治武功还是博物好学,都是古往今来的一位贤帝,千古一帝呵。

    康熙……

    他的皮肤红润微白,如雕如铸般深刻的五官就如同他铁一样的意志;刮得泛青的方额下方是饱满的天庭。《灵枢·五色》有云:"庭者,颜也。"据说两眉之间那个位置叫天庭。那浓眉微蹙,他在忧心什么?是漠西蒙古的残匪?还是淤塞的黄河?

    再下面……是那两三粒在不断突跳的烛焰下闪烁着的"麻点",呵呵,这几颗淘气的麻子给太过于威严的外貌平添了些许生气,据说……这位陛下的皇帝宝座还要感谢这几颗珍贵的小东西呢。他是顺治皇帝当时的皇子中唯一出过痘的阿哥,初入关的满清不愿也承受不起损失一位因为患痘而驾崩的皇帝的悲剧。

    嘿嘿……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他有什么好拽的,一位麻子皇帝。

    眼睛一眨,再往下……是那红润软绵的唇,温温的暖暖的,犹自记得他唇上还有一丝甜蜜的奶香味儿。

    "叮叮"的清脆响声,他揭开手边的薄瓷杯子,啜了一口刚刚小九子公公送来温好的加蜜||乳|酪茶。我说呢,怎么会是甜的,那天他吻我之前肯定刚喝过这蜜茶。

    蓦地双耳生起沸热,此刻只怕脸红如霞,幸好他一直很专注于工作,不然一扭头铁定能看到我此番糗样。

    天……我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啊!茉儿啊,怎么一到古代就开始花痴起来,这人不过是个陌生的男人而已,还鲁莽地非礼了自己,就算是皇帝那又怎么样!又不能拐他回现代去!

    醒醒吧!谁又知道现在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呢?

    也许……就像那《西厢记》里,一朝黄粱梦醒,即使花开,也是花落。

    使劲地往腿上一掐,"啊!"轻呼出声,还真疼。

    他斜眼过来,眼里还未来得及掩饰的情绪是关心?

    "嗯……这大鼎里的沉檀香太浓了,闻着闻着就犯困,怕再次睡着我掐了下自己。"讪笑着回他。他是封建社会至高无上的皇帝,在这个世界而言就是无所不能的上帝,他的话被叫做玉律,他的决定叫做圣旨,代表着最高的法律,如果我还想活着回到现代去……

    立刻,挂上自认为最亲和、最甜蜜的笑容,就像面对的是职场生涯中遇到的最刁难的客户。哦,不,他不仅仅是客户……是……

    他那身明黄|色的常服,在宫灯下反射出亮晃晃的金芒,我微微斜眼瞅他,脑海里闪过他那身标志性的服色的背后价值,眼睛越眯越细,就像馋涎一块正阳绿满花玻璃种的老坑极品翡翠。

    他见我这"色迷迷"的眼神(我要遇见中意的宝贝眼里一律闪烁着的是"色迷迷"的"金光"——老友李菲语),愣了下:"茉儿?"

    "唉,茉儿在这儿呢,皇上!"淑女地施礼,乖巧地应道,再附上甜蜜蜜的一笑。

    却不料,这人却脸色一凛,又挂上那喜怒难辨的冷然神情。哼!面具,这人一向会作秀。吓……脑海里仿佛有另外一个自己在自言自语。

    最近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有时候让我不得不怀疑,我要不是中魔了就是我真忘记什么了……手抚上额头轻轻揉了一下,却不能仔仔细细地搜索脑海中那片记忆的阴影,包括在故宫被那根木棍砸到之前那段时间我在做什么的记忆片断,一想就针扎似的疼。

    不过,听身边宫人们的谈话和对我的态度有蛛丝马迹可循。几天来,他们对我亲切中透着几分客气,时不时还能听到那几个大丫头背着我在叹气,可每每到我面前却又装得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客气……但又疏远。

    我能感觉到在这里,在这宫里,的的确确有什么该死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就唯独我不知道!最最诡异的是,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却偏偏认为很多宫廷烦琐事宜我应该理所当然的知晓。他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这些宫人们搞错人了,那他呢……不自觉地又往那边瞟去。

    那夜一样深的眸子也正打量着我,心突地一跳……他怎么老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观察我,已经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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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节:chapter85初疑(3)

    "茉儿,你过来。"他合上手里最后一封折子,犹豫了半晌,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唤我过去。

    覆以光鲜的浅黄团龙纹厚绒面的御案上摆着一只看起来已有些年头的旧荷包,配件却都是新的,那系绳和挂穗簇新而美丽。

    他叫我看这个?难道这东西对他别有意义?

    凝神仔细看来……旧旧的荷包上是藕色、碧绿和已微微变得灰白的白丝线绣成的一枝茉莉,数片翠绿的叶稀稀拉拉地挂在藕色的枝丫上,叶片中绣有一朵微开的白色小花儿。说实话,这绣工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并不出彩,他怎么叫我来看这个?

    我睁大眼睛想看出里面的不同,于是观察得分外用心,终于……

    "十字绣!"居然是十字绣!中国古代绣工艺甲天下,怎么也有人绣这欧洲的十字绣?而这粗劣的绣花荷包又怎么会被阅尽天下精巧物事的帝王拥有?

    他听见我轻呼出声,却缓和了面色:"嗯,是叫十字绣,她以前也这么告诉过我。"他眼神闪烁,掩不住地兴奋欣喜。

    "你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能告诉我它们的来历吗?"他缓缓言道,似屏住呼吸,说得十分小心。

    听他话里少有的期待和鼓励语气,他在期待着什么?我心一动,也带着些被他感染的兴奋,颤抖着手,轻轻拉开那只荷包上打着活结的系带。

    这荷包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物事让这历史上文武双全的康熙大帝紧张如斯?希望……不是潘多拉的宝盒……我紧张地闭上眼,拉出里面的东西,再缓缓睁开……

    晕……没想到让我心跳、让我期待的宝贝居然是……一绞"麻花"。

    那是两段黛色如丝缎般的黑发,中间绞缠着一缕银白,一条密密地系着翠绿油润的玉珠的红色丝绳把这三缕头发编结在一起,远远看来可不就像一条秀色可餐的大麻花嘛。

    我失望极了,心情跌落到冰点,眼角的余光却瞅到他正定定地注视着我……他又在观察我,赶紧收敛起心神。心中一个念头闪过。

    这人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康熙,以他的秉性是决计不可能叫一个宫女无端来欣赏宫廷结绳艺术的,他这么用心,肯定这东西非同寻常……对他,也许……对我?

    可……天知道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秘密,我唯一知道的是此刻这个人正期待着我自己找到答案,而且,他此刻只怕是比我还紧张。我紧张是因为我本就一片空白,就如考试的时候偏遇到一道老师没教过的题,他紧张却又是为何?

    怎么办……

    已入秋的京城的夜晚,殿外吹着呼呼的北风,我却能感觉额上沁出的汗珠凝结成滴,正顺着脖子一滴滴滑落进我的衣领。死死地瞪着那个荷包,也许它就是蒙在我眼前最大最大的一个谜团,这谜团薄得就像宣纸一般一捅就破。

    也许……那天带我去看了消失在空气里的太和殿的他,今天终于决定揭开这层纸。

    也许……我只要答对了这"谜",他就能放我回去,回现代的家里去。

    也许……

    好吧!豁出去了,蒙吧!

    三段发,两黑一白,黑的难猜,那白的嘛,那缕白发银丝如雪。宫中贵妇大都养尊处优,有那时间也有那精力保养,年纪大都看来比寻常妇人还要年轻许多。康熙皇帝的阿玛顺治皇帝和生母孝康章皇太后在他幼年就逝世,断不至于二三十岁的年纪就全白了头发的。而现在的皇太后,上次请安时见到,不过头发花白而已。

    那这白发的主人……只可能是……前几年已仙逝的孝庄太皇太后——他的皇祖母了。

    历史上的康熙,是个至孝的孙皇帝,他与孝庄的故事至今还被现代小说、影视改编翻拍多次。和他皇祖母浓厚的祖孙情谊……呵呵,那两段黑发我不好蒙,这白发难道我还推敲不出来?

    眼波微转,我铆定了!

    "皇上真是孝心。"我笃定满满地道,一边偷偷瞅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他瞪大眼,深深地凝视着我。

    "此话怎讲?"他一字一顿,看他那份小心,心中的肯定又加上一层,看来是压对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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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chapter85初疑(4)

    "温良恭俭让,孝悌敬信义。百善孝为先,皇上把老祖宗的遗发随身侍奉,如此孝心,以身作表,真是我大清的福气啊。"

    "你是在西洋一个叫英国的地方出生的吗?"他眼睛眨也不眨直直地看着我,突然换了个话题。

    "不是,我是在京城出生。"面对这样一双深邃如子夜的星眸,我是无法直视着说谎的。况且,我也犯不着说谎,他是皇帝,在这个时空对着他说谎就是犯死罪,欺君!

    只见他,手捂着胸口微微闭上了眼睛,灯下脸色看来素白泛着青。我马屁拍错了地方?

    "啪嗒!"蓦地,他把手中的奶子杯重重拍到御案上:"小九子?"

    "奴才在。"那猴一样的小太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快速出现跪在案前。

    "去南书房找张廷玉传朕口谕,要刑部连夜拟票,缉拿丹道士进京!"一反方才作态,他说得既急又快,站着来回踱步。

    待那小九子领命办差去,一片死一样的静寂……真是伴君如虎啊,刚还冷冷的,他突然又发火,我能感到他现在的怒意。此刻我眼观鼻,鼻观心,听到自己心口"咚咚"跳动如擂鼓。

    "太医说你神志清明。"良久,他轻叹一声。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管你是打哪来的,你不是她!"他狠狠地瞪视着我,就像我是他的仇人,我的心突然痛了起来,他……这个样子好可怕。

    "记住!你在宫里的名字是卡达多尔济呼图克图格叶末,你不是茉儿,不是……"已经走到殿门口的他又回头过来对我说着,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望着几行宫人簇拥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突然模糊了双眼,大开的殿门倒灌进几丝冷意,我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凉凉的、湿湿的。

    没来由的……

    我在……为谁哭泣?

    注释:

    《金瓶梅》里曾写到"云南羊角珍灯",明末清初的张岱在其《陶庵梦忆》里也写到羊角灯,说灯面上可以有描金细画,清末夏仁虎在《旧京琐记》里记载:"宫中用灯,当时玻璃未通行,则皆以羊角为之,防火患也。陛道上所立风灯,高可隐人,上下尖而中间椭圆,其形如枣。"他还说南京人有吴姓者专门在前门外打磨厂开"羊角灯店"。其实在北京什刹海附近,至今有条胡同叫羊角灯胡同,那里当年要么是有制羊角灯的作坊,要么是有经营羊角灯的商人居住。清末富察敦崇的《燕京岁时记》里说,每逢灯节"各色灯彩多以纱绢玻璃及明角等为之",可见随着时间推移,羊角灯已经从宫廷和贵族府第走向了民间街头。近人邓云乡先生在其《红楼风俗谭》一书中说,羊角灯"是用羊角加溶解剂水煮成胶质,再浇到模子中,冷却后成为半透明的球形灯罩,再加蜡烛座和提梁配置成"。但这只是他个人的一种想象,其实,羊角灯应该是这样制成的:取上好羊角将其先截为圆柱状,然后与萝卜丝一起放在水里煮,煮到变软后取出,把纺锤形的楦子塞进去,将其撑大,到撑不动后,再放到锅里煮,然后再取出,换大一号的楦子撑,如是反复几次,最后撑出大而鼓、薄而亮的灯罩来。这当然要比溶解浇模困难多了,许多羊角会在撑大的过程中破损掉,最后能成功的大概不会太多,尺寸大的尤其难得。这样制成的羊角灯,最大的鼓肚处直径当可达到六七寸甚至一尺左右,所以上面可以"大书"(每个字比香瓜大)"荣国府"字样,并且在过节时不是在园子正门上"挂着"的小灯,而是"吊着"非常堂皇的"羊角大灯"。准确理解曹雪芹的原文,可以加深我们对贾府贵族气派的印象,获得细腻入微的审美怡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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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节:chapter86流云(1)

    chapter86流云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间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班扎古鲁白玛《沉默》

    "想家了吧,你又出神了,宛仪。"

    "我想家的时候也常常看这蓝天上的云朵。不过,我们草原比京城的天空更蓝更透。"一个细细柔柔的嗓音,就像她这人。

    转头看来……

    哦……是小七。不到二十岁的丫头,平日都跟在额真那大丫头屁股后面,手上搭着一条轻裘坎肩,那火红火红的颜色,唉,出自这里的东西自然是不菲。

    屈膝坐在丹陛上不知道多久了,晚秋的风凉凉地拂过脸庞,抬头一直看天上的流云。

    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云朵也是那样的美丽诡变,夕阳赋予了它七彩之色,秋风为它塑上多变之形,大自然的美丽让我迷失了时间。在现代的时空我从来不曾这么安静地坐着,看云……

    也许……自己也正如这流云,等待着那风儿吹来,抹掉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呵呵……

    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一片冒失的秋红,跌跌撞撞地闯进这戒备森严的禁宫,在丹陛上乘风起舞,像个燃烧着的精灵。

    呵呵……它,这个冒失的小家伙,怎么和我一般,误打误撞来到了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地方。

    "起风了,刚立秋这一日就比一日凉了,宛仪穿上吧。"

    这丫头手一抖,不容我抗议,坎肩径直就往我身上罩来。嗯……暖暖的,立刻驱走阵阵秋凉。还怪合身的,如按照我的尺码量身定制一般,这衣服的旧主儿的身材还蛮不错哦。

    "别叫我宛仪,我说了不是她!叫我茉儿吧!"看着眼前这个如柳般纤细的女孩,说话也轻了许多。

    一伸腿站了起来,哟……差点又摔倒,忘记自己穿的是这双该死的古代"高跟鞋"了,腿好麻,我揉着膝盖苦着脸。

    "可你就是她啊。不过以前的宛仪是蒙古来的,小名也叫茉儿呢。"搭在那丫头的手上,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

    "唉……小七啊我说了好多次了啊,你们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实在没好气地说,穿到没有一个亲人、熟人的这里已经够衰了,更离谱的是还被人当做另外一个人。

    "可你明明就是宛仪啊,当初把小七从承乾宫调来乾清宫的茉儿姑姑啊。佟娘娘薨了后,小七除了皇上就只认宛仪您为主子。"这小丫头说着说着抽泣起来眼睛红了一圈。

    "翠嬷嬷和额真姑姑说宛仪沾上了别的不干净的东西,被脏东西压住已经不是原来的宛仪。皇上也派人去找当初救你的那个丹道人去了,可小七还是觉得,宛仪就是你自己,可能……可能就是把我们大家都忘记了一下子而已。"

    无奈地对着这天真的小丫头笑笑,我可不只是把他们"忘记了一下子而已",如果真是失忆了倒还好了,什么都忘记了一张空白,他们爱怎么说,说我是什么,我就乖乖地听着吧。可我清晰地记得是被那正在维修的太和殿铁丝网上的棍子给砸晕才穿到这里。唉,和这些古人怎么解释"穿越"?

    被脏东西压住?灵魂附体?汗,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小七你叫什么名字?姓什么?"伟大的康熙皇帝近日巡视京畿,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最近松懈下来,真是舒服啊,也有心情和宫女们聊天了。

    "老姓儿都善,镶红旗籍,家里排序第七,叫我小七就好,没有别的名字……"说到后面越发小声。

    没有名字?心里蓦然一紧……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女人地位就这么低吗?现代人养个阿猫阿狗还给取个名儿呢,拉着她的手,细腻的触觉,柔弱无骨。整个人小小瘦瘦的,极是惹人爱怜,在现代这副绝对小女儿的身子骨不知能惹多少年轻才俊追求呢。可她却只是这个巨大的宫廷中的一个没品级的低级宫女。

    "你那个……月俸多少,吃穿都还好吗?"

    说来奇怪,我至今不明了我在这个时空扮演的角色,据说也是宫女,可是除了在那人御案前偶尔和几个公公轮值侍奉外,我几乎不用干别的事情。吃的也是单独有人送来,还配有两个小丫头侍候,这小七就是其中一个。

    这非主非仆的暧昧身份让我极其困惑,更别提让我尴尬的那住宿……

    §虹§桥书§吧§

    第18节:chapter86流云(2)

    "宫里的月银分春秋两季发放,我前日才去弘义阁那儿领了银子,有十八两呢,一个月三两。我们乾清宫还有以前老祖宗慈宁宫那边和皇太后宫里的宫人都是三两月例,比别的宫要多出一两来呢,一年就是多了十二两银子。"

    "都说宁做王府的奴婢不做地方的道台。我在宫里不缺用度,吃穿不愁,还遇到宛仪这样的好主子……如果我额娘还在肯定会很高兴。"这女孩细声细气地说来,眼神放出光来,看来为能在乾清宫里谋得一份差使满足而自豪。

    小七虽是旗籍,看来家境并不优裕。这龙生九子,人也分三、六、九等,就算是从龙入关的旗人不也分上下旗吗。唉……哪个社会都一样啊,对了,她说才领了俸钱……

    "我是不是也有俸银?"我小声地问道。嘿嘿,是不是太贪心了,好像我只在这里待了不到十天吧,不过他们既然说有个原来的这个什么"宛仪",那是不是我也可以领到钱了。呵呵……可不再是现代社会花花绿绿的纸一样的钱,是白花花的银子唉。

    "宛仪是一品的"夫人"拿的是乾清宫最高的俸银呢,一品岁俸银一百八十两,太皇太后在的时候还特加恩准加倍支给,所以岁俸是三百六十两,另外还有二十匹缎……"

    "一两是多少钱?"那个……我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没有概念。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一两银子等于多少人民币或者美金。

    "一两是一千个铜钱。"她眨了眨眼睛回答。

    唉,鸡同鸭讲,白问!这个怎么算呢?找个从古至今都流通的东西问这里的价格,再和现代的换算吧。三百年大家都共同用或者吃的东西……

    布?丝的、棉的、绸的、进口的、国产的……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禽蛋肉类?猪、鸡、鸭……算了,连鸡蛋都分好几种,现代的动物已经都吃饲料产业化了,肉类价格定是不准。

    米吧……中国人再进化一百年不也得吃米饭吗,就是它了。

    "你知道现在的米价一两银子能买多少米吗,小七?"

    "不知道唉,从来没有买过米。"

    "那你有买过什么吃的东西吗?"换个别的吧,逆向思维。

    "记得小时候额娘带我去集市我买过糖葫芦和烧饼。"她想了想道。

    "多少钱一个还记得吗?"糖葫芦,烧饼,糖葫芦北京现在两块一串,烧饼东华门前那还有家老字号的烧饼一块钱一个。嗯,用这个算也不错。

    "糖葫芦不记得了,烧饼一个铜钱一个,馒头一个铜钱两个。"

    那就是一个铜板等于一个烧饼等于一元人民币,一两银子是一千个铜钱,也就是一千元人民币左右的购买力。

    哈哈,我的岁俸三百六十两,一两等于一千,三百六十两就是三十六万人民币……哇!发达了发达了。

    "不过宛仪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也不需要用钱。"她觑我一眼小心地说道。

    嗯?此话怎讲,我不解地望着她。

    "以前的这个时候我们大都在园子里,宫里自是有人把宛仪的钱兑成银票子给送到园子里去。但是每到皇上去秋祢前,宛仪都会把银子给园子里侍候以前老祖宗身边的公公和嬷嬷们分掉。老祖宗现在不在了,现在换作皇太后宫里的人尝这个甜头了。"

    "啊……怎么这么……大方。"吞口口水,我硬是把后面那个"傻"字儿给咽了回去换成"大方"。哼,这个宛仪才不傻呢,宫里生存之道可真门儿清,不过她也真舍得!

    这丫头却瞅我一眼,眼神怪异:"记得以前万福公公说过,说有次早朝前皇上打趣,说自己身边有只吃穿住用不愁,还胆敢搜刮天子财物的老鼠,如今已养得肥硕无比。当时把福公公听得一身冷汗,连连磕头眼泪涕流喊着:"老奴冤枉啊!"听他号啕皇上先愣了下却马上大笑。"

    这鬼丫头卖关子地笑看着我不语。

    "哦?为什么笑呢?"她说的那总管太监万福公公我见过的,的确肥硕无比啊,一个人的吨位可以"改"她三个小七丫头呢。

    "皇上说:"那只老鼠不是公的!不过养它朕甘之若饴。"就笑着早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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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chapter86流云(3)

    "这就完了?"这也值得她卖关子?不是公的……也不是公公,那不是他的某个小老婆就是宫女了,有什么好笑的。

    那丫头在我背后小声嘀咕:"看来你真的不是宛仪。"

    "我早说过了,本人不是你们嘴里那个什么宛仪,你们搞错人了。"回过头去给她没好气地扮个鬼脸。

    "也许正如额真姑姑说的,得找个道士来作法,你走了,宛仪就会回来了。"

    也许吧……那天他不是叫人去找那个什么丹道士了吗,我耸耸肩。

    一抬头,天色已经暗了。

    深蓝色丝绒般的天幕上飘着几朵还卷着残阳痕迹的流云,就像这宫里无处不在的精致绣片上的祥云。越过那在暮色中的光芒显得柔和许多的琉璃瓦上,是一轮初升的圆圆满满的明月。

    嗯……已经深秋了,突然觉得有点冷。

    "不过皇上待你还是很好……走的时候还特地把那瓶朝鲜进贡的冷愈膏留下,叫我提醒你每日早晚两次……"

    哦?这丫头每天鸡婆地叮嘱我抹这药膏敢情是奉了圣旨,胸口处那道"伤口"如今已转为淡淡的粉红,不提醒还真容易忘记,不过,这药当真不错,我被那铁丝网拉出的那道口子已经愈合得偶尔照镜子都不怎么分辨得出来。

    不过他待我好?

    "不管你是打哪来的,你不是她!"

    还记得……那对冷得像冰的眸子,他恨我……

    蓦地打了个寒战。

    注释:

    清代发俸银与禄米两种,按不同身份和职司可分为八大系列。每年春秋两季发给,春季以正月二十为限,秋季以七月二十为限。

    1宗室封爵:

    顺治元年,始定诸王、贝子、贝勒、公俸禄。摄政王3万两,辅政王15万两,亲王1万两,郡王5000两,贝勒2500两,贝子1250两,镇国公、辅国公625两;顺治七年又加给禄米。后几经调整,最后确定为(一说禄米均减半):

    亲王岁俸银1万两,禄米1万斛;

    世子岁俸银6000两,禄米6000斛;

    郡王岁俸银5000两,禄米5000斛;

    长子岁俸银3000两,禄米3000斛;

    贝勒岁俸银2500两,禄米2500斛;

    贝子岁俸银1300两,禄米1300斛;

    镇国公岁俸银700两,禄米700斛;

    辅国公岁俸银500两,禄米500斛;

    一等镇国将军岁俸银410两,禄米410斛;

    二等镇国将军岁俸银385两,禄米385斛;

    三等镇国将军岁俸银360两,禄米360斛;

    一等辅国将军兼一云骑尉岁俸银335两,禄米335斛;

    一等辅国将军岁俸银310两,禄米310斛;

    二等辅国将军岁俸银285两,禄米285斛;

    三等辅国将军岁俸银260两,禄米260斛;

    一等奉国将军兼一云骑尉岁俸银235两,禄米235斛;

    一等奉国将军岁俸银210两,禄米210斛;

    二等奉国将军岁俸银185两,禄米185斛;

    三等奉国将军岁俸银160两,禄米160斛;

    奉恩将军兼一云骑尉岁俸银135两,禄米135斛;

    奉恩将军岁俸银110两,禄米110斛。

    2文职官俸:

    顺治元年按明例支给俸禄柴直,十三年裁汉官柴薪银,雍正三年(1725年)定在京汉官照俸银支给俸米。清代文职官俸计分十等:一品岁俸银180两,禄米180斛;二品155两,禄米155斛;三品130两,禄米130斛;四品105两,禄米105斛;五品80两,禄米80斛;六品60两,禄米60斛;七品45两,禄米45斛;八品40两,禄米40斛;正九品33两114钱,禄米33斛114斗;从九品兼未人流31两5钱,禄米31斛半。从雍正起,由于京官清苦,特支双俸(米除外),称"恩俸"(一些高级大臣俸米也加倍支给)。

    3外藩蒙古俸禄:

    分九等:汗岁支银2500两,缎40匹;亲王2000两,缎20匹;世子1500两,缎20匹;郡王1200两,缎15匹;长子、贝勒各800两,缎13匹;贝子500两,缎10匹;镇国公300两,缎9匹;辅国公200两,缎7匹;札萨可一等台吉100两,缎4匹。又,科尔沁部亲王照汗例支俸,赐有达尔汉号者岁支银20两,锻4匹。轮值充当乾清门行走者有专门俸银:一等台吉100两,二等台吉80两,三等台吉60两。加有子、男、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世爵的,照八旗世职,减半给俸。另有一部分蒙古官员,比照八旗武职减半给俸。

    4回爵之俸:

    主要是编入札萨克的哈密、吐鲁番两地之王公、台吉。最高的郡王岁支银800两,辅国公200两,一等台吉100两,二等台吉80两,三等台吉60两,四等台吉40两。又有不列等的内大臣,照八旗减半支俸,侍卫照八旗支俸。还规定每俸银1两,兼支米1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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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chapter87魇情(1)

    chapter87魇情

    钟离点石把扇摇,果老骑驴走赵桥。

    国舅手执云杨板,彩和瑶池品玉箫。

    洞宾背剑青风客,拐李提葫得道高。

    仙姑敬奉长生酒,湘子花篮献蟠桃。

    宁寿宫的戏台上正在上演"八仙贺寿"。

    一个鼻子刷得有白粉,勾画着"三花脸"扮相的戏子,正在台上捏着喉咙念着旁白,念完一句就翻一叠跟斗。

    "生、旦、净、末、丑"……看来这是武丑了。丑行又分文丑、武丑。文丑中又分为方巾丑(文人,儒生);武丑,专演跌、打、翻、扑等武技角色。

    待念完最后一句就径直地翻着跟斗,像被抽了鞭子的陀螺般,不见停。这个叫讨彩,如果在现代嘛,彩头就是戏迷与票友的掌声,而在这古代……

    斜眼悄悄往这在宁寿门前新搭的双层戏台的正中看去,那边是……彩色的。

    一堆盛装的华服贵妇,里面有宫妃也有命妇,按照品级或站或坐,簇拥着目前这个宫里最大的女boss——当今的母后皇太后,顺治皇帝的第二个正宫皇后博尔济吉特氏,而她……据说只比康熙皇帝大十三岁。

    清制,先帝的皇后称母后皇太后,因为她既是嗣皇帝的嫡母,即是宗室礼法上的第一位母亲。而生下嗣皇帝的生母却叫圣母皇太后,"圣"是指今上,也就是说她是当今皇上的生母。这两个封号看来差不多却有着尊卑之别。清朝自入关以来遵行儒教,按照礼法,母后皇太后才是最尊贵的封号,也是唯一不是母以子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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