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掠妃第2部分阅读
魅王掠妃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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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是,大少爷。"春香喜极而泣,她赶紧去收拾包裹行李。
不到半刻钟,包裹打好了。当他们正要出兰心居的大门时,一道俊挺的身影大步而来。
他一见鸾玉辰怀中的方箐,他俊美的脸庞,立即阴沉下来。柔软的唇线,浮动一抹冷嘲之色。
"这不是鸾玉辰鸾大人吗?今日来宁王府拜访,怎么也不派人跟本王通知一声,这样,本王也好设宴款待,免得失了地主之谊啊。"
鸾玉辰盯着他,温润的眼瞳,火光跳跃而起。
他冷哼了一声,抱着方箐从他身边走过,根本看也不看御天麒一眼。
"站住!"
御天麒冷冷地唤了一声。他快步上前,拦截住鸾玉辰。
"宁王有事吗?若无事,鸾某告辞了。"他清澈的眼瞳里,一抹愤然,欲欲而起。
"慢着!"御天麒伸手扣住鸾玉辰。"鸾大人要走,本王就不远送了。只是,王妃她要留下,你不能带走。"他伸手想要抱过方箐,方箐却避开了他的碰触。她讨厌这个男人,又岂会让他碰到她半分。
她在鸾玉辰的怀里藏得更深了。她退避他的样子,让御天麒大失面子,他大为恼火。可在鸾玉辰看来,却是御天麒欺人太甚,他都让卿儿惧怕他了,可见他伤害卿儿有多深。
鸾玉辰想到这里,他面上表情更冷了。
"今日我还一定要带走卿儿。"
"笑话,她现在依旧是本王的王妃,她就必须呆在宁王府。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能带她离开宁王府。"御天麒眼神锐利,他扛上了鸾玉辰。
"宁王爷,我劝你最好不要逼我。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鸾玉辰愤怒的眼瞳,直直地射向御天麒。
"鸾大人这话说得也太可笑了吧。今日她若是被本王休了,那么她可以让你带走,可是现在,你不要忘记了,她还挂着宁王妃的头衔。"御天麒冷笑了一声。
"你若想着卿儿是你的宁王妃的话,今时今日,卿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宁王妃的头衔不要也罢,我们鸾相府还养得起女儿到终老。"鸾玉辰愤愤道。
"可是,她愿意放弃宁王妃的头衔吗?恐怕你肯,她也不肯吧。"御天麒目光犀利无比,他直直地盯向鸾玉辰怀抱中的鸾玉卿。
第1卷 第11章 宁王阻止她离去
方箐的眉心隐隐感觉到发疼。
"卿儿,你怎么了?"鸾玉辰柔声唤道。
"我没事,大哥。"她淡然道,抬眸,迎上御天麒讥讽的神色,她轻轻叹了一声。"如果,你能给我一封休书的话,我会感激你的,宁王爷。"她最后三个字落音重了三分。
"你"御天麒先是震惊,而后是愤怒。
"大哥,带我离开吧。"方箐表情依然淡淡的,但口吻却柔和了三分。
"大哥这就带你走。"鸾玉辰温柔地笑了笑。
嗯
方箐点了点头,她乖巧地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回头,她再落下惊人的一语。"到时候你休书写好的话,就直接送到鸾相府吧。"淡漠而冷清。
毫不在意的感觉,让御天麒心头除了震怒,还是震怒。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在三年兴风作浪之后,然后对着他像陌生人一样,挥挥手地走人。她当宁王府是什么地方,她当他御天麒就真的好欺负吗?
"来人!"他大吼一声,立即有侍卫飞跃下来。
"将宁王妃带回兰心居。从今日开始,你们守护在兰心居那里,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他眼神恶狠狠的。
"御天麒,你"鸾玉辰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跟他撕破脸面。
"鸾大人,本王今日心情不爽,恕不远送,来人,送客!"御天麒扬手一挥。
"御天麒,你欺人太甚。"鸾玉辰将方卿轻轻地放在石头上。"卿儿,你等一下!"他非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
方箐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岤。"大哥,算了,我不走了。"她只是想要一个清静的环境啊,为什么她的耳根就不得安宁呢。
"卿儿!"鸾玉辰惊呼了一声。
"春香,将行李搬回兰心居吧。"她淡淡地开口。
"三小姐"
她抬高了手。"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哥,抱我回去吧。"
"卿儿,你"
"我不会有事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不会再让大哥操心了,大哥就放心离去吧。"她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中点了点。
鸾玉辰见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勉强了。"好吧,大哥抱你回去。"他轻柔地抱起方卿,折回兰心居。
"卿儿,如果宁王爷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大哥,下一次,就算动用武力,大哥也绝对将你带走。"鸾玉辰眼眸虽然温润,但神色却坚定。
方箐点了点头,她此刻也只能点头。
"知道了,大哥。"
"春香,好好照顾三小姐,我走了。"鸾玉辰愤然地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监视的御天麒,他挥袖冷道:"御天麒,不管你身份如何尊贵,若让我知道你再欺负卿儿的话,你该明白的。"他眸光一冷,跨出了兰心居。
御天麒冷冷地看着鸾玉辰离开他的视线,转身,他阴沉地走到方箐的面前。"想不到你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本王倒是小看了你。不过你放心,你玩出多少的花样,本王就陪着你玩多少花样,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的话"
"休了我?"方箐的头又开始发疼了。"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会感激你休了我的。"
御天麒本来是巴不得休了鸾玉卿,巴不得这个女人离他远远的。但是现在亲耳听到她这么冷淡地说出这一句话来,他就无法不愤怒,无法不痛恨。
他伸手用力地扣上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方箐凝了凝双眉。
"女人,本王现在发现,休了你,并不是惩罚你。所以,往后,本王会将你以前玩过的花样,一样一样地还给你,哼"他手一放,狠狠一甩。
"你最好记住本王的话,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他起身,冷冷地看着她。
她目光清冷而淡漠,依旧是毫无表情。
他看着她这张无动于衷的脸,大大地刺激了他身为男儿的自尊。为什么她可以对鸾玉辰那么乖巧温顺,为什么对她就一副冷漠的脸,他心中愤怒啊。
"你要留在这里用餐吗?午餐时辰到了。"方箐却淡淡地再奉送了一句。
"本王怎么会在兰心居用餐?"他不屑地看着她。
她却放松道:"那,不送了。"她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却让御天麒脸色变了变。
"哼"他愤而挥袖,扬长而去。
"三小姐,你没事吧?"春香怯怯地从角落地走上来。
"哦,这里吗?习惯了。"那个男人三番四次地捏她的下颚骨,她领教过几次,已经习惯了。
"三小姐"春香眼泪汪汪。
"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准备午餐吧。"她的耳根清静了,她的头也就不疼了。
呀?
春香讶然地看着她,三小姐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心情用餐呢?
第1卷 第12章 你怒你的,我依旧
多亏了御天麒的那份禁止令,方箐享受了七日的安宁跟清静。她在这七日内,根据大夫的医嘱,除了一日三次的换药外,她还自己进行一日一次的腿部复健运动。
这是现代活络筋骨,免得腿骨头坏死的运动,春香一开始看着很好奇,久而久之,便视为正常了。
习惯,原来就是这样形成的。
当一个人,慢慢地习惯了平淡的日子,习惯了每天重复的运动,习惯了每天闲散的生活,她就会将时间、人事忘记了,忘得一二干净。
这日,方箐照往常一样做完复健运动后,她挑起一本棋谱,指着不明白字的地方问着老先生。
门外,一个着玫红色罗裙、夹袄的少女,梳着丫头的发饰,她高傲地站在门口,炫耀般地高叫了一声。
"静侧妃到。"
静侧妃?就是御天麒那个心爱的表妹陆仪静吗?方箐眉间微微一动,看来,耳根清静的日子要结束了。
"老先生,劳烦你了,你先回去吧。"她冷淡地对着华发老者道。
"是,王妃。"老先生恭敬地退出了兰心居。
他前脚刚刚跨出门,后脚那扯高气扬的丫头便闯进了兰心居。她站在房间里,闻了闻空气,立即捏起鼻子。
"呦,这房间里的气味怎么那么难闻啊,好浓的药味哦。"她拿出绣帕挥散空气,眼角眉梢满是嫌弃之色。
方箐淡然的双眉,隐隐突出。
春香端着一盆清水过来,她挥手就撒,直往那个尖酸刻薄的丫头身上拨。
"喂,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水往哪里泼呢?"丫头跳脚,大怒吼道。
"你不是嫌这里的空气不好吗?我端来清水,清洁清洁空气,还不是为了你好。倒是你,一个丫鬟而已,怎么那么娇贵,倒比主子更像主子了。"春香一盆清水泼了过去,飞起的水花溅到了那丫头的罗裙上。
玫红色的罗裙,因为水花带起的泥点,沾染上了。那裙子立即变了样子,点点滴滴,狼狈得很。
"贱丫头,你敢泼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丫头一见,扬手就要朝春香扑过去。
"放肆!"方箐冷冷地呵斥道。
那丫头看见方箐不怒而威的样子,那冷眼逼人的强势,压得她一时喏喏地不敢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玉儿。"袅袅身影,款款而来。
她,身着淡粉罗裙,服饰华丽而贵重,衣裙的绣线皆用上等的金丝银线勾出绣制。她,容颜柔媚,身材瘦弱,看上去,有弱柳拂风的楚楚动人之相。
只是她的眼睛,无论表现得如何温和,方卿都能一眼看得出来。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她的演技太拙劣了。
她对着陆仪静下了如此定论,便不再多看她一眼。
那玉儿见自家主子来了,胆子立即大起来了。
"王妃,春香那丫头欺负我,她竟然用水泼我。"
"春香,你们同为下人,为何要如此相待玉儿?"陆仪静温和柔婉的脸,浮现一抹冷意。
方箐却突然手指一点,目光横向玉儿。"春香,给我掌嘴,教训她不识礼数。"
春香先是一愣,而后爽快地点头。"是,王妃。"她上前想要动手,陆仪静却喝道:"慢着!"
"鸾玉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丫头掌嘴?"
"就凭她没有规矩。"方箐虽然不想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今日这个女人上门,定然不是好事,既然如此,她没有必要忍让,所谓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总比困兽待毙要强上三分。
"春香,给我掌嘴!"
"是,王妃。"春香冷笑一声,她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春香狠狠地赏了玉儿十个巴掌之后,退到方箐的身边来。
第1卷 第13章 教训放肆丫头
陆仪静在旁边脸色微变,她狠狠地看着方箐。"鸾玉卿,此事我定然不会善罢罢休,你等着,等着王爷来收拾你。"
方箐在她身后冷冷一笑。
"静侧妃,要想当正妃,最好在没当上之前,好好地教导你的丫鬟,不要一口一个王妃地叫,好像别人不知道你很想当这个王妃似的。还有,想去告诉王爷尽管告诉去,本王妃今日不觉得有教训错,你的丫鬟可是认错了身份。"
她最后的警告意味很浓,陆仪静若想将事情闹大的话,那她的丫头玉儿等待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驱逐出府。
她明白,陆仪静也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明白。
她身体僵了僵,回身犯疑地盯着方箐多看了几眼。
怎么她有一种错觉,昏迷醒过来后的鸾玉卿,性子跟从前完全不同了呢?
"静侧妃,莫非你还想留在兰心居用餐?"方箐见她不走,激了一句。
"哼我们走着瞧!"陆仪静冷哼了一声,她寒着脸道:"玉儿,我们回去。"她长袖一甩,愤然离去。
那玉儿来得时候扯高气扬,走得时候却狼狈不堪。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春香,这才跟在陆仪静的身后快速离开。
方箐的耳根又清静了,她微蹙的眉尖,渐渐舒展开来。她挑起未看完的棋谱,单手执起黑子,将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春香看着气定神闲的方箐,她失神了一会儿。而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搬了一把小凳子,靠坐在门边,但见她拿起未完成的鸳鸯戏水刺绣,一针又一针地绣了起来。
孺子可教也。
方箐眼角的余光飘到总算能够处变不惊的春香,她的唇角,一抹淡淡的弧度正慢慢地成型。
而在宁王府静雨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碰碰碰
陆仪静一回到房间里,就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扫落地面。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贱女人,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她不过是仗着有个后台够硬的娘家罢了,只不过是个即将下堂的王妃而已,她有资格来跟我争,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人,这分明是不将我看在眼中。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她气得脸上柔婉的线条全部破坏殆尽,狰狞的表情,让她看起来阴沉可怕。
"王妃,你别生气了,反正她的日子也不会长久了,王爷已经对她彻底失望,只要王妃再加把劲,我相信,她马上就得滚回娘家去。"身侧的丫头玉儿阴森森地说道。
"住口!你没听到刚才那个贱女人说得话吗?我只是个侧妃,你以后少给我惹事了。"陆仪静因为玉儿一声称呼而削了她的面子,她烦着呢。
"可是在玉儿的心目中,只有小姐才是真正的宁王妃。那个女人算什么,我玉儿才不甘愿叫她一声王妃呢。再说了,这王妃之位本来就是小姐的,若非她横插一杠,小姐何需屈居人下,受那个女人的闲气。"玉儿在旁挑火着。"还有,我听说王爷本来已经发誓要休了那个女人的,但是七天前那个女人的大哥要带走她,王爷竟然出面阻止,而且对于那个女人自行要求休弃而愤怒。玉儿在想,是不是那个女人使了什么花招,让王爷对她"
"什么?!"陆仪静一听,拍案而起。"这种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奴婢本来觉得无所谓的,以为王爷只不过是放不下面子而已,怎么说,那个女人先开口说休离,传出去的话,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放呢。所以奴婢才没告诉小姐。不过现在依奴婢看来,那个女人好像气焰比以前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更加有恃无恐了,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也不怕小姐在王爷面前告状,所以"玉儿为难地看着陆仪静。
"依你的意思就是"陆仪静眼神冰冷阴毒,完全失去了往日婉柔的样子。
"我想一定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让王爷对她起了兴趣了。"玉儿低头不敢看陆仪静此刻阴沉的表情。
碰
陆仪静一激动,整条手臂都敲在了八仙桌上。咔
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
"王妃,你的手腕"玉儿惊恐地看着她的手。
陆仪静因嫉恨愤怒,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碎裂了,而那翡翠碎片割破了她的手腕。
她看着那鲜红的血液,盯着,盯着,嘴角竟然扬起一抹罂粟一样毒辣的笑容来。
第1卷 第14章 阴毒的女人
临近黄昏的晚霞,那抹红中带黄的迷离色彩,透进房间的角角落落。本是冷冷清清的兰心居,被这道温馨的暖色调,调和得暖和了起来。
方箐终于下完了这一局,她抬眸看看外面的天色。
"春香,该用晚餐了吗?"
春香放下手中的绣品,她起身伸了伸懒腰。"三小姐,奴婢都忘记时间了。"她舒心地笑着将绣品跟板凳放到房间的角落里去。
"三小姐,你等一会儿,奴婢马上就替你准备好晚餐。"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远了。
方箐看着玉儿远去的背影,她嘴角动了动。傻丫头,日子过得如此充实而平静,时间自然过去得也快。
不过这种日子终归是奢望,她若没看错的话,那个静侧妃定然会有下文传来,只是,她会用上什么计谋呢?
美人计?苦肉计?还是杀手?呢?
她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两方,各自盘踞要害之处,势力均衡。这个时候,她无论动黑子,还是动白子,结果就只有一个。
赢!
但是,执行黑子或者执行白子的那个人,会执哪个子呢?她眉眼微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盘棋已是死棋,你无路可退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她抬眸,视线中一张俊逸傲然的面容,正微愠地盯着她。她不由地微微一愕,心中叫道,来得果然好快。
"是吗?"她苦笑一声。"宁王今日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御天麒看着平淡从容的她,面上淡漠依旧。最近这段日子,他真的有些看不透她了,是她想出新的花招吗?欲擒故纵?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尖锐了起来。
"这里是宁王府,任何地方,本王都来得,也去得,有什么见教不见教的。"他冷冰冰道。
方箐默然,她慢慢地收起棋子。
室内,很静,很静。
"你怎么不说话?"御天麒忍不住质问。
"既然是王爷的地方,王爷随意参观。抱歉,我的腿不能动弹,无法带你参观,要不,等春香回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方箐还是懂的。既然他是主人,那么随意他行事便是了。
"本王想要如何,不要你的提醒。"御天麒看着她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他就心绪不平。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在做了如此狠毒的事情之后。
他心中愤然,眼中冒火,他大手一扫,将她床榻上的棋盘连同棋子一起扫落地面。
哗啦
棋子落地,滚落得满地都是,黑的,白的,闪着夕阳美丽的光晕。
"鸾玉卿,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挑上本王的极限。说,今天为什么要用匕首刺伤静儿的手?"他扣住方箐柔白滑嫩的手腕,眼神恶狠狠的。他本来可以直接将她定罪,可以不问理由地教训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理由,想听到她的解释。
方箐轻轻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1卷 第15章 宁王上门质问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沉默,你是不是承认了,是不是承认你真的做了?"他大吼,漂亮若玻璃的眼瞳,掠过一抹极为痛恨之色。
手腕处传来的压制之痛让方箐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她抬眸,目光清冷。
你都来质问我了,不就是相信她了吗?既然如此,她的沉默或者是解释,有何不一样吗?她在心中暗道。
御天麒见他久久沉默,只是用一双淡漠清透的眼眸,定定地凝望着他。他神色惊愕,一失神,他扣紧的力量松懈了。
他的目光定在她淡然的面容上,好看的双眉高高挑起。这是鸾玉卿平日会有的举动吗?她不是该撒泼吗?不是该振振有辞地跟他抬扛吗?
为什么要沉默,为什么不说话,她,这样算是默认了吗?
他阴沉地盯着她毫无瑕疵的皓腕,想着静儿血色印染的手腕,他心下一恼,松懈的力量再次扣紧了。
"鸾玉卿,你应该记得本王的警告吧,你若不安分守己,你若再次兴风作浪,本王定将你玩的所有花招一一还给你。"他心下一狠,旁侧案台上的茶碗被他捏成碎片,他手掌被碎片划伤,亦不为所动。
他拿着锋芒尖锐的碎片,慢慢地靠近她的手。
原来那个女人玩得是苦肉计,没创意啊。方箐轻轻一叹,嘴角微微扯了扯,并不惧怕御天麒对她做什么。
反正
尖锐的刺痛从她的手腕传来,比起第一次的撞地,他这次割得并不深,只是划进一寸肌肤而已。
她淡淡地看着伤口,不叫疼,也不急着处理血色印染的伤口。
御天麒看着毫不在意的她,他眼中莫名地闪动着火光。其实只要她说不是她做的,他便可以,便可以
"这点伤,可以赔得上静侧妃的伤了吗?"她给他的,却是令人震怒的答案。
"不够,远远不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御天麒怎么会一时心软了呢,他怎么会碎片刺不进去呢,他愤恨地看着她平淡无情的脸孔,手上的碎片狠狠地再刺进了三分。
妖娆的血。
一滴,二滴,三滴,四滴……
将他银色的蟒袍滴出了朵朵红色的花。
可是,方箐除了眉头皱了皱,她没有哼过一声。反倒是御天麒,碰触着热烫粘稠的液体,从他的手指缝中流淌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快速地起身,以冰冷装饰了他内心的慌乱。
"鸾玉卿,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他看上去神情有些狼狈,脚步不平稳地离开了兰心居。
准备晚餐回来的春香,看到受伤流血的方箐,她啊地一声。
"三小姐,王爷又欺负小姐了。"她眼泪汪汪地赶过来,握起方箐的手。"王爷好狠啊,伤痕那么深,疤痕恐怕是消除不掉了。"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哗哗地流淌了下来。"三小姐,我给你去拿最好的金疮药,大少爷上次有给过。"
方箐却摇了摇头,她淡道:"不必了。用这块白绢包扎一下,只要能够止血便可以了。"她咬牙系住流血的部位,紧紧地打上节扣。
"三小姐,这怎么可以?"春香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晃动着。
"没事,我肚子饿了,吃饭吧。"方箐眉宇未动。
"三小姐,三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这么不在乎自己。过去三小姐虽然脾气不好,易怒,喜欢恶作剧,但至少活得是有生命力的。可是现在三小姐好像完全是在放逐自己一样,完全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春香激动地大喊大叫。
方箐轻轻一叹,递了一块锦绢给她。"擦擦眼泪,看着碍眼。"
"三小姐!"她都那么伤心了,三小姐怎么还能这样。
"春香。"方箐放下筷子,淡淡地看着她。"我若不想好好地活着,我就不会吃饭了,明白了吗?"
春香不懂地看着她。"可是"
"我有我的用意,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有时候伤害,在另外一种情况下,便是一种保护。"她将菜放在唇内,细细地嚼着。
三小姐的话好高深莫测,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呢?
第1卷 第16章 刺破她的手腕
初秋的天,冰凉如水。
就算多加了一件披风,方箐依然感觉到双肩处传来冰冷的寒意。
"三小姐,你的手好冰哦,别坐在这风头上了,我推三小姐回屋吧。"
方箐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推着我到园子里散散心吧。"呆在兰心居里久了,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春香默默地在她身后推动轮椅。
这轮椅还是方箐根据印象告诉木匠师傅,要做一个椅柱下扣着四个轮子的椅子。想不到那个木匠师傅还真得做出来了,虽然技术含量比现代的差远了,但能够拥有总胜过没有要好。
这样她偶尔出去透透空气,也不必劳累到春香背进背出。
秋风,轻轻地吹拂。
落叶,飞舞成蝶,从高枝上卷落下来,跌落地面,经过秋风一扫,发出沙沙沙沙沙沙呢喃而轻盈的声音。
石板铺砌而成的小径上,两道身影静静地欣赏着空中起飞的红枫,默默无言,只有纯粹木头制造的轮椅,压过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方箐嘴角淡淡勾起,她凝视着艳红如血的枫叶,在风中翩翩起舞。展开手,一枚红叶落在她的掌心上。
她手指轻轻捏着叶柄,抚上纹理清晰的红色叶脉,眼睛里多了一份柔婉的人温润光泽。忽而,她嘴角微微扬起,抬手一托,红叶随风而去。
远处,美如画卷的才子佳人携手并肩而来,他们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偶尔交头接耳,似在谈论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扬风一起,美丽少年抬眸飘到红枫树下的淡雅身影,她脸上那难得一见的淡笑,便随着漫天飞舞的红枫,绘就一副动人的画卷,印刻在他的眼睛里,印刻进他的脑袋深处,再也无法动弹。
"麒哥哥,你在看什么呢?"撒娇的柔美少女不依地靠在他的怀中,顺着他痴呆的目光看去。
这一看,她脸上甜美的笑容,慢慢地沉了下去,沉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了。
"麒哥哥不理静儿,静儿不依了。"她撒娇着,红唇嘟嚷着,正面对上御天麒,遮去他视线里的人影。
呃
御天麒从痴迷的视线中回神过来,他怜惜地摸着她柔软的青丝,笑了笑。
"麒哥哥,为了惩罚你,静儿决定,决定"她眼波流转,手指朝向方箐的位置。"麒哥哥陪静儿去看红枫了。"
御天麒目光飘向远处的方箐,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放松表情,他竟然不想去破坏。"下次吧,静儿,麒哥哥手上还有好多公务没处理完,这次就不陪你了。"
"不吗,不吗,静儿想看,静儿很想看那漂亮的叶子了,麒哥哥就陪静儿去看,去看吗?"她撒娇的音色扩大了。
看着半空红叶飞的方箐,她双眉微微挑了挑。"春香,我们回去吧。"
"三小姐,不再多看一会儿了吗?"春香不解。她转身,眼角的余光瞥到熟悉的两道身影,便在瞬间明白了。
"真是扫兴。"她嘟嚷着,随后她站到方箐身后推动轮椅,顺着原路想要折回兰心居,却被陆仪静的惊叫声阻挡了去路。
啊
她故意虚软地倒进御天麒的怀抱中。
第1卷 第17章 绝美时刻
"静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麒哥哥给你去请大夫来。"御天麒神情紧张地抱住陆仪静。
方卿嘴角扯起一抹冷嘲。就这种小场面,以为就能刺激她了吗?她的伎俩玩得还不够高明啊。她好笑地看着陆仪静。
"春香,绕道走吧。"她淡淡地吩咐。
"好的,三小姐。"她看着也碍眼呢,春香赶紧换道。
想不到先前还虚弱无比的陆仪静,在瞬间便好了。"麒哥哥,我只是走久了,头有些晕而已,没事的,麒哥哥不用担心我。倒是姐姐她,她"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贝齿轻轻地咬着下唇。"她太惨了,麒哥哥还是赶紧找个好大夫给姐姐瞧瞧吧,我看姐姐的手好像也受伤了。"
她哭着跑到方箐的面前。"姐姐,你很疼吧,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姐姐才会被惩罚,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好像她方箐跟她有多亲似的。
御天麒急忙过来安慰着陆仪静。"静儿,你太善良了。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的,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老是吃亏。"他怜惜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可是,麒哥哥,姐姐成这个样子,终究是静儿的错,我,我不该告诉麒哥哥的,我"下一刻她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静儿,不要自责了,真的不是你的错,乖。"他拍拍她的手,抱着她安慰着。
方箐看到陆仪静低垂的瞬间,那眼睛里闪过的得意之色,她的头又隐隐发疼起来了。这个女人,一刻安宁都不想留给她啊。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春香,再绕道。"
春香看见陆仪静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她就气得脸色涨红,她按在轮椅上的双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此刻听到方箐的愤怒,她立即换道,她多看一眼那个爱演戏的女人,她就觉得恶心多一分。
"等一下,姐姐。"陆仪静声音若蚊子,她喏喏地唤道。
"有事?"方卿吝啬地给了她二个字,本来她连二个字都懒得给,但是看眼下这种情形,她不敷衍一下,恐怕耳根又不得清静了。
"姐姐,我这里有一种消痕膏,是麒哥哥给我的,涂上去后就不会留下疤痕了。给。"她眼睛眨啊眨。
春香气得脸色发青。
方箐却淡淡地谢了一声。"谢谢!"她回头,手轻轻地拍在春香的手背上。"春香,收下静侧妃的好意。"
御天麒一愣。她
陆仪静没想到方箐会是这种态度,她不是应该
方箐冷笑了一声,等着看她撒泼野蛮的样子吧,可惜她不是鸾玉卿,从来没有让人看免费戏的兴趣。
"静侧妃,这个"春香指了指她手上的消痕膏。
"哦"陆仪静马上甜笑着将手中的膏药递给春香。"一日三次,七天疤痕就可以不见了。"她柔声好心地提醒。
"谢谢静侧妃,奴婢记下了,一定会按时给王妃上药的。"春香接过之后,退到方箐的身后,暗笑着推动轮椅。
一到兰心居,春香实在忍不住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她抱着肚子,笑弯了腰。"三小姐,你刚才看到静侧妃的表情了吧,太好笑了,越想就越好笑,呵呵,呵呵她自以为小姐会发脾气,然后她又趁机可以在王爷跟前讨好了,谁知道小姐这次忍耐下来了,她那表情,真的太好笑了,舍不得给,但又不得不给我,呵呵,呵呵"她笑得肚子都疼了。
方箐淡眉微扬,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丫头,任意她去吧。情绪压抑在心中太多,不发泄出来的话,这个丫头估计睡觉都睡不好的。
她唇角浮动,眼底有了淡淡的笑光。
低头,她挑起一本风情人土的书看了起来。
"三小姐,静侧妃给的药要涂吗?"春香拿着消痕膏过来,她眉眼间带着几分疑问。
这个丫头多长了一个心眼,心思细腻如尘。
方箐淡眉微微扬了扬,她盯着春香手中的消痕膏,眸光流转。"当然要涂,她不是说了吗?王爷给的药,那自然是稀罕之物。"
"三小姐,你还真信静侧妃有这种好心?"春香是决计不信的。
方箐莞尔,她淡淡道:"有心也罢,无心也罢,就算是给王爷一个面子好了。"她眼角的余光扫到纱窗外一道黑影。
春香吃惊地看着方箐,而后吞下了一口口水。"三小姐,你终于想通了。"无论怎么说,嫁给宁王爷已经是事实,三小姐以前不肯认命,现在却学习着努力适应,这是一件绝好的事情。
于是,她不再反对。
"那奴婢就给三小姐上药吧。"她轻轻地解开方箐手腕上的绸帕,打开药瓶的盖子,将药水涂抹在她的伤口处。
嗯
方箐淡然地点了点头。
纱窗外的黑影在此刻离开了。方箐眼中清冷的光芒一闪。"春香,赶紧拿一盆清水,替我将伤口清理干净。"
呃
春香神色愕然,她不解地看着她。
"有问题吗?"方箐淡漠地反问。
"没有问题。"春香立即将药瓶盖子盖了回去,拿了洗脸盆出去了。她临出门时,回望了一眼正沉浸在棋谱中的方箐。
现在的三小姐,她为何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第1卷 第18章 想看戏,没门
那日之后,兰心居里,方箐又享受了一段安宁的时光。不知道为何,监视兰心居的两名侍卫也莫名其妙地撤离了。
方箐的现代复健运动得到了一定的作用,她的双腿已经能够站立一刻钟了。但奇怪的是,原本可以轻易恢复的手伤,却始终不见它好,反反复复,好了又恶化,恶化了又好了,搞到最后,春香愤愤地砸了静侧妃给的消痕膏。
"一定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在药膏里下了什么东西,三小姐,依奴婢看还是不要再涂了。那女人说七天时间内可不见疤痕,可是看三小姐的手腕,这伤痕,简直跟一开始受伤的时候一样,根本没区别吗?"
方箐无视手腕上的伤痕,她神色淡淡的,埋头在棋盘上的残局上,目光专注而执着。
"三小姐,三小姐,你在听吗?"春香不满地嘟起唇瓣。
"我在听。"方箐轻轻一叹,她手中的黑子啪地一声,落入了危险局面中。"这一步棋走起来虽然惊险,但一时风险换得日后安宁,倒也是值了。"她扬眉,喃喃自语。
"三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思下棋啊。"春香都急死了。
"稍安勿躁!"方箐抬眸,不悦地扫了她一眼。"等待是需要耐性跟毅力的。"
三小姐在说什么呢?她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明白?春香看着方箐盯着棋盘,苦苦思索着下一步白子的落处。
门外,此刻却有侍卫来报。
"参见王妃,王爷有请,请王妃到正堂大厅来。"
啪
白子落位,方箐抬眸,目光清透。"知道了,我换套衣衫,立即就到。"她扬手一挥,侍卫领命离开了。
"三小姐,王爷好长时间没请过三小姐了,此时邀请三小姐,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春香有些担心方箐。
方箐从枕头边迭放的一堆书籍中翻出一本书,递给春香。"多看看书,书会告诉你答案的。"
春香愕然。
她呆呆地盯着手中的书,她根本就不认得几个大字啊。
"以后就有空闲时间了,慢慢地,我会教会你的。"方箐唇瓣浮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三小姐的话是越来越奇怪了,她最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三小姐在说什么话了?
"春香,现在不要发呆了,快点推我过去,以后你有得是时间发呆。"方箐手指弹了弹轮椅扶手。
春香柳眉紧紧锁起,她心中的问号是越来越多了。但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问方箐,因为她怕方箐的答案她更加不明白。
所以
她只能带着问题,默默地推着轮椅,送方箐到宁王府的正堂大厅。
正堂大厅内,淳王爷夫妇在高位上安坐着,他们神情有些焦虑。宁王爷御天麒靠坐在左侧位置上,他手指不时地敲着椅子的扶手,他的旁边,坐的是静侧妃,他心爱的表妹陆仪静。
方箐到达的时候,她的目光淡淡地略过他们的衣着服饰。
淳王爷夫妇今日身穿同色的淡棕色衣袍,衣领、袖口皆用盘云纹理,金丝扣线而成,衣料上乘,纹理华丽,一副富贵之态。
御天麒头上挽起金玉明珠冠,冠带系在下颚上,身着麒麟刺绣、白玉束腰、云海双色的宽袖长袍,脚蹬一双盘云旋纹的白色朝靴,露出鞋面上金线压边的黑色纹。他形容俊美飘逸,气质温雅金贵,宛然便是古装电视剧屏幕中走出来的俊逸公子的形象。
而陆仪静呢,显然经过一番精心梳妆,她画了一个梅花妆容,额心点了一朵粉色梅花,樱桃唇瓣上点了淡淡的亮红之色。她,飞云入鬓,青丝盘绕之上,全部用宝石翡翠制作的金钗压鬓,身穿淡粉色的罗裙,外罩大红牡丹绣面的大坎肩,脚上是镶嵌着夜明珠的精致绣鞋。整个人从头到脚看下来,那叫一个流光溢彩。
第1卷 第19章 棋子开走
相对他们的华丽富贵,方箐就淡雅素朴多了,她一头柔亮泼墨的青丝,只是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饰,用了两条天蓝色的发带系着,一枚不起眼的珠花,装饰左侧的小发髻上。
一身素衣,白若雪花,只是在那月牙白上,点缀着清雅的紫花,淡化了颜色的过于单调。
方箐觉得这一身舒服简便,但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却是吃惊不小。他们个个眼睛里流露出诧异的光芒,定定地观望着她那张淡漠冷情的脸庞。
她却无视那些关注的目光,她朝身后的春香微微颔首,轮椅便缓慢而稳当地在淳王爷的面前停了下来,
"卿儿拜见爹娘,请恕儿媳双腿不便,不能给二老行大礼了,还望见谅。"她神色淡漠,却有礼有节。
她音色刚刚落下,正堂内的众人,脸上的表情又是一惊。
淳王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