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掠妃第28部分阅读
魅王掠妃 作者:rouwenwu
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静皇妃,如果你很担心的话,就守护在榻前,拿块热绸绢,给他额头上擦擦汗。"方箐转身,淡然地落坐在椅子上,静候太医的到来。
陆仪静接过方箐飞抛而来的雪白绸绢,她愣了一下,而后她浸泡在宫女端来的热水中,沾湿了,轻柔地擦拭着御天麒的脸。
时而,她侧眸,看着淡然沉静的方箐,有一?那的恍惚。为何她无动于衷,一点也没有反应呢?
小豆子带着太医院的七八个太医慌乱匆忙地赶来了,他们个个战战兢兢的,神情惶然。方箐起身,淡淡地飘过他们一眼,这些太医都很面熟。
(原文缺字)
方箐指了指旁侧的二个宫女一个太监道。
什么小伤?麒哥哥明明受伤很严重,方箐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陆仪静愤愤地站了起来,她刚想开口,方箐一记冷光,将她逼退了回去。
"静皇妃,你手上的绸绢已经冷了。"
强大的气势,让陆仪静莫名地遵从了她的吩咐,等到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换了一条热的绸绢给御天麒擦拭了。
而被方箐点名到的胡太医,他点头称是,忙上前去给御天麒查看伤势。
其它的太医翘首张望着,方箐冷冷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
"你们几个太医好像挺空闲的,这样吧,你们回去之后,有空多研究研究医术,力求上进,没事不要到处瞎逛,精进医术那可是关于性命的事情,你们说呢?"她语调轻柔,却含着致命的杀伤力。
她的意思很明显,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谁敢出去乱传帝君受伤之事,那最好衡量一下脖子上的脑袋够不够牢靠。
"微臣明白,明白的。"他们怕死了方箐,那上次拔剑相向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晃动呢。他们手心捏着冷汗道。
"你一一"方箐随手指了一个太监。"你带太医们回去好好歇息,吩咐御膳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太医们都很辛苦。"
"奴才明白,奴才遵命。"方箐的话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那小太监立即带着太医们走出了龙泉宫。
陆仪静到此明白了方箐的用意,她明白后,心绪有些复杂,为何方箐总是能够想到她没有想到的一步,她柳眉紧紧蹙起。
小豆子在旁侧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担心帝君安危,却忘记了帝君的安危是系天下安危的,若是在眼下动荡局面之时传了出去,那会引发无数麻烦的。好在方箐姑娘心思细腻,想得周到,要不,他小豆子罪过可就大了,想到这里,他手心冷汗又冒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忍不妨,方箐问起了他。她冰冷犀利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
小豆子看着方箐瞟过来的犀利眼神,他扑通一声跪下了。"奴才小豆子。方姑娘,此事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他的眼睛清透明亮,慌乱中含带懊悔、自责、愧疚,看样子是御天麒身边的人。
"为了皇上的安危,我此时让你去办一件事情,而这件事可能会让你掉了脑袋,你会去办吗?"方箐淡然道。
小豆子蓦然神情变得异常认真坚定道:"为了皇上安危,小豆子什么都敢做。方姑娘,你吩咐吧。"
方箐淡漠道。"小豆子,我要你,以太后懿旨吩咐下去,后宫之中,若有人非议帝君受伤之事,格杀勿论。对了,还有,派几个可靠的人,盯着赵皇后那边。"她熟悉赵惠儿那个人,此刻她若没有动静,那就是怪异了。
此事非同小可,小豆子扛下了确实就是砍脑袋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应承了。
"是,奴才遵命。"小豆子打从心底开始佩服方箐,他莫名地相信方箐。
他觉得皇上看中的皇后娘娘,果然非比寻常,就凭她处事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便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小豆子出去张罗事情了,陆仪静沉默着。而胡太医已经得出了结论,他开始提笔开方子了,可是他的手实在抖动得厉害,墨迹洒在宣纸上,点点滴滴的。
"胡太医,怎么了?"方箐淡淡地扫了一眼他手中颤抖的笔。"快写方子啊,旁侧的太监宫女可等着抓药煎药呢。"
"是,是,是,微臣明白的,可是这手怎么老是抖呢。要不,微臣回到太医院再开方子送过来?"胡太医额头上不断地冒着冷汗道。他听到了这么秘密的事情,又知晓了帝君的伤势,他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刷一一
挂壁的宝剑横空出鞘,方箐试了试手中的力道。"要不要我帮你一把?胡太医。"她嘴角噙起淡淡的冷弧。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胡太医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他左手抬起,狠狠地拍了拍他那不合作的右手,稳住手,快速地书写下去。
陆仪静盯着方箐手中的宝剑,她惊恐地看着她,视线躲避着她。就在刚才,她再次感受到死亡前的气息是什么滋味了,她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惊恐的黑暗气息。她慌乱地捏紧了手中的绸绢。
方箐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将宝剑回归到剑鞘之中。
魅王掠妃 第4卷 第163章
胡太医的手颤抖归颤抖,在半盏茶的功夫里,他的药房终究还是写出来了。但见他吹了吹药房上的墨迹,他手捏冷汗地将药方递送给方箐。
方箐清亮的眼眸,光泽微微地晃了晃。
她双眉扬了扬,随手召了身侧一名宫女吩咐道。"麻烦你到太医院走一趟,叫那边的太医根据胡太医的药方,将药赶紧配齐。"
那宫女点头应承,她飞速地从方箐手中拿过药方,去了太医院。而胡太医他拿起医药箱,收拾收拾,他准备告退了。
"胡太医,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呢?"方箐淡淡一问。
胡太医擦了一把冷汗道:"微臣在想,微臣该回太医院了。"
"皇上龙体欠安,你身为太医院的首座,怎么可以这个时候离开皇上身边呢?这样吧,你就暂时居住在龙泉宫旁侧的偏殿里,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好及时赶到,免得出了岔子。"她抬手一挥,立即有宫女上前。
"胡太医,请跟奴婢到偏殿歇息吧。"宫女在前带路,胡太医知晓自己此时回不了太医院了,当下他只能叹气随着宫女去了龙泉宫的偏殿。
方箐处理完一切,回眸,恰见御天麒苏醒了,陆仪静正搀扶着坐起身来。"麒哥哥,静儿给你弄个软垫靠着吧。"陆仪静温柔体贴地在御天麒的身后放置了一个石青刻丝的崭新软垫。
御天麒看着陆仪静虚弱惧怕他的目光,看着她想接近他又不敢接近他的怯怯模样,他好看的剑眉不由地挑了挑。
而后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陆仪静好不容易止住泪珠的水眸,此刻眼眶内水色浮动,晶亮而剔透。她哽咽道:"麒哥哥,静儿喜欢替麒哥哥做事,我喜欢的,麒哥哥不用那么客气的。"
"静儿,朕好久没有品尝你做的糕点了。"御天麒略过她的肩膀,他的黑眸,盯着的是她身后的那个淡雅女子。
陆仪静明白,她感伤,但也高兴。"麒哥哥,静儿这就给你去做,你稍等。"她轻移漫步,下了玉阶,从方箐的身侧擦肩而过,落在淡淡的一语。
"麒哥哥暂时麻烦你照顾了。"她的口气算不上和善,但态度比先前好了许多。
方箐她轻叹一声,双眉微微凝了凝。
御天麒做在龙塌上,他飞扬的剑眉紧紧缩着,剑眉下那深邃清冷的黑玉子眸晃悠着飘荡的水痕,他静静地凝视着方箐,凝视着她那淡然从容的神态,凝视着她眉宇之间隐隐而动的那抹淡淡丁香花般的愁丝。
她,没有离开,在他倒下的时间里,她没有做出这座皇宫,没有离开他的身边。他的眼睛在睁开的瞬间,看到她依旧在他的视线里,他内心是充满喜悦的。
但是,两两相望,此刻他惧怕去看她的眼睛,去看她那双清亮无痕的眼睛,他生怕在那里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那道神色。
然而他越是闪避,她的眼睛,却越撞到了他的视线范畴内。她,端着一方小桌缓缓地朝他走过来,衣袂随风而微微飞扬起来。
她淡漠地将小方桌放在龙塌上,赫然是一张青冈大理石雕刻的棋盘。他黑玉子眸掠过一道惊愕,不解地抬眸,恰巧撞进她幽幽清冷的眼眸,那里,透亮无痕,水波平静无比。不知道为何,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黑玉子眸中的光泽黯淡了三分。
方箐将黑子棋罐放置在御天麒身前,白子棋罐放置在她这边,她自然地侧坐龙塌上,抬眸,淡然地飘了他一眼。
"你的疗伤药还没有到,这会儿等待的功夫,有没有兴趣陪我下一盘棋?"她的口气是无所谓的,深情淡淡的。
素手皓腕一抬,白色晶亮的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的一方。
御天麒黑亮深沉的子眸,飞起一道流光,他定定地看着微微低垂的那张素雅的面容,冷硬的唇线扯动一道优美的弧度。
他柔润完美的手指探向棋罐,轻灵地捏起一子,静静地落在棋局之上。
方箐盯着他所下棋的方位,淡然的眼眸一道光色荡开水波。他的下棋风格变了,不再是咄咄逼人,气势凌人,他的棋风变得稳重了,知道留有余地了。
"你,变了。"淡淡的三个字后,是她白子落下第二子的时候。
御天麒唇角扬了扬,淡淡一抹苦涩泛动。"你说的,不是吗?是人都会改变的。"他淡柔低沉道,手指间的黑子静静地落位。
方箐抬手间,微微顿了顿,而后啪地一声,白子微微晃悠地落在了格子在线。"没错,是人,都会改变的。可是记忆,却无法改变。"
黑玉子眸划过一道快光,他柔润玉手微微一颤,而后黑子无声地落下了。"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对你,如果我当初没有想过利用鸾家的话,你我之间的关系是否就跟现在不同了呢?"
她,从来不曾让他失望过,意志坚定,不会动摇半分。可是同样她毫无犹豫的坚决态度伤到了他,刺到了他,让他感到很失落,很失落。如果她像寻常女子那般偶尔地为他矛盾挣扎一下,为他动容一番,那么该多好?可是如果她真的那样的话,那么方箐还是方箐吗?还是他欣赏着、喜欢着方箐吗?
不是了
所以,她说的对,这个世上不存在如果,从来没有如果。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他究竟什么地方比不过那个男人呢?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我究竟败在哪里?"他真的想要知道,想要知道他输给那个男人的究竟是哪一方面。
方箐捏着白子的手指微微一动,她放进了棋盘中,微微抬眸,她淡淡地盯着他棋盘的黑眸道:"时间。"简短的二个字,却一针见血,刺进了御天麒的胸口上,很疼,很疼,但却必须承受。
他输在那三年的时间里,是时间,将鸾玉卿对他尚存的几分好感都抹杀殆尽,是时间,让方箐对他退避三舍,紧紧地关闭了心门,是时间,将方箐慢慢地推到了那个男人的怀中,离开了他的身边。到最后,他赢得了帝王之位,却失去了挚爱之人。
很讽刺的接过,不是吗?
但是会有这样的接过出现,却只在他当初的一念之间啊。一念之间,他可以放弃所有的计划,一念之间,他可以放弃帝王之位的话。那么,如今红袖添香,并立在他身侧的就是眼前这个素淡清雅的女子了。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没有。
人生如棋,恰若眼前。他这盘棋设局的再漂亮,可是对弈的人失去了,这输赢还有意义吗?
方箐淡眸抬了抬,她飘过他一眼。"该你下子了。"
御天麒手指捏着黑子,他死死地盯着棋盘,却始终无法落下那一子。
啪
他将黑子扔进棋罐中,沉声道:"不必下了,棋局已定。"
方箐淡眸漂浮一道愕色,而后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派去太医院配药的宫女,她回来了,那御天麒的疗伤药也就到了。
"也罢,下棋本就是为了消遣。你的药物到了,该上药了。"她默默地起身,如先前一般,淡漠地端起棋桌,轻步下了玉阶,放回了原处。
"箐儿。"她刚要漫步出龙泉宫的大门,身后传来他低柔的唤声。
回眸,她淡淡地望了御天麒一眼,那宫女正给他宽衣上药。"还有事吗?需要我替你上药吗?"他本是为救她而受伤,她可以给他上药的。
御天麒黑玉子眸静静地凝望着方箐淡然的容颜,他望进她风平浪静的两股深潭,湖面透亮,不见飞流激起。
她的内心很平静。
就这样吧,罢了,罢了,他身侧的双手慢慢地握紧,转过头去,他不再看方箐。"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方箐二话没说,她真的走了出去,大步的,毫不迟疑。迎面,陆仪静端着精致小巧,样式漂亮的糕点走过来。
"宫女正在给他上药,你的糕点送的及时,他也该饿了。"她淡然道,从容地从陆仪静身边走了过去。
陆仪静回身望向那在风中微扬的素淡身影,她漂亮的水眸中晃起复杂的光色,她凝视着方箐的背影,此刻心中滋味难以形容。
回头仰视"龙泉宫"三个大字,她温和的视线落在盘中的糕点上,美丽的唇线,扬起优美的笑光。
前方,俊逸潇洒的御天麒,他沐浴在绚烂的阳光中,一身龙袍,金灿辉煌。他的眉眼,少了往日的清冷孤傲,多了淡淡的温和,恰如往昔那般。
"麒哥哥,静儿给你做了一些糕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就各样都做了一些,你尝一尝,味道如何?"陆仪静甜甜地笑着,她将一盘糕点端送到御天麒的面前。
御天麒冷硬优美的唇角微微扬了扬,他随手拿起一块小小的桂花糕,轻柔地放在唇内,慢慢地咀嚼着。
这味道,本来品尝起来是甘甜美味,但此刻,入了他的唇,却带着苦涩的味道。
他在咀嚼糕点,同样在咀嚼过往的记忆,一块又一块……
第4卷 第164章
在御天麒养伤期间,方箐知道,她不能离开落月王朝,这是处于一种道义上的责任。她有义务在他受伤期间,替他谋算周遭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然而有些事情就算部署得再周密,还是会百密一疏,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就算以太后命令下了杀无赦,落月王朝后宫各殿嫔妃还是听闻到了御天麒受伤之事,云妃娘娘、梅妃娘娘、玉妃娘娘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知晓御天麒为方箐而硬是闯入飞龙池身受先帝惩戒,遭受炽焰冰山两重之苦。
他们三人将方箐团团地包围在仙羽殿前。
仙羽殿,曾经是鸾玉凤皇妃的宫殿,这里曾经显赫一时,独宠后宫。如今却是满目萧瑟,北风呼呼,蜘蛛落定,灰尘飞舞,陈设破败,整座仙羽殿,恰如冰清水冷的冷宫院门,青苔丛生,不堪入目。
方箐淡雅身影站立萧萧北风中,她淡然的子眸扫过仙羽殿内,心内波痕微起。二姐,你安息吧,你的女儿安陵会好好长大的,大哥将她安置在普通平民之家,从今往后,她不用费尽心思地去谋算他人,不用在帝王之家的风口浪尖里徘徊,她可以一生过得平平安安的。虽无荣华富贵,却可衣食无忧,三餐温饱。
她轻叹一声,回眸,目光宁静而悠远,她淡淡地扫过面前站立一排的三位女子,一是娇柔,一是温良,一是娇纵。
他们三个人的五官形容,隐隐之间,含带三分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从哪里来的呢?蓦然,方箐淡眸光泽漾开。
娇柔的那位女子,眉间微蹙,酷似她的神情,娇纵的那位女子,眼睛冷然不屑,那双眼睛,可不就是像她的眼睛吗?而温良的那一位,她的唇瓣,樱桃小口,朱红点点,含带三份温润,恰如她的唇形。
她们三个人是
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淡眸之中飞起一道愕然之色。
"你就是方箐?"娇纵的那位女子,便是玉妃娘娘,她冷笑而起。"样子不怎么样吗?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了吧?"
"玉妹妹,不可如此无礼,我们姐妹此来,只是来看一看这位传闻中的方姑娘的,可不是来挑畔滋事的。眼下皇上龙体欠安,我们佐为妃子的,就不要让他多添烦恼了。"语气淡淡柔柔的,形容淡雅而大方,这位便是梅妃娘娘了。
"梅姐姐说的是,妹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云妃娘娘她缓步而来,语笑盈盈,视线有意无意地飘过方箐的眉眼之间,忽而扯动唇瓣。"方姑娘好,以姑娘的才德,定然是位列四妃之上,堪称一声皇后娘娘了。日后姐妹之间,还望相互照顾,共伺帝君。"
哼
玉妃娘娘冷哼一声。"梅姐姐跟云姐姐就算愿意承认屈居人下,我玉妃也不肯。她姿色平平,才华平平,一副寒酸相,哪里配称尊贵的皇后之身。"
扑哧一声。
云妃娘娘跟梅妃娘娘掩袖而笑,她们眼中看好戏的趣味很浓烈。方箐淡然的眸光,一一淡扫过她们的脸,将她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蓦然,她淡然双眉凝起,她似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流,熟悉的,带着尖锐冰冷的寒气。
是他,他来了吗?
玉妃见方箐沉默着,她更加放肆了。
她围绕着方箐,不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方箐。"何况,干宁宫还住着一位皇后娘娘呢,她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恐怕连一个小小的美人之位,她都不配!"
"是吗?看来朕的后宫之中又多了一位发号施令的皇后了。"低沉肃然的嗓音从她们身后传来。她们回头,明黄|色的龙袍,那金灿的光芒刺进了她们的眼睛中。
殿门外,一道俊挺傲然的身影,淡然而立,他好看的剑眉下一双深邃清寒的黑玉子眸,此刻暗流涌动,漩涡不断。
扑通一声,玉妃娘娘双膝跪地,她脸色吓得惨白。"臣妾参见皇上。"此刻的她,早就没有了先前嚣张跋扈的张扬,像是断了羽翼的小鸟,怎么扑腾都扑腾不起来了。
梅妃娘娘跟贤妃娘娘相视一眼,她们脸色微变。同时下跪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恐怕她们也没有料到,御天麒此刻会到仙羽殿来。
他们没有想到,本该在朝堂之上的御天麒会早早地下朝赶来这里,当下她们心中微颤,手心捏紧了。
"玉妃,朕刚才听得不是很真切,现在,当着朕的面,你再重复一次。"他龙袖一扬,黑眸含带三分火气。"朕容许你说,说!"
(因为图片原因,此处文字缺失)
御天麒面色一冷,他沉声道:"来人,去了玉妃娘娘四妃的头衔,贬为宫女,明日去净桶所王嬷嬷那里报到吧。"
玉妃娘娘呆滞了,她颓然瘫坐地面上。两名侍卫上前将玉妃娘娘拖了出去,玉妃娘娘才开始哭叫起来。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满怀悲愤的声音,凄楚苍凉,穿透仙羽殿的宫门。
梅妃娘娘分贤妃娘娘跪在地面上,她们不敢吭半声。
到如今她们猜知道,无论是谁,无论她们的身份多么尊贵,在皇上的眼中,她们什么都不是,她们都只是眼前这个淡雅女子的替身。而替身要想爬到真身的头上去,那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她们错就错在这里,错就错在明明知晓帝君之心,却偏偏还是不甘心地来了。所以,她们得承受这种挑畔的后果。
"梅妃。贤妃。看你们的样子,很喜欢这座仙羽殿了。这样吧,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吧,静心礼佛,有空就去慈宁宫,听听太后讲经论道,抄写抄写经书吧。"御天麒话音落下,他就起身了,不再多看她们一眼。
梅妃娘娘跟贤妃娘娘两人同时大惊,皇上的意思,岂非她们这是被打入冷宫了?
"小豆子,吩咐宫女打扫仙羽殿,让两位娘娘今日就搬迁宫殿,落住此殿。"御天麒黑玉子眸中晃动的光泽冷冷的。
他们来见方箐,已是罪不可恕,挑畔滋事,更是罪上加罪,换成以往的他,早就将她们三个秘密处理掉了。但是如今,他的心境不同,还是留了她们一条活路。
方箐看着御天麒为了她雷厉风行,一?那的功夫连贬三宫,毫不半点怜惜之意,她也只是淡然双眉挑了挑,并没有说些什么。
御天麒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方箐有所感激,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方箐,冷心绝情,从不拖泥带水。
他欣赏她,若她为男儿身,定是治国平天下的栋梁之才,可是她偏偏是女儿身,一个让他又爱又恨,对她没辙的女人。
他还能说什么呢?除了矛盾还是矛盾,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方箐静静地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好一会儿,而后她淡漠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人去殿空,物是人非,就算仙羽殿跟往日一样显赫,二姐她也不在了。"
御天麒黑玉子眸闪过一道快光,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来她什么都明白,她懂。只是他想这么做罢了,不为别的,只为她凝眸叹息的那一瞬间表情。
她,毕竟对这座仙羽殿还是存有三分不舍之意的。鸾玉凤虽然不在了,但是她所居住过的宫殿,他还是想让它恢复往常一样,只因为在这里,她也曾经停驻住,哪怕只是一瞬间,但毕竟这里有她过去的足迹。
方箐她懂,正因为懂,所以她不想御天麒再为她做任何事情了。因为,她不想背负,因为,她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她感应到了,从她清醒过来的那一天,她就感应到了,特别在今天,特别就在三位娘娘包围她的那一?那,那种感觉尤为强烈,他,就在她身边的不远处。
也许,他早就来了,只是他迟迟不敢现身。
为什么呢?淡眸亮起一道光,方箐嘴角蓦然淡淡的笑光勾起。他的理由好像很充分,却也很傻,很天真。
烨,因为担心吗?因为害怕吗?傻瓜,最傻的傻瓜啊,你也该出现了。
她蓦然抬眸,视线淡淡地凝视着某一处,似有飞雪一样飘过的柳絮,飞过了她的视线。
"箐儿,你在看什么呢?"御天麒盯着方箐嘴角流泻的那一道淡淡的笑弧,他困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远处只有萧萧而落的叶子,并无其它。
方箐嘴角的那道笑弧却越来越浓烈了。
"你知道吗?他,已经来了。"
御天麒看着她的笑脸,那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淡淡地,温和的那份暖意,让他除了震惊之外,心中还有隐隐的作痛。
他终究看到了,看到了她嘴角梨花一样淡柔的笑光。
可是,她笑了,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子。
那个,深深烙印在她心尖的人夙烨!
第4卷 第165章
御天麒看着方箐含笑地离开他的身侧,他看着她淡然清雅的身影慢慢地在他的视线中,缩成了一点点的雪光。
他黑玉般的子眸掠起一道淡淡的水雾,一对好看的剑眉紧紧地锁起。
方箐淡然从容地走过九曲长廊,走过清风石桥,走过那高耸入云的雕龙飞檐,走出落月王朝皇宫宫苑的南宫门。
她知道他瞬间离开她的身侧,却并没有走远。因为,他必须得在他来回赶得及的地方落脚,这样他才好时刻地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在皇宫里的情况。
而这样的地方,在离南宫门不远的地方,正巧有一个,那就是青岚阁。
她嘴角噙起淡淡的笑,她缓步而行,速度不慢也不快,就这样,慢慢地登楼而上,来到了,那座她曾经攻袭帝王銮驾的青岚阁上。
初来青岚阁之时,这里只是一个她临时落脚的地方,她从未去多关注过一眼。如今,她却多看了几眼,只因为,她在这里,感应到了那个人熟悉的味道。
她,站在门外,蓦然停止了脚步。
门里传来的声音,让她不由地想要听一听。
"少主,红袖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三小姐接回来呢?你明明很想三小姐,想得她那么痛苦,为何要避开她呢?我看三小姐刚才的神情,好像是看到少主了,少主为何不趁着那个机会上前带走三小姐呢?"不解的嗓音,含带几分淡淡的抱怨声。
那天夙漓抱着身中绮罗香的方箐赶赴落月王朝,夙烨痛苦之后,他其实后脚就跟来了,他一路狂奔,三天三夜,那红了眼睛的疯狂,让红袖大为震撼。那个时候,她真怕少主不顾一切地闯入皇宫里去将方箐带回来。可是就在青岚阁前,少主突然停下了,而他驾驭的那匹快马因为劳累过度而倒下了。
风尘仆仆的少主,三天三夜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住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二个字,但是红袖却欣喜若狂了。
然而此后几天里,少主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红袖看着少主早出晚归,每次都神秘兮兮的,形迹可疑。今日她实在忍耐不住了,便偷偷地跟在少主身后去了。
没想到少主原来是去偷偷地探望三小姐去了,他竟然可以忍受三小姐对着御天麒笑耶,是那种温润细雨一样的柔美笑容。
少主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吗?他怎么可以不去将三小姐抢回来呢?红袖不解,所以她才抱怨,所以她才愤愤不平。
夙烨却一直沉寂着,他一双冰清透彻的眼眸,呆滞着,没有光电,也没有焦点。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那里,若一尊塑化的雕像一样,面容的线条越发地冷硬起来。
他的脑海里,一直不断地闪过一个画面,那就是方箐淡若梨花般的笑容,他看着她温情脉脉地凝视御天麒,那一眼,那一笑,太过甜美,也太过震骇,直直地刺进了他的眼,他的心。
疼痛,已不自知,通身麻痹。
红袖大概察觉到了夙烨的不对劲,她拼命地在他眼前摇晃着双手。"少主,少主,少主少主,你怎么了?"
砰
门被方箐一脚重力踢开了。她,站在那里,淡然的子眸漾起缕缕忧色,视线中,看到那个绝美的少年,他痴痴呆呆盯着某一处,蓝瞳之中没有任何的焦点。
红袖惊愕地看着方箐,她没有想到方箐竟然会找到他们。
"三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她也太神奇了点吧。
方箐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聪明的红袖点点头,她识趣地出门去了,她知道,有三小姐在的话,她就不用担心少主了。
不过呢,贼贼的红袖,并没有走远,她只是在门外,她斜靠在门板上,偷偷地观望着里面的情景,笑得一脸顽劣。
方箐在夙烨的身前坐了下来,她没有开口,只是伸手,慢慢地握上了夙烨那冰冷彻骨的莹莹玉手,她十指微张,紧紧地绕上他的手指,十指相扣,紧紧缠绕。
她的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抚上他凝脂若白玉的脸颊。绝美的脸孔,幽幽雪山一样散发光芒的俊雅鼻梁,完美无瑕的薄唇,还有,他的眼睛。冰蓝色的,汪汪若碧蓝的天空,明净若雨后的荷叶尖尖,美若幻境。
"烨。"她低柔地叫了一声,微凉的唇瓣,轻轻地滑过他冰凉的薄唇,激起绚烂的火花,燃烧在他们中间。
熟悉的气息,微凉的感觉,像是绽开的烟花一样,绽放在他的薄唇上。他痴呆的冰蓝色眼瞳,蓦然震了震。
他侧目,视线里是一张魂牵梦绕的熟悉面容,清冷而素淡。
"箐儿。"他恍然如梦般地盯着方箐,盯着她熟悉而冷情的面容。唇瓣的碰触,让他顾不得多想,他拥着她,但手拖住她的后脑勺,他回应着亲吻她的唇瓣。
他勾画着她美丽的唇线,动作轻缓了下来,他柔情款款地拂过她的唇,不断地从她的唇瓣上寻找力量,一种消除他惊恐不安的力量。
方箐完全地沉浸在他编织的柔情里,她回应着他的狂热,学着他的样子,回吻着他美丽无瑕的薄唇。
也许是唇瓣之间不断升温的热度震骇到了夙烨,也许是一种不确定的梦幻惊到了夙烨,他,突然松开了方箐。
他定定地看着怀抱中的方箐,死死地盯着她。
是箐儿吗?是真的箐儿回来了吗?不不会的,不会的,眼下情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面容,他却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他到不敢相信事实了。
夙烨直觉地摇摇头,箐儿怎么会这么温柔地看着他,她怎么会柔风细雨地跟他说话。是梦,一定是梦啊。
方箐却淡柔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以十指相缠的方式,惯有的方式。
指尖传来的暖意,让他低头望向他的手。
那里,她的手跟他的手,交错一起,缠绕相扣。
这样的握手方式,只有箐儿,只能是箐儿。是箐儿,他的箐儿真的回到他身边了,是她的感觉。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看到都是箐儿带着恨意的眼神,冷冷地望着他,她说她恨他,她说她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梦里的她,每次都那么绝情,那么地冰冷。
醒来,他是心伤连连,不见娇容。
如今,指尖温暖,身上紧贴着她的体温,他能感受得到,是真实的感觉。是她,是她!
她的眉眼在他的视线里,清晰而明朗,没有半点梦幻的迹象。
他看着她,嘴角含笑,那是最动人的笑,梨花一样地美丽,淡若飞花。
"箐儿,是箐儿,真的是箐儿"一股狂喜瞬间排山倒海般地淹没了他整颗心,夙烨冰蓝色的眼眸中,那淡淡的茫然雾气顷刻散得无影无踪,他眼眸透亮若星辰,亮得炫目。
他揽手将方箐紧紧地抱在怀中,紧紧的,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情,通过体温跟体温的碰撞,将彼此的情意渗入了血脉之中,让冰冷的血,有了温暖的感觉,有了流动的感觉。
"箐儿,对不起,对不起"失而复得的幸福,是无法用言辞表达的喜悦,他真的不知道要对方箐说什么才好,只能不断地,喃喃地,含泪地说着道歉的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你为什么要躲开我呢?其实我不怪你,真的,一点也不怪你。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从来都知道。"她靠在他心脏跳动的位置,淡淡而笑道:"在那种情况下,你若是我,而我是你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你,因我而心乱了,我,最最明白。"就像红袖刚才急叫一声,她的心就慌了。
原来,牵挂一个人的时候,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一颗平静淡漠的心,已经再也无法平静了,无法漠视了。
所以,她理解夙烨的做法,她理解。
她不会怪他的,因为,那种情况下,他,比她更痛苦。
方箐抬头怜惜地抚过他消瘦的面容,她严重水色浮动。"烨,你瘦了。"才短短十日光景,他的脸消瘦了一大圈了。
夙烨冰蓝色的眼眸,光泽晃悠而起,他抓住她的手,紧贴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箐儿,谢谢你,这个世上有了你,真好。"
她此刻的体贴,她此刻的谅解,成了他心尖上最美的那朵莲花。从此,再也无法割舍,跟他的生命,紧紧相连在一起。
她的美好,她的聪颖,她的淡然,她的一切一切,从此,他都想牢牢地锁在他的心上。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箐儿。"他眉眼柔和,蓝瞳深处,柔情似水。他柔声地唤着她的名字,头慢慢地低下来,低下来,高挺的鼻梁碰触到她小巧的鼻尖。他们眉眼盈盈,无限的温情蔓延开来。微凉的唇瓣,冰凉的薄唇,自然地碰触到一起,捕捉属于各自的美丽。
砰
门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给推开了,红袖趴倒在地面上,她脸红通通的,狼狈地从地面上爬起来。
"那个,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她飞速跑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方箐跟夙烨相视一眼,莞尔一笑。这个时候,如何继续得下去呢?
第4卷 第166章
朝阳王朝太芓宫中,檀香袅袅,柔白的纱帐,迎风飞舞,飘荡起一室的渺然,清冷。
熊熊燃烧的炭火,印照少年冷漠苍凉的俊脸,他,斜斜地倚靠在榻上。他眼眸微敛,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一双略显苍白的消瘦玉手,微微张开十指,靠在炭火边上取暖着。
扑腾扑腾
低空飞进太芓宫的信鸽,扇扇羽毛,落在了他的身侧。他,一改惺忪朦胧的姿态,倏然而坐起,单手一扬,信鸽牢牢地困在了他的手心中。
解下信笺,他紫青色的唇瓣隐隐泛起、动清冷的光华。手指微微一揉,信笺打开。微寒的视线掠过信笺上的字迹,他嘴角浮动一抹冷冷的弧度。
幽冥宫的来信。
"来人。"他音色中带着几分阴寒之气,靠近的仿佛感觉到隐隐的杀气,很冰,很冷。
前来的侍卫僵硬了身躯,他躬身听候他的差遣。
冷漠少年将手中的信笺轻轻地一放,信笺飘入炭火之中,稍刻,化成灰烬。那火红的光芒中,侍卫看到少年那嘴角残杀的冷意,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惊恐之色。
少年似有察觉,他抬眸之际,眼中的水波瞬间凝成冰凌,他柔柔地笑了笑。"拿着本宫的半块虎符,由君无名少将领兵四十万,配合幽冥宫的行宫,攻袭凤舞。"冰寒的半块虎符直直地飞向侍卫。
"是,属下遵命。"侍卫握紧手中的半块虎符,他领命而去,后背湿了一大片。
冷漠少年再次笑了笑。"来人。"
又有侍卫上前听命。
"拿着本宫的另外半块虎符,让紫灵少将集合三十万大军驻扎到落月王朝边境在线不到三十里处的地方,每日升起炉灶,歌舞升平,切记,叫他按兵不动,直到本宫到来。"落月王朝的御天麒是真的受伤严重呢,还是假的装病呢,他有必要试上一试。
侍卫手心满是冷汗地接过少年手中半块虎符,"是,属下遵命。"他躬身抱拳,而后飞身离去。
袅袅娉婷身影,此时与侍卫擦肩而过,她,容颜娇美,神色焦虑,急急地飞奔,来到了冷漠少年的身前。
"哥哥,你住手吧。父皇病了,他快死了,他让你快点过去。哥哥,你住手吧,不要挑起天下战火,不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幽冥宫只是在利用你,他们没有那么好心的。哥哥,你会被天下百姓唾?的。"南宫夏清澈的眼眸中,泛动盈盈水光。她不希望到时候烨哥哥跟哥哥对上,她不希望有一个人死在对方的剑下,她不希望这样啊。
南宫苍不为所动,他伸出,抬起南宫夏的下巴,笑得有些邪恶。"夏,等哥哥一统天下之后,那顶尊荣无比的天后凤冠便是你的了,你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的,不是吗?"
"不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妹妹,亲妹妹啊,你疯了。"南宫夏打了一个寒颤。
"朝阳王朝皇族之中,兄娶妹,哥哥不是第一个。再说了,这样我们未来诞下继承大统的人,血脉纯正,有着无与伦比的皇族血统,这不是很好吗?"南宫苍冷冷一笑道。
"哥,你在说什么啊,你简直疯了,你疯了。"南宫夏朝他大吼道。
南宫苍却缓缓地蹲下身子,他嗜血的眸光盯着她,他紫青色的唇瓣,掠夺般的撕咬上南宫夏的唇瓣。
"不不哥哥,不要"南宫夏慌乱而绝望地哭泣着。
南宫苍品尝到她唇瓣上的血腥味道后,他邪笑着松开了她。"夏,这是注定的,你,逃不开的。哥哥从小就很宠爱你的,不是吗?"
南宫夏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哥哥怎么会变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