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世逆仙 作者:rouwenwu

    阵冰冷，这样的人在她的手镯中，分享她的秘密。若是凤离起了坏心，那么她和娘亲和吴嬷嬷该怎么办？

    戚水寒睁着眼，直到第二日早上，她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出了屋子。看到娘亲和嬷嬷的关心眼神，戚水寒只能一笑，坐下很快的用了饭，便再次回到屋中。

    屋里，戚水寒拿了师父临走前交给她的法宝，这才壮着胆子进了竹屋，里面凤离正对着那只黑色的鼎炉，那黑色鼎炉里向外面散发着紫色的烟雾，烟雾一丝一缕的进了凤离的鼻腔，一吐一吸间凤离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甚至连那有些淡薄的身形也变得真实起来。

    戚水寒拿了法宝对准凤离，正要念动咒语，就看到凤离挣开了双眼，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戚水寒明显一愣，再看到戚水寒手中的法宝，凤离的眼变得锋利冷漠。

    “原来你还是不信任我。”凤离轻轻扯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只希望能保护好我的家人。”

    “哼，本来我不打算伤害你的，但是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别怪我了。”摇了摇头，凤离一挥手，便从那黑色鼎炉中伸出无数只黑爪来，抓了戚水寒就往鼎炉里拖。

    戚水寒急忙晃动手中的法宝，却被凤离一手打掉，戚水寒看着凤离嘴角那丝狰狞的笑容，顿时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凤离正对着那黑色的鼎炉吞云吐雾。想到从那黑色鼎炉里伸出来的数双黑爪，戚水寒心惊胆战，若不是自己太过冲动，凤离可能还不会如此对她。

    但是，没有如果，现在她才感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竹灵并非是个好人。自己在现代的生活颇为单纯，竟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如何自救的办法。

    “你醒了？”凤离见戚水寒醒来，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我现在正缺个灵骨之体祭炉，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不过，我们毕竟相识一场，你又收留我在这洞天福地里住了这么久，我就给你个痛快。”

    说完，凤离拽了戚水寒出了竹屋。戚水寒心中一惊，明明自己出了竹屋便只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可这里的景色截然和山谷中的景象不同。

    “你有这个洞天福地竟是不懂得利用，真是浪费啊。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从人口下逃出来，修行那么多年却脸修成|人形都没有，你却那么好运的得了巨蛇的内丹而跳过后天，直接迈入先天境界。”凤离将戚水寒扔到湖边，那里的水清澈见底，好似若有似无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你能死在这样的湖水中，算是你的幸运了。等你死了，我便拿你的灵魂祭炉。”

    凤离向天狞笑，手一伸，戚水寒便被凤离推进了湖中，湖水清澈，她向上看到凤离的笑容，看到湖边不远处的竹屋，看到一边的青山，看到自己柔顺的发丝在水中轻柔的飘起来，慢慢遮盖了自己的视线。

    水咕噜咕噜的钻进了戚水寒的嘴里、耳朵和鼻子中，她慢慢的闭上眼，忍受那凌迟般的窒息感。只是过了许久，水底的压力和窒息感都未降临。

    戚水寒惊讶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被一团白色的柔光包围了，而岸上凤离那惊讶的神情也离她越来越远。戚水寒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累了，慢慢的闭上眼睛，任由那片白光带着她到某个地方。

    又一次的醒来，戚水寒发现自己已经在屋中了，床边是娘亲和吴嬷嬷，而师父也正在一边，看着她醒来，便舒了口气。

    “你这个小丫头，真真是让人担心。”师父大人狠狠的捏了戚水寒的鼻子，道：“你可知我可是连师门的宴会都没参加，就半路赶回来而来。”

    “呵呵，师父，是徒儿让您费心了。”戚水寒内疚道。

    “还有你娘和吴嬷嬷，她们可是担心的一夜都没睡。”摇了摇头，端木恭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来看，只是一颗散发着淡淡香味儿的药丸：“你这次得难算是因祸得福，这颗培元丹，你服了吧。”

    说完，将那药丸递给戚水寒，见她服用了，这才笑了笑，道：“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这两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云香和嬷嬷，你们也累了一夜，先回去睡吧。”

    “那寒儿你好好休息。”乔云香揉揉额头，笑着将担忧藏到心中，这才和吴嬷嬷一起出了房门。

    见乔云香和吴嬷嬷离开，端木恭冷下脸色，说道：“寒儿，你也真是胆大，竟然把那个心存叵测的竹妖给藏到你的手镯里？若不是那片湖水救了你，你恐怕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师父，我本以为他是个好的。却没想到，他一直在骗我。”想到凤离那狰狞的模样，戚水寒觉得自己的心受到了伤害，她明明那么信任他，却被他背叛了。背叛的感觉是那么的痛，她一向把凤离当做好朋友，当做知己来看的。

    “寒儿，那手镯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告诉别人，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有人知道了你这个神奇的手镯，恐怕你这条命真的要丢了。”端木恭语重心长道，说完，便狠狠的敲了戚水寒的脑袋一下。

    “师父！”揉了揉被敲疼的地方，戚水寒委屈的看着师父。

    “好了好了，你好好睡吧。”端木恭说着，手一伸，温柔的光芒罩在戚水寒的头顶，戚水寒感觉到一阵温暖融到了她骨子里，慢慢的，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你快放开我！端木恭，你快……”端木恭回到自己房间，看到那嚣张的竹妖凤离，心中不悦，一指伸过去便点了凤离的哑|岤。

    凤离眼露凶光，即使不能发出声来，那张嘴也不断的闭合着。端木恭狠狠瞪了他一眼，凤离这才忌惮的闭了嘴，只眼中的恨意让端木恭如鲠在喉。

    端木恭想了想，冷笑的拿出凤离宝贝的黑色鼎炉，“这拿人魂魄来增进自己修为的鼎炉可是你的？”

    “……”你想怎样！凤离紧紧盯着端木恭的手，生怕端木恭会把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宝贝给毁了。

    “呵呵，看你这模样，真的是很紧张这东西。”端木恭冷冷一笑，手中的光芒大盛，顿时便将那鼎炉笼罩在光芒中。

    不要！凤离眼睁睁的看着那团光芒由亮变暗，顿时脸如死灰。

    “哼，你敢拿我乖乖徒儿的魂魄来祭炉，毁了你的鼎炉，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端木恭得意的一笑，看着凤离眼圈通红，仿佛就要哭出来一样。

    凤离眼中闪过孤绝，竟是一倾身，狠狠咬住端木恭的手臂。

    端木恭大叫一声，连忙弹开凤离，但看手臂上已是多了一圈儿带着血的牙印儿。

    “你是狗吗？”端木恭不悦说：“你小小的竹妖心术不正，若是继续以鼎炉修炼下去，必定受到天谴死无葬身之地。我救你，你却不知好歹，真是不识好人心！”

    第十章 出谷

    凤离并未把端木恭的话停在心里，他只以为端木恭只是在骗他，嫉妒他。但端木恭比他实力强，竟是不能对他做什么。只是从此，凤离心中便有了个目标，那就是：打败端木恭。

    “若你不服气，就努力修炼吧，我等着你。”说着，端木恭将他收入自己的芥子袋里。

    “希望你在里面能够好好反省。”端木恭叹了口气，手中出现了那黑色的鼎炉，看着这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鼎炉，端木恭就感觉一阵头痛，索性把它扔到了床底深处，心想这些小孩子的事还真是挺烦人的。

    随意的躺在床上，端木恭疲惫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这边，戚水寒一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看到木质的屋顶，戚水寒神情有些恍惚，昨日那些危险的场景仿佛都是梦中一样，想到凤离，戚水寒的眼中似有些黯然。人总是要往前看，经过此事，她毕竟是要长一智的。

    想到未来要对付的人，戚水寒感觉自己留在谷中，竟是有些不妥了。

    “娘亲。”来到厨房，戚水寒闻到一股特殊的甜香味儿，是娘亲最拿手的红枣莲子羹！戚水寒眼中一亮，顿时有有些黯然，如果这次真的离开，她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到娘亲做的红枣莲子羹了。

    “寒儿，睡醒了？来，吴嬷嬷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你要多吃点儿补补。”乔云香笑了笑，拉着戚水寒的小手，来到桌边。

    端木恭已经落座，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吃这些凡人所做的饭食，虽然现在的他并不需要进食，但面对美食的诱惑，他还是投降了。

    “娘亲，你真好。”看到乔云香殷勤的为自己布菜，戚水寒眼中似蒙了一层水雾。

    “寒儿，多吃点儿。”揉揉戚水寒的脑袋，乔云香笑的一脸满足。现在的她除了嬷嬷以外，就只有寒儿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乎的。

    “嗯，娘，嬷嬷你们做的菜很好吃。”

    “等会儿还有你娘做的红枣莲子羹，你慢慢吃。”嬷嬷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戚水寒，心中早已经把乔云香和戚水寒当做自己的女儿和孙女儿了。

    “嬷嬷，你做的菜很好吃。只是，我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吃到您做的菜了。”戚水寒眼中有着遗憾，但是仍旧要把话给说清楚。

    “哦，寒儿你想离开？”端木恭眼睛一闪，已是明白了戚水寒话中所说。

    “嗯。”戚水寒点点头，所有的理由到了嘴边竟是都无法说出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她如果离开，相信娘亲一定会很担心她。

    “你想离开这里？那想要去哪儿？”乔云香脸色一变，想到他们在镇子上遇到的戚水幽，乔云香便感觉心中一痛，是她不好，抓不住夫君的心，才让女儿如此小便要学着独立，甚至还要因为逃命而担惊受怕。

    “娘亲，你不要担心。”看娘亲的泪留下来，戚水寒反射的拿了帕子为乔云香擦泪。

    “娘怎么不担心，你今年才刚刚九岁，就要离开娘，单独出谷，若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让娘怎么办？”乔云香看到女儿那单薄的小身板儿，悲伤从中而来，泪水更是禁不住的流下来。

    “娘，别怕，我保证出谷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让自己受伤，您就好好留在山谷，等我历练完了，就回来孝敬您，再也不出谷了。”戚水寒指天发誓道，只希望娘亲能少点儿忧愁。只是出谷历练一事，她势在必行。若是不到外面经历一切，那么她即使在修真一途上能有大作为，但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被人暗算了。

    “云香，寒儿的话其实不错。在修仙界也有些心图不轨之徒，我们毕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让她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多长个心眼儿，省的以后会被人骗了。”端木恭笑了笑，揉乱了戚水寒一头乌发。看戚水寒一脸哀怨的模样，端木恭便窃笑不已。

    “可是我这……”乔云香看到女儿一脸的期待，再多的担心和反对都悬在舌尖无法说出口了。

    于是点了点头，竟是真的同意了戚水寒出谷。戚水寒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殷勤的为乔云香布起菜来。

    这一顿饭吃的很慢，直到夜深了。

    “小姐，你怎么还不睡？”吴嬷嬷收拾了一切，回到房中，就看到乔云香正对着桌上的明珠在缝制衣服。

    “寒儿就要出谷了，我要趁着这段时间多给她做些衣服。”乔云香虽然不太明白女儿的想法，但是想到女儿一个人出去，再怎么埋怨，却也同时担心女儿的生活：“嬷嬷，你看，我给她做的衣服衣角上都收了些，若是寒儿长高了，把这衣角拆开，还能继续穿。”

    “小小姐做的事一定有她的理由，小姐您不要多担心了。我们就在山谷里好好的修养着，等小小姐回来，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吴嬷嬷笑了笑，想到自己闲暇时做的鞋子，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连忙拿了几双鞋子出来，“这几双鞋子正适合小小姐这时穿，我在给小小姐做几双厚鞋底的，到时一并让她带着。”

    “嬷嬷，让你费心了。”乔云香看了看嬷嬷头上越来越密的白发，感叹道。

    “小姐，老奴可是一直把你和小小姐当亲人看。您这样说，岂不是把我当做外人了？”吴嬷嬷哂怪道，又拿了自己做好的鞋底和鞋面密密缝制。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戚水寒没有进去打扰两人，只是静静的站在外面看着两人在窗户上映出的背影，慢慢的离开了。

    “师父，您怎么还没休息？”回到屋中，就看到端木恭站在床边，双手负于身后。

    “你说呢？你这个丫头，竟是连师父都不提前告知一下，便要一人任性的出谷，若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让你娘和我如何承受？”端木恭哼哼一笑，已是趁着戚水寒不备狠狠敲在戚水寒的脑袋上。

    “师父～～，您在这样敲人家脑袋，人家一定会变笨的。”戚水寒这还是第一次跟端木恭撒娇，端木恭一愣，随即笑的很慈祥：“尘世中虽然能让你变得心智强大，但那里也有太多的危险，所以，为师现在要传授你制符之术。”

    说完，手指尖一处明亮印至戚水寒额头处，温暖的光带着些微的刺痛印到戚水寒的脑海中，制符术也随即为戚水寒所领会。

    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端木恭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那么的慈祥，就像是她心中那个缕缕刻画出来的父亲形象。

    “师父。”

    “若想报答我，就好好的护着你这条命，一定要好好的或者回来。”端木恭说完，又递给了戚水寒个钱袋，“我知道在外面生活都是要用钱的，这些给你。”

    “师父，你真好。”知道自己小手小脚的，恐怕在外面找不到干活儿的地方，所以，便接过了钱袋。

    端木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我送你出谷。”

    “是，师父。”戚水寒笑了笑，看着端木恭离开，这才进了竹屋。推开竹门，看到门外明媚的景色，戚水寒才觉得自己竟是个愚蠢的，她竟是从来没有想过推开这扇竹门。

    慢慢的走出竹门，踏上坚硬的土地，戚水寒心中的忐忑才放下了一半。这里灵气充足，她算是捡了个便宜，只是不知道这手镯到底是为谁所有，竟是里面会有个如此神奇的世界。

    肥厚的土地，充满灵气的琥珀和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无不是另一个美丽而完全为自己所拥有的世界。

    慢慢的在湖边盘腿而坐，灵气在她体内运转十二周天。筑基期二层，她的运气虽然比戚水幽好了点儿，但她底子薄弱，若是对上戚水幽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到那式神对自己说的话，戚水寒有些泄气。如今自己只能笨鸟先飞，多多打坐练功，这才能赶超戚水幽，以后才能真正的为自己和娘亲报仇！

    打坐十二周天，她慢慢起身，发现那肥沃的土地上竟是有一株濒临干涸的幼苗，好奇之余，戚水寒接了灵湖之水，给小苗浇水灌溉。

    那幼苗有了灵水的滋养，竟是不到一刻的功夫，便长出了几片鲜绿的嫩芽，苗儿款摆，似乎在向戚水寒道谢。

    戚水寒摸了摸那绿色的苗芽，笑了笑，又殷勤的为小苗灌溉，只这一次小苗却并未再长高。

    戚水寒耸耸肩，感觉一阵困乏，这才出了自己的神秘空间，躺到床上睡了。

    或许是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离开，乔云香和吴嬷嬷都未再叫戚水寒起床，只是殷勤的为戚水寒准备了好多能带着的好吃的，以求趁着这段时间给戚水寒喂个饱，生怕她在外面会饿着。

    “娘啊，这些东西，我可带不上。”看着乔云香准备的，戚水寒打着哈欠无奈的摇头。

    “寒儿，这些东西就放到你那手镯的竹屋里，那里的东西不会变坏。”端木恭拿了一块糕点，只两三口便吃的精光。手刚摸到另一块点心，就看到吴嬷嬷指责的目光。尴尬的摸摸鼻子，坐到一边，笑着道。

    第十一章 冷面少年

    “这手镯本是仙家之物，你有了它也算是为你多了层保障。”端木恭突然正色道：“这东西是凡人都会觊觎，你要好好用它，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

    “是，师父。我一定会把它藏得好好的。”戚水寒郑重的点点头。摸着手上的镯子，笑的如意。

    “小丫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这样的宝贝竟然被你得到了。”摇了摇头，看着两个女人没有注意，他竟是偷偷摸了两块点心，快速的吃了。那模样好像戚水寒在现代看的动画片里的鼹鼠般，真是可爱。

    只是，师父是绝对不会想听到可爱这个赞词的！于是，戚水寒只是私下里想想，却不敢把话说出来。

    “寒儿，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好笑？”看到徒儿窃喜的模样，端木恭好奇道。

    “哦，没什么。”戚水寒连忙敛了笑，正经的拿起吴嬷嬷准备的点心，慢慢的品尝着。虽然这样的点心比不过她前世在外面买的点心花样多，但这点心却是带着浓浓的爱，是她最喜欢的。

    慢慢的品尝，慢慢的感觉，直到吃的撑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点心。对着娘亲和嬷嬷歉意的一笑，她便将还未吃完的各种点心美食都拿了器皿盛好了，放入了竹屋中。

    这一夜，戚水寒在手镯中运气二十四周天，又为小苗浇了水，那小苗再次长大了，还结出了青色的果实。

    随着果实越来越大，戚水寒惊奇的发现这果实越来越涨大了，就好像母亲腹中的胎儿，一日日长大，母亲的腹部也越来越膨胀一样。

    好奇的戳戳果子，那果子里仿佛出现了一只手，回应了戚水寒。戚水寒心中一惊，莫非这果子里还真长着一个孩子？

    戚水寒只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出了镯子，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随着出谷日期临近，那桌子里的果子越来越大，当戚水寒离开的前一夜，那果子表皮变得金黄，好像成熟了。

    戚水寒照例为果子浇了水，就发现那果子喝了水以后一摇一摆，最后终于掉落在地上。

    惊奇的看着那果子，慢慢的从果皮上裂开道裂缝，从里面露出的竟是个穿了肚兜的小娃娃，小娃娃看了戚水寒一眼，竟是双手双脚爬着往灵湖方向而去。

    戚水寒看了着实不忍心，便抱着小娃娃去了灵湖。

    那小娃娃见了湖水充满了灵气，便满心欢喜的拍拍手。接着便噗通一声跳下湖，连戚水寒拦都拦不住。

    戚水寒吃惊之余，看着湖水，也顾不得自己不会游泳，就想往下跳。可那湖水之上似乎被人蒙了层薄膜，戚水寒跳下去就被一股灵气托着给平放到湖边。

    “你是谁家的小丫头，竟敢乱闯本尊的沐浴之所？”小娃娃没有了，却是出现了个十一二岁眉清目秀，面色严峻的冷面少年。

    戚水寒见了那少年，心中一跳，脸慢慢的红了。虽然她的身体不过是个九、十岁的小女孩儿，但心里却是个成年人了。看到这样的美色，又焉能不心动？

    “小丫头，收起你的龌龊思想，本尊不是你能亵渎的！”少年似乎感应到戚水寒心中所想，拧了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悦来。但又想到了什么，竟是微微收敛了怒气，“本尊念在你活命之恩，便留下你这条命！只是这里不是你能呆的，你先离开吧。”

    戚水寒愣愣的点点头，离开。直到躺在床上，才想起，那冷面少年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第二天起来，戚水寒恹恹的，仿佛失了力气一般，那眼上如涂了层墨一般，让乔云香和吴嬷嬷都心疼的想要开口劝戚水寒留下来。

    “娘亲，今天女儿就要离开，女儿今时未能在母亲身前尽孝，还望娘亲谅解，在女儿离开这段时间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说完这席话，戚水寒扑通一下跪着给乔云香和吴嬷嬷磕了响头，让吴嬷嬷来不及躲闪就硬生生的受了这一礼。

    “嬷嬷待我们母女犹如亲女、亲孙儿一般，这礼受得起。”说完，戚水寒这才起身，回了房间拿了个小小的包裹，这才走出门去，坚定地往谷外而去。

    “寒儿……”身后娘亲隐含了哭泣的喊声仿若近在咫尺，但戚水寒离开的步伐未曾停留。她知道，若自己停下来，便再也没有勇气踏出山谷一步，而这恰恰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师父，您起得好早。”走了一半，戚水寒看到了端木恭正一脸严肃的等在那儿，便停下问好。

    “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你娘和嬷嬷可都在后面看着。”

    “我知道师父有缩土成寸的法术，师父能否助徒儿一臂之力？”戚水寒没有回头，一脸正色道。

    “呵呵，缩土成寸？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端木恭有些尴尬，谁知道当日出谷一时贪懒而用了法术，如今面对着执意离开的徒儿和远处翘首以盼的云香，端木恭一挥手，戚水寒便瞬间跑远消失在视线里。

    乔云香看不见女儿的身影，全身仿佛失了力气一般，软软的被吴嬷嬷扶着，眼中淌着泪看着戚水寒消失的地方站了很久。

    出了谷，戚水寒一路往大夏朝都城坤梁而去，这缩土成寸的法术果然好用，不过几个时辰，戚水寒便站在坤梁城外。

    看着那巍峨的城门，戚水寒犹豫着，竟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戚水寒，你还没准备好，你真的还没准备好，你真的准备要进去这坤梁城去面对那些势力的亲戚，去面对你那为了小妾和另一个女儿而生生断了你和你你娘亲生路的所谓血脉相连的父亲吗？

    终于，在城门守卫奇怪的眼神中，戚水寒向前踏出一步，深吸一口气，她终是踏进了这繁华的都城。

    进了城，戚水寒只觉得自己一双眼睛都看不够了，看不够这都城的繁华，看不够这都城的世间百态，更看不够这都城里的悲欢离合。

    戚水寒买了两个烧饼，一边吃，一边往城中心走。

    端木恭虽然不怎么赞同她出谷来，但是还是为她写了封引荐信，这信中提到的正是端木恭的好友，正在都城担任国师一职。

    国师啊，听到端木恭提起国师，戚水寒一直以为那位国师一定是个非常温文儒雅而富有学识更兼了神秘的男子，但是来到所谓的国师府邸，竟只是坐落在普通的四和民巷中。再看到那所谓的国师，一脸的络腮胡子，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而那大腹便便的肚子仿佛在印证‘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正确性。

    “这就是国师啊。”见到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和周围的街坊们逗趣笑闹的国师大人，戚水寒包裹里的那封引荐信再也拿不出来了。她眨了眨眼，终于把那信扔到了手镯的竹屋中。

    转身，戚水寒毫不犹豫的离开，却没看到在她身后那位国师大人看到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一路上虽然吃了两个烧饼，但戚水寒仍然觉得肚子饿的难受，连忙找了一家不大的店面，里面倒是有不少的百姓们正在用饭。

    戚水寒走了进去，坐在靠窗的位置，叫来小二点了一荤一素两道菜外加一碗大米饭。不过一会儿时间，饭菜便去了大半，这时戚水寒才停下用餐的速度，听着周围百姓们的闲聊。

    “你们知道吗，国师府要公开收徒了，只要是我们大夏朝不超过十五岁的孩子都能到圣殿中参加测试，通过了测试，便能留在圣殿中学习修仙之道，若是有幸被国师大人收为入室弟子，以后还有机会成为国师的接班人，那可真是天大的荣耀！”听到那人的话，那些百姓们竟是都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纷纷涌到那人身边，个个感兴趣的要那人再讲一遍。

    那人刚刚得意洋洋的重复一遍，就有人出言反驳。那人不悦之余才透漏到：“你可知我小叔的表姐的弟弟的表舅可是圣殿里的，由他那儿传出来的消息岂会有错？那，我们是邻居，我才透漏了这个消息给你们，若是你们不珍惜错过了这个时间，到时可没后悔药吃！”

    见那人一脸郑重，店面里的人都坐不住，有孩儿有亲戚的也不留下吃饭了，匆匆结了帐便回去广而告之。

    诺大的店中就只有戚水寒仍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直到碗中的米一粒不剩。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拿了银子，问了掌柜圣殿的地址，这才晃悠悠的出了店门。

    掌柜的看了戚水寒一眼，收起银子，低下头继续算账。

    一路慢悠悠的来到掌柜指的地方，才发现那里早就排满了想要进圣殿的小孩子，有的是大人带着，有的是单独一个，还有不想在街头讨饭而扎堆来到这儿的乞儿们。而他们所站的地方周围，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完全就没有其他的人想和他们站在一起。

    戚水寒默默的走到那队后面，虽然得忍受乞儿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但只有那一队是最短的。

    第十二章

    见戚水寒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后竟是有几个小孩子，排在了戚水寒的身后，队伍很快的往前，不到小半个时辰，已经轮到了戚水寒。

    她慢慢走进圣殿，就发现里面其实空无一物，只有个白胡子拖得老长的老者正眯着眼睛看着她。

    他的身前正有一块突起有半尺高，不知是什么材质而建造的台子。

    “你就是戚水寒，过来吧。”那老爷爷一开口说话，嘴边便露出个笑弧，那副温和的模样本该让戚水寒感到安心，但戚水寒确确实实只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背后延伸到头顶。

    “是。”戚水寒鞠了一躬，深吸口气这才站上了台子。

    台子共有红橙黄绿青蓝六色，分别对应筑基、旋照，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和大乘、飞升。戚水寒的能力只堪堪停在红色和橙色之中。那老者见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想到圣殿之中还缺少一个打扫大殿的洒扫，这才笑了笑，让戚水寒领了用特色朱砂写了名字的名牌，算是勉强通过了这次测试。

    老者唤来个大丫鬟，对着那女子耳朵低语一阵，就看到那女子高傲的抬了头，一根手指勾勾戚水寒。那仿佛逗着小狗儿玩的模样虽然让戚水寒十分恼怒，但戚水寒只低了头，默默的下了台，低眉顺眼的跟在那丫鬟的身后去了后殿。

    “我是圣殿里的一等丫鬟秋红，你以后叫我红姐。我们这儿少了个打扫大殿的丫鬟，就有你顶替。本来你资质不够，是不能留在圣殿里的，但是总管大人仁慈，才给了你这个机会，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秋红虽然如此说着，但那语气里总是有一股盛气凌人的姿态，戚水寒心中闪过一丝恼怒，但随即平复了。如今她是寄人篱下，怎么能不摆低了姿态呢？

    秋红带着戚水寒来到了丫鬟们住的下人房。这里有些阴暗潮湿，低矮的门框底下还有朵正欣欣向荣开放的野花。

    “这里虽然潮湿点儿，但是你一个新来的能单独住一间屋子，也算是你的造化。”等会儿放好了行李，我会带你去领两套衣服，你也好在这儿穿。

    戚水寒不是傻子，明知道秋红不喜见她还硬要凑上去让她嫌弃。只是将包袱放在一边，便随了秋红领了两套青色的布裙回来。

    领完了衣服秋红便打发戚水寒回屋，戚水寒也不奇怪秋红要去哪儿，只自己一人回到了房间。

    回到屋里，先是将积了些灰尘的房屋打扫一遍。打扫完毕，摸摸床榻，竟是都带着些微的湿意，戚水寒记得床底似乎有个火盆，便找了出来，先将被褥搭在屋外向阳处晾晒一边，又生了火，希望能靠着热气将屋里的潮湿去除些。

    一直忙到金乌西坠，戚水寒摸摸空空的肚子，这才顺着小路出了下人房。

    按照秋红指点的路，戚水寒摸到了厨房，里面有嬷嬷正指挥着众人洗切涮炒。一番热火朝天的模样，让戚水寒慢慢停下了脚步，“呃，你是新来的？”

    戚水寒乖巧的点点头，那总领了厨房事物的魏嬷嬷见她不过九、十岁的模样，心中倒是起了点儿怜惜，连忙从大大锅里盛了满满一碗的白饭，并半碗的青菜烧肉递给戚水寒。

    戚水寒道过谢便走到厨房外一处还算敞亮的树桩上坐着，慢慢的吃将起来。

    “你叫寒儿？”魏嬷嬷是个爱说话的人，看到了戚水寒腰间的名牌，才知道这个刚进了圣殿的小丫鬟名叫戚水寒。戚姓啊，魏嬷嬷倒是没有把戚水寒和大夏朝修真第一世家的戚家联系起来，即使想到她是戚家之人，也以为一定是隔了不能再远的远亲了。

    “嬷嬷，我是叫寒儿。”停下吃了一半的饭，戚水寒抬头笑着回道。

    “真是个乖孩子，可你父母怎么会让你出来干活呢？虽然这里圣殿里的月俸要比别处高些，但毕竟还是伺候人的活计啊。”魏嬷嬷摇摇头，实在想不透。

    “嬷嬷，这不关我娘亲的事，我只是想来这里看能不能得到国师大人的青睐收为徒弟，到那时，我娘亲便能好过些。”

    “你以为修仙一途和拜国师都是那么容易的？国师已经十年未收徒了。哎，你好好吃饭吧。若是不够，锅里面还有米和菜”魏嬷嬷叹了口气，圣殿里每年都要收上上千名孩童教授法术，但最后真正能出师的不过百分之一二，而能够得成大道的更是寥寥无几。有很多都只是怀着理想而来，到最后却是失望离开。

    见魏嬷嬷离开，戚水寒悄悄吐了舌头，继续埋下头扒饭。

    吃过晚饭，戚水寒又洗了自己的碗筷，这才向魏嬷嬷道了谢，回到自己房间。

    刚点着了蜡烛，回过身就看到那冷面少年正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她。

    “您……您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戚水寒的小心肝猛的一跳，随即想到自己并未触犯他什么，便大着胆子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不了以后我不再进竹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这样突然出现了？”

    那少年眼睛一眯，冷道：“当日你灌溉之恩救我一命，我今日来不过是来找你报答你的活命之恩。待还你疫病，我们之间便再无瓜葛。”

    “那好，只要你不来烦我，这活命之恩便算你报了。”

    “这个不算。”少年薄唇一张，话那么冷漠，让戚水寒不禁憋了口气，恶狠狠的看着他。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要早睡早起才有利于身体健康的。

    “既然你现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本尊便给你一个承诺。”说完，一道光华从少年手间闪过，戚水寒的耳上便出现一颗小巧的耳环。

    “这耳环便是本尊与你的承诺，若你想本尊实现这承诺，便将耳环取下，本尊自然知道。”少年说完，便如那清晨而起的薄雾般瞬间消失，戚水寒这才摸摸没有一点儿感觉的耳朵，竟是摸到了那少年所说的耳环，对着镜子一照，只是个很普通的银色耳环，看起来的确不打眼，算是安心的戴着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还是决定要到竹屋里一看，听到外面打更之人梆梆敲了两下，除此之外一片寂静，戚水寒这才悄悄进了竹屋，并摆出一副只要有点儿响动便立刻逃走的模样，只竹屋里一片安静，除了少了不少娘亲和嬷嬷为她准备的点心和美食。

    戚水寒撇撇嘴，这才出了竹屋，坐在床上打坐起来。丹田之处淡淡的暖气流淌，渐渐在经脉中运转起来，直至运转二十四周天，感觉那气息变得浑厚些，这才睁开眼睛。

    外面天色已明，见见有脚步声响起。戚水寒换了衣裙，算是正式在圣殿中干活了。

    来到圣殿外，戚水寒看到还有一个丫鬟已经开始打扫了。于是便上前拿了抹布，开始擦起圣殿中已经清扫过得大理石地面了。

    待那丫鬟将圣殿都打扫了一遍，转过头看去，就看到戚水寒正努力的一块块擦着地面。

    那丫鬟放了扫帚，拿了另一块抹布道：“喂，我叫魏晓云，你是新来的叫寒儿的吧？”

    “嗯，你是魏嬷嬷的女儿？”想到那个热心的魏嬷嬷，戚水寒猜测道。

    “咦，你怎么知道？”魏晓云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问道。

    “猜得。”戚水寒虽然笑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过。

    “哦，我还以为新来的丫鬟会是个偷j耍滑的，没想到你竟是二话不说就跟我一般做起事来。”魏晓云脸上露出个轻松的笑容，随即放低了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就原来和我一起的丫鬟秋红，一等到要打扫圣殿之时，她就是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但等到长老快要进殿时，却装作一副很忙很勤奋的模样出现在长老的面前。幸好，现在她到了长老那里做事，否则啊，这整个大殿打扫下来我非得累去半条命不可。”魏晓云笑了笑，两人一起，动作快了不少。等圣殿打扫完毕，外面立刻有侍女入殿，用鲜花将圣殿装饰一新。

    “我们只是打扫外殿，这些姐姐们才是要进去打扫内殿的。我们先离开吧，吃了早饭，还有别的活要做。”晓云笑了笑，领着戚水寒出了圣殿。

    到了厨房，魏嬷嬷早就为她们二人准备好了饭菜，浓浓的米粥配上清淡的小菜，一人还有个香喷喷的肉饼。戚水寒吃的真是齿颊留香，但看到魏晓云似乎一副恹恹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你是才来，若是在这几年每天早上都吃这个，你就该厌烦了。”魏晓云一点儿点儿的吃着，可实在是吃不下，眼睛一转，看到厨房外的泔水桶，脚步一抬就看到魏嬷嬷正掐着腰看着她。

    魏晓云脑袋一缩，坐回原处，在魏嬷嬷监视下，将早饭一口口的吃下去，但那个模样就好像受刑一般难受。

    第十三章 殿中生活

    只魏嬷嬷并不管这些，看到女儿将饭菜吃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从身后拿了两块糕点递给两人：“这糕点是上面赏下来的，你们赶紧吃了去干活，省的总管大人半天找不到人又大声嚷嚷。”

    魏晓云见了那两块点心，眼睛一亮，忙接过点心，也未道谢，拉着戚水寒便离开了。

    只剩下魏嬷嬷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摇头。

    “寒儿，你看我娘真是唠叨，我听了都快烦死了。”将点心都塞进戚水寒的手中，魏晓云小声的向戚水寒倾诉自己的烦恼。

    戚水寒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心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山谷里了，那里娘亲和吴嬷嬷会为她缝制合身的衣服，会给她做可口的饭菜，更会在生病时陪着她关爱着她。

    “寒儿、寒儿，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想我娘亲了。”手中拿着的半块点心再也吃不下了，看着魏晓云的眼中似乎有些微的水光。

    “你……”魏晓云停下了自己的埋怨，看着戚水寒脸上深深的思念，心中竟是多了份对母亲的歉疚。

    或许自己不该如此对待母亲，他们村子哪家生了女孩，可大都会溺死在水盆里的，只有自己的娘亲顶着夫家的压力留下了她，还为了她在都城找了个活计，养活她。

    “好了，赶快吃完点心，我们要去干活了。”晓云笑着将点心塞进戚水寒的嘴里，才在戚水寒的惊愕中拉着她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秋红正等在那里，见了戚水寒和魏晓云来了，便吩咐了她们要做的活计，竟是要将院子里的落叶清扫干净。

    她们本就是三等的洒扫丫鬟，这点儿活计也算是她们的分内事儿。只是看着秋红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魏晓云着实有些生气。

    拿了扫帚，两人慢慢扫着，魏晓云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话。戚水寒听得不太明了，也便由她去了。

    一日一日的过去，秋红虽然不太满意戚水寒的速度，但是也算是让她正式留下来在圣殿里了。那个曾经在她屋中出现过的冷漠少年再也没有出现过，戚水寒那颗被吊在半空的心才慢慢放下。

    “寒儿，今天国师要在圣殿中举行拜师仪式，你要不要去见识见识？”魏晓云从母亲魏嬷嬷那里得来了消息，笑着问戚水寒。

    这时，戚水寒正将最后几片树叶清扫干净，听到魏晓云的话却是不太感兴趣的点点头。

    想到那封被她随意扔进竹屋的引荐信，她也是想看看那位国师大人，看是否有师父说的那样厉害。

    “你们又在偷懒？还不快过来。”听到了声音，两人连忙往声音来处望着，就看到秋红气冲冲的来到她们两人面前，一脸不悦的看着她们。

    两人连忙垂了头，据她们以前的经验，只要秋红训了人发过火，一切便都好商量了。

    只这次却是不同。秋红训过了她们还不肯放过，竟是还要她们到后山的温泉里挑水来给女侍们沐浴。

    两个人一听便觉得秋红是有些为难她们了。但秋红是一等丫鬟，又是总管面前的红人，她们也无法违背。只得提了水桶，往后山而去。

    “是你，你不就是那个叫寒儿的？”通往后山的道路上倒是有几名弟子看到两个女孩拿着水桶往后山而去，便上前搭讪道。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