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妃第33部分阅读
莫妃 作者:rouwenwu
(又是这样的晚,慕容惭愧。但是木办法呀。以后大约都会这样的晚。因为慕容现在白天真的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码字,唯有下班回家之后,推掉一切应酬,紧赶慢赶,才能赶在24点以前更掉。嗯,比如此刻,慕容好不容易码完了,检查了一遍,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因为昨晚本慕容的闺房里闯进了一个及不受欢迎的客人——可怕的小老鼠一只,慕容昨晚心惊胆颤的失眠了一宿,然后,中午还没时间休息!555,求抱抱,求安慰~~~变变变,魔法棒,把老鼠变光光!)
第一三四章 守护
……
莫非觉得很痛,却不知道是哪里在痛,仿佛是喉咙,又仿佛是胸口,仿佛是脑袋,又仿佛浑身都在痛……
身边有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各种声音嘈杂得令莫非觉得不耐烦:我只想睡觉,你们别吵好么?别吵!咦,是谁在哭?又是谁在骂人?听不清楚,哎,你们都走开,让我安静一下!我好困!
吵了许久,终于安静了!可是,竟然是这样的静!静得叫她心生恐惧:爹爹、姐姐、奶娘、小牛哥哥,你们去哪里了?不要不理我,不要扔下我!
连呼吸都是灼痛的,喉咙里像含了块烧红的炭,又干又燥又焦又痛。莫非想说话,想喝水,可偏偏张不开嘴,甚至脸眼都睁不开。
明明觉得很热,突然又觉得很冷,冷的,咳嗽了起来,咳得很凶,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似地,然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熟悉的皂角香,或是,依兰花香?好安心的味道!好想歇一会儿!好想静静的靠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好好的睡一觉……
好像是小的时候,跟着小牛哥哥去山上打猎,自己靠在树丫上睡着了,小牛哥哥将猎物捆在腰上,将自己负在背上,一直走啊走,走到夜里,才将自己背回去。在小牛哥哥温暖的背上,她睡得十分安心,明明醒了,却咧着嘴不肯动一动,懒懒的抬着眼皮看星星,一晃一晃的,然后在小牛哥哥背上流下一大滩口水,好舒服。
唔,好舒服,浑身仿佛都没有那么痛得厉害了。谁的掌心,这样温暖。在她的背上轻轻抚着,一下一下神……莫非想要往里再钻一钻,想要离这份温暖更近一些。只是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莫非牵了牵嘴角——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莫非阖上眼睛,再次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了。
……
好热。好热,好想扯掉自己的被子,好想扯掉衣服,好想跳到清澈的溪水里凉快一下!雪衣,你怎么那么爱玩水?快些上来!
谁在扶起我?是什么,好苦!雪衣,又是你练的新药?雪衣。你就不能弄出甜甜的药么?这个,好苦!
莫非恍恍惚惚地看着一个赭黄的身影,那身影靠得近了,将自己搂进怀里。好热!放开我!
唔,龙涎香的味道!是皇上,莫非挣扎着又睁了睁眼,那轮廓,真的是李柚,他也正瞧着莫非,莫非心中一阵失落。原来是龙涎香,原来不是皂角香!莫非张了张嘴,想对他笑一笑。一阵冷风呛来,喉咙里仿佛卡住了一般。呼吸不过来,一口气呛在喉咙,莫非开始剧烈咳嗽,本来疼得要命的嗓子,咳起来像是整个喉管都要爆裂开来。肩膀也痛得仿佛被巨石撵碎了,头也咳得痛起来,脑袋里头像有一把利刃,每咳一声,便被尖锐的刃口狠狠扎一刀,莫非只觉得呼吸越加困难。
李柚抱着她,惊恐的在叫着什么,慌乱的脚步,许多人跑了进来,有人施针,有人拍背,有人号脉……
莫非只是弯着腰一直咳,咳得掏心掏肺,就像是要把心和肺都从自己身体里咳出来似地。
突然,莫非清晰的闻到了那抹皂角的香气,在这屋子里的药味、龙涎香味以及各种气味的掩盖下,那抹皂角香那么清淡,却始终不近不远的在那里,不曾离去。
莫非心底突然很安定,咳嗽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她循着那抹淡淡的味道看去,看到一张煞白的脸,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异样的痛楚!“我要死了!云随,我要死了,还能见到你,真好!”莫非想对他笑一笑,却连再睁眼看他的力气也没有了。莫非突然觉得胸口那里好生难过,“也许是因为我病了,快要死了,他才会那样在乎我!可是,我都要死了,他也不愿意抱一抱我!……”
李柚扶住莫非,口中朝在莫非身边忙碌的太医们吼道:“给朕救,救不了朕便要你们全部陪葬!”
莫非心中很难过,很想劝劝李柚,自己死了就死了,让那么多人陪葬自己也活不了,白白担着些愧疚!只是一张口,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崩裂开来,一股腥甜顺着喉头喷溅出来,胸口的憋闷、悲伤顿时淡去许多。莫非心中突然一阵松快,“小牛哥哥,莫儿来找你了!”
小牛哥哥,小牛哥哥,你在哪儿啊?你可曾在奈何桥头等着莫儿?带莫儿回杏花村吧?莫儿想杏花村了,莫儿想你了。
姐姐,你可要好好活着!对不起,莫儿没用,终究没能为莫家洗雪沉冤,可是,莫儿累了……
云随,我知道你肩头的责任,所以,不要责怪自己,我知道你不会难过太久,你会尽快忘记我的,对么?
这世上,我莫非终究是孤伶伶一个人。我终于要走了,终于自由了!
又一枚金针刺入耳后的|岤道,微微生痛,莫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又昏睡了有多久,像是十分漫长,又仿佛只短短一瞬。只是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甜!没有许多吵闹,没有许多脚步,只有一个清浅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说着话,起初听不清说什么,后来渐渐听见了一些,可睡着又忘了。听见时莫非觉得烦躁极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安稳地睡觉呢?可听不见的时候,心中又开始慌乱,静静的,黑黑的,无比渴望那声音清浅的在耳边响起!
身上还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冷得牙齿打战的时候,那个在耳边絮絮叨叨的人紧紧抱着她。热得恨不得躺在冰上时,那个絮絮叨叨的人不停的用冰冷的毛巾给她擦身……
莫非喃喃地说一些梦话:猕猴桃,小牛哥哥、爹爹、奶娘、姐姐、桃花、捉野鸡……从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胸口痛得发紧,温暖的掌心,不停的在背上轻轻抚着,莫非又沉沉睡了过去。
……
一直到最后终于醒来。那个抱住莫非的人依旧在她耳畔低声说着话:“云菲,你一定要醒过来!有朕陪着你!你一定能挺过来的!太医说了,只要你今晚能醒过来。便能保住性命!云菲,你的诗,你的画。朕都看到了!你的心意,朕都知道!你醒来啊!只要你醒来。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将莫非团团包围。原来这些天,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竟然是李柚。看着那么无情冷漠的李柚,对姐姐那样薄情的李柚,竟然,一直守护着她?
莫非的心被感动涨得满满的!有多久,没有人对她这样好了?只是。又掩不住淡淡的失望。那些皂角香气,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后宫禁地,他一个外臣,怎么能进来呢?
莫非只觉得全身发疼,眼皮发涩,喉头依旧如火如荼,只是,呼吸似乎顺畅了许多。莫非慢慢睁开眼睛,先是一片模糊,待眼睛聚焦之后。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方赭黄的衣角。她的手被李柚握着,垂在身侧。莫非使劲动了动手指,抱着她的那个身体一震。陡然低头向她望来。莫非缓缓移动目光,迎着望了过去,嘴角想牵起一抹笑,只是,可能并不好看。
李柚大喜过望,一把将她抱紧,又怕弄疼她似的,轻轻放开,望着她,平缓了语调,却依旧掩不住激动道:“醒了就好!”
莫非望着他,他的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深深的瞧着莫非,有惊喜,有柔情,有疲惫,有……。只是,莫非从未发现,面前这张脸,竟是这样的好看,或许,她从未认真看过。莫非有些脸红的转开眼觑,看到四周还燃着烛台,原来竟还是深夜里。
李柚见莫非神色有异,只道她还不舒服,将软靠支在莫非背上,又去桌上倒了一杯清水,缓缓喂她抿了些。
莫非突然觉得,胸口的灼痛好多了。突然觉得,此时的李柚,比她任何时候见的,都要真实。莫非紧紧攥着他的手,喃喃道:“皇上,臣妾要去月胧纱!”
莫非的声音沙哑低沉,几个字,说得一点也不清晰。李柚却像是听清楚了,怔了怔,突然正色道:“哪有女子逛青楼的?何况你还是朕的妃嫔!”
莫非只柔柔的望着他,“皇上适才说,只要臣妾醒来,要什么皇上都会答应臣妾!皇上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
李柚从未见过莫非这样的神气,没有平日的若即若离,没有周全的礼数,倒像是小女儿家一般的撒娇,不由心中万般柔情,实在不忍拒绝,只好点了点头,道:“朕依你,朕陪你去!”
莫非笑,任由他冰凉的手指抚摸在莫非的额上。
李柚皱着眉感受着,突然取下手,将自己的额头抵了过来。莫非顿时傻住了。那样近,他的鼻息就这样扫在她的脸上,她的心便这么扑通扑通的跳,一下快过一下。要死了要死了,这下真是要死了,怎么会全身都麻麻的,竟然是……舒适的触感。
突然,李柚的额头离开她的额头,只是还皱着眉,“好像没有发烧了,可你的脸,怎么还这样红?”
这下,莫非连耳根子也烧了起来。突然想起在御花园被他亲过被他抱过,只恨不得能有地洞钻进去,只是为何,当初,并没有这样的感触?
身子陡然一暖,竟又被李柚揽入怀中,只听他的语气中有些醒过味来的促狭,“堂堂朕的昭容,一宫之主位,莫不是,在害羞?”
莫非还未答话,却听寝殿门外梅雪寒焦急的声音朗朗传来:“皇上!太后娘娘吩咐奴婢,若是皇上不肯离开明仙宫,便让奴婢等永远不要回晗宁殿了。求皇上开恩,饶过奴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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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帝王心,玉妃意,太后疑
……
莫非慌忙抬起头来望着李柚,只听梅雪寒哀声求道:“皇上,太后娘娘也是害怕昭容娘娘将病气过给皇上,还请皇上以大庸江山为重!”顿了片刻,听屋里没有响动,又道,“皇上,请您体恤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啊!太后娘娘犹在病中,却已经派奴婢来过三趟了,若是皇上还不肯离去,奴婢丢了小命事小,太后只怕会亲自来明仙宫请皇上了!”
莫非心中一惊,太后来请过三次了?李柚到底在这里守了多久?皱眉道:“皇上怎可有违太后旨意?请皇上速去给太后请安,以安太后之心!”
李柚的眉好看的蹙了起来,莫非想要抬起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心,抬到一半又脱力落了下去。李柚将她的手捏入掌心。道:“你的身子还这么虚弱!可经不起折腾了!”
莫非嫣然一笑,绯红的面颊渐渐褪成不健康的苍白,“臣妾没事了!不是还有太医守着么?”
见李柚犹豫,连忙道:“请皇上为臣妾考虑一二,若是皇上有少许差池,就算臣妾的病好了,太后也会怪罪臣妾的!”
李柚听到最后一句,眼中突然精光顿现,猛的眯了一下,才不耐烦的朗声朝外道:“朕稍后便去给母后请安,滚回去回话吧!”言罢,又淡淡朝莫非道:“你也太过懒散了。待你身子好些了,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你这明仙宫了,莫要弄得乌烟瘴气,妖孽横生!”
莫非一怔,不知李柚言中所指。李柚寒声道:“太医给你开的麻黄汤中,竟然被人混入了夜来香的花粉!在朕亲自审讯之时,你宫中的小太监便咬破藏在牙中的毒丸自尽!羽林卫只查到那小太监是前些日子各宫添置人手时。从掖庭局正常划拨过来的,这事儿至此也就查无可查了!”
莫非听得心惊胆颤。她虽然不知道夜来香花粉混入麻黄汤中到底有何用处,但听李柚的语气。和自己这场生死一线的大病只怕是有关联的。竟然又是要置她于死地!竟然又是在药中做手脚!上次是小宫女,这次是小太监!一前一后两件事,绝脱不了干系!到底是谁?对她如此熟悉?又非要置她于死地?
莫非用最后的力气将手从李柚手中抽出。低声道:“皇上,你还是不要对臣妾这样好!臣妾宁愿一直避宠。在这后宫之中,静静看着皇上,静静听着皇上的一丝一点消息,平平安安,一生一世。也好过突然便死掉,再也看不见皇上,还要教皇上伤心一场。”
李柚抱紧她。“这就是你避宠的原因么?傻子!朕会守护你的!”李柚心中一阵感触,默默下决心:“朕绝不允许明妃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任谁,也不能伤害你!她也不能!”一想起下毒事件发生之前,太后正好将莫非的三位亲信打入暴室,他就不能不怀疑,不能不多心,“母后,你就不能允许儿臣身边出现一个可心的人么?”
……
应着那句俗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莫非的病势终究是一点一滴的好了起来。一直入了盛夏。莫非的伤势和肺痨才完全康复,只是落下了变天就会咳嗽、气紧的症结,任是太医院也没有办法,说是只能好好调养将息。
榆钱和小侯子的伤早已经大好。皇帝升了榆钱为从五品赞善。小侯子为六品副统管太监,两人算是因祸得福。明仙宫的宫人们也被皇上参照着慕容蓝和榆钱理出来的名单来了个彻底大换血,往日因明妃案受牵连发放到宫中各处做杂役的宫人们,大都发回了明仙宫,与榆钱相见,自是一番感慨。如今的明仙宫,已经不仅仅是让众妃嫔侧目了!
莫非接过榆钱递来的琉璃碗轻轻抿了一口,眯着眼,皱着眉,半晌没说话。榆钱有些紧张,试探的问:“怎样?不好么?”
莫非嘴角牵起一抹笑,端着碗几口将一碗晶莹剔透的什么汁喝的干干净净,自腰间扯出锦帕沾了沾嘴角,笑道:“再爽口不过了!今儿这个是什么做的?”
榆钱见莫非喜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粉圆粉圆的脸上写满得意,笑道:“莲子磨粉、荷花碾汁加入酸梅汁中,再加些冰糖,在冰窖里放上半日,便可食用了。”
莫非捏了捏榆钱的脸,道:“还是你有心思。还有么?”见榆钱点头,便道:“留上一碗,晚些时候皇上要来。”
榆钱抿嘴笑道:“都这个时辰了万公公还没来,皇上必定是要来的!娘娘早该如此,也不至于受那些苦!”
莫非白了她一眼,“好了伤疤忘了疼!圣宠越重,危机越重!”正说着,慕容蓝快步而来,正色道:“晗宁殿的宫女来传话,太后召见娘娘。”
莫非一愣,“是梅姑姑么?”
慕容蓝摇头道:“不是,一个挺新的面孔。去么?”
莫非长长叹一口气,道:“你说说,我能不去么?”顿了顿,才道,“借病躲了这么久,迟早也是要面对的!”言罢起身道,“让江裳来给我梳妆,她的手艺比你们都好!”
榆钱应了是,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莫非见榆钱的走开,才向慕容蓝道:“你将那碗冰镇莲荷酸梅汤亲自给皇上送到御书房去,现在就去。”
慕容蓝心中雪亮,应声而去。出门便见江裳正快步走了过来。慕容蓝朝她点了点头,道:“今日给娘娘的妆容清淡一些。”言罢快步而去。江裳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赶紧走进屋去。
江裳心灵手巧,没几下便已梳妆妥当:发饰妆容,一应典雅庄重。莫非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不由一笑,这样的形容去见太后,倒是正好。
榆钱此时才进屋,手中端着一只沉香木雕镂空莲花的盒子,道:“娘娘,车撵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不会误了时辰的。”见莫非的眼神扫过盒子,才一撇嘴道:“娘娘,是玉妃娘娘着人送来的礼物。娘娘为了救她病了这么久,差点连命都……”她轻轻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呸”了几声,才道,“娘娘在病中也不见她送份礼来,或是来瞧瞧娘娘,这时娘娘荣宠正盛,她的礼物倒是来了!”
莫非一面起身往屋外走,一面淡淡道:“难得她想通了,本宫就受了她这份心意。”
榆钱不解,正想问,却听江裳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若是玉妃娘娘在我们家昭容病中便和其他娘娘一般,着人送礼来,那才是虚于应付。这番风平浪静之后才送礼来,是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是和咱们一队的。”榆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莫非看了江裳一眼,目光中有一丝激赏,轻笑一声,道:“本宫果然没看错人。”
江裳连忙谢恩,“多谢娘娘谬赞!”
莫非点一点头,言语间已经走到车撵跟前,这才看着江裳道:“这趟去晗宁殿讨不了什么好,榆钱跟我去便是了。你去库房择份礼,给玉妃娘娘送去吧。”
江裳一惊,连忙跪下,急道:“娘娘明鉴,奴婢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奴婢对娘娘一片忠心,奴婢愿意同娘娘去晗宁殿……”
莫非不禁微微一笑,道:“紧张什么?太后这边有本宫在呢,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玉妃那边,需要机灵的人去——替本宫,好好歇歇玉妃娘娘!”
江裳见莫非神情真挚,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忙低下头去,恭谨应了声“是”。
莫非乌黑明亮的眸子一转,如宝石般熠熠生辉,也并没有再瞧江裳一眼,只道:“起驾,去给太后请安。”
……
太后并不在正殿,梅雪寒引着莫非直往西阁雨轩而去,远远便见太后穿着家常蜀绣蚕丝绣百合锻袍,斜斜坐在大靠椅上。另有常妃、洛昭容、吕修仪三人,都穿着清凉淡雅的百蝶妆花襦裙,正着身子坐在大石桌的另三面,陪太后打马吊作耍。
莫非当下恭敬恭敬行了礼,跪下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磕了头,稍顿又道:“给常妃姐姐请安。洛姐姐安好!”吕修仪正要起身给莫非行礼,却被太后一个眼神横住,只好尴尬的继续打牌。
太后却瞧了莫非一眼,淡淡问:“身子可好了?”并未叫莫非起来回话,莫非只好跪着答话:“承太后的洪福,臣妾安好。”太后慢慢摸了一张牌,看了看,换了一张打出去,才缓缓道:“皇上这些日子都去你哪些地儿?”
莫非暗暗心惊,语气却淡淡道:“圣上行踪,臣妾无法得知!”
太后眼帘微垂,语气淡淡地慵懒,似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么哀家换个问法,这些日子,皇上有哪些天,没有去明仙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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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跪聆太后意
……
莫非早就知道不好,此时见太后当面问出来,莫非心下更是悚然,不敢轻易答话。
太后也只淡淡一笑,回转脸去专心看着手上的牌,却并不再问。西阁雨轩中本就安静,此时只听马吊偶然相碰,清脆的“啪”一声。太后久病卧床,很少有这样的精神,让妃嫔们陪着打马吊。今日,倒是少有的兴致。
莫非想起慕容蓝等三人差点因为太后的一句话便死于暴室,自己在明仙宫中几番被下药,也不知和太后有没有关联。再想起姐姐曾经对自己说的话,莫非心下油然而生一股畏惧之情,定了定神,才磕头道:“臣妾慕容氏有罪,请太后责罚。”
太后微微扬眉,却自有一种威仪,从她疲惫的眼角、削瘦而没有光彩的脸颊、锐利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抬眼淡淡看莫非,“何罪之有?”这样平平常常一句,仿佛是在问莫非,用过早膳没有一般。
莫非低眉敛容,静静答:“臣妾康复已有数日,却未及时向太后请安,请太后恕罪。但是臣妾无时无刻未向佛祖祷告,祈愿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哦?真是这样的罪么?”太后缓缓丢出手中的一张牌,打量莫非一眼,突然转了话题,“明仙宫住得还习惯?”
莫非心下一紧,“明仙宫清雅宜人,臣妾很喜欢!”
太后“嗯”了一声道:“依哀家看,明仙宫只怕你是快要住不惯了!倒是未央宫更适合你一些!”
陡闻此言,吕修仪刚刚摸上手的一张牌“啪”的一声落到桌上。吕修仪一惊,忙跪倒:“臣妾失仪!”
太后冷冷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慕容昭容都不失仪。你失什么仪?起来继续打!”吕修仪有些惶恐的看了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莫非一眼,低声应了声“是”,缓缓起身重新又摸了一张牌。
莫非不是太过镇定。而是没有料到太后如此直接,惊得呆住,不知该如何作答。直到吕修仪起身,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未央宫乃历代皇后之所居,臣妾惶恐……”
太后抬手拨了拨手上的翠玉镯子,轻笑道:“话虽如此,倒还不曾越过从前明妃的例子!你入宫晚,不曾听说,你明仙宫从前的主子明妃,便是在未央宫住过的!皇帝要宠着你些。便是天上的月亮也能为你摘了来,要住在哪宫哪殿,也不算什么。”
莫非越听越是心惊,冷汗涔涔而下,只磕头道:“臣妾不敢!太后明鉴,臣妾不过只是昭容。臣妾之上,不仅有常妃娘娘自幼便伴在圣上身边,夫妻情深。还有玉妃娘娘怀有龙子,于社稷有功。就算是洛姐姐和南宫妹妹也比臣妾好上千倍万倍,臣妾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太后这番连看都没有看她。只朝常妃道:“瞧瞧,咱们慕容昭容是嫌哀家不疼她,给她的分位低了,都及不上你们两个了!”
莫非大惊。连忙道:“臣妾绝无此意!”
太后并不理会,只静静的摸牌看牌,半晌才道:“明仙宫风水不好,妖媚之气甚重。哀家瞧着,是该让你换换地方了,那种地方,空着也就是了。这宫里,又不是没有空着的宫殿给孩子住了!常妃,你便是这么刻薄妹妹的么?”
常妃略略觑了莫非一眼,突然笑容满面的嗔道:“臣妾说太后越活越年轻呢,太后偏不信,太后这番说起笑来,可比咱们姐妹还有趣呢!看把慕容妹妹吓得!”
太后紧绷的脸上稍微有了一丝松动,忍不住笑道:“哀家原瞧着你是稳重的,却也如此的油腔滑调的。”
洛昭容也跟着笑道:“太后笑一笑更显得年轻貌美了。”
太后斜瞄了洛昭容一眼,笑道:“连你也来调笑哀家!”
太后竟再也不问莫非一句话,也不叫她起来。只是专心的打着马吊,偶尔和常妃等人调笑几句,仿佛根本忘了莫非的存在。
莫非跪在那里良久,青石地钻极为坚硬,跪到快午时,双膝早就痛得发麻。
太后赏且悠然自得,另外三位却已经有几分尴尬起来,特别是吕修仪,在场几人,她的分位最低,平日又不甚受宠,此番正好来给太后请安却遇上太后让她陪着打马吊,还以为是大好的机会讨好太后,竟被她遇上了这样的事。如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跪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内心实在煎熬。好不容易摸到一张好牌,却当做废牌打掉,正好打到常妃手上,常妃也是心神不宁,却还笑着道:“胡了!”
吕修仪陪笑道:“太后,臣妾又输了,实在不是太后和两位姐姐的对手,本月的月例,可都孝敬您老人家和常妃姐姐了。臣妾没出息,求太后饶了臣妾,赶明儿待臣妾多练上几回,再来陪太后和几位姐姐。”
常妃和洛昭容都听出来吕修仪这是有意为莫非求情,不由都附议起来。
太后却是笑道:“说得可怜见儿的,常丫头,明儿便给你们三位宫里拨双份的月例,算是哀家赏的!咱们再来。”常妃无奈,又望了莫非一眼,但见她跪在那里,神情虽然平和镇定,额头却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不由暗自叹息,却也不敢求情。
……
没几圈,常妃刚刚打出一张牌,太后又胡了,太后泰然一笑,对常妃道:“如今你掌着协理六宫的权责,权责权责,既是权也是责。你虽没有皇后的位份,但只要掌着这权责一天,就该拿出些威仪来,下面的人才不至于乱了规矩,弄出些猖狂的事来。”
常妃忙站起来,恭声应了声“是。”
太后摇头道:“你就是太厚道了。哀家不过是提醒你几句罢了,坐下吧。”
常妃这才又坐了下来。太后缓缓道:“你是从东宫就跟着他的,原是最体贴最知晓他的人,皇帝日理万机,这后宫里的事,自然不能再让他操心。前几年还有哀家给你撑着,照看着,妖孽狐媚自然是不能烟视横行的。这些年哀家身子不爽利,倒是你时时照看着哀家,忘了自己的本分和权责!哀家本也觉着这几年,六宫之中也算太平。没出什么乱子。可眼下瞧着,倒是叫人担心,莫又搞出了哪宫专宠的事来。”
常妃慌忙起身,跪倒在地,恭谨道:“是臣妾无能,叫太后担心了。”
太后道:“好孩子,哀家不是怪你。只是你一向宅心仁厚,是好事,却也有不好的地方。许多事情你看不到,而你看到的地方,却顾着姐妹的情谊,不肯出声。图叫人搞出花样来。”太后手一扬,摸起一张来,“啪”的一声,又打出一张牌去。
莫非静静的听着,面色保持着沉静。只是跪得久了,不只是双膝,连双腿都已经全然麻木,只垂首低眉,望着树影,暗自猜度,“快午时了,皇上为何还未来?”
又过了许久,听太后冷笑了一声,道:“哀家老了,已经看不住你们了。后宫之中,还是要有皇帝的宠爱才是长久之计,才能担保你们周全。”众人越发窘迫,只得躬身应道:“谢太后。”
正在此时,梅雪寒端着药碗进来,含笑道:“太后,该用药了!”
她太后皱眉对梅雪寒道:“每日三四次的喝,也不见好!喝得哀家舌头发苦,去倒掉罢。”
梅雪寒露出为难的神色,常妃等面面相觑,正待说话,却听一个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母后倒是小孩子脾气。若是不用药,母后哪里有精神和她们打马吊?让儿臣侍奉母后用药吧!”一道赭黄的身影随着说话声风一样卷进了雨轩。
莫非听见这声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再吃些我这腿便要废了!
太后闻声却是一怔,但见莫非仍是纹丝不动跪着,眉宇间神色如常,心中厌恶已极,一腔不快却不能在李柚面前发作,无可奈何的迎着李柚道:“皇帝近日国事繁忙,怎么还有空来看我这老太婆?”
李柚笑道:“母后这是在埋汰儿臣不是?儿臣再忙是要来向母后请安的不是?”说着从梅雪寒手中接过药碗,递到太后手中。
太后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原本实在不想喝了,就瞧着你这点孝心吧。”说着将药汁一饮而尽。常妃眼明手快,见太后喝完药,连忙从托盘取了洁白的绢子为太后擦拭。
皇帝见莫非还跪着,若无其事的笑道:“昭容今儿也有空来向太后请安么?”
太后冷冷觑她一眼,恍惚才回过神来,“倒疏忽了慕容昭容了,怎么还跪着。”说着向莫非招手,“你来服侍哀家漱口。”
……
(感谢“花小司”亲爱滴兰兰同学给慕容的粉红,唔,为什么总觉得节假日会比上班还累,各种瞌睡各种奔忙,然后,还是更了。咳咳,亲们,表扬我吧,表扬我吧。咳咳,无耻滴慕容,遁走~~~那个,慕容最近节奏有点问题,在改正中,在加快g~~~)
第一三七章 顶撞
……
莫非磕了个头,恭声应是。便要起身,无奈跪得久了,双膝早失去了知觉。咬牙用手轻轻按在地上,方挣扎着要站起来,好不容易起身,连忙又请了个安,道:“谢太后。”
太后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淡淡“嗯”了一声,并不答话。
莫非接过宫女递来的金盆,朝太后走去,步履有几分艰难。没几步,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身侧有人伸手搀了她一把,莫非被龙涎香的气味一袭,侧头看去,正是李柚,她垂首低声道:“谢皇上。”李柚乌黑莹亮的眼睛只看着她,淡淡一笑道:“免礼。”莫非口中道谢,眼神却递过去一丝嗔怪:慕容蓝不是早就给你递消息过去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叫我跪得腿都麻了。
李柚眼中嗜起几分笑意,只是略略摇头,不再言语。
太后虽病着,却不是瞎子,见二人眉目传情,心中怒不可遏,只“哼”了一声。
莫非忙将金盆端到太后身边,接过宫女递来盛着清水的茶盏,服侍太后漱了口,俯下身低声道:“臣妾备了些冰镇莲荷酸梅汤,清凉可口,太后吃了药,可要用些?也好去去舌尖的苦味。”
常妃见太后面色不善,只是碍于皇帝在场,极力压制并不发作,连忙笑着打趣道:“妹妹真有心,太后夏日里最爱喝这酸梅汤呢。”
李柚见太后并不言语,只是淡淡的没有表情,亦陪笑道:“母后,您瞧,云菲对您多有孝心。”说着,朝莫非挥一挥手。“还不快去取来给太后品尝!”
莫非连忙应是,正要转身,便听太后曼声道:“慢着!”太后看着李柚。懒懒道,“记得皇上年幼时,最爱给哀家捣鼓些蜜饯点心的。”
李柚看了一眼莫非。见她不动声色的轻轻点了点头,便道:“儿臣亲自去给母后取来。”
见李柚走远。太后目视洛昭容,洛昭容连忙带着众人告退。只留了常妃与梅姑姑。
太后以手扶额,懒懒道:“有些头疼!”常妃闻言,便要去给太后按头,太后指尖微动,指向莫非,冷冷道:“你来。”
莫非一怔。连忙走到太后身后,给她按起头来。这本不是她擅长的事,只是榆钱给她按得多了,她也学了一两分,如此被太后指名道姓,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
太后闭着眼,舒服的“嗯”了一声,才道:“服侍人的功夫果然见长了。这还没侍寝,便能叫皇帝念念不忘,若是再用些闺房之术。皇上以后能不能日日早朝也说不准了!后宫大乱事小,天下大乱事大!”
常妃从未见太后说话如此直白刻薄,直惊出一身冷汗,转眼看莫非依旧一脸淡淡。手上不轻不重的给太后按着头,倒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倒是哀家对你掉以轻心了。”莫非听得太后语气越加不善,心知议政王一脉大势已去,太后果然是再看不惯慕容家一家独大了。只缓缓停了手,跪倒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太后言重!臣妾惶恐!”
太后微眯了双眼,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声如冰碎:“听闻慕容家与反贼莫家世代交好!怎么慕容家的女子,何时也学会了如莫家的女子一般,狐媚惑主?”
莫非脑子里“嗡”的一声乱,心口陡然抽痛,浑身的神经骤然绷紧,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拽住锦帕。不过片刻,莫非已经强自令自己镇定下来,缓缓伏在地上,叩首道:“臣妾实在不知太后所言何意!还请太后明示!”
常妃见太后动怒,也慌忙跪在地下,轻轻唤道:“太后,妹妹她……”
“你住口!”太后狠狠瞪了常妃一眼,抬手抚一抚鬓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莫非,“怎么?身为慕容家的女儿,竟然不知道莫家么?想当年,莫家获罪,你们慕容家可是第一个站出来为反贼喊冤的!你身为慕容大元帅的私生女,那样风风光光被大元帅接回慕容府,又送入宫中,竟然,不知?”
莫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含笑道:“臣妾实在糊涂。宫中早有定规,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所说大多为朝中之事,甚至许多话,臣妾是第一次听说。至于慕容家和莫家有什么,那是父亲的事。臣妾嫁入皇家,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臣妾心中,只有皇上。皇上日日探望,臣妾感激涕零,的确是罔顾了祖宗训诫,竟然做了专宠的那一个。但臣妾回想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只要能与皇上多相处一分一毫,臣妾也是绝不后悔的!皇上是臣妾的天,也是臣妾的丈夫。臣妾是天家的媳妇,也是皇上的妻子,没有哪个妻子,愿意自己的丈夫留宿在别的女人床上!太后若因此事怪罪臣妾,要打要罚,臣妾认了!何必牵扯上父亲,还牵扯上反贼不反贼的!难不成因为女儿得宠,父亲便是反贼了么?”
“放肆!”一只青花瓷茶盏“啪”的一声碎在莫非身前,碎片高高溅起,其中一只直溅上莫非脸颊,在雪白的脸上划出一刀血口。
又是“啪”的一声,李柚将手中的托盘一把扔在地上,一盏冰镇莲荷酸梅汤连同瓷碗碎了一地,李柚一把将莫非揽入怀中,口中疾呼,“母后!”莫非嘴角一抹笑意一闪即逝。
太后目光如剑,只周旋在李柚和莫非身上,语气微妙而森冷,“如此说来,倒是哀家为了棒打你们这对好鸳鸯,捏造事实,冤枉了慕容大元帅了?好好好!”太后连说了三个好,手一抬,梅雪寒和常妃连忙一左一右将她扶住,太后怒气冲冲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有些沉痛的看了李柚一眼,正好看见李柚望向莫非的眼神,清明的眼神中有着无可自拔的沉溺。太后满面沉痛,看向莫非的眼神难掩厌弃痛心之色,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去,一面走,一面低低叹道:“哀家有些后悔了!若是明妃还在,必不会有慕容氏如此嚣张!她分明是察觉我儿回来了,才故意说那番话来离间我们母子!慕容氏,心机深沉!哀家老了!老了!”
常妃心中一凛,不敢抬头,只顺伏道:“太后放心,还有媳妇在!”
太后颜色稍霁,语气缓和了些,“也是有你在,哀家也才放心些。事情进行得可还顺利?”
常妃忙低首道:“是。”
太后转首看常妃:“是你的始终都是你的。遇见明妃之前,皇上与你感情最深,迟早会回到你身边的!”
常妃轻轻垂首,声音却有些哽咽,道:“是。”
太后眉心一颤,眸底有深重的哀痛一闪而过,最终没有说话,手上却轻轻拍了常妃两下,静静朝寝殿走去。
……
第一三八章 逛青楼(一)
……
莫非没想到李柚竟然真的就这样带她去逛青楼!她今儿在太后那里白白跪了半日,有些恼不过,又怨不得李柚因为国事来得晚了,便拿出李柚答应带她青楼的话说道。谁曾想李柚竟然真的带着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宫。
慕容蓝和榆钱她们肯定还以为她和李柚在御书房画画呢。皇帝命了人不许打扰,她平日作画整整半日也是有的,想必没有人会发现她们的行踪。今儿必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回了。莫非心里一阵快活。好久没出宫了,更别提竟然可以去月胧纱听曲儿看舞赏美人儿了!只要能出宫,莫非便是舒畅的,哪怕身旁跟了个李柚,莫非还是觉得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