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莫妃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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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妃 作者:rouwenwu

    办?你……”

    慕容蓝看见唐子俊在莫非身后轻轻摇头,口中的话终于没有说完,眼中闪过一丝隐痛,连忙闭上眼睛,想要掩饰那抹痛楚,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

    莫非莫名其妙的回头望向唐子俊,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心中有些担心,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

    唐子俊无所谓的瞧了莫非一眼,转换了话头:“我回来办一些事情,如今办的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莫非望向慕容蓝,心想:她大约是舍不得唐子俊走吧,多不容易才见一面啊。她拉着慕容蓝的手,轻声道:“慕容蓝,你对我这样好,是我连累了你。等你的伤好了,你就出宫吧。”说完又转头去看唐子俊,“你这一趟去哪里?可否在月胧纱呆些时日,待慕容蓝的伤好了,带她一起走。”

    唐子俊笑了笑,“不能。”

    莫非看着他微凉的笑心里一寒,“为什么?”

    唐子俊还未开口,慕容蓝轻轻捏了捏莫非的手掌,缓声道:“我的经脉几乎都被震断了,哪里那么快能恢复?唐公子还要回司兰国去,娘娘不要为难他。”

    莫非豁然转头盯着唐子俊,“你还要去司兰国?雪衣还好么?不对,以雪衣的个性,怎么可能轻易让你离开司兰?你答应了她什么?”

    唐子俊轻蔑一笑,“她能拿我如何?不过是我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罢了。”

    ……

    待慕容蓝沉沉睡去,唐子俊才将莫非送回李柚寝宫。

    唐子俊将莫非轻轻放下,莫非收回紧紧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唐子俊退后一步。两人就这样静默着。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寝殿寂静得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莫非终于忍不住,低声道:“谢谢你救了慕容蓝。”

    听了莫非的话,唐子俊嘴角浮起他最常有的轻浮笑意,做足了一个浪荡子或是纨绔子的模样,轻轻伏在莫非耳边,道:“那你要怎样报答我?或者,跟我私奔……”

    唐子俊的话还没说完,莫非突然顺势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狠狠的吻住他。唐子俊陡然变色。一把将她推开,惊怒道:“你干什么?”

    莫非笑了笑,凑在他耳边道:“不是要我报答你么?这样便受不了了?以前不是常要我亲你么?”

    唐子俊望了望极大的龙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柚,脸色更加难看。回目紧紧盯着她。“你是李柚的女人!”

    莫非低笑出声,“我一直是他的女人。”

    莫非觉得唐子俊的眼底已经蕴满了怒火,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情绪。不由有些呆住。半晌,唐子俊终于平静了心思,沉声道:“那不一样,以前,你不喜欢他。虽然……”他突然住口,叹一口气道:“我走了。”

    莫非的心里陡然难过了起来。说道:“你走吧。各自珍重。”

    唐子俊忽然笑了笑,道:“你那个叫江裳的宫女没死。常妃为她求了情,只是打入暴室,受些苦。常妃派人打点过,不会有性命之忧。”见莫非松了口气的点了点头,唐子俊续道,“不过,闻书香确实有问题,她和太后的关系非比寻常。准确说来,是她的祖父和太后的关系非比寻常。她在宫中隐藏的势力很大,能掌控的资源很多,但所拥有的地位和权力却很少。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而造成这种现状的很大一部份原因在于闻书香自己,她主动多次拒绝册封。存香殿的绿薇是她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江裳送过去的香粉虽然对孕妇有些害处,却根本没有太大问题,最多是胸闷气紧反胃等不适症状,不会导致滑胎,香粉应该是被绿薇加了东西,所以,就算没出李柚的事,你一早闹出闻书香送香粉的事也讨不了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一桩桩听得莫非背心冷汗涔涔: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很低调很聪明,原来早在别人瓮中。只是闻书香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会和李柚出宫,更没有算到,一向和自己不合的李欣玉会替自己说话。

    若非出了李柚遇刺的事,刚巧自己有不在宫中的空隙;只怕自己百口莫辩。若非自己之前拼着那么重的伤救了李欣玉,此刻只怕最恨自己,最想自己死的就是李欣玉了。可惜了李欣玉腹中的孩儿,那也是李柚的孩儿啊!莫非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的右肩:稚子无辜,何况还是个即将出生的婴儿,如何忍心!

    看见莫非惊魂不定,神色犹疑,唐子俊脸色的笑有些妖异,他伏在莫非耳边低语了几句,莫非蓦然抬头惊异的望着他,指着他的鼻子,“你你你,你身为一代高手,怎么能做这么无耻的事?”

    唐子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放了几样东西而已。这件无耻的事,做不做,全然在你。还有,这些事,要处理乘早,别犹豫太久。晗宁殿那位,最近都没有精神出来闹腾,想做什么放胆做就是了。别错过了绝佳的时机。”不理会莫非眼里深刻的震惊和有些疯狂的猜想,唐子俊又望了一眼李柚,皱了皱眉,仿佛下了很艰难的决心,从怀里摸出一个||乳|白色的药瓶子递给莫非,“这是治外伤的灵药,你给他用吧。”

    莫非生气的一拳打在他的肩头:“有灵药不早些拿出来!”

    唐子俊欲哭无泪:“你能省尽量省一点用,这个,全天下,就这么一瓶。”

    莫非一惊,在唐子俊不舍的眼光中迅速将药瓶揣入怀中,生怕唐子俊反悔似地,拍了拍唐子俊的肩膀说:“你的情我记下了!李柚和慕容蓝,我又欠你两命!加上我和姐姐的,我欠你四条命了!等李柚的伤好了,我请你喝最香醇的霜迟陈酿!”

    唐子俊邪邪一笑,“救命之恩不是该以身相许么?四条命,你该许我四生四世才对。”说着指一指李柚,“等你不喜欢他了,告诉我,我带你走。”

    莫非冲他扮了个鬼脸,“那你等到八十岁吧!”

    唐子俊笑道:“那可不一定,女人心海底针,以前是慕容云随,现在是李柚,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天下第一高手唐子俊呢!”说完也不再和莫非纠缠,长袖一拂,长身而去。

    “谁会喜欢你这天下第一花花公子才怪!”莫非口中喃喃道,却怔怔看着唐子俊离去的方向,看着那不见一丝人影的树影绰绰,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很奇怪的感觉,却是发自心底的直觉。莫非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唐子俊,就像她最熟悉的亲人一般,见时教人安心,离去时教人愁思。

    ……

    唐子俊走后,莫非毫不犹豫的避着所有人把那些药悄悄敷在李柚的伤口上,连冯春也瞒着。

    不知道是这些药的作用,还是太医院的那些汤药终于有了效力,反正第二天黄昏时分,李柚退烧了。

    他退了烧,所有人都大大松了口气。莫非也松了一口气,这一松气,便觉得无尽的疲累铺天盖地的袭来。莫非这才想起,自己从月胧纱回来便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莫非左右看了看,最后打开屏风后一个巨大的沉香木柜子,钻进去寻了个角落倒头便睡。刚刚睡了没多久,便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一片,莫非揉了揉眼睛,仔细倾听,她听见冯春的声音甚为惊惶的对另一个人说道:“常妃娘娘,圣上伤情突然恶化,微臣,微臣无能……请娘娘速速回禀太后。”

    莫非脑子里嗡的一声:“伤情恶化?什么叫恶化?”

    常妃强作镇定声音却难以避免的颤抖道:“太后折腾了几日,旧疾复发,才服过药睡下,谁也不能惊动她老人家。”她怎么能让众人知道,皇帝未醒,太后昨晚又突然昏迷,这事传出去,不知道要闹腾出怎样的乱子。

    莫非突然想起唐子俊的话,震惊之余一阵安心,太后突然旧疾复发,必定是唐子俊无耻的做了什么手脚。如此一来,她有慕容氏做她的坚强后盾,宫中再没有力量足以威胁到她。

    莫非“嘭”的一脚踢开柜门,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从柜子里跳了出来,跑到李柚的床边。床边本来围了不少人,但太医们看到莫非陡然冒出来,竟然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莫非的眼角瞄到常妃身边站着娇娇弱弱的闻书香,她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床边去,她感觉到身后爆冷的目光,陡然回首,闻书香连忙垂眸,轻移半步,隐在常妃身后。莫非没有说话,回头看着李柚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伤口之外渗出了许多黄水,他仍旧昏迷不醒,虽然没有再发烧,可是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莫非望向冯春。

    冯春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有些无奈且失望的说:“圣上肺部受了伤,现在邪风侵脉,极是凶险。”顿了顿,以为不可闻的声音在莫非耳边道:“元帅正在赶回央都城的路上。”几日没有早朝,递上来的折子也没有御批,这是李柚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大臣们已经有了各种猜想,一种惶恐的气氛在朝野间蔓延,这种气氛源于对圣上龙体的猜测,源于圣上,没有子嗣!

    ……

    莫妃7_第一四七章 唐子俊的无耻安排

    第一四八章 唐子俊的无耻安排(下)

    莫妃8_四八章 唐子俊的无耻安排(下)……

    莫非没有心思关心谁回来谁没有回来,没有心思关心是不是会天下大乱,她只知道,李柚,她的丈夫,快要死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伤药出了问题,唐子俊让自己省着用,自己可没管那么多,几乎是一整瓶倒在李柚的伤口上,不会是药效过重吧?莫非愧疚着,自责着,胡乱猜测着,却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的意思。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太医束手无策,亦无任何办法。

    莫非心里反倒静下来,坐在床前的脚踏上,握着李柚的手,他的手很凉,莫非将他的手挨在自己的脸上,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

    太医们还在那里嗡嗡地说着话,莫非并不理会。闻书香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柔声唤道:“慕容……”

    “滚!”莫非突然大声打断她。太医们都静了下来,震惊的看着莫非。闻书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呆在了当场。常妃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莫非。

    一听到闻书香的声音,莫非便想起李欣玉的孩子,李柚的孩子,心里便觉得滑腻腻的恶心难受。如果不是她,就算李柚死了,至少还有一个孩子!

    闻书香很快平静了下来,调整了呼吸,娇娇弱弱的对常妃道:“常妃姐姐,慕容昭容戴罪之身,尚在禁足中,您协理六宫,怎可任她随意走动,甚至闯入圣上寝宫呢?”

    常妃垂眸掩下眼中闪烁的光,有些为难的道:“慕容妹妹还是先回去吧,一切待太后和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戴罪之身?”莫非的眼睛眯了起来,眯起的眼中透出极亮的光彩。心口仿佛有什么在澎湃,击打。莫非将李柚的手轻轻放在床边。温柔的替他理了理最好的桑蚕丝做成的柔软被子。又伏在他耳边轻柔的说了几句什么,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缓缓的,极为盛气凌人的看着闻书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闻书香的忍耐力极好,此刻也不禁被莫非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阵火气,她故意不去看莫非,只盯着常妃道:“姐姐。慕容昭容如此目无太后,还不叫人将她押回明仙宫,这宫中的规矩何在?”

    常妃正要说话,莫非一步上前。淡淡道:“都出来吧。别吵着皇上。”又朝冯春道:“劳烦冯太医好好看顾皇上。”言罢当先带头超寝殿外走去。

    常妃皱了皱眉,不经意的和闻书香换了个颜色,跟了出去。

    一出寝殿。常妃和闻书香的左右宫女太监便聚了过来。顿时一面是众多宫女太监拱卫的常妃和闻书香,一面是莫非独自一人形单影只,常妃暗暗舒了一口气,不明白为何面对莫非会有一种没来由的压抑感,此刻才稍微缓解。闻书香嘴角浮起了笑意,半隐在常妃身后。一如往常的娇弱。

    莫非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突然爽利的抬起右手指着常妃身后的闻书香。厉声道:“闻书香,你可知罪?”

    在场之人顿时怔住,常妃一脸惊异的望着莫非,又望向闻书香,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闻书香却并没有如她外表般柔弱的被吓到,甚至是哭起来,她只是看着莫非,仿佛第一次见到莫非一般,这样沉默的看了很久,然后缓缓的从常妃身后走出来,走到莫非的正对面,平静的望着她,准确的说,是平静的与莫非对视,许久,她仿佛缅怀似的说道:“当年在七秀第一次见你时,你险些死在山上……”

    莫非笑了,笑得很轻蔑,眼神中充满嘲弄,甚至,鄙夷,她收回手,轻轻拍了拍,缓缓走到闻书香跟前,目视常妃。常妃想了一想,识趣的带着宫人们退出几步远。

    莫非朝常妃点头致谢,回目望着闻书香,异常轻柔的道:“闻书香,我曾以为,你是个好人。尽管在山上时,你和鲜伶俐、王乙清一起想置我于死地,我依然觉得你是好人。因为,在我落山的时候,你叫我放弃,在我跪在木兰院门口快要崩溃的时候,你再一次劝我放弃。”莫非虚无的望着远方,仿佛在回想当日的场景,“你的声音那样的温婉动人而富有诱惑力,我真的,不止一次的想听你的,想放弃。可是……”莫非收回目光紧紧的盯着闻书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出一个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我一直没有放弃,甚至被剑秀琴秀两秀宗主所看重,你是不是,很失望?”

    看着闻书香纹丝不动的眉眼,看着她唇角始终娇怯的一丝笑意,莫非没有等到闻书香的回答,而是异常清晰的说道:“我失了武功,我知道你心中的愉悦不亚于鲜伶俐,就算你曾带着秘秀的药来看我,温柔的安慰我,我依然能感受到你心中居高临下的愉悦,我当时以为,我的直觉是错的,我不该那样怀疑你。然而直到我入宫,你来看我,你送我那盒香粉……我才知道,你既这样的恨我。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会比那蛮不讲理的鲜伶俐更加恨我?我记得,入七秀之前,我们不曾见过,你为何,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我死?我真的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我便不想了,甚至我不想从你口中获取答案。只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也教我无比失望,我一直以为,你针对的只是我,或者其他得宠的妃嫔。我从来不曾想过,温婉如你,会去伤害那样幼小稚嫩而无害的生命。我真的很失望,甚至,绝望。”

    莫非看着闻书香的目光中终于忍不住流露出的意思闪烁和不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更加淡然的语气,轻轻道:“如今,既然我们俩话已经挑明,看在师姐妹一场的份上,我真想好好的告诉你:当你很想某人死并且比她强很多的时候。你就该不择手段的让她去死,而不是既想表现出一个温婉的好人对她的关怀。又想弄出无数恶心的招数去害她甚至不惜用无辜的生命去冤枉她,却无奈的发现那些招数并不能弄死她,反而让已经足够强大的她发现了你那卑劣的灵魂,从而将自己置于险境。”莫非停顿了一下,看见闻书香有些苍白的脸和明显有些乱的呼吸,她知道闻书香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这句乱七八糟的话的意思。

    闻书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了一想才道:“我并不想你死。但你总是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坚挺的挡在我前行的路上。我不想绕道,于是只好请你让开。为了我的路走得更顺一些。我不介意用些手段。”

    “也包括杀害无辜的生命?”莫非笑了笑,这笑意里有些悲凉,有些讽刺。她想起李欣玉苍白的脸,又想起李柚苍白的脸。语气坚定而又自信:“我不会让。你有本事,杀了我!或者,你去死!”

    闻书香嘴角的笑变成了僵冷。眼角却依旧纹丝不动,就连听到这句话,她也没有眯一下眼,只是突然高声道:“慕容昭容待罪之身,违抗太后懿旨,私出宫门。来人,将慕容昭容拿下!”

    伴随着闻书香很难得的不再温婉而是极其霸气的呵斥。守卫在寝殿外的羽林卫走了过来,站在莫非身后。

    莫非优雅的笑了起来,退出几步,看着闻书香眼中的胜利光芒,退到羽林卫身后,爽利的一挥右臂,“拿下!”

    羽林卫迅速扑了上去,将闻书香抓住。

    闻书香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震惊,忽然醒悟过来:莫非胆敢抗旨私自出明仙宫,在此处逗留,那么,自己设在寝宫的亲信必定早被慕容氏换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究竟如何在自己的人没办法给自己送出一点消息的情况下做到的?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低估了慕容氏的能力!

    常妃惊得呆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步上前,朝羽林卫呵道:“混账东西,你们干什么?”见羽林卫毫不理会,连忙转向莫非道:“慕容昭容,你这是干什么?如今皇后未醒,太后病着,你,你,你这是……”

    莫非正色道:“常妃娘娘,本宫接到密报,闻书香大逆不道,以厌胜之术诅咒太后和皇上,还请常妃娘娘跟随本宫去一趟芙秀宫,查验清楚,若是本宫冤枉了她,本宫甘愿受罚,若是确有其事,还望常妃娘娘秉公办理。”

    ……

    芙秀宫的搜查结果惊得常妃险些晕过去。不只常妃,便是跟去的宫人和羽林卫也觉得震惊。

    看见羽林卫手中的东西,闻书香再也没有了平日的自持与温婉,而是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厉声道:“不是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绝不是我!我没做过!冤枉,诬陷!莫非,你害我!你污蔑我!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莫非静静的看着她,然后静静的看着常妃,冷声道:“众目睽睽之下,还想狡辩。常妃娘娘,您掌着六宫的权责,正如太后所言:权责权责,既是权也是责。娘娘虽没有皇后的位份,但只要掌着这权责一天,就该拿出些威仪来,下面的人才不至于乱了规矩,弄出些猖狂的事来。”这一席话正莫非被太后罚跪那半日听来的训示,此时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妥帖得用。

    常妃却仿佛没有听见莫非的话,望着托盘上放着的三个写有生辰八字扎满细细长针的布偶,望着布偶旁一张薄薄的方子,只觉脑袋一跳一跳的痛,浑身有些颤抖,久久不能言语。

    莫非没有再说话,只是耳边清晰的响起唐子俊临走之前说的话:“我在她的院子里最大一颗银杏树下埋了三个布偶,分别写着太后、皇帝和李欣玉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上面扎满了针。同时将你屋子里的香粉方子摘了一分一模一样的,放在她床底。你若是觉得她很危险,不妨试试某些老土的办法。”果然,老土的办法,总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唐子俊,你太无耻了,不过,谢谢你!

    莫非的嘴角想要浮起一抹笑,却最终变成一丝冷厉。有些伤感的望着存香殿的方向,心中默默道:“我答应你的事,总会做到,不是为你,只是为了还你和李柚的孩子一个公道。”

    ……

    莫妃8_第一四八章 唐子俊的无耻安排(下)

    第一四九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上)

    莫妃9_第一四九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上)……

    夜深之后,殿里的人少了一些,榆钱给莫非送了件氅衣来,莫非紧紧拉着李柚的手,伏在他的床前睡着了。

    榆钱轻手轻脚的将大氅盖在莫非肩上时,莫非惊醒了过来。榆钱心疼的道:“娘娘,回去歇歇吧!冯太医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皇上有什么变故,明仙宫一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莫非听了榆钱的话,心里浮起怪异的感觉,她当然知道榆钱口中的“他们”是谁。为了保护莫非,在唐子俊的帮助下,慕容云随将李柚寝宫周围甚至大部分可能的必要地方,都换成了慕容氏的人。这个举动很危险,也很嚣张,更让宫中许多人猜测,猜忌,想尽办法递消息出宫给自己的势力,然后,虎视眈眈。

    莫非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榆钱让她回明仙宫的提议,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过脸去,有些好奇的问:“你害怕吗?或者兴奋吗?我很好奇,你们的想法。窃窃私语的宫人们说,慕容氏造反,北庸就要改姓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惶恐?”

    榆钱有些惊慌的跪下,“娘娘何出此言?娘娘认为奴婢也会像那些人般猜测么?令公大人若是要……要谋反,何须静静等待皇上的伤势好转?此刻太后和皇上昏迷,哪里有比现在更好的良机?可是,自从‘他们’守住了寝殿,少主便再没有进宫,而是一直呆在令公府中,只让‘他们’保护娘娘……奴婢知道,令公大人是担心皇上和娘娘的安危,大人对皇上是一片忠心。”

    莫非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很浅淡的一丝嘲弄。浅淡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察觉不出来,她缓缓点头。以几乎难以听闻的低微声音说道:“忠心么?很不错的借口。”莫非知道,慕容云随绝对没兴趣来坐这片江山,当这个什么鬼皇帝,便是一个慕容家,已经让他觉得没了自由,更何况是关在这样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只是,慕容氏内部,芙蓉城方面,眼下不知道有多少声音。期盼着慕容云随的登顶。躲在令公府称病?亏他连这么幼稚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不过自己对他是从心底里感激的,若是慕容氏真的有兴趣坐上那个金闪闪的宝座,自己将置于何等艰难的境地啊。

    莫非回头看着李柚,“李柚。你快醒过来啊!”。

    莫非一眨也不眨眼地看着李柚。他长得真好看。第一次看到李柚的时候,是在御花园中,自己扮成孙静涛混进宫里救姐姐。正自以为是的和当时的羽林军副统领唐子俊“斗智斗勇”,李柚突兀的出现,自己跪在地上,只看见了他一片明黄的衣角。

    第二次,又是在御花园,自己撞见了闻书香、鲜伶俐和李欣玉的争宠落水的闹剧。那才是莫非第一次看清楚李柚的样子——他身材那样颀长,步履间雄行阔步。英气逼人。面容却是偏于清秀的:剑眉星目,薄唇挺鼻。但配合他高大的身材,冷酷不羁的气质,自有一股浓重的杀伐决断之气和压迫感从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那时的自己对李柚没有一丝好感,甚至很是反感,但依然在心中暗暗诧异于他的好看,从而对于姐姐的心情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

    莫非的手轻轻抚在李柚的脸上,眉、眼、鼻、唇……眉毛那样浓,眼睛那样黑,鼻子那样挺,只是他的脸色,苍白成这样,看起来没有了当日的决断之气和压迫感,只觉得斯文秀气,因为斯文秀气,而透着一股子温润的气质。

    莫非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心意,再一次想起姐姐,想起李柚,想起慕容云随,甚至想起唐子俊,然后,莫非再一次卑微自嘲的发现,若是李柚能醒过来,自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介意,真的可以放下一些事,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

    莫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对榆钱说:“叫人去把玉妃娘娘请来,让她来见见皇上。”

    榆钱愣了愣,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现在宫中出了这样的大事,玉妃滑胎,身子很弱,宫里……宫里都说她是不祥之人,现在请她来,只怕有所冲撞……奴婢觉得,是不是等玉妃身子好些了,或是,等圣上醒过来……”

    莫非知道,玉妃的身子肯定很不好,一如她的心情。莫非也知道,宫里对滑胎这种事很忌讳,皇上都不能去探望滑胎的妃嫔,更何况还要到皇上的寝宫来。但莫非还是坚持要请玉妃过来:李欣玉,这个一心一意爱着李柚的女人,如今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也注定要永远的失宠,自己能为她做的,只能是在自己还有些力量的时候,让她来看看她一心挂牵的人,谁也不知道,见过这一面之后,还能不能再见。

    莫非拉着李柚的手,没有看榆钱,只是淡淡的说:“李欣玉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女人。现在李柚伤成这样了,她的心一定很痛。为什么不能让她来看看,安安她的心呢?”

    榆钱习惯了莫非的坚持和毋庸置疑,顿时不再犹豫,立时应声退了出去。

    ……

    几日不见,李欣玉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只是明显的瘦得有些过分。她原来是个丰腴凌厉的美人,现在陡然清减苍白了下来,又挂着满脸的颓败和焦急,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于心不忍。她想要跪下来向莫非行礼,莫非一把扶住她,对她说:“瞧一瞧皇上吧。”

    李欣玉猛然抬头望着莫非,两行清泪无法遏制的从眼框里不停滑落。见她这个样子,莫非也觉得喉头直堵,鼻子直发酸,说道:“什么也别说,去瞧瞧皇上,不许哭。”

    李欣玉抬起衣角拭了拭眼泪,轻轻的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李柚床边,跪在脚踏之上,她看着李柚,看了许久,低低说了一句,“臣妾对不起皇上,臣妾未能保住我们的孩儿……”话未说完,到底还是嘤嘤地哭起来。莫非一阵头痛,连忙走到门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眼中的晶莹渐渐在夜风中泯灭。

    ……

    沉默许久,莫非突然站了起来,远远站在门边黑暗阴影里的榆钱连忙迎了过来,莫非道:“带些人,我们去冷宫。”

    榆钱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提出异议,而是很快的招来一队羽林卫。莫非听着他们身上甲胄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等他们行礼,便淡然却清晰的道:“去冷宫。”

    冷宫还是那个冷宫,从北庸立朝,便一直屹立在永巷尽头那个仿佛永远光线不足的角落。冷冷的见证着一个个荣华富贵的衰落,或者一个个如烟花般璀璨女子的起起伏伏。

    今日关在冷宫的,是闻书香。莫非很不想见到她,却逼着自己要去见她一次,最后一次!

    ……

    车撵停在冷宫正门口,莫非搭着榆钱的手跳下车,抬头望见那块蒙灰的大匾,借着星光,隐隐约约能看清上面““乾西宫””三个大字。

    常妃心慈,终究没有当场处死闻书香,而是将她关在了冷宫,等候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可莫非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在管事太监的带领下,莫非走进一间冰冷的石屋。闻书香果然没有睡,她抱着膝盖,坐在窗前的地上,望着窗外随着夜风忽闪忽闪的树叶阴影。莫非进门的声音并没有让她回头,她只是淡淡的道:“你来了?怎么这样久?”

    莫非挥手让众人退下,低笑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闻书香终于回过头来,细细看着莫非,也笑:“没关系,请坐。”语气那样淡然平静,仿佛是坐在酒楼里等到了许多年未见的同窗。

    莫非缓缓走到她身前几步远,就那样坐在她的身边,沉默了许久,才道:“我真心觉得很可惜。”

    闻书香低着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很可惜。”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恨你。就算你弄出明仙宫一连串的下毒事件,又借着南宫雪的手帕来陷害慕容云随,我依然对你没有多少恨意,只是很警惕。因为我一直觉得,就算你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争宠上位,在宫中,好像大家都要做这些事。没什么好奇怪的。”莫非望着眼前一片黑暗处,云淡风轻的说道,“可不知为什么,李欣玉的事,真的让我觉得你很恶心……”莫非顿了顿,叹了口气,依然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

    闻书香双手环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左边的膝盖上,静静盯着莫非的侧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信么?”

    莫非的心脏猛的一跳,转头望着她,难掩眼中的惊异。

    闻书香收回目光,虚无的盯着黑暗处,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谁。在七秀,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便在猜测,你是不是我在祖父书桌上看到的那一串被暗红的朱砂化掉名字中的那个‘莫非’?于是,我怀着新鲜和好奇,从鲜伶俐口中打听你的事,你出现在慕容家的时间怎么那么突然?见到你时,你又为了学剑那么执着,我猜,你应该就是她。”

    莫非长大了嘴看着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第一五〇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下)

    闻书香却仿佛感受不到莫非的惊讶,只是淡淡道:“我当时就在想,要不要杀了你呢?所以,鲜伶俐要在山上杀你时,我并没有很真心的要阻止她。后来我看到你那样的坚持,我也有些……有些不忍。于是我就想,其实你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只要你放弃,只要你离开七秀,你便不能强大,根本没有可能知道真相,更谈不上报仇,那么,何必非要你死呢?”

    闻书香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木兰院门口时,我劝你放弃……可是,我还是低估你了,即便是我好不容易暗中安排,让鲜伶俐和你争执,弄得你不能舞剑,你竟然,还是进了宫,甚至,你开始查那些事……”

    莫非渐渐平复心中的震惊,很仔细的听着,许多不明白渐渐有了答案。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身世公诸于世,让大家都知道你是叛贼之后,让你做不成妃嫔。”闻书香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我左想右想,你有慕容氏给你撑腰,我很害怕这件事一挑明,大元帅反而大张旗鼓的请旨皇上重新彻查莫府案,那会不会查出来,莫府谋反的罪证,都是爷爷伪造的呢?爷爷一世英名……我不能打这个赌。”

    莫非的拳头渐渐握紧,有些问题她很急迫的想知道答案,但她没有打断闻书香的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石屋中带着潮湿霉味的空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一些。

    “太后向我打听你在七秀的事,大约,是因为你和明妃确实有些神似。”闻书香有些厌恶的挥了挥右手,仿佛要赶走令人恶心的苍蝇一般。“虽然老太婆对我很好,但那是她想平复自己的歉疚罢了!若不是那年她亲自到爷爷的书房和爷爷说了整整一夜的话。爷爷又怎么肯答应她做这样的事?又在那件事后,不管不顾的辞官归隐。是她害了爷爷,也害了我!”

    莫非没有办法想象,那两个位于权利巅峰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能猜到,因为那晚的对话,莫家和杏花村,付出了血的代价。原来天策府只是一把刀,李柚和慕容府联手。花了那么大的劲儿,如今只是折断了这把刀而已。莫非恨得牙齿发痒,却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因为指尖已经划破了手掌的皮肤。她依旧没有打断闻书香。而是更加认真的倾听。她知道,今日的谈话,对她多么重要。这些年一直追寻的真相。终于要揭开她那羞涩的面纱了。

    闻书香蹙着眉,淡淡道:“所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她。我只想冷冷的在背后瞧着你们。既然你能让元帅出手配合皇上灭了天策府,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在我杀死你之前,查出些什么。甚至借着慕容氏的能力,向她讨回公道。”

    莫非沉默了半晌。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很可惜。你看不到了。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会向她讨回一样东西。她唯一能还给我的东西。”

    闻书香侧头看着莫非,有意思的笑了起来,半晌,遗憾的说道:“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惜因为那件事,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莫非却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即便没有杏花村的血案,我们也不能成为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闻书香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在宫中一向退让,我无论如何也算不到,你既然会为了李欣玉出手,并且,一出手便不给我还手的机会。你和她一向不和。”

    莫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纠正道:“你错了,即便你杀了李欣玉,我或许也不会叹一口气。可是,你不应该伤害李柚的孩子。”莫非的拳头狠狠打在坚硬的石地板上,很肯定的重复了一句,“很不应该!”

    闻书香闭着眼,细细回想着一些事,仿佛睡着了一般,很久才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宫里,有几个内监功夫很不错。”

    莫非轻轻一笑,在唐子俊的眼里,你那几个太监的功夫,比三脚猫还不如。她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起身,望着她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你,还有什么心愿?”

    闻书香嘴角浮起一抹笑,轻轻咬碎牙齿上的一颗药丸,淡淡道:“救李柚,替他生个孩子。如果……如果你还能回去七秀……这个,替我还给七七师父。”说话间,一缕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浸出,她恍若未觉,有些艰难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地上,“告诉师父,她嘱托的事,我没办法完成。”说完,将头轻轻的靠在石屋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平静的等待某一刻的来临。

    莫非拾起地上的东西——入手冰冷柔润,竟是一块莹白的玉。莫非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将那块玉放入怀中,静静的走出木屋,开门之前,突然回过头来,轻轻说了句:“再会。”然后毅然拉开了石屋的门,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静静的往外乾西宫外走去。

    看着莫非救这样静静离去的身影,看着石屋内闻书香头靠着石屋墙壁仿佛睡着的平淡。乾西宫的首领太监惊讶得半张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他至今还深刻地记得,上一次莫非带了一众宫女太监闯进乾西宫,极为嚣张泼辣的将刚刚贬入冷宫的鲜美人杖杀。那一夜,鲜伶俐的悲嚎声惊动了整个冷宫。怎么这一夜,这样安静?

    ……

    ……

    一踏进李柚的寝殿里,看到所有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也愁眉不展。左右望了一眼,李欣玉已经走了。

    李柚还是昏迷不醒,冯太医的话非常委婉,但莫非却听得非常明白,李柚要是再昏迷不醒,只怕就真的不好了。

    莫非的心情很低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柚的手搁在丝被上。苍白得几乎没什么血色。莫非握住他的手,还是那样凉。

    莫非太累了。闻书香的话让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她需要费些时间消化,加上好些天都没有好生睡过,莫非坐在脚踏上,开始乱七八糟的跟李柚说话,絮絮叨叨的。她从未想过会这样和李柚说话,从前他们之间总有很远很虚无的距离。可是,自从月胧纱李柚将她一把推在地上,他自己却被那一剑洞穿之后。那一道虚无遥远的距离仿佛也渐渐淡了,淡得快要消失无形。

    窗外是浓浓的夏,握着李柚冰凉的手,莫非觉得背心一阵一阵的发冷。在这深宫之中。莫非一直觉得很冷。很孤独。

    莫非低低的说:“我身边的人都死了,我连我娘的样子也记不得。我在乎的人都死了,小牛哥哥只怕也死了。我一个人到这里来。只有慕容蓝陪着我。可是慕容蓝也差点死掉。你一直都好好的,可又是因为我,刚刚和我亲近,也差点死掉。是啊,小时候,云随也是因为我掉进水里。差点死掉。也难怪他现在总是离我远远的。我根本就是个天煞孤星呢。……李柚,你快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都离你远远的。”

    李柚要死了,莫非突然惦记起他的好来,她突然觉得,以前自己一味的疏远,竟然错过了李柚那么多的关怀:他不只一次的给病中的自己喂粥,喝自己煮的茶,在院子里听自己唱民间采茶的小调,用君王的威仪纵容自己一次有一次的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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