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莫笑我胡为(全)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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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笑我胡为(全) 作者:rouwenwu

    见到他这群一脸肃杀的师叔们时还记得温文一笑,下一秒立刻没义气地道,“苏苏,我有急事要办,先行告退了——”

    言罢,在那六仙捉拿他回昆仑问罪之前驱着白额虎,带着他的余下兵马瞬间消失在天边。

    苏苏暗暗鄙视他一眼,发现那六名上仙的眼睛朝她看去之时,当机立断,平贴地面借着山形掩护滑翔而出……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看快离开羑里地界之外,突然在前方道路,数名玉虚宫弟子赫然埋伏在此,挡住去路。

    原本在占了上风的情况下她被迫逃走就已经够憋屈,此际正好这几个小道士自动送上门来,她眼中厉光闪过,利爪暴涨,“滚——”

    斩八横扫而出!

    这股刀气如排山倒海般狠狠朝他们席卷而来,他们慌忙双手握住仙剑在胸前努力一挡——

    只听一声爆响后!

    全场仙剑被刀气凌空震断,修为稍差一些的,甚至被这气劲直接击飞向两旁,刹那功夫,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旋风般绝尘而去,无人能挡。

    苏苏脚尖再度踢踏地面,越发迅疾的向前越去,倏地一顿,前方再次有关卡埋伏。

    她越发厌倦,握紧斩八只打算速战速决。

    却未料……

    这次等在前方的,却是姜尚。

    他也是来追拿她的?

    苏苏皱起眉,恨声再喝一次,“滚开——”

    姜尚却是不动如山,手中没有握剑,依然静静停在她前方。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苏手中的斩八终于不再迟疑的挥下,霎时血色飞溅——

    洞窟内不辨晨昏。

    寐喜怀中揣着辛苦寻到的解方在这偌大的洞窟已经滞留了一天一夜。

    原想给她一个惊喜,寻到破除她胡子的解方后便出去。

    这个洞窟是上古神魔之战后遗留下的,数千年来与当初他和玉琵琶所盘踞的轩辕坟一般,妖怪们都可以自由来去。

    谁料昨夜他拿到解方后临时起意,趁着月色将帝流浆之力吸收倒转,原只想停留片刻,不知此地是否因为曾经是仙魔的葬身之所,灵气分外充沛,不觉间竟发现已经过了一夜,不由匆忙要离开,但直至现在,他却依然无法走出这洞窟。

    翎羽微微发热,苏苏几次呼唤他,他都能接收得到,却无法回应。

    这洞窟牢牢将他与外界的联系切断,不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将被困的消息传递出去。

    喜……

    寐喜……

    玉琵琶微弱的声音时断时续地在脑中响起。

    今夜,离开……伯邑……去,已解决……

    寐喜只得猜字,莫非玉琵琶已经顺利将那个伯邑考解决了?四顾这密封的洞窟,他凝眉再度尝试,努力回应玉琵琶,奈何,消息依然如石沉大海。

    看来是真的被困死在这了。

    寐喜不耐的撕掉碍事的华美裙裾,在洞口徘徊。

    苏苏与那申公豹今日夜探羑里不知结果如何……

    帝流浆之后,看着她无知无觉得一日比一日强大起来,他不由感到焦躁难安。

    面对着铺天盖地要除去她的仙家之辈,他只是一头成不了凤凰的九头雉鸡……太弱了,如何能护得住她?

    在这个幽暗得几乎能将所有人的欲望吞噬的洞窟,他的焦虑也被放大了数倍,越发难以忍受……

    变强

    他想变强……

    即便是不择手段,他也想要……变得更强……

    一缕幽暗阴冷得令闻者心生寒意的声音道——

    “小妖,你当真想变强?”

    卷六:王庭大乱群雄并起 52 魔星初现(上)

    滴答。

    滴答……

    暗红的细流从男子手腕上汇聚至指尖,滴流而下。

    泼墨一般沉凝的天幕下,少女并未收回手中的横刀,却也未在继续进攻,如被侵犯到领域的兽一般威胁的低狺,“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两人的距离极近,姜尚单手握住她刺入他体内的刀锋,此刻斩八与她的神识融为一体,他握住斩八,就仿佛那一下也触在她身上。淡淡的热意燃起,苏苏眉蹙得越发紧,手一用力,刀尖更深入几分。

    他身形微颤了下,却依然不退开,“当年我刺你一剑,如今我还你一刀,可好?”

    她蓦地一把抽回斩八,随着她粗暴的动作,他胸前鲜血猛然飞溅,汩汩流出。

    “不可能!”她紧握着斩八,“我不原谅。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笔勾消?不可能!”

    他捂住胸口,未等片刻,手心便染成一片血色,低声道,“这样吗……我明白了。”

    苏苏看了他一眼,斩八见了血,她胸中的魔性越发难以控制,额心的卍字印又开始隐隐作痛,幼细的皮肤表面烧灼感渐渐增强……

    蓦地额心一凉。

    天青色的宽袖几乎遮盖住她的视线,苏苏警戒的后退一步,伸手抚向额,“你做什么?”

    姜尚收回手,“以我的血为引可以暂时抑制住你的魔性……苏苏,切莫堕入魔道。”

    她挑衅地挑起长长的利爪摩挲斩八,原本隐隐浮现的逆卍字印化成一点殷红的赤色丹砂,“入魔又如何,你还能杀了我?”

    “我不会。”

    他毫不犹豫的再重申一次。

    她挑起眉,红唇一勾,“那你是选择封印我,或者毁了我一身道行?”

    这一次他沉默了下,“……若事情真到无法回转的地步……”

    苏苏猛地扬袖将他狠狠推开,“真到那时,你便带着我的尸身去封印吧!”

    话落,她腾身在枝头连踏飞掠,转瞬而去……沿途林木碎裂声不绝于耳,她纤细的脚尖所踏足之处,枝干承受不住她的怒焰威压,在她甫踏上的那一瞬便被无形的气劲震碎……

    姜尚在原地又站了片刻,少顷,身后狂风大作,林木疯狂摇曳。

    他闭上眼,再张开时迎着来人的方向飞掠而去。

    “师弟,你怎么了?”来人正是普贤真人,见姜尚衣襟前饱浸鲜血跌跌撞撞地前来时骇了一跳。

    玉虚宫中他与普贤真人最是亲厚,“师兄。”他苍白着脸,有意无意的挡在他前路。

    普贤真人心性无争,在十二金仙中最为单纯质朴,见他这般忙急急上前给他施了金丹,搀起他,“师弟还是快快随我回去养伤。”

    姜尚皱眉,“尚无碍,师兄大可……”

    普贤扶住他打断他的话直接驾云而归,“若不是师尊有命,我可不想下山凑这热闹,更何况杀戒有损修为,犯不着淌这趟浑水。倒是师弟,你也只能多担待着点,师兄等着你早日完成封神使命速速回昆仑。”

    “唯愿如此,”他垂下眼,“文王平安抵达西岐了吗。”

    普贤道,“雷震子已驮着他飞回西岐,倒是他的长子伯邑考——恐有不测。”

    朝歌

    “你是何人!”

    伯邑考盯着眼前衣及足踝,腰缠碧玉衣带的妖冶女子。

    玉琵琶扭摆腰肢悬浮在玉琴上,轻佻地道,“公子日日抚摸着奴家轻怜蜜爱,还不清楚?”

    伯邑考皱起眉,“你是我的……玉琴?”

    她嘴角一抽,“别随便给我改名,玉琴这名字,俗气!”

    伯邑考没理会她的御姐心情,忽尔风雅一笑,“姑娘突然化形而来,又趁我不备封了我的术法有何图谋。”

    昨日那妖妃夜探牢狱之后,他久未入眠,心下明白他们是冲着父王而去,只希望姜尚的动作能快些,早点将父王带出羑里,他便能放手一搏离开朝歌。

    往日他烦心之时皆是鼓琴清心,昨夜他照例取出玉琴,虽然不方便焚香祭祀,可也只能勉强将就。

    此次却有几分古怪。

    随着琴音或低回或高亢,伯邑考心绪却越发烦躁,他的武技是以音杀人,与琴相融,弹奏时自然全神贯注物我两忘。

    铮铮琴音霍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高亢,蓦然间!他指下倏地一热,瞬间脑中一片发麻……等闻声赶来的狱卒骂骂咧咧的过来查看时他已经动不了了,那狱卒绕着监牢走了两圈,悻悻地踹了一脚牢门,吐了口唾沫又回去了。

    伯邑考青着脸无力地躺在不洁的茅草堆上,全身上下的气力似乎都随着虚软地搭在琴弦上的十指被狠狠吸净……

    心脏砰砰声越来越慢,越来越沉,待曾经的翩翩贵公子唇如纸色,气息奄奄之时,一只纤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从玉琴内伸出,轻轻回握住他无力的手,一点点探出身子。

    伯邑考只觉得那冰凉的女体攀在他身上,体重诡异的轻。

    “多谢公子献出精气助我一臂之力,憋了这么些年,终于出来了……”玉琵琶完整的从琴内爬出时撩了撩长发,视线往伯邑考脸上一转,调笑道,“哟!还真是个俊俏公子。”

    伯邑考微微偏过脸避开玉琵琶朝他伸来的手,“既然我也算救了你,可否请姑娘解开我的桎梏。”

    玉琵琶朝他璀然一笑,摇摇食指,“为何要放过你,千年来难得找到这样的上品,若放了你我该去哪找这么合意的人选?”被她几乎吸干了精气还没死,甚至还可以保持清醒的和她谈条件,这个周方国第一美男此刻在玉琵琶眼中就是个拥有可再生资源的人形充电器。

    “你可以叫我玉琵琶,现在嘛,我要验验货。”她舔舔嘴唇,突然指尖挑起伯邑考的下裳,伸手往他腿间一按——

    伯邑考身体猛然一僵,咬牙道,“玉琵琶!”从未见过这般不知羞耻的滛荡女子!

    玉琵琶好整以暇的发挥御姐优势,双手在他腿间还揉了揉,这才施施然放开,掩嘴笑道,“看来公子还是个童男!”

    伯邑考的脸黑了一半,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奴家还是头次见到这般年岁的童男呢。”玉琵琶气定神闲的撩拨着眼前气得快七窍生烟的高龄处男,莫怪他的精气这般精纯,原来还保留着童子身,“别费心突破我的禁制,你身上也没剩下多少精气给你挥霍,还是留着保命才是。”

    伯邑考悲凉的闭上眼,心中暗自滴血。莫非他苦守了数十年的童贞今朝要毁在这妖女手中。

    玉琵琶一个利索的公主抱将他拦腰抱起,“莫担心,我不会和那些愚蠢的精怪一般。将你带回我的巢|岤可不是为了双修。你只管养好身子……”给她采补精气就是。

    父子同心,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姬昌口中低唤一声,“我儿……”

    话未落,雷震子一个敏捷的俯冲,他干呕一声抱紧雷震子的脖子,再次吐得唏哩哗啦。

    英明睿智的文王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有传说中的惧高症,晕‘鸟’晕得一塌糊涂。

    “父亲大人……”正努力寻路的雷震子被他用力一勒,原本就身负重伤,此刻被掐得登时眼冒金星,身躯越发摇摆。不是没想过让师叔们送他们一程,但师尊有令,除非到万不得已,否则不可轻易干涉人间走向。

    因此除了这次被选中入世来辅佐周的弟子,其余仙人也只得在他们陷入艰难困境向他们求援之时才会献身。

    他不满得撇了撇嘴,对师叔们而言,已经救出父亲后,将父亲送回西岐只是小事,由他一人揽下即可。也不想想大战刚过,他身上还带着伤,他们就是这般对待病号的?

    好不容易熬到西岐,文王刚一下来,城内万民早已从天未亮候到现在,城门两边侍立文武、九十八子相随……

    可惜虽然他已回到地面,但腹中翻江倒海还未平定,一触到地面就继续埋头大吐……

    众人慌了,惊惶奔去搀扶,侍人也在第一时间煮好茶汤,伺候他连灌数口,好生歇息……少顷,姬昌纸白的脸才稍稍复原。只是他恢复归恢复,醒来后心下的不安之感却越来越浓,执龟甲迅速给伯邑考卜了一卦——

    大凶!

    他卜卦数十年几乎从未算错,更何况自从推演了周易之后,他的卦象几能通鬼神,算无遗算。

    “我儿……”姬昌看着眼前的九十九个儿子,伯邑考的首位是空的,思及他是为了救他才涉险,此刻怕已魂断朝歌,真真心如刀绞。

    百官见王归来如此悲痛,加之从那之后,伯邑考再未归来,心下也猜了十有八九。

    数日后文王夜有所梦,醒来隔日,文王斥退宫人对左右叹道,伯邑考昨夜托梦于他,来生将投胎为兔,特来拜别……

    众人陪文王唏嘘感慨一阵,只可惜文王年事已高,这样一番折腾下来,饶是良药护身,姬昌也迅速衰弱下去,西岐自然也禁了好一段时日猎兔子。

    ……以讹传讹,数十年后关于文王远囚羑里的情节再添上大公子伯邑考的英勇献身,被跺成肉饼喂父,最后姬昌在动人的父子情下于西岐城门口悲痛吐子。

    也因此,有人问伯邑考究竟和兔子有什么必然联系时,牛x的《封神演义》直接把这段吐子的理由谐音成兔子,不给详细的理由说明。

    那么,真正的理由是——

    一只肥肥的白兔揽镜自照,“摄魂大法果然累人,瞧,我的毛色都黯淡了许多。”

    苏苏汗颜了下,“你就是这般转达消息的?”回朝歌之后才知道玉琵琶已将伯邑考虏到轩辕坟好生喂养,已然将他作为未来的采补精气人选,除非他‘精’尽人亡,否则是不会放人了。

    申公豹闻言唯恐天下不乱的使了摄魂大法向文王传递伯邑考的噩耗。

    想想未来沸沸扬扬众口铄金的伯邑考肉饼版本,苏苏充分理解了申公豹的奇特美学和恶趣味。

    除了伯邑考一事,寐喜的去向也是她目前最忧心的头等大事。

    那夜之后,寐喜再也没有回来,她用尽各种方法都探不到他的行踪,他寝宫的侍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幸而有申公豹施的假身稍作掩盖……但又能瞒得了多久。

    文王和伯邑考双双被劫之事让帝辛大发雷霆,暂时无暇顾及后宫。

    但每每想到寐喜此刻正吉凶未卜行踪不明,苏苏越发难安,夜里更频频外出寻找……

    头顶又是一阵急促的鸟鸣。

    她抬起眼,脚下的肥兔子也同时抬头,“现在还未入冬,这几天怎么会有这么多鸟儿朝南方汇集……”

    仔细看去,向南汇聚的鸟类差异悬殊,甚至还有几头雄鹰夹杂在这些视它们为天敌的鸟群中一道南飞。

    “这倒有趣,”申公豹笑道,“百鸟朝凤。凡间已经有许多年未现过凤凰了……”

    卷六:王庭大乱群雄并起 53 魔星初现(下)

    金桥流绿水,海棠醉轻风。

    名花万色,丹青难画难描。楼阁重重,妙手能工焉仿?

    相较于后宫的奢华丽色,大殿内火光点点,肃杀之气弥漫,夜已深,灯火通明的内殿征讨请战之声不绝。

    以青石矮几为界,中间摊着描绘在兽皮上的各方地图。帝辛坐在地图左侧,火光在他眉宇间投下深邃的阴影,他轻叩着指尖闭目凝思,玄青色的宽袍大袖垂至地面,腰缠白玉束带,发上随意挽着玉笄固定住。

    “兵戈四起,八方不宁,如今又反了平灵王,何时定息!”黄飞虎愤愤然。

    原本天下八百诸侯中,四大诸侯中反了三个,这不,闻太师才刚刚领兵降了二候,这东海平灵王又反了,加上跟随着这些大诸侯国一块反的小诸侯,共反了近四百诸侯。

    闻仲道,“黄将军,你且继续护卫朝歌,吾再领兵二十万前往东海剿平反叛,待我归国再商政事。”

    黄飞虎原来就是个好战的脾性,奈何朝中闻仲稳稳霸着第一战斗先锋的位置不放,他苦无机会上场,“太师年事已高,这些年东征西战,前几日不是才刚刚平叛归来,还是好生在朝歌多休息才是。”

    这句‘年事已高’让闻太师额上青筋暴跳了下,他平日保养得当,虽是两朝元老,倒从未有人当面暗示他的高龄。

    两双眼同时转向帝辛,等待裁决。

    商向来民风彪悍好斗,帝辛作为好斗的最大源头,此刻也不便直接下定论,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再推回去,“那么依众卿之见,此次平叛是太师去,还是将军去更合适?”

    底下又是一片菜市,姜到底是老的辣,最后闻太师以一个长揖下了定局——

    “臣之丹心,忧国忧民,不得不去。今留黄飞虎守国,臣愿往东海,削平反叛。”话到这顿了下,闻太师临走之前还是不忘再三叮咛,“愿陛下早晚以社稷为重,误信j佞之言耽于女色才是……”

    帝辛依然面色不变,传左右,“发黄旄、白钺,明日与闻太师饯行起兵。”

    “诺!”

    “诺!”

    翌日,作为王最宠爱的妃子,苏苏细白的指尖轻搭在宫人手心,与帝辛并肩款款而来,随他一同在朝歌东门为东征军送行。

    闻仲冷眼相视。眼前的妖女额心点了朱砂,白色流云锦衣外罩银绣轻纱,乌发如瀑,举手投足间越发婀娜妖娆,姿容日盛。她从一排排大商的铁血士兵前走过,如一团靡丽绮思,脚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上,

    是因为吸食了陛下的阳精才有这般惊人的变化?

    仔细观察留意,他自然会发现与刚来朝歌相比,此刻的妲己媚态更甚,带着魔性的蛊惑和引诱。

    好在陛下知道分寸,他暗中探查过,陛下的精血还未被吸食。

    苏苏自动自发的在帝辛上高台时抽出手,帝辛回头看了她一眼,苏苏将双手一背朝他露齿一笑,竟显出几分可爱,“我还是留在下面不碍闻太师的眼。”

    帝辛大手轻轻摩挲了下她的发,明白闻仲的脾性,带她上去也只是给她找罪受。

    闻仲远远瞥到,冷哼了声,“红颜祸水!”

    周围人只佯作不知。

    待帝辛登上高台之后,天子亲自斟酒将金杯赐与闻仲,闻仲接过酒后却未饮,转身递给黄飞虎,“此酒当黄将军先饮。”

    台下一片喧然,台上依然风平浪静。黄飞虎欠身,未接酒杯,“太师远征,此酒乃陛下所赐,黄飞虎怎敢先饮。”

    闻仲道,“将军接此酒……老夫,有一言相告。”

    憋了大半天后闻仲突然从嘴里蹦出一句‘老夫’,将在场众人惊得差点岔了气,谁不知他闻仲向来是出了名的不服老,明明一大把年纪还和些小年轻抢军功。乍一听他这句‘老夫’,看着鹤发童颜保养骄人的闻太师众将领也只能默了。

    黄飞虎愣愣的接过闻仲手中的酒。

    闻仲也百无禁忌,直接赤裸裸的朝台下的苏苏瞥了眼,“朝纲无人,全赖将军。当今若是有什么不平之事,礼当直谏,不可钳口结舌,非人臣爱君之心。”言下之意就是要防着那头藏在后宫里的妖孽,别和陛下一块疯,一旦她有什么不轨就别犹豫,直接先斩后奏吧!

    苏苏已经习以为常,闻太师每次出征,逢人都要对朝中栋梁说这一句,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帝辛神情淡淡,每日被太师敲打得已经无感。

    闻仲接过帝辛的第二杯赐酒,回头再重复一次,“臣此去无别事忧心,愿陛下听忠告之言,以社稷为重,毋变乱旧章,有乖君道。臣此一去,多则半载,少则数月,不久便归!”

    闻太师,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啰嗦了吗……=口=

    帝辛挥挥手,闻仲便跳上黑麒麟,轻轻一抚麒麟的头,胯下黑麒麟长嘶一声,飞到东征军前方,起兵径往东海——

    闻仲一走,宫中盯着苏苏的人又少了一个。

    她低头瞅瞅申公豹,“你挑个黄道吉日吧,我去帝辛那引荐你。”

    “先等等,”申公豹道,“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你引荐我也只会让帝辛怀有戒备,让那些朝臣以为我是靠裙带上位。再过段时日,适逢西岐大动朝野空缺,我再现身比较好。”

    “也好。”苏苏道,“那现在就先地下着,我就等着你在朝中无人时横空出世吧。”

    申公豹以扇掩唇,双眼含情地睇着她,“这边先搁着,倒是寐喜,现在他可是今非昔比……”

    苏苏猛地转身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狠狠拉下来,“寐喜有消息了!”

    “不要这么粗暴,”申公豹懒洋洋的弹了弹她的手,“跟我来就是,到时候见到寐喜的真身,可别被吓到。”

    这厢,西岐收到闻仲出东海平叛的消息,姬昌怀有杀子之恨,加之崇城的崇侯虎言有辱之,于是伐纣的第一站直指崇城。

    “话虽如此,”姬昌虽有争霸天下之意,但此刻还是受阻于大众舆论,长叹道,“奈何孤与崇侯虎是同等爵位,岂有擅自征伐之理?”

    姜尚自然明白姬昌出此言是要他为他拟个师出有名的彩头,他一揖身,道,“天下利病,许诸人直言无隐。更何况王受天命,得专征伐,原为禁暴除j。似这等权j蛊国,内外成党,残虐生民,屠戮忠贤,为国家大恶。王这般无异救民于水火,此功不朽矣。”

    一旁护卫的雷震子一身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小声低语道,“师叔……你好生肉麻……”

    姜尚八风不动,待姬昌受用的频频点头时,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的接续一句,“臣愿做主将去伐崇侯虑。”

    姬昌沉吟了下,“孤同丞相一往,若有别端,也可以共议。”

    姜尚和雷震子交换一下眼神,双双稽首,“王御驾亲征,天下必定纷纷响应。”

    这可是战争,让一个垂垂老人去前线指不定有什么祸端……他们二人到时只能倾力相护了。

    “三日后,哪吒便来了,你就是这般迎接他?”姜尚身上的道袍在朝会时换成宰相服,浓重的暗红为底色,上压玄色兽面纹图案,袖口极长,垂至膝盖以下,腰间饰玉,冠上的玛瑙珠被他拿下来,只用两根嵌着绿松石的骨笄盘发,其他青丝披散在身后。

    雷震子背身两翼,因此他的服饰都是特别订做,但饶是这样,在王宫中,那些玩赏珍奇异兽的眼神实在令他恼怒无比,“原本哪吒不是该在上月就到了,怎么会迟了这么久?”

    姜尚犹豫了下,“前阵子哪吒正追杀他父帅,无暇抽身。”

    “追杀?追杀谁来着?”雷震子猛然噎住,下凡后一别十数年,哪吒你竟变得这般生猛。

    姜尚并未多解释,只道,“待我们征讨崇侯虎归来,哪吒也早该归营,到时你只管问他就是。”

    雷震子扒拉着一头红发,数了一夜山羊后,第二日文王五更点兵十万,发白旄、黄钺,一路过州,鸡犬不惊,悄然潜入崇城的划地。

    崇城地界之外,有一处绵延数十里的高山峻岭,其中洞窟幢幢,人迹罕至。

    西岐军为隐匿身形赶抄近路,便取道山中。

    先行军在前,逢山开路,测探桥梁……三军押后,巡营小校散在周遭警戒,运营官护住军粮稳稳跟紧大部队。

    天色由黑到白,由亮转暗……

    姜尚眯起眼,这一天两夜的行军中,头顶不知何时,渐渐聚来的鸟儿越来越多,越来越凶暴。

    蓦地,从前方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呼——

    是先行军!

    姜尚猛地拍马而上,为了打响这伐纣第一战,这次文王所选的士兵都是在千军万马中历练过的,即便是在战场上被砍断肢体也能照样面不改色的杀人兵器,究竟是遭遇了什么,能令这群被训练得失去人性无感的士兵发出这般惨烈的尖叫!

    雷震子迅速一跃而起,“师叔,我去看看。”

    说罢,他便要起身。

    姜尚急急把他按下,“切莫鲁莽行事。”他们头顶上的鸟雀已聚如一层密密的乌云,低低得压在队伍上空,令人心中越发不安。

    鸟鸣也随着这片鸟群的波动开始崩裂,数千万只鸟儿同时放声高鸣,耳边几乎完全听不到其他声音。

    慢慢的,一片巨大的阴影不知从何处翱然升起,但鸟群委实太过庞大,一时竟也无处窥见那片巨影……

    姜尚沉下眼,霍然从天空中,缓缓落下一根黑色的乌亮翎羽……

    他捏起那翎羽只端详了数秒,蓦地拉起雷震子速速回身唤传令官立刻召集三军,改变行军路线。

    “雷震子,切记今日你万万不可飞天应战。”

    雷震子不服气地皱眉,“师叔,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姜尚望着天空,凝神不语。

    因为今日的对手,是空中王者——

    卷六:王庭大乱群雄并起 54 文王托孤(一)

    天下有道,得凤象之一则凤过之。得凤象之二则凤翔之,得凤象之三则凤集之。得凤象之四则凤春秋下之。得凤象之五,则凤没身居之。

    因此当伴随着那阵如箫如笙的高亢凤鸣响起,一头鸷猛异常,通体乌亮黑羽的凤凰从这片遮天蔽地的百鸟之云倨傲而出之时,全场瞬间沉寂。

    ——百鸟朝凤。

    这头举世罕见的黑凤凰迥异于传说中赤色的繁复丽羽,但每一根黑羽却像是黑曜石精心雕琢一般,璀璨生辉熠熠发亮,长长的翎羽末端隐隐浮现精致的纹理,它仰头再逸出一声长鸣,音如钟鼓。

    随后百鸟也接连而鸣,声势浩大,余音震荡千里。

    它们如众星拱月般团团紧跟在侧,尾随着黑凤凰在空中徐徐盘旋了三圈之后,缓缓落下……

    周遭的西岐大军有些惶惑,传说中的凤凰出现在眼前,应是吉兆,但这一身黑羽透着邪气的凤凰……当真是能带来吉兆的祥瑞?

    随着凤凰越来越近,察觉不妙,大将们疯狂遣兵,战马长嘶着,传令官狂呼咆哮着“撤退!撤退——”

    精通术法的只有雷震子和姜尚二人,在那头黑凤凰扑杀而上喷出一团黑气之时,一团青色光晕绽放如莲——

    只听轰地一声气流炸响!

    那团黑气被瞬间开放的虚空之莲包裹,淡青色的透明莲芯内挣扎着被渐渐消融的黑气在半空中清晰可见。饶是如此,离这团黑气最近的将士们仍是被这后劲冲撞得摔落在地,喷出一口鲜血,战马纷纷人立而起,惊厥的四处踩踏!

    瞬间电光闪过。

    惊厥的战马被当场击毙,雷震子果断的在战马冲乱阵列造成更大伤亡混乱之前出手。那黑凤凰眼中隐透讥讽之色,振翅一挥,刹那间四面八方鸟鸣传来,头顶的鸟群忽然直冲而下,尖喙边缘隐带黑芒,雷震子眼一眯,霎时一道电网笼罩在军队之上,但西岐军太过绵长,饶是他在情急之下紧急张网,也不能兼顾其他。

    霎时凄厉的惨叫从电网边缘逸出!

    除去被电网阻拦的大部分飞鸟,少数绕过电网来不及覆盖之处闯入军队中,被那尖喙啄食的士兵发出尖利不似人类的惨嚎,浑身剧烈的抽搐颤抖,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上一块一块巴掌大的诡异黑斑,自内往外的快速溃烂……

    不过短短一刻,便化成一滩稀烂的血肉。

    姜尚心一凛,这黑凤凰是哪路邪神,竟这般阴毒。

    这些剧毒术者或能抵挡,但施与凡人则必死无疑。此刻若是只有他在,还能够全力一搏,但眼下大批西岐军队在此,他们毕竟是凡胎,若是双方斗法势必会殃及池鱼。

    雷震子也有相同顾虑,他犹疑地看向姜尚,姜尚安抚的朝他微一点头,发出一声清啸,霍然腾身而起,周身青芒流转径直朝那头黑凤凰飞去。

    黑凤凰同时高亢鸣叫,眼中的杀意在这团青芒靠近之时越发冷厉!双翅扇动间,剧毒的黑气夹带着一团近乎幽绿的火焰无声无息地朝他袭来!

    姜尚挥动宽袖,身体游若惊鸿,意态翩然却迅疾如闪电,在火光中左冲右突,周身青芒犹如保护膜一般牢牢不让黑气侵袭。

    未击中的幽火四散炸裂开,烟花般纷扬摇曳入地,脚下隆隆之声不绝于耳,雷震子默契十足的仰着头,十指一刻不停的结印,将这些散落开来幽火竭力在半空拦住!

    脚下姬昌惨白着脸,他年事已高,连番行军奔波此际又遭遇奇袭,惊惶未定,连连斥退左右,速速调军南回。

    一时战马嘶叫和传令官的呼喝训斥声此起彼伏。

    十万西岐大军瞬息被削去近万,一路撤军,远离头顶双方斗法之地,改道回击。

    雷震子手握乾坤金棍断后,凝神观望片刻,看出姜尚有意拖延时间将黑凤凰引至别处。他犹豫了下,随即迅速跟上姜尚,朝那黑凤凰缠斗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打雷了?

    苏苏与申公豹一前一后御风而行,远方的风雷之声越发激越……

    眼看离朝歌越来越远,苏苏道,“这已经离了朝歌的地界十万八千里,寐喜究竟在哪?”

    “这里是崇城,”申公豹道,“你且耐心的等待片刻,不会令你失望的。”

    苏苏斜睨他一眼,额心的朱砂痣衬着那一眼的风情怎生的动人,他语中向来虚虚实实,她生平最反感被人牵着鼻子走,反手揪住他的衣襟拉低他的头,“既然你已经决定跟了我,就别想在我背后耍什么把戏。”

    杀戮和妖媚相融合,危险却散发着吸引力。

    申公豹惋惜地啧啧摇头,眼前的美人一日比一日娇媚,偏生是他不能动的,更何况她魔性未褪,只是暂时被压抑住,牡丹花下死不是他的追求。

    见他不住长吁短叹,苏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要开口揶揄他几句,前方却突然再次爆发出一声巨大的炸响。

    苏苏迅速扫了申公豹一眼。

    他弯起嘴角,“你不是要找寐喜?就在前面。”

    她急行了几步,猛地又转过头盯着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的申公豹,“那你呢。”

    他摇摇扇子,“我只是领路而已,人带到了,自然就要功成身退。”

    她早该明白,指望这家伙义气地留下来搭把手是不可能了,轻嗤了声,调头径直离开。

    申公豹扇子微一掩嘴,望了望苏苏的背影,瞬间消失无踪。

    离山道越近,大地的震动颤抖声也越发骇人。

    当苏苏赶到时正看见一道青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一头丈余高的黑凤凰背上。

    下一秒,天地间响彻黑凤凰愤怒的长鸣!

    凤凰是高傲的种族。怎能忍受被人骑到头上?

    只见那黑凤凰仰首弓身,在空中急速俯冲翻腾,辗转间,周身羽翼倏地一震,霎时幽绿的冥火冲天而起,羽锋利如刀刃。

    姜尚也在同一时刻霍地立起一道透明的气墙,手捏法诀,腰间的仙剑自动腾起,再一分为十,刺向身下的凤凰——

    两股气劲冲撞之下,当空炸开一环无形的光波,在这圈范围内的林木鸟兽刹那间灰飞湮灭!

    苏苏迅速倒飞数丈远,以免被这场激烈的战斗波及,双方已到了拼死搏杀之境,外人无法介入,若是冒冒然出手,反倒会引起致命破绽。

    只是……为何在这里的,是姜尚?

    苏苏放出灵识仔细梭巡,最后,目光渐渐停在那头正和姜尚搏杀的黑凤凰身上……

    寐喜是九头雉鸡精,为什么这头黑凤凰身上会有寐喜的气息?

    雷震子焦急观望着战局,眼看那本该在朝歌王宫内的妖女突然也出现在这里,莫非她是想坐享渔翁之利?思及此,他握紧手上的乾坤金棍,瞪着那妖女,只要她一有行动他必定拼死抵挡。

    苏苏对着他敌意戒备的眼神只微微翘了翘嘴角,他再瞪,苏苏便微笑着无声地朝他做口型:手、下、败、将!

    雷震子瞬间炸毛,气咻咻的将眼瞪成铜铃大,怒发冲冠,恨不得扑上去再战个日月无光洗刷那污名。

    这当头,头顶轰然又是一声巨大的炸响!

    原本波澜平静的云海在这场斗法中被彻底撕裂开来,隐隐有暗红的火光在云层涌动,有道人影如流星般坠落下来,苏苏眉一拧,刚踏出一步后蓦地停下,雷震子忙不迭双翅一展,第一时间冲上前接住姜尚。

    他原本胸前的伤还未愈,在这场拼死斗法中尽数挣裂,衣襟前尽是一片怵目惊心的血色。

    雷震子抬头看向苏苏,确认她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之后,搀住姜尚迅速离开。

    苏苏目光隔着遥遥烟云在他失了血色的脸上停驻了下,一道高亢的凤鸣穿透苍穹,她迅速移开眼,眼前的黑凤凰左翼微微痉挛,绚丽的黑羽扑簌簌落下,对上她的视线后,那双漆黑凶戾的凤眼隐约泛着一抹温存,周身渐渐渗透出金芒……待光芒消失后,一个披着黑色羽衣的的少年缓缓出现在原地。

    “寐喜!”

    “竟然是你,”苏苏惊愕道,迅速来到少年眼前,“你这段时日究竟在哪里,我找遍了朝歌,没想到你竟会在此,你怎么……”她想问的太多,但最想知道的是,他究竟遇上了什么机缘,究竟是怎么成凤的?又,为什么会变成黑凤凰……

    寐喜退后一步,淡淡避开苏苏探向她的手。

    苏苏愣了下,惊喜交加之情顿时凝住,“……怎么了?”

    寐喜单手按住左肩上鲜血狂涌的狰狞伤口,“我的血,有毒。”

    苏苏瞪大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凤凰是祥瑞,为何寐喜终于成凤,却是……

    “我一尝了夙愿,得以成凤,你不为我开心?”他平静的道,眼中却没有太多喜色。

    苏苏心中的不安如水纹般,一圈圈不断扩散,“我们先回朝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和玉琵琶一道细细商量……”

    “抱歉,苏苏。”寐喜打断她的话,“……我不能和你回朝歌了。”

    卷六:王庭大乱群雄并起 55 文王托孤(二)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文王亲自临阵,会兵于崇城。

    隔着一座城池,两军壁垒分明。

    姜尚和雷震子尚未归来,但仗还是要打,总不能让讨伐大军第一战就无功而返,半途而废。

    文王乘骑,四贤保驾,八俊随军,周营麾动旗幡,摆开首阵。

    “宰相还未归来?”姬昌回顾左右。

    “禀主上,未归。”

    想起先前好不容易才从那头黑凤凰爪下逃出生天,姬昌心有余悸,这战事却是拖不得了,遂先令南宫适上崇城见阵。

    南宫适乃是西岐名将,早前被姜尚和一班术士压着,憋屈已久,终于得令,他亢奋地领着本部人马出营,排开阵势,出马厉声吼道,“逆贼崇侯虎早至军前受死!”

    话落,朱红色的巨大城门应声而开,只见一支人马急行杀出,为首大将手握长刀,“大胆南宫适,竟敢以下犯上,辱我主公!

    南宫适朗笑出声,“要打就让崇侯虎出来和我打,何必白送了性命?”

    那大将闻言狂怒,大吼一声挥刀而上,两马盘旋,双刀胶着在一起。

    黄沙纷飞,未出三十个回合,南宫适蓦地大叱一声,双手合握住刀柄从马背上霍然立起,集全身之力一刀斩向对手,用力之大,竟让对方的马匹哀鸣一声,被压得跪伏在地——

    那大将被打落在地,在战场上倒下便意味着死亡,可怜他还未来得及再吭一声,便被驱马赶上的南宫适一刀枭了首级。

    消息传回崇侯虎手中,他震怒万分,速速调兵遣将,“好个姬昌!今为反臣,又赶来我的地界挑衅,杀我爱将,不偿这奇耻大辱誓不回军!”

    传令下去,全军出列,崇侯虎对阵的旗门开阖处,忽见一个着道袍的俊美青年踏马而来,身边紧随着一个背生双翼的红发少年……乍见他们二人,周军宛如吃了定心丸一般,两边排列的兵将,一对对如雁翅般自动分开,让这二人径直奔往阵首。

    崇侯虎远远看去,怒得抖着手指向雷震子,“果然是逆贼,姬昌你竟公然招拢妖怪,危害我大商!”

    雷震子顿时吐血,“我乃是拜在仙师门下,姬昌第百子雷震子,你没有见识便罢,休要侮我是妖怪!”

    崇侯虎无视他的话,依然执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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