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1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 作者:rouwenwu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大结局】
色/如春花
大概全天下人都没想过,御赐大婚之日,新娘居然会被夫婿公然拒之门外!
活生生的,她安紫薰成了先例。。
她奉旨从藩地来西楚与自小定亲的庆王赫连卿完婚,婚事,是皇帝多年前亲口许下,又亲自下旨完婚的。
赫连卿此举,无疑是告诉天下人,他抗旨!
朱红色威严气派的庆王府大门,牢牢紧闭,通报的喊的嗓子都哑了,门拍的啪啪作响,也不见里面有动静。
奉旨迎亲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在西楚头一个不能惹的就是庆王,西楚王三皇子,除去太子外,也是唯一年少时有了封号封地的王爷,少年时带兵征战至今只胜不败,更得圣宠!
大红喜轿中安紫薰红纱遮住眼睛下方的面容,黑白分明的水眸微微一笑如弯月。
她慢条斯理的,对伺候身边的阿端使了个眼色。
突然四周人声一下子沸腾,庆王府一直紧闭的大门居然被新娘随行侍从用力撞开。
府门大开,只见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立在门里,五官生的阴柔秀美风度翩翩,一脸惊诧。
赫连卿?安紫薰视线移向他。
只听西楚朝中官员上前躬身行礼道,“七爷,见到您就好了!”
“哎呦,这唱的是哪出戏?好大的排场呀!”赫连孝冷笑走向送嫁的队伍。
“七王爷,您又说笑了,今儿是庆王和镇南王千金大婚之日。”
“大婚!?”他啧啧,“本王怎么就不知道三哥今日大婚?”
“婚事是多年前皇上定下的,我家小姐领了圣旨来和王爷完婚,全西楚都知道!”阿端也是个火/爆性子,哪里平白受到这样的对待,她从轿中探出头对赫连孝说道。
“好个大胆的奴婢,猖狂到敢顶撞本王,当真不要你的脑袋了!”言毕,他收敛笑意,冷冷的一扫阿端。
一时,无人敢再发出声音。
轿中传出一声轻笑,像春日里和煦的风抚面。赫连孝不由目光一转,瞧了过去。
“火气好大。”轿中人轻柔软语,谈笑间帘子被掀开半幅。
她侧身而坐,眼梢弯弯如月,映着金色阳光,似一抹红云跃然而出,炫目的令人舍不得将眼光收回。
“七王爷,恕安紫薰不便行礼。”
赫连孝微微怔住,忽的想起了什么,眼里尽是玩味的笑。
镇南王安宗柏的女儿?!听说她娘出身海寇,到底野蛮的很,有胆子撞开庆王府大门!
“火气是有,见了美人儿自然就消了,可若是见到你……”他嬉笑着走到轿帘前,虽然压低了声音在场的人也听的清楚,“听闻你相貌丑陋,爷还真怕被你吓的没了魂!”
来之前路上她就听说西楚那些关于她样貌的流言蜚语,再瞧赫连孝一脸嘲弄的笑着,安紫薰颌首浅浅一笑。
“若是面对七爷,试问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七爷你色如春花。”余音落下,只见面前的男子脸色骤然一变,隐露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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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场
() =&039;&039;红|袖|言|情|小|说 =&039;&039;七王赫连孝素爱美人,偏偏又生的俊美尤似女子,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拿此说事,西楚皆知。。更因为他是庆王最亲近的弟弟,没人敢当面说起。
被戳到痛处赫连孝几乎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对她似诅咒般低语,“我三哥根本没有同意这门婚事,你这个丑女迟早被休!你今天别指望能进庆王府的大门!!”
“现在怎么办?”阿端小声问道,颇为担忧赫连孝的话。
“凉拌。”安紫薰笑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潋滟水眸里的盈盈笑意,渐渐退散开。唇角勾起的弧度,却漾开的越来越大。
他一句没同意,以为能决定她的去留!
她看着一脸等着瞧好戏的赫连孝,攥紧喜服下纤细的手指,她笑的像个找到新玩法的孩子站起身,“我这人偏不信邪!来人,入府!”
“圣旨到!”
尖尖急促的声音恰时阻止了快要不能控制的局面,一匹快马由远及近停在安紫薰轿子前,内侍官打扮的人一见眼下这副景象,急忙道。
“镇南王之女安紫薰接旨,镇南王之女远嫁西楚,舟车劳顿,朕特赐行馆一间稍作休息,择吉日完婚,钦此。”
内侍官宣旨后赶忙凑上她跟前低声讨好道,“奴才见过王妃,皇上让奴才带句话给您,这婚事一定给您办的热热闹闹的,断然不会委屈了!”
今天这场拒婚的风波闹的满城皆知,最后还是要她退后一步完结。
赫连卿,你好样的!
她腹诽,低了声音柔柔道,“安紫薰谢过西楚王赏赐。我赶路匆忙确实累了,有劳这位公公带路。”
送嫁的轿子在内侍官带领下转了方向,去向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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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倚天阁。
“三哥,你真厉害,连父皇都不能奈何你娶安紫薰!”赫连孝自是得意瞧着远去的送嫁队伍。
身后侧卧的男子着一件纯色无杂的玄黑狐裘,俊美无双的脸,线条完美的仿佛从画上拓下。
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似有似无的笑,因是绝色,一笑便已倾城。重瞳流光溢彩却无半点笑意,冷如千年寒冰令人生畏。
他习惯性抚摸缠在手腕上的一条跃然飞的黑龙,巧夺天工的逼真,非金非玉,瞧不出质地。
安宗柏的女儿,还是如约被送到了西楚帝都,可惜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同意过这桩婚事,更别指望他会妥协一丝。
不过他期待良久的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纠结,亦是从这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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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无情
() =&039;&039;红|袖|言|情|小|说 =&039;&039;安紫薰住进行馆,一连三天,宫里来人伺候问安,却绝口不提她和庆王的婚事。。
“小姐,据闻庆王身体抱恙,就连皇上宣旨入宫都没有奉旨前去。”阿端说着,一边为安紫薰打着扇子。
才初夏,安紫薰一贯怕热,穿了薄衫,皓白手腕上戴着一只精雕细琢的手镯,一尾凤盘桓其上,首尾相衔,栩栩如生。
安紫薰阖着眼听她说着,嘴角永远都弯起带着笑。
“抱恙的好啊,万一因为我,他赫连卿气丢了性命,我们马上收拾打包回藩地。阿端,你家小姐我,就真的不用嫁人了!”
她顺势翻身起来,拿了扇子,自己扇着颇为得意的逗着阿端玩。
“呸呸呸!!!”阿端赶忙朝一边啐了几口,“话不能乱说,小姐若是真的不想嫁庆王爷,这十多年也不会远在藩地,却时刻关注庆王爷的消息!”
安紫薰笑而不语,眼神却掠过窗外变的沉静,笑意凉薄。
关心?她自然关心,这个自小与她定婚的赫连卿,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每每想起前世的自己,做卧底的悲哀,在于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意外死亡成了唯一解脱。
穿越轮回今生的自己,镇南王之女,八岁被赐婚三皇子赫连卿。
她的娘亲金筱瞳,未出阁前是雄霸南海龙王金咤的女儿。
西楚王借用了金咤海上的权利,在众多皇子中夺得皇位,之后招安南海,金咤将兵权交给儿子,唯一要求是将女儿金筱瞳嫁给战功赫赫的镇南王安宗柏为妻。
正因为两家如此大的权势联姻,之后才间接促成了今日她和赫连卿的婚事---互相牵制!
摸着手腕上的绮凤镯,当年赐婚时,特意赏赐作为联姻信物,以凤之尊下聘采取怀柔之策换得镇南王全心效忠朝廷。
她不能拒绝,藩地上万性命都拴系在她身上,可让她继续活在不能选择自己要过的人生中,这两世为人的机会岂不是糟蹋了!
所以,她遵照婚约嫁了过来,眼下所见,赫连卿和她想的一样,压根没有成婚的意思,既然如此,就不能怪她后面要做什么了。
阿端见她又是一副出神的模样,她伺候小姐好些年,安紫薰无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总是一副笑嘻嘻的神态。再是不开心、委屈的时候,她也不轻易表露。
忽闻安紫薰在喊她,“阿端,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查到了吗?”
“恩,奴婢打听到了。可是小姐,你要去留仙阁做什么?”
手里扇子轻敲阿端肩头,安紫薰笑而不答。等了好些时候,该来的总归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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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
() =&039;&039;红|袖|言|情|小|说 =&039;&039;次日清晨,西楚最大酒楼留仙阁雅间,翩翩公子打扮的安紫薰悠闲的临窗眺望眼前的繁华帝都,边等候。。
阿端倒是凑热闹的挤在人群里,她忽然眼光被什么吸引似的,“小……”站起身都忘记她交代的称呼,被安紫薰白了一眼忙改口,“公子,你看!”
她急了,忙拉着安紫薰的衣袖,指着不远处进城的一列队伍。
数十人轻装而行,动作敏捷有序,经过专业的训练,被他们包围在中间保护的马匹上,年轻的男子一手紧紧搂着身前的少女,姿态亲昵。
他黑色衣衫,衣襟袖口均是镶绣金色滚边,宽大衣袖如羽翼般保护着怀中的女子。
女子靠在他怀里看不清容貌,却见体态轻盈娇小,男子稍稍抬起低垂在女子发丝间的脸庞。
安紫薰一怔,滚热的茶水泼洒在手背,她浑然不觉疼,身子不自主的朝着栏杆外俯去,目不转睛。
这张脸很完美,每一分都似画般精致,倾国倾城的绝色,他拥着女子低语,那双重瞳淡笑,颊上顿显浅浅梨涡,似孩童般温暖。
倏的,他眉睫上扬眸光与她相交,仅仅一掠,安紫薰的心猛然一惊。
以上这些魅惑的外貌,都抵不住男子眼里那份慑人的威严与凌厉,只是他藏的极好极好,如深藏剑鞘中锋利的刀刃,有致命的又或力。
身后的看客议论纷纷起来。
“哎呦,这不是庆王爷吗,说是病了,连皇上宣旨上朝都没有去,怎么从城外回来了?!”
“之前还拒婚不娶,他怀里的女子是谁家闺秀?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样的女子,被谪仙似的庆王看中?!”
“不管什么样,反正一定比庆王妃强,不然王爷怎么这时带个女子回来?”
“什么庆王妃,都没有入门,没听人说吗,王爷可嫌弃她长的丑陋……”
这些人说什么她没有在意,只听见他们称马上的男子赫连卿!战功赫赫,被人称为西楚第一美男的赫连卿,是他……
他怀里的女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赫连卿侧过脸,在安紫薰的角度看下去,赫连卿笑的温柔似水。
一瞬间,安紫薰原本闷闷的心忽然的好似被蛰一下,更加不舒服。
重重搁下茶杯,安紫薰皱眉突然转身离去,阿端以为她因茶楼里那些人的话心里不舒服,忙跟上好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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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幽,王府就快到了,你再睡会。”赫连卿说话间稍分神,再抬头人群里已不见那道令他感觉似曾见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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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阻婚
() =&039;&039;红|袖|言|情|小|说 =&039;&039;“胡闹!”金銮殿上赫连御风指着迟了好些天才奉旨进宫的儿子,“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抗旨拒婚,以病为由不进宫复旨,擅自离城,朕问你,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王吗!”
“儿臣自然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赫连卿大红蟒袍在身,张扬妖冶。
群臣脸色一变,这庆王虽然深受圣宠,这大不敬的话确实过头。
“你、你……”
“皇上尊贵高高在上,这君臣有别,赫连卿还是明白的,所以自然是将皇上放在心里敬仰。”他淡笑不紧不慢说着,也不看帝王的脸色变化,只顾把玩手腕上黑色的镯子。
盛怒之下,赫连御风瞧着最喜爱的儿子,顺着他目光看下,那镯子令他心里一堵,苦涩的反而说不出话来。
眼前浮现那张与赫连卿相似的倾城容颜,唉,罢了……
“念在初犯,朕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如若再犯,定不轻饶!”
“谢皇上恩典,臣今天上朝,还有一件事请奏。”掀起朝袍他跪下,“请皇上为儿臣赐婚!”
“赐婚?”赫连御风眉头拧起。
“臣此番出去,乃是寻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臣要立她妃!”掷地有声的坚定。
“镇南王之女是你的正妃,这是你母/妃在世前定下的,你也要违抗吗?”高高在上的帝王眼里闪过一抹痛楚,落在赫连卿眼里。
母/妃,这个男人还记得他的母/妃吗?摆出这副伤心的表情,只会让他觉得可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想起初见花浅幽柔弱清丽模样,他找寻三年的女子,拥她入怀里时的那丝欣喜,赫连卿的眼里多了份温柔。
“我不同意!”
软语清脆,吸引众人目光一转,金銮殿外安紫薰嫁衣似火焰跳跃,迤逦在地随着曼妙身姿徐徐走来。
一方红纱遮面,露出的眸子婉转浓丽,说不出的别样风/情。注视前方冷傲的赫连卿,他红衣妖冶,张扬似烈焰燃烧。
那张倾世容颜,只消一眼就难以忘却,何况他还有一双异于普通人的重瞳。
“安紫薰见过皇上。”俯身行礼,站起时她转身与赫连卿相对而视,他眼底隐藏极深的冷冽,与肆意张扬的外表截然不同。
赫连卿眼里不屑、冷然甚至是厌恶,“你不同意?莫要忘记,你还没有入庆王府的大门!”
今早被人带入皇宫,金銮殿外她站了好久,赫连卿说的话她听的一字不差。
她笑的眼儿弯弯,“是,我不同意,王爷今日要立妃,也只能立我安紫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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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收藏。。。此章稍微有点修改,给大家造成不便,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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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金銮
() =&039;&039;红|袖|言|情|小|说 =&039;&039;她扬起手臂,皓腕莹莹衬着绮凤镯,赫连卿见了眸色一沉。。与他手腕戴着的龙吟钏,是母/妃生前特意请人打造,送与他和安紫薰定婚。
“十二年前影贵妃当众为我戴上这绮凤镯,认定我是未来的庆王妃。王爷可以时隔多年毁婚,娘娘泉下有知,当年心愿无法完成,王爷你愧对母命,实为不孝!”
赫连卿眼里冰霜凝结,母/妃临终他没有来及见最后一面,这番遗憾是他终生不能弥补,现在被安紫薰刻意说出。
“我尚未过门就遭遗弃,沦为旁人笑谈,一人受辱事小,可天下人会如何想皇上?王爷你今天在众人面前求皇上再为你赐婚别的女子,将皇上与我镇南王府的颜面放在何处?因为我令安家与皇上陷入难为的局面,这是你庆王爷想看到的吗?!”
偌大金銮殿,回荡安紫薰的声音,并不是怒气的责问,在旁人听来却是字字有理,无法反驳。
赫连卿凝眸注视,目光冷厉,她也毫不避讳,浓丽婉转的眸子此刻对望。
大胆、不驯、没有半点畏惧,甚至闪过一丝狡黠,她是有备而来!赫连卿心中一动。
“你就这么想赖着本王?”
他缓缓靠近,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梨涡浅显,带着孩子气惹人不由被吸引。
安紫薰却知他双眼笑意不达眼底,每靠近一步,从他身上散发异常阴冷的气息,宛若身在海底,稍不留神,就会令人瞬间窒息而亡。
到了如今,避无可避,倘若没有那次茶楼偶然遇见……
“宁愿被来路不明的女子赖着,王爷也要抗旨拒婚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庆王妃,真是好笑!”
扬起脸,她笑意却瞬间凝在唇边,脖颈间寒意起,一抹痛楚随着温热的血蔓延。
赫连卿手里稳稳的握着佩剑,贴着她脖颈处细白肌肤划开一道血口,森冷剑锋渲染点红。
他的动作太快,甚至没有人能想到庆王会勃然大怒到用剑伤她!
这是金銮殿,还有他的父皇和朝臣在。
“混账的东西,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由着你胡来!她是你母/妃为你定下的人,你也敢下手伤了,朕断然不会再纵容你闹下去!”
“父皇想治儿臣的罪,儿臣领旨就是。”他瞧着手中长剑,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转过身,他嘴边邪佞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安紫薰瞧着面前方才笑起来孩子气的男子,他善于隐藏自己犀利的一面,却为了她一句话而出手?
“她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是我赫连卿的女人,你再敢说她一句不是,本王不会再手下留情!”
剑光森冷逼人,映衬他隐忍杀意的眸子,里面全是她安紫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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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同娶
() 红|袖|言|情|小|说因惩罚赫连卿刺伤她一事,赫连御风没有准许他求的赐婚,且兑现了对安紫薰的承诺,正式封她为庆王妃。。
三天后大婚,赫连御风亲自前往王府观礼,赏赐的东西摆满了整条临安长街,赐了她一个风风光光不会令她委屈的婚礼。
新房里红烛燃起,二更天了安紫薰全无睡意,起了身沏茶临窗品茗。
如墨的夜,星子稀疏月色暗淡,远处雅筑早已经熄灯。
拜堂入新房,他连喜帕未曾掀开,就转身离去,大婚当天,他在王府内另辟雅筑安置了带回的女子。
“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那日金銮殿外,经过她身边时,丢下这一句话。
他知道她是有备而来的,却不动声色刺伤她一剑,他等的正是皇上开口要他完婚,他娶她入门,却用行动表明他承认的妻子,只会是他带回来女子。
安紫薰临窗而立,淡淡月色下她唇边笑意透着苦涩,她怎样都没有想到三年前救下的会是他!更不会想到三年后她与赫连卿会以这样的方式重见,甚至要共同生活。
“阿薰。”随之有个身影悄然无息从外跃入,眸子灿若星,长眉入鬓,微微一挑,儒雅清俊的眉宇见隐隐有怒意。
“表哥,你好歹是堂堂南海龙少金痕波,半夜三更的从窗户进来,不怕连累你表妹我吗。”安紫薰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谁不知道南海金家出身海寇。”金痕波脸上少见怒气,“你个坏丫头说好在留仙阁会面,你放我鸽子!枉费我四处为你打听你要的消息,你还真的乖乖嫁了赫连卿!”
“我千里迢迢来西楚,就是为了完成当年定下的婚约。”
“赫连卿真想娶你的话,大婚当天就该迎娶你入王府,何必拖到现在。”他余怒未了,“他次次羞辱你,当真以为南海金家就怕了他这个王爷不成!”
“没想到传的这么快。”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此番我来的目的就是带你回去,量赫连卿也不敢轻易动南海!”
难得平素里孟浪轻佻的金痕波如此正经严肃的说这番话,她听了心中一暖,片刻道:“真的这么做了,娘二十多年来对安家所付出的辛劳都会被抹杀,唯一能伤她的人,就是我那一心为庆王效忠的爹爹。”
“你一点也不开心,姑姑若是知道了更难受。她怕的就是你重蹈她的覆撤,这婚事本就是权利联姻,他赫连卿就连这点也不放在眼里,你在西楚该如何过下去!”
金痕波望着她总是微笑的脸,自小她就极少流露除去笑外自己其他真实的心情,越是如此,他才越是担心。
“不用担心,我很好。”安紫薰抬起头笑的有些没心没肺,弯弯的眉眼掩住眼里瞬间即逝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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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嫉妒
() 红|袖|言|情|小|说“回去的时候,帮我转告娘一声,最多一年之后,我会带可以医治她的解药回去。。”
“解药?你说的是解除姑姑身上‘离人泪’的解药?!”金痕波显然吃了一惊,倏的他抓住她的手,急切追问道。
“我找到三生蛊的新主人,正是赫连卿。”安紫薰的话令金痕波眉头紧皱,三生蛊乃是上古神兽,被它认定主人的话,可以帮其达成任何愿望。
“真的、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神奇?”金痕波半信半疑。
“只要有一丝希望为娘解毒,我一定要试试!”安紫薰语气异常坚定,金筱瞳被人下毒,受病痛折磨十二年,她着实不忍心她一步步迈入死亡。
还有就是……留仙阁外,赫连卿用从未有对她有过的表情看着怀中女子,安紫薰手指不由紧攥。
是羡慕、嫉妒还是别的,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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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京城有名的销/魂窟。、北地胭脂样样俱全。
雅间里,“三哥你都已经找到小嫂子了,怎么还是不开心的样子?”赫连孝走过来坐下,颇为理解的又说道,“算了,安家的丑女是父皇赐婚的,一时半会弄不走,不过那天在金銮殿上,你给的下马威也足够让她能老实点!”
想起迎亲那天,被安紫薰那句色如春花,气的他几天肝火旺,三哥那一剑,他也没有料到,只当也为自己出了口气。
赫连卿晃动手中酒杯浅啜一口,唇角淡淡笑意,“老七,她若真的老实,还就真没意思了。”她有备而来的阻碍他要求的赐婚,所以他用这一剑的代价随了她心意。
他可以娶她安紫薰,同时也正式将浅幽接入王府。不能委屈浅幽,她为他付出太多,他发过誓,会找到她然后疼爱保护她一辈子。
至于安紫薰,他将手中酒仰头喝尽,脸上浮现那惹人迷醉笑,只是笑意从不达眼底,幽黑的宛若噬人的黑潭。
赫连孝眼睛一亮,跟随三哥多年,他觉得好似事情开始比想象中有意思的多。
“对了三哥,她是不是真的如传闻里那么丑?你连洞房都没入,几天宿小嫂子的雅筑里,全西楚无人不知!”
“安紫薰就是再美,也不抵你七王爷色如春花,全西楚也无人不知。”他笑望被气的快要炸毛却硬是梗着不敢反抗的老七。
提起安紫薰,他唯一记得金銮殿一面,在场众人被他出手,吓的表情各异,惶恐不安唯恐连累到自己时,唯独她平静自若,弯起眉眼对着他笑。
不会不怕,却如此冷静,是猜到他为何会出手伤她。
不算笨,不枉费他特意命人带她去宫里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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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相见
() 红|袖|言|情|小|说“三哥,连你也笑话我!”对赫连卿他不能发火,干脆一股脑的将怨气算在安紫薰身上,找不到人发泄,他猛然重重一拍桌子对问外喝道,“都死在外面了啊,没死的给爷找几个姑娘来逗逗乐子!”
与他们对面相望的雅间里,是扮成男子模样的安紫薰和阿端。。
“小姐,王爷和七王爷就在对面!”
“坐下,陪公子我听小曲。”瞥一眼对面的人,安紫薰摇着纸扇很是悠然。
大厅凭空响起乐声,一时分辨不出什么乐器,却难得在烟花之地听见《船歌》这首海上小调,安紫薰想不到在这里能听见熟悉的曲调,忍不住其实上前一看。
抬眼间,余光瞥见对面不远处的赫连卿,他好似也被这首曲子吸引。
听乐的人无不被吸引,赫连卿渐渐陷入沉思,移步缓缓朝下走去,对周遭往来的人都置若罔闻。
奏乐的人指尖轻压琴弦,好似有魔力般令人无法思考。
一个颤颤的尾音一曲终了,那人略微抬头,虽是朴素衣衫,掩不住清冷如月光的流韶之姿。
“姬云裳献丑了。”声如珠玉落盘。
安紫薰心里暗叹,那人眉目如描如画,若不说话真是雌雄莫辩,比起赫连孝的阴柔之美,他可谓男生女相,多了一份出尘和清绝。
眼见赫连卿快要靠近他,她目光之余瞥见人群里快速闪过的人影,一点若有若无的寒芒随之突现,靠近的目标正是凝神沉思在余音中的赫连卿。
赫连卿还是恍然无觉的神态,那人影飞快而来,手中匕首寒光闪烁,对准他没有防范的后背快速刺去。
“三哥小心!”赫连孝猛然喊道,飞身从阁楼跃下。
安紫薰就手执酒杯,转而扔向刺客,赫连卿是唯一能救娘的人,在她得到三生蛊前,不能让他有丝毫闪失。
赫连卿动也未有动,冷若冰霜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是衣袖轻挥,那人连他衣袖都还未有沾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不由自主匕首方向转变,刺向立在一侧的姬云裳。
突如其来的状况,姬云裳楞住不动,抱着怀中竖琴眼睁睁看着就要命丧刀下。负手一边的赫连卿,眸色深沉无动于衷。
“铮”
清脆之音,安紫薰手中酒杯也转了方向与匕首相撞,立即破碎,碎片连带酒水落了姬云裳一身,却也将匕首的力道改变,刺穿他抱着的竖琴,差点伤及皮肉。
赫连卿目光凌厉,瞬息间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目视缓缓走来的安紫薰。
“来人,将他们擒下。”赫连孝一声令下,贴身侍从顿时涌上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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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诡谲
() 红|袖|言|情|小|说“等等。。”赫连卿突然下令阻拦。
赫连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转而瞧着站在一边的安紫薰,他眼里显出一阵惊艳。
安紫薰却瞧着姬云裳,他被人狠狠压在地上,酒水碎片沾染发丝显得狼狈,一脸无奈却不争辩,只苦苦哀求。
“军爷,莫要弄坏我的琴。”生死关头,他依旧宝贝他的竖琴。
那首《船歌》勾起她思念南海之心,尤其他的音律宛若消失小时候她偶然听见的海妖之音。
这般出色技艺的人沦落在此,也许还要为这刺杀无辜遭殃,她不免有些同情。
“方才有劳公子出手,就此谢过。”赫连卿主动上前对她说道。
“举手之劳,兄台客气了。不过,能否请兄台也放过这个人?”
“这个人刺杀嫌疑很重,也许是刺客之一。”赫连卿眉梢微挑,狭长眼眸似桃花。笑温暖无害,可在她看来,这笑容在下一刻就能杀人。
“他是乐师,手掌薄茧是真的练习乐器多年所形成。”安紫薰注意到这点,为他辩解。
“凡事都能作假。”
“生死关头,他真的是刺客,本能的反应该是躲开危险。而他却只想护着乐器,连性命都不顾,这怕是做不了假。”她上前几步与赫连卿几乎快要贴一起般亲密。
冷入骨髓的寒意,立刻从赫连卿身上散发,阻抗一切靠近他的人。他微微低头,凝视仰起脸同样瞧着他的安紫薰。
靠的很近,她从他眼眸笑意中感觉死亡前那种快窒息的气息。
三生蛊,在这个男人的控制下,她终于见识到其中厉害。
赫连卿蓦的笑出声,脸颊梨涡陷的更深,“听兄台这么一说也有点道理,我素来不喜欢欠下人情债,这个乐师的命暂且放过。”
“多谢。”安紫薰点头冲他笑笑。
眼前的人,妩媚浓丽的眸子笑意盎然,他眯起眸子,“对了,刚才就觉得你好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也觉得兄台好面善,大概见过。”她执扇淡笑对答。三年前,她一心想要得到三生蛊,冒用了金痕波身份和他同乘一条船出海,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与赫连卿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彼时年少,互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那段时光终成不能说出的回忆。
现在的他更是稳重、老练,收敛起年少轻狂的孩子气,多的是睥睨天下的气度。
传闻中上古神兽三生蛊选择他成为主子,令他驱使,看来已成定局。
“告辞了。”她神态从容的自赫连卿身边而过。
赫连卿的目光一扫已然转身离去的安紫薰,笑意诡谲。面善?呵呵,他们之间,恐怕不止是大概见过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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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下誓言
() 红|袖|言|情|小|说“王爷今天遇见什么高兴事吗?”花浅幽端了热茶上前,赫连卿回府后心情似乎不错。。
“怎么是你端茶?以后这些叫下人去做。”赫连卿揽住她纤细腰肢在怀,见她脸色略微发白关切道,“寒症又发作了?”
“季节交替是这样的,王爷不用担心,我已经服药,感觉好多了。”被他抱在怀里关切凝视花浅幽脸颊一红小声回答,他对她极是温柔,事无巨细都为她安排妥当。
“当初若不是你舍命寒潭里救下本王,你的身体不会落下寒症,浅幽本王欠你很多。”他脸颊贴服她顺滑发丝,伸手搂住她纤弱肩头,眼里浮现三年前那番光景。
为得到传闻中上古神兽三生蛊,他秘密前往惊风崖,返回途中遭人暗算,若是没有浅幽相救,他估计命丧南海。
“是王爷福泽天佑,浅幽没想到三年后还能和王爷再相聚。”她低头朝着赫连卿怀里靠的更近。
“还记得本王当时对你的承诺吗?”赫连卿抬起她的下颌,见她泪眼婆娑,伸手替她拂去。
花浅幽听了低垂眼帘,“王爷的承诺浅幽记着,其实今生还能得王爷眷顾,余愿足矣。,在这王府里……”
“本王会明媒正娶你,照顾爱护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对赫连卿而言,你是恩人,也是我的女人!一生不变!”
“王爷……真的,真的一生不变?无论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永远都会待我这般好吗?”她小心翼翼的再次求证。
“本王说过的话从没有食言!”
“和王妃姐姐相比,我什么都不懂。”
听她提起安紫薰,赫连卿对花浅幽更加心有歉意,“娶她,是我过世的母妃定下,浅幽,这点确实委屈你。”
她摇摇头,十指用力紧扣,指节发白。“浅幽没有委屈,我的意思是,若以后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王爷……”
“你忘记了,以前惹怒本王的还少吗?浅幽,相比从前你现在温柔很多很多,那个时候你甚至比男子都要坚强勇敢!”
月色下,他眉眼舒展,完全褪去平素里桀骜不驯的冷漠,脸颊浮现梨涡带着孩子气,低头轻吻怀里哭的微微发抖的花浅幽。
在他伤势即将痊愈时,遭遇追杀,浅幽从小生活的渔村一夜付之一炬,两人失散三年,最终寻到她。
南海金家,这笔账迟早他赫连卿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以后本王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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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有点慢热,我尽力完美追书这个故事,希望大家能喜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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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不在
() 红|袖|言|情|小|说落了一场雨,天气骤然转冷。。
安紫薰凝视铜镜里倒映出陌生的容颜,白的有些发腻的肤色,平淡无奇的五官,低垂眼帘将用来改变人容貌的药丸短短一刻,将她的五官变的平凡无奇。只要不用解药,可以保持一年左右。
“小姐你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子,怎么能讨王爷喜欢!”阿端想起王爷头也不回去雅筑那刻,就替安紫薰着急。。
“我为什么要讨他的喜欢。”安紫薰对镜瞧着自己全新的面孔,她是美是丑,甚至是什么身份,赫连卿不会在意。
阿端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新婚当夜,王爷宿在雅筑,现在府中上下人人都将这雅筑里的花夫人,视作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小姐,阿端斗胆说一句,您已经嫁入王府,再和王爷硬碰硬相处,以后你该怎么办?”她突然愁眉深锁,叹口气。“听说这花夫人是王爷找寻三年的女子,之前好像对王爷还有恩。”
赫连卿找了三年的女子?她心里一怔,正要问清楚阿端。
门外伺候的人突然通报道,“王妃,花夫人求见。”
徐徐走来的女子行动似弱风扶柳,对她盈盈一拜,举手投足间人如其名似花娇柔。
“花浅幽拜见王妃姐姐。”她柔声说着然后缓缓抬头,心里却是猛然一惊。
坐着梳妆的女子那双眸子仅是一瞥,幽亮明眸浓丽婉转说不出的别样风致,可五官毫不出色,连算上清秀也勉强。
陡然安紫薰眼眸一眯,带着探求打量起她,花浅幽连忙低下头,好奇怪,王妃的眼睛,怎么让她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不用多礼,起来。”安紫薰说道,那天被赫连卿拥在怀里的人就是这花浅幽!
“多谢姐姐。”她纤细娇弱,被身边伺候的婢女扶起。“浅幽本该早点来拜见姐姐,可我这身子委实不争气,病了几天,才见好转,还望姐姐见谅。”
跟在她身后的丫头立刻对安紫薰行礼道,“王妃,花夫人早年因为王爷落下病根,幸得王爷精心照顾,王爷本免了她对王妃的行礼,可夫人说王妃是姐姐,一同伺候王爷,这礼数免不得。”
“本王妃明白。”
这话是告诉她,赫连卿对这位花夫人有多宝贝。在她身边伺候的丫头不单看上去精明聪慧,身手恐怕也不弱。
赫连卿再防着她,哪怕他不在花浅幽的身边,也护着她周全,要她安紫薰有所顾忌!
她的手指不经意滑过脖颈间的剑痕,他毫不留情的挥剑对她,还有他眼里的冷漠无情,安紫薰扯了嘴角,不以为然的笑笑,却多了一丝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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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她
() 红|袖|言|情|小|说简单的寒暄几句,她安静似水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坐了小会,花浅幽就显出几分疲倦。。手捂着心口呼吸似是急促,伴着几声咳嗽脸色不由发白。
身边婢女连忙将带来的狐裘披在她肩头,“夫人,快喝些热茶。”
“花夫人是否身子不舒服?我粗通医术,替你看看?”安紫薰见状起身,四月的天已有暖意,落了雨稍微转冷,可也用不到狐裘?
“回王妃的话,王爷为夫人请好了大夫,不用劳烦王妃。”她刚想靠近,立刻被阻拦。
安紫薰眉眼一冷,“王爷手下的人确实忠心护主,却更没有将本王妃放在眼里!府里当真是没了规矩?!”
“果儿放肆!”花浅幽也呵斥着命令婢女退下,“王妃莫要生气,我这寒症是旧疾,季节交替时容易发作,不碍事的,倒是让你担心了,恕浅幽先行退下。”
被果儿搀扶着离去,弱不禁风的身姿落在安紫薰眼里,她眉间渐渐蹙起。
“小姐你怎么了?”
“你刚才说赫连卿寻了她三年,她有什么恩情于他?”
安紫薰会主动问起这个,阿端楞了下回想着,“听说是救过王爷,后来失散,找寻了三年,不久前才被王爷找到带回。”
花浅幽因为救赫连卿得了寒症?白天,她一直低垂着头,那副惹人怜惜的样子,安紫薰忽然眼睛一亮。
难道会是她!?
突然身体一阵发冷,她顿时咳的厉害,连抽气心口都闷疼。
为救赫连卿她出手击落匕首,他身上的三生蛊好生厉害,她不过靠近一会,就令寒意反噬自身。
“天突然转冷,小心你的寒症复发。”阿端连忙拿了药递上去,转而一想,怎么花夫人旧病复发的样子,和小姐的情况那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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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捂住凉凉的心口,想起酒楼里赫连卿看她的那眼,心里浮现一丝难言的感觉。
手腕上绮凤镯,忆起替她戴上手镯的女子,倾国倾城的面容,配上流彩的重瞳。
“阿薰,本宫把卿儿交给你,等你长大后,替本宫好好的爱着你的夫君。这孩子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