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7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 作者:rouwenwu
却比任何一张美艳面孔还要令他心动。
她跳下断崖了,她是来找他的?!阿薰,你是不是为了我?这些问题一并堵在他喉咙里,因为过于激动,他只傻兮兮盯着她笑。
她哼了一声,身体不灵活她的感觉依旧敏锐,张开眼眸,模糊可见面前的人细长眉眼笑的孩子气,一点梨涡浅浅可见。
“赫连卿?”她不置可否摇摇头,不会的,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他是要杀她的人!紧闭眼眸再次睁开,这次看的清楚,他们笑起来相似,却还是大大的不同。
眼前的人笑意冻结在唇边,心情从狂喜一瞬间降至冰冷低谷。
“我不是三皇叔。”他撇撇嘴,低下头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安紫薰却没有注意他的反应,看清楚是谁后她反而突然笑起来,摇着他手臂惊喜异常。
“春水、是春水!”她笑着笑着眼泪在眼眶打转,“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对了阿端在哪里?她好不好?你说话啊?”巨大惊喜令她精神稍微好转,身体的寒症似乎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我们都没事,落在树藤上面,阿端在山洞里休息。”赫连春水一一回答。
“我找了你们好久,都没有人回答我,知道你们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她擦着眼泪笑着说,再看春水衣衫撕开几道,脸上还有几处擦伤,虽然不严重,却满狼狈的,他正一脸闷闷的表情。
“对不起啊,害你受苦了,你别生气,等我们上去,你要什么我买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你别再把我错认成三皇叔,我知道你喜欢他,你还管我做什么!”说着他愤愤的转过身子,抬手用衣袖擦擦眼睛,固执的不去看安紫薰。
安紫薰楞住,笑意苦涩,她喜欢赫连卿吗?一个从不信任她,甚至想要杀她的男人,他是她的夫君,她曾经是救他危难的人。
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模式,即使之前再有喜欢,那点不切实际的喜欢,想必早就消磨干净了吧。
“谁说我喜欢他了。”她叹口气,在春水怀里她感觉着温暖,赫连卿太冷,像块冰不能给予她需要的温暖,在一起只会被他的冷伤更深。
“真的不喜欢他!?”赫连春水听了不相信的追问,他目光清澈直接,他再要她给的一个最终答案。
“好了,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做什么?我给你的药收好了吗?”她转移话题,她记得赫连春水问她,若是她喜欢赫连卿,那他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给不了答案,至少现在她不能骗春水,她确实经常将他当成三年前的赫连卿。那短暂回忆,她还不能完全抹去。
赫连春水连忙摸着衣袖,然而却掏出了裂成几片的碎瓷,上面沾着一点三生蛊血,里面的药丸不知去向。
“阿薰,我、我……”他哆嗦着半天才敢看安紫薰,她却安抚的对他笑笑。
“算了,你没事就好。”她不忍见赫连春水自责到快哭出来的模样。
“不行,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再找到这些!”他说的坚定,转而想想,“我三皇叔一定有办法,他上次给我治病时,那种药非常有效,阿薰我们赶紧上去,我来向三皇叔要,你别担心,你娘亲能治好的!”
再回去讨要?她用一夜来交换的药,此番死不了,赫连卿不会放过她。
“春水,谢谢你,别再为我做这些了,其实我……”她话音未落,赫连春水突然紧紧抱着她,满是歉意的在她耳边说着。
“阿薰,我不想你伤心,你不气我就好,我情愿为你做这些。是你救了我一命啊,你从不嫌弃我傻,除去两位皇叔外,你对我最好了!不对,只有你对我最好,他们会派人看着我,不让我见你!”他像孩子似的对她柔声讨好。
她听说春水自小没有父母,脑袋又受伤变的有点傻气,第一次见他,还以为是没落的王族,哪知居然是赫连卿嫡亲侄儿。对他,安紫薰心中怜惜。他虽然举止有时傻傻的,可她感觉出来,春水对她的感情出自真心。
“以后我会保护你,看谁敢欺负你。春水是我的好兄弟,我罩着你!”她轻轻拍着他脊背,好像哄着孩子。
他蓦的一怔,慢慢支起身子低头凝视她,“好兄弟?我不想做你好兄弟,好兄弟是不能喜欢你的。阿薰,既然你不喜欢三皇叔,那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呀,你喜欢我吗?”
他明亮眸子澄净清澈,清晰倒映她不知所措的面容。
“我……”心神瞬间恍惚,有丝沉迷他孩子气的笑容。
身侧突来的掌风,结结实实击中她心口,安紫薰伤上加伤,倏的倒在春水怀里。
谷底凌厉的风也比不过赫连卿周身的寒意,不见他平时惯有的丝丝笑意,他俯视倚靠春水怀里奄奄一息的安紫薰,她极度厌恶的回望着她,赫连卿重瞳里漫起杀意。
迅速伸手,掐着她纤细脖颈,硬生生将她从赫连春水怀里拉开!
正文 这样的安紫薰美的令他惊艳
他没有留情,下手一寸寸用力,安紫薰凝视他眸中翻腾地怒火,她感觉几欲窒息,方才没有被他派来的人杀掉,所以他要亲自动手了吗?
这个男人身体是冷的、血是冷的,心更冷硬的令安紫薰绝望!
她没办法发出声音,余光看向一侧的赫连春水,他一身狼狈,跪在地上替她哀求赫连卿。肋
他感觉衣袖微动,低头看着安紫薰拉扯着,她苍白着脸,毫无血色的双唇嗫嚅无声开合几下,转而昏死过去。
赫连卿看的仔细明白,心头更是怒意难平!
她在说:求你,放过春水!
“阿薰!”赫连春水见状连忙扑过来,跑的过急,栽倒在赫连卿脚边。他也顾不得疼,只关切望着安紫薰。那眉眼紧张的快皱在一起,“三皇叔,是春水的错,你放开阿薰吧,她受伤了,她……”
赫连卿一下甩开春水攥着自己袍角的手,面色一沉。掌风掠过,衣袖扫在春水面颊,如玉的脸颊顿起微红,
“鬼迷心窍的混账东西,天底下的女人你哪个不能喜欢,非要是她吗?这个女人,是你能碰的吗!”
“她……”
“她是你婶娘,你再敢胡言乱语说刚才那些话,三皇叔马上命人送你回锦州,不准再回帝都!”
春水喜欢她!为了她偷跑出秋闱狩猎场,还坠入断崖,就这样还不能舍下她!在他面前,不顾侯爷身份来哀求他放过安紫薰!镬
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令春水这般迷恋上你?赫连卿怒气染上眉睫,看着怀中昏死的人,忽然皱起眉头。
因为抱着她,他浅色衣衫鲜血染红几处。
方才听见春水对她表白,没有发觉她身上几处受伤,再看春水安然无恙,那山路上的血迹想来是安紫薰留下的。
他虽然派人一路跟踪,可他还没有下令此刻诛杀她,那对她和春水出手的人是谁?!她临时决定连夜回帝都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贴身的影卫已经陆续下到断崖底部,赫连卿对他们轻声吩咐几句,抱着安紫薰转身离去。
夕阳余晖,在天边落下一点温暖的橘色,渐渐沉入山头,秋闱狩猎场已经燃起篝火,再过一会,今晚最热闹的猎银狐就要开始。
安紫薰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睡时仿佛沉溺黑暗中走不出,她慢慢张开眼睛,营帐里没有点蜡烛,很黑很暗。
她感觉自己是趴在床榻上,肌肤贴着丝被好生舒服,微微一动,几处伤口传来的痛楚令她陡然清醒不少。
丝被顺肩头滑落,肌肤微凉,她发觉被下的自己光/裸上身。淡淡药味鼻端缭绕,她记起来昏死前,受伤跳入断崖地,还有春水、还有打她一掌的人是……
“醒了?”低沉嗓音自营帐一处发出,她裹紧自己盯着坐在黑暗一角的人,无声无息间的,她一点没有察觉。
坐在对面的赫连卿,慢慢起身来到她身边,扔了件衣衫丢下给她。
他高高身影隐没黑暗中,安紫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声音里听出冷漠极致,好似对任何都漫不经心不在意,过于平静的感觉,反而令她觉得此刻千万不要触怒赫连卿。
“穿上,狩猎要开始了。”他说的简短。
她没有动,心里隐隐不安越发大起来。他不是想她死的吗?为什么还救了她,放在营帐里?安紫薰警惕着瞧着他巍然不动的身影。
“你还不能死,不过今晚本王若是输掉,你也没有用了。”
他想到安紫薰受伤一事,眉眼里划过一股杀意。那些人终于等不及出手了,很好,他也想看看是谁能有这胆子算计他赫连卿。
她看不到此刻赫连卿的神情,听了他说的话冷冷道,“麻烦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黑暗里传来他戏谑的笑,“你的身子都是本王的,还有哪里没有看过,本王就要在这里,快换,不然你就光着身子去狩猎。”
环顾四面黑黑的,她压根也看不清赫连卿,想想如果再坚持他说不定真的让她光着出去,咬着牙掀起被子下来,拿过他给的衣衫,背对着一件件穿着。
衣衫窸窸窣窣声响起,赫连卿半阖眼帘凝视她,高挑修长的身材,浓纤合度,纤细腰肢盈盈一握,胸前浑圆挺翘可爱,尤其她一侧胸/下那点红痣,映衬雪白细腻肌肤煞是令他心神微漾,身体不由燥热起来。
从上次府中他见过后,一直不能忘记那瞬间的惊艳,触手温热滑腻,几次抱着她时,赫连卿直觉得她温暖的令人不想放开。
直到衣衫包裹她身体,赫连卿才慢慢收回炙/热的眼光。男装穿在她身上,居然别有一番风韵,不同于女子的娇媚,多了一份英姿。
“穿好了?”他声音有丝暗哑。
“好了,可以走了!”安紫薰随意束起长发,露出她姣好细长脖颈,上面还留有一点他掐出的痕迹。
出了营帐她跟在赫连卿身边到篝火区,皇上、嫔妃还有诸位皇子已经着手准备着。她扫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赫连春水。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安紫薰失神间,突然手腕一痛,身侧赫连卿虽然笑容淡淡看着大家,下手的力道是再警告她。
“王爷!”几天不见的花浅幽带着果儿,见了赫连卿她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站在他面前。转而望着安紫薰,眼睛一亮,“姐姐男装可真好看,像个翩翩佳公子。”
赫连卿宠溺的替她系好风帽,“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听说王爷要入林子猎银狐,妾身也想一同前往。”她拉着赫连卿衣袖娇嗔,眼角余光瞧了下安紫薰,眸底迅速闪过一丝阴冷。
正文 猎狐,要的是狡猾谨慎
“你也想去?马背上颠簸,况且夜间狩猎说不定有危险?”赫连卿对她地安危一向用心。
“妾身又不是瓷器做的,王爷教过妾身骑马,况且有王爷保护妾身,什么危险也不用怕了。你说是不是姐姐?”她转而问着安紫薰。肋
她笑笑,不搭理她说的。
赫连卿听了有些无奈却也甜蜜的抚过她脸颊,“好,带你一起去。”
“我去挑马。”面前这甜蜜场景她懒得再看,转身朝着马房走去。
“是弟妹?”也在挑选马匹的赫连琛见了男装的她先是一怔,随即温和一笑,“到底是老三的王妃,就是与众不同,这次狩猎你们夫妻是势在必得了。”
“太子殿下过奖,安紫薰不过是凑热闹想去看看这林中狩猎是怎么个玩法。倒是听闻太子殿下您的箭法出众,这几年狩猎都独占鳌头。我家王爷也时常提起,说他的骑/射还是太子殿下教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于三弟的能力,毋庸置疑。”他儒雅清秀,说话语气举止都分外得体恭谦。
安紫薰心里不由笑笑,赫连家的人个个都会很好的掩饰自己。
赫连琛箭术老练沉稳,说话做事滴水不露,贵为东宫太子,他有作为储君的风范,可是他却有个更出色的手足。
赫连卿能被三生蛊选中,哪里会是平庸之辈。此番他又突然展现身手,风头盖过太子,惹来这第二场比试,他要赫连御风手中的一样东西,重要到他必须赢过所有人,哪怕是令太子心里会不舒服。镬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听金筱瞳说过,现在亲身处于其中,更是感触良多。
“弟妹是来挑选马匹吗?这里有匹大良名驹玉花聪,就给弟妹吧。”赫连琛吩咐下人从马棚里牵出来。不等安紫薰有推辞的借口,“上次惊扰弟妹,在太子府又因为刺客令你受伤,这份礼物还望弟妹一定要收下,不然心中实在难安。”
他说出一番理由,安紫薰也不能推掉,“谢谢太子殿下。”她牵马在手中,她对马素来喜好,难得一匹名驹。“那狩猎时再见了,预祝太子殿下旗开得胜。”
赫连琛微笑点头,“也预祝三弟和你大获全胜。”注视她远去背影,漂亮的唇微微翘起。
“你觉得她怎么样?”
“太子殿下指的是什么?”从暗处走出的人素衣垂袖,一双妙目也遥望远处那抹纤细身影。
“三弟昨夜出去,天亮前带着受伤的安紫薰回来,不过短短一天,她就能陪着三弟再次狩猎,真是个好强的女子。可惜,遇见的是老三……”他轻叹着语气清淡,却听出对她的怜惜。
“女子太过好强,并不是好事。”
“罢了,本宫欣赏她的才智和个性,可她是老三的王妃,终究不能为本宫效力。”赫连琛记起留影殿她那番温柔娇嗔,一度令他当真。
三弟,怎么所有好事都由你一个人得到了?赫连琛阖起眼睛,站立夜风里。他的三弟,终于会想与他争东西了。
“狩猎时辰要到了,太子殿下快些赶去吧。”那人提醒着。
赫连琛翻身上马,“一起走吧,难得你也会想看看狩猎银狐,还以为你只痴迷那些乐器。”
男子应声答应,低下头等他策马远去,才利落的骑上身边的马匹。再抬眼看去,已然看不到
骑着玉花聪回到赫连卿身边,他瞧了一眼那马儿,“二哥的玉花聪?”大良进贡的名驹,仅仅一匹,被赫连琛收在府里。
“好漂亮的马。”花浅幽笑着走过去,也好奇的摸了好几下。
“太子殿下送的。”她侧转身子不看赫连卿淡淡回答。
“王爷,太子殿下对姐姐真好,这么名贵的马都送给姐姐了。”她好似没有看见赫连卿对安紫薰无视他而不悦的眼神,只是在一边不由羡慕着。
赫连卿随即冷笑,“名驹应该配美人,二哥对你真客气了。浅幽,比这大良名驹珍贵的马儿有的是,过些日子,本王也送你一匹。”他拉过花浅幽抱在怀里,撇了一眼安紫薰。
“是啊花夫人,王爷骑/射不凡,他再教给你,明年狩猎,你就能独自陪在王爷身边,臣妾也替王爷开心。”安紫薰也笑眯起眼眸,同时也回撇了一眼赫连卿。
见他不予理睬,抱着花浅幽骑在马上,她心里也冷哼着翻身上马。
号角声响,狩猎队伍纷纷策马扬鞭飞驰入山林。赫连卿搂着花浅幽同乘一匹,安紫薰跟在他们身侧,还有最后才赶来的赫连孝。
他见了安紫薰楞了下,却不敢多言,只是紧紧跟着赫连卿左右。
今晚月色皎洁,月光落在树林里仿佛笼罩一层浅浅淡淡的轻纱,几队人分开各在找狩猎区域,赫连卿带着花浅幽,将她与赫连孝留在身边,其他侍从分散。
晚间是林中动物觅食最佳时刻,又处于入秋,要储备粮食,狩猎到的机会很多。
“银狐是夜行动物,所有动物里最为狡猾,一般住在林子深处,洞|岤藏的隐秘,想猎到非常困难,尤其还要拿到皮毛做大氅。”赫连卿也不着急开始,慢慢的对他们解释道。
“我们四人同行必然会惊动银狐,而且林子大还要分头去找,不如分开行动。王爷,臣妾第一次进林子,能不能请七王爷带路?”安紫薰首先提出。
赫连卿思忖片刻,吩咐道,“老七,你就为王妃带路吧,记着,天黑林子大,什么危险都有。要当个好猎人,就要比那些东西更加狡猾、谨慎,懂了吗?”他似有别样意思的看了看赫连孝,漾开一抹浅笑。
今晚的狩猎,可不单单是那些银狐!
“三哥,我知道了!”赫连孝心中明白他说什么,颇为自信的回答。
正文 以她为饵
秋闱场地山林今夜进了不少人,却依旧显得寂静,头顶偶然飞鸟掠过,在银白月光下勾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树影摇动,山风透骨寒,越往前走,路也没有之前通畅。树木草丛越发浓密,参天大树的树冠犹如大伞,渐渐遮住头顶清辉。肋
赫连孝手里燃起火折子,东西虽小火,光却足。
“已经快到林子中间,前面是最佳狩猎区,这一片是本王与三哥今夜的范围。”他一路都不曾看一眼安紫薰,之前那句色如春花,他还耿耿于怀着。
若不是为了三哥的计划,他赫连孝才不要与安紫薰同行。真不知道春水那傻小子,喜欢她什么。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弄的自己狼狈,正高烧的在营帐里说胡话!
“多谢七王爷肯带我走这一趟。”
“不用了,受不起。”他故意偏过头不理睬她。
安紫薰猜想他还在为她说的那句话生气,不由笑起来,“七王爷,安紫薰当天对你说话失礼,时隔良久,一直没有机会道歉,今夜我们一同狩猎,在这里给王爷陪个不是。”她策马快走几步,拉住缰绳拦在赫连孝面前。
他抬头迎上她的笑脸正想冷笑,见面前的人双眸明媚浓丽婉转,火光下盈盈含笑,他见过不少各地的绝色美人,却也为她这双眼睛惊艳折服。镬
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安紫薰,这一眼见了他不由意外失神。
“希望王爷,对当天我的无心之失见谅!”她再次出声。
清清嗓子,他对安紫薰摆摆手,“算了,你不提本王也忘记了,不过是小事情,谁还会记着!”
赫连孝回神,心中暗暗骂自己,美女见多了,不过一双眼睛漂亮些罢了。依照她的姿色来看,与花夫人相比,三哥不喜欢也是应该的。
“王爷自然不会计较,反而是我多心了。”她浅笑策马继续与赫连孝同行,“既然王爷如此豁达,安紫薰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问王爷。”
“春水是吧。”他回答干脆直接,三哥事先就吩咐过,关于春水的一切,在狩猎结束前,不可以透露一点给安紫薰。“你该去问三哥,你们几个是他带回来的。”
“只当我欠七爷你个人情,问一声春水现在怎样?”经过那一夜,她差点害了春水和阿端,现在两人消息她无法知晓一点,眼下唯独希望寄托赫连孝。
赫连孝侧目看着安紫薰皱皱眉头,过了半天,“你以后不见他,本王敢说春水能长命百岁。”
“他没事就好,多谢王爷提点了。”
说完,安紫薰和之前一样不再言语,继续前行。和春水之间所发生的,她不需要和其他人做任何解释。
只觉得她欠了春水,那么点傻气,却全心对她,帮助她的男子。她恐怕还是不能给予一点回应。
喜欢上一个人简单,可能是一瞬间;可要忘记那一个人似乎变的很困难,也许要更久的时间给自己。
走了一段,赫连孝突然灭了火折子,安紫薰眼前骤然黑下来,还好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还能看清楚前面一方距离。
“银狐对亮光敏感,这里是它们会出来觅食的地方,周围应该有洞|岤,就留在这里等。”赫连孝低声说道。
这瞬间,安紫薰觉得他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人变的异常沉稳好耐心。
耳边突然窸窸窣窣声响起,极为轻巧,银白色如闪电般的小小身影在树丛里若隐若现,一跃而出迅速在他们面前掠过。
“别出手,这些小东西是在迷惑人,它们可警觉的很,每年狩猎,能抓到几只那就真的好运气。”
“王爷是否已经在附近了?”安紫薰轻声问。
“快了吧,三哥今夜可会很忙,银狐披风这一件得要多少只狐狸呀。”他轻笑,指着一侧,“我们先分头行动,等这些小东西放松警觉出来时,我们互放这个信号告之,三哥那里看见了也会过来。”
安紫薰接过来放好,赫连孝又给了她方才用的火折子,“前面路黑,实在不行你就用这个。记住,莫要超过这里范围。林子深处据说有沼泽,每年都有侍卫无意进去,无命生还!就连本王也不轻易靠近那里。”
“我会小心。”她点头,今夜必须帮赫连卿赢过太子,得到他要的东西。装三生蛊血的瓶子被打碎,她得想想办法再从他那里求些来。
狩猎输赢尤为重要,也关乎她自己的性命,所以对赫连孝的交代,安紫薰格外记在心里。
她身手满灵活,很快走到远处一侧,听话的静静守着。
赫连孝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她一点都没有怀疑他说的,反而十足的耐心等待。三哥交代的事情,他照计划办妥。查看四周,树干一处留下是三哥与他之间才会懂的约定记号。
想来,三哥提早到了,也布置的差不多。赫连孝慢慢起身,见远处的她不曾觉察,他有些犹豫,想想还是转身悄然离开这里,安紫薰身边备有的东西,还有她反应机敏,足够她等一下应付那些突发的状况。
三哥的猜测一向准确,计划更是天衣无缝。这次是否能让三哥成功捉到那暗中对他下杀手的人,今夜为饵的安紫薰至关重要!
正文 最不想见的总是阴魂不散
冷月星辉,安紫薰静静潜伏树丛里,好一会功夫过去,除去起先见到地那只银狐,直到现在不见第二只出现,算算时间,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她还没有收获,又不见赫连卿过来。
抬头她不由朝着赫连孝守着的方位瞧去,却不见人影。肋
他几时不见的?安紫薰环顾四周,四下风吹草动,这一片只剩下她一人。
心头腾起不安,赫连卿今夜是想将她一个人独自丢弃在这里吗?
她不能再继续守着这里,站起身远远的地方,似乎是玉花聪朝她奔跑过来。
同时,树丛突然发出一阵声响,十几只银狐一跃而出,亮丽皮毛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长长耀目的银光。
它们似乎也不惧怕她,相隔不远皆是不动的瞅着安紫薰。
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银狐,世间有如此漂亮的动物,体态优美毛色雪白若银霜,狭长眼眸,凝视间无意流露出那种天生独有的妩媚,仿佛有种魔力,瞬间令人沉溺其中。
尤其,还是一群十多只大小不一的聚在一起,其中一只尤为漂亮,姿态傲然撩/人,眸子流光溢彩,仿佛在对她笑着。
那慵懒漫不经心又勾魂的笑,令她无端想起赫连卿。
就在她失神间,为首的那只银狐转身离去,身后一群也跟上,安紫薰不知自己怎么了,脚下好似被什么牵住,也朝着它们离去的方向紧紧跟着。镬
路越走越崎岖,荆棘不时划破衣衫,她只顾着追银狐,奇怪的是每每她快要被它们拉下时,为首的那只总会停下一会,那看似在笑的眸子总是对她轻轻凝视。
她好像真的着魔了,就这么一直跟着,不知走多久,它们才停下。
安紫薰定定的站着,惊讶的望着四周,一列参天大树笔直耸立高入云层般,头顶上方一片清朗夜里,正中明月清冷,映照地面潺潺溪流。
这里好像是树林中间,赫连孝警告她不要进入,说里面有沼泽,可她所见的并非那么恐怖。转而再找寻那些银狐,它们身影不经意间消失无踪迹。
最糟糕的是,她完全辨别不出方位,连自己从哪里进来都找不到!
想想摸出赫连孝递给她的东西,希望用信号能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摆弄手里东西时,耳边一阵疾风,她本能侧身躲开,接着一柄长剑又从她背后死|岤刺来。折下腰,安紫薰险险的避开,手腕顿时发麻,发信号的东西啪啦一声落在溪水里。
同那夜断崖时一样,四个黑衣人身影冷魅,瞬间将她包围住。她手腕方才被什么东西擦过,又麻又痛。
“又是你们!”出手一致狠毒老练,安紫薰深吸口气,伤口还在痛着,他们还不死心的跟着到这里。
她慢慢变的冷静,一路上她居然没有半点发觉,就连那群银狐也没有被惊动,不由的拍手称赞。
“好厉害的忍术,北海龙家和你们什么关系?”
这样手法锻炼出的死士,她小时候见识过一次,还以为已经失传,今天重新见到,想来那天在断崖上,她猜测是赫连卿的人,也许真的是误会了。
听见她识破他们的手法,其中一人出声,“今次真的不能再留你活口!”
“杀不了我的话,你们可就死定了。”安紫薰微微一笑,心里却暗暗叫苦。一只手暂时不能出力,面对这四个高手,她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
“完不成任务,我们本就该一死。”四人已经慢慢紧逼靠近安紫薰,却见她不慌不忙坐下来,无不得意的对他们笑着。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她手里多了个小巧的东西,不怎么起眼。那四人见了,却大吃一惊。
“王妃果然厉害,‘震天’这么威力的武器也能弄到手。”带头的人目色一冷,暂时不敢再朝前一步。
“我敢一个人来这里,早就做好万全准备。我把你们炸的鸡飞狗跳,看看你们还能遁到哪里去!”
她作势扬手朝着他们扔去,四人本能分散开,趴在地面,然而并没有那一声巨响,反而是空气里满满都是呛人的浓烟,如同白雾弥漫,看不清前方。
趁着慌乱安紫薰捂着口鼻一路跑开,‘震天’那东西随身带了弄不好炸了自己,这些烟雾散外表看起来相似,不过是迷惑敌人用来逃跑最好。
想来他们和北海龙家有密切关系,不然不会误以为那是‘震天’海上最厉害的武器之一,破坏力极强的炸药。
北海龙家多年前被毁,也是因为这东西!还有后人活着吗?据说当年龙家的人都葬身鱼腹,没有活口。
找不到回去的路,后面唯恐那几个人追来,安紫薰能朝前继续走,渐渐的她嗅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枯叶混着雨水长年腐烂的气味,不断拢聚的白色雾气袅袅,她渐渐有些不舒服。
沼泽!她脑中一个激灵,真的像赫连孝说的那样,她闯入了沼泽地。那些白雾是瘴气!
“庆王妃,真是聪明,用那么个玩意就骗了四个人!。”有个声音带着笑意透过瘴气传来,音色醇美,宛若音符划过她耳边,却是安紫薰最不想此刻听见的。
太子府里冒充她,又刺伤她的刺客,就是这个声音。
正文 用傻办法只为换的他信任
“这么厉害地东西,怎样都要为你留一个,让你尝尝被炸死的滋味。”安紫薰说完,捂紧口鼻。
那四个刺客若是再来,她绝对不是对手,光面前这个,眼下就能要她的性命。
一场狩猎,好像她才是猎物,一路被人追着快死掉!她什么时候如此狼狈不堪过?肋
黑纱下明亮的眸子骤然一冷,被炸死的滋味?“王妃好狠的心,我特意在这里等你,想出手帮你,怎就不得你一句好听的话?”他嗓音里带着一点无奈,却更多对被安紫薰误解的叹息。
指尖接下风中飞舞的叶片,他放在唇间,呜呜的吹起来,简单音符却很好听。
“吵死了!”这瘴气吸入后,她越发的不舒服,再好听的声音她听在耳朵里只有刺耳。“你要是想杀我,我们堂堂正正比试下,不然就赶紧走,等赫连卿来了,你跑不掉。别忘记,你上次可是胁持了花夫人,他记仇的很,不弄死你才怪!”
安紫薰抽出腰间匕首紧握,方才烟雾散引起的浓雾也很惹眼,但愿外面的人会注意到这里。赫连卿会不会来,她真无法保证。
其实她心里从刚才就有个颇为邪恶的想法,今晚狩猎他非要她一同前来,不是准备将她丢弃在这里,就是准备引什么人上钩吧?
若不然,赫连孝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消失,只留下她一个人在林子里,还有那几个刺客,如影随形的一并跟进来。镬
赫连卿,真的是这样吗?她心口一痛,这种急着想证明,却又怕自己真的猜对的心情,复杂难辨,夹杂说不出的苦涩。
瘴气加重,她捂住口鼻也管用,连连咳嗽身子也顺着瘫软匐在地面,蜷缩身子楚楚可怜,手里却死死攥着匕首,力图最后一拼。
倔强的女子,只会伤到自己最重。
缓缓走过去,他俯下身子伸手触摸她肩头,见她毫无反应,将她身子掰正,看来是真的昏过去。这瘴气有毒,尤其在天亮前毒气更浓。
安紫薰苍白面孔,紧紧蹙起秀丽的眉尖,忍着瘴气带来的痛苦。
“你期望赫连卿会过来吗?即使他真的过来,也绝对不会因为你!”他低喃着,拂过她紧皱的眉间,手指流连在她眼帘,她与金痕波有一双酷似的眸子。
只看一眼,他就记的清楚。低头轻嗅,她身上淡淡香气,那么熟悉。
“滚开,不准碰她!”凌空有道声音冷厉夹杂微微怒意,声音还在耳边时,那道剑气已然迎面劈过来。他猛然转身,避开到几米外。
“呦,我当是谁。”黑衣男子戏谑,躲避的快,赫连卿周身凌厉的剑气,压迫性的令人生畏,三生蛊真厉害!
大红衣袍挥动广袖,将浓浓瘴气扫开,见安紫薰昏倒在地,赫连卿眉宇微动,俯身用沾了药的丝帕盖住她鼻端,减少瘴气对她的毒害。
“庆王爷惺惺作态的样子,还真演的入木三分,令人佩服佩服。”黑纱被赫连卿剑气割开道裂缝,微微露出他玉石般侧脸,他转身拉下面纱不过一笑,还是那般轻声细语道。
“阁下手法更是高明,从太子府狩猎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本王才是佩服。”赫连卿笑笑,不见丝毫怒意。好似刚才那用剑气杀人的,不是他。
“不过是雕虫小技,王爷见笑。不比王爷,能将自己的王妃当做诱饵,引人上钩。”他看着昏迷的安紫薰,不由啧啧有声,激怒赫连卿。
赫连卿不语,只缓缓抽出腰间佩剑,薄薄剑锋似泠泠寒水。
他让赫连孝留下安紫薰在林中,暗中他跟在她身后,良久也不见有动静。她似乎察觉到什么,想提前离开。
那匹玉花聪突然跑来,他料想一定有生人进入林中,惊吓了马儿。
所以他用三生蛊的力量引出那群银狐,银狐有灵性,善迷惑人,安紫薰果然跟着它们进入林中,他紧随其后,那些刺客纷纷出现。
听他们对话,赫连卿知道断崖一事,皆是这几个人引起。他正要出手带走她,不料安紫薰利用那些烟雾脱身,还一度闯入林中更深处。
误打误撞,赫连卿见到了这真正藏于暗处的高手!太子府的刺客,假装金痕波,企图令他上当的人。
赫连卿低垂眼眸偏头又看下安紫薰,傻东西,用那么个伤害自己的办法换取他的相信!重瞳闪过一丝他也没有察觉的异样眼神。
“你知道她是本王的妃子,你还敢碰她。”赫连卿扬手,那剑锋犀利,直刺对方眉心处处杀招。
“谁家的王妃这么惨,被自己的夫君不信任,还做了诱饵。王爷杀我恐怕不是我对王妃不敬,而是怕别人知晓你是个寡情薄性之人!”
十几招过后,双方处于平手,瘴气加重,白雾茫茫间几乎快要看不到对面的人。一阵刀剑相撞声后,赫连卿转身跃起却是到安紫薰身边。
他有三生蛊不怕瘴气,对方似乎也无恙,可安紫薰不行,方才丝帕上的药效力坚持不了多久,瘴气浓重,吸入过量她身子开始微微抽搐。
“既然王爷有心比试,不如再次约个时间,换个地方。”
“好!”赫连卿简短回答,抱着安紫薰飞速离去,只有掩住她口鼻的一方紫帕从空中飘落在黑衣男子手掌间,仿佛她翩然的身影。
雪芽的分割线
林子边缘,赫连孝等了好久,才见三哥抱着安紫薰出来,说起来对她确实有歉意,只是三哥说能确保她无恙,他一向对三哥说的话深信不疑。
“王妃怎么了?”他见安紫薰情况不对,昏倒在三哥怀里。
“瘴气,快拿些解药来。”赫连卿连忙吩咐道。
当赫连孝拿解药过来,突然发现缠绕在安紫薰脚上的东西。大惊失色,忙低呼道,“三哥,你看她脚上!”
正文 突然而至的温柔
瘴气浓重,方才几名刺客从暗处现身,跌跌撞撞过来跪下,少主用叶笛声令他们不准跟来对安紫薰出手,沼泽地瘴气令他们中毒到心肺。
“少主!”
“我哪里还是你们的少主,你们不是早听从别人的吩咐吗。”他掀起黑纱,那眉眼美的好似画中人般,雌雄莫辨。肋
他将帕子贴身放好,从几个人身边走过,不去看那几张快要毒发的脸,任由他们痛苦挣扎渐渐停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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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卿早就看了仔细,沉了沉眉头,“还有几个时辰天亮?”
“一个时辰!我听探子说,太子那里已经猎到银狐,虽然数量不多,可咱们一只都没有!”他说话时又有点担心的看看安紫薰,她呼吸似乎越发微弱,眉间隐隐见黑气浮现。
她小腿被一根细如发丝的金线反复死死缠绕,赫连孝眼尖,发觉那发丝似乎本身会动,一下一下的好似在不断收紧。
“三哥,这是什么?”
“金线蟒。”他快速说着,将她平放在地。
“那不是沼泽里才会有的吗?她去过沼泽了?真是笨蛋,我早就提醒她不要往林子深处跑的……”他只听说过,这东西只生长在沼泽地,不过物种稀少。镬
身金色如线条细长,它口中是肉眼难辨的倒钩牙,一旦缠绕在活物身上,势必慢慢收紧身体,再将牙中毒液尽数注入活物皮肤里,不被嘞死,也慢慢中毒而亡。
“你继续捕银狐去,半个时辰内不要回来这里。”赫连卿沉声吩咐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将他遣走。
匕首挑断金线蟒身体,已经一圈一圈勒在肉中,赫连卿清除干净后,一个微小的伤口不见血出来,周边肤色发紫。
一直昏迷的她突然动了动,微微张开眼睛。
撬开她嘴,赫连卿一连灌下一瓶子解毒药,她不过吞咽了一点,其他从口中溢出。
解药泼散不少,弄了他一手,他忙扶住安紫薰下颌,目光微动,“不许吐出来!”
“瘴气……有毒……你快走……”她眼神涣散嗫嚅着乌紫的唇,用尽力气说完这些,拉着赫连卿衣袖的手指跌落地面,她身体起先还有暖意,很快变冷。
他一向冷漠的心仿佛被什么烫了下,下意识低头看着她伤口,一条细细黑线正顺着安紫薰纤细的小腿慢慢朝上延伸,
金线蟒的毒素已经在身体里游走,若是到了心脏,安紫薰必死无疑。
加上她中了瘴气,两种毒素在一身,发作更快。怕是解药还没有发挥作用,她已经归西了!
赫连卿用匕首化开她腿上伤口,还是不见血流出,安紫薰一动不动,看来她已经没有知觉,连痛也感觉不到。
蓦的,他俯身小心按在她小腿两侧,唇挨在伤口处为她吸出毒液,吐掉一口毒血,再接着吸,直到地面的血从乌黑变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