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2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作者:rouwenwu
那大夫来给你瞧瞧。”
“不用。”
“要不和花夫人要个方子来,你换帖药试用?”
“傻阿端,我的寒症连名医也说难以根治,这药岂是能随意换着吃的。”
说到这个阿端一脸愤愤不平,“要不是小姐你好心救人,三年前也不会落入碧水寒潭里得了寒症!要是让我找到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一定就……”
安紫薰止住阿端再说下去,转而吩咐她休息。
起身她裹紧了大氅悄然出去,记得阿端说起王府里有片禁地,种了曼陀罗,此物有微量的毒素,却是可以用来抑制她寒症的一味药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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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些无人长走的偏僻小路,安紫薰很早就伺机摸熟悉庆王府的地形,找起来并不费力。不多会她已然走到曼陀罗园中。
不远处脚步和人声渐靠近,人影隐约朝着她这里走来,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也别指望能躲开,安紫薰心里暗觉倒霉。
好在是夜里,月色暗沉,她忙蹲下隐藏在众多花草丛中,屏住呼吸。
“来了,就别躲在那里不出来!”
安紫薰心中一惊,说话的男子听声音是赫连卿,莫不是他发现了她?
然后随即是女子轻哼一声,娇滴滴的得,“你早知道我来了!”
耳边脚步声未有停歇渐渐朝着她过来。
“你这时来王府做什么?”慵懒随意一句,却是漫不经心的冷,月色寂静里听来摄人心魄。
“见你。”
“有要紧事,你派人来说一声,怎么劳烦你亲自来。”
“没事我就见不能来见你?”
“自然是可以,你的要求本王什么时候拒绝过。”
“我怎么敢对你庆王爷有要求。”她声音带着哀怨。“你心里早就有个人,我知道。在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妄想什么?不过想着深宫里能偶然见你一面。你大婚这些天陪着你的新夫人,自然顾不得我这么一个人。始终你大喜的日子,我来恭喜你一声。你放心,我再是任性,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这女子不是花浅幽,听话音还是宫里出来的,与赫连卿之间应该不是一般交情?
命悬一线 文 / 雪芽
赫连卿声音慵懒清淡,“有心了,时辰不早,你赶紧回去,莫要被人发现你偷着从宫里出来。”
“你……”女子低低的啜泣,末了,“你急着让我离开,是真的担心我还是你怕被其他人知晓我们不可告人的关系?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我现在想见见你新娶的这位夫人,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妙人,可以将你……”
“小鸾!”赫连卿语气一变。
安紫薰微微抬头,只见两人身影溶为一体在这黑夜中。
情意软浓,赫连卿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不一会女子就停止啜泣,声音听上去心情好转不少,“我做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而且这些都是你教的,更不会出事,放心吧,你再陪我说会话,就一会……”
安紫薰皱了皱眉,这赫连卿相好的女子还真不简单,又想起花浅幽说起他时满眼的深情。
滥情的男人,无论是古代还是在现代,哪怕再优秀,也是不值得喜欢甚至爱上的。
她对赫连卿印象还是三年前渔村里那短短几天,也许她一直都未曾真正了解他。就像当初她和他对彼此也隐瞒了真实身份。
从不曾信任过彼此吧……
相隔不近,趁两人缠绵时,她悄然起身,才刚想抬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朝着她小腿飞速过来,不敢轻易发出声响,她只能尽可能挪动身体避开。
还是慢了点,小腿被擦到一点,立刻痛的厉害。
“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赫连卿对怀中女子低声哄着,两人身影继而朝远处走去。
安紫薰使劲揉着小腿,挣扎站起来,再不走,她可真的走不掉!
暗自叹口气,没有低估赫连卿,也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更要棘手。无论何时何地,一点风吹草动也心生戒备。
这样的人,天生缺乏安全感和对人的信任!
四处观察看看,确定无人,安紫薰借着一点月色,小心仔细辨别来时的路。
没走多远,倏的背后冷风乍起,只感觉一寒,她本能停下脚步不敢再动。
安紫薰张大眼睛,惊愕中凝视缓缓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一袭红黑相配的衣衫,广袖随风猎猎扬起,剑尖寒凉抵在她的咽喉,宛若从地狱之火里走出的修罗。
无情、暴虐!
“躲了这么长时间,差点连本王也被你骗过了,只可惜……”手里长剑只要再一分力,就可以贯穿她的咽喉,一命呜呼。
唇边笑意,在对上安紫薰露在大氅外手臂上的镯子时,视线一瞬间微凝。
人心难测 文 / 雪芽
“安紫薰?”目光倏然转冷。
她微微一笑,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眸,“见过王爷。”
冷冽视线停留在她脸上,此刻他真正看到她的长相,毫不起眼的面容,哪怕是他府里的婢女也胜她三分。
唯独那双眼睛,浓丽婉转黑夜里灿若星辰。
剑锋轻轻游走在她肌肤,每划动一分激起她寸寸的颤栗。“王妃一直在这里?这么晚了?”
她眨眨眼丝毫不躲闪他的目光,突然无奈的叹口气,安静凝视满是戾气的赫连卿。“其实我在这里半天,为了不打扰王爷,也就没有出来!”
“半天了?”赫连卿笑笑,手中剑缓缓用力。“偷听可不好,你想本王怎么处置你?”
“你想杀我,可我不想死,所以王爷会不会放过我?”
瞬间,他眼瞳里满满的杀机。“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不能怪我,我并不知道这里有人,更不是故意躲在这里偷听你们。”
“你听到了?那本王更不能放过你!”他笑容转深。
安紫薰也跟着他一并笑起来,“现在这个光景,杀了我并不是最完美的方法。”
“哦?”他似乎有兴趣想继续听她说下去的神情。
“皇上那里,王爷无法给出交代。”
赫连卿不以为然笑出声,“想要交代太简单,本王说的理由,一定会比一具尸体,更会令皇上信服。王妃想不想试试看?”
“有道理,这点安紫薰还真没王爷厉害。可你杀了我,岂不是违反了当初王爷肯娶我的初衷?”她见赫连卿目光一沉,“王爷对花夫人有情,却碍于影贵妃,才勉强同意娶我。只要将我娶入王府,皇上那里必然对你心生愧疚,这样王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花夫人入府。”
“你一死,这王妃的位子就是浅幽的,本王何乐不为。”
“王爷真的不想娶我也非难事,何必当初命人带我入宫。安紫薰愚笨不敢猜王爷心思,不过王爷自己心里自然无比清楚明白。”
他对她根本无情,起初她以为是为了花浅幽,后来金痕波一怒之下告诉她,赫连卿已经秘密对南海展开行动,娶她在身边正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三年前,她救他是为了拿到三生蛊;三年后,他娶她当做灭了南海的棋子!
头顶剑光一闪,电光火石间,安紫薰心口一痛,温热的血快速渗透衣衫,浓重的血腥味扑鼻。
赫连卿缓缓拿开长剑,唇边漫不经意的笑。
弃之不顾 文 / 雪芽
他唇边笑意转浓,眼中冷厉却令安紫薰心里发寒。赫连卿很得圣宠,她若是今天必死无疑,这个男人一定早就想好各种办法来令自己脱身。
“自以为聪明又不巧知道太多的人,通常不会活的长久,你让本王如何留你?”
“王爷,你我是夫妻,我怎会背叛你!”她低声一句,微微发颤。安紫薰捂住心口面色苍白厉害,呼吸急促。
赫连卿听了眼神一动,见她痛苦的模样,正欲说什么,惊闻园外传来人声似是慌张。
“快去请大夫,花夫人寒症发作的厉害!”
赫连卿神色骤然一变,来不及再管安紫薰如何,急忙转身赶着离去,清俊的背影始终没有停下脚步,渐渐离她远去。
等到|岤道解开,安紫薰手指颤抖从怀里拿出药丸,几次拿不稳落地,她顾不得沾了尘土快速的服下。
身冷,心更甚!
雅筑里,赫连卿一夜未眠,熬红双眼守着,双手紧紧握住昏迷里面色如纸的花浅幽,不断低喃她的名字。
“浅幽、浅幽!”
坐在外室的白衣男子却听的不耐烦,“你喊魂啊!”
“东方非池!”一贯笑容满面的赫连卿,难得变了脸色狠狠的瞪着他。“药也服了,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我并不是大夫,庆王爷!”白衣黑发的东方非池端坐在那里,冷傲清隽,好似纤尘不染。
赫连卿小心为花浅幽盖好被子,转而出来在东方非池身边坐下。
“西楚最好的大夫,也不及你东方国师来的厉害。”
“不用如此刻意恭维我,这点东方非池早就知晓。”
他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无波,好似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在意,此时他清冷眸子一眨不眨盯着身侧的赫连卿。
“东方,你怎么了?”赫连卿觉得他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你身上的三生蛊有些不对劲。”
“哦,是吗?”赫连卿心中一动,“你算到什么了吗?”东方非池贵为西楚国师,他的卜算从没有出过错。
东方非池点头,“算到一点,眼下还不能确定。”顿了顿他接着道,“三年前你执意要找三生蛊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它可以帮寄主达成所愿,可每一任寄主的最后下场都是不得善终。”
“你觉得我也会如此?”
“你现在只是借用它的力量来压住你以前中的‘离人泪’之毒,可毕竟你是用血肉来饲养它。除非是你主动拿下,不然到死它也寄宿在你身体里,可它要是一直寄宿在你身体中,总有一天你会应了前人的下场。”
赫连卿眼神落向床榻上昏睡的她,眼里涌现点点温柔,“东方,我并不怕死,可从我与她分离又相聚,我突然想活的长久些,可以照顾她守着她,曾经若不是她救下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赫连卿!”
你我夫妻 文 / 雪芽
东方非池站起,“我言尽于此,庆王爷好自为之。”
东方非池站起,“我言尽于此,庆王爷好自为之。”
他确实算到与赫连卿有关的,重瞳者得天下,偏巧他是不能拥有继承权的皇子,拥有三生蛊会令他无往而不利,下场是不得善终,其中劫数难逃。
算的到,却帮不了丝毫!
时隔半个月,赫连卿才准花浅幽出去走动,十多天来他连上朝也免去,陪在她身边。
“我早就好了,王爷不用每天陪着我。”水榭里花浅幽微笑着靠在赫连卿怀里,欣赏月色。
“不喜欢本王在这里?”他拥着娇小的她,初夏时分她身子比寻常人要冷,碧水寒潭里这弱小的身子是怎么费力救他出来的,他心里一阵悸动。
“才不是!”她仰起脸急忙对他解释。
“那是什么?”赫连卿故意逗她,瞧着她脸颊红晕飞上。“说给本王听听。”
“你知道的。”见他眼里笑意正浓,羞涩低头依偎他小声道,“王爷,你我是夫妻,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在身边。”
莫名的,他突然记起那夜安紫薰一句,“王爷,你我是夫妻,我怎会背叛你!”
当时他出手确实重了,她很聪明对他所做事情的原因猜想的不离十。如果她不是安宗柏的女儿不是南海金家的人,赫连卿会欣赏她的才智和忍耐力。
不过……
他记得安紫薰当时好像不太舒服,后来他在雅筑,期间他并没有听见府里下人回报安紫薰那里出什么事。
恍然出神,花浅幽见了拉着他衣袖,“王爷,可是想王妃姐姐了?”眼有不舍葱白手指似攥的更紧。
“你寒症发作那天,她身子似乎也不舒服。”
“妾身有事瞒了王爷,姐姐那里派人来过雅筑,当时王爷累的睡着,浅幽不忍惊动,所以就……”
“她怎么了?”赫连卿眼神一动。
“后来浅幽差人去问过,说是王妃姐姐寒症复发,已然没事了。”
“她也有寒症?”他眉宇陡然皱起。
她怯生生的小心瞧着他脸色,眼眶陡然一红,“王爷,是浅幽的错,这么晚才告知王爷。”
“不怪你,本王也疏忽了。你早点休息,本王今次不陪你了。”
雅筑凭栏处,花浅幽目送赫连卿身影离去,良久站在原地默然。
“幽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舍得让赫连卿离开?”出尘清绝的声音在花浅幽身后轻轻响起,一抹丝竹声说不尽的哀怨。
平素里柔弱的花夫人转身回眸盯着来人,不见丝毫软语温存,一双本是满满深情的眸子,冷冽如霜。
“我的事,不用劳烦你过问。”
情字难为(小修) 文 / 雪芽
有一人侧身而立隐藏在雅筑一角的阴影中,看不清面容。
“你怎么会突然来王府?”花浅幽顿了顿缓和了口气问道。
只听得出尘清绝的声音缓缓回答道,“你病了多天,心里挂念来看望你。”语气似是有担忧。
她听了唇角勾起弧度,眼睛瞧向窗外月色,眼里闪过一丝凉意,再转头过来她眼里带抹挑衅似的笑意,“是吗?有劳你关心,你也瞧见赫连卿将我照顾的多好。”
“确实瞧见了。”那身影回答,忽略她眼里的挑衅,淡淡一句,“不过,他刚才怎么突然走了?”
花浅幽脸色终于愠怒,“你看我笑话是吧,别忘记了,我的失败就是你的失败!”衣袖中她暗暗捏紧手指,走向那身影。
扬起头,她眼前身影的面容被重重黑纱遮住,淡漠平静的嗓音徐徐传来。
“赫连卿真的完全相信三年前是你救下了他?”
“当然,他不得不信!”
“这么个精明的人,也逃脱不了一个情字。要是被他知晓真相,幽儿你……”
花浅幽突然笑起来一字一字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
她倏的抬手想扯下那重重黑纱,可面前的人影仿佛预知她想做什么,瞬间如烟飘散不见了踪迹。
清绝嗓音如风在她耳边划过,“下次你再敢如此,即使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轻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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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卿沉着脸,瞧着面前摆放的几样东西。
方才,安紫薰身边伺候的丫头送来。
“王爷,这是王妃令奴婢送还的。顺便还有句话要带给王爷,王妃说她伤势已好转,这些东西对她无用处,有生之年她会恪守王妃的本分,请王爷不用担心。”
她不要他送去的这些东西,在他意料之中,托人带来的那句话反倒是有些意思。
“三哥、三哥!”赫连孝人未曾到声音先传过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他淡淡道。
“三哥怎么忘记了,父皇的生辰到了,好些年父皇都没有再过生辰,今年却摆了家宴,就连藩地的几位王兄都赶着回来。”说话间,他伸手搭在赫连卿肩头嘻嘻哈哈道,“三哥,你带小嫂子一同去吧,让我也瞧瞧令你心动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出色。”
赫连卿低垂眼眸听他说完话,再抬起头时他笑眯起重瞳,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简单的一个字,“好!”
一世无忧(有修改) 文 / 雪芽
赫连孝苦着脸同行,他心里一直期盼想见的绝色小嫂子一下子成了低眉顺目的安紫薰。幸好,他没有和三哥一起乘马车,骑在马上他颇为替三赫连卿伤心。
难怪三哥抗旨不肯娶,换做是他,整天对着个丑陋的女子,他定然想死的心都有。
安紫薰靠在角落中,从上车开始一路她都保持同一个姿势,马车空间很大,也布置的舒服,偏巧对面坐着阖眼小憩的人,破坏美好的感觉。
“咳咳咳~~~”她扭头捂住唇尽量忍着,调养好些天还未有痊愈。
赫连卿缓缓睁开眼睛,将衣袖里的小瓶拿出放在她手边。“服了这个。”
她伸手拿起,用力的又丢了回去,幸好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子,瓶子完好。
“你怕本王毒死你。”他心里似有一点不快。
“我不想死。”她缓缓道。
“还怪本王?”
“没有,也不敢。”见她比十多天前好似清瘦了几许,苍白面容因为剧烈咳嗽浮现病态红晕,手掌捂在心口不住喘息。“王爷请放心,你带我入宫,安紫薰虽然不清楚能为王爷做什么,也决然不会令王爷失望。”
总被她猜到心思,这一次赫连卿却没有似往常那般厌恶。
她平凡无奇的面容漾开一抹微笑,莫名的令他心里微动,那种似曾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赫连卿突然欺身上前,坐在她身边,近在咫尺他的气息轻轻拂过她一侧面颊。
龙涎香似有似无,他倾国倾城的绝色笑容,这世间大概很难有人不会被迷惑。
最美的,往往是最毒的!
下一刻她下巴被他攫起,“你要本王相信你不会背叛,总要有个表示!”瓶里的药尽数倒在安紫薰口中,凉凉的顺着喉咙朝下。
赫连卿松开手,将被呛的连连咳嗽的她推在一边。“一会儿到了宫里,莫要怪本王不事先提醒,你最好不要多生是非,好自为之。”他淡淡笑意在脸颊,语气警告似寒冰。
“就是我在皇上面前说出一切真相,我相信王爷也有办法颠倒黑白,好在我虽不聪明,也不至于笨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干脆抬起头凝视他笑意不达眼底重瞳,也勾起一抹浅笑,笑容是她抵御迷惑外敌的保护。
赫连卿有些不喜欢看见她这样的笑容,冷了声音道。
“本王听闻你有寒症,方才给你服用能缓解你的病痛。”
“这么珍贵的药,理应留给花夫人,安紫薰受之不起。”
“是珍贵没有错,可含有毒素需要找个人试用,本王要确保浅幽的安全。”提起花浅幽,赫连卿眼里难得浮现一丝温暖。“若你为浅幽试药成功,解除她病痛,本王许你王妃之位不变一世无忧!”
我不稀罕 文 / 雪芽
心莫名抽痛,安紫薰不去瞧近在咫尺的他轻轻道,“王爷对花夫人情深意重令人感动,可却忘记我才是你的妻,怎么我的命就轻/贱了?”
头顶上方赫连卿冷冷声音,“你有机会不嫁本王,可你放弃了。你是妻是妾不重要,安于本分的话,庆王府容的下你。治好浅幽,本王会重重赏赐你!”
安紫薰轻笑,王府容的下她?重重赏赐她?赫连卿,你当我是什么?
“我不稀罕!”
他修长手指倏的掐着她纤细脖颈,看着她因为痛苦皱起眉头,赫连卿淡淡笑着,语气冷厉。
“别以为本王怕了安宗柏,就是你南海金家也未曾放入眼中!你大可不愿意,对于不能为所用的废物,唯一下场就是成为曼陀罗园的花肥,王妃,此下场可算风雅?”
他手掌温度低于常人体温,死死掐住她,他眼中隐隐露出暴虐、杀戮嗜血的气息,他每次看她唯独从没有温柔。
“因为花浅幽救过你?”她艰难的问道,“你真的确定就是她?”
赫连卿以为她又似在金銮殿上诬赖浅幽来路不明,或者嘲弄她身份低微,这些闲言闲语他听的太多,最是厌恶。
“她才是本王唯一的妻,这点毋庸置疑!再多说一句,本王会让你一辈子不用再说话,不信,你大可试试!”
安紫薰眼眸暗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救他的人会成了花浅幽?此时,她再是辩解,恐怕赫连卿也不会相信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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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芳殿,西楚王赫连御风的几位年幼皇子和公主已经就坐,还有几位成年皇子携女眷几天前从藩地赶回。
赫连御风比她早些见到时多了一分疲惫,不过他看见赫连卿时神情很是喜悦。他身侧相伴的华服女子,见了赫连卿身边的她,似是随意一瞥,目中透出冷意。
“三弟,坐这里吧。”赫连御风侧边有一男子微笑相对,指着自己身边的位子招呼赫连卿。他与赫连卿外貌在这些兄弟姐妹里最为相似,虽不及他倾城之貌,却多了一份儒雅书卷的云淡风轻。
“太子哥哥,我也随三哥同你一起坐。”赫连孝也凑热闹跟着过去,不过离安紫薰远远的。
太子笑着点头让出位子,随后瞧着安紫薰似是猜测,“这是三弟的王妃?”他声音虽然很低,昭芳殿里所有人的目光早就齐刷刷的聚拢在她身上。
一时公主、女眷掩嘴偷笑。
“琛儿,你三弟大婚的时候你恰好没有回来,所以没有见过你弟妹,她也是镇南王的女儿。”转而对身边女子温柔道,“小鸾,她就是老三的王妃。上次你身体抱恙没有随着朕同去庆王府。”
为赫连卿定下婚约时,他曾经听影儿描述过她,小丫头一个却眉眼殊有丽色,何况金筱瞳也生的美艳,女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那日金銮殿她风姿卓越,可现在眼前的人,容貌实在是连清秀算不上。
血肉饲养 文 / 雪芽
“见过太子殿下。”她安之若素,世人皆爱美嫌丑,她如今的相貌匹配赫连卿,任由谁见了都会这反应。
“皇上,原来她就庆王妃啊。”她声音柔媚入骨,芙蓉面点绛唇,一笑间万种风/情。随即她眸子一转看向赫连卿,“三王爷成亲那么久,家中有如此娇妻,都未曾带入宫中,今天才得以一见。三王爷对这位娇妻的宝贝,全西楚都知晓!”
她眼里的不屑、嘲弄虽然稍纵即逝,安紫薰却看的清楚。
小鸾,那天的女子是淑妃吧!
赫连卿想的真长远,将培养得力的人放在自己父皇身边。
她心里腹诽,“让娘娘见笑了,姻缘天注定,与王爷婚事十多年前定下。如今如愿成了夫妻,安紫薰心里才体会到,有缘千里注定相见相守这番深意。”
见淑妃眼里的闪过一丝怒气,她不由暗叹,女人啊只要起了妒忌,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今夜赫连御风心情格外的好,赫连卿也多喝了不少,快要宴席结束时已经醉的不行,安紫薰只有扶着他先行退下,宿在留影殿。
“我来照顾三哥好了,来人送王妃下去休息。”才到寝室,赫连孝就抢先令人送她去隔壁休息。
半夜时分,她从噩梦里惊醒,好久没有梦见前世她死的那一刻。没有了睡意,却见窗外人影闪过,接着一缕淡淡轻烟飘入屋里。
切,下三滥的小玩意,她轻蔑笑笑翻身低喃几声,装作被迷昏过去。
下迷烟的人见她睡了,却是匆匆离开,安紫薰起身悄然跟上,却发现黑影隐没在旁边的留影殿里。
那里不是赫连卿住的地方吗?想了想,她悄无声息跟进去。
昏暗烛火下映着赫连卿青灰色的脸。他不住发抖,似是在抵抗身体里某种痛苦的力量。
赫连孝只有干着急看着,帮不上忙,另一个白色衣衫的人冷眼旁观。
“东方非池,你倒是想想办法帮帮我三哥啊!”
“七王爷,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发作,办法是有,那也要他赫连卿肯放弃身上的三生蛊,不然每次发作他必须要忍受。”
拥有三生蛊的人,还必须付出一个代价,逢上月圆之日,必须用血肉来喂饲身体中的蛊,令它们为其所用。
“三哥、三哥!”赫连孝道,“你听见没有,拿下三生蛊吧,你瞧瞧你每次发作时的样子,影贵妃在天有灵知道你为了她弄成这样,她会多心疼!”
赫连卿忍着仿佛被火烧遍全身的痛苦,缓缓睁开眼睛,瞧着悬挂墙壁的一副画像,画纸泛黄想来年代久远,画上女子面容酷似赫连卿,笑起来说不出的温柔。
母妃……
赫连孝瞧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叹口气,不忍心再看他这样,转身,“我出去看守。”只留下东方非池。
赫连卿道,“我适才狂性大发的时候,杀了人,我不想弄脏母妃曾经住过的地方,麻烦又要你去善后了。”
“我会去处理好,再过一会你身上的蛊毒会安静沉睡,天亮前你武功尽失,身体会脆弱的如出生婴儿,不能有半点闪失。”
一阵疾风冲开门,刚刚出去的赫连孝突然折回,“不好了三哥,刚才被杀死的人尸体被发现,太子哥哥已经带人朝着这里搜查过来!”
利用弱点 文 / 雪芽
东方非池身影纹丝不动,倏的朝门外快速冲去。安紫薰躲在暗处见他来势汹汹冲着自己,猛然吃惊,连忙转身要避过,却被他衣袖缠绕手腕硬是拖了出来摔在他们面前。
赫连孝看清楚她的样子低呼道,“安紫薰!?你不是已经被……”见安紫薰不屑的瞄他一眼,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下去。
又被这个女人耍了!
“庆王妃?”东方非池微怔。
“东方,带她和老七赶紧离开!”赫连卿脸色稍微好转,气息却显得虚弱,仍厉色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忘记所见之事!”
“杀了她不是更简单。”说话间东方非池拢了双手在袖中细细打量起安紫薰。
“不行!”赫连卿皱起眉头瞧着她,“她还要为本王试用新药!”
安紫薰慢慢从地上站起,唇角笑意多了一份揶揄,赫连卿嘱咐别人带她离开,不是怕她被牵连,而是要留着她试药。
“三哥,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赫连孝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他一个人在此。此时,已经隐约能听见搜查的人不断朝这里靠近。
突然的,她出声道,“我有办法能让你们脱险。”抬眸,她似是自信满满的凝视赫连卿。
“你想和本王谈条件?”瞬间他从那双眸子里明白她所想,“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答应!?”
她点了点头,“那好,你不答应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被抓住,到时候皇上怪罪,不仅我们几个,还有王府里的花夫人,恐怕也要受到牵连,王爷你说是不是?”
人人都有弱点,花浅幽就是赫连卿唯一弱点,她用此来胁迫他一定会令他误解更深,可目前能保他性命无忧的,只有赌一次试试看。
果然,赫连卿听了眸色冷然的盯着她,安紫薰扬起没心没肺的笑意对持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三哥,你真的相信这丑女!?”
“七爷可以选择不信,大门就在你面前你随时能离开。”她不去看赫连孝被气的模样,而是几步走到东方非池面前,从方才他就在打量她。
白衣黑发墨瞳,他全身只有简单两种颜色,整个人宛若冰山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冷到骨髓里的感觉。
“我需要酒,越多越好。”安紫薰简短吩咐
赫连卿眼见素来冷漠如冰的东方非池顺从的弄来了几瓶酒,“老七你们出去。”赫连卿有些明白她的意图。
“三哥,可是你……”赫连孝被东方非池一个眼神制止,他跺脚不得不出去,幸好安紫薰并不知晓三哥在天亮前手无寸力。
在他们关上门后,她走到赫连卿身边,伸手拔下束发的发簪在手,一线冷光闪过他的眼睛,
物是人非 文 / 雪芽
寝宫外脚步匆匆,人声繁杂,越来越高的分贝提醒着来搜查的人,鲜少有耐心了。
“太子哥哥,你这是?”赫连孝带着睡意,从一边寝宫出来。
“扰了七弟。”赫连琛一贯的儒雅清隽,“适才宫里发现刺客,怀疑有同党余孽仍在宫中,父皇醉酒头疼,由本宫带兵负责搜查。”
“那可要搜查仔细了!”赫连孝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太子哥哥,我与你一同去。”
“也好,七弟你和本宫先去三弟那里瞧瞧,来人,把这里四面都包围住,不能让刺客有任何逃脱机会。”
“回太子殿下七王爷,奴才一直守在留影宫,并没有见任何可疑人出现。”伺候赫连卿的总管李申拦在他们面前。“庆王爷才入睡不久,酒气未散若是脾气上来,奴才可就……”
“小李子让开,这事关乎重大,三哥若是出了一点意外,小心本王剥了你的皮,还不快滚边去!”赫连孝冷了脸,神情有些着急,说着他率先朝内走去。
“这……”李申奋力阻拦,却被赫连孝推开。
太子随即跟上却不语,望着脚步着急的赫连孝,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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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安紫薰将酒尽数泼洒在地,桌上也故意弄的凌乱,发簪饰物也被她随手丢下,熄了灯烛,她随手拿起赫连卿外衫穿在身上。
赫连卿不语,只是看着黑暗中她做完这些。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王爷许我王妃位子不变一世无忧,安紫薰还真想不到再能要什么。”听着越加靠近的脚步声她没有半点慌张。“如果王爷肯卖个人情给我,什么王妃地位的,我都可以让出来。”
耳畔,是他低低的笑,接着修长手臂轻轻伸出握住她手掌,寒意顺着肌肤令她浑身一冷。黑暗里他重瞳格外妖异,“没人可以令本王做出这样的承诺,安紫薰你凭什么?”
她不甘示弱的冲他笑眯起眼眸,三生蛊此刻不能发挥效用,他如初生孩童般没有抵抗能力,她全然装作自己没听见东方非池与他的对话。
秘密,从来只有死人才守住,她不想死,就要适当学会装傻。
“凭王爷此刻没有我不成。”拉起锦被安紫薰躺在赫连卿身侧,他身子好凉,比白天他掌心的温度还要低。
他正低头,两人四目相对。赫连卿熟悉的气息拂过她脸颊,忽然想起三年前她紧紧拥着他,他冷如冰的身子,她却似火般热烈,亦如现在这般光景。
然,物是人非。
酒香浓烈,暗暗涌动,却掩不住怀中人淡淡体香,他心绪波动凝视安紫薰浓丽的眸子,她却缓缓闭起偏过头,手臂轻轻搂上他肩头。
如她所料 文 / 雪芽
寝宫门随即一响,纷杂脚步顿时止住,有人走了进来。
“谁?”赫连卿似警觉般支起身子面向来人,冷冷怒意的声音在寝室之中响起。
“三哥!”赫连孝连忙说道,满室酒香。
身边的赫连琛眼神落向帐中,隐藏在赫连卿身侧的人影。
赫连卿声音似有不悦,“你个小子,大半夜的又出了什么乱子,跑到我这里来求救?”
“三弟。”赫连琛随即开口道。
“二哥?”帐中赫连卿始终侧身不动,他与赫连琛的关系匪浅,超过其他兄弟,在宫里直接称呼二哥而不是太子。
“适才宫里有刺客,侍卫又发现一具尸体,猜想是同伙杀人灭口,眼下宫里被重重包围,料想刺客一定还藏在某处,所以二哥才带人一间间的搜查。不曾想到打扰三弟,是我的过错。”
赫连卿笑道,“多谢二哥关心,我这里哪有刺客会来。”
“二哥担心你酒醉没有在意,心里记挂你的安危,放心不下才特意进来看看。”
“要搜也成,只是我正美人在怀,你们不会让我错失良辰美景吧。”言下之意就是下了逐客令。
“太子哥哥,这可怎么办?”赫连孝凑过来询问。
赫连琛自然明白,却盯着帐中的人影,对于赫连孝的问题,他淡淡一笑,眼眸泠泠似寒水。
“老七以为如何?”
“我?”赫连孝听了只道,“太子哥哥带兵搜查,自然是听你的吩咐。”
赫连卿听了他们对话,似有不悦,“这里是我母妃的寝宫,二哥若是真的不放心要搜查我也没有异议!只不过父皇那里,我明早定要去讨个说法!”
“好吧,不打扰三弟休息了。”赫连琛思忖片刻,留影宫在宫里特殊,当年影贵妃仙逝,皇上睹物思人,特意下令除非有他御批,其他无论何人,也不能随意动这里的一样东西。
“二哥见谅,等改天我做东和你请罪。”赫连卿笑着,似是醉意还未醒来。
安紫薰在他身边,听他与太子间对话,按道理再是兄弟,在皇室尊卑等级分的严格,赫连卿再是得宠爱,对他这位哥哥说话还真的不分轻重。
饶得赫连琛居然也对他礼让?
见他们退下,安紫薰抬头正巧对上他戏谑的眸子,“看你胆子很大,怎么也会有怕的时候?”
她白了赫连卿一眼,不过手心里皆是冷汗。赫连琛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机会?
正寻思着要起身,外面脚步急促,宫门猛然又被推开。
赫连卿看清是谁,眉头微拧,这种情况下,换安紫薰颇为得意笑起来,这样发展才对,轻轻松松的过关,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的关心 文 / 雪芽
“三弟对不住了,本宫职责在身,若是三弟执意要到父皇那里为今夜的事讨个说法,后果罪责一切有本宫承担。”赫连琛不容置疑的强硬,随行的人个个候命等着他吩咐。
赫连孝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来人,搜!”
眼见得赫连琛步步朝着他们走来,安紫薰趴在赫连卿怀里,下意识的按住他的手,一头青丝如墨,倾斜两人一身。
“得罪了。”赫连琛伸手就要掀起红鸾帐。
“二哥!”他声音赫然一高。
“不要啊!”安紫薰突然的低呼。
赫连琛动作一滞,这声音是?
片刻传出她羞愤的声音,“都是你、都是你,我就说这不是王府,爷你今儿喝多了,非要人家穿男装陪你玩,你坏透了!”
“你我新婚燕尔闺房之乐本该如此,谁会想到宫里有刺客,二哥是带人来搜查刺客,这可不能怪本王!”
那藏在帐的人忽的抬头,“刺什么客!你我一直在这里!那不怪爷你,那就是要怪太子殿下了!”
“休要胡说!”赫连卿半醉半醒的说她一句,还伸手捏了她脸颊。“你看看,刚才害羞还说我坏,这下你不怕被外人知道了是吧。”
安紫薰轻哼一声,抬手就掀起半幅红帐,抬眼见到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人。“不躲了,反正今儿晚上是没脸见人,我不管,王爷都是你害人家的!”柔媚娇嗔,想不到她演起戏来,还那么似模似样。
赫连琛若是真的走了也罢,若不是她料到他必然会杀个回马枪,早早就应对了等着。宫里的人心思太重,她留一手想来是必须的。
赫连琛万万没有想到安紫薰会在这里,一身男装打扮,一脸羞怒,心下也明白过来。
“本宫多虑,以三弟的身手怎不会察觉有刺客闯入,还望三弟和弟妹见谅。”赫连琛歉意的说着转而带人离去。
抬起头,发现赫连卿深深看着她,她却莞尔笑笑走下床。三生蛊如此可怕,他用血肉饲养,忍受痛苦,原来是为了他的母妃。
窗外曙光微露,她捡起地上衣衫穿起,身后微响她知道赫连卿已然恢复功力无碍了。
她唇角勾起,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赫连卿从后扶住她肩头,动作从未有过的温柔,安紫薰微楞。
“又不舒服了?”他眉头拧起追问。
“还好。”她点点头,记忆里他从没有关心过她不舒服。
瞧她脸色发白,新药带有毒素,发作时难免痛苦。从刚才她身子就在发抖,抱着她熟悉的感觉,令赫连卿心里莫名的悸动,连话语里多了前所未有的关切也没有察觉。
“等下让东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