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33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作者:rouwenwu
得到整个天下。
告之太后安紫薰怀孕,西楚皇室喜得子嗣,卿儿会得到最有力的筹码在手。不管他再如何恨安家的人,卿儿的孩子他还是要一力保护。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也许根本不是卿儿的。春水那小畜生对安紫薰早就动了心思,这一路到西楚,他甚至为她建了庭院住下。
春水很小心,甚至为了看住安紫薰,严防下人说错话,割去了所有下人的舌头。但是他不明白,这个世上连死人都能传递消息,区区哑巴,他谢陌年怎会探听不到有关他与安紫薰发生的。
一夜为她准备了紫藤园,还四下准备了小孩子需要的东西,难怪他赫连春水拼死要保护安紫薰!
安紫薰,卿儿为你连命都不要,你就是如此对待他的?
一个血统不明的孩子,她竟然也敢大言不惭的在他面前说是北燕谢氏的孩子!自从她回到卿儿身边起,卿儿为了她,派人连夜去接金筱瞳,殊不知为了顺利保护金筱瞳回来,他们折损了多少人马!
甚至,他这个哥哥也被防着调离西楚。他们几十年兄弟之情,眼看要尽数毁在安紫薰手中!
东方非池说安紫薰是卿儿的劫数,若是她死了,卿儿也会活不了!谢陌年不信命,他只信自己,谁挡住卿儿登基的路,他会不遗余力的杀了谁!
谁让卿儿活不下去,他就让谁先死!
调开死士他花费了不少功夫,既然安紫薰要去看大夫,他就顺便送她去那雍和宫走一趟!若是连一心宠爱卿儿的太后都想除掉那个孩子的话,谢陌年自然不会阻止!
“我要赶着见她,请哥哥让开!”赫连卿冷声道。
“若是我不让你要如何?”谢陌年身形不动。
赫连卿身体四周涌起的剑气形成杀意,他腰间幽冥焰火剑出鞘,剑光闪动指向谢陌年。
“我不想伤到兄弟情义,可她是我妻子,我哪怕拼尽所有都要去保护她不受伤害!哥哥对不住了!”说话间赫连卿已然出手。
剑光四溢,照亮谢陌年苍白的脸,“你既然得到三生蛊,这天下注定是你的,一个女人你何须在意!”
赫连卿身手与他不相上下,两人过招,他心中记挂宝宝的安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谢陌年不能不小心留意。
“我从没有想过要得到天下!得到了又如何?母妃遗训,让我不要去争!”
“姑姑太傻了,你不争,还是会有人要你的性命!你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依旧是死路一条!姑姑第一个孩子就成为了牺牲品,你能活到现在,你以为姑姑没有争吗!太子之位本就该属于你的,即使这天下,也是你赫连卿拥有!”
曾经的往事在谢陌年脑中浮现,他眼中闪动疯狂的光芒,长剑舞动更加狠利。
赫连卿架住他凌厉剑势,眼中寒光冷冽,一字一句道,“你恨父皇,恨他对母妃的伤害!若是我今天真的如哥哥所愿放下安紫薰,只为了手中的权利,那我与昔日的父皇又有什么分别!母妃更会因此伤心!”
谢陌年手中一顿,下一招被赫连卿刺中,他急忙偏过身子捂住受伤的手臂。
“身为男儿,要守住脚下这片土地,更要保护怀中所爱之人!没有了她,我要这天下有何用,只不过是享受无边孤独!”
赫连卿说完,越过谢陌年急速朝着西楚宫中赶去!
越来越靠近的雍和宫,他心中急切默念她的平安。
他终于尝试到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肝胆俱裂的心痛!
安紫薰值得他赫连卿要倾尽天下所爱!
她值得倾尽天下去爱 文 / 雪芽
雍和宫宫门被他一掌击开,他携剑闯入,那些守卫不敢上前,只得退开一段距离,随着赫连卿前行进入。
他眼中容不下别人,只有那纤细身影正被人死死按住,空气中弥漫鲜血的味道,她受伤了?他们敢动手伤了她!
血液在经脉中逆转涌动,他身体寒凉,可血却沸腾热到极点,涌在心口,一瞬间他心痛如刀刺千疮百孔。
她受伤了,宝宝受伤了……
他提起长剑快步走向安紫薰时,剑光闪动,砍在那几个将她按住的人,那几人身体被抛向一边,连哼都没有哼瘫软在地立刻七窍流血毙命。赫连卿手中幽冥焰火剑划地而行,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那药汁抛洒一地,安紫薰仰头望着逆光而来的赫连卿,下一刻她已然落在他怀中。
他眼眸深邃缱绻,抬手他宽大手掌一下一下摩挲在她脸颊,安紫薰脸颊一道细长伤痕还渗着血,从眼角划过整个脸颊到唇边,她皮肤白腻,那道伤疤落在他眼中触目惊心,他眼底一冷,心口不自控的疼起来!
“宝宝,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他低头吻上她脸颊伤口,目光冷冷转向眼前的太后。“皇祖母,你伤了我的王妃!”
多年不见赫连卿,他的容貌酷似当年的影贵妃,可那说话时完全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底的狂傲比当年的赫连御风更甚!
她仰起头同样冷了声音,在这宫中她有她的坚持,半生争斗,她经历两代君主,见惯了太多杀戮与鲜血,更有后宫中不见硝烟的争宠夺爱,再没有什么能令她害怕!
赫连卿周身散发的凌厉杀意,从他进入雍和殿开始,她感到一丝惧意!
这哪怕是先帝甚至是当今皇上赫连御风,都未曾令她有过如此感觉!
“庆王妃腹中骨肉……”她话音未落,只听见耳边剑风呼啸,耳上的明月铛倏的被削断两半在地!
太后惊恐,微颤的抬手指着赫连卿,“你……”雍和宫侍卫见状立即涌进大殿严密守住所有退路!
赫连卿脸上渐渐绽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可他眼眸中凝结成冰霜,“谁伤她分毫,我就立刻杀了谁!”
冲冠一怒为红颜 文 / 雪芽
那一夜死了多少人自此成为西楚宫中禁忌,赶去雍和宫救驾的侍卫尚有幸存者只说,血从宫中流出绵延而下,染红了一片汉白玉台阶,映入无边黑暗,夜风里尽是扑鼻的血腥。
庆王赫连卿一身红衣,宛若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拥着怀中的同样一身是血的女子走出皇宫,无人敢阻拦。
西楚建章二十四年初春,西楚王赫连御风病重,太子正式掌权,皇后卫鸢垂帘摄政,太后乌月氏与卫氏联手一致对外,镇南王安宗柏封为主帅,诛杀谋叛之臣,曾经西楚最得宠的皇子赫连卿!
冲冠一怒为红颜,赫连卿手握重兵四十万,从灵谷寺突围,一夜之间从西楚帝都退出三十里之外,将西楚重重包围,只守不攻,双方僵持不下!
这一切在安紫薰醒来后已然成了不可改变的定局,她的爹爹与赫连卿正式敌对,势成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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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娘亲的伤势如何?”安紫薰询问为金筱瞳诊治的大夫,从雍和宫回来她被赫连卿带离西楚,整整三天金筱瞳都没有醒来。
为了救下要被人灌药的她,金筱瞳拼尽内力砍断铁笼,以身护住她安全,太后身边侍卫不断涌进,金筱瞳始终将她保护周全直到最后一刻。
“令堂的伤势颇为严重,加上她本身体质虚弱,又耗费了心力,所以昏睡的时辰较长。我开了补血益气的药,记得按时服用,能喂下多少就算多少。等她醒来,我再来复诊。”大夫提笔开了药方,安紫薰嘱咐阿端跟着去抓药。
她守在金筱瞳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好些年过去,娘亲的手从未有暖过,低头她看着手腕上那串红豆串成的手链,金筱瞳佩戴在手中没有拿下过氯。
有人轻步进来站在她身边,“王妃,你找奴婢?”
安紫薰回神替金筱瞳盖好被褥,又放下帘帐才慢慢起来转身,“我有些不舒服,想请木棉替我把脉瞧瞧。”
伸出手腕在木棉面前,安紫薰抬眸静静看着她,木棉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你也知晓我脑袋糊涂,忘记了些事情,我娘亲因为我受伤,我不能大意,所以请了外面的大夫为她诊治。最近我想起了点事情,记得木棉你是王府里最出色的医女,一直都是你照顾我的起居,我哪里不舒服你应该最是明白。”
安紫薰轻笑盈盈,木棉对上那微笑的眸子,慢慢低下头。
“恭喜王妃又记得一些往事。僮”
“你真的不替我把脉瞧瞧吗?你们王爷是如何交代你的?”她轻声问道。
木棉缓缓在她面前跪下,“王爷的交代,木棉一定会完成,至于把脉一事,还请王妃见谅。”
良久她瞧见安紫薰伸出手将她扶起,唇边带着凄然的笑意,木棉见了心头一酸。王妃对她一向不错,她被哥哥胁迫做的那些事,将她伤害不轻,就是一死也不能赎罪。
哥哥消除了王妃一部分记忆,冒充是王妃的救命恩人博取王妃的喜欢,甚至对她用了上邪大法,有生之年王妃若不能解除,就要受哥哥永远的控制。
王爷用尽方法想将王妃留在身边,她为了七爷的安危不能违背哥哥,可她更不想看着庆王和王妃被拆散。
一切的起源有她参与在其中,所以她答应了庆王,会尽力帮他留住王妃,那晚汤药确实做了手脚,是温和的补药。
她照顾王妃的起居饮食,对她寒症何时发作颇为了解,寒症的药丸是她特制,王妃素来贴身带着药丸,一旦发作一定会服用,里面的一味草药会令脉象紊乱类似喜脉,一般的大夫不易觉察,药效控制的得当,身体自然也会有恶心想吐的症状。
效果不需要多久,只要令服用的人相信就好。
“你也帮他骗我,我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令我相信。”安紫薰轻轻一句说完,示意木棉离开。
“王妃,此事是奴婢的主意,与王爷无关!”
安紫薰一句不想再听,转身指着门外,“出去!”
所有一切恍如一场梦,她半梦半醒,弄不清现实与梦境。直到金筱瞳负伤,赫连卿闯入宫中斩杀数百人,血流成河。
一幕幕血腥,火光冲天、人声呼叫,就如商船触礁的那一夜……
她刺伤赫连卿的手,跳入海水中企图能逃离他,可他却不顾一切落海,紧紧追着她不放。
在海中她看不明眼前,撞上暗礁,一瞬间如针刺在她背后,很快麻痹她所有的感觉,她最后阖眼前,只瞧见赫连卿那双妖冶的眸子在她面前,紧张心疼的望着她。
这样的眼神赫连卿从来只会注视花浅幽,而不是她!
身子随着水流卷入漩涡,她想是要死了吧。
可惜她活下来,赫连卿救了她,在那个村子里他对她从未有过的好,温柔体贴好似变了一个人。
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宛若他们初次相见,他温柔的对她笑着,从不吝啬对她的喜欢。他照顾她将她捧在手心,他什么都依顺着她,他宠溺的她像是个孩子。
他的三生蛊暂时休眠,为了保护她不被人带走,他差点在被袭中送命。他们一路逃到南海,历经生死疾苦,他一直为她遮挡风雨不离不弃。
她那时是个不懂世事的小白痴,她平生第一次如此依赖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付出,只因为这个男人对她好。
赫连卿,如果以前你肯这般对我,哪怕只是对我好一点,肯相信我不会害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美人与天下,舍得放弃哪一个? 文 / 雪芽
她转身瞧着病榻上的金筱瞳,眼泪顿时模糊了眼睛,她此生容不得欺骗,赫连卿再有任何理由解释,都不能抹杀他的欺骗不仅深深伤害了她,还间接令金筱瞳受伤!
暮色渐沉,西楚皇宫。
一场重病,赫连御风不再是当年睥睨天下,无所畏惧的帝王,只有那双仍有锋芒的眸子,透着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虎死仍有余威,他想起这番话不由笑起来。却经不住连连咳嗽,捂着心口俯在床榻间氯。
在一边伺候的谢成忙上前伺候。
一阵咳嗽停歇,赫连御风重新躺下瞧着谢成脸上的伤口,他斜睨了一眼道,“也难为你这个时候还记着帮那孩子。”
“皇上言重,这是奴才的本份。”他恭敬的跪在赫连御风面前。
赫连御风枯树般的手微微一动,“起来吧,你跟着朕这些年没有少受罪,那个孩子你也心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再想着朕看错了人,怎么会立琛儿为太子对不对?”
“奴才不敢!”谢成连连摇头。
“卿儿是朕最喜欢的儿子,是影儿唯一留给朕的,朕不立他为太子,并不是他不出众,皇子中谁能比过卿儿?!”赫连御风说起这个儿子眼眸慢慢亮起来,“他虽然处处顶撞朕,可他的个性是最相似朕的。他出生时,朕抱着他当即就想宣布他为太子,可影儿苦苦求着朕不可如此。僮”
“影贵妃也许有她的理由。”谢成低着头回话,如今的三殿下,已经是西楚公然的敌人,皇后与太后娘家的兵马,加上安宗柏手中的兵力,对抗三殿下,这一场仗输赢难料!
赫连御风点点头,道:“影儿只怕这个孩子如我们第一个孩子那般……”他声音哽咽,过了好一会继续说着,“是朕晚赶回去,救不了她,从那时起她就怨恨朕!她不再相信朕能保护她,所以她生下卿儿后对他是百般的保护,甚至很小时的时候送他上山避开这里。朕立下琛儿为太子,因为卫氏的权利当时过大,卿儿没有力量抗衡。可如今,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说到这里,赫连御风难得笑出声,好似一件久久未了的心事已经完成的欣喜。
“皇上,您的意思是?”谢成抬头小心的问道。
这么多年皇上宠爱三殿下,却始终不给他太子的位子,如今三殿下成了西楚的叛臣,皇上却要这么说?
一瞬间赫连卿的神情仿佛回到从前飞扬,他目光湛湛锐利精明望着远方,道:“朕是借助了多方力量登基为帝,这天下谁人当皇帝对百姓来说无所谓,他们要的是天下升平!所以这位子有能者居之!朕能坐稳二十多年,靠的可不是那些辅助朕登基的力量。现在朕老了,可心中清楚,哪些人是觊觎帝位。他们想乘机从朕手中夺权,当真以为那般容易!赫连氏打下的江山,不能毁在朕的手中!”
“罗素将军的人马……”谢成仔细想想说着,在见赫连御风扬起的笑容,心中恍然大悟。
三殿下离开西楚前往镇南王府,之后身陷险境,皇上居然派了罗素将军带兵前去,明着看是对安宗柏有戒心,当前方传来罗素将军在南海行刺三殿下一事后,皇上震怒却没有立刻派人却南海接下兵权,这样兵权落在三殿下手中。
“朕一开始也没有想得到天下,后来为了一个人,朕想着要保护她一生一世,就必须要得到权力,朕从兄弟相争中得到天下,最后却因为这天下失去了她!”
赫连御风慢慢捂住心口,干涸许久的眼泪突然不可抑制的无声落下。
当他看见卿儿望着安紫薰的眼神,如同是当年的自己看着影儿。他素来和安宗柏有嫌隙,影儿当年定下安紫薰时,赫连御风明白,影儿再为自己的儿子找寻,将来可以帮助他的力量。
他害怕这个孩子会沉溺下去,情深不自知,为了安紫薰,他也许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事!可安紫薰却不是个能轻易得到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太容易令男人产生征服的欲/望,就如他看见影儿第一眼,她确实如传闻中那般绝色倾城,纤细柔和却难以征服。
他喜欢她骨子的反抗,更想得到她不肯轻易交出的心,为此他宁可得罪卫鸢的娘家,甚至是支持他的太后。
可是影儿太固执,尤其在她受过伤害后,无论他如何的弥补,她封住心门不肯再接受他丝毫。他被拒之在她心门外,完全看不到她的心。
赫连御风焦躁不安到极点,他怕影儿念念不忘安宗柏,他费尽手段强迫她再一次接受自己,直到再有了卿儿,他们的关系才稍微好转。
可她最终还是弃他不顾的离开,那般突然永远消失在他眼前。二十多年来,他甚至不清楚他爱着的女子对他到底有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得不到答案,更是害怕自己不断想着!
卿儿如今为了安紫薰走到这一步,那个孩子曾经入宫来见过他一次,说起安紫薰时,他的眼神疯狂到令赫连御风都有了惧意。
他有着帝王的杀伐决断,却逃不开一个情字!他真的怕有一天,卿儿会如自己那般痛苦半生!
得不到爱,求而不得的爱,如果卿儿放不下安紫薰,那这场仗,注定他赢不了!
绝对不会原谅你! 文 / 雪芽
夜色如墨,不见半点星子,兵马营帐前红色庆字旗帜飘扬,如一抹血色飘扬空中,一切平静到无声。
马蹄声匆匆赶来此,有人翻身下马冲进灯火通明的主帅营帐内。
“王爷,镇南王妃突然伤势加剧,王妃她……”不等来人说完,正在布置兵马的赫连卿如疾风一般冲出营帐,纵身跃上马背赶回去。
远远的他瞧见屋中亮着灯,下人来回动,木棉也在其中,她瞧见赫连卿欲言又止,赫连卿却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万分紧张的进了屋子。
安紫薰站在床边,她手脚发凉,脑中一片空白怔怔的望着大夫为金筱瞳施针。娘亲伤势突然加重,这些年金筱瞳被离人泪折磨的身子早就垮掉,这次伤势不轻,她很难能复原!
“宝宝!”有人握住她的手,安紫薰慢慢移动目光看清楚是谁在说话。面对赫连卿关切的目光,她却轻轻的笑了笑,他紧握的手指,被她一根一根的拨开,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过头。
赫连卿心中一沉,安紫薰的表情……转而看向站在门外的木棉,她艰难的对着他点点头。顿时,他的心低沉到谷底,他最担心害怕的事情还是不能避免的发生氯。
“王爷,王妃,安夫人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不过她郁结在心,若能化开郁结,对她的病有很大的帮助!这点尤为重要。”
安紫薰眼眸暗下,娘亲的郁结是爹爹,她醒来后得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后,一直忧心忡忡,她不说可安紫薰明白,金筱瞳担心西楚一旦与王爷开战,安宗柏免不了要上战场面对赫连卿。
安宗柏个性强硬,一早就表态过,这场仗他会听从皇命,他是武将以战死沙场为荣耀!他的生死,对金筱瞳而言却胜过自己的性命!
“让木棉再为岳母诊治一番,她的医术精湛。”听完大夫的话,赫连卿轻声与安紫薰商量。
难得安紫薰点头答应,他忙让木棉进来。随之,他小心的想要再次握住她的手,她突然转身凝视他的眼睛,眸中唯有彻骨的寒意,声音轻渺的仿佛一阵风掠过,却令赫连卿心惊!
“若是我娘亲出了一点意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她冷冷的说完,将目光移开留给赫连卿冷漠的身影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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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赫连卿身子一震,她曾经说过恨他,他都未曾如此害怕过,她的不原谅,她的冷漠相待,亲耳听见亲眼看到,那种钻心入骨的痛远远超过他能接受的。
他想过一旦安紫薰彻底想起往事,他该如何去面对她?
曾经流落村落时的美好时光是赫连卿心中一抹不能忘记的温暖,也是因此他才惊觉他对安紫薰早已经产生的情愫。
那种不同花浅幽救命之恩的喜欢,而是男人对于女人想要彻底拥有的爱恋,深到骨髓中,浓到可以吞噬整个灵魂。
在南海那一夜缠绵,他真的希望她会有孩子,当她表示坚决不要生下他的孩子时,赫连卿心中有气,所以他说即使如此,也不会放过她!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一定不知晓他暗中派人追踪她,他得知是春水在她身边,那一刻他嫉妒的快要发疯。
她来灵谷寺给了他一个机会,当他从谢陌年口中得知她有了身孕时,他几乎欣喜若狂,他的孩子是他心爱的女人孕育的孩子!
直到木棉告诉他,那是药物造成的假象。他心中失落,不过他的宝宝已经在他身边,他看的出安紫薰在乎这个孩子。
他将错就错瞒着她,他一步步再努力的靠近她,他做了那么多只要换的她的平安就够了!在她生辰那天,他没有忍住去见了她,他将心中的秘密告诉她。他不信任何人,却真的想再一次信任她。
安紫薰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他赫连卿不清楚,也许这世间有一个人,你说不清她是哪里好,却偏偏深爱到不能自拔。
最终,他听见他等待良久的回答,她愿意做他的信任的妻子,只要他不再骗她……
她并没有怀孕的事瞒不了多,可孩子他们一定会有!
那四天的相处,赫连卿更深地体会到幸福与温暖,他会一心一意对待她,将她当做手中举世无双的无价之宝。
他的宝宝,爱一个人如此甜蜜美好,尤其是他所爱的女子同样爱着他,赫连卿得到越多,他更加不舍得放开。
他一开始低估了谢陌年,才让太后有了伤害他们母女的机会,雍和宫那一夜,他蒙住了她的眼睛,斩杀了所有进来的侍卫,包括那些对她动手的人,到底杀了多少人他没有在意,他只在意她一个人是否安好。
她爱的想要守护的,赫连卿会一同保护。
她不爱的,想要毁掉的,他会比她更快的令她如愿以偿!
可若是她不在原谅他,他要如何是好?
天边泛白,赫连卿久久不动的站在门外,直到看见那紫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他漾开一个微笑朝着她走过去,“宝宝。”他低声喊着她。她一脸憔悴,漂亮的眸子快要深凹下去,少了往日的神采。“小心身体。”
安紫薰停下脚步看着赫连卿一步步过来在身边,他那句问候听来,她觉得好生可笑。“王爷多虑了,我并没有你的孩子,身子是我的,是好是坏也无你无关了!”
显然赫连卿身子一震,慢慢开口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吧?”
安紫薰扬起脸瞧着他泛白的脸,突然轻轻笑起来,原来赫连卿也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她笑的只觉得眼前模糊起来,听见一个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你休想!”
以血盟誓,我死她亦亡 文 / 雪芽
转身的瞬间,一颗眼泪无声坠落在衣襟上晕开不见痕迹,快到仿佛是幻觉一般。
赫连卿望着她挺直离去的背影,紫色衣衫掠过他的手臂,轻快的如缥缈的烟尘,他哪里还握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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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安紫薰精心照顾金筱瞳,汤药、针灸能用的方法她一一试过,总算见金筱瞳有了点起色。
她一心扑在这里,对于赫连卿这个人,她无空再去想什么,哪怕他夜夜从军中回来到此,她仿佛当他透明一般对待氯。
“薰儿。”金筱瞳虚弱的喊着她名字。
安紫薰上前握住她的手,短短几天的日子,她消瘦的厉害,手掌的凉意每每安紫薰心一并跟着凉起来。
“娘亲你醒了!”安紫薰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定下僮。
她心疼安紫薰一脸憔悴,不住的念叨道,“你快去休息,在我这里守着做什么,有身子的人要格外注意!”
安紫薰听闻唇角不自然的扯动几下,只淡淡道,“我很好。”心里却没来由的酸楚,一切都是个骗局,她被蒙住不知,如今她不知怎样面对金筱瞳的关切。
他的蓄意欺骗将她耍的团团转,还连累金筱瞳伤重,她说过如同娘亲出事她不会原谅他!甚至是恨着他!
安紫薰不怕别人对她不好,她只怕那些对她好的假象被掀开后,里面藏着一颗一颗毒牙。
“娘亲只要看见你平安就好。”金筱瞳笑着,眉梢眼角蕴满母亲对子女的温情。她与宗柏的女儿,她知晓那孩子独自嫁来西楚一定会吃苦头,那一夜雍和宫,她亲眼见到赫连卿为了薰儿斩杀数百人,甚至是当今太后,他也未曾想放过。
老实说金筱瞳确实不曾想到,薰儿会在庆王心中如此重要,她欣喜薰儿将来有人可依靠,却也担心有朝一日,庆王若是得到天下,一个帝王不会一生钟爱一个女子,可薰儿的个性固执,她要如何面对这些?
“薰儿?”金筱瞳见她愣神。
“嗯?”
“怎么不见庆王?”
“他在军营忙着处理公务。”安紫薰想着暂时还是瞒住金筱瞳西楚与赫连卿即将开战的消息,这场战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至于后果,她一直不愿意去想。
“我想见见你爹爹。”突然的金筱瞳一句让她一惊。
“娘亲,你身体不好,等好些了我再陪着你去见爹爹。”她极力敷衍,这个时候她不能让娘亲再添担心。
金筱瞳有些失望不过她随即也释怀,道:“也好,我这次从镇南王府到这里,事先并没有通知他,见了面必然惹得他不高兴。等我伤势好些,你随我一起去吧,他还不知道你有身孕的事情吧?我想他听到快要当外公,一定会很开心!”金筱瞳说起安宗柏时,精神顿时好了一些。
大夫说她郁结在胸,若是能打开郁结对身体会有帮助,她心中郁结是不能守在爹爹身边吧……
安紫薰想了想,勉强冲着她笑笑,“好,等你好些,我与你一起去见爹爹。”
回到屋中,她只觉得心力交瘁,身子一软坐在藤椅上,半天不动。
阿端忧心忡忡的,这几天见到小姐都是这副表情,甚至连话都很少说一句。“小姐,夫人已经醒来,你也别太担心,你自己的身子还有腹中的孩子……”
“阿端,收拾下东西,我们随时准备离开。”安紫薰阖起眼帘吩咐道。
“离开?小姐要去哪里?”
“只管收拾,离开这里就成,到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在这里。”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很轻却格外坚定。翻转了身子强制的令自己睡一会,这几天她几乎没有合眼,虽然困倦却无睡意,脑海中一根弦绷的紧紧的,再拖久一点,随时会断裂!
安紫薰的梦境一团漆黑,她似乎睡的极为不安稳,姬云裳宁神静气还是看不到丝毫。大抵,她是恢复了记忆,本身暴躁的灵魂很难操控,尤其现在的她,对一切防备的厉害,就连梦中她也是出于本能的防范着什么。
咳咳咳~~
姬云裳无功而返,他上次受到反噬身体还没恢复,再一次用上邪大法,明显不能正常施展。
“少爷。”莲儿在外听起来声音有些不对劲。
“什么事!?”姬云裳擦去嘴角鲜血轻声问道,他本身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再靠近他身边。
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宛若一把冰冷的刀刃刺进姬云裳耳中,“不请自来的客人罢了。”
同样的白衣似雪,进来的人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片骇人的寒意,比他的声音更加令人觉得冷到骨髓中。
“东方国师。”姬云裳瞳孔骤然缩紧接着又慢慢恢复正常,他一向喜形不露于色,对东方非池的出现,也不过蜻蜓点水微微一动。“这里好像不是国师你该来的地方。”姬云裳眼神落向东方非池怀中所抱的镜子,镜面一团漆黑,就如他在安紫薰梦中看见的景象一般。
“我的镜子如何?”东方非池似笑非笑的望着姬云裳。
“镜青鸾很厉害,看来这镜子已经醒来。”姬云裳倒也不生气,万物相生相克,可以破解上邪大法的,他很多年前就知道是镜青鸾,在西楚国师手中。
“青鸾觉醒,很快西楚战事再起,你的心愿即将达成。”
姬云裳笑着点头道,“我盼了好些年终于可以成功,东方国师是来恭喜我的吗?如果是,舍下有薄酒一杯敬阁下!”他说着起身斟酒。
“上邪大法已经令你身体受损,你还要痴缠安紫薰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东方非池的眼神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他的那种冷漠完全是藐视天下生灵,仿佛他可以主宰这一切。
姬云裳皱眉,“痴缠?”他不由笑起来,“这两个字不该用在这里,我对安紫薰从没有痴缠,我只想见到赫连卿痛苦的那一天,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姬云裳眼中倒是有了一丝期待。
以血盟誓,我死她亦亡 文 / 雪芽
任何人包括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可以成为他复仇的工具,安紫薰她最大的价值不过是赫连卿所爱的女人。
曾经他有过感动,可一瞬间感动之后,他的心里依旧是无尽的仇恨。
他没有赫连春水那么傻,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爱上她,即使是喜欢,也不过是那么一丁点的感动。
他更不是赫连卿那么痴狂,如今的赫连卿还不知道真相就已经放不开安紫薰,过不了多久真相大白时,他好想看见赫连卿痛不欲生的表情。
靠着这些对未来的期待,还有心中满满的恨意,他一步步走到现在!
“清慈,千年之约就要到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她的生魂,那不是你的东西!”东方非池仰起头冷冷的说道。
姬云裳猛然一怔,清慈这个名字很久没有人喊他!
“清慈清慈,清戒律,渡慈航……”东方非池说出这句话是,姬云裳立刻脸色微变。
他此生最大的秘密,活在世间唯一知晓的人只有他自己。
北海王的嫡亲长子,名义上是正妻所生,其实却是父亲与亲生妹妹生下的孩子。
这个名字是一位高僧所取,说他前世造孽无数,此生戾气太重,业障太深,如果能潜心修行不问世事还有一救,不然必将沦为魔道,最后求而不得,不得好死!
姬云裳唇边徐徐一抹笑容漾开,“东方非池,你知道这些我的往事又能如何?”
“安紫薰与我有过一个赌约,若是她输掉了,她将命交给我。如今她恢复了记忆,很快我就要得到我所要的!”
“她不会死!”姬云裳突然转身看着东方非池,笃定道:“我以自身生魂为代价,以血盟誓,我不死她就能活,若是我死了,她的生魂必然陪着我一起灭亡,说到底她是我的!”他早就先一步安排好这些,赫连卿如此痴恋她,可惜就是死了,这个女人只会陪着他姬云裳一起消亡,赫连卿连渣也得不到!
虽死不悔 文 / 雪芽
东方非池却不以为然,“你这招够狠毒,不过早在千年前,已经有人比你用更大的代价求得了她的转世生魂,姬云裳你的上邪大法不过是引得自己走上死路而已。”
转眼千年,随着镜青鸾觉醒,东方非池也重新记起千年前的记忆。
镜青鸾逆转时空,将安紫薰的生魂自镜中带回,转世为镇南王之女,为了这仅有的一世相见,那只妖付出的代价令当时的他都不得不答应下来!
“我不信。”姬云裳继续笑着,他一向掌控全局,不会出任何一点差错,从他三年多前设计赫连卿出海的船爆炸开始,他处心积虑多年的计划开始一步步展开。
得三生蛊者得天下,他却不是三生蛊认定的宿主。而赫连卿中了离人泪唯独三生蛊能压制住,他一路跟随,亲眼见到赫连卿得到氯。
三生蛊护主,要想得到除非是宿主肯自愿拿下,他混在船上引爆了火药,赫连卿落海在他想动手搭救时,却被旁人救走。
追踪在那渔村里,他安排花浅幽接近他们两人,取得他们的信任,等着救走赫连卿的人离开时,他派人装扮成海寇洗劫村落,毁灭所有证据。
庆王府派人寻到赫连卿,他故意让浅幽与之失散,这三年来他不断打探赫连卿所有喜好,在他一次次得胜,手中获得西楚半数兵权归来前,姬云裳才引得赫连卿的手下找到花浅幽僮。
三年时间他打点一切,给了花浅幽一个可怜落魄的身世,不会令任何人起疑,两人再次相遇,他天衣无缝的安排,很快打消赫连卿的疑虑,并且确定了花浅幽的身份带她回府。
当时的赫连卿大权在握,心中还记挂当年的女子,孤苦无依的浅幽又加上错认为是他的救命恩人,恰逢他一直厌恶的镇南王之女安紫薰到西楚大婚……
这些联系在一起,浅幽很快的就不费吹灰之力在王府中有了身份,并且成功的霸占这个男人!
时间、机遇、哪怕是感情姬云裳都一一算在其中。
他不会输,更不会相信自己会输给东方非池口中说的在千年前就定下安紫薰生魂的人!
“清慈,你不愿意收手,我也不强迫。我来这里是告诉你一声,上邪大法过度乱用,小心一语成暨,你化身为魔,反而最后求而不得,不得好死。”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怕沦入魔道吗?”姬云裳垂手而立,唇边始终扬起轻笑。如描如画的眉目,自有一番妖邪之气。
西楚与南海联手攻破北海时,死人的鲜血染红四周的海水,海面一具具尸体漂浮,海风中都有驱散不掉的血腥味道。
他被人肆意玩弄时,身心早已经坠入魔道,不可自拔了!
“赫连卿注定输赢都得不到安紫薰,东方非池你再是厉害也不能逆转这一结果,赫连卿亦是如此。”
输了,他兵败如山倒,再无颜面甚至再无能力保护安紫薰;赢了,安宗柏必然一死,安紫薰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这一仗赫连卿横竖一个惨字!
东方非池面对姬云裳最终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去,转世为人到今生,他有普通人的肉身同样在这里红尘经历生老病死,却唯独不懂令世间万物生灵痴缠至死的情爱二字。
“你是妖,可活数千年,若是修炼得道前途不可限量,区区一个人类不过数载光阴,再是相爱,也会被岁月磨平。”
前世的他掌管幽冥三界六道的生灵轮回转世,见过太多的负心忘情红尘中人。却第一次听到万妖之王相求。
“违背天道,即使如你所愿你们相见,却不一定能相守白头不离不弃。”
“哪怕是短短数载光阴,我一定要与她再次相见,相守到白头,不离不弃。”
“你拿什么来交换?”
“以我血躯,供奉九幽神灵,诸天神魔,舍弃千年道行,死后甘愿永堕阎罗,生生世世游离三界六道之外,魂魄不得超生。”
“只有一世,仅仅一世,错过这一世,你不止魂魄不得超生,还会烟消云散。可她却会不断轮回,嫁人生子,不再会记得世间曾有你对她如此付出,这样你也愿意?”
“虽死不悔!”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
剥去逆鳞,剔去一身妖骨,他一身鲜血淋漓在轮回前对镜青鸾喃喃自语,东方非池听得一句。
“宝宝,此生定不再负你。”
赫连卿,如你所愿这一世你与她再次相见,可你中离人泪之毒,活不过三十岁,虽然你有三生蛊护体,最终只会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而安紫薰,却不一定会与你相守你剩下不多的岁月。
你仍旧虽死不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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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飞扬的柳絮飘散,白绒绒一片,好似细雪绵绵。
西楚元帅安宗柏已经出城外部署驻扎,赫连卿在军营中偶然听听罗素兵力的规划如何,剩余的时间他都在忙着绘制地形图,或者是看李申操练士兵,一天能说上三句话已然不错。
入夜时,月色出奇的皎洁,营帐中灯火大亮,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