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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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作者:rouwenwu

    又黑又亮,还有最后一招,他赫连琛不会轻易认输,至少他绝对不会输给赫连春水。

    良久,才见黑色斗笠的男子幽灵般出现在他身边。

    “太子殿下要见我?”朦胧黑纱后,一双如描如画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赫连琛。

    “本宫要你办件事。”

    “杀赫连卿还是虢国夫人母子?”

    赫连琛猛然一惊,他仔细端详黑衣人很久,眸子骤然的紧缩,厉声道:“你不是!”声音一样,语气还有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我不是谁?”他缓缓取下斗笠,露出那张绝代风华的容颜。

    “姬云裳!”赫连琛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本宫看走眼了,想不到你在本宫眼前这几年伪装的这般好。”

    他微微躬身亦如往昔的谦卑,却令赫连琛余怒之下心惊不已,姬云裳并不带杀气,温和淡淡的笑,却仿佛淬了噬骨的剧毒。

    有种寒意从脊背冒出,不能控制的畏惧着。

    “太子殿下再怕什么?”他扬起眉梢斜睨赫连琛,“是想着我会如你对我那般对付你,还是想着怎么弄死我?”

    “本宫什么也不怕,你曾经低声下气被本宫上,本宫是你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姬云裳并不忌讳他说的这些,他要的只是结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输给赫连卿之后又败给谢清璇母子,你这个太子还有什么用?你活着不过是苟延残喘,暗门的主人是我,如今你还能找到谁帮你夺回帝位!”

    没有比他更了解赫连琛,他同样是计划的一部分,赫连御风的儿子里,除去赫连卿外,他最在意的就是卫鸢生的太子。

    赫连琛心思细密谨慎多疑,哪怕是贴身的人都不会加以相信,却没有人知晓,他好男风,姬云裳一步步计划接近他。

    如果没有安紫薰出现,继承帝位的人则是赫连琛无疑,姬云裳并不好权利,他只要西楚一步步走向没落。

    此生,他是北海的主人,就像东方非池说的那般,他前世杀戮太多,所以今生会有报应。家破人亡,沦为伶人任由人糟践。

    不过,他不怕,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在你眼中姬云裳卑/贱,可以任由你折磨。没错,我不过是个伶人,诸如你这样的人谁都能上,不过上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浅笑抬起头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蒙在脸上。

    赫连琛眼底终于有了恐惧之色,精致的眉眼尤其当姬云裳举手投足间宛若是他自己再照镜子。

    “你、你想做什么!?”

    惟妙惟肖的模仿,连他都吃惊不已。

    “我说过,太子殿下上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声音与赫连琛一模一样,“这是从活人脸上剥下的人皮,轻薄到几乎完美,太子殿下觉得我像不像你?”他含笑一步步走向赫连琛。

    赫连琛牙齿上下颤抖,他突然惊觉,面前的人相貌、举止就连身形都与自己相似。确实,姬云裳是唯一能接近他的人,对他习惯了如指掌。

    “我现在不会杀你。”姬云裳欣赏着他惊吓的模样。

    “你以为你冒充本宫就不会被人发现吗?姬云裳你……”

    阿薰,我说过一定会令你后悔,这辈子注定你躲不开我的!

    珍惜眼前人 文 / 雪芽

    初秋,连绵的雨下了数天,满地萧索。

    西楚连丢十座城池,虢国夫人的十万大军还在不断前进,罗素已经带兵前往镇守边关,然而一开始的失守已经令民心纷乱,赫连卿日夜忙于朝政,内忧外患。

    御书房,赫连卿手边都是边关加急文书,战事的近况不容乐观,他紧蹙眉头仔细看着。

    西楚之前内乱,兵力有损,沙场经验老道的只有罗素一人,赫连孝也跟着前往,兵力上他有胜算,他只担心虢国夫人恼羞成怒,她攻于心计,防不胜防。

    烛火随风摇曳,赫连卿揉着眉心,轻轻咳嗽几声。

    “休息下再看吧。”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掌拿过他手中再度捧起的折子放在一边,掌心的暖意透着肌肤渗入,赫连卿双手交叠紧握住。

    “你怎么还不休息,跑到这里来。”他皱着眉有些埋怨,手掌始终不曾松开。

    暖暖烛火映着她略微苍白的肌肤泛起微红,浓丽婉转的眸子眨了眨,“你抓着我的手不放开我怎么走。”

    赫连卿听完顺势小心的抱着她坐在膝上,“你哪里肯听我话就好了。”

    她笑嘻嘻的搂着他,整个身子倚靠在他怀中。“谁说我不听你的,我都在寝宫乖乖躺了很久,这几天得到你的口谕,才能出来走动走动!氯”

    “你还敢说,行宫那次我几乎快被……”他没有说完,手臂再度用力抱紧她,那一刻他真怕她和孩子出事。

    虢国夫人只给他一天期限考虑,她突然疼到昏迷,还有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次日兖州十万大军攻来,城池失守……

    “我还好好的在你身边呀。”她虽然这么说,还是多少有点歉意。“我在山中发现草木异常,是被人刻意下毒所为,所以事先服了药,说来也巧,我娘亲中毒多年久病成医,她不擅长用毒,却善于解毒,以前她留给我不少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加上木棉对蛊毒有所防范,我才没有中毒。”

    她的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肚腹,娘亲在天有灵保佑她与这个孩子,她有生之年却没有得到离人泪的解药。

    “那为什么你还会突然疼成那样?”

    “我都已经没事了,下次会小心的。”她将话题绕开,当时她能感觉到姬云裳就在附近,姬云裳能轻易找到她,同时也是再警告她僮。

    他再生气,他在嫉妒着她选择站在赫连卿身边。

    姬云裳,我不会躲避你,与其防守,不如换着主动攻击,不是每一次都让你全赢的!

    赫连卿眉头始终紧皱,如今半点不能再疏忽大意。“是我大意,让你差点出事,对不起宝宝!”

    她摇头捧着他的脸颊,眼光掠过他的眉眼,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三郎,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答应过你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我一定会做到!”

    他轻叹一声,低头吻上她的唇,“我不能再失去你和孩子,不能!”他格外的珍惜与她相处的日子,珍惜眼前人。

    “三郎,我想求你几件事情。”

    “嗯,你说。”赫连卿与她相拥,享受片刻的温情。

    她指尖点在他皱起的眉心,一点一点帮他抚平,“等七爷回来,你帮他与木棉办了婚事吧。”

    “那丫头背景不简单,配给老七,我怕总有一天会出事。”

    “不管怎样,她对七爷是真心,这次也多亏她救我,我相信她的为人。”

    赫连卿想了一会儿终于松口,“等老七回来,看他自个怎么说,我会照着他想的办。”

    见他同意,安紫薰总算了了一个心愿,接着她思忖半天,“我想见见爹爹。”

    赫连御风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赫连卿力压群臣保住他性命,不过从金筱瞳过世后,他精神稍微好转,却再不似平常,他也不愿意离开刑部大牢,任何人不肯见。

    “娘亲的骨灰我没有送回南海,我想让爹爹亲自送回,我不放心他这个样子,虽然性命无忧,可整个人都……”

    失去金筱瞳,他已然了无生趣!

    “你去看看也好。”他拿了手边的披风为她披上,“天凉了,早就回去休息。”他恋恋不舍的说道。

    “还有一个。”她扬起头凝视赫连卿的眼眸。

    “是什么?”他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笑起来。

    “我留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软语温存的道,“端茶递水、磨墨什么的我都会做。”她在寝宫就听到他经常不眠不休,看样子他今夜依旧要如此。

    她不能为他分忧,心疼着他举步艰难。

    虢国夫人此番不会善罢甘休,赫连御风一事后,他在政事上异常勤勉,赫连卿的能力,终有一日令天下平定,她的夫君会是这西楚历史上的明君,无论能否看到那一天,她都为此骄傲。

    这一生不断的错过,再绕了一个弯,彼此再相见。

    疼爱她的夫君,可爱的孩子,一个家,她前世的愿望不曾实现,现在她都拥有。

    赫连卿摇摇头,她主动轻吻赫连卿双唇,听见他喉头发出低低的吞咽声。

    “宝宝,等你生下孩子,我有的是时间好好教训你!”她难得温柔主动,赫连卿却忍的牙痒痒的,不能对她怎样。

    帘后美人榻上,他抱着她入眠,他本就夜不能寐睡的极浅眠,却因为拥她在怀,难得熟睡。赫连卿不知,在他熟睡的几个时辰,怀中的人却静静望着他的容颜,恨不得永远镌刻在脑海里不会忘记分毫。

    他要的太多 文 / 雪芽

    刑部大牢最里一间,里面关押安宗柏数个月。

    土墙顶端一处小小窗口落下一缕光亮,安宗柏背对着她,陈旧桌椅上放着用红豆串联的手链,少了主人的东西,随着岁月流逝那种嫣然红润的光泽渐渐褪去,剩下干瘪的红。

    亦如,此刻的安宗柏氯。

    牢门当啷作响,她推开进入。

    “爹爹。”她喉头一阵哽咽,花白的发,佝偻的身躯。

    安宗柏身子慢慢转过来,借着一点光亮他看清楚来人是谁,无有光彩的眼睛逐渐有了神采。

    “你怎么来了?”他大概许久没有开口说话,语速缓慢吐字似乎有些费力。目光移动在她肚子上,安宗柏眼里闪过一抹温情,筱瞳一直都期盼紫薰腹中的孩子出生。

    安紫薰勉强让自己笑起来,对于安宗柏她不知道该如何,他陷入对金筱瞳的思念与悔意中,她曾经以为他无情,却不知他早就陷入其中,甚至都难以自拔。

    他们之间的爱,不过是表达方式不同,却一样爱的深沉僮。

    “七个多月了,到了冬天就要出世了。”

    安宗柏连连点头,半天他才哽咽的说道,“当年你娘亲怀着你时,我都不在身边,甚至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对不住你们母女。”

    “都过去了,娘亲从没有恨过你。”

    “她从来都只会原谅我,包容我……”安宗柏痛苦的说着,伸手揪住自己的发,“她中离人泪多年,我一点都帮不上忙,甚至连唯一的解药都没有拿稳……”

    “离人泪有解药吗?”她记得中了离人泪的人无药可解!唯独三生蛊的血可以暂时的镇住毒性。

    所以赫连卿才会冒险去找三生蛊,为此他甘愿承受月圆之夜的被反噬的痛苦!

    安宗柏还有些茫然喃喃自语,“没有了,唯一的解药毁掉了!”

    “爹爹,你说清楚,什么唯一的毁掉了?”她赶紧追问安宗柏关于解药的下落。

    如果真的有解药,那么赫连卿就有救了!

    “最后一瓶解药,也被毁掉了,被姬云裳毁掉了!”安宗柏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在那一刻拿到,筱瞳临死前都没有解除那锥心的痛苦。

    那个混蛋!

    安紫薰怒不可遏,以至于她冲出牢房时差点冲撞到人。

    “娘娘这么生气,对腹中的孩子并不好。”话语冰冷却猛然提醒了她。

    匆匆的脚步骤然停下,她攥紧拳头半天才能松开,姬云裳还有多少坏事没有做过?她苦苦找寻的解药被他毁掉,他害死了金筱瞳,害的安宗柏变成这副模样,他甚至妄想控制她的生魂,害她的孩子,更是毁掉了能救赫连卿唯一的希望。

    她稳了稳情绪,转身望着素来冰冷从没有人气的东方非池,“东方国师,离人泪并不是无药可解!”

    “那又如何?最后的解药也被毁掉了。”他淡漠的回答,离人泪本就是谢清璇用来下在赫连卿身上的,她本意就是折磨他。

    “既然是药,就一定有药方,你精通医术……”

    “听说你娘亲也久病成医,南海金家有很多珍贵的药材,甚至是西楚都没有的,她找了很多名医,甚至她自己都无法救自己,我哪里还有办法?如果能救赫连卿,他也不用找三生蛊了。”

    东方非池表示爱莫能助,虽然是药必然有药方,可想找齐所有的药材短短五年根本不够,其中更是有一味药材,世间可遇不可求。

    他前世是冥君,他只会收死人,从不救人,今生不是迫于形式所逼,他懒得管碧落的转世。

    听东方非池这么一说,安紫薰心中颓然,虽然赫连卿有三生蛊,可那样的痛苦他还要承受很久,甚至会不得善终。

    “我情愿当年中毒的人是我,我还有三郎陪在身边,可是我爹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娘亲一死,他几乎等于随着去了。”

    影贵妃过世,娘亲与她本想去西楚拜祭,从南海前往,她突然生病只好返回安家,途中金筱瞳请了大夫为她医治,药下在她的膳食里,阴差阳错的金筱瞳吃下,等到毒发时才知晓,直到今天她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下毒害她。

    “镇南王已经如此,娘娘再是担心也没有用,还是顾着腹中的孩子吧。”

    等安紫薰走远,他也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住处,藏在怀中的镜青鸾发出一道光亮,里面展翅飞出的鸾鸟翩然舞动,落在东方非池对面。

    “冥君大人,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碧落的转世赫连卿早就拿下了三生蛊,最多能活五年。”

    “本君为什么要告诉她?她不记得碧落是谁?青鸾你也别忘记,如今本君才是你的主人,碧落千年之前就剔除了妖骨,早就不配再掌管你了。”东方非池冷冷的回答它。

    青鸾低低垂下身子,“不管怎么说,她曾经是碧落最爱的人,青鸾苏醒后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与千年之前一样。大人,你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吗?已经那么久了……”

    东方非常斜睨青鸾,皱了皱眉,“碧落那个家伙,用千年的道行换取转世重生的一次机会,他竟然将本该交付本君的东西藏了起来,他有私心,他曾经耍了手段骗了清慈放弃那个女子,为此清慈不惜犯下杀戒,也许此生将会沦为魔。碧落想与那个女子生生不分离,他根本想要的太多。还用你将她的魂魄通过镜青鸾带回这个时空,可以遇见转世为人的他,碧落费尽手段还是料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青鸾沉默良久突然很小声的问道,“大人为什么要三生蛊?那东西曾经属于那个女子。”

    “你不必知道。”东方非池冰冷地回绝青鸾的问题。

    赫连卿你种下的因,必有果,姬云裳已经恢复记忆,他犯下的杀戒也因为你所起,这一世你与他也该有个结果!

    此物最相思 文 / 雪芽

    连战近一月,前方战事激烈,每天加急快报从沙场传回,兖州兵力势不可挡,攻下十座城池后,又连续几次攻城略地告捷。

    如今各种传闻纷纷而来,在西楚流散,加上连日天气反常的厉害,才入秋突然骤冷甚至下了冰雹,然后温度骤然升高,比起夏至时更是闷热的厉害。

    甚至更有传闻说,当今天子宠爱妖媚安氏气数将尽,兖州统帅赫连春水才是命定的西楚帝王,这一战是天命所归。

    谣言四起,一时间安紫薰成了众矢之的,朝堂与百姓无不在议论这些民心一时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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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反常的一场冰雹,将花圃中的花朵尽数冻死,之后骤然,闷热潮湿的天气,动动就是一身汗,安紫薰素来怕热,腹中的孩子活泼好动,她这些天总是觉得饿,比以前吃胖了不少,肚子大的她有时觉得站着都有些不稳。

    寝室里阿端给她打着凉扇,开了窗,屋里搁置了冰块,还是抵不住闷热难当,她一直睡不安稳,身后垫着厚厚的棉被,每天只能靠着睡一两个时辰,完全不能躺下休息氯。

    她浑身不舒服,说不出的难受,好几天都不能去看赫连卿,虽然他封住一切消息入后宫,安紫薰还是听闻到外面的谣言。

    “娘娘,奴婢换了药方,有益于安神,你再喝一点试试。”木棉端了药递上去,安紫薰推了回来。

    “不用了。”她连说话都觉得费力,没什么精神的又阖起眼帘。她心里着急,却只能暗自憋住。

    木棉不知如何能安慰她,上邪大法控制生魂,娘娘临产在即,如果哥哥突然动什么手脚……

    “木棉。”

    “娘娘?!”她抬头看向安紫薰僮。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她眸子半阖,浓丽婉转的眼里希望给予她。

    “奴婢一定会的。”木棉点头轻声回答。

    “都下去休息吧,不用陪我。”安紫薰让阿端与木棉退下,她垂着头侧靠着,这个时辰他一定还在御书房或者是操练兵马处,西楚面临重大的危机。

    精神恍惚中,有微凉的手掌放在她额头,安紫薰微微一惊。

    “你怎么过来了?”她展开一抹微笑,舒服的享受他带来的凉意。

    “很难受?”赫连卿却是皱着眉头,她连躺下睡觉都不能,每每靠着一两个时辰就醒来,小巧的脸颊也逃不过浮肿。

    “看见你就不难受了。”

    她笑起来的模样更令赫连卿疼惜,他扶着她靠在自己怀中,她比平时总算是丰腴了不少,之前她吐的可怜,瘦的单薄。

    以前他已经觉得女人怀孕如此辛苦,直到现在才明白,越是到最后才更是如此。

    “宝宝,对不起。”他替她擦拭脸上汗珠,“我不知让你这么难受。”

    她笑嘻嘻抬手戳着赫连卿脸颊,“那你笑一个给我看!”

    赫连卿依言冲她笑着,安紫薰撇撇嘴,她是真喜欢赫连卿笑起来的模样,她手指游移抚平着他习惯性会皱起的眉间,有些喜悦的失神。

    “你许久不曾笑了。”

    他握着她的手指细细吻着,瞧着她有些浮肿的脸,神情带着疲惫,却有种说不出的柔情,映衬她整个人。

    “三郎,你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她似乎有些埋怨。

    赫连卿不声不响的拿出一叠东西,上面写着不下百余个的名字,他取了很多个并不满意。他生命中第一个孩子,那种喜悦期待甚至是紧张填满心口。

    安紫薰细细看了一遍,也难以选择,“这么多?还是先想个小名儿吧,等孩子出生你再取一个。”她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名字纸折好。

    “你说叫什么好?”他眼眸温柔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无限的不舍浓浓的宠溺。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爱。”

    “真的?!皇族不是都喜欢子嗣充盈的吗?我喜欢女儿。”她喜滋滋的回答。

    “我都爱,反正孩子只要像你就好。”赫连卿难得一本正经。

    安紫薰不解,“为什么?”

    “你都说我是妖精,万一孩子长的像我……”他低头亲吻她张开的唇,柔软甜美,他舍不得与她分开。

    她乖乖的任由他深深吻着,直到赫连卿听见她微不可闻的啜泣,他才发现安紫薰闭着眼眸默默的哭泣。

    “宝宝?”他最是厌恶女人哭泣,唯独不能见她落泪。

    “孩子的||乳|名叫红豆好不好?”她啜泣不止断断续续问他,她一贯学着坚强,难得在此时表现出女子的柔弱。

    “好。”赫连卿吻着她眼泪一个劲的安慰,“比我想的都好听,宝宝不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痛了……”他哄着她,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将要分离的不舍。

    “此物最相思。”她哽咽着星眸里含着泪水。

    赫连卿心口被什么重重的一撞,万般甜蜜柔情在心头,红豆相思,她想着他……

    “本想迟些告诉你,过几天我御驾亲征,以定民心。”有她这般思念在心头,赫连卿只觉得再也无所畏惧。“我答应你,只要你想见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在你身边陪着你!”

    立子嗣 文 / 雪芽

    七日后,赫连卿御驾亲征,他临行前一晚,有人在夜空看见一条红色的飞龙在空中缓缓而过。

    赫连卿乃真龙天子,此番必有天佑,传言很快再一次席卷西楚帝都。

    同时军心大振,整装待发在城墙下等候。

    安紫薰同他站在城楼,他穿着银色铠甲,举起手中锋利长剑朝天,号令全军齐发的那一刻,金色的晨曦下,他周身闪动耀眼的光华,宛若一尊天神降临氯。

    “出发!”他高声命令,声音犹如锋利的剑刺破天空响彻云霄。

    她站在他身边,目睹这一刻,目送赫连卿走下城楼骑着战马步出西楚帝都。

    没有任何言语,他临行前深深的一瞥,千言万语在心头,她想她都明白。

    静待我王归来!

    秋风乍起,吹红满山枫叶,一片嫣红里,姬云裳浅僮笑

    边关军心大振,三天里反攻,夺回城池半数。

    十天之后,将兖州十万大军赶出十三道重要城池外。

    十五日后,赫连孝带兵再次驱逐兖州前锋兵力三十里外。

    赫连卿再次出战,他从来将自己藏于刀鞘中不轻易显露,此番出手如宝剑寒光凌厉无人能抵挡。

    大军聚首,双方兵马汇聚,他与赫连孝、罗素三人,以他为首,其余两人各字攻守一方,短短半个月里,将原先被打压太多的气势一举提上,一口气攻到邺城。

    在兖州边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兖州本就是赫连春水的封地,到了这里,虽然他们节节败退,却对地势熟悉,赫连卿下令暂时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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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天,枫叶似火,姬云裳白衣站在一片火枫里,浅浅一笑。

    阿薰,你很聪明懂得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红色的飞龙,你可真是下足了功夫帮赫连卿!

    安紫薰走的很慢,就快临盆,她还是喜欢每天如此慢慢走上一圈,听着木棉告之前方情况。

    “知道了。”

    赫连卿兵贵神速,一个月不到,眼看就要反败为胜。

    “娘娘现在可以放心,等着皇凯旋而归。”

    “这次你也有功劳,皇上回来后自然给你个大大的赏赐。”安紫薰裹紧身上的大氅,她紧张的心到如今才放松一刻。

    等她转了一圈回到寝宫,却见阿端神色有异。

    “怎么了?”她明白阿端藏不住话。

    阿端好生委屈站在她身侧撇着唇角。

    “你不说憋在心中更是难受。”

    “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皇上如今告捷,他们还揪着你不放,说什么要立太子,怎就知道小姐生下的不是太子!再说你是皇后,是皇上亲口册封的,他们凭什么要立花夫人的孩子!”阿端说到这里更是火大,一边木棉皱了皱眉头。

    赫连卿继位后,虽然太皇太后乌月氏被赐死,卫氏被诛九族,西楚四大家臣其中少了两家,可还有另外两家是西楚朝堂上的元老。

    罪臣安宗柏的女儿,外界传闻她是祸国的妖女,赫连卿一直顶着压力保护他们。

    “花夫人是皇上还是庆王爷时候的侧室,她久居宫外没有名分,她的孩子却也是皇室的血脉。”她静静靠在那里说道。

    花浅幽早她生下儿子,那些人还以为她弱质纤纤容易摆弄,想借着花浅幽于赫连卿不在西楚这段时间里除掉她安紫薰。

    哼,她说过,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不会再让任何一步,若是让她知晓谁敢动孩子的注意,她必然不顾一切誓死不休!

    “娘娘,皇上那里是不是派人……”木棉抿了抿唇,花浅幽早就被识破冒充的身份,她最近一直没有动静,就是她生产,木棉也是第二天才听闻消息。

    早就有人专门送往前方告之皇上,赫连氏到这一代,子嗣本就少,花浅幽没有名分,可那孩子毕竟是长子,所以那些元老大臣开始从这里开始。

    安紫薰显得特别的累,她疲倦的摆摆手,“不要告诉他,兖州还没有攻下,那是最重要的事,这里我自己能解决,我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深夜,她靠在被褥上怔怔的盯着烛火,明明累的很,还是有点睡意没有,她肚子最近几天感觉绷的紧紧的,浑身不舒服。

    邺城是兖州最好的防护,想破邺城并不简单,她记得安宗柏多年前曾经提起过,邺城气候异常,有些地方有瘴气与沼泽,他都没有试过穿过邺城。

    “红豆,你乖乖的,你父皇很快就会回来。”她抚着肚子自言自语同时再一次给自己信心,她信赫连卿的能力。

    紧闭的窗发出小小的声响,安紫薰神经突然绷紧,手边的短刀她时时带着防身用。

    身影如鬼魅悄无声息的落在她寝宫里。

    “你什么时候成了鼠窃之辈,用这样的方式登堂入室。”她淡淡笑着,眼里顿时冷如寒霜,他还是等不及出手了。

    依旧温柔入骨绝色风华的容颜,虽然笑容满满眼底却划过一丝落寞。

    前世他与她本是多么亲密的关系,他舍不得她受到丝毫伤害,她处处听他的话。将他当做这世间最亲近可以倾诉心声的人。

    “阿薰,我很挂念你,好些日子不见,你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他身形有些单薄,站在那里用商量的口气诚恳的对她说话。她眼中厌恶和恨意,姬云裳笑容带着苦涩,“你别急着赶我走,我是来告诉你关于三生蛊的事。”

    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文 / 雪芽

    安紫薰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牵动唇角,“你特意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三生蛊?姬云裳,你是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这一趟没有简单,你还是直接说,我没空闲和你绕弯子。”

    三生蛊在赫连卿身上,她想不到姬云裳会来这里对她说的是这件事。

    “阿薰,我对你确实有歉疚,在南海时你对我百般信任……”

    她打断,“信任就如同一张纸,揉皱了,再是抚平,也消磨不掉那些痕迹。尤其对你姬云裳来说,信任这玩意一文不值,是不是?!”

    曾经她对姬云裳还有春水百分之百的信任,曾经他们是西楚,安紫薰最能相信的人氯。

    春水不能选择家人,她可以理解;可姬云裳对她的欺骗是最为彻底。

    “三生蛊不详,赫连卿多用它一天,日后就会多痛苦一分。”

    “咦,你难得善心大发,唯一能救我娘亲的解药可是你亲手毁掉的!”安紫薰冷笑,手掌里紧紧攥着短刀,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再听姬云裳一句废话僮。

    他并不否认,“将三生蛊给我。”

    “我不会如你所愿,你想赫连卿死,我偏就让他好生的活着。”安紫薰扬起唇角挑衅似的冲他笑笑。

    姬云裳早就料到她这么说,“你确实帮了他不少,那条红色的飞龙,阿薰你很用心。”

    “我不过是让他加快胜利的脚步。”

    南海有一种龙形风筝,她问木棉要了会发光的蛊虫粉洒在上面,到了夜晚再命令人从西楚郊野放飞,那些曾经打击士气的谣言不攻而破。

    赫连卿出发时站在城楼那一刻,宛若天神,她记得,永远都记得。

    我的夫君,是一个盖世英雄……

    她曾经都笑过自己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若不是亲眼见到那一刻……

    她眼里的迷醉,姬云裳目光暗沉,千年之后,他还是再一次被她这样的眼神所伤,她的眼里心中,只有那个人。

    碧落,我们的游戏只会有一个人胜出。

    “阿薰,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得。”她转而笑道,“不公平条约,你控制我的生魂,再我平安生下孩子后,必须要回到你的身边,你急什么,日子还没有到。”

    “你违背了我们说好的。”姬云裳的眸子又黑又亮,他缓步靠近安紫薰。

    “我违背什么了?孩子还没有出生,你并没有完成你的承诺,况且姬云裳,说到违背的人该是你,你为什么要一步步的监视我!从西楚到行宫,你一路都在我身边是不是?”她讥笑的回答。

    “是,因为你要逃开我,你要回到赫连卿身边,你爱上了他。”姬云裳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心在抽痛。

    这样的痛,历经千年,还是如此清晰的令他渐渐不能忍受。

    他们之间的约定,他能做到,静静的等到阿薰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天。他已经同意她在赫连卿身边生下孩子,这是他今生做的唯一的让步。

    她曾经被孩子的事伤透了心,他欠她的,姬云裳今生都会弥补。

    唯一不能的,是她对赫连卿不能控制的动了心。

    看她从皇宫不停歇的赶往行宫,那一刻,他确实乱了分寸,她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危险。

    其他人的死活,姬云裳都不会在意,唯有她的,她为赫连卿动心,而他为她牵肠挂肚。

    “这是我与赫连卿的私事,轮不到你来管。”安紫薰冷笑,“姬云裳,我回到你身边又如何?你害死了我娘亲,我不会原谅你,甚至更想杀了你才痛快!”

    她声音很轻,边笑边说,一字字利如尖刀刺入姬云裳心头。

    “你想杀我,我知道,你回到我身边,我给你机会,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肯回来。”

    “我说了,约定的时间没有到,你管不了我要做什么。三生蛊,我更不会帮你得到,那是赫连卿用命换来的,你休想对他动手!”

    “我们怕是谈不拢了。”他耸耸肩有些无奈。

    “根本就不该谈,快些滚,我不想看见你。”她嘴角噙笑,目光冷漠。

    “你不该发火,对腹中的孩子不好,在行宫里发作的那次,是不是特别的难受。”

    安紫薰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的手掌护住肚腹,她声音都开始有些不能控制的发抖,“你什么意思?”

    并不是如寻常一般的难受,她在赫连卿问起时故意岔开了话题,草木里有毒,她服用了解药是没错,木棉诊脉时也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她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多想。

    姬云裳叹口气目光柔和看着她,“你怪我总是跟着你,行宫那次你本不该去,虢国夫人有心对付赫连卿,岂是你能侥幸躲过的。木棉的医术不错,可比起虢国夫人她不及的是狠毒两个字,”

    “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安紫薰站起身,她尽量快步走到姬云裳面前,“你害了那么多人,连我也在内,你胆敢害我的孩子,姬云裳我就直接告诉你,我不知道自己疯起来会做出什么来!”她手脚冰冷,身子不断发抖,不管真假,她不能对腹中的孩子安危不顾。

    姬云裳伸手扣住她手腕,片刻放下,定定的他看着安紫薰愤怒且担忧的眼睛。

    “你知道我喜欢你,回到我身边,我就帮你。”

    安紫薰深深吸气,抬手用力甩了姬云裳一巴掌,真想狠狠的打掉他脸上那种漠然的笑。她一手撑着后腰,努力让自己站稳一点。

    “无耻!”

    “你可以选择不信我,你更是可以让东方非池为你诊治,就能证明我的话真假。虢国夫人落的是蛊,那种蛊对母体不会危害,只对胎儿有效,只有到快要生产时,脉象里才能瞧出端倪,她恨赫连氏,因为你的关系她不能得偿所愿,你想她会轻易的帮你吗?”

    他说过,继承皇位的子嗣不需要找,这天底下只有他姬云裳不想做,不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阿薰,我是喜欢你的,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想利用我的感情迫使我出现,让你有机会替你娘亲报仇。我不怪你,走到今天,谁都没有办法再选择。”

    他了解她的心,正如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文 / 雪芽

    千年前没有我,就不会有你,比起一般兄妹,我们的关系简直亲密不可言说。

    为什么不肯回来?

    当你记起曾经发生过的,你就不会恨我,更不会再痴恋赫连卿。

    你只要给我点时间,让你慢慢记起前世的记忆。

    雪芽的分割线

    东方非池被阿端请进寝宫为安紫薰诊脉,她苍白着脸愣愣的不知道望向哪里,直到发觉他在这里。

    “告诉我实情。”她伸出手放在东方非池面前。

    沉默了良久,东方非池确定的证实了姬云裳所说的不假。“”

    “我只要孩子没事,其余的不管。”她缓缓看着东方。

    “赫连卿知道吗?”

    安紫薰手掌不由自主紧握,片刻她摇摇头,“不要告诉他,求你了!”她几乎没有力气说完这几个字。

    “哪怕你死了,也不告诉他?”东方非池一向说话直接,这次他确实想了好一会才这么多安紫薰说。

    她整个人一惊,接着很快如之前般沉默,突然她回答道,“那就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你瞒着他,我确实管不了,不过他怎样的个性你也清楚,到时所发生的一切就由不得你所想的简单能控制。”他想,此生自己是头一次说出这番有人性的话。不为什么,只因为这个女人一直的坚持。

    碧落,为了短短数十年的一场爱恋享受,值得吗?

    东方非池记起自己问过这个问题,到底值不值得?他好像也开始分不清了。

    保她一世无忧 文 / 雪芽

    快到十二月,邺城气候异常,白天高温,夜晚出奇的冷,与兖州十万兵力暂时休战,赫连卿处理完公务都已深夜,他毫无睡意,挑亮了烛火,又一次仔细读着安紫薰为数不多的几封来信。

    他其实早就记下脑中,不时的他还是喜欢翻看,娟秀的字体虽然写的言简意赅,极少娇嗔撒娇,几句嘱咐令赫连卿心暖不已,落款她写的是宝宝,他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字里行间,他仿佛能看见她写信时的模样。

    算算已有几天不见到她的消息,赫连卿不免担忧,西楚帝都那些老臣子在他征战的时候,一定会对她刁难,那些人顽固不化。

    安紫薰个性要强,极少求人,并不是那种能随意被摆布的女子,这点他坚信,不过她快要临盆,他真的担心她会应付不过来氯。

    邺城一天不破,都不能完全攻打兖州,这些年西楚的确大意,放任了兖州不断壮大。

    “三哥、三哥!”赫连孝风风火火的闯入进来,风随即刮入营帐,将书信吹落一地,他不悦的皱着眉头,俯身去捡起。

    “冒失的很,你的个性怎么还没有改好!以后怎么将重任交给你!”他拂去沾染在信上的尘埃,再顺着原来的痕迹折好僮。

    赫连孝连声道歉,用力抓了抓头发,“是臣弟的错,还不是因为太子与卫皇后的事情吗!”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他很是焦虑不安。

    赫连卿却很平静,到了这个时候,太子是要有所动静了。

    “太子与卫皇后怎么了?”

    “他们要是真的怎么了还好,偏偏就是太奇怪,说要与三哥修好,我才赶着来和三哥你说!探子回报,他们曾经再落荒而逃后到兖州,求借十万兵力,不仅没有成功,还被虢国夫人摆了一道。太子如今没有势力支撑,我们与兖州一战,他该选择的是按兵不动谁也不投靠。可方才探子加急送来消息,说卫皇后托人捎来口信,要见三哥你!”赫连孝一口气说完,盯着表情安静的三哥。

    三哥一向镇定,这点他从不怀疑,几年前从战以来几乎没有输过,今次甚至比以往更从容不迫。

    这一战辛苦异常,三嫂又要临盆,三哥御驾亲征到此卖力的拼这一次,不是不好,赫连孝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是来拜见,岂有不见的道理。”他敛目轻笑。

    “臣弟觉得不妥!”

    “老七,明知危险却不一定要躲避,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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