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像话:妖孽殿下来敲门第29部分阅读
娘子不像话:妖孽殿下来敲门 作者:rouwenwu
血,原本一双水盈盈的大眼此刻一片血红……
名副其实的——杀红了眼!
师父,你喜欢不喜欢我
全身的狠厉和杀意如同一场让人窒息的风暴,让云画一见,也忍不住心中一寒。
这丫头,不会入魔了吧?!
“洛儿,你这是为何?!”云画微微皱眉。
“师父,我在杀这些妖魔啊!师父,你说过,我不杀它们,它们就会杀我,我要杀,杀!杀!”
齐洛儿身躯还微微有些发抖,小脸涨红,显然气血翻腾的厉害。
但小嘴微撇,说的理直气壮的。
她要走火入魔了!
这是云画的第一个反应。
他不动声色地一伸手,将她双手握住。
温声道:“好了,洛儿,你杀的已经够了,歇歇罢。”
两股清冷的气流顺着齐洛儿的双手贯入她的体内。
齐洛儿只觉全身就要沸腾的气血被慢慢压了下去。
她从早到晚已经杀了整整一天,这时疲倦,困意一起袭来,身子一软,倒在了云画怀中。
云画身子一僵,将她慢慢搂住。
齐洛儿抬起小脸,冲着云画一笑:“师父,你喜欢不喜欢我?”
云画万没想到她此刻会问这种问题,身子也几乎僵住。
低头看了看齐洛儿,见她一双大眼睛微张,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
那神情,就像一个被大人丢弃的孩子,脆弱的让人心疼。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洛儿,我自然喜欢你。”
齐洛儿终于笑了起来,笑容犹如异花初绽。
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一句:“那你娶了我好不好?”
云画僵住,这——这小丫头也太大胆了吧?!
居然向自己的师父求婚!
忘了他!
齐洛儿却生像是没看到云画那阵青阵红的脸色,顾自咕咕笑道:“我知道,这个年代是不允许师徒恋的,可是,师父,你不是自己也说,你已经不是我师父了吗?那,那就不算违背这个世界的伦理道德啦,所以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小丫头只顾自己叽叽呱呱说下去,浑不知这一番话在云画心中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他脑子里难得的一片混乱,张口结舌:“什……什么?洛儿,我……”
这女追男的求婚来的太快太猛,让他一时无法反应。
“洛儿,现在谈这个还早了些……”
云画试图找最不伤害她的词语解释。
一低头,却见这个丫头微合着双目,竟然已经呼呼熟睡!
她实在是太疲倦了!
这个丫头,扔下这么一颗炸弹,害的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倒睡着了!
云画舒了一口气,心中也不知是放松还是失落。
虽然不知她和月无殇弄了什么别扭,但这丫头这几天如此怪异,却肯定与月无殇有关。
莫非她真的爱上了月无殇?
这个念头让云画也吓了一跳。
眉头微微皱起,将齐洛儿抱在怀里:“洛儿,今天三个月已满,师父接你出去。”
身形一起,向着空中飞去……
……………………………………
“师父,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齐洛儿无聊地坐在船头,伸出雪白的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水面。
“这次去宋国最大城市——天仙城。”
云画淡淡地回答。
“天仙城?这名字有点变态。莫非城中女子都貌似天仙?”
齐洛儿有些囧囧地想。
顺从天意?
从洪荒界出来一个月后,凌虚子的伤势总算是大体复原,能理事了。
云画便说要带她下山历练。
大半年的时间,二人去过许多名山大川,也到过许多洞天福地。
为了历练,甚至到过很多山林沼泽,魔洞尸窟。
齐洛儿的功力不负众望的越来越高。
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用不着云画出手,她一个人便能轻松搞定。
因为二人容貌都是超凡脱俗的美,所以在一般凡人面前都用了障眼法。
二人互相看虽然是本来面目,但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一对普通的青年男女。
这大半年的时间,齐洛儿从来没见过月无殇的面。
而魔教也如同偃旗息鼓,也没再来挑衅。
仙魔两道和平的很。没再起大的纷争。
在这块大陆上,最大最长的河流便就是这条碧玺江。
最近一个月,师徒二人顺江而下,饱览了沿途的风光。
齐洛儿表面上看并看不出什么,每天都和云画谈谈笑笑的。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常常抱着膝盖出神,月无殇的影子时时划过心头,让她莫名心痛如绞……
到了此刻,她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思。
明白自己虽然时时嚷着要嫁给师父,但却在不知不觉间将一颗心遗落在月无殇身上。
只是滑稽的是,她终于明了自己的感情,他却选择放手了!
天界星愿湖的一幕成了她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常常在梦中一身冷汗地醒来,抱膝呆坐到天明。
她吃也不少吃,睡也不少睡,人却还是迅速消瘦下去。
本来她有点婴儿肥的,此刻下巴尖俏,纤腰如束。
梦醒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就算回到现代,在这个人人几乎变态地追求瘦的时代,她也已经算是标准的骨感美人。
彷佛风一吹就会刮跑似的。
既然,连天意都认为自己和云画是一对。
那么她或许真的该顺从天意,把心思移到云画身上……
他已经放手,那么,她也该学着放手了。必须要忘记他!
就当自己和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春梦,梦醒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齐洛儿天天用这一套安慰着自己。
一来二去的,虽然月无殇的影子还是顽固地在心头摇晃,她却已学会了无视。
人也终于不再失魂落魄,渐渐开朗起来。
她还要学会最厉害的时空扭曲术。
据说这套法术学会后能随意穿梭时空。不过只有法力极高深的人才能学会。
而且这套法术早在几千年前就已失传。就是云画也只是听说过,没有亲眼见过。
齐洛儿乍得到这个消息,未免有些失望,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她要好好修炼,拼命修炼,如果天可怜见,让她能学会,那她就能回家了……
云画自然将她的异常全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看了看她腰间的驱魔刀,心里不无叹息。
洛儿或许真的是灵儿的转世吧?
只是,前世分明爱上自己的她,今世怎么又会爱上月无殇?
如说她不是灵儿,那灵儿的驱魔刀她又怎么会御使得了?
而且容貌和灵儿也有七八分相像。
相见争如不见
而且容貌和灵儿也有七八分相像。
尤其是随着她灵力的增长,她的美就更加像逐渐磨出的美玉,美的惊人……
这一日,他们终于走进了天仙城。
进城后的齐洛儿大失所望,大街上人流如潮,其中女人倒也不少。
可就是没有一个长的像天仙的!
好在这毕竟是宋国最大的都市,繁华得不得了。
大道宽广,街道两边的门市鳞次栉比。
叫买的,叫卖的,此起彼伏,倒也热闹无比。
齐洛儿拉着云画在街道上转了一大圈,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反正有乾坤袋在手中,她倒也不怕拿不了。
天近晌午的时候,齐洛儿便叫嚷好饿,好饿,非要拉着云画去街道边一家最大的酒楼去吃饭。
那酒楼看上去牛x无比,不但巍峨华丽,而且硬硬比周围的建筑高出一大截。很有气势的样子。
它还有个更牛x的名字——天下第一楼。
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挂在那里,无不显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酒楼豪华,里面的设施肯定也不同凡响。
其实齐洛儿此时已学会了辟谷之术,几天不吃饭也不会饿。
但她非要凑这个热闹,云画也只有依着她。
进出酒楼的人非富即贵,而酒楼中的伙计也十分的殷勤有礼。
齐洛儿和云画在外人看来虽然是普通人的样貌,但身姿出尘,尤其是云画,洞悉一切波澜不惊的眼神一看便知大有来头。
店伙计自然不敢怠慢,将二人殷勤让到楼上的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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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争如不见2
齐洛儿手里还握着两个从路边摊上淘来木雕娃娃。
这两个娃娃一看就是一对。
胖胖的红漆的身子,圆圆的脸蛋,看上去像是新郎和新娘,喜人又喜庆。
齐洛儿顺手塞给云画一个。
云画看着手中的娃娃,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让人知道他堂堂紫云门的仙尊,手里拿着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娃娃,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但齐洛儿一副你敢不接试试看的表情,让他唯有苦笑。
二人此时已走上了楼。
云画无意间一抬头,忽然身子微微一僵,脚步猛地一顿!
齐洛儿走在他身后,不提防之下撞在他的后背上。
呜呜呜,她的鼻子,好酸!
齐洛儿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师父,你……”
一句话忽然顿住,一张俏脸瞬间苍白!
楼上的人比楼下少多了。只有四五桌客人。
在靠窗的一张桌前,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齐洛儿只觉头脑中轰然一响,心头如同被大铁锤击中!
正中间坐着的,正是大半年未见的月无殇!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就算是不说话,坐在那里也像一幅不容忽视的风景。
非关容貌,气质使然。
周围的人,景,物彷佛都成了他的配村。
此时他俊美的天怒人怨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醉意,一双邪魅的桃花眼里的光芒愈加深沉。
在他左侧是一位绝美的紫衣女子,正是月紫樱。
他的右侧也算是齐洛儿的老熟人,赫然正是乐池!
齐洛儿抬头的时候,他的一双眸子也正好扫过来。
二人目光一对,齐洛儿一霎那间心跳如擂鼓,一时之间竟有扭头逃走的冲动!
但偏偏脚像是钉在了那里,动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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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到此。今天居然更新了十二章,奇迹!
暗潮汹涌
但月无殇的目光也仅仅在她身上一顿,便随即移开。
一双眸子里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看到云画时目光一凝,唇角流露出一抹淡嘲,却并没有起身。
云画和齐洛儿虽然用术法掩盖了自己周身的气息,但这也仅仅普通人看不出来。
碰到同样术法高深的行家,看他们二人还是原貌。
月紫樱在云画手下吃过大亏,一看到齐洛儿二人,脸色一变,就欲跳起来!
忽觉手一紧,月无殇的手握住了她的:“紫樱,坐下!”
他声音不大,但不疾不徐,恰到好处,自有一种迫人的气度。
月紫樱愣了一愣,不敢不听,不情愿地又坐了下来。
只是身子紧绷,显然十分紧张。
乐池却轻轻叹了口气,看了齐洛儿一眼。
这姑娘容貌愈加清艳,周身灵气逼人,显然功夫已经很不错了。
和她初来魔宫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唉,这对蜃楼宫来说,却显然不是好事……
云画也仅仅微怔了那么一怔,脸上却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携了齐洛儿的手,从容地走到另外一张桌子前。
坐下,侧头看了看齐洛儿,温声道:“洛儿,你想吃什么?”
齐洛儿犹自怔怔的,还没回神,手里紧攥着那个娃娃,几乎把那个娃娃给捏扁。
云画连问了她好几遍,她方才回过神来,强笑了一笑:“我,我随意。”
云画拿起菜谱看了一看,便点了几样菜,都是齐洛儿平时喜欢吃的。
他自己点了几盘素淡的青菜。
这个酒楼上菜十分的快捷,不大一会就将云画所要的菜上齐。
他们两桌离的并不算远,两桌人说话全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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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桌离的并不算远,两桌人说话全能听到。
“义父,我要吃水晶凤肝,我够不到,你夹给我吃好不好?”
身后传来月紫樱的声音,她的声音里有那么一点点爱娇的味道,听起来十分迷人。
“小丫头,就你事儿多。”月无殇虽然是淡淡的斥责语气,但声音里却有丝宠溺的味道。
接着便是几声浅浅的牙著碰碗盏的声音。
“谢谢义父,唔,这两块已经够了,”月紫樱甜甜的笑。
齐洛儿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再看到平时喜欢吃的菜肴完全没了胃口。
手指握着牙著,看着这满桌的菜色,却不知该吃哪个好。
“洛儿,你不是最爱吃这云片鸭么?喏,尝一尝,味道应该还不错。”
云画暗叹了一口气,为她夹过一只鸭腿肉。
齐洛儿没想到一向清冷的师父也会有为别人夹菜的时候,微微愣了一愣。
低低地道了一声谢,下意识地放在了口中。
感觉却像塞了一嘴的木头,堵的她直想哭……
她吸了一口气,将就要流出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闷头吃饭。
刚刚吃了两口,饭碗上又多了一块蜜汁鱼……
齐洛儿抬头,云画笑容温和:“洛儿,你不是最爱吃鱼吗?这蜜汁鱼可是这里的一绝,你多吃些。”
他笑容虽然清淡,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齐洛儿怔怔地点了点头,又将蜜汁鱼塞进口中……
唔,曾经甜香的东西此刻却是满嘴的苦涩。
好了,鱼消灭了,她继续吃饭,吃饭……
“伙计,过来!”月紫樱一声呼喝。
那店伙计忙跑了过去,笑容满面:“姑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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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紫樱道:“你这里有没有脆炒雀舌?给本姑娘上一盘!”
那店伙计一愣:“脆炒雀舌?对不住,姑娘,没有这道菜。姑娘不行换一样?”
“啪!”他一句话没说完,脸上便挨了清脆玲珑的一巴掌!
这店伙计猝不及防,被打的原地转了一圈。
半边脸立时肿高了起来。嘴角也流出血渍。
他再也笑不出来:“你……你凭什么打人?”
这耳光声甚响,满大厅的人都朝这边望了过来。
齐洛儿也总算自神游中回神。
她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欺负人的人,见那店伙计挨打,她心中妒火瞬间转化为怒火。身体内打抱不平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啪地放下筷子,就想站起身来。
云画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洛儿,他们是魔,如果在这里和他们起冲突,他们不会顾及凡人的死活……”
齐洛儿强压下心头之火,恨恨地瞪了月紫樱一眼,忍住没动。
这楼上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本楼的掌柜。
那是一位身材不高,气派却不小的中年男子。
身上穿的件湖蓝色长衫,虽不华丽,但剪裁得却是出奇的合身,叫人看着舒服。
眼睛虽然不算大,却教你不敢逼视。
整个人都透着股精明强悍之色,无论是谁,只要瞧他一眼,都绝不会轻视于他。
他带着几个人上来,看了看月无殇这一桌。
做生意的眼睛自然毒辣的很,一眼便看出月无殇身份不凡。
拱手一笑:“小店招待不周,之前得罪姑娘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又瞪了那位挨打的店伙计一眼:“还不快给这位姑娘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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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伙计不敢不听,只好赔礼。
月紫樱哼了一声,瞪了那掌柜的一眼:“还说什么是‘天下第一楼’,居然连这么一道菜也没有!我把你们的招牌拆了得了!”
那掌柜的不卑不吭:“不知姑娘要点什么菜,小店如果能办到一定会办。”
月紫樱冷冷地道:“不过就是一道‘脆炒雀舌’而已。”
“那——姑娘可否说说所要使的材料,说不定小店能做出来。”
月紫樱冷冷一笑:“材料其实也不太麻烦,你先派人买二三百只鹦鹉来。”
掌柜的诧异:“二……二三百只鹦鹉?这么多?”
月紫樱咯咯一笑:“二三百只鹦鹉也就二三百只小舌头,不多的。”
二三百个舌头?!
掌柜的有一些骇然。苦笑:“姑娘是说将这二三百只鹦鹉的舌头割下来吃么?”
齐洛儿心中一跳,一股怒火直冲上来。
这女子太残忍了!月无殇难道就这么宠着她,任她做恶?!
月紫樱悠然道:“当然,鹦鹉的舌头最灵活,所以肉也最筋道,最好吃。弄上几百只鹦鹉舌头,再搭配点香菇什么的大火一炒就好了……”
掌柜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为难,苦笑道:“鹦鹉倒是有不少养的,但都止于观赏,数量如此之多,怕是小店一时买不到……”
月紫樱哼了一声:“只要这个城市有就好。”
忽然抱住了月无殇的一条手臂:“义父,你把那些鹦鹉抓来好不好?”
月无殇懒懒地抬了一下身子,叹了口气:“紫樱,你越来越任性了,唉,你这个样子,看以后谁敢娶你。”
月紫樱小嘴一撇,抱着他的手臂并不撒手,咯咯一笑:“我才不要嫁人,义父对紫樱最好了,紫樱要一辈子跟着义父。义父,求你啦,帮我弄些鹦鹉来吧。紫樱真的好想吃那道菜。”
互相伤害
月无殇指点了一下她的俏鼻,神情颇有些无奈:“你呀,真真是个多事的小丫头。仅此一次哦,下不为例。”
月紫樱笑靥如花:“嗯,嗯,好,好,下不为例。我就知道义父最疼我了。”
看了一眼那店掌柜,喝道:“还不快点把窗子打开,我义父要抓鹦鹉了!”
这一酒楼的人都是满腹的好奇,数十双眼睛看好戏似的盯着月无殇,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齐洛儿却是手足冰冷,一颗心更似沉到冰下。
“为了月紫樱他是不是什么都肯做?不计较善恶,也不管应不应该?或许他的真爱是她,对我只是一时好玩,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她心里酸涩,只觉嘴里发苦,连心都已冷透。
她忽然发现自己应该转身就走的。
这里已经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万里无云,天空晴朗,却连一只鸟的影子都看不见。
“这鹦鹉都散养在居民家中,他又不知谁家有,如何能抓?”
齐洛儿又是生气又是好奇,干脆也在一边看着。
月无殇走到窗前,此时窗子已经打开
他双手微闪,结了一个印,自怀中取出一支碧玉箫,吹奏起来。
箫声极为怪异,根本不成曲调,倒有点像间关鸟语。
一波波的紫光自萧上发出,流水般飘出窗外……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忽然有阵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来。
极远的天边,现出一条黑线。
齐洛儿心中一震,那鸟叫声正是鹦鹉的声响!
难道他当真招来了鹦鹉?!
她极目远眺,见那条黑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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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力惊人,一眼看出,那竟然真的是成群的鹦鹉!
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鸣叫着,箭一般向着这边飞来!
齐洛儿心中一沉,他竟然真的招来了这么多的鹦鹉!
难道他真的为了这女人的口腹之欲而残杀如此多的鹦鹉?!
她也说不清是伤心还是失望,手足微微颤抖。
此时楼上楼下一片喧哗,人人被这样的奇观惊住。
此刻,大批的鹦鹉已快要飞到窗前,大部分人已能看清那些鹦鹉身上的花花绿绿的羽毛……
齐洛儿再也忍不住,头脑中气血直向上冲。
决不能眼见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就这么白白送死!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挥手,袖中白绫脱手飞出,匹练一般直飞窗前!
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两扇窗户无风自闭!
月无殇眼眸中有微光一闪,手一挥,一道紫光发出。
砰地一声响,那两扇结实无比的雕花窗户顿时飞了出去!
齐洛儿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
手中白绫再一闪,一道淡白的光芒闪过,在窗框上瞬间布了一个结界。
也正在这时,那大批的鹦鹉已经飞到。
如同疯了似的朝窗内涌进,正撞在齐洛儿的结界上。
幸好她这结界柔软异常,那些鹦鹉撞的晕头涨脑,却是毫发无伤……
月无殇微微一挑眉,冷冷地道:“闪开!”
大半年没见面,没想到见面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闪开!”
齐洛儿心里已不知是什么滋味,忽然很想笑,笑自己这几个月的失魂落魄又是所为何来?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气是怒,是恨是怨,忽然也冷冷一笑,也简单地吐出两个字:“休想!”
月无殇倒没想到她态度会如此强硬。
将心遗失
月无殇倒没想到她态度会如此强硬。
眼眸中有莫测的光芒一闪,淡淡地道:“齐洛儿,我知道你现在功力增强了不少。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闪开,莫管闲事!”
他这‘齐洛儿’三字叫的甚是生硬,齐洛儿心里似被人划了一刀,火辣辣地疼。
她一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正视着他,淡淡地道:“想让我闪开可以,你杀了我!”
月无殇身子微微一僵,手指握紧,墨黑的眸子一眯:“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他声音里自有一种森寒之意,直冷入人的骨髓,周围的温度都似下降了好几度。
那些围绕在周围的普通看客全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悄悄地后退了好几步。
齐洛儿忽然很想大笑,她抿了抿唇角:“我自然知道你会,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怎么可能手下留情?你可是至高无上的魔君呢!不过,月无殇,你说我不知死活也好,不自量力也罢,只要我还站在这里,我就绝不允许你伤害这些鹦鹉!”
“你……!”
月无殇怒极反笑,手指尖有淡淡的紫芒冒出:“不过是些扁毛畜生,你堂堂天女为了它们拼命你不觉得是场笑话?还是——”
他忽然妖冶地笑了,笑容似红梅漫山焚皓雪,冶艳至极。
四下之人望见他的笑靥怔了一怔,酒楼中的其他女子原本就被他的美貌迷的七晕八素。
再一见他的笑容,一个两个腮上浮起如痴如醉的红云。
他轻佻地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齐洛儿的下巴:“还是你忽然发现又爱上我了,特意出来吸引我的注意?”
齐洛儿脸色蓦然苍白,心头一阵苦笑。
是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他,明明自己一心要嫁的是云画不是吗?
将心遗失2
是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他,明明自己一心要嫁的是云画不是吗?
到底是何时把一颗心弄丢的?
大半年的失魂落魄,原来是如此的可笑。
他是魔君,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地来爱他。
自己又算什么?
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亏她还一直为他纠结,为他那失意心伤的样子做了半年的噩梦……
在他眼中,只怕只是一场笑话吧?
如今搞成这样,也算自己活该了!
只怕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同情吧?
她现在倒是希望一直没有心,那样,或许就不会搞得自己如此狼狈了……
她忽然笑了,灼灼如三月桃花,一字一句地道:“我齐洛儿自始至终,都爱的是师父,从未改变,又何来忽然发现爱上你一说?时隔多日,月无殇,你没有变,还是如此的自作多情!”
月无殇脸色微微一白,眸中有一丝怒意闪过,手指慢慢握紧。
齐洛儿,你够狠!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几千年来风流肆意,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
却没想到会在这个丫头身上栽这么大一个跟头!第一次知道丢心失魂是个什么滋味。
这半年来虽然割断了和她所有的联系,也强逼着自己不去找她,不去想她。
魔宫里的酒消失了一坛又一坛,几乎从未喝醉过的他半年来几乎泡在了酒缸里,搞的整个蜃楼宫都酒气熏天的。
他喝酒买醉,他流连花丛,但是她依旧像一个魔咒一样,缠绕着他。
他以为是夫妻丁的原因,甚至忍痛割下了自己的手指!
虽然魔君的手指可以再生,但是,那种彻骨的痛,却是一点也不掺假的。
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换来一句自作多情!
看着她细嫩的脖颈,他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他哈哈一阵大笑;“好一个自始至终,好一个自作多情!”
……………………………………
今天到此结束
玩玩而已
倏地单手将她搂紧,淡红的唇靠上她的耳际。
薄薄的唇瓣轻轻开合刷过她的耳廓:“小宝儿,其实我对你——也就是玩玩而已。你还真当真了?看来老子的戏演的很不错。”
他语调寒凉,明明是锋利的讽刺,却带着一层隐晦的暧昧,如同一把刀轻轻割下,锋锐而又刺痛入骨。
齐洛儿身子一僵,猛地一掌将他推开。小脸煞白,却微微一笑:“很好!这样我总算不再内疚了。月无殇,我但愿从来不认识你!”
如果从来不认识他,自己就会真正一心一意爱上师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颗心空落落的,千疮百孔。
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会如此痛苦。
原本活泼泼的心只有看不见底的绝望。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伤,可以让人蚀心腐骨,却又说不出来!
被齐洛儿这一干涉,月无殇的曲子自然再也吹不成曲调。
那些围着乱飞的鹦鹉如同大梦初醒,纷纷振翅离去。
月紫樱一见就要到口的美食就这么飞走,不由大怒!
再加上她这些日子来亲眼见了月无殇的痛苦,知道月无殇内心深处,对这个女子实在是很不同,心中又妒又恨。
忍不住一声冷笑,口出恶言:“你爱你师父?哈哈,仙家不是一向是什么狗屁道德的楷模吗?怎么会允许你们乱囵?哼,你们这些仙家的人真是虚伪,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哼,云画看上去清高无比,原来也这么不要脸,居然和自己的徒弟不干不净的!而你——”
她的目光看向齐洛儿,语气尖锐而又恶毒:“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下作娼妇,勾引完这个又勾引那个,和自己的师父乱囵,也不过就是人尽可夫的小贱人而已!”
心事被喝破!
齐洛儿实在没想到这看上去美艳无双的月紫樱说话会如此没水准,简直就像大街上叉腰骂街的泼妇。
毫无风度可言。
她一时还真被她给骂愣了,直到她骂完方才反应过来。
气得身子都有些抖了。
碰到月无殇的问题,她一向精明的头脑虽然成了一盆浆糊。
但对付其他人来,她却是越是气怒越是冷静。
长吸了一口气,看了月紫樱一眼,冷冷地道:“这喜欢自己的师父叫乱囵,那你喜欢你的义父又叫什么?”
一句话问的月紫樱俏脸一白。
她喜欢月无殇魔宫中人无人不知,却是没人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却没想到会在此时被齐洛儿一口喝破!
她心里一紧,看了一眼月无殇,月无殇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她下意识地就要张嘴反驳。
齐洛儿却接着说道:“你不用急着否认,你爱他,妒忌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每当他身边出现一个女人,你总要想法设法将人家弄死,海媚湖中多了多少这样的冤魂,只怕你自己也数不清吧?!
“不要不承认,敢做就要敢当!那一晚我自琼枝林回来,所碰到的鬼打墙应该就是你搞的鬼吧?你欺我那时没有功夫没有灵力,将我诱入海媚湖中,那夜天问虽然不怀好意,但那一次我的命确实是他救的。如不是他,我也糊里糊涂地就成了海媚湖的冤鬼了!”
月无殇身子微微一震,他对那次的事自然印象深刻。
他一直以为这丫头是喝多了,闲极无聊跑到湖边游玩,失足落水,却原来是紫樱捣的鬼!
而原先其他和他交往的那些女人,常常忽然失踪,他也没放在心上。
原来她们都已经死了吗?
我最在乎的——是你
他看了看月紫樱:“紫樱,这些都是真的?”
他表情似笑非笑,几乎看不出情绪,月紫樱摸不清他的喜怒。
呐呐地道:“我……我——”
这是一个向义父表白的好机会。
可是她看着月无殇,却又实在没这个胆量。
她一直喜欢月无殇,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
她也几乎不加掩饰,唯有最重要的当事人月无殇,却对她总是不咸不淡的。
看上去很宠爱她,却真的像父亲对待女儿的感情一样,无论动作什么的,从来不会逾距。
这几千年来,月无殇自然也有过女人,有时看到他和那些女妖甚至是女仙嘻嘻哈哈地调笑,她的醋意就不打一处来。
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经成|人,无论脸蛋还是身材一点也不比那些女妖女仙差,为何义父就不肯像看个真正女人那样看她!
这成了她心上的一道伤,一根刺!
好在月无殇和那些女子都只是互解寂寞的床伴,根本就没有真感情。
她还能稍稍放一点心。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月无殇总算是不再是游戏人间。
但是,他动心的对象却不是她,而是那个低贱的凡人女子!
偏偏这个女子看上去很脆弱,却不死不烂的。
明明有好几次都应该死翘翘了,却又逢凶化吉活蹦乱跳的!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她心中时时刻刻所想的,便就是怎么置齐洛儿于死地。
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义父,我,我真的,真的……那些女子并不是真心对义父好,她们看中的是您的权势和地位,而且,而且她们背后常常说您的坏话,紫樱看不过才……才杀了她们的。”
月无殇摆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那些女子的死活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对她们也就是玩玩而已。紫樱,你在义父眼中,已经是最亲的亲人,义父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我在乎的,唯有——你,傻丫头,你真的喜欢我?”
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月无殇摆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那些女子的死活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对她们也就是玩玩而已。紫樱,你在义父眼中,已经是最亲的亲人,义父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我在乎的,唯有——你,傻丫头,你真的喜欢我?”
月紫樱呆了,这次却是欢喜呆了。
她正愁没机会表白,没想到机会自动送上门了!
她如果再次放过这个机会,那她就真成了白痴了!
点头如捣蒜:“是,是,紫樱一直喜欢义父,紫樱最想嫁的人便就是义父。义父,你,你真的肯接受紫樱?”
月无殇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我们魔族才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无论如何,义父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齐洛儿在一旁干听着,手藏在衣袖之中,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心似被慢慢撕裂而开,痛不可当。
呵呵,原来他对自己真的只是玩玩而已。
哈,不亏活了几千年,演戏演的真高段!
她就说嘛,他对她从来都是调戏的成分多。
他活了几千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怎么可能对自己一介凡人动真情?
只怕,他逗弄自己,只是闲来无聊而已
。在他的心目中,她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吧?
眼泪几次涌上来,又被她硬憋回去。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笑话!
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狼狈!
她暗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就要涌上的泪意,淡淡一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郎情妾意了,你们继续,师父,我们走!”
你让我说什么?
抱着云画的手臂向前走了几步。
忽然回头嫣然一笑,道:“忘了告诉你们,我和师父已经脱离的师徒关系,他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夫哦。呵呵,也祝你们俩个早日修成正果。”
大步逍遥地走了出去。
“啪!”
地一声,月无殇手中的酒杯忽然成了齑粉。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如水,一句话也不说。
月紫樱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义父,您……”
掌柜的有一些些为难,走前两步:“公子,你看,还要不要脆炒雀舌……”
他一句话没问完,忽然只觉一阵逼人的气息直朝他压来!
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身子无端的,开始不停地颤抖,心中莫名的惧意排山倒海而来。
他也是个武学练家子,自然知道,这是杀气!
虽然无形,却直透入人的骨髓!
他脸色发青,惊讶地张大了嘴,
怎么可能!
这位年轻的公子明明懒懒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吗?
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天,他不会一掌就把这天下第一楼给拆了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掌柜的聪明地选择闭嘴。
并严告手下的店伙计,一定要尽心尽力地侍候好这位爷。
他的酒钱如果不主动给,也千万别要了……
齐洛儿快步出门,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怕多待一会,她就会控制不住地想杀人。
云画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陪着她满城乱转,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
也不知走了多久,齐洛儿总算是停住了脚步。
变相的向自己表白?
她忽然侧头看着云画:“师父,你,你怎么不说话?”
云画轻轻叹了一口气:“洛儿,你想让我说什么?”
齐洛儿咬了咬嘴唇:“我……我撒谎您不生气?”
云画静静地看着她:“你是说,我是你未婚夫这件事?”
齐洛儿脸红了:“对不起,师父,我……我只是……”
云画一双子夜般的黑眸深不见底
他轻轻一笑,如昆仑美玉落于西南一隅:“洛儿,我不介意它变成真的……”
啊?师父他这是——变相的向自己表白?
齐洛儿呆住,干笑了两声。
她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心所属,那她听到师父的话或许会高兴的找不到北
现在,她却只感到惶恐不安……
她呵呵干笑了一声:“师父,没想到你也会冷幽默。呵呵……”
冷幽默?
云画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深不可测
淡淡一笑:“洛儿,你不是常常嚷着要嫁给师父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齐洛儿笑的愈发干;“那个,我——我自然是喜欢师父的,可是,可是师父并不爱我,我,我不想勉强而已。而且,师父可是仙界的顶梁柱呢,我可不想让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的,坏了师父的清名。”
云画双眸凝视着她,墨黑到极致的瞳仁中似有暗波在涌动:“洛儿,你在逃避什么?”
齐洛儿身子微微一僵,只觉头隐隐有些疼起来。
想起在今世桥上看到的双影,心中微微一动,脱口问道:“师父,我真的很像云……云师叔?”
云画一愣,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原先不太像的。”
原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