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像话:妖孽殿下来敲门第34部分阅读
娘子不像话:妖孽殿下来敲门 作者:rouwenwu
洛儿也不废话,说话直奔主题。
“师父……师父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李渔的目光有些闪躲。
“我不信!”
齐洛儿摇头,她第一次见到受伤这么重的云画,他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短十天的时间就能好的。
“我骗你做什么?我们紫云门可是有疗伤的圣药,一共只有五颗,掌门人那次伤那么重都没舍得吃,这次一口气给师父吃了三颗,所以师父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李渔解释。
“呃!”
齐洛儿听他如此说,总算是放下心来。
“洛儿,你把这药吃了吧?这可是师父亲手为你熬制的呢。”
李渔又把药碗端了过来。
齐洛儿心中一动,闻了闻,微微一皱眉。
这药闻起来就奇苦无比,喝起来不知道怎么个难喝法。
她自小便怕吃苦药,此刻更是把眉头皱成一个核桃。
但师父自己也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亲手为自己熬药,自己不喝似乎说不过去……
再苦的药也抵不过心中的苦,她对苦早已免疫。
她一咬牙,憋着一口气,将那一碗药全灌了进去。
李渔舒了一口气:“洛儿,你再歇歇吧。”
转身走了出去。
齐洛儿只觉一股热流在肚腹中游走,头脑也昏昏沉沉的,不觉伏在床榻上,又睡了过去。
豆丁一看她又睡着了,大感无趣。
冲着圣女绫比了比小拳头:“你敢不敢和我到外面去比试?”
圣女绫也好胜的很,嗖地一声跳了起来,冲着豆丁做了一个勾手指的动作,便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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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到此!
汗,看了大家在下面的留言,木木要纠结死了。
大体框架其实木木早已想好,现在正在向那里推进。
每一个作者就有一种写作方法。所以,亲们请尽量别干涉作者的思路,这让木木很无所适从……
意乱情迷1
两个圣物跑到外面去打架不提。
齐洛儿正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忽觉有人走了进来。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恍惚中似有人将她扶坐起来,耳边有一个声音低缓的响起,那人问了她一些话。
她本来不想回答的。
可嘴巴却像不是自己的,对那人的问话几乎是有问必答……
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偏偏头脑昏昏沉沉的,根本睁不开眼睛。
又过了一会,那人终于停止了询问,将她轻轻放倒,她迷迷糊糊便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洛儿感觉到四周的黑暗一点点散去,渐渐转变为模糊的白色。
光线透进来,她虽然闭着眼,依然可以感受到一丝暖意。
她的知觉像是一只慵懒的猫,逐渐苏醒。
她仍旧闭着眼,不动,呼吸平缓。
感觉到阳光抚摸着自己。
甚至还感觉到有人握住自己的手,温暖的,柔软的,轻轻地握着。
是……谁?
她的心脏轻轻收缩了一下,泛出隐约的疼。
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清俊绝俗的脸。
一双墨玉般的黑眸深不见底,他轻轻一笑,如世上最美好的美玉闪烁着光芒:“洛儿,你终于醒了。”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眸子里却湛然有神。
齐洛儿心莫名的一沉,隐约的,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望。
不过看到师父完好在坐在身边,齐洛儿又觉有些满足。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师父,我应该去问候你的……”
云画笑容清浅:“洛儿,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意乱情迷2
齐洛儿心中一跳,干干地笑了一笑。
她抚了抚头,只觉头疼的似是宿醉初醒,晃一下就要裂开。
自己怎么成睡神了?
刚才怎么就又睡着了?
睡梦中……睡梦中似梦到了什么?
齐洛儿心中一跳,仔细地思索了一下,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是做梦了罢?
齐洛儿摇了摇头,干脆不再去想。
云画见齐洛儿神思有一刹那的恍惚,心中微微一动,她这样的神情像极了云灵儿!
没想到洛儿真的是灵儿的转世,这让他既喜且惊。
在仙女湖底他看到那个玉像,心中便已明白,云灵儿当年并没有魂飞魄散。
而是被妖王用禁术强留下了一魂。
而妖王设下那个霸道阴毒的结界后,反而真的魂飞魄散了……
想必这一魂在玉像中禁锢已久,终有一日逃了出去,投胎重生,这便是齐洛儿。
她本在异世,却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
莫非是上天怜他相思之苦,所以又将灵儿给他送了回来?
这次,他再也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他上一次错误的放手以至于让自己和灵儿都抱憾终生。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犯同样的错误!
他墨玉般的眸子里波光涌动,却让齐洛儿暗暗心惊,她强笑了一笑:“师父,我……”
“洛儿,不要叫我师父了。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云画正色。
齐洛儿摸了摸额头,有些尴尬:“那——叫你什么?尊上?”
云画微微一笑:“我本来是你师兄,你还是唤旧日称呼罢。”
旧日称呼?
齐洛儿身子微微一僵,她虽然恢复了关于云灵儿的回忆。
意乱情迷3
可是,可是——
在她内心深处,自己还是齐洛儿,并不是云灵儿……
如果唤出旧日称呼,那她到底是齐洛儿,还是云灵儿?
齐洛儿一时有些茫然了,心头一片混乱。
不知何时,云画又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怀抱清冷而又馨香,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齐洛儿曾经无数次的向往。
就算是此刻,她的内心深处,似涌起一股渴望,一种想投入他怀抱的渴望……
不,这渴望不是她的,是云灵儿的旧识!
不是她的,不是她的!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退缩和茫然,云画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紧握成拳的手被他握在掌心,本能的退缩并没有让他离开。
相反,她整个人被他轻轻拥入怀中。温暖的气息拂过脸庞。
齐洛儿整个身子几乎僵住,怦怦乱跳的心快要撞出胸腔。
月无殇的影子忽然泛了上来,她心中猛地一疼,脸色微微泛白。
下意识的一侧头,避开了云画的亲近。
“洛儿,怎么了?”云画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心中微微一沉。
齐洛儿遽然一醒,心头苦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忘记和月无殇的那段情吗?为何还要为他纠结?
他为了他的义女居然能出手将她打成重伤,虽然他后来为她医治,但在她看来,那也不过就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而已。
或许他确实是爱自己的,只是他的爱却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却让她如溺水般窒息。
她不想再让心里过的这么苦,这么累。
她穿越过来是要享福的,不是来找罪受的!
意乱情迷4
齐洛儿自醒来后,心中便这样一遍遍的劝着自己。
她看了一眼云画,云画眸子澄澈而又清冷,也正看着她。
二人目光一对,齐洛儿心中一跳,低垂了眸子,不敢再看他。
云画见她雪脂一样的肌肤下微微透出一抹胭脂红色,明眸低垂,睫毛轻颤,心中不觉一荡。
猛然想起千年前云灵儿强吻了自己,吻过后俏脸上就是这种羞色……
齐洛儿和云灵儿本来就有八成相像,此刻又是同样的表情。
即便镇静如云画,此刻也不禁心旌摇动,心神一阵恍惚,低低轻喃:“灵儿!”
这声音已不复昨日的清冷,千百年压抑的相思在这一声中颤动。
齐洛儿身子却微微一抖,遽然醒过神来!
师父唤的是‘灵儿’,而不是洛儿。
在师父的心目中,只怕她只是灵儿的替身吧?
不,她不要做替身,纵然是自己的前世也不行!
这让她有种受辱的感觉。
她如果真做了云灵儿,那齐洛儿的记忆又该怎么办?
齐洛儿心中瞬间如同凝结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如坐针毡,干干的一笑,忙忙站起身来:“师父,你的伤怎么样了?”
云画眸子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微笑:“还好。”
齐洛儿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精神虽然看上去比较健旺,但脸色还是很苍白。
唇色淡薄,显然灵力并没有完全恢复。
齐洛儿轻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没想到这吸魂梦丝的毒性是如此霸道,师父的毒已经解开这么久了,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师父,你吃了那个什么紫云门圣药也不管用啊?怎么脸色还这么白?”
意乱情迷5
云画微挑了挑眉:“什么圣药?”
齐洛儿一愣:“师父不知道?我听李渔师兄说,本门有一种圣药,功效为起死回生,是不可多得的圣品,总共只有五粒,掌门一直舍不得用,这次看师父伤的如此厉害,便一口气给师父吃了三粒……”
云画微微皱了皱眉:“有这种药?我怎么不知道?”
齐洛儿看他神色不似作伪,不由也愣了。
师父医道惊人,对药理自然最为清楚,紫云门有这种药,师父不应该不知道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师兄怕我为师父悬心在骗我?
云画淡然一笑:“怕是渔儿怕你担心哄你的。不过,我真的不要紧了。修养一些时日应该就能差不多了。”
“呃……”齐洛儿久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师父,我睡了这十多天都快闷出毛病来了,你带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云画微微一怔,终是不忍拒绝,点头:“好,你要去哪里?”
“云浮宫后山好不好?我来了这么久,连云浮宫后山的全貌还没看过来呢。”
“好,好吧。”云画出奇的好脾气,点头答应。
齐洛儿抬头看着他,望见他线条柔和的下巴、紧抿的薄唇,还有垂落眼前的几缕黑如墨的长发。
她心中一动,和月无殇的爱让她心碎神伤,或许师父也不错,毕竟他是自己前世的恋人……
云画带着她在后山倘佯了一天。
因为是游玩,二人也不用驾云,闲庭漫步一样。
云画话并不多,倒是齐洛儿,像个快乐的小麻雀。
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这一路她的小嘴几乎没闲着。
她看上去很快乐,唯有安静的时候似乎时常出神,明眸里偶尔飘过一抹黯然和伤神……
意乱情迷6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他们大约身处山崖边上,头顶的一方天空明净如洗。
挤挤挨挨的繁星如碎钻洒落苍穹,璀璨得让人惊叹。
未曾污染的银河璀璨夺目,漫天星斗犹如一盘银砂,缓缓的旋转流动,仿佛伸手便能沾上指尖。
齐洛儿和云画并肩而坐,仰望漫天的星斗,齐洛儿看着身边的一袭白衣,陡然生出一种今夕是何夕的感慨……
“江畔何时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齐洛儿低低吟诵。
云画眉毛一挑:“好诗!洛儿,没想到你还能作出这等好诗。”
齐洛儿脸微微一红,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写的,是古代一位诗人写的,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云画慢慢咀嚼这几句诗,也生出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他活了几千年,日子过的如同流水,没有丝毫波澜,
而云灵儿却是他漫长生命中唯一的一抹璀璨。
自云灵儿亡故后,他的生活更像是一潭死水,性子也越来越清冷。
直到碰到齐洛儿,初次见她便觉得她和云灵儿有几分想象,而她的性子却比当年的云灵儿沉稳的多。
但不屈不挠,不服输的性格却像了个十足十。
所以他在收徒的时候,不顾掌门师兄的反对执意收了她。
在她的身上,他总能发现云灵儿的影子。
原本只是单纯的收徒/
但相处日久,不知自何时起,他的目光总是在她身上停留,她受伤他会心疼难过。
尤其在得知她便是云灵儿的后世时,久蓄的情感终于爆发。
他不想再放手,也不能再放手!
意乱情迷7
看了看身侧的齐洛儿,青丝飞扬,双颊嫣红如醉,明眸如水盈盈,从没发觉,她已出落的如此惊人美丽。
他心中一荡,伸臂将她搂过来。
低低叹息:“洛儿,我但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轻柔的声音透着点难以言喻的魅惑,又仿佛带有草木夜露的清润。
齐洛儿心中一颤,前世今世陡然模糊成一片。
默默低诵:“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或许一辈子和师父相知相守也很不错,举案齐眉,看日升月落,守卫着这片沧桑大地。
自己是天女不是吗?天女配上仙也算是绝佳的搭配……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穿越回来就是为了回报师父前世的恩情,再续前缘的……
心中莫名的突然一阵尖锐刺痛,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头脑一热,忽然开口:“师父,你娶我好不好?”
云画身子微微一僵,这是小徒弟第几次向自己求婚了?
云画,你怎么可以一直被动?一直让灵儿主动……
云画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莫测的光,他缓缓摇了摇头。
齐洛儿一愣,有些尴尬,俏脸不由红了,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好追的……”
“不,洛儿,我摇头是因为,这句话应该我说……”
云画黑玉般的眸子里波光涌动,他拉过齐洛儿一双小手,将它们包在自己手心:“洛儿,嫁给我好不好?”
啊?齐洛儿呆住。
她泪痕犹在,傻傻的样子惹人怜爱。
他浅浅一笑,低下头,柔软的唇碰上她的。
齐洛儿身子微微一僵,怦怦乱跳的心快要撞出胸腔。
闭上眼,天旋地转。
意乱情迷8
她任由他一步步牵引,唇舌纠缠,呼吸间充盈着醉人的芳香……
也不知为什么,齐洛儿心头升起月无殇的影子。
在前世桥上他激烈而又绝望的吻几乎烫伤了她的心头。
心中似密密地爬过无数的蚂蚁。
它们在她灵魂里嗜咬,心痛的似在抽搐,泪水不知何时又滑落下来。
泪水流进二人唇齿交接之处,云画被烫的一窒,终于微微放开了她。
看着她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流个不住,他心中一沉:“洛儿,你怎么了?”
齐洛儿想让眼泪止住,但心中酸苦,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她索性把头埋进云画的怀中。
闷闷地摇头:“我,我,师父,不要管,管我,我,我是太高兴了……”
太高兴了才哭?
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喜极而泣?
云画稍稍有些茫然,他想看看她,她却把头埋在自己怀中,怎么也不肯起来。
不由微微叹息了一声,将她搂紧:“洛儿,你想哭就哭吧,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要哭就哭个痛快,师父以后会为你遮风挡雨,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他的衣衫是冷冷的白,怀抱却温暖而又清香。
很安稳,很放心。
齐洛儿伏在他的怀中,平复着突然而至的泪意。
“洛儿,你还没回答我,嫁给我好不好?”
云画的声音自她头顶上方传来。
齐洛儿不语,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她一开始迷的就是云画,最大的愿望便就是嫁给他。
现在终于愿望达成,她应该高兴不是吗?
而月无殇,齐洛儿呼吸烫伤似的一窒,他也早晚会忘掉她的。
意乱情迷9
毕竟,她只是他漫长生命中的小插曲而已。
他和她仙魔不同道,再相见时就是仇敌……
当然,她这辈子都会避开他的。
往事就深埋心底,渐渐忘了罢,反正她已经成仙,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
漫天的飞雪,入目的冷,入目的白。
远处雾蒙蒙的,雾蒙蒙的,不知是雪,是云,还是天。
脚下是数不清的玉树琼花,在风雪之中摇曳,自有一种别致的风情。
前面是一道冰湖,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湖心却隐现亭台楼阁,如同蜃楼仙境。
月无殇此刻就坐在一个亭子里,亭子中设有一桌宴席。
碧绿的桌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很大,很光滑。
有点像翡翠,上有无数巴掌大小的白玉杯和水精碟,里头盛着仙酿佳肴。
他手里握着一个白玉杯,斜依在亭栏上。
伸长了腿,惬意地抿了一口酒。
一双水汽氤氲的双眸微微眯着,似在看着湖面,又似什么也没看……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青袍男子。
那男子有一头华美的长发,没有拖垂地上,而是在风中飞舞。
青色长袍闪动着一点点暗红色光泽。
琉璃变幻,有一种空蒙飘逸的味道。
而那脸,相较于月无殇居然也不遑多让。
轮廓分明,无半点缺憾。
一缕黑发垂落额前,长眉如画,凤目优雅。
配以他飞扬的发,形成一种凌乱而优雅的美丽。
此时他苍白秀气的手指握着一只白玉杯。
看了月无殇一眼:“我说,魔君大人,你已在我这里赖了三天了,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你蜃楼宫解散了?”
意乱情迷10
“噗!”
一粒葡萄飞进了他那张乌鸦嘴。
月无殇瞥了他一眼,伸了伸懒腰:“风离湮,你那五百年的葡萄酒什么时候拿出来给老子尝尝?”
风离湮打了个哈哈:“那葡萄酒还没酿好呢,你还是过几年再来吧。”
月无殇斜睨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缓缓地道:“唔,老弟,五百年前是我帮你在瑶池借来的水玉葡萄,亲眼看到你一脸癫狂地开始酿造,算算日子,今天正是开坛的日子……”
风离湮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居然记得这么清!
五百年前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居然一天也不差!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才酿造成功的美酒,自己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这个酒鬼惦记上了!
唉,拿人家的手短,谁让当年酿酒的原材料是托这家伙在瑶池偷来的呢。
他既然来讨,自己不给他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风离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这家伙既然已经惦记上了,自己就算不拿给他喝,他定也有法子找到。
说不定连整坛都会抱走,连个酒根也不给他留下……
风离湮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不过那酒还要再过两个时辰才能酿好,要不,你去它处逛逛再来,我听说墨仙君新得了一个歌姬,十分的风流窈窕,美貌动人,据说天上的仙子也比不上的,你要不要去瞧瞧……”
月无殇神情一冷,淡淡地道:“老子现在对仙子不感兴趣!”
他看了一眼风离湮有些发苦的俊脸。
悠悠笑道:“三天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两三个时辰,唔,这两三个时辰有点无聊,你这晶玉湖中的雪珊瑚鱼大概养肥了罢?烤上几条打发时间吧。”
风离湮几乎要翻白眼了。
他这雪珊瑚鱼可是世间难得的圣物,味道极鲜极美,延年益寿。
凡人吃了能增长一甲子的功力。
·····
今天到此为止
全是那双生桥惹的祸
可惜这种鱼极为难养,生长在奇寒无比的冰湖不说,每天还要用美酒饲养
这东西生长极为缓慢,一百年也就有半尺长
能吃的都是二百年以上的。
这家伙一年之中总会来这么几趟,每次都会提溜几条回去,让他肉疼的不得了。
唉,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风离湮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不就是曾经救过他几次,顺便从瑶池提溜几串葡萄来吗?
现在却吃定他了,唉,可怜他的珊瑚鱼,可怜他的葡萄酒……
月无殇笑吟吟的,也不起身,手指微曲,在湖面上点了一点
就有两条银白的,团扇似的鱼破冰而出。
在空中甩了一甩尾,便被平移到小亭中。
“啊呀,这么大的鱼一条就够了,两条太浪费了!”
风离湮肉疼的低呼。
月无殇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唔,这两条一条红烧,一条清炖,嗯,最好再烤上一个……”
“好了,好了!以后再烤罢。这两条足够了。”
风离湮忙忙地道。
一招手,便有两个童子上来,将两条鱼都拎出去收拾了。
月无殇看了风离湮一眼:“令夫人呢?这几天怎么没在?她的厨艺实在不错,这两条鱼如果她来给收拾一下,更是美味。”
风离湮叹了口气:“休要再提此事,这女人就是麻烦,唉!”
月无殇一挑眉:“怎么了?你夫妇不是一向伉俪情深,不离不弃吗?吵架了?”
双生桥惹的祸2
风离湮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全是那双生桥惹的祸!前些日子玉帝闲着无聊,好端端的又建了一个什么前生桥,据说能看到前世的恋人,可儿一时兴起,非要拉着我去看,结果——唉,她发现我不是她前生的恋人,一赌气跑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你说这玉帝可不是多事,人把握住今生也就算了,管它前世做什么……”
他絮絮叨叨的,老婆因为双生桥跑了,显然让他很郁闷。
他牢马蚤还没发完,衣领便被月无殇抓住:“你说什么?前生桥?这前生桥又在哪里?”
风离湮衣袖一拂,便将他狼爪震开:“当然是在星愿湖啊。玉帝老儿很变态的,他把两座桥都弄在同一个地方,还有单双日之说,单日是前生桥,双日是今生桥……”
他还没有说完,眼前一花,已不见了月无殇的踪影。
“喂,月无殇,你去哪里?!”风离湮高叫。
他声音实在是不小,几乎响彻了天地,却没有人回答他,天空中云影渺渺,早已没有了月无殇的影子。
“这家伙怎么了?火烧屁股一样。第一次见他这么急过……”
风离湮摇摇头,再摇摇头:“唔,童儿,那两条鱼宰了没有?如果没有就放了罢!”
……………………
星愿湖一如既往的美丽,月无殇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湖水,脸色雪白如玉。
今天正是单日,桥下的湖水中映出的是陌生的他和另外一个女子……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前世,但肯定不是今世就是了!
他还不死心,手结了一个符咒,在地下一指,一个白胡子老头便冒了出来。
那白胡子老头一见到月无殇,便情不自禁缩了缩身子:“魔……魔君,你老怎么有空逛上来了?”
吃与不吃之间的徘徊……
月无殇可没空和他废话,一把就将他提了起来:“说。这桥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修的?”
白胡子老头吓的身子抖成一团:“这,这是前生桥,修……修了大约一年了……”
“那今生桥呢?又在哪里?”
月无殇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问。
“今生桥也,也在这里,不过逢单日隐藏了,双日今生桥才会出现……”
白胡子老头看月无殇神色不善,忙道:“这,这是玉帝吩咐的,不关小老儿的事……”
月无殇脸色苍白如纸,手一松,那白胡子老头便落在了地上。
白胡子老头哪里敢惹他这个煞星,哧溜一声钻进土里不见了。
月无殇双手握住了桥栏,胸中似翻江倒海,几乎站立不住。
…………………………………………
“月无殇,我,我爱的是——是你……”
“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那桥……那桥是怎么回事,我在桥上虽然看到的是师父,可是,可是他身边的女子不是我,是,像是云灵儿……”
“不,不一样,我不管……不管上一世如何,这一世,这一世我爱的真的是你,你相信我……”
“月无殇,这一世,我怎么会爱上你的?!”
“月无殇,我但愿从来也不认识你!你要想做什么就请赶快,我只希望我们这是最后一次相见!”
“我,月无殇,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月无殇,如你所愿,我不会再说我爱你,也不会再有任何事求你……”
她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回响着。
拼命想解释的洛儿,流泪失望的洛儿,凄楚绝望的洛儿……
吃与不吃之间徘徊2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原来她真的是爱自己的,可是自己却狠心将她一次一次的推开……
前生桥,他那一次带她来看的居然是前生桥!
怪不得她说站在云画身边的是云灵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到底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
她一次次的表白,换来的却是自己无情的嘲笑。
想起她磕头磕的淤青的额头,
想起她在仙女湖底冲上来时拼命帮自己抵挡巨石的样子。
想起她被自己一掌打飞,绝望到极点的眸子……
想起了过往的一切一切!
月无殇简直一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内疚,后悔,难过,还夹杂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潮水般涌过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宝儿,小宝儿……”
月无殇踉跄了一步,闭了眼睛。
“王上,王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一个声音忽然自袖中传来。
月无殇微一皱眉,自袖中捏出一个紫符,那声音就是在紫符中传出来的。
是四大护法之人青风的声音。
“何事?”月无殇询问。
“王上,刚刚接到探子密报,紫云门正在紧锣密鼓地预备一场婚礼……”
婚礼?!
月无殇心中一沉,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谁的婚礼?”
“是,是紫云门副掌门云画的婚礼……”青风的声音里有一些不安。
“和谁?!”月无殇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
“和……和……据说是云灵儿的转世,大概,可能,是,是齐姑娘。”
青风的声音有一些颤抖,隔着传音符,青风似乎看到了自个主子那冒火的脸。
腿肚子忍不住打哆嗦。
死兰萄,非推他出来向主子报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吃与不吃之间徘徊3
这些日子主子像吃了火药一样,性子阴晴不定的,
他虽然从不在人前提起这位齐姑娘。
可是魔宫中人似乎人人清楚明白,自个一向风流的主子这次是真的为情所伤。
罪魁祸首就是那位齐洛儿。
这次她要大婚了,只怕对主子又是一个深层打击吧?
唉,但愿他别被自己主子的台风尾扫到,他是无辜的……
“什么时候?”
咦,月无殇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平静无波的,四平八稳的很。
“明……明天。”
青风两个字也说的结巴无比。
“很好!”月无殇缓缓地道:“青风,你让所有的蜃楼宫兵士都整装待命。”
“做……做什么?”青风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们的主子不会是要……
“抢亲!”
月无殇短短地吐出了两个字。
自己真猜对了!
青风无力地想。
不过,自个的主子已经颓废很长时间了,这次难得又恢复了雷厉风行的作风。
不错!不错!
青风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自去调兵遣将不提。
他已经很久没有活动拳脚了,这次只怕能过过瘾了。哈哈哈哈。
月无殇面上似喜又似怒的,他微闭了一下眸子。
漫步下桥,俯身摘下一朵荷花,轻轻吹了一口气,花瓣四散:“小宝儿,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过,是你和我的。这一次,休想我再会
、……………………
齐洛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凌虚子会这么轻易答应自己和云画的婚事。
而且——还这么大肆操办。
仙界中几乎所有的门派全接到了喜帖。
虽然还没到婚礼的正式日子,紫云山上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宾客前来。
吃与不吃之间徘徊4
一向高高在上,清心寡欲,俯视苍生的云画居然也会成亲。
几乎所有的人在接到喜帖的那一刹那,都惊爆了眼球。
将一双眼睛揉了又揉,唯恐自己看错了。
所以他们在接到喜帖的当天,便再也按捺不住好奇赶了过来。
虽然还没到日子,但紫云门的贺客就已盈门。
幸好紫云门客房够多,倒也容得下这蓦然多出来的老老少少。
前来贺喜的同门更是几乎踢破了门槛。
叶凌菲等几个和她一向关系不错的好友也全被凌虚子派了过来,为齐洛儿打点婚礼事宜。
一干好友叽叽喳喳的,吵得齐洛儿心神一阵又一阵的恍惚。
她们热热闹闹的唤她为灵儿师叔,齐洛儿心头苦笑。
原来自己为云灵儿转世这件事,整个紫云门都知道了。
怪不得一向古板的凌虚子师叔会同意这门亲事。
想必当年云灵儿和云画的故事他也清楚明白的很吧?
明日便就是婚礼,齐洛儿的暖香殿内热闹的就像开了锅。
大红嫁衣,大红流苏的盖头,大红的喜字,到处是火红的一片,几乎刺痛了齐洛儿的眼睛。
她被这火红的颜色刺激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便和叶凌菲她们说了一声,说要出去透透气,便走了出来。
曾经冷清无比的云浮宫此刻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
紫云门的弟子们在忙着贴喜字,挂灯笼……为明日的婚礼做准备。
到处是一片嘈嘈杂杂的声音,齐洛儿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想哭又想笑,眼睛莫名其妙的一阵阵发酸,几乎想流下泪来。
她揉了揉眼睛,正想再找个清静地方,好好静静心。
吃与不吃之间徘徊5
她揉了揉眼睛,正想再找个清静地方,好好静静心。一个声音蓦然传来:“灵儿师叔,你好悠闲呢。”
齐洛儿身子微微一僵,抬起头来。
眼前站着一个女孩,瓜子脸儿,尖尖的下巴、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
容貌甚美。一身大红衣裙在风中猎猎飞舞。
——李重紫!没想到她也上来了!
齐洛儿微微拧了拧眉,淡淡地笑了一笑:“好说,好说,李重紫,你不在紫云宫,来云浮宫做什么?”
李重紫眼眸里的光芒也不知是妒忌还是别的,她上下打量了齐洛儿一眼,
果然变漂亮不少呢。
初来时有些平凡普通的女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的如此明艳动人,让她看了分外火大!
“重紫是来给灵儿师叔贺喜的。”
李重紫一脸的虔诚。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齐洛儿的一贯作风。
她和李重紫虽然一向不对盘,但人家既然是诚心诚意来贺喜的,她就没必要和她斗气。
所以齐洛儿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声:“多谢。不过,请不要叫我灵儿师叔,我现在是齐洛儿。”
转身便走。
李重紫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齐洛儿,现在你是高兴了,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齐洛儿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复平复凌乱的心情。
她信步乱走,不知不觉走到云浮宫平时的禁地——千机洞前。
千机洞前的一切景物如昨,山洞中依旧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有多深。
湖水清澈如镜,依稀冒着热气。
吃与不吃之间徘徊6
湖水清澈如镜,依稀冒着热气。?
湖岸上那几棵垂杨柳居然是四季常青的,柔和的枝条在夜色中摇曳。
齐洛儿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上,脱了鞋袜用小脚荡划着湖水。
湖水中不时有鱼儿跳起,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曲线,便落了下去。
激起了一个水花,荡出圈圈涟漪。
湖水微微有些凉意,吻着她的足踝,齐洛儿幽幽叹了口气。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她的心境而已。
明日便就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可是,可是她却没感到一丝兴奋。
心里慌慌的,乱乱的。
如同装了一大团乱毛线,让她理不出半丝头绪。
恍恍惚惚地看着有着萋萋芳草的湖岸,眼睛微微一花。
似看到一个白衣人影烤鱼烤的一脸的灰。
一脸无辜地瞧着她:“瞧,我烤的鱼和你烤的不一样。”
“小宝儿,我说过,要赔你一条鱼的,不然你又要小气吧啦地哭给我看。”
“小宝儿,来,尝尝本王烤的鱼。”
“小宝儿,来,快吃吧,很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我再给你烤……”
“……”
原本以为自己能忘记了的,却不知一幕幕的依旧如此鲜明!
湖水仍在,鱼也仍在,可那烤鱼的人却是再也不会来了!
毫无预兆的,齐洛儿的眼泪就这么一颗又一颗地滚了下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的小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水中荡着。
清凉的感觉涤荡着她的脚心,让她心头一阵一阵恍惚。
“别了,月无殇,但愿——以后再也不要相见……”
她低喃了一句,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想起来。
忽觉足踝处猛地一紧,一个大力将她猛地一拉!
她猝不及防,一声惊叫,掉进水里,掉进一个温暖的,几乎有些炽热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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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为止
宿命的诱惑
齐洛儿大惊,来不及睁眼,挥手便拍。
不料手臂刚一转动,手腕便被人握住
握着她的手腕的手是如此的灼热,
那灼热如此熟悉,并不因为久违了就变的陌生——
让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窒,睁大眼睛。
及看清抱着她的这个人的相貌,她头脑中轰然一响,如同被雷劈中!
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月无殇!竟然是月无殇!
“怎么了?小宝儿,见到我高兴傻了吗?”
月无殇眸子里闪着莫测的光芒,扬起嘴角,绽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
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俏鼻。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邪魅而又无害
只一双眸子里看上去如水般剔透,瞳仁里却似燃烧着火光,一缕足以将她燃烧起来的火光。
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吹拂进她的内心,让她的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你……”
齐洛儿连说了三个‘你’字,也没说出个子午丁卯来。
头脑中一片混乱。
诧异,纳罕,愤怒,恨怨,委屈,吃惊……一起涌上了心头,让她一时难以成语。
月无殇看她小嘴张成个o型,表情迅速变幻,显然还没真正反应过来。
她‘傻傻’的样子让他心中一痛。
同时,心里又有隐秘的愉悦
她的‘震惊’取悦了他,这证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情不自禁在她红唇上一啄。
唔,她的唇依旧是记忆中的美好,让他险些便放不开。
鼻端,是她发梢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