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别跑第5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rouwenwu
来,那几个前来找麻烦的人他到是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来的人,心里有戚戚焉,待看到有个女客人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的那分紧张消失了大半。
“是的,请稍等,一会儿就好。”
他退了下去,去后厨里让掌勺的师父再下一碗面来。
其余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而曾无艳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手里的筷子紧紧地捏住,视线不时地掠过陈清卿勉强称之为清秀的脸,沉吟了大半时,才终于听到声音从嘴里迸出来,她听见自己是这样问的,“小姐,你下山都会这样子有人寻仇吗?”
陈清卿面色一滞,然后尴尬地一笑,“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都不认得他们,哪里是寻仇的,他们是找我切磋的,切磋的。”
被天龙帮的人踩在脚下,压根儿就不能动弹的人闻言,个个的面容都不由自主地扭曲了起来,望向陈清卿的视线就明显如小刀一般,刀刀地划向她。
这样的情形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明白一件事,陈清卿说的话那是有保留的,而且保留的余地非常之大,端看那些人的目光就知道。
江湖是个有不成文的惯例,年轻的高手喜欢找武林中成名的人比武,以期待一招出手天下气扬名,陈清卿在江湖算是顶尖高手之流,找她比武切磋的人自是不少,但这几个人,身上都着一身布衣,面容凶恶,哪里像是名门正派的年青弟子,看长相,就指定都是已经奔三十的人了,切磋比武,会有那种闲心吗?
答应是否定的,他们不是什么来找陈清卿切磋的人,而是路上的山贼,拦路打截这活儿,是他们祖传的行业,祖祖辈辈都做这种行当,他们深以为自豪,就跟往常一样,他们守到了路过了肥羊,自然将人打劫了一番,让肥羊留一点儿路费,放人家过去了。
岂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黄雀正是陈清卿,这是出自名门正派的主儿,也是曾经号令过武林群雄的天机老子的亲传弟子,居然将他们给打劫,甚至将他们身上搜刮一空,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们追踪了过来,一路追过来,十几天下来都不敢轻易地动手,眼见着她悠闲地坐在那里吃面,即将要去天龙帮,他们就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悲忿地冲了上去,结果,惨不忍睹!
这世道,有富人,有一般人,也有穷人,甚至的身无分文的穷人,江湖中人自然就有武林高手、武林中手、武林低手之分,甚至还有人学几记破招式就沾自喜,以为可以横扫江湖。
当然他们不是什么高手,也挺有自知之明的,这也是他们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更因着害怕陈清卿身边的另一个,那个女的脸色暗黄,一点表情也没有,身上却是带着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狼头令,他们虽然窝在一处小山里当山贼,江湖消息什么的到是听说过一些,不敢轻易地得罪人的,到时山寨就得有灭顶之灾。
只是,等了十几天,耐心终于告磬,他们迈出了人生之中最坚决的一步,然后被人狠狠地打倒在地面,一双双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他们的胸口,让他们明白与江湖高手之间的差距那就是大海与天空的距离。
“陈清卿,你太不厚道了,将我们辛苦打劫来的财物都给洗劫一空,江湖道义有没有听说过的?”他们之中还有人不服,恨恨地咬牙冲她怒道,胸口被踩得生疼,感觉骨头都移了位似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瞬间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天龙帮的人面色讪然,不自觉地都松开了脚,让那些人迅速地爬了起来,就连他们没命地逃跑,也没有放在心上,个个的目光都整齐划一地望向陈清卿,就连一向认定自己已经练出老僧入定般的淡定的曾无艳也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一身粗布衣裙的陈清卿,眼里充满了震惊。
“呃……”
陈清卿将手里的碗放下,里面的面条已经让她吃得一干二净,只见芹菜飘浮在上面,面汤里都能映出她的脸,面色有些窘,期期艾艾地发出一个单音字眼。
天龙帮的人无语,觉得面上一阵冷风吹过,让他们都打了个哆嗦。
曾无艳更无语,这世上比魔教更狠的人似乎有一大把,陈清卿也算是一个了。
吃饱了,一行人重新启程,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受的刺激太重了,曾无艳一路来都很沉默,甚至是一反常态地没有看那个少年,仿佛之前的满眼春意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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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有些事,不愿意想起,不代表就可以当成没有发生过。
曾无艳一路里都留下了线索,光明正大地向魔教表示她的一腔忠诚,即使在青龙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她还是照原定的计划前去天龙帮,心中已经不着痕迹地计划着从魔教里脱身开来,她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子消耗在魔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深夜里,她睡在火堆边,远远地望着不远处天龙帮的人在喝酒,嘴里似乎有些没味道,就想上去分一杯羹,但思及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陈清卿的丫头,就捺下了这个念头。
那少年坐在高高的树枝里,居高临下地瞅着地面里的人,漂亮的眉宇涌起一丝厌烦之意,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个身影自火堆边起来,暗暗地上了心,轻松地从树上跃下,双脚落地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悄悄地跟了过去。
起来的人正是曾无艳,她刚才无意间发现一个标记,那是魔教的标记,说明是有人看到她留下的线索追了上来,甚至已经可能离他们一行人不远处,暗中窥视着他们,她心中很是不安,让她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走走。
令她惊喜的是林中深处竟然隐藏着一条小溪,想起已经几天没洗的头发,头皮开始有些发痒痒,就将长发放了下来,从袖间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儿,到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来,往水里弄了一点儿水,水有点儿凉,让她颤了下,还是毅然地决定洗一次头,不然药效就会消失的,待得药丸在手中融化开来,她眼里的惊喜一如第一次见到这药丸之神奇的模样。
她的双手往头发里使劲地搓揉,将手里的药汁弄了满头,只见着她的头发颜色慢慢地变淡变淡再变淡,最后变得雪白一片,配着她隐在暗色里的脸,有说不出来的诡异。
小溪里映不出她的脸,却映出她的满头白发,红颜未老发先白,她不由得低叹出声,这是个什么杯具的世道,她的头发都白成这样子了,双膝跪在小溪边,整个身子往前倾去,将脑袋恨恨地扎入水里,她使劲地洗着头发,忽然,她的动作给停住,整个人不由往前跌去,扑倒在小溪里,狠狠地撞到尖锐的石头上面,令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夜里很凉,她洗头已经是咬牙在碰水,如今这一落入水里,浑身上下都湿透,最柔软的腰际撞到尖锐的石头,令她试着从小溪里站起来的动作变得有些徒劳,她困难地回过头,月光下,那少年冷着一张精致的脸,一双凤眼里明显得带着恶意,嘲讽地瞅着她。
曾无艳生平还没有让人如此戏弄过,魔教里的生活提心吊胆,有了无嗔的强大庇护,至今还没有受过这等苦楚,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愤怒,又迅速地沉淀下来,冲着试图露出讨好的笑意,只是那脸已经很久没有笑过,笑起来终究别扭得紧,“二少爷还没有睡吗?”
她担心的是她满头的白发,江湖中早已经流传开去魔教左使的消息,人称“白发童颜”的魔教妖女,那是她刚到这个异世来所知道的第一个称号,无嗔听了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味道,令她更忐忑不安,这一头白发几乎就可以认出她的身份。
她紧张得手里冒汗,责怪起自己的不小心,竟然就这么大刺刺地洗起头发来,被人抓住把柄也是她活该,只是,她不甘心,非常得不甘心,怎么就让他给发现了!压在身下的手已经往自己的腰间伸去,她已经在想后路。
必要时,她的眼里闪过一道狠意,也许,这是她的第一次出手,没有后路可退,着迷地瞅着那令她几欲魂飞魄散的凤眼,她狠下了心肠。
“陈九,你到底多少岁了?怎么这一头白发的?”少年突然间转换了一种口气,骄矜地指向她的满头白发,发出好奇的疑问,先前作弄她的心情似乎已经淡去,他蹲在溪边,眯起狠狠狭长的凤眼,泛起一丝笑意,“不会已经三十多了吧,居然还做小姑娘打扮,本少爷看了就觉得碍眼哪!”
少年的话令她瞬间轻松了下来,没有认出她的身份,让她格外地高兴,眼睛里凭添几分喜色,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妩媚,才让她的眼角隐隐地似透出淡淡的媚意来,一个岔眼之下,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三十多,她这个身体的本尊,哪里可能是有三十,只有双十年华,却落得个满头白发,暗黄脸色,到真如三十多膝下已经有好多子女围绕的妇人般,她压在身下的手已经让从腰间拿了出来,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先出手,不然的话,到哪里再找这一样的少年,时时抓得她心中痒痒的少年。
她顾不得腰间的疼痛,心中默念了十数遍的“阿弥陀佛”,她不是什么善人,在只能活一个的前提下,她选择的是自己,即使少年再能吸引她的目光,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较重要,甚至是杀人保全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比我家小姐小。”她说得声音很轻,似有些委屈,目光里透露出一丝哀求的意味,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二少爷,我只是想洗洗头,你不要把我已经头发都白了的事说出去好吗?我不想让大家都知道我年纪轻轻地就像个小老太婆子一样。”
她的小脸暗黄,表情僵硬,看在少年的眼里,凤眼里充满了不耐之色,“谁有空管你的闲事,真是丑人多作怪,还半夜里洗头!”
丢下这句话,少年就往回走,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消失在月色笼罩的夜色里。
曾无艳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了,才算是放松下来,岂料,下一秒,,她又开始全身紧绷,恨不得自己的第六感从此就消失,不会再有什么感觉,只是,鼻间传来的一缕淡淡的异香令她不得不转过身去,来人一身艳色的红衣,似从远处飞掠过来,举手投足之间,衣魅飘飘,浓艳的妆掩盖住她的天生的容貌,黑色的眼线直至鬓角,显出几分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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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前脚令人心惊胆颤一回的人才走,后脚就来了一只狼,命运总是他妈的操蛋,让人提心吊胆,怎么也没个省心的。
曾无艳趴在水里,此时,疼痛稍稍地减轻了一点儿,她按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双脚踩在水里,没过她的小半截腿,整个人湿漉漉的,水意从她的发间,衣角都滴了下来,狼狈得很,只见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迈开腿走回岸边。
“左使最近似乎有些松懈的样子,教主有些不满意左使的进度。”那女人伸出纤纤玉手,涂满艳色的指甲轻轻地抚过她浓妆艳抹的脸,似爱惜她的容颜,有些遗憾地说道,“不知道左使如何打算?”
用手拧干自己身上的衣服,曾无艳斜眼瞅了她一眼,还是面无表情,眼里一点情绪儿都没有,像个木头人般,“右使可是带着教主的话来的?”
那女人,是魔教的右使不惑,却是从未在魔教众人面前露出过她的真面目,平时最爱穿一身艳红的衣裙,走到哪里飘过眼前都是一片艳红色,很是让人赏心悦目,不知是不是同性相斥的缘故,曾无艳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个女人,仿佛跟天生的敌人一样厌恶,特别是她鬼鬼崇崇的样子,天天浓妆艳抹的,长什么样都不让人知晓。
“教主,让你好好的办事,回去自是少不了你的赏。”不惑黑色的唇瓣显得有些诡异,苍白的面容让银色的月光一照,整个人阴森森的,声音有些飘忽,“教主让你查出青龙的死因,回去好好向教主交待。”
黑色的唇瓣,让曾无艳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染的,弄得跟中毒一样,每次跟不惑说话,她觉得好无语,尤其是对着她那张描绘得惨白的脸,黑色的嘴唇,还有时常逗留在她自己脸上的艳红色指甲,披散开来的乌发,总让她很有压力,忍不住想这是古代版的贞子吧。
“这是教主的意思,还是不惑你的意思?”她极没有耐心地回了句,冷冷地扫过不惑一眼,“青龙真死了吗?”她耳朵没聋,自然是听出不惑的言外之间意,无外乎青龙死了,而她这个左使一点事都没有,好端端地活着,这种猜测令她分外不爽。
不惑的目光掠过一丝恨意,黑色的嘴唇似乎张开又闭了回去,令曾无艳全看在眼里,不由得回忆一下她是否曾无意间得罪过不惑,没一会儿,她很确信自己与不惑根本没有交集,甚至在魔教里,也没有机会共处,不惑是无嗔带回来的人,魔教中人恐怕是除了无嗔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但有一点却是真的,这是个女人,而且长得应该不差,她亲眼见过教中男子进入她的房间,自然不是一个,都是第二天早上才出来,瞧那样子都是心满意足的,整个人充满了令她厌恶的味道,那种寻欢后的味道,大厅里常常能让她闻到的味道。
不惑在练合欢功,她清楚这一点,所以离她比较远,对这种男女双修的武功,她是敬而远之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被无嗔带回来的神秘女人就一直莫名其妙地针对于她,反正是莫名其妙的,她一直不认为自己得罪过这个女人。
“左使就是左使,果然如教主所说的一样,你绝不会回头会一直往前走,青龙的死你不会放在心上。”不惑的话一直很飘忽,悠悠地飘散开头,“他已经比你早一步入天龙帮,到时他会找你。”
这话让曾无艳一惊,亏得她多年以来习惯的面瘫脸,没有流露出一点儿的讶色,再拿了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来,还是溶于水里,黑色的药汁布满她的双手,往满头白发上用力地揉涂起来,这东西比现代的任何染发剂都有效,回春堂出品,童叟无欺,她用得很是得心应手。
不惑看着她的满头白发瞬间就成了乌发,黑色如墨的唇瓣间露出一丝浅浅的嘲讽之色,见她没有一点儿惊讶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快,又加了一句,“如果左使对天龙帮之事觉得很是为难的话,不惑绝对不会介意相助的。”
对于一个常常针对自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无异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曾无艳一挥手,极有气势地拒绝她的所谓好意,“不用了,不惑的一番心意,我记在心里,但相助就没有必要了,恐怕教主也不太喜欢听到你出手助我办事。”
她在魔教里已经待了几年了,别的没学会,身为左使的架子到是学了不少,那种不将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气势,全部学自于无嗔,幸好她还没有变态,也许再待下去,也会变态,就跟不惑一样,性子里怪怪的,老是想抓她的把柄。
一听此言,不惑的眼里就多了些厌恶之色,斜飞入鬓的黑色眼线将她雪白的脸色凭添一丝色彩,却是显得凶意,她一下子就听清楚了曾无艳的言下之意,那是教主无嗔的授权,未来教主的人选,那是在考察,她这个身为右使的还是别瞎操心,待一边儿凉快去吧。
“哼,但愿你不会让教主失望。”
丢下这么一句话,曾无艳眼睁睁地瞅着她飞离开去,一身艳色的红衣在月光下展开,如飞鸟般滑翔而去,令她黑亮的眼里多了几丝羡慕之色,如果某天她也能够这样展翅飞翔,人生是不是会是不一样?
不会让教主失望?
曾无艳在心里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字,不要让无嗔失望,那又有谁能让她不失望?想逃离魔教的念头再一次地涌上心头,她怎么逃离无嗔的魔爪,不被他诡异地拱上魔教教主之位?她不是笨人,无嗔的态度对她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任务完成后,有可能真将教主之位传给她?
这个烫手山芋,她惟恐避之不急,青龙的死已经代表了一件事,魔教里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恐怕是谁都想插一脚,登上魔教教主之位,连不惑都出现,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教主?想得太美了吧,她完全不认为无嗔那个变态真有可能将教主之位传于她。
绝对是不可能,而不可能的背后,让她发现了自己的危险,也许她的面前,是一条荆棘之路,逃离无嗔的势力范围已经是摆在她面前最迫切的事,但现在不是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全有人盯着,只有那些盯着她的人全部死了,她才会放心。
她的眼里绽放出一丝冷意,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会让人不得好死,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她完全不介意手里染上血腥味。
丫丫说一下,无艳不是个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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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曾无艳不是个好人,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在魔教浸了那么长的时间,即使再单纯的人也会变质,她胆子小,终究不是彻彻底底的魔教中人,无法对杀伐看成平淡之事,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不让任何窥视到她的内心,如果她有流露出任何怜悯之色,那么等待着她的将是死亡。
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决不愿意就这样子屈服下来,就让她绞尽脑汁地想一个万全之策离开无嗔怪的势力范围吧,毫发无伤地离开西域这块并不让她喜欢的土地。
“睡不着吗?去洗澡了?这么冷的水,你也下得去?”
回去时,陈清卿正倚在火堆边的树下,手里喝着从天龙帮之人手里献出来的竹叶青,干冽的酒液顺着她的喉咙滑下肚里,将夜里的寒意驱走,火光将她勉强称得上是清秀的脸映得通红,见曾无艳浑身湿透地走回来,眼里掠过一丝异色,淡淡地问了下,又专注于手里盛着牛皮水壶里的酒里。
曾无艳被从她嘴里扑出的酒香勾起了一点喝酒的欲望,喉咙底咽了两下,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在现代酒量那是极好的,通常陪着领导去吃饭时,所有人都倒下了,她还是清醒地能一个人回家,且不会走错门,一觉睡到大天亮就行。
“嗯,睡不着。”她应了一句,人坐在火堆边,期待着能将身上的衣服给烤干,灰色的粗布衣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隐约地露出一些她极为隐藏的弧度,她双臂挡在胸前,尽量地往火堆边凑去,还没有干燥的头发已经让她用一支简单的银簪子固定在脑后,双耳带着粉色的珍珠耳环,这是她来这异世之后买的第一件东西,即使是光泽黯淡了许多,还是不肯摘下来。
陈清卿没有多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迳自喝着自己的酒,有酒,身上又有三百个铜钱,她觉得人生最惬意之事莫过于此,怪只怪她的手气实在是不好,将路上顺手牵羊回来的钱就那么地输了出去。
一早,一行人便起来了,随便地吃了点干粮,就打算上路。
那少年似乎是不太满意干粮,没吃几口,就将才咬了一点儿的大饼丢弃在路边,面色冷冷的,凤眼里更是凝聚着一股子不好惹的意味,天龙帮的人都不愿意轻易地靠近,谁都知道他们家的二少爷那是有起床气的,谁都不敢轻易去惹,特别是看到四把手何电拖着一脸的疲累追上来之后,想劝一下二少爷的话都狠狠地咽了回去,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早晨阳光明媚,从远处的山头缓缓地上升到半空中,金色的光芒扑了一地,曾无艳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她觉得头重脚轻,鼻子严重堵塞,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自己是感冒了,趴在老马的背上,任凭脾气温和的老马跟随着前面的一行人慢吞吞地走着,昨晚湿了的衣裙早上已经干了,可是她穿了一晚,寒气已经入体,不感冒也是不可能的事。
太阳快落山之时,一行人到了天龙帮,天龙帮与魔教完全不同,他们是光明正大地立在那里,不像魔教周围近百里都是荒芜人烟之地,天龙帮虽与热闹的镇子相隔十里,却是来往方便的,山脚下的镇子里时常可以见爽朗的天龙帮人下来采买些东西上山,还深受镇民们的喜欢。
天龙帮身处天朝边关与西域的分割线,左边是通往西域,右边就是天朝,此处是三不管地带,当年容若公主带兵平定西域边乱之时,划出了这一块三不管的地界,让通往此地的客商们可以交易,如今十几年下来,已经发展得很好,西域边国不敢轻易地马蚤扰此地,俱都威名容若公主的黑甲军,即使是容若公主不在朝十几年,依旧对她畏惧如虎般。
天龙帮的入山非常严格,一行人上去,除了陈清卿与天龙帮的人,她这个外人,就被蒙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的,任由着人领着她上山,眼睛看不见,感观到是非常得灵敏,她觉得自己在慢慢地上升,初时,她看过,天龙帮正在山顶,整个山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还曾经想过用什么办法上去最好,想不到间是这样子的方便。
“大小姐,属下见过大小姐,愿大小姐永享康寿!”
终于,她感觉到脚下停了下来,被扶着出去,还没待眼前的黑巾拿下,就听得一记爽朗豪迈的声音,然后眼前一亮,蒙眼睛的黑色布巾已经摘下,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条条地由红色布绢铺成的路直通往那挂着“天龙帮”三个字的正堂,两边站着整整齐齐的两方汉子,无不例外身上的衣服全是黑色的,且绣着“天龙帮”三个字。
再往前,她看到陈清卿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天龙帮的人,与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说话的人是一个魁梧壮硕的男人,年约五十,留着绺腮胡子,整个人豪气十足,却是见他单膝地跪在陈清卿的面前,连带着所有天龙帮的人都跪了下去。
“愿大小姐永享康寿,永享康寿!”
气势足以吞河,震得曾无艳不及防备的耳朵嗡嗡作响,往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脚后跟像是踩到了什么,还来不及细想,背后就来了一道重重的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狠狠地倒向地面,发出一记重重的“砰”声。
疼——
很疼——
曾无艳想骂贼老天,可小时候爸爸告诉过,不能骂天的,她是个好孩子,自然是听从爸爸的话,按捺住这种躁动的念头,平静地趴在地面,还能动弹的手往嘴里一摸,牙齿还都在,没有碰断一颗,那是她的幸运,也让她悲忿莫名。
“哼,不长眼睛的东西,连本少爷的脚也踩!”
少年脚上的靴子前头明显地留下一个小小的灰尘印迹,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没有走往正堂。
这是一件杯具的世界,丫丫今天终于脱下了暖和的羽绒服,呃,是那种长款的,结果华丽丽地感觉鼻子不通了,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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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何极,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没待得曾无艳挣扎着起来,一记如老虎狂吼的暴喝声令她的耳朵刹时处于罢工状态,嗡嗡得听不清任何声音,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被一堵大山给挡住所有的光线,然后那传闻中是豪爽的何风将她给一把拉走,这一拉不要紧,她感觉自己的手臂给他一拉,就似乎有脱臼的迹象,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这位何大叔,真是来扶她的吗?而不是给他的儿子出气,来阴她一下吗?
少年何极被何风这么一暴喝,头只是回了一下,那凤眼里竟然露出一丝倔强的光芒,紧紧地咬住下唇,又瞪了曾无艳一眼,朝前走去。
那一瞪,曾无艳又觉得无限的风情包围住了她,仿佛是对她抛了个媚眼似的,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献上去。
她还没有付诸于行动,陈清卿已经过来,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痛楚,将她给拉了过去,漾着笑脸,嘴里忙说,“不碍事,我家的小丫头皮粗肉厚的,摔个几下没啥问题的,这不是她不对嘛,踩了何极一脚,也没表示个歉意的。”
这话说得曾无艳内牛满面,一只手臂给拉得差点儿往脱臼的路上面跑去,另一只手臂给陈清卿这么一拉,又有了拉伤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悲忿望天,这都是什么事来的,她哪里皮粗肉厚的,好端端一个小姑娘好不,给陈清卿这么一说,好象全是她的错来的。
这算是什么,她只是不小心地往后一退,背后也没长眼睛是吧,要是背后真长了眼睛,她也不会踩上去是吧,那么美丽的少年,她怎么舍得下去踩这一脚,这会儿,曾无艳完全忘记在某一个夜里,她还想杀人灭火的恶劣行迳来。
“小丫头?”何风被她这么一说,满腔的火气就消了下来,盯着少年远去的背景长叹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间,然后望向被陈清卿拉过去的曾无艳,暗黄的脸,实在是看不出来有哪里当得住“小”这一字,不过,他风度极好地没有发出疑问,“既是大小姐的小丫头,那么就应该好好地对待,都愣着做什么,厨房里都准备好了没,可以上菜了。”
曾无艳被他的目光扫过,一张豪爽的面容,透着一股子北方汉子的粗犷,让她心里微惊了一下,何风与传闻中毫无差异,而这样的人,她下不去手,生平最敬重的莫过于乔峰之类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知道为什么何风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令她心里有些纠结。
青龙已经混入了天龙帮,她看不出来这眼前的人里哪一个才是青龙,做事只是小心再小心,不让青龙先得手,也不能让青龙看出她心里的打算,落跑其实是件挺严重的事,尤其是对于魔教来说,她要是落跑没成功,而让青龙给逮住,那么,她的人生就是个杯具,所以,青龙,无论如何,她也得想办法解决。
无间道。
她想起这部最爱的电影来,在她面前上演的也是一部无间道。
天龙帮里的人都很热忱,热忱得让陈清卿都招架不住,不停地过去敬酒,即使是喝三大海碗也面色不改的陈清卿这会儿都喝得倒下了,曾无艳受她连累,也喝了几碗,面色就晕红起来了,将暗黄之色强烈地压了下去,那脸竟显出几分隐隐的妩媚之态来。
“陈九是吧,我家大小姐可要劳烦你照顾的,何某先谢过了。”
她扶着陈清卿欲跟着带路的人退下去,偏偏此时何风站了起来,面色红润,估计是喝得比较高,舌头都有些捋不直,还举起手里的大碗敬了她一碗,然后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轰隆”一声,大堂里都似乎震了一下。
曾无艳很无语地看着大堂已经歪七八扭的壮汉们,还有桌上的剩菜剩饭,空了一地的酒坛子,扫了一眼已经魂飞不知道哪里去的陈清卿,跟着一脸老实的人,据说是叫阿来,专门让何风何帮主叫来给她带路的。
“这、这里是大、大小姐的房间。”阿来还有一点儿的口吃,那张脸没有一点儿特色,走在人群中就会被淹没,他似乎还有些害羞,都没敢看曾无艳一眼,低头一直往前面走,脚步到是挺快的,“隔壁、隔壁是你的。”
七歪八拐的,曾无艳想让阿来搭把手,瞅见他不知道为何涨红的脸,觉得很是奇怪,没有喝酒的人,脸怎么红成那样子,莫非是跟关公一样天生红脸?她扶住快瘫软下去的陈清卿还分心地记住过来的路,做为一句混进来要寻找东西的人,记住路,那是必须的,你不能想象一个路痴当暗线的画面是吧?
“……”
她千辛万苦地将陈清卿扶到房前,才听到阿来把话说完,刚想开口让阿来先打开房门,让她可以把人给扶进去,嘴巴才张开,阿来已经退开去,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转角里,她的声音硬是卡在喉咙底没有用武之地。
这算是什么?
她是母老虎吗?阿来避之不急的态度直接地伤害到了曾无艳身为一个女人的自信心,只得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将房门给推开,只是这一腾手一用力,就支撑不住陈清卿,她手里一松,陈清卿就掉落在地,“砰”的一声。
“哎哟——”
这是属于陈清卿的呼痛声。
曾无艳像被十字架给钉住的罪人一般,什么动作都不敢做,什么话也不敢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心下大喜,四下里看了下,见都没有人看到这幕,赶紧得就将陈清卿往房间里拖进去,这下子,她的动作很粗鲁,没有半分殷勤,直接地将陈清卿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拖上床,也不给她脱鞋子与衣服,就让她躺在床里。
她完全这项艰巨的任务,坐在床边的椅子急急地喘着粗气,整个人也困乏了下来,歪在椅子里慢慢地阖起双眼。
“小师侄……小师侄……”
忽然的惊呼声将曾无艳从睡梦中惊醒,出了魔教后便一直没有做过噩梦的人,心情非常之好,只是任谁在半夜里给人吵死都不是件什么愉快的事,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待她闭着眼,然后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能藉着夜色看清房里房里的简单布局。
声音是从床里发出来的,曾无艳竖起耳朵,听了个真真切切,好象是呓语,不由得恼起陈清卿来,往窗外无意间一望,突然看到一个黑影掠过去,心生好奇,就从窗口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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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爬出窗的曾无艳有些迟疑了,她在魔教那么久,惟一学会的事就是对任何事就存着怀疑,她站在窗下,一手捏捏自个儿的下巴,心中琢磨着依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身法来看,能躲过她的目光会有多少机率。
答案是肯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机率,那么她也敢肯定那是黑影是故意在她面前晃过去,意在引起她的注意,她瞬间觉得有些儿发冷,连忙从窗口又爬了回来,到底是天龙帮的人还是魔教的人,意欲何为?
她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一个头绪,索性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双臂环住身子,回望了一下黑影消失的地方,忍着心里被猫爪子挠过的痒痒感觉,硬是推开了隔壁房门,藉着夜色走了进去,往床里一躺,卷着被子就睡,嘴里边默默地念着“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几个字催眠着自己入睡。
要说睡也挺容易的,不知道是不是远离了魔教,她睡得有点沉,半夜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夜冷冻醒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先去摸被子,什么也摸到,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懵然间觉得房里似乎多了一点儿东西。
她整个人瞬间就开始紧绷起来,缓缓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窗边站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似乎与黑夜已经融为一体,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沉痛地表示,黑衣楼的杀手兼采花大盗又来了,为自己默哀。
“又是你?”
她听见自己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沙哑的声音,令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赶忙地将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床下的被子给拉了起来,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感觉头更疼了,感冒似乎是加重了不少,令她整个人都感觉昏昏沉沉的。
黑影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地从窗口那边走过来,站到床前,将夜光挡住,盯着已经往床里躲去的身影,“出来。”
就两个简单的字,令曾无艳心中骇然,听话地往外面移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不敢放松开来,眼睛盯着被子,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他一眼,即使是在黑夜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害怕的感觉紧紧地揪住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也许,那个黑影是他?她心中暗叫不妙,如果是他故意在窗外露了个影,而她没有立即领会意思跟上去,那么,她为自己默哀。
她正在纠结之际,忽然察觉额头被碰触到了,他粗砺的大手正温情地贴着她的额头,温情,请原谅她用了这个词,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温情,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难道说这是杀手的温柔,想到《这个杀手不太冷》电影里的里奥,她突然雄心万丈。
“我头疼,发热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她一把丢开被子,整个人冲他扑了过去,搞什么,连无嗔那个变态她都搞定了,一个杀手兼采花大盗的人,她怕什么?还需要怕什么!不过就是清白,清白已经让他给夺去了,还谈什么个破清白。
她故意带着点抱怨的小女人口气了,可不是嘛,她就是个小女人,双十年华,风华正茂,反正这是夜里,也看不到她暗黄的脸色,她暗地里挺了挺胸,这个武器可不是隆的,是真实的。
然而就在她的双手圈住他的后背之时,敏锐地发现被搂住的男子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不由得心下大喜,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以毒攻毒,这法儿,是一般武侠小说里最常见的招式,她借用一下,应该可以的。
“是有点烫。”男子没有推开她,任由她跟八爪鱼似地攀住自己,声音还一如往日的没有平仄,丝毫没有温度的存在,双手把裹住她的被子给拉下来,粗砺的手指扣住她下巴,一用力,就迫使她抬起头来,夜色里看不清他任何的一个表情,“不怕了?”
脑袋里感觉“轰隆”一声,曾无艳终于敢抬起头来直面他的脸,明明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楚他究竟长得怎么样,却让她感觉他好象在笑,取笑她刚才的行为,一时间,她有些胸闷,讷讷地说了句,“怕呀,我要是不怕才是不正常呢。”
话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双手从他的背后缩回来,试着往他的脸上摸去,没有受到他的任何阻拦,她的胆子就撑了起来,将他的脸给摸了一遍,皮肤光滑比她的好,唔,至少比她现在的皮肤要好;下巴处有些尖,容易让她想起漫画美少男,她收回手,不敢去想象她的真面目,知道越多,她越会胡思乱想,还是不想了。
“你是黑衣楼的杀手?”她迟疑了一下,终于问出口。
“嗯。”回应她的是一个字,男子的双手已经撩起她的裙摆,从她的腰间往上,感觉到她微弱的颤栗,手里的动作就放重了些,似乎觉得很满意的样子,将她一把托到脸前,直接地拨开她的衣襟,脑袋就往她的胸前埋去。
她敏感的隆起被他用嘴给包住,用力吸吮的痛意令她不自觉地朝他挺起胸来,脸在黑暗中有些发红,他的力道很重,令她难以忍受地抱住他的脑袋,近距离的接触,完全看不清的一张脸,两边的娇艳花蕾都逃不出他的手心,逐个地揉捏,且吸吮,那力道几乎将她的灵魂都吸出来奉献到他的手里。
“……”
娇吟声,令她面色更加红,明明是痛,身体却被他给勾得有一些马蚤动,仿佛赶了远路的人,饥渴得不知道几天没碰过水似的,已经不安分地活络起来,柔软的身子已经挨着他坚硬如铁的身子轻轻地摩挲起来。
她的脑袋里还是清醒的,清醒得感觉到自己如同吃了春药一般,身子软得不可思议,脖子间到处是他温热的气息,仰起脖子,任凭他往上用力地啃啮,唇瓣被他给堵住,身子已经化成了一汪春水。
哇 哇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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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不是她穿越了,而她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自己的使唤,沉醉黑衣楼的杀手兼采花大盗的唇间及双手间,令曾无艳很是无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令她在脑海里反复地想,瘫软下去的身子需要他热情的抚触,还有他强壮的身体,岂料,情况陡然地急转之下,她的嘴里被迫地塞入一颗苦极了的药丸,还没待她吐出来,就被他堵住嘴,没办法地咽了下去,药的苦味逼得她滴下了几滴眼泪。
然后她被放躺在床里,苦药已经咽了下去,吐不出来,苦在肚子里,眉头皱得死紧,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潇洒地离去,将她一个人给丢下,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