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别跑第14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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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的是春荷与越盈,越盈手里捧着茶盅,里面盛着她炖好的冰糖燕窝,敲门的是春荷,她隐去眼里的一些不快,替她推开了书房门。
越盈走了进去,书房门敞开着,一丝风从门口灌入,吹向昏暗的烛火,那微弱的火苗儿东倒西歪,将灭将息。
"利大人。"越盈莲步轻移,缓缓地走进去,把茶盅放在桌上,动作轻巧地盛了一小碗到利睿平的面前,期盼地望着这位当朝的利大学士,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年轻的大学士,与她所听到的传闻完全不一样,不是个老头子,而是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温和,因为她的逃婚,而娶入一个杀人凶手,"听说大人没有吃晚饭,不如喝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里含着一丝同情刺痛了利睿平,令他一下子想起那个固执出走的女人,这么多年,那性子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自顾着她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即使这满城的通缉令都找不到她的半点行踪,就跟消失在这世上一般无二。
陈清卿那女人出手可真重,他自然是全力相拼,免不了受一点小伤,却没能从包听听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他的眼神愈发地幽暗,起身站了起来,个子高过越盈一个头,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小碗,连个迟疑都没有,就一口喝尽。
越盈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小碗,见他一口喝尽,连忙收回视线,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很快地消失在她的脸上,那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她温婉得没有一丝的瑕疵,前几天那个用簪子刺向曾无艳的疯狂举动,似乎就是一个梦境,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越小姐这几天睡得可好?"作为主人,他自是问一声,见她点点头,便朝她道谢道:"这几天多谢了越小姐,六扇门想引出杀人凶手,就让在下对外宣称在下娶的一直是越小姐,还望越小姐海涵。"
越盈抬眼望向他,那一双明眸里如泣如诉,面上紧了紧,又慢慢地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脸:"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不知……"
那"廉耻"二字,她是万万都说不出口,菱形小嘴张了又张,终是没有说出来那两个字,连忙一手捂住嘴,神色里已经全是失落与后悔,"我坏了越家的门风,若不是利大人心胸宽广配合六扇门,也保住我越家的名声,本应该是我谢谢利大人的。"
"这本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利睿平见到她这般柔弱的样子,忽又想起那个纠结的女人,但凡她在他面前露出一些歉意来,他也不会让她这么出府去,这会儿,他的手下已经在全京城翻找,还是没消息,等待的日子之于他实在是一种煎熬,怕她会出事。
在面对越盈之前,他有意地放温和一些,"让越小姐劳累了,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不知越小姐有和打算?"
越盈一闻,身子一顿,然后软软地坐了下去,臻首低垂,两只纤纤细手放在膝盖上面,有些局促地紧捏在一起,怯怯地望了利睿平一眼,就缩回视线,似心里矛盾万分,不知如何开口。
利睿平岂会不懂地察言观色,这会儿,他替自己盛了一碗冰糖燕窝,再没有一口喝尽,用着白瓷汤匙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越小姐若有事,但说无妨,在下若是能帮上忙的话,自会义不容辞。"
越盈一听就激动地站了起来,那腿儿一软,就要在他面前跪下,嘴里低泣道:"多谢利大人,小女子实在是不能回去家里,还请大人收留?"
她这么一个小动作,利睿平就自然地放下手里的小碗,急忙忙到将她扶住,待碰到她的双臂之时,又觉得太过失礼,进退两难间,听得她的低泣声,当下就顾不得男女之别,扶着她到坐下。
"越小姐……"利睿平似有些为难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子,楚楚可怜的女子总是让人的心会软和一些,"越小姐本应是在下的妻子,只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就隐在喉咙底,背过身面对着越盈,晦暗不明的凤眼映着暗色色脸庞,神情如谜般,双手负在身后,长长地叹口气,似在遗憾两个人之间的阴差阳错。
"是小女子为难利大人了。"越盈用衣袖掩面,哭得好不伤心,私奔时的幸福是那么的短暂,一个人的无助与惊吓,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若是让族人知道她私自逃婚的事,恐怕逃不了沉塘之罚,她可以一死,但……"小女子只求在大人的府里做个烧火丫头,侍候大人与夫人,还望大人成全,也好让我越家的门楣不因小女子的妄为而遭人诟病。"
"不能,这万万不能!"利睿平似被她的话给惊吓,一转身,连忙摇头,一口否定她的主意,话里却是松动了一点儿,"越小姐乃是大家千金,岂能组一个烧火丫头,到不如等我夫人回来,且问过她再作打算可否?"
"大人,求大人收留……"她哭得泣不成声,双肩不由得颤动起来,看着她愈加地形若柳絮般令人不忍,"大人一直坚信夫人不是杀死张郎的凶手,小女子自是不曾多大人的话有所怀疑,还请大人看在利越两家的交情上,大发慈悲,收留小女子,来生小女子丁当衔草结环相报,大人……大人……"
利睿平眼神复杂地望着哭成一团的女子,沉吟半晌,终是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越小姐先是休息吧,我今晚歇在书房里,有些困倦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他的话,他眼前一黑,全身发软,硬生生地倒了下去,"砰"的一记声音,重重地落在越盈的耳朵里,然而,她此时的动作却是异常地迅速,那被泪水沾湿的衣袖如活了一般,飞向书房门,书房门竟不由自主地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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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书房里的灯火已经灭去,一缕夜光从窗外射进来,隐隐地落在书房里的两个身影上面,利睿平瘫软在地面,没有一点儿动静,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是越盈,那诡异的长袖忽地收起,发间的簪子仿佛有意识地落了下来,满头的长发就披散了下来,遮住她的脸。
“呵呵呵……”
阴诡的笑意从她身上传出来,书记里静寂一片,你两扇紧闭的窗子忽而朝外大开,她一把抓起地面上瘫软下去全无意识的男人,身子一掠,飘忽地从窗口横飞出去,带着个大男人,那身形稳稳当当。
书房门紧紧的阖着,惟有两扇窗子朝外打开。
这是陈清卿与包听听深夜探入利府看到的一幕,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利睿平与越盈像是从未在书房里出现过一样,惟上那章桌子上摆着茶蛊、汤匙、还有盛过冰糖燕窝的小碗,书房里的东西没有一样少的,就是不见那两人。
包听听拿着茶蛊,鼻子小心的闻着味道,没有特别的,她伸手拿起那口小碗,凑到鼻间,娃娃脸竟露出几分笑意。
这领带她们到书房的春荷十分不解,书房里没有人,偏院里也没有人,卧室里也没有人,这叫她不得不担心,“我家大人到底哪里去了?刚才还在这里的,那越盈小姐还是奴婢带到书房里来的,她说要把冰糖燕窝给大人,以报答大人的收留之恩。”
“收留之恩?这是哪门子的收留之恩?”包听听与陈清卿相视一笑,两个人早已经深有默契。彼此之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是六扇门那只老狐狸硬送上门来的,说得比唱的好听,春荷是吧,带我们到那越盈的房间去看看。”
春荷连忙应声,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心中颇为自责,钥匙大人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夫人交代?大人若是带了越盈小姐出去,肯定会从前院走出去,她定是会注意到的,可这会儿,大人居然没了人影,让她分外担心。
偏院,其实已经很偏,这里是利府里最偏僻的地方,黑暗的夜色,偏院孤立其中。
春荷手里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引路,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拿出火折子熟练地点燃桌上的烛火,那烛火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极为简单,桌椅凳子、还有一张床,一眼就能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包听听的鼻子轻嗅了一下,娃娃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往着木床的方向走过去,走到床前,她蹲下身子,伸手朝着春荷的方向,“小丫头,把灯笼给我,你还是先出去吧,吓着你就不好了。”
她这话一出,陈清卿就拿过春荷手里的灯笼,把她推出门外去,在包听听的身边蹲下去,拿着灯笼往着床下照下去,顺着灯笼的光亮,她与包听听同时往里一探,面色俱变,两个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
春荷就在门外,见她们愣在那里,以为是发现什么事,就急着跑入房里,,学着她们的样子,蹲下身子往床底下望去,这一望,她面色惨白如纸,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坐,双眼里充满了惊惧,双唇颤抖着,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跟失声了一般。
床底下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身上全是血,染满了雪白的衣裙,她这么一望过去,竟觉得那爽不瞑目的眼睛就瞪着她,吓得她三魂几乎去了七魄,一时间都回不了魂。
包听听与陈清卿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两个人都有猜到可能是越盈,可又不敢轻易地下结论,拉着春荷出门,并将房门阖住,面色沉郁地盯着那扇房门。
“可能……”
“可能……”
两个人同时出声,说的是同样的两个字,不由得住嘴,互相沉重地点点头。
“可能是魔教的人。”陈清卿真不想说出那两个字,这代表着曾无艳凶多吉少,谁都知道当年是魔教的曾无艳出卖了魔教,如今这魔教找上门来,还有得她的活路吗?
她与曾无艳相交多年,自是不忍见她赴黄泉之路,哪怕是只有一线的希望,她都要把她从鬼门关里救回来!
包听听微叹了一口气,重重地掐向春荷的人中,“依我来看她现在活着的可能性极大,不然这些人不可能混入利府里,把利睿平都一起带走!”这个她敢以包打听家族唯一的传人为赌,魔教众人又不知利睿平的身份曾经是那江湖中人都闻风丧胆的黑衣楼楼主方誉,看着小丫缓缓地回过神来,眼里的惊惧半分未减,便放轻了声音,“小丫头把人你认识不?可是那越家小姐越盈?”
春荷哪里说得出话来,死命地点点头。
“果然是越盈。”陈清卿摇摇头,神情里露出同情之色,且不说这位越家小姐私奔后会不会过着安乐的生活,可毕竟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一下豁出去的生活,先是情郎惨死,这会儿连她自己也死了,这个结果让人不胜唏嘘。
包听听也是摇摇头,越盈的事仿佛让她感现身受,只不过越盈啊还有可以私奔的男人,而她却是眼巴巴的贴上去,还是落了个黯然离开的下场,“老陈跟我走,也许我的人有了消息也说不定。”
陈清卿连忙唤来阿清,让他去六扇门报案,自己则跟着包听听走,果然,包听听手下的人不愧是包打听家族手里培养起来的优秀人才,这会儿功夫,已经将目标锁定在城郊外的一座僻静小院里。
曾无艳觉得全身都疼,疼得她下意识地行蜷缩起身体,双手双脚像是被什么给制住,怎么都不能如愿,她的额头满是汗意,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高高的吊起,双手缚在一起,双腿也是,挂在房梁下,轻轻地一动,整个人就晃荡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令她心惊,脑袋里的所有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抬眼瞪向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身影穿着如血一般颜色的长裙,落在她的眼里全是一片血红,她心里有疑问,却是狠狠地压回喉咙底。
她不知道她哪里有得罪过不灭,竟惹出不灭非置她于死地不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好几年,一直就没有一个答案。
“曾无艳,你好好看看,这个人是谁?”
不灭的声音充满了浓烈的恨意,又带着强烈的得意,手指向左边的角落。
被吊得浑身都疼的曾无艳顺着她的手不屑地瞅过去,这一看,她愣住了。
第八十七章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屋顶高高耸起,结满了蜘蛛网,厚厚的灰尘里落下几个脚印,那脚印极浅,似从灰尘上面掠过一般,火把大亮,映着被吊在横梁下的人。
曾无艳全身被粗绳给捆住,不得动弹,仅一个小小的动弹,她的人便晃动起来,双手被高高缚起,晃动着她好一阵疼痛,冷汗湿满她的脸,往下滴落,挡住她的视线。
听到不灭得意的声音,她不由得看过去,面色大惊,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瞪到最大,没有看错,真没有看错!
那个人,居然是利睿平,就是给她几个脑袋,曾无艳也绝不会想到他会落入不灭的手里,简直让热爱大吃一惊,这都是怎么了?
她脑袋瓜子里是一连串的问号,怎么都想不明白,她落在不灭手里,那还好说,毕竟她不懂武功,从不灭的手里逃不出去,可利睿平他是什么人!
还没有从不灭说无嗔与她这个身体本尊出来的曾家有渊源的事中拔出神来,就被这一连串的事儿弄得惊愕不已,心里的思绪迅速地搅动起来,莫非,这些年来,她没真正地面对死亡,是无嗔的意思?
他真与曾家有关系?难道说那么狗血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每一个魔头的身后都藏着一段幸酸的往事?
只是,她的吃惊落在不灭的眼里就成了惊惧,惹得不灭得意的笑,缓缓地转过身,长发遮面,露出她苍白的嘴唇,从发间射出来的阴狠毒辣的目光,盯着被吊到离屋顶仅仅只有一些距离的曾无艳。
“让你们死在一起,我对你算是不错了吧?”不灭阴阴的说道,慢慢地往前走,离曾无艳仅有一步之距,“多少次,我都想亲手把你给一刀一刀地剐去身上的肉,让你也尝尝疼,尝尝那种无能为力的疼,或者我把你丢入肮脏的男人堆里,让他们好好地玩玩你,再你的这个男人好好地看着你被侮辱,这个主意不错吧?”
若是没有利睿平在当场,那么曾无艳早就怕的不行,暗暗地瞄过似被破布一般丢弃在一边的利睿平,她面上的惊色半分不减,这辈子她都在矫情些什么?有 那么一个男人,居然不知道珍惜,等一起落难时,她却恍然大悟。
如果换一个场景,她还会好心情地大大取笑自己一番,做的都是些什么破事,明明喜欢人家,爱上人家,还矫情地那里说配不上人家的,真实让她现在想起来挺无语的,口是心非说的就是她吧。
如果今日里她与他都能够顺利地脱困,那么,她绝对会好好地握住生活,不往她穿越这一回,这蛋疼的老天,总算没白让她穿越一回!
不灭的精神恐怕是有问题的,莫非在魔教受过什么吗?可无论在魔教里受过什么,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明白,一点儿也不明白,眼睛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恐惧地盯着她,冷汗湿透她的全身,被吊起的身子没有落脚点,整个身子向下坠,双手被高高地缚起,绳子的力道全落在她的腕间,她几乎要觉得血液不通,两只手几乎没了知觉。
“怕了吧,啊————怕了吧?啊——”
不灭见她害怕,就愈好地得意与猖狂,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手心里,长袖一甩,指间那诡异的长袖尾端像是长了一把锋利的刀, 扫过处,那缚住曾无艳的粗绳立即断了开来。
“砰”的一声,曾无艳重重地摔落在地,全身的骨头像是移位了一般,一口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疼得她逸出破碎的痛吟声,那声音微弱的几乎都听不见,被缚住的手脚让她蜷缩不起来,摔在那里,妩媚的眼睛被恨意给染满。
她的嘴边全是血,重重地咬住下唇,狠狠地瞪向不灭,努力地打起精神,被这样子吊了两天两夜,她全身的力气都在流逝中,从嘴里出来的声音似在干旱中龟裂了一样沙哑,“不灭,我自认与你从未结下仇怨,你为何要处处置我于死地!”
她的话讲得极慢,待话说完,冷汗如水般渗出,凌乱的发丝早已经狼狈地打结,湿湿地粘在她的脸颊,嘴唇干裂着,被鲜血滋润了一点儿,死濒临死亡的搁浅鲸鱼,残留着最后的一丝气息,等待着无法到来的援救。
“从未结下仇怨?”不灭竟是笑了,仰颈大笑,遮面的长发奇迹地分散开来,露出她的脸,火把的亮光照出她的轮廓,从眼角溢出湿意,沿着她的眼角滑落到发间,“曾无艳,是呀,我们从未结下仇怨,可我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把你挫骨扬灰……恨你能不用练合欢功,不用被肮脏的男人锁糟蹋,不能色诱肮脏的男人去得到无嗔所需要的秘密,恨你,我都恨你,恨你……”
如果不是这种时候,有一个这么对曾无艳说,那她准以为那人在发高烧,难道就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不堪的事,就要被人所恨?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她对此嗤之以鼻,安安分分地坐在家里,也会有石头从天而降砸得晕头转向,也许真是她无意中得罪过不灭,那么不灭恨她还有些道理,可这些算是理由?
曾无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望向不灭的眼神里已经含着怜悯,同情的怜悯,一个被莫名的仇恨而困住的人,她能说什么,难道说要她也经历过不灭的事,不灭才会觉得两个人是同道中人,不会恨她,也不会置她死地?
她完全是对这样的事接受不良,也没有这种狗屁的圣母情结,所以她开口了,“白若幽|——”
不灭身形一滞,笔戛然而止,低下头,似不相信听到这三个字,一个步子上前,狠狠地揪住曾无艳的头发,将她虚软下去的身子扯得离地面有半只手臂的距离,露出发间的面容,天姿绝色,常年被浓妆所覆,却是暗淡无光。
“不准叫我的名字,不准!……”她的双手狠狠地掐住曾无艳的脖子,黑色的指甲划过她的肌肤,渗出一丝丝艳色,“曾无艳,我要你死,要你死……”
曾无艳被吊了两天两夜,自加上刚才从高处这么狠狠地摔下去,早已经是七晕八素,手脚被缚,连挣扎的力气都聚不拢,脖子间被她的指甲划破她干燥了几天的肌肤,她已经毫无感觉,一口气狠狠地被堵在喉咙底,使劲地大张着嘴巴,如溺水了一般。
只是,那空气半丝不曾钻入她的肺中,那双手收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快勒断她的脖子,她的手脚这会儿仿佛突然找回了力气,垂死地挣扎,只是,都被绳子给紧紧地绑住,都做了无用功——
第八十八章大结局求月票
曾无艳想说自己不是个吃素的人,这会儿,她倒是不想吃素也不行了,死了如果真有灵魂这么一回事的话,那么她还真是只能吃素了。
突然间,她的脖子间一松,她愣愣地瞅着压在她的白若幽横飞出去,出现在面前的是熟悉的人,美丽睿频,身上全是杀意,整个人似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脖子间的疼意让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瞪大着眼睛,激动地盯着他。
白若幽的武功不弱,这么多年来为练就合欢功忍受了许多肮脏的男人,吸引他们的精血,让她的修为更精进,长袖翩然起舞,却是藏着深深的杀机,如水蛇般地缠上利睿平,招招攻向他的致命之处。
利睿平的武功在当今武林罕见对手,被长长的白袖子给狠狠的缠,面色半点未变化,运气到丹田,全身一震,缠住他全身的长袖子瞬间断裂开,飞散唉屋里,地面全是碎布片,如雪花般飘落。
袖子被他的内劲给震断,白若幽不怒反笑,神情以至疯狂,“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她嘴里发出如催命般的凄厉声音,长剑出鞘,冷光闪过,剑影笼罩住她全身,狠绝地一招连着一招,似把命豁出去。
“在下黑衣楼方誉!”
利睿平的声音极冷,他一直清醒,没有被不灭给暗算,装作中等昏迷罢了,被不灭带到这里来,见到心爱的人儿受尽折磨,早已经有了要将不灭给碎尸万段的狠绝念头,把曾无艳一把抱起,朝着剑气冲进来的方向狠狠地挥出一拳。
剑影瞬间散去,露出最中间的白若幽来,只见她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斜飞出去,狠狠地撞上石墙,重重地掉落在地,满口全是血,手里的长剑直插入地面,仅余剑柄露在外面,她的双腿伸得直直的,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那眼里的恨意一分未减,狠狠地盯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
利睿平一眼对哦不曾看向她,轻轻地捏住缚住曾无艳双手的绳子,手里内力一运,绳子就断开,她的腕间已经留下深深的痕迹,皮肤已经被磨破,从皮下渗出血来。
曾无艳全身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软软地靠着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开开绳子,眼睛一片湿意,豆大的泪珠儿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喉咙里没有声音,她把头埋入他的胸前,任由泪水浸湿他的前襟。
“”哭什么?利睿平已经将她双脚的绳子也一并给弄断,前襟被她哭得湿成一片,紧紧地拥住她,似失而又得的宝贝般,身上的杀意已经无影无踪,诱哄她道,“我在这里呢,别哭了好不好?”
然而她的泪掉得更凶了,哪里还停得下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只有鼻间传来他熟悉的味道,才让她稍稍地安心。
“我们回家吧。”他轻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湿意,那一滴滴热泪从她的颊上滑落,疼在他的心里,从第一次遇害到她开始,他的心已经无可救药了。
曾无艳哭,一直哭,根本停不下来,从最直接受死亡的边缘里走了一回,她就已经想透一切,心里的那些纠结早已经通通消失不见,眼汪地瞅着面前的脸,清楚地瞧见那双美丽的凤眸里透出来的心疼且满满的情意,心里暖和极了,再不会彷徨。
“老陈,好像在这里!”
此时,,外面传来包听听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门外。
“砰”的一声,小木屋的房门给狠狠地踢开,出现在利睿平与曾无艳面前的是三个人,最前面踢门的竟然是无嗔,面容年轻得比利睿平还要稚嫩耳朵面容,一身暗红的长袍,显得极为不相衬,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袍一样。
在他的身后,是相携而来的包听听与陈清卿,她们两个迅速地推开前面的无嗔,一点也不把前面曾经恶名满江湖的魔教教主无嗔放在眼里,尤其是包听听更是胆大,嘴里还嚷着“小孩子一边去,别挡着姐姐们的路!”
如果不是刚经历一场生死劫,曾无艳可能会大笑,这话儿让她心中大悦,颇佩服包听听的胆子,只是,她微一抬头,被白若幽欲置她于死地的狠厉掐过的脖子就疼了起来,喉咙底火辣辣地疼,即使有什么话都给留在了心里。
“没事吧?”这是无嗔的话,他的脸有一丝迟疑,那种迟疑让他稚嫩如孩童般的脸显得有些滑稽,还有尴尬,被包听听的话弄得很尴尬,“那个无艳,我其实是你二叔!”
二叔?
真是晴天劈下来的一个大霹雳,劈得曾无艳心里害怕极了,这都是什么事儿,难道说这么多年来,她白害怕了,这个变态的教主居然是她这个身体本尊的二叔,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雷人的事吗?
可她不是原先的人好不?身体是同一个,可灵魂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这位二叔知道她不是这个身体的本尊,会不会杀她?
这么一想,被吊了两天两夜受尽惊吓与折磨的曾无艳终于华丽丽的昏过去了。
利睿平没有说什么,把她抱起,走出屋门,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暗夜里,无嗔身为人家的二叔,自然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曾无艳好像给吓过去的呀?”
包听听将视线落在角落里已经不能动弹的不灭,她一点都没意外地瞅着那张属于江湖第一美女白若幽的脸,对视着那眼睛里的恨意,然后摇摇头,觉得非常地可惜。
陈清卿一直以为那江湖第一美女白若幽早就死于魔教之手,没想到今日里还能见江湖第一美女一面,呃,确实天姿绝色,倾国倾城,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的,这么多年来,自白若幽被魔教中人抓走后,江湖中也没有第二个美女。
她叹息,长长地叹息,遗憾非常,“人你带走吧,去六扇门领点赏金吧。”
包听听也不拒绝,这六扇门的赏金可是不低的,她手头有些紧,自然得去领的,否则她这包打听一门的生意还真是艰难,如今她孤身一人只能靠她自己。
一切水落石出,白若幽被送入六扇门大牢的第二天夜里趁着衙婆不注意时咬牙自尽,结束她红颜薄命的坎坷一生,白家不愿认领尸体,由包听听出钱让人葬下,魔教教主无嗔不知所踪,仅在曾无艳再度成亲之日命人送来贺礼。
曾无艳受到皇帝陛下的赐婚,嫁予当朝利大学士为妻,这会儿,是真真的嫁与利睿平,不再是以越家之女的名义,堂堂正正地嫁入利家为妻。
揭开红盖头,露出她妩媚的容颜,芙蓉帐暖,两相纠缠,火热地迎来送往,粗喘声与破碎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引得那天上圆圆的月儿都羞怯地钻入云层里。
春宵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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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甜蜜的生活
曾无艳最近一直没有什么烦恼,这家里上下和谐,生活杂事和谐,床里,呃也是和谐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上街就觉得不对劲,自从入京城后,她一直是规规矩矩地待在家里,最多是去隔壁老陈家里玩乐一下,顺便还逗弄一下人家两个可爱的儿子,这日子过得委实有些过于舒畅。
可她觉得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这事儿得从几天说起,她带着春荷上街,偶尔路过一家绸缎庄子,看中了一匹布儿,那颜色很合她的意,琢磨着是不是给利睿平做一身新衣,还没等她还价,那店掌柜的就自己九降了半价,立即弄得她兴趣全无。
这还不算,更过分的那店掌柜的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个煞星一样,可怜她堂堂一娇艳艳的跟牡丹花儿一样的一品夫人,被那么一看,这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付起来,拿出做春风客栈老板娘的态势儿瞅向店掌柜。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想跟人讲价的时候,人家还没等你开口就自动降价,这让人生疑的,觉得这东西不好,曾无艳也是这么个感觉。
可那店掌柜哪里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她不满意,就干脆地不要银子,直接就想把布匹送给她,还殷勤地表示要帮她把货给送到利府。
曾无艳觉得她自己还是挺有觉悟的,愣是没有收下来,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身为一个大学士的妻子,这种不要钱的东西能随便拿吗?
答案是不能的。
地上看到钱都不能乱捡,免得给人忽悠了去!
于是她坚决地抵抗住不要钱的诱惑,拉着春荷直接回府,这会儿,到是不想去隔壁窜门了,估计是她去得太勤快,那个阿清的脸色真难看,就跟锅底一样黑!
本来嘛,她早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可一连几天来,她出门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店家们都恨不得把店里的东西都送给她,闹得她都不敢出门,怕路上这随便碰到的人都是来送东西的,想走后门!
不是说她有多清高,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话儿是她明白的!
再说了,她自己有点小私房钱儿,那个利睿平给她平时的零用也是有的,这又何必要贪那点儿便宜?
可这一出门,一逛街,人人都抢着不要钱的送东西,还是让她挺闹心的,就窝在家里不愿意出门了,更是连着好几天都没去隔壁老陈家,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也没能让她急轰轰地跑过去逗弄。
利睿平起先还没有太在意,以为她是逛腻了京城,可一连几天下来,这人儿跟蔫了一样,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那么一问,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由得轻笑出声。
终于,第二天,他带着心情郁闷的曾无艳出府,一家一家带着她去她去过的那几家店,听着那几家店主唤她“夫人”时,她才恍然大悟,那曾是黑衣楼名下的产业,她如今是利睿平的妻子,这主人一吩咐下来要好好地侍候好夫人,自然而然是尽心尽力。
只是,他们这么一尽心尽力,到让曾无艳平白地郁闷了一回!
曾无艳表示压力巨大,这事儿,还是这么地沉了下来,但愣是不让利睿平爬上床,这算是小惩大戒。
夫人明白真相的后果,利睿平表示他的鸭梨更大,只得小心翼翼地哄着,这不,他下朝回来,迎接他的不是春荷,而是夫人。
这一次,他喜出望外,然而迎接他的是狂风暴雨。
自然是事出有因的。
那些店是黑衣楼的,曾无艳自然表示收不要钱的东西那是没有一点儿压力的,收了一堆东西,让顾了个人,让人先把东西送回利府,她则带着春荷一起去吃茶,这不,才坐下没多久,就听人说起那名闻京城的“悍妇”。
起先她还听得津津有味,可这越听越不是味儿,那话里说的明明是她,这当朝利大学士的妻子不是她,难道还会有别人?
当那传闻中被妻子压制得据说没有一点权力的利睿平回府后,曾无艳恨不得捶死他,就因为她先前在府门口吼过那么两次重声,就让人留了个“悍妇”之名,人家问他,他否认,这不,她的“悍妇”之名已经传遍京城了!
曾无艳表示这回压力更大,没有跟穿越前辈一样过得风生水起花见花开也就罢了,她可以屈就做个风马蚤老板娘的,可这么一点儿,被他那双凤眼儿一眯,就啥坚定的主意都打了水漂,可这个“悍妇”之名,她可真是担不起!
这承担不起的后果,利睿平表示他身为人家相公,鸭梨那不是普通的大,已经快赶得上西瓜的程度了,为此,他连着一个月只能看着肉在自己眼前欢腾,偏偏不让他近身。
对于一个壮年男子,让他硬生生地压抑那什么欲什么望的,那真是一件不太厚道的事,这是利睿平对着天空高挂的明月倾诉着浓浓的夫怨:月儿圆,月儿亮,十五的月儿要变狼!
那月亮到是没有变成狼,变狼的是我们的利大学士,凤眼儿一眯,露出邪笑来,听见屏风后传来的水声,就跟急色狼一样。
还没待曾无艳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隔空点|岤,身子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瞅着那眯着凤眼儿的急色狼把她从澡桶里捞起来,替她擦干身子,就把她往床里带。
这一夜,那是惊天地泣鬼神。
可怜那曾无艳娇滴滴的身段儿被摆成各种火热的姿势,一次次地领略到极致的快慰,到最后身子软得棉花儿一样,一双媚眼儿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就是这样子也没让那努力耕耘的人有任何放开的意思,反而涎着脸,丢给她一句话;困了,就睡着,他可以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