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夫君要长大第49部分阅读
娘子,夫君要长大 作者:rouwenwu
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两眼空洞一片…,“是你做的对不对…听说,你一直跟随在六殿下的身边…一定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为什么会向圣上提议让我嫁过来…”心,撕裂般的痛着,“是因为姐姐吧。六殿下喜欢的人其实是姐姐,是花薇安…不是我花水月…我能有福气当上这个六皇妃,都是因为我这张脸而已…”
聪明如她,虽然入宫没有几天,但御皇净的一言一行,足以让她猜出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瘦子苦笑,“不管因为什么…至少你现在的确是名正言顺的六皇妃吧。”而自己呢?再怎么对六殿下有情又能怎么样?自己与六殿下永远也不会…
紧紧抿唇,就连指甲生生嵌入了肉里都全然没有觉察…隔了许久,才淡淡的启唇,“是啊…好歹我还是六皇妃…”说完,便转身朝着外头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嚷道,“圣上驾到。”没有问安,花水月只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走远…
殷晓佳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得以悠悠转醒,眼眸睁开的一霎,胸口的地方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不清晰的视线在一瞬间便撞进一双漆黑幽静,又布满浓浓担心的眼中,“你…”
“你醒了?”出口,御皇冶的声音甚至可以用沧破来形容。憔悴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已经好阵子没有合过眼了,“要不要喝水?肚子肯定饿了吧,我这就叫人把吃的拿来。身体呢?有没有哪里很难过?”
轻轻摇了摇头,她盯着满脸担心与关切的御皇冶,看的很是认真。
“我去给你倒点水。”说着,便要起身走向桌旁。
“等等…”虚弱的发出声音,同时吃力的拉住了他的手,定定的瞅着他,让御皇冶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一会儿,才听到她轻轻的声音,“…你没事吧?”
一怔,御皇冶蓦然勾唇,柔柔淡笑,却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摸着她额前的发,“娘——娘——,你真的很傻…真是个笨丫头。”今时今日,想到自己之前是那样的伤害她。可她心里竟然还惦记着自己…
又晃了晃脑袋,殷晓佳露出会心的笑容,“你只是不舒服而已…难道我要怪你吗?”
“笨丫头…”眼中,浮起氤氲之气,“就算你不打我,骂骂我也好吧。你心里都不会不舒服吗?”
“不会…”纯净的眸子里,漾着柔柔的光芒,“只要你是御皇冶就好…这样我心里面自然就舒服了。”
“呵。”轻笑一声,他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覆去了他眼中的所有情绪…,“娘——娘——…你病倒的时候,我又去找过那个男人,他说…”一顿,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缓,“我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必须要去一个地方才可以让我好起来,并且只能我一个人去…”
眨了眨眼,殷晓佳丝毫的怀疑都没有,“只能你一个人…?那得去多久呢?”
“没有多长时间,也就…几日而已。”
“我真的不能跟去?”她担心万一御皇冶又忽然像
变了一个人一样,可他又是一个人话…会不会出事…
“嗯。”点了点头,倾身,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
娘——娘——,下一世…我们再在一起,好么?
没有内容了
☆、【废了孩子】(2000+ 二更)
阴暗的空间,四处都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腥涩还有腐臭之气。牢房中,御皇冶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躺倒在地不住喘息,几乎看不出原先模样的女人…嘴角,挂着一丝残冽的笑意…
“你们…”抬眸,淡淡瞥了站守两旁的狱卒一眼,“可有照我的吩咐做?”
“九殿下您的嘱托小的又岂敢不放在心上?”闻言,狱卒立马就开始点头哈腰的献媚起来,“这女人来这里的头一天开始,小的就没让她断过男人,那些被判了死罪的人可是都尝过她的滋味呢…不瞒您说,基本上这里关押的犯人,很多都跟她…”
“好。”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你们做的不错,我不会亏待你们的。那么…她腹中的孽种呢?被这么多男人…那个孩子,掉了没有?”
“这也请九殿下放心,您那时候不是交代了小的们吗?再怎么玩她,也得把孩子给她保住,小的们可都铭记在心呢。这安胎的汤药小的们天天都灌给她吃,时不时还给她弄点补品什么的,再说这魔族的孩子本身就是贱命!!命硬的很!所以这女人肚子里的孽种是一定不会掉的。”
幽幽的笑,眼中尽是无边的冷意,“算算日子…她肚子里头这魔族的孩子该是时候出生了吧。”
抬起头,狱卒仔细的想了想,继而躬身回答道,“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吧…”
微微眯眸,视线落在了蜷成一团的琉璃醉身上,声音轻柔的如同水一般,“醉儿,就让我看看你这妖族第一美人诞下的孩儿会是多么可爱吧。”
“为…”不住的喘息…琉璃醉用尽了力气才抬起眼眸,昔日璀璨夺目的金眸现在却只剩下两个骇人的黑洞。凭着声音判断着他的方向,轻轻问着,“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从容起身,御皇冶来到她的面前,缓缓蹲下了身子,森然启唇,“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听话…花薇安,不是你该去招惹的。”
身子,明显一颤,自嘲的笑随之溢出了她干裂的嘴唇,“哈…哈哈…不该招惹花薇安…御皇冶,你可知道一旦动心,便足以让一个人失了心智,乱了分寸…呵,是我太蠢…到了如今的地步…我竟然还是、还是对你…”
“动心?”扬声,御皇冶的目光冷凝如冰,“对谁动心?我么?”压低了身体,凑近了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琉璃醉…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大婚,我突然一病不起…为什么你会央求执意不愿离开我…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吧,而是你别有目的才对。”
愕然的张了张唇,琉璃醉不敢置信,“你…难道你想起来了?你连那时候的事都想起来了?你现在到底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森森的倪着她,“与你何干。”遂便起身,又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
“不、不——!!”骤然,琉璃醉像疯子了一样嘶喊起来,“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只有我才可以坐上那个位子!只有我——轮不到她花薇安——!唔…”猛的,那张完全看不清长相的脸上蓦然露出了痛苦至极的神色,身子使劲一蜷,继而无法忍受的震颤了起来…
“九殿下!”见她这副模样,狱卒顿时便瞧出了端倪,“她好像要生了。”
“嗯。”淡淡的口吻,御皇冶不疾不徐,“去找人替她接生吧。”
“是!!”飞快应声,下一秒,狱卒便冲了出去。
腹部传来剧烈的痛加上她本身所承受的折磨,令她觉得仿若五脏六腑都在顷刻破碎了一般…使劲咬唇,别人根本无法分辨她到底是在呻吟还是在说话。只有她自己能够听清自己的声音,“圣上…您答应过醉儿的…只要帮您隐瞒了秘密……就、就…”
不多时,狱卒便带了御医过来。御皇冶径自起身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来通报说琉璃醉生了,御皇冶才慢悠悠的又一次走进了地牢…
“九殿下。”一名狱卒抱着她刚刚生下的孩子递到了御皇冶的面前…
低头,御皇冶冷冷注视着襁褓中的孩子,又看向了地上喘着粗气,但没有失去意识的琉璃醉,阴森开口,“魔族的孩子…呵,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呢。原本以为魔族的后裔即便刚刚出生也会同他们长大后一样丑陋可怕,但…看来就算是魔族之后,刚出生时也称得上可爱啊。醉儿,你要不要也看看?”
“孩子…我的…孩子……”或许是天性使然,就算先前她多么排斥这个孩子,但如今…她对他还是做不到弃之不顾。
“是个男孩儿啊。”御皇冶的声音里有着浅浅的笑意,却透着无比的冷漠,“哎呀,我都忘了你已经是没有眼睛的人了,又怎么看的到呢?”
冷戾的话语灌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就连刚刚来到这世上的孩子心中都有了惧意…下一秒,偌大的哭声便炸响在了牢房…
“九、九殿下。”抱着孩子的狱卒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轻轻叹息一声,御皇冶扫了那孩子一眼,“吵死了。这孩子…本来就是孽种,留着他干什么?废了吧。”淡淡的口吻仿若是在谈论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废、废了?现在?”这恐怕也得圣上下旨吧。
“不、不要…”尽管周身都已经没了力气,可琉璃醉还是鼓足了劲的晃着脑袋,却依然只能保持动弹不得的姿势,“圣上…我帮您保守了秘密啊…醉儿没有食言…”
脸色骤的一沉,御皇冶凉薄的道,“圣上?这女人都已经疯了,难道还去叨扰圣上,让他下旨吗?现在就废了这孩子,不然…你也可以选择废了你自己。”
“呃!”倒抽一口凉气,狱卒哆哆嗦嗦的伸出了另一只手,刹那,一抹光亮绽放而出,紧接着,孩子蓦然凄厉的大哭了一声,而后就再也没了响动…
没有内容了
☆、【向你道歉】(3000+ )
“孩子…我的孩子…”母子连心,就算琉璃醉再怎么不喜欢他…可在婴儿停止呼吸的一瞬她还是感到心痛的无法自拔。那好歹是他的孩子啊…他、他怎么能够狠心这样对待自己…“圣上…你怎么可以…怎么能……我陪了你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御皇冶死死抿唇,一霎连眉宇都是狠狠皱紧…似乎很痛苦一般,没有再说话…
“九、九殿下?”一旁,狱卒瞧出了不对,怯怯的唤着他。
紧握成拳的手轻轻颤动,好一会儿,御皇冶才慢慢抬头,脸上冷凝的表情甚至比方才还要骇人,“我没事…这个女人…你们可还有兴趣?”冷冷注视着仅有一息尚存的琉璃醉,御皇冶问着狱卒。
瞥了一眼地上所躺的狼狈又孱弱的女人,鼻腔中全是血腥的味道…嫌恶的皱了皱眉,狱卒咧嘴朝着御皇冶摇头,“她…反正小的是无福消受啊。”
这话传入琉璃醉的耳中只让她觉得好笑…呵,有谁会想到堂堂妖族的第一美人,今天会是落到这种下场…
“哼。如此的话…那她也没有必要活在这世上了。”淡淡摆手,御皇冶的眼中尽是冰寒刺骨的幽光。
一愣,这回狱卒的反应到是很快,没有再质疑御皇冶的命令,只是点头应声,“是,小的明白了。”
“呵。”冷笑一声,御皇冶阔步从走出牢房…
尽管没有了眼睛,但琉璃醉依旧可以感觉到有光晕蓦然生现在自己的上方,冰寒凛冽的气息在刹那将她包围…不多时,就已经游走在了全身…忽然,她的唇角却是露出了诡谲的笑意,喃喃念着,“花…薇安……”
高大的身影又步入了另一个阴暗的空间,蜷缩在角落里披头散发的人在瞅到他的一霎先是诧异,继而便不顾一切的朝着他扑了过来!!
“放肆!你不要命了!不得在九殿下面前造次!!”见那人的动作,狱卒立马便眼明手快的拦住了他。
“九、九殿下…您,您终于来了……奴才、奴才…”尖细的嗓音亦有着沙哑,消瘦的身躯根本无法令人看出他原本的模样,“您总算来救奴才出去了…”
挑起眉,御皇冶脸上有着浓浓的轻蔑,“暮羽…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也是替我办了许多事,海算尽忠职守。如此…我就留你一条命,等一会儿我就派人将你送到‘奴监’去。在那儿,你就收了你那些心思,好好悔过吧。”
“不、不…”那双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怕之色,暮羽不住的晃动脑袋,“九殿下,奴才求您,求求您…不要将奴才送到那里去!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今后只会效忠九殿下您一个人!奴才再也不会有何二心了!”
眯起眼瞳,面对暮羽一声声凄厉的哀求,御皇冶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幽幽扬唇,吐出嘲弄的话语来,“暮公公…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宛若被雷所劈中,暮羽颤颤的跪坐在地,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一脸冷傲的御皇冶,“九殿下…当初琉璃醉设计之时,是您亲口答应会放过奴才,如今却又出尔反尔吗?难道…您就不怕奴婢将这些事情都禀告圣上吗?”
扭头,御皇冶根本不屑再看他一眼,“暮公公,枉你在宫中当差这么长时间。禀告圣上?难道你认为如今你还能够从这里走出去,有机会见到圣上么?不错,我的确说过会放你一马,所以我才留着你这条贱命啊。不然的话…暮羽,你当真觉得你还可以去‘奴监’吗?”
闻言,仿若最后一丝气息都飘出了躯体…沉沉坐到了地上,暮羽的眼中只剩灰蒙蒙一片,“奴才…谢九殿下饶命…”
“哼。”冷然一斥,转身,御皇冶便离开了地牢。
萧瑟的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来到,犹记得前几日还是艳阳高照的日子,但不过几天,就已经需要多穿些衣服在身上了。寝宫中,殷晓佳独自一人坐在后院,仰头,出神的倪着被风吹佛,挂在枝头摇摇晃晃的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为她搭了一件披风在身上,青莲轻声说道,“九皇妃,六皇妃过来了。”
扭头,淡褐的眸子没什么神采,轻轻说着,“让她进来吧。”
“是。”
依旧是一身白衣,发髻上的簪子也是与白色相衬的淡色,缓缓走来,令花水月看上去就宛若一朵白色的小花,惹人怜惜…没有太过出众的容貌,但那淡淡又溢着阳光的感觉却使人无端端的感到舒服。只可惜,她太过苍白的脸色,还有没精打采的样子都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水月。”站起身,殷晓佳上前迎着她,“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抬起眸,花水月眼中布满了真挚,“我有话想和姐姐说…”瞥了瞥一旁的宫人,“我只想和姐姐你一个人说…”
明白了她的意思
,殷晓佳摆手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要是一会儿有什么事,我自然会叫你们。”
“是。”点了点头,青莲与一干宫人都信步离去。
“好了。”拉着她坐下,殷晓佳淡笑的看着她,“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抿着唇,好一会儿花水月才发出了声音,“姐姐…对不起……我…是我很自私。所以…我专程过来向你道歉…”
眨了眨眼,殷晓佳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六殿下…”甚至不敢与她的视线相接,花水月将头埋的很低,“病的很重…昨日便动身去了望月峰治病…他临走的时候,一直在叫姐姐你的名字…‘薇安、薇安’……”声音不由哽咽了起来,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得以将这些话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我知道…我不过是姐姐你的替身罢了…但……对不起…啊!”
不等花水月将话说完,殷晓佳便倾身抱住了她,“花水月…你真是个傻瓜。我也不瞒你,是…六殿下对我的确…但是,我和他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你应该知道是谁吧。水月,能告诉我你有多爱六殿下吗?”
“不知道…”摇着头,眼眶止不住的掉泪,“但…为了六殿下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就算、就算…他真的爱着别人,我也可以把他让出去…”
“傻丫头…”心中酸酸的,换做是以前的自己,或许她的回答会和花水月一样。但经历了这么多,又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对自己并非无情,那么她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争取的,“什么都可以去做?意思是叫你去死,你也心甘情愿吗?”
想也没想,花水月笃定的点头,“只要是为了他…”
“死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你知道吗?为了一个人,你宁可连命都不要,既然这么勇敢,为什么不杀了‘曾经’,成为他真正的永远呢?”御皇净…自己跟他永远都不可能的。
“姐姐…”诺诺的唤着她,花水月有些彷徨。
“傻丫头,就算六殿下再对我有情,那也只能是‘曾经’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才是六皇妃,是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缓缓闭眸,眼泪还在滚落着,但花水月的唇角却有了一丝释然的笑意…
两人聊了好几个时辰,就连一些琐事在两人口中都成了很有趣的话题。反正御皇净也不在寝宫,所以花水月便留在了这边吃晚膳。之后,两人又聊了一阵,见天色不早了,花水月便起身打算回寝宫。
临走的时候,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来,“姐姐,九殿下去哪儿了?怎么今天一直没见到他?”
“他…”殷晓佳给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模糊的回答,“和六殿下一样,也是治病去了吧。”
夜凉如水,天空中连一颗星星的影子都找不到…
“九皇妃。”青莲柔柔启唇道,“都这么晚了,您该就寝了。”
微微叹气,透过窗子,她看着外头辽阔的夜空,“我睡不着…”她真是被御皇冶惯坏了,没有被他搂着入睡,自己竟是连一点的睡意都没有。
“小莲。”抬头,看着青莲,“帮我找件素一点的衣服出来,我想出去走走。”
“这…”想要开口劝阻,但她也看出殷晓佳是因为御皇冶的关系而睡不着觉,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乖巧的答应,“是,奴婢这就帮您拿件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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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为影】(2000+ 一更)
静谧的小径之上,只有巡视的侍卫以及守夜的宫人偶尔路过,其余便再无他人。这种时候,殷晓佳与青莲走在路上就显得尤其突兀了…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寂寥味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旁,忽然传来了青莲的声音,“九皇妃,真的很晚了,咱们回去吧。”
仍然没有困倦感,但她知道小莲很担心自己,于是点点头,轻声应着,“好。”
正朝着回寝宫的路上走着,蓦然,殷晓佳却是一愣,试探性的唤着蹲在池边的身影,“圣上…?”
男子身躯一僵,继而慢慢扭头,俊美邪惑的脸上一如往昔聚满了冷漠,可那双银色的眼中却是有着一抹淡淡的惆怅。抿唇,他看着殷晓佳,没有说话。
这到忽的令青莲慌张了起来,急匆匆的曲膝道,“奴婢参见圣上。”
没有理会青莲,御皇夜只是倪着殷晓佳,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么晚了还不睡?因为御皇冶?”话语中,竟有几分嘲弄的味道。
淡淡勾唇,自己今天才没有心情和他逞口舌之争。举步,慢慢朝着他走了过去…
“九、九皇妃…”看着她大胆的激动,青莲一时情急,叫出了声来。
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御皇夜幽幽启唇,“你退下。”
咬了咬唇,心里面很放心不下殷晓佳,可面对御皇夜的命令,青莲也唯有点头,“是…”继而,她娇小的身影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看着被黑色的夜空所渲染上别样静谧的池水,御皇夜看也没有看身边徐徐蹲下身子的女子一眼,只是讽刺的扬唇,“花薇安,不错,经历了这么多…胆子越来越大了。怎么?不怕孤了?竟然敢形单影只的与孤独处?”
殷晓佳的视线也落在幽然的池水之上,还有那绽放着光晕的一朵精致荷花。没有回答御皇夜的挑衅,自顾自的说着,“荷花灯?现在已经过了放它的季节了吧。圣上…难道圣上是在祭奠什么人吗?”回忆着在电视剧还有小说里看到的情节,古代往往会以这样方式来寄托哀思。
轻轻挑眉,刻意冷了声音,“呵,你还是这个样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都不该说都不知道…信不信现在孤一声令下,即便御皇冶再怎么阻拦,就凭你刚才那么大胆,孤也可以取走你的性命。”
手臂环绕在膝上,小脸有一半都埋在膝间,脑袋一偏,“圣上…您不累吗?孤…就是孤独的意思吧?难道您都不想有一个人能时时刻刻陪在您的身边,不管艰苦还是富贵,都对您不离不弃么?”
眼眸,忽的一眨。他轻轻的笑,凉薄而孤寂,“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摇头,她的表情很轻松,“只不过…想一想,自从我进宫之后,被您责罚了好多次…就连根本无足轻重的事情也会惹您发火,人哪…只要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果然脾气就会变的十分古怪呢。”
“花薇安…”轻轻唤她,语气里有着笑意,却没有丝毫动怒,“真的不想要命了?”
抖着肩膀,她笑出声来,淡褐的眼瞳满是的纯澈的光芒,“圣上,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您应该打起精神来。”
狐疑的皱眉,似乎被她弄的有些懵了,“这话是说给孤听的?”
“嗯。”点点头,尽管这个男人把自己和御皇冶都折磨的够呛!但是…刚才看到他的时候,那个背影,看上去竟然那么凄沧,那么落寞,似乎有着浓浓的悲伤围绕在他身边…让她一下子就有种不忍的感觉,所以自己才会走过来和他讲话,“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既然活在世上,就应该向前看。”
一怔,继而扭头,那双纯粹宛若宝石的银瞳所有所思的看着她,“花薇安,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她咧开嘴笑,“彼此彼此。”
低低的笑声溢出那好看的薄唇,虽然只是随意的笑,却令人有种沉醉之感…好一会儿,笑声才渐渐停歇,望着徐徐飘远的荷花灯,他豁然启唇,“太子就是今天失踪的…”
那落寞的语气使人的心不由轻颤,看着他,殷晓佳有些好奇的问着,“您…很疼爱太子?”原来那盏荷花灯是因为太子啊…
“这里没有其他人。”平静的注视着前方,“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就不需要了。花薇安,不用叫我‘圣上’,那个‘您’也可以不用了。”这么说着,竟然有种轻松的释然感。
“嗯。”点头,她没有异议。
“对太子…我到没有过多的感情…印象里,他是个得体懂事又聪明的孩子。他是御皇夜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惜…”缓缓闭眸,“这太子的头衔得了没有几天,便永远离开了这世上。”
御皇夜的第一个孩子?可他不就是御皇夜吗?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御皇夜的话似乎
还藏着什么其他,殷晓佳不禁追问着,“太子…不是失踪的吗?难道还另有隐情?”
睁开眼,银瞳中绽放着妖异的光彩,看着她,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来,“他死了。”
愕然张唇,“死了?你怎么知道?你找到太子的下落了?”宫中都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太子的踪影,但从未听人说太子已经身首异处啊。
幽幽的笑,“花薇安,净儿对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这一次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熬住那千岁劫难,如此…我大可以让你们再多相处一阵子,这样…就算净儿真的去了,也不会有太多遗憾。可是,我却急着送走了他。原因就是…他快要回来了……”
他?拧了拧眉,听御皇夜的语气好像有些忌惮的意思,“哪个他?”这天底下,还有这张狂放纵的御皇夜会胆怯的人存在吗?
薄唇轻抿,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花薇安,关于御皇影…他…你知道多少?”
心,漏跳一拍,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到了这个人…殷晓佳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我只知道他是你的兄弟…就这样而已。”他们两个与纯白之间的纠葛,自己才不会笨到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口来。
“御皇影…”反复低喃,“影…是不是就注定只能是别人的影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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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你】(2000+ 一更)
勾起唇,殷晓佳不赞同他这样的说法,“你这话还讲的真奇怪,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难道这样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了吗?影…要做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是自己的选择。就好比你一样,这个圣上…要是你自己不想做,又有谁逼得了你?”
埋下了头,他自嘲的笑,“是啊…没有人逼我,从一开始就不曾有人逼过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却可笑的都是因为那样一个女人…
“所以说啊。”没有留意他的落寞,殷晓佳只当他是心情不好,“这都是自己选的,没有人能够强加。”
幽幽吐出一口气,“那么在你眼中,我又是怎么样的人呢?”
抿着唇,殷晓佳转头看着他。这个问题…好像以前他也问过自己。
笑了笑,给出了最简明易了的答案,“你就是你啊。”
一怔,御皇夜脸上有着豁然,冲她摆了摆手,“天色不早了,孤乏了…”
明白他这是在撵自己走,殷晓佳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揉了揉泛酸的腿,柔柔道,“圣上,薇安先告辞了。”刚才那种朋友似的对话,或许就仅此一次了吧。
跟着她站起了身,侧眸,御皇夜看着她,“花薇安,我总算有些了解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那么在意你了。”
身躯一僵,殷晓佳冲他笑笑,“圣上说的什么话,薇安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普通?”扬声,御皇夜喃喃反问,忽的一笑,“是,你的确很普通。”可就是这样的普通,却是在世间极难找到的。呵,却让他有那么好的运气,碰到了如花薇安的女子…
“晚上凉,圣上您也早些休息吧,薇安先走了。”盈盈一拜,遂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去。
“圣上?”苍凉的困惑飘散在空气中…伸手,他执起属于自己的一缕银丝,闷闷出声,“已经有好久…都再没听到有人称本王一声影王了…”
翌日,凉薄的气息淡了不少,暖烘烘的阳光铺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昨日自己已经求得了姐姐的同意,以后自己想什么时候去姐姐那边都不成问题。御皇净不在宫中,实在无趣的很,其实自己也可以去找芙儿姐姐,但…或许是因为相貌相同,总觉得自己和薇安姐姐要亲近许多,所以自己才会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来吧。
用过早膳,花水月又在寝宫呆了一会儿,继而便带着宫人往御皇冶的寝宫走去…
路上,抬头看着枝头的叶子,她不由感叹,“这天也真怪,前几日还是夏季呢,现在就已经入秋了,连叶子都有些变黄了啊…”这么说着,忽的想起了那一院子的粉红…不知道现在那些樱花还开着没有呢?如此一想,蓦然就来了兴致,改了方向,朝着那个小院子走去…
“天啊…”仰着头,花水月看着飘旋在空纷纷扬扬的粉红,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几天时间,这花竟开的比之前还要繁茂了…但现在明明已经入秋了…又怎么会…?
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的往着院子里头走去。不料,到了门口的时候,面前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壁,生生拦下了自己的去路…
伸出手,她悬空仿若触摸着什么,遂喃喃自语,“结界…”
到了御皇冶的寝宫,姐妹俩又是海北天南的聊着天,时间过的飞快,眨眼的工夫,就又到了晚上。临别的时候,花水月向殷晓佳道着谢,“叨扰姐姐了,谢谢你陪着我聊天。”
“别这么说。”殷晓佳柔柔淡笑,淡褐的眼瞳有着一丝浅浅的寂寞,“九殿下不在,也多亏有你过来找我聊天呢。”
“咦?”花数月这才察觉到,“对呀,怎么今天也没有看到九殿下呢?姐姐你昨天说九殿下也是治病去了,莫非也同六殿下一样,是出宫诊病,所以才没有办法回寝宫么?”
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这个御皇冶,总是喜欢这么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他会不会瞒了自己什么。
“哦…”低下了头,花水月兀自猜测,心中升起了担心,“九殿下病的很重?”
抿了抿唇,有些艰涩的回答着,“我…也不太清楚。”御皇冶这些奇怪的变化,他们两个从来就没有好好谈论过…
“这…”她搞不懂了,看着殷晓佳的脸色,花水月也不好再多追问什么…却是忽的响起了一件事来,“姐姐,这几天可有去过那个小院子?去看过那里的樱花吗?”
樱花…“没有。”若不是花水月这时候提起,自己几乎都忘了这件事情。
“那不如咱们明天去看看吧。”花水月笑着提议,“那儿的花现在开的可漂亮了,比之前开的都还叫人惊艳呢!可惜…”语气一变,话语中有了些失望之感,“咱们也只能站在外头看看,那个地方被人布了结界,我们也没办法进去。”
“结界…?”那个院子相对于整个皇宫的位置来说,本就有些偏…平日会从那里经过的人也不多,谁会跑到那里去布什么结界啊?
“嗯。”点点头,“不过没事,从外面看就已经很漂亮了。那姐姐,我们就说定咯,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
夜深寂寥,殷晓佳没精打采的躺在椅榻上,根本没心思睡觉,忽的开口问着青莲,“小莲?宝宝这阵子还好吧?”
怔了怔,青莲才记起“宝宝”就是那只小肥鸡,“当然好,前些天奴婢才去看过它,现在比之前还要胖不少了呢。”
“是吗?”想到它圆滚滚的模样,殷晓佳就想笑,“你现在可以抱它过来给我瞧瞧吗?”实在无聊的很,不如就逗逗那个小家伙玩好了。
“奴婢也想抱过来给您看。但是…它被九殿下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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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见你】(2000+ 二更)
御皇冶…?“他什么时候带宝宝走的?”他明明跟自己说是去想办法处理他性格上的问题去了,又怎么会带着一只小胖鸡一起呢?
“应该是前天吧…”想了想,青莲应道。
“前天…?”如果是前天的话,不就是御皇冶离开寝宫的日子吗?他到底在搞什么?如果真是为了将自己医治好…又怎么会带着宝宝一起呢?
沉思许久,殷晓佳忽的出声,“小莲,你现在再陪我出去一趟吧。”
漆黑的夜,幽静似水,天空中只有几颗零星的星子在隐隐闪动着光芒…
院落的门口,殷晓佳抬头,愕然的看着那干净的粉红色一簇簇胜放在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一朵朵精致的小花紧密相拥着,就如同是一把巨大的伞将整个院子都团团覆盖…
“好美啊…”就连青莲都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奴婢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象呢。”
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扉…举步,便朝着里头走去…蓦然,却生生顿下了脚步,不可思议的倪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大门,颤颤伸手,但是连碰到门上都没有办法。
“九皇妃。”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青莲解释着,“这里被人布了结界,咱们进不去的。”
看也没有看青莲一眼,她平静的注视着前方,“进不去…?要是硬闯呢?”
“万万不可。”不住摆手,青莲立马严肃的否决了她的想法,“以奴婢看,布这结界的人妖力绝对不浅,倘若硬闯的话,只有咱们吃亏的份。”
抿了唇,她依旧愣愣盯着那扇门出神…心里头,有种形容不出的感觉…那里头,好像藏着什么…都没有过多的思考,她脱口而出,“你说…御皇冶是不是就在这里头?”
“九殿下?”微微瞠眸,“应该不会吧…虽然奴婢不知道九殿下去了哪里。但他对您那么好,若真的在这院子里面的话,又岂会不告诉您呢?”心中,冷不防想起了那天的情景…还有御皇冶那种宛若看猎物一般的眼神,青莲只觉得现在还有些令她胆怯。
“是吗…?”小莲说的都没有错,可御皇冶这阵子真的太奇怪了…“我要去见圣上。”
如以往一样,御皇夜还是在正殿之中。这一次求见,比以往任何一回都来的顺利,等袁公公通传了之后,自己便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大殿中的每一处都透着奢华雅致,却又令人有种形容不出的凄凉之感。尤其是…仰起头,她看着那一龙一凤,心中那怪怪的感觉就益发浓厚了…
“这么晚了找孤是有什么事?”宝座上,男人冷冷的开口质问着她。
虽然殿中燃了许多盏灯,可放眼看去,那抹颀长而慵懒的身影却像被黑暗所吞噬了一般,好像就连光亮都无法打照在他的身上…
定了定神,她弯了弯身子,“薇安参见圣上。对不起,薇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薇安只是想知道…九殿下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道诡光快速闪过他的银瞳,直起身,好整以暇的瞅着她,“你是要找原来的九殿下?还是今后的九殿下?”
“噼啪”燃着光的蜡烛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动。
怔怔看着他,殷晓佳轻轻摇了摇脑袋,“薇安…不明白您的意思。”
沉沉靠上椅背,御皇夜轻眯眼瞳,“御皇冶早就死了…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心,倏的一颤,御皇夜冷冽的话语使她脚步都晃动了一下…,有些紧张与那双银眸对视,“圣上…您不要开玩笑好吗?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胡说的吗?”什么叫御皇冶早就死了?如果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不在这世上,那与自己相处这么久的其实…是个鬼吗?
“呵呵。”幽然的笑出了声,骨节分明的指摩挲在自己的唇,“孤没有心思与你说笑,更没有骗你的必要…花薇安,若孤说现在这个御皇冶根本就是御皇冶,你…要怎么办?”
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殷晓佳的回答笃定而认真,“不怎么办。只要他是他。”
微微瞠目,御皇夜流露出赞许,话语却仍旧刻薄,“愚不可及。花薇安…孤希望你不要后悔。只要你现在说一声你想离宫,天涯海角,孤都会派人送你去,保你一世繁华。”
是在试探她?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吗?殷晓佳不想多想,只是淡淡的回答,“可是没有他在,就算是世外桃源,又有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怔忪之后,御皇夜猛然放肆而笑,“好!花薇安!!你当真普通!普通得…世间难求。那个小院子,你可去过了?”
“九殿下在那里?”真的被她猜对了?
“嗯。”点了点头,“是他自己说不愿见你,所以孤也没有办法。”
不愿见她?不愿见她?!鼓起了腮帮,殷晓佳又
气又怒!!难怪呢,那里居然会设了什么狗屁结界!!!原来、原来都是因为…他肯定认为自己兴许会去那个地方,所以才这么做的吧!好样的御皇冶!还真是吃干抹净就打算走人了吗?!哼,她才不会让他那么好过呢!!
说什么要去只能让他一个人到的地方医治…根本都是胡扯!明明想要躲开自己才是真的!!
“多谢圣上。”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转身,殷晓佳便愤愤离去。
宝座上,御皇夜淡淡含笑,缓缓闭上了眼睛,“皇兄…花薇安…真的希望你可以好好待她…”
ps:关于“娘——娘——!”这个词,“娘”字之后是破折号,就是说御皇冶是拉长了喊的。并不是一个“一”字,为毛有个孩纸之前老是问我“娘一”是什么意思?小呆各种凌乱,现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