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第39部分阅读
娘子,到我怀中来 作者:rouwenwu
如果是真的,怎能轻易让他们得去,祖上传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能到你我的手中就将它丢掉了?”
“如此,媳妇就放心了。不过那真的?”
“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媳妇明白。”
裴老夫人回到了自己院子之后,就见裴五夫人正在等她。
“有事?”
“老夫人,您看,这初雪落水,被五哥儿污了名节,是不是就让她给五哥儿做个平妻?”裴五夫人陪着笑,小心地观察裴老夫人的表情道。
“初雪有自己的父母,这件事还轮不到我做主。”一提到,卢初雪,裴老夫人的头就开始疼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有些为难了,还是等皇上的寿辰之后再说吧,到时,看看宫里面的意思再说。
“那媳妇明白了,自然会派人向卢二老爷,卢二夫人提亲。”
裴老夫人皱了皱眉,很想发作,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裴五夫人对裴老夫人说的话,还是很快传到了卢初雪的耳中,这几日,她神情倦怠,精神不振,身边的人砍了也无法,只好先送信给老爷和夫人。
“你说五表舅母去向姑祖母替五表哥提亲了?”小桥的话终于唤回了她的神智。
“是呀,小姐,我刚从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那里听到的。”
“那姑祖母怎么说?”
“姑老夫人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说小姐的婚事是有自家父母做主的。”小桥虽然心疼自家小姐,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行,我不要嫁给五表哥,我要去找姑祖母。”卢初雪就想跳下床来,去找裴老夫人,自家娘亲去世的早,府中的那位继母又怎么会为她着想,至于爹爹,一向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要是爹爹那里答应了五表舅母的提亲,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吩咐身边的丫鬟简单地帮她梳洗了一番,卢三小姐就去了裴老夫人房中,但到了门外却被挡了驾。
“表小姐,昨晚府中失火,老夫人受了点凉,刚才吃了点药,身子不爽,就不见您了,您落了水,身子骨还没养好,这几日要好好养着才是。”
卢三小姐一听,就知道姑祖母不愿见她,难道她真的剩嫁给五表哥这条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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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码字,让亲们久等了,祝亲们新的一年好运连连!
082,男人是谁,就是那伞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厨房的大管事秦家媳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门就对枯蝶行礼。
“那个夜宵是怎么回事?”枯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
“回大少奶奶的话,厨房每天晚上都要给府中的护卫们准备夜宵,这都是惯例了,这夜宵都是彭厨娘做的,然后由厨房的丫鬟们送往各处,其他的护卫都吃了没事,只有画意搂的出了事情,所以,奴婢敢保证这夜宵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这府中有个风吹草动,厨房的人一般是第一个知道的,更何况,这次画意搂的失火事件跟厨房的夜宵有关联,秦家媳妇早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厨房洗干净,至于那个烧火丫头银月,已经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哦,一向送往画意搂的夜宵都是银月负责的吗?她到厨房多长时间了?”既然这夜宵不是只送往画意搂的,那就说明,问题真的是出在了送饭的银月身上,可一个小丫头跟偷画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让她不顾后果地做这种事情?
“回大少奶奶的话,画意搂的夜宵两个月前才改让银月来负责,先前送饭的是马婆子,银月进府已经三年多了。”
“哦。”三年多了,这比她嫁进裴家时间还长,在这三年内,银月不可能和这府上的人不打交道吧,说不定从熟悉她的人身上能推断出点什么来。想到这里,枯蝶又道:“谁和银月住在一起?”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厨房的小丫头惜儿。”
“红裳,去厨房将惜儿带来我有话要问她。”
“好的,大少奶奶。”红裳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厨房找人了。
“昨晚,是谁最后一个在厨房见到银月的?”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做夜宵的彭厨娘,奴婢也带了她来,正在外边侯着呢!”
“让彭厨娘进来。”这个彭厨娘是枯蝶掌管了裴府的厨房之后,从外边招进来的厨娘,在府中的时间不长。
晨曦去了外边,片刻后,就带着一恶搞瘦瘦高高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枯蝶抬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位彭厨娘一眼,跟她第一次从人牙子那里看到的她差不多,神情有些焦虑,但总体上还算平静。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彭氏有些紧张,她是好不容易才进了裴府做厨娘的,可这才过了几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昨晚的夜宵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将事情说一遍。”
“是,大少奶奶,昨晚,奴婢跟往常一样做好了夜宵,然后分装成盒,然后由往日送饭的将夜宵送走,奴婢就回自己房中休息了,可今个一早,到了厨房,就听大管事说奴婢做的夜宵出了问题,可这怎么会呢,当时还有李婆子,张婆子在旁边看着,并顺便帮忙的,奴婢好不容易得了府上的差事,小心谨慎还来不及,怎么又敢在饭菜中动手脚呢?请大少奶奶明察。”
“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动的手脚,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银月的人,在她送饭之前,你可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奴婢当时只想着尽快做完事情,回去休息,并没有注意其他的,不过,现在想起来,银月昨晚上的态度的确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奴婢觉得她昨晚好像特别的着急,不停地问奴婢,做好了没有,做好了没有,往日,她从不这样的,奴婢以为她也急着送晚饭回去休息,当时并没往心里去,可昨晚送夜宵的时候,她还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裙,大少奶奶您知道,在厨房的,尤其是烧火丫头,这身上的衣裙怎么都干净不了,银月吃完晚饭回到厨房后,就换了衣裙,当时李婆子还笑着说,银月这家头,别看,换了衣裙,这人都大变样了,还说这银月过年就十六了,能许人了,当时银月只是咬着嘴唇,但却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分明有点去见心上人的架势。这都是奴婢的猜测,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没有想到,这小丫头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情。”
“去见心上人的架势?”枯蝶自言自语道,听了彭厨娘的话,她也觉得这个银月昨晚送饭之前的行为很可疑,梳妆打扮,也没有反驳李婆子说的话,莫非,这府中果然有她一个‘心上人,存在?不仅如此,这个心上人可能与画意搂失火的事件有极大关联,甚至,那个心上人说不定就是杀害银月的凶手?
“平日,你们可曾见过她与什么男子熟识一点的?”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进府不久,实在不是很了解银月。”彭厨娘道,亏她这些日子以来还觉得银月不错,想着给她说一门好一点的亲事呢,没想到现在人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平日里银月并不是那种活泼爱说笑的女孩子,在厨房中也很勤快,平日并不爱说话,所以,这个,奴婢还真的不知道。”秦家媳妇忙在一边回道。
“哦,对了,这银月刚进府就被分在厨房的吗?”
“回大少奶奶的话,不是,银月是一年前才到厨房的,原来她在五夫人房中做事,对了,好像是九姑娘的粗使丫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五夫人打了板子,就送到厨房来了。”秦家媳妇继续道。
“五夫人,九姑娘?”枯蝶想了想,也不知道这银月先前在裴五夫人房中侍候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请裴九姑娘过来问问吧。
“好了,彭厨娘,你先回厨房吧。”
“是,大少奶奶。”彭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秦大管事,这厨房的油水你可以捞一些,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不会过分苛责与你,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好了。”
“大少奶奶——”秦家媳妇闻言打了个寒战,她是在厨房捞了一些油水,可是被大少奶奶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她的心还是跳了跳,甚至连说谎或者狡辩的勇气都没了。
“你好好地给我盯好厨房,盯好厨房的人,务必要保证每日每顿从厨房送出的饭菜绝对没有问题,要安全无虞,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
“抬起你的头来,看着本少奶奶的眼睛说话。”
秦大管事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枯蝶。
大少奶奶的眼睛好像一把刀子,将她心中的所想所思都显露出来了,她想再低下头去,逃避这个目光,但却没有胆子。
“回去吧,记住我的话,顺便将你厨房中的那些人的家世来历都给我摸清楚,别等到万一出了事,你都搞不清状况。”
“是,大少奶奶。”
“忙你的去吧。”
秦大管事出门,与跟在红裳身后的惜儿打了个照面。
“奴婢惜儿见过大少奶奶。”惜儿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样子还没完全张开,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此时,眼圈却发黑,显然昨晚没有睡好。有些怯怯地看了枯蝶一眼,然后才给她行礼。
“听说你和银月住在一个屋内。”
“是,大少奶奶,昨晚银月姐姐好久没有回来,后来管事就找奴婢问银月姐姐去了哪里,奴婢也不知道银月姐姐去了哪里,等了她一晚上,她也没有回来,今个一早,就听到府中有人说,银月姐姐掉到湖里了,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奴婢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据厨房的人说,银月昨晚吃了晚饭,回房换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裙,可有此事?”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有此事,奴婢昨晚回房时,恰好碰到银月姐姐换了衣裙出门,见了奴婢,还对奴婢说,晚上不要等她,早点睡。”
“那你知道平常她做什么的时候才换衣裙出门呢?”
“这——”惜儿明显有些迟疑。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难道你也愿意让银月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吗?”枯蝶见状,心道,莫非这小丫头还真的知道点什么,那怎么着,也得给榨出来才是。
“奴婢刚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后来发现,银月姐姐如果哪天晚上换了新衣裙,就一定要回来的晚一些,那天晚上,奴婢吃坏了肚子,去了几趟茅房,银月姐姐回来的时候,奴婢无意中瞧见,银月姐姐跟一个男的在我们住的院子外边的树下说话,虽然天色很黑,奴婢看不清那男的的长相,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男子,奴婢还挺银月姐姐叫那个男子松哥。后来,奴婢就想银月姐姐是不是每次换衣裙的时候就是去见那个松哥了?”
“银月没有对你提过关于这个‘松哥,的事情吗?”松哥,还是宋哥?或者孙哥?这人既然和银月可以经常见面,那多半就是这府中的人了,应该从这方面入手查一查,看有无收获。
“没有,奴婢知道这种事情银月姐姐不会想让别人知道的,所以,奴婢在银月姐姐面前夜不曾提过。”
“好了,你先回去吧,刚才说过的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好的,大少奶奶。”
惜儿离去之后,绿裳就在旁边旁听,这时开口道:“大少奶奶,是不是这个松哥杀了银月?”
“有这个可能,但现在我们不知这个松哥是个什么来路,对了,徐总管送来的那封名单呢?拿来过我看看?”这个松哥是不是昨晚出现在火灾现场的人之一呢?
“大少奶奶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拿。”
“大少奶奶,这是徐总管送来的名单,请您过目。”
枯蝶接过那名单,目光从上面的一个个人名扫过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叫钟小松的名字上,这人也是府中的护卫之一,但却不是昨晚守卫画意搂的那几个护卫中的一个,他昨晚出现在火场是巧合,还是这个人就是银月口中的那个松哥?
在这名单中,最可疑的就是这个名字,其他的倒是有两个姓宋的,但年纪却对不上,可也不能单凭一个名字就猜测这人跟画意搂的失火有关吧,也许,仅仅是个巧合。
“绿裳,去找三管家,让他安排一下,让惜儿听听这个人的口音。”枯蝶将手指放在钟晓松这个名字上。
“大少奶奶,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大少奶奶的意思分明是先要确认那个钟晓松是不是银月的那个松哥?然后再另作打算吧!
“那就好,顺便查查这个阿松,还有昨晚火灾发生前他都在干什么?”
“奴婢明白。”
绿裳去找三管家了,枯蝶斜靠在美人榻上,闭门养神,假设那个阿松就是银月的那个男人,假设是这个男人唆使,或者趁银月不注意在送饭的途中在夜宵中动了手脚?那这人又是谁的棋子呢?
突然,枯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似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小姐,这盆花我放在这里怎样?”晨曦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电光一闪间,她终于想到,她忘记什么事情了,那就是,那张画呢?
从昨晚画意搂失火,到救火的过程中,如果偷画的人就在这些人里面,那偷画的人将偷到的画藏在了何处?
那副画卷枯蝶是见过的,长足足有两米,宽也有一米过一点,这样一幅画,卷起来,根本不能在随身携带的时候不被人看出来,昨晚那些护卫们刚被迷倒,巡夜的那一队护卫们也路过画意搂了,接着失火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这么多护卫的注视下,偷画贼根本不可能逃脱,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贼人取出了画,根本没有带走,而是留在画意搂的某个角落内,然后等所有人都以为画被盗了,风声平息了,再进去找画。
这个设想让枯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那么,是不是她应该再到画意搂去走一趟,在大白天里去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晨曦,红裳,你们两个跟我到画意搂去一趟。”
“是,大少奶奶。”
两人上前简单地帮枯蝶整理了下亦鸢,然后出了院子,去了画意搂。
昨晚画意搂的火灾之后,虽说这画丢掉了,可守卫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一些。
枯蝶上了画意搂,四处查看了一番,也没什么收获,难道是她猜错了不成?
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她要好好想一想,也许,等裴奕涵回府后,能给她一些什么建议。
等她再次回到自己院子时,绿裳已经回来了。
“大少奶奶,奴婢和三管家带着惜儿找那个钟晓松确认过了,惜儿觉得声音很相似,看来,与银月有关的男人就是这个钟晓松了!我们现在怎么办?”绿裳的神情有些兴奋,跟在大少奶奶身边越久,她越发觉得大少奶奶不是平常人。
“查明这个钟晓松昨晚都在干什么了没?”枯蝶到没什么感觉,在前世,这种事情也不过是家常便饭,只是,她倒想看一看这个钟晓松是个什么东西?
“回大少奶奶的话,他同屋的人说,从下午起,他的行踪就有些不明,直到半夜才回房,据说当时也在画意搂救火。”
“哦,那他房中之人可见他有什么异常没有,比如说,回房时,手中可拿了什么东西?”
“回大少奶奶的话,据他房中的人说,他回房的时候,衣袍,头发都有些烧焦了,没见带什么东西。”
“哦。”没带?这个钟晓松如果是偷画人,好不容易偷到的画,他自然不会随意地带回去,可如果不带回去,他又能藏在什么地方呢?
还是,她找错了方向,这人跟偷画贼没有关系?
“大少奶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钟晓松今日情绪怎么样?”既然他和银月关系不一般,银月的死已经在府中传扬开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情绪?奴婢也看不出什么,只是三总管带他出来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脸上反正没有笑容,其他的,奴婢也不好说。”
“既然如此,那就让三总管安排两个人紧紧地盯着他,先不要打草惊蛇。”虽说被偷走的那幅画是假的,可这事情的性质是一样的。如果这钟晓松真的是偷画的人,画还在他手中,那他迟早会有新的动作的,到时,来个人赃俱获,或者从查出他的真正身份或者他背后的人比现在就将他抓起来好的多。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曾经生活在一个万事都将证据的时代,她现在只是推测,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
“大少奶奶,大夫人来了。”二院的丫鬟在门口道。
大夫人?自家这个婆婆这时候来做什么?虽然心中狐疑,但枯蝶还是起身,出门迎接。
一见裴大夫人,枯蝶就明显觉得她的精神不是很好,神情憔悴,一点都不像那时刚从侯府的宅子搬回来的样子。
“娘你这是病了?”枯蝶上前扶住了裴大夫人的身子。
“娘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裴大夫人挤出一抹笑容道。
枯蝶见状,对身旁的晨曦使了个眼色,让她暗地里从大夫人的丫鬟口中套套话,自从上次,她为大夫人的小产事件找到真凶之后,大夫人的丫鬟们私下里也和晨曦,红裳她们几个比较交好。
“这几日有些忙,都没时间去娘那边请安,倒让娘来看我了。”
“你祖母又让你收了几个人,这事娘听说了,不过涵哥儿是我生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像初雪那样的他都看不上,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对几个小丫头动心,你放心好了。”裴大夫人拉着她的手道。
“娘,我没事,您放心。”要说在裴家最庆幸的事情,就是不存在婆媳问题,裴大夫人这一点上,倒是开明的多。只是这几个丫头的事情,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实在是还没有时间理会她们。
要是自己看中的男人,随便就被女人勾走了,那样的话,她该检讨的就是自己的眼光了!
“这就好,府中近来也不平静,你事事多加留心就是。”
“好的,娘,我知道了。”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这次,裴大夫人的目光却转到了她的身上:“你进门时日也不短了,这身子——”
“额,娘,这个——”枯蝶在心中算了一下日子,这个月的好朋友好像错过了两日,不知道是推迟了,还是真的有了?不过,她这几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呀!
“倒不是娘催你,如果一年之内你还没孩子,那你们的祖母就不会只是送几个丫头了事,这次,初雪的事情虽然过了,可保不准那天又来一个,这世家的姑娘们先前听说涵哥儿克妻,都避之唯恐不及,可现在,有些又开始动心思了。”这段日子,有些夫人来拜会她,就隐约提到要将家中的女儿与涵哥儿做平妻。
她可以不接这个话茬,可没准哪天自家婆母又动了心思,那就不是那么容易处置了。
“娘的意思,媳妇明白。”枯蝶听得出裴大夫人的言外之意,的确在这个时代,香火对男子来说是头等大事,她也不是不喜欢小孩子,裴奕涵已经二十六岁高龄了,这在古代,成亲早的人孩子都七八岁了,裴老夫人不瞎操心才怪呢!更何况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
“明白就好,你们两个也要加紧一些。”枯蝶就算脸皮不薄,也忍不住心中嘀咕,您儿子已经够加紧了呀,几乎夜夜春宵呀!
随后,婆媳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裴大夫人这才告辞。
“小姐,奴婢跟晓梦姐姐打听过了,前两天,侯爷竟然让大夫人将那个在书房勾引他的芳菲收了房,今个一早,还被查出有了身孕。”
“难怪娘脸色不太好。”虽然,裴侯爷还有几房妾室都生了孩子,可这个芳菲,算起日子,分明是那晚在书房时一次就中奖了。难怪大夫人心情不好。
对裴侯爷这个公公,平日看起来为人处事还不错,怎么,偏偏在女色上是这样?她本来还觉得前几日,这夫妻两在侯府那边的宅子住的感情更进一步了呢?没想到回来之后,又涛声依旧了,看来,这个芳菲的魅力也不小呀
只是她是儿媳妇,还管不到公公的房中去。这年代,像裴大夫人这样的贵夫人也是个悲剧呀,要是裴奕涵,将来动了什么花花肠子,她就拳脚交加揍人,然后再屁股一拍走人!
晚饭时分,裴奕涵还没有回府,吃了晚饭之后,裴奕涵还是没有回府,想起今早他说过的话,看来,他今晚是歇在宫中不回来了。
枯蝶早点梳洗之后,就上了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现在缺少了那个人,觉得床空旷的厉害,加紧造人呀!
睡不着,脑子中的思绪不由地又转向了画意搂失火的事件上,她在脑子里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盘了一遍。
对方知道藏画的地点,这就说明,裴家主子那个无意中走漏了消息,还是,那偷画的幕后之人,就是裴家的某个人?
那个钟晓松在这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突然,她想到了,她想到了什么呢?
她想到了一把伞,是的,一把伞,这时代的雨伞都是油纸伞,因为支架都是有竹子做的,伞业比较笨重一些。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画意搂几乎是裴老祖宗的私人领地,府中其他人根本不能随意涉入,那里的墙角怎么会留下一把伞来?
别说裴老祖宗一般不会在下雨天上画意搂,就算上画意搂也有专门的丫鬟打伞,就算丫鬟们不小心将伞遗留在了那里,可现在是冬天,不是夏天,这画意搂基本隔一段日子要打扫,通风一次,打扫的人不会不留意到这把伞
那只剩下一个解释了,就是这把伞是最近有人带进来的,甚至,那幅画就藏在伞下。
想到这个可能,枯蝶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身,几个丫鬟已经回房睡觉了,就不叫醒她们了。
枯蝶自己打着一个灯笼,向画意搂走去。
到了画意搂,守卫的护卫们喝道:“什么人?”
“是我,本少奶奶想上去查看一下,你们来两个人帮我提灯笼。”
“大少奶奶,这晚上黑漆漆的,您还是明个一早来吧!”守卫的队长此时也认出了枯蝶,女人不是一向都胆小吗?这大少奶奶怎么独自一人跑这里来了?
“没关系,我很快就下来。”
“那好吧,你们两个陪着大少奶奶上去。”护卫队长对身后的两个护卫道。
“是,大少奶奶。”两个护卫一人打着一个灯笼,一个走在前边,一个走在后边,向画意搂里面走去。
进了画意搂,里面一片漆黑,枯蝶并没有多加停留,直接往自己白日记忆中的那把伞的放置地上走去。
那把伞就放在离藏画的地方不远的角落处。
“你们两个在这等着。”
枯蝶一步步向那把伞走去,离那把伞还有三步远的距离时,枯蝶猛然看到地面上一个拉长的黑影,然后觉得头顶上有风声掠过,一个黑影,从屋梁上翻下,向那把伞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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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黑影是谁,绝对不是那个钟晓松,有票票的就投个票票,没票票的冒出来说句话,要不然柳絮没动力呀!
083,都是棋子,枯蝶有喜
这时,枯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是谁?第二个念头则是自己猜的可能没错,那画就在这伞下!
即使是一副假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人得去,想到了这里,她几乎是处于直觉反应,身子一个前翻,也向那把伞抓去,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被这黑影抢先得手了。
“有贼!大少奶奶!”身后两个打着灯笼的护卫这时也看到了那黑影,惊呼道。
既然这把伞已经到不了自己手中,她伸手就去拉扯这个黑影,但对方的身形很快,她只抓住了对方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
那人也发现了她的动作,身子一顿,拿了那伞反而不急着逃跑,反而回身要夺她手中的玉佩,枯蝶见状,就知道这玉佩对这人是很重要的物品,甚至是能确定对方身份的物品。
这黑影的武功显然很不错,见她将玉佩收进了怀中,招招就变成了杀手
其中一个掌灯笼的护卫已经扑了上来,要和这黑影对打,这黑影大概心中惦记着那块玉佩,反而向枯蝶这边扑来,一脚就踢向她,这脚来势凶猛,眼看枯蝶就要被踢着正着。
枯蝶一个后翻,躲开了这个攻势,他奶奶的,她好久没有动过拳脚了,难不成这人还以为她是病猫了。
从怀中拿出裴奕涵曾经赠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就向那人伸来的脚上刺去,她的手法,快,狠,准!让这黑影也吃了一惊。
枯蝶她是间谍,不是杀手,所以,她从不轻易出手,因为出手意味着身份的暴露,可当她一出手时,必须一击而中,那匕首刺进了这黑影的脚,但这人毕竟武功不错,刺伤了他,却刺入的力道不是很大。
这时,楼下已经喧闹起来了,显然那些护卫们已经听到了刚才的叫喊声,有几个已经冲进了画意搂。
那黑影见状,就知道拿回玉佩很不现实了,现在是拿着那把伞逃走是正事,当下忍着脚上的疼痛,飞身向楼下掠去。
枯蝶见状,喝道:“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等她下楼之后,楼下已经打成了一团,只是,这次,还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身形分明是个女子,只是黑巾蒙面,看不出真正的相貌来。另外一个身材修长,看起来应该是个男子,功夫不俗,这两人联手,倒是挡住了护卫们的攻势。
因为今晚的事情事发突然,护卫们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下面乱成一团,此时,早有人禀告了裴府的主子。
裴奕涵还留在宫中没有回府,来的是裴侯爷,还有裴十六少爷,因为贼人会武功,女眷们怕伤着,自然都没有出现。
那先前拿伞的黑影看到有人替他挡住了护卫,再也顾不上,当下就向裴府的西边掠去。
护卫们留下几人与另外两个黑影缠斗,另有几人去追那逃走的黑影。
裴侯爷见到枯蝶,尤其看到她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还是惊了一下道:“媳妇,你怎么在这?发生了何事?”
“爹,儿媳晚上突然想起,昨晚那一场乱,画可能根本就没被偷走,而是放在楼上的某个地方,那偷画贼可能还会来取,所以,就过来查看,没想到,那贼人等不及,今晚就要取了,让儿媳给撞了个正着,然后就打了起来。那偷画的刚才已经向西边逃走了,护卫们已经去追了,至于这两位,大概是他的同伙吧!”枯蝶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哦,你站远一些,可别被伤着。”裴侯爷此时也没有多想,将目光移到了眼前的打斗场面。
后来的这一男一女武功明显很高,护卫们虽然可以阻住他们,却不能生擒他们,此时,裴十六少爷随手夺过一名护卫的长剑,刺了过去。
这一交手,枯蝶才发现这位裴十六少爷虽然看起来像个书生,但是这功夫还真不错。有了他的加入,再加上这么多护卫,那后来的两个黑影明显的应付不了,只想速速逃走,可悲缠住,也脱不了身。
就在这时,裴十六少爷一剑刺中了那个男子,那女子见状,却没有回身救助,接着,画意搂前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浓烟过后,现场只剩下那个被刺中的男子,那个女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众人的眼睛都被那浓烟刺激的暂时看不清东西。
尽管走脱了两个,好歹还抓住了一个,倒不算毫无收获,只有裴十六少爷知道,刚才那逃走的女子本是要再刺这个受伤的同伴一剑的,只是他临时当了下来,对方则没有得逞,让一个娇小的女子带着一个大男人逃走,显然很不现实,留下来,自然都是麻烦,当然要杀人灭口。
“给我好好地搜,她逃不了多远。将这人给我绑上,拉下他的面布来!”裴侯爷见状,心中气急,裴府何时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枯蝶则另有打算,以那女子的功夫,如果要逃走,那是能搜的出来的,无论躲在进那个主子的房中,逼迫对方不敢轻举妄动,那能搜出来才怪呢?可当着这么多护卫的面,这些话她又不能随意说出口。
那躺在地上受了伤的黑影被人拉开了布巾,护卫们打着灯笼靠前,有人就惊呼起来:“钟晓松,怎么是你?”
枯蝶闻言,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意外,钟晓松出现在这里,有了先前的怀疑,钟晓松出现在这里,那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只是,三总管不是派了两个人盯着他吗?竟然还让他到了这个地方,不过以此人的武功和心计来看恐怕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
“钟晓松是何人?”裴侯爷闻言道。
“回侯爷的话,他也是我们裴府的护卫之一,没想到,他往日一副老实的样子,竟然跟偷画贼有瓜葛。”
“身为我们裴府中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孰可忍,恕不可忍,来人,将他给我扔到地牢中去。”
“等一下,钟晓松,本少奶奶只想问你一句,厨房的银月是不是你推到湖的?”
“是。”那钟晓松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枯蝶片刻,才答出如此简单的一个字。
“那你再告诉我,死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手中到底是不幸还是幸福呢?”枯蝶的声音很冷,在这个深夜中,甚至带了一丝穿透力。
“一个死士是不配有感情的。”钟晓松回话了,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枯蝶再次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身材很挺拔,长相也还算不错,胸口稍微向下的地方被裴十六少爷刺了一剑,血已经染红了下身的衣袍,这人没有狡辩,甚至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也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吧。
果然,在护卫们押着他经过枯蝶身边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话:“大少奶奶请放心,她在下面不会孤单的,属下马上就要去陪她了。”说完之后,不再停留,逐渐远去,身上伤口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蔓延而去。
枯蝶无语,一个棋子的确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是不是这个钟晓松在推银月下湖的那一刻,也对她说了这句话。也许,在他推她下湖之前,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当真正失去时,才有些懂了。
可这并不重要,至少对她来说不重要了,即使是一颗棋子,钟晓松之流的也只是一只小小的卒子,一只抱着必死之心的卒子,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甚至就算严刑逼供,恐怕也不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的东西吧!
倒是那个女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就是这府中的人,不急,明天她就知道答案了。还有那个拿走画的人。
“蝶儿,你们几个护送大少奶奶回房休息,蝶儿,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要对家里人说一声,要是有个闪失,涵哥儿又在宫中。”裴侯爷的话没有说完,但枯蝶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当下也乖巧地道:“爹,是媳妇莽撞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嗯,那回房去吧。”
“是,爹。”枯蝶转身,刚要起步离开,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感向她袭来,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幸好,身后站着一名护卫,见状,再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扶住了她,喊道:“大少奶奶!”
裴侯爷本打算去地牢,被喊声留住了脚步,转身,脸色也变了一下道:“怎么回事?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回侯爷的话,大少奶奶刚才一回身,就晕倒了,属下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扶住枯蝶的护卫道,他正是先前跟着枯蝶上了楼打灯笼的一位,他实在不能把现在闭着眼,看起来很虚弱的大少奶奶跟刚才和那偷画贼对打的大少奶奶联系起来,不过枯蝶刚才在楼中的行为还是让他们惊艳了一把。
“你们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这时,远处有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什么人?”远处的护卫喝道。
“各位护卫大哥,奴婢是大少奶奶房中的丫头红裳,你们可曾见到我家大少奶奶来过。”
“原来是大少奶奶房中的,大少奶奶正在那边和侯爷说话呢。”
“哦,多谢几位护卫大哥。”红裳打着灯笼向这边走来,她也是睡到半夜,被府中的喧闹声给惊醒了,枯蝶住的地方其实离画意搂不远,再加上,那些护卫追击那个逃走的拿画的贼人,要从他们院子外边经过,就将几个浅眠的下人们惊醒了。
红裳醒了之后,就去枯蝶房中查看,看大少奶奶是否有其他的吩咐。
结果进房一看,床上竟然无人,当下心中惊了一惊,又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枯蝶的人,当下只好回到房中,叫醒了其他几人。
晨曦和晚照听说,自家小姐不见了,那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几人就找了起来,又不敢大声声张,只好分开找。
红裳想到这一两日,画意搂的事情最多,就到这边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裴侯爷见枯蝶就这么晕倒了,心中忧急,见到红裳,就开始训斥了:“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不守着大少奶奶,还不快扶你们大少奶奶回房,等着太医诊治。”
“奴婢知错了。”红裳不敢多说什么,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见大少奶奶晕倒了,她心中忧急,那里还在乎裴侯爷的责骂。
裴侯爷也郁闷,这儿媳现在晕倒,周围都是男子,来了个丫鬟,也是个不中用的,不过红裳他还是认得的,当下招呼旁边一个护卫,马上做找个婆子,背大少奶奶回房。
然后又派人去给裴大夫人送信,让她去枯蝶他们院中等着。
等枯蝶再次醒过来时,就见到裴大夫人一脸带笑地看着她。
枯蝶有些迷惑,她记得自己还在画意搂门前呢,怎么到了床上,再仔细一看,就是自己的房中,她的身体调养了几个月,已经恢复的不错了,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
“娘,我这是怎么了?”
“蝶儿,你醒了,以后千万不能向今晚这么莽撞了,以后,你这身子可不是一个人了。”
“啊?”枯蝶很快消化刚才听进耳中的信息,她不是一个人了,难道大夫人的意思是说,她有了身孕?
“你昨晚晕倒了,王太医到府中来给你请脉,查出你可能是有了喜脉,但时日尚短,不能完全肯定,说再等半月,再帮你请一次脉。”
“娘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可能有喜了!”枯蝶说不出自己心中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个什么想法,不过还是有些意外的,前世,她并没有当过母亲,当母亲对她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不过先前晕了过去,是不是因为她和那偷画贼对打了几招,身子受了点影响,这才晕倒了,不知这孩子有没有受到影响?
“王太医在这一方面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宫中的贵人和各府一向都是请他请喜脉的,不过,今晚请了他,倒是凑巧碰上了。”裴大夫人眼中的喜悦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儿子克妻这么多年,现在在短短的半年之内,不但有了妻子,也可能有了孩子,她的心就放了下来,可转眼一想,如果蝶儿有了身孕的事情,自家婆母知道了,恐怕又要给涵哥儿房中塞人了,哎!
“娘,这个消息都什么人知道了?”
“就是娘和你身边的这几个知道了。”
“那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