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第20部分阅读
捻花辞 作者:rouwenwu
前跌了一大步,有人从侧面扶了她一下,又把她往前搡了一把。她抬头,面前的人群熙熙攘攘,却全是陌生的面孔,而她几个拉扯,已经被人送到了门口。“蟒帮”原来站在门口的那些”黑西装“居然被那一面面人墙隔在了七、八步外。身后的简风亦更是被人海挤到了四、五米外去了。
“拦住她!”简风亦已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喊门口的“蟒帮”成员去拉花语。可是涌进的人太多,而且好像是故意去阻拦“蟒帮”的人向花语靠拢。一时之间,居然难以靠近。
耿于怀和刑离突然听到楼下人声喧吵,伸头往外一看,已发现人群隔开了花语和简风亦。推搡间,花语已被人胁带出了大楼的门口。
耿于怀回头看刑离。
“不是我们的人。”刑离一脸的震惊,如实禀告!
“花语!”耿于怀大喊,人影一闪已冲下楼去。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五章 花语看着面前这个用刀子抵在自己下腹的男子,突然有一种解脱。太累了,她已不想挣扎了,让他的刀插进自己的身体,让痛苦和血液一起流的干干净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总是被人不断的推着从这样的疼痛艰难走向那样的绝望和无奈。
她累了!
心好累!
身体也好累!
刘业勋说自己不在了,至少可以不让耿于怀再承受担惊受怕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谁知道她失去了耿于怀是什么样子。
推搡着威逼着。花语被人塞进了一辆汽车。车子启动了,如射出的箭一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隐约着听见两个男子在身后呼喊着她的名字:“花语!”风一吹似乎又散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把她夹坐在中间的一名男子突然看到花语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手机,伸手就想去掰开她的手指。
“我不会用的,如果你一定要拿走,就杀了我吧。”花语冷冷的开口,眸子里一片冰慑厉寒,那男子似乎没想到这样纤柔妩媚的女子居然会有如此慑人的目光。不觉脖子一缩,手下软了几分。回头一想居然让个娘们一句话就哄住了,面上一热,又去掰花语的手指。他使力,花语也使力。男子心下一横,刀子又抵了过来。
“松手!”花语仿若未闻。
“松手!”花语皱着眉,车子一个转弯,就势身子往刀子上靠了过去。腹侧一痛,那巴掌长的刀锋已刺进了自己的身体。手掌里握着的手机却丝毫没有减一分力。那男子却吓了一跳,手一抽,刀直接拔了出来。大片大片的血立刻从一个点迅速往旁边晕成了一滩红花。
坐在另一侧的一个长脸男子见了,脸上已经变了色。劈手把刀子夺了过来:“小姐,要活的,你发什么疯。”转头看着一脸煞白的花语,她居然连一丝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可那刀子上的确是染了些颜色。后背一阵渗冷,这女子眼睛里的木然让人胆生恶寒。低头看了一眼那晕开了红花的白色毛衣,还是问了一声:“伤的重吗?”
“……”依旧是怔怔的看着前方,握着的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已泛起青白的颜色。
在车上也没有措施急救,看她的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恶狠狠的盯着方才拿刀的男子一眼:“你看着不让她用手机就可以了,不要再生事。”说完收起了手边的刀子,身子往外挪了一些,似乎不再象刚才那样压迫着花语,想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车子在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后,到了n市南郊的“近日公园”。车子停稳,花语被两个男人推搡出了车子。
又是这里?花语抬头,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刘业勋给自己的礼物还真的别致,原来他对自己嫁给简风亦亦是无法完全放心的,还是要她死。而且还是挑了“蟒帮”的地盘来处决自己。
“走。”身后猛的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已摔了出去,伏在地上,腹侧的伤口又撕裂了一些,白色毛衣上,已渐渐渗出鲜红的颜色,一滴一滴的跌落在黄|色的泥土上。
长脸男子警告的盯了一眼另一个男子,弯身扶起花语:“还能走吗?”
花语惨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可是却暖暖的笑了,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也不答话,一步一步开始攀爬梯阶。刘业勋无非是想打击了“蟒帮”,同时又“解救”耿于怀而已。她成全他!她知道他的意思,无法是葬身半山亭,给简风亦一个招惹了“东靖盟”的警告。
虽然在那天的交易里他没有提,不过现在也一样,他要她配合,她绝对配合。只要他遵守承诺救出她的妹妹,帮她照料她们。要她的命能有多难,失去了最不愿意失去的东西,活着无非也是煎熬而已。
梯阶很长,攀爬到一半,加上血液和体力的迅速流逝。花语的神志已开始模糊,一脚抬起,另一脚已没有后继的力气。身后有人扶了一把:“阿其,她受了伤,架她上去吧。”
那个原本拿刀的男子,哼了一声,走过来架起了花语的另半边身子。两个男子大步朝前而去。
半拖半架,花语终于到了“半山亭”。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亭子里等她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刘业勋。而是端坐着两个浑身黑纱裹身的女子。晚霞红云下,山风苍暮中,那凝然的两抹背影冷冷的居然透着一丝华贵。
两名女子转身,黑纱敷面,只露出灿然的紫色眼瞳仿若月照水晶,晶莹剔亮。
~这女子是谁?
花语怔然,她不认识她,而她面纱下模糊的样子都不象是亚洲人。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语被两个男子架着丢在坐栏旁,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喘息的每一次,胸口都痛得如针刺一般,脑子里越发的清楚,手脚却已经有些麻了。
面覆黑纱的女子挨着她坐下,面纱遮住了她的嘴角,却能看到她笑意盈盈的双眼,斜倚着坐栏,两脚交叠,还未说话已给人如沐春风,无限惬意的感觉。
“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和一个朋友开一个玩笑。他来了我就放你走。”声音如出谷黄莺,虽然中文说的有些别扭,却也让人有如沐春雨淋淋般温柔的感觉。
见花语不语,她自顾自的说:“我第一次来n市,去了很多地方玩,听说这里很多人都怕来,我还奇怪呢,转悠了一天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恐怖的啊。”
花语抬头,心里迷雾重重。她的样子的确不象是刘业勋的人。她刚才的话也没有听出什么恶意,那她抓自己来是要见什么人?
“小姐,她受伤了!”站在一旁个子不太高的黑纱女子指着花语晕红了的白色毛衣,声音里居然有些颤抖和惶恐。
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一低头才看到花语白色毛衣上的血迹,因为有披肩的关系,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这时看到,身子一抖站了起来。才要张口,却看到山路上已有人影奔了过来。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气喘嘘嘘的跑到跟前:“他们人到了。”
“有几个人?”
“上山的有四五十人,山下就不好说了。”
“他来了吗?”
“见了。”
听到肯定的答案,黑纱女子居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她看着花语:“伤的重吗?”
花语摇摇头,脸发白,嘴唇已青,可是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瞟向上山的来路,模糊的看到那群人已越走越近,却只见茫茫的一片灰色。领头的是耿于怀和况烈,身后几步居然跟着简风亦。简风亦今天明明穿着红色的衬衣和黑色的牛仔裤,可是这会却全变成了灰色。再看其他尾随在他身后的人,也全是深深浅浅的白色、灰色和黑色。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四下苍茫,天也是灰色的,草也是灰色的,原本红漆的亭柱亦变成了暗灰色,身旁黑纱女子的眼瞳也变成了黑色。
闭上眼,花语胸口一阵闷痛。这时手里却传来一丝震动,一直死攥着的手机终于响了。
呆怔的盯着手里的手机,花语一时居然没有勇气去接听。
“你听吧。”黑纱女子笑着说,眼神里有很古怪的兴奋在闪动。
终于,花语按下了接听键:“救到了!”简单的三个字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花语心头那放不下的一块巨石轰然放下。
~刘业勋你终没负我!
手一松,手机从指尖滑落,直掉入那裙旁的一滩红色浓稠之中。溅起几朵红花,却全湮没在深海蓝的裙摆之中,难见痕迹!
一群人须弥已到了面前,刚还嬉笑的黑纱女子此刻却收敛了笑意,给身旁的另一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转眼一把巴掌大的小型手枪已抵在了花语的太阳|岤上。
逼近的人影立时顿下了脚步。
“你敢!”青龙况烈继续上前,那透明清澈的眼眸此刻却是暴风骤雨般的愤怒。
“况烈,你再上前一步,我让你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明明是威胁,那温软的声音却如钟||乳|水滴一般明镜清澈。
况烈顿了脚,狠狠的瞪着黑纱女子,身侧的拳头捏得劈啪响。
黑纱女子却一眼挑畔的笑意。
“烈,花语受伤了。”身后的耿于怀突然出声,从下车到上山,他就看到一路迤逦蜿蜒的血迹,此刻看到一脸苍白血染白衣的花语斜靠在坐栏旁,那青白的唇色已燃起了怒火烈焰。他不知道青龙和面前这个异国女子在玩什么把戏,可是他不能忍受居然伤到了花语。
况烈侧首,果然见亭角鲜红一片,花语白色的毛衣下摆正一滴一滴持续的坠着红色的凝露。心里一急,又上前一步。
“况烈!”黑纱女子大吼。她身旁的侍女随既用手枪狠顶了一下花语的头颅。
况烈急怒:“你要怎样,达芙卡。”他心下知道这丫头是被宠坏了性子的,脾气上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见她眼中虽有笑意,可是眼底一闪已见狠光,还真不敢再往前走。
“我要那个罗盘!”达芙卡笑道。
“你用这样的手段?”
“我们当时打赌的时候有限制吗?”
况烈嘴角一僵,一丝苦笑已慢慢泛开:“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
紫色冰晶一般的眸子一楞,是啊,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道就是不想输了嫁他吗?
“是吗?”
况烈追问,人又上前一步,原本阳光一般灿然的眸子划过一丝心伤。他追了她两年,和她打了无数次赌,赢了无数次,每次她都可以推托反悔,这次赌的是罗盘,他虽然拿到了。可是有什么用?她不爱他,也不想嫁他,甚至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着离开。
原来一切都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罢了!
“达芙卡,我给你罗盘,你放人。”
“东西呢?”达芙卡向况烈伸手。
“不在我身上,你放了她,和我去拿。”
“你先去拿,拿来了再换。”莫名的达芙卡居然心头一颤。什么东西在心头撞里一下,居然有些疼痛。
“烈!”耿于怀已经忍到了极致,花语被带走,就接到这疯女人的电话。他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可是他们在用花语的生命开玩笑。
话音落,人已窜身而出,他不能等,心底的恐慌如潮水一般向他卷来。
黑影一闪,两个男子已挡在了他面前。提脚出拳,致命的攻击只在一瞬。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只是几个回合,挡在耿于怀面前的两个男子已被耿于怀劈瘫在地上。大步向前,达芙卡却人影一闪挡在了耿于怀面前:“娜雅!”她示意拿枪的女侍动手,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闪光划过,娜雅手上的手枪居然已被击落,白玉一般的手掌里嵌着一枚硬币,鲜血淋漓。眼前一花,一抹红影已把面前的侍女一个后摔,推出了半山亭。
简风亦!
花语突然笑的苍凉,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到她面前的第一个人会是他。
胸口的闷痛渐入骨髓,眼前邪肆的脸庞慢慢靠近,简风亦弯身抱起花语,是不是错觉,花语居然感觉他在发抖,是他在发抖吗?不吧,应该是自己。
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救她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庞同德垮了,“庞氏创业”垮了,如果他不能和“东靖盟”化干戈为玉帛,那他只有等死。他总是能精确算计,善加利用一切对他有利的条件。要不也不会用妹妹来威胁她就范。
妹妹!
是啊,妹妹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她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结婚证上签了字又如何,如果她活着是他的妻,那么她宁愿去死。
转头看着被达芙卡隔在亭外的耿于怀,突然眼底有些刺痛。一抹热辣辣的火从眼底烧了开去,眼前一阵迷蒙,居然无法再看清眼前的一切。
看不清也好!失去了他,世界还有看清的必要吗?不看了吧,伸手一抹,荡开眼前的迷雾,却感觉触手所及不是泪水,而是浓稠,鼻端细闻,居然是血腥蔓延。
“花语!”耳旁是简风亦震惊的痛呼。
简风亦怀抱着花语,花语面容向里,所以耿于怀一直看不到花语的脸。身前挡着的是与青龙有纠葛的女子,隐约还听出了鸳盟之订。为了青龙这层关系,他无法向这女子出手。可是一听简风亦的痛呼,整个人一个激灵用力把达芙卡朝况烈的方向推搡过去,人转眼进了亭内,站在简风亦面前,伸出的手却生生顿住。
花语苍白的脸上两条血路从眼角蜿蜒而下,花语的眼是睁着的,可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没有焦点。
“花语!”他柔声喊,伸出手要去接触她苍白的面颊,却被简风亦一挥手甩开。
“她现在是我的妻,你……”话没说完,怀里的花语突然使力一推,简风亦没有防备,居然被一下推出了数步去。寒光一闪,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抹白色的人影已朝亭外的陡壁一跃而下,然后黑色的人影也跟着窜了出去,达芙卡眼前一花,况烈已飞身扑进亭内。分秒之间拽住了耿于怀大半个悬在坐栏外的身子。而耿于怀手里紧紧拽着花语的一只胳膊。
“花语!”耿于怀大吼,手上更用了几分力,无奈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简风亦的硬币直朝自己射来,而为了拉住花语,根本没有时间闪避,三枚硬币生生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手腕用力,却力有未逮,十分的力气传到手腕也只剩了三分。
“抓好我!”耿于怀咬紧牙,一寸寸的想把花语提起,努力想换到另一只手去拉。大滴大滴的汗珠已顺额而下。因为使力,被硬币划开的伤口撕的更大,血如蜿蜒的小溪盘旋而下。
简风亦站在坐栏旁,脸色已是一片煞白,眼睛盯着游荡悬挂在外的花语,唇角冷凝僵硬。翻身到坐栏外,一手攀着坐栏的边沿,一手努力去抓花语的身子。
“花语给我手!”简风亦尽力伸长了手臂去,差一点,只差一点而已。
却见花语痴痴的笑了起来,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可是并不妨碍通过声音来判断距离。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不想再回头了。简风亦,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将十倍奉还。
“简风亦!”花语柔声喊。
“我在这里,你把手再伸过来一点。”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花语脸上的笑意更温柔,带着眼角的血痕,化成摧残的狰狞。
“把手伸给我。”
“简风亦,我不是‘东靖盟’的朱雀。”花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舌尖咬出,语调柔和,象母亲在夜晚给孩子哼的催眠曲。“你上了我的当!你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花费了那么多的算计只是被我的一个谎言耍的团团转而已。”
努力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住,仿若万里寒风带着冰霜雹子砸在简风亦的身上。
“你说谎!”
花语冷笑出声,却不再与简风亦纠缠。昂着头,她深深的看着拽住自己的男子,深秋寒风,风中仿若闻到了三年前那熟悉的茉莉花香。虽然此刻她已不能再看清他的面容,可是她却清楚的记得初见他的那个夜晚。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风中,他对她说:“过来!”
她对他摇头,用背抵着门:“我要离开。”
“最后出去的人是我吗?”
然后她走到窗前,为了清白跃然而下。却被他如此刻这般抓住了手臂。
“要我放手,还是要我拉你上来?”
要放手?还是拉住?
花语轻轻的笑,原本紧抓着他的手指,轻轻松开了。
“放手吧!”花语淡然的笑,笑的凄美绝望,如那夜在他的怀中,在那茉莉花香下的月色里一般。
“花语!抓紧我。”耿于怀手上更加了几分力,血流的更快,慢慢有些麻痹的感觉。狠狠咬牙,冷汗已如雨下。长年失修的坐栏不堪重负,“咔”的一声,裂了一大个口子。一个震动,况烈使力的支点不稳,晃了一下。耿于怀身子一瞬随着更倾了几分。
抓着花语的手臂一滑,那原本系在腕上遮挡“血蚂蝗”的白纱布已扯破。那暗红色的脓肿让耿于怀震住了神思。
血刑!
“花语!只要上来,我能够救你的。”是谁做的?是谁在花语身上下了“非洲血蚂蝗”。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心里骤然一痛。为什么?他敬重他如父,为什么?
花语却只是摇头轻笑:“怀放手吧!我累了……”
“那我怎么办!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们还要回拉斯维加斯,童擎已经准备好了婚礼。我们还要一起去你喜欢的地方度蜜月……”
花语的神思已不明,手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脑海里却是一幕一幕和耿于怀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一起拥抱、一起包饺子,一起给茉莉花换盆……
鲜血淋漓,耿于怀的血终于透过白纱布蜿蜒流在花语的手腕上,流过那暗红色的脓包。侵入渗透。
一阵钻心剧痛,让花语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暗红的脓包皮开肉绽,三只暗色的肉虫,顺着蜿蜒的血路,开始往上移动。大量的失血,已让“血蚂蝗”放弃了这个残破的寄生体,另寻他路。
不要!
“放手。”花语惊恐的大吼,可是已没有更多的力气喊出更大的声音。死咬着自己的舌头,逼出最后的力量,她使力挣扎着,想摔脱耿于怀的手臂。
耿于怀不理努力加重手上的力气,却因为花语的反方向挣扎而慢慢松脱了抓握。
一寸一寸的滑落,一寸一寸的失去。从手掌滑到手指,从手指滑到指尖。终于在最后一次挣扎里,花语的手完全脱离了人世间最后的牵挂。
“帮我照顾妹妹!”挣脱的刹那,她光华璀璨的微笑。绝艳倾城。白色浸染着红花的身子象一朵开在云雾里的茉莉花。带着最后一抹斜阳缓缓飘落。
“花语!”耿于怀痛彻心扉的怒吼,声音里只剩绝望。那坠跌的身影已象一把刀生生剜去了他的心。
云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
众人眼前一闪,那原本攀在坐栏上的简风亦已朝花语落下的方向追逐而去。
爱情是什么?
爱情原来不是美丽的童话!
爱情原来只是上帝对死神说的谎言!
白雾茫茫,碧草凄凄,云蔼深深,火烧斜阳!
(第二卷 完)
(第三卷就先不传了,等可以传的时候一起传吧。要不新看的,看到一半也不舒服。《捻花辞》的上部到这里就是完结了,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不是公告的公告
不是公告的公告 一群:59534750(高级群)(已满)
三群:68805199
五群:658234
六群:70293224
七群:69075384(男生专群,新开。)
《捻花辞》群,基本都是快满的状态,如果想加的朋友如果一个没加进去,可以试试其他的。谢绝广告者。暂时不再开新群了,《捻花辞》的风波在宁静时,偶有风波。谢谢那些支持我很久的朋友,也谢谢那些从我开始写就开始骂我的人。也淡然微笑的看着盗我文的人。
(__)
微笑!
希望微笑可以让大家如愿,亦可以让大家勇敢。
第三卷 忆殇 引子 音惑
第三卷 忆殇 引子 音惑 房间里很安静。
男子半靠着坐在落地窗旁的墙壁上,一只脚屈起,一只脚舒展着,一只手很随意的放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被一个女子用测压器裹好,正准备测压。落地窗斜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名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着绿色毛衣白色长身呢子裙的女子。
正是冬末,积雪消融,却比正季的温度更低了几分。可是男子的脸冰冷淡漠的让人看了却宁可此刻未处同室。
相反,绿衣女子的脸却仿佛雪里盛放的寒梅,在半透明的白皙皮肤下,渗着淡淡的暖红。斜斜飞起的眉眼妩媚娇艳,眼光似有意似无意的瞟着对面的男子,眼瞳一明一暗的闪烁着,有些盘算,有些精明,带几分猜测,携几分玩味。嘴角含笑,却又仿似讥讽。身子很随意的靠在沙发里,修长的腿在白色的呢子裙下交叠出美丽的裙线。尽管是坐着,却也能想象如果站立起会是怎样的风姿卓越,华彩凝露。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负责给他检查身体的特护走了。他不动,亦不看她。她就继续盯着他看,又是半响。他依旧不理,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室内只有他一人而已。
她轻轻的加深唇角的弧度,一只手撑起下巴,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沙发的皮革扶手。他虽不想理她,却要赶她走也不容易。只因为这是她的家,而非他的。
偏偏此刻他无处可去。
手指敲击扶手的声音很小,可是也许室内太静,居然声声清晰,缓缓的有了节奏,有了韵律,仿佛在歌唱,仿佛女子低喃细语。
男子的眉头终于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抬起,指节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身旁的玻璃窗,节奏缓慢悠长,每一次敲击却恰恰是敲在女子手指韵律的节奏前,连续着破了女子七、八个拍子,女子吊眉,眼睛却闭了起来,收敛了心神,手指的力度更强了几分,却还是在每次手指击落前被对方的敲击抢先敲下,手一滑和谐的节奏一指落空,下面的旋律如急雨直下,声声急骤,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之势要吞噬那单薄而绵长的指音。
须弥,绿衣女子的脸已泛起不寻常红晕,呼吸渐渐急促,仿佛被手捏住了喉咙一般。手指敲击的力度渐弱,突然一抬脚使力的踹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玻璃茶几应声翻到。敲击声也哑然而止。张口大大的喘着气,她才发现原来“音惑”的功夫,他已比她想象的要强很多。
男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脸的默然只是瞅着窗外怔怔的出神。窗外的冰凌子正在融化,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的无暇无尘,溢出的冰露滴滴坠下,却是化在半泥半雪的土里。
“那个女孩子我只借半年。”绿衣女子喘舒了那口气,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有些蹒跚的往落地窗移去,脸上红晕未退,身子半摇半倾,这走的风姿居然还不如一坐一站来得风韵袅绕,仿若霜打般狼狈。每移动一步居然还有“咔咔”的响声,这才发现白色的长呢裙下,那裙摆下露出的1寸脚侧,居然有金属的反光。
她的脚~居然是义肢!
男子不语,眼内却划过一丝烦躁。
“我当时花那么大的代价救她,只有一个目的。而且你也答应了的。”
男子冷笑,仿佛有人和他谈承诺是件非常可笑的事。
“她醒了?”
“你不答应,我可以让她睡一辈子。”
男子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以前都是他威胁别人,现在倒是角色互换,让别人拿住了自己的痛脚来威胁利用了。
“你不是很恨那个姓耿的吗?让她杀了他,对你一样有好处。怎么莫非你心疼?怕她受伤?”
男子不语,眼眸深邃,暗藏惊涛骇浪,却在转瞬间化作一片漠然。
“你不说话,我当答应了。”
绿衣女子淡淡浅笑,那么冷血残忍的男子一旦动情,真是很有意思。亏得当时的气垫够大够高,要不然从那么高摔下来,而且还是两个人的重量,不死也该残废。
残废!
想到这两个字眼,嘴角又勾起一抹讥讽的嘲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她倒是很想让这对男女都尝尝残废的滋味。哪怕面前这男子也一样。只要能伤到“东靖盟”和他,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眼底划过一丝冷厉,人已背转了身子,“咔咔”的朝门口走去。
“幽晚,我要确定她的身体已经有那个能力,否则我让李力直接切断你的供给。”
幽晚住了脚,手指就停顿在门扉的扶手上。
“你敢。”
男子头都没有回,不屑的态度仿佛在说:敢不敢,你可以试试看。
第三卷 忆殇 第一章
第三卷 忆殇 第一章 初春的傍晚,居然出现了少见的火烧云。天还不是太暖和,可是寒气已无逼人之势。朦朦胧胧的暖,淡淡雅雅的寒。空气里荡着一抹不确定的游离。
简风亦站在落地窗前,痴痴的看着花圃里忙碌的纤细身影。齐腰的长发,烫着妩媚的大波浪,水晶的发夹很随意的拢着两侧的头发。她背对着他,却时不时的回头,朝玻璃窗内的他投来灿然的一笑,然后又回头去继续手边的工作。
把破碎的瓷片小心的放在盆底,然后加土,插入分好的茉莉花枝,再撒一层砂土。浇透“定根水“,一盆新植的茉莉花算是种好了。
茉莉花属于本犀科,多年生常绿小灌木,原产热带、亚热带地区。喜光怕阴、喜肥怕瘦、喜酸怕碱、喜气怕闷。所以种植的时候只要注意光照充足、土层深厚、土壤肥沃偏酸、水源充足,成活率很高。茉莉叶色翠绿、花朵洁白玉润、香气清婉柔淑,被人们誉为众香花之首,而这花是她最爱的花朵。所以她要,他就帮她去找。
虽然她大病初愈,体力难支,可是她的笑却让他只能宠溺。
好不容易把手里的花枝都种完了,女子轻盈的奔到落地窗前,用手轻轻敲了敲玻璃,又指了指自己。简风亦笑着推开了窗扉,伸手顺了一下那沾了湿汗的一缕碎发。
“涟漪,去洗洗手,一下吃饭了。”
涟漪拉着他的手,指了指刚种的那一小排茉莉花:“风亦,这样就可以了吗?”
“恩。”淡淡的笑眼里,只有对她才有的关注和凝视。
“什么时候会开花呢?要两、三个月吗?”
“要的。快去洗手,你又没有带手套,全是泥。”话语里全是责备,可是被握住的手,却没有抽回,只是任女子轻轻的拉住。
眼波流转,涟漪放了手,却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用带泥的手指去刮他的脸颊。眼光一闪,直觉的想侧头闪躲,可是看到她作弄的眼,却只是任她很得逞的把手指上的泥污抹在了脸颊上。
她得意的大笑着跳开,边拍手,边做了一个鬼脸。而他看着她,只是缓缓的摇头:“坏丫头。”
涟漪哼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泥,转身往主屋的门走去。边走边问:“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红烧‘涟漪’!”简风亦刻意的把“鲢鱼”说得含糊,身子轻靠在落地窗旁的墙壁上,眼光却依旧不舍得离开那抹纤柔的身影,嘴角却挂起了一个坏坏的弧度,很痞子。
涟漪没有回头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笑着回了一句:“那今晚的宵夜只怕要吃‘风亦焗牛柳’了。”
简风亦摇头,亏她想得出来,凤梨焗牛柳也可以读成那个样子。尽管摇头,可是心里却是甘甜的味道。一条腿,换来了她在身边,这样的交易他还是甘之如饴的接下。
涟漪!恋亦!
你何时能懂这个名字的意思?
伸手关了窗,简风亦转身朝洗漱间的门口走去,洗一把脸该出去吃饭了,不知道今天的笑话能不能让她笑一个晚上。
饭桌是可以容十二人的长型木桌,厚重结实的红楠木上铺着滚了金边的白色餐布,桌子中央是一盆刚冒了花苞的茉莉花,新嫩的绿叶,婉约的柔香,和着一室的饭菜香配着暖和的灯光,饭厅里浪漫温馨,有着一抹“家”的味道。
简风亦走到饭厅的时候,涟漪已经坐在了位子上,见到简风亦,涟漪习惯的把身旁的椅子拉开一些。简风亦走的很慢,左脚是一个身体的支持点,右脚有些蹒跚的缓慢的跟着移动。不远的距离,可是简风亦却走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走到桌前,涟漪习惯的伸手扶着他坐下:“晚姨呢?”
“她出门了,我们不管她,先吃好了。”
“那要留菜吗?”
“不用,估计她会在外面吃。”
点点头,涟漪拿起筷子开始扒饭粒,眼睛在桌上的几个菜之间游移着。简风亦已夹了一筷子鱼放到了她的碗里。
“多吃鲢鱼对身体好哦。”简风亦说的意味深长。
想到刚才的对话,涟漪不觉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想到几句有意思的话。说给你听啊。”
“呜……”简风亦不语,她这样的表情只怕不止是有意思的话而已。
涟漪也不要他同意,自顾自的说:“涟漪吃鲢鱼吃肉要吐刺,风亦吃凤梨吃肉不吐皮。”说完涟漪笑吟吟的瞅着简风亦,一付看好戏的样子。
谁知道简风亦只是一脸漠然的吃着自己的食物,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涟漪不觉用手去搡了他一把:“没反应啊?”
“呜!”简风亦又哼了一声,眼里却有了一丝波动。淡淡的温柔在蔓延。
第三卷 忆殇 第二章
第三卷 忆殇 第二章 半晌,简风亦淡淡的问:“这是你今天想出来的笑话?”
哼了一声,涟漪又埋下头,一付你不搭理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的样子。
简风亦伸手又给涟漪夹了一筷子素炒芥兰,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菜,突然冒出一句:“今天怎么不吃咸鸭蛋了?”
涟漪正嚼着饭,噗呲一声,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粒全吐出来。简风亦却是一脸的淡然,没半点其它的反应。昨天涟漪想吃咸鸭蛋,简风亦让佣人去买了几个回来,佣人可能忙忘了,没有煮熟就端上了桌子。涟漪居然拿起来就要敲,他当时警告的说要煮一下。
涟漪怎么回的:“冷着吃也一样。”
然后后果可想而知的惨烈,一个敲击溅了涟漪一身一手的蛋清蛋黄。
“你没说是生的。”涟漪很气愤的瞪着简风亦。
而他只能回她一脸的无辜:“我说了要煮的。”
涟漪很想过去掐他的脖子:“我以为是熟的,谁知道你那个煮的意思是直接……”
“煮……有那么多的意思吗?”
涟漪暗自呻吟,手指向简风亦的脖子伸出,真的用了几分力想掐一下,却被巧妙的一闪躲了开去,别看他一条腿不太好使,真的要躲,速度不比狐狸慢。
有些厌恶的盯着涟漪腥气的一手湿滑,简风亦很警告的瞅着涟漪,那意思再上前一步,他是绝对会反击的。可是涟漪有那么好打发吗?
结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过涟漪也没讨到便宜就是,一盘咸鸭蛋在“战斗”中,全部壮烈牺牲,两人的下场的各自回房狠狠的洗澡,狠狠上了n遍沐浴液。
而他现在居然还敢提?
“怎么吃腻了?”他斜睨她,有点无辜,有点促狭。
“吃鱼也不错哦。”涟漪的手已去拿装鱼的盘子。简风亦不慌不忙的放下了碗,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巴和手。
“我叫刘妈把你的寝室好好打扫了一下,发现你的洗发液和沐浴液都用完了。新的估计要明天才买回来。”
涟漪瞪着简风亦,象在看一个怪物,他是不是男人啊,连这种事都关注。而且还很可恶的用这个来做威胁:“我不会去你房间洗啊。”话才说完就咬住了舌头,很暧昧,可是这感觉很熟悉,却是排斥的。他对她的好,她知道,他对她的贴近很明显,可是内心里有些模糊的抗拒着,虽然模糊,可是她清楚的知道。
手下意识的放下了盘子,不是因为被威胁,而是发现暧昧来得尴尬。
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喜欢她的挑畔,可是她总是在走近的时候突然转身,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可是她骨子里对他却依旧防备,心的防备,让他只能在她的门扉外静静的看着她,却无法伸手推门而入,触及她的心。
手指又拿起了筷子,可是饭桌上的气氛已有些压抑,两人都深知对方的心思,可是却都无法再往前一步。顿时已是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了饭,简风亦首先推开了椅子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姿蹒跚的扶着桌沿移动着,备显狼狈,脚下一挪,椅子“咚”的一响,身子有些僵硬的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涟漪终于忍不住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冷然的瞅着她关切的眼,心里更是纠结。原来他为了让她的眼光能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也可以如此不择手段。
“涟漪。”他歉意的笑着,刻意把身子的一些重量放到她的胳膊上。
“回房间吗?”
“恩。”她垂着头不看他,他却依旧专注的凝视。
如果她能不再逃开他的注视,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涟漪扶着简风亦走到了房间的门口,推开门,却并没有扶他进去。
“你一个人要小心,有事叫我。”简风亦点点头,眼里有了温暖的笑意。“又要回房间上网?”
“恩,没什么事。看看国外的风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很美,多瑙河的游船也不错哦,还有新西兰的……”
“想去玩吗?”
涟漪抬头,出国?
“你……”平常他连门都不愿意出,现在要带她出国吗?
“我让李力弄点资料来看看,你想去,我们就去。去看看薰衣草,去看看游船什么的,不要只是望梅止渴。你在这里也闷了很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真的?”
“恩”暖暖的笑,简风亦放开了涟漪扶着自己的手臂。
第三卷 忆殇 第三章
第三卷 忆殇 第三章 向前两步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走到床前,简风亦把身体抛到了床铺上,双手交握放在脑后,暗暗思量。
出去一阵子未必不是好事,“东靖盟”最近盯的越发的紧了,“蟒帮”在n市明面上的生意几乎都被挑了,就算他反应再快,把大部分资金撤回,主力生意都隐到了暗处,可是依旧损失惨重。此刻出国避其锋芒未必不是好事,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轻易的相信了花语的话,因此被诱导做了错误的判断,一心认定只要娶了花语,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化解“蟒帮”和“东靖盟”的积怨。谁知道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失去了主动权,还失了要挟的筹码。
结婚当日他毫无防备的被摆了一道,这厢花语把他的心思和人都套在了身边,那厢居然让人到“蟒帮”去劫走了重要的筹码。
花语实在是太聪明,太精于谋略和策划。这样的女子就算为她失了一时的地势,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得到她,他依旧有东山再起之日。
唯一要可惜的,可能是白白损失了“庞市创业”这枚有用的棋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