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种田第1部分阅读
女配也种田 作者:rouwenwu
《女配也种田》作者:季子和【完结】
☆、穿越?穿越!
刘佳宜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全身发热,脑袋一片混沌。她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偏偏又记不起来。正烦恼时,忽然一连串的破碎的记忆片段闪现在脑海中,断断续续。
她努力地把这些片段拼凑起来,总算得到一个正常的结论,自己这是穿越了?
刘佳宜,女,芳龄二十四,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头衔是销售经理,不过这年头,干销售的都挂着经理的名头。正式上班刚刚两个月,只拿过基本工资,上头受主管的气,外头受客户的气。最无法忍受的是房地产的销售全年无休,起得比谁都早,睡得比谁都晚,每天回到家倒床就能睡着。上班不到一个月,大学时保养的水嫩嫩的肌肤就开始干燥粗糙起来,让她一阵抑郁。
辛苦的刘佳宜同志开始响应广大基层人民的号召,走上了一条传说中能迅速发财致富的光辉大道买彩票!
只是刘佳宜从小到大的运气都不怎么样,小时候有段时间流行刮刮卡,据说中奖率百分之五十以上,她愣是一次也没中过。长大后呢,她发现这运气是和人品挂钩的,于是幡然醒悟,原来是咱的人品不行!怪不得倒霉催的摊上佳宜这个化妆品厂家异常青睐的名字!
买了半个月的彩票,从一张买到十张,每次开奖都紧张到不行,却从没中过哪怕十块钱。刘佳宜却毫不气馁,她相信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不能轻易放弃。
这天,刘佳宜被一个絮叨的客户纠缠了半天,从房子的开发时间问到内部结构,从小区环境问到卖家有几口人,刘佳宜本着客户就是上帝的理念,细心耐心地解答,笑脸之下却充满怨念,尼玛到底买不买!这前前后后都跑了十趟,问了不下百遍了!开着大奔还这么小气,有木有啊!
最终的结果还是没卖出去。下了班,气怎么都顺不过来的刘佳宜路过一家代购点时顺手买了张彩票,号码就是那个倒霉客户的手机号加车牌号组合,这种暴发户的运气一贯比较好。
刘佳宜从没想过那个麻烦自己十几天的倒霉客户竟然给自己带来块这么大的馅饼!
作为享乐主义的典型人士,刘佳宜从激动,怀疑,确认,狂喜中平静下来之后,思考了零点三秒便做下一个重要的决定:老娘再也不干这憋屈的工作了,怎么都要换一个!就是吃瓦片,老娘现在也有本钱了!
这是第一次刘佳宜起床上班没有磨磨蹭蹭,她神清气爽,喜悦之情由内而发,出了小区,甚至还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咱也奢侈一回。
刚刚接受自己穿越事实的刘佳宜还有些迷迷糊糊,不过这不妨碍她心中喷涌而出的悔恨,你说你一上班族就老老实实坐公交好了,去打什么车?!本来人品就不咋地,中的几百万拿不拿得到都是问题,有什么好得瑟的?!现在好了,遇上连环车祸,有钱都没命去花
虚弱地躺在床上,刘佳宜庆幸自己在前一天晚上已经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父母,奖金加上赔偿金,就算没了这个一直让他们操心的女儿,老两口今后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保障。
刘佳宜唉声叹气一番自己“绝佳”的运气,这才去翻看另一份记忆。相比自己的那份来说,这份记忆明显模糊许多,但是并不妨碍她了解这个不到十三岁小女孩的短暂一生。
刘二丫,女,永平三年生人,现年十二周岁,家住顾北县临山镇刘家村。父亲三年前上山打猎,受了重伤,很快便不治而亡,母亲独自抚养两个孩子,终于也积劳成疾,一个月前撒手人寰,留下刘二丫和刘小弟姐弟俩相依为命。
刘二丫同其母亲一样都是懦弱的性子,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自父亲去世后,一家三口被奶奶带着二叔一家欺负的吃不饱睡不暖。虽说家中原本有田地三亩,一亩上等水田,两亩中等旱地,可奶奶说家中没有劳壮力,种不出粮食,便让刘母把地都租给了刘二叔,但是三年来却从不见一粒稻谷的租子送来。刘母没法,只得又去开垦了一块山地,新开的地收成少,不过幸好朝廷有政策,开垦的荒地前三年免租,才使得母子三人不至于饿死。
自母亲去世之后,刘二叔一家就经常上门连借带拿,把刘家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搬了个精光,最后更是借保管之名,要刘二丫拿出刘母最后的一点积蓄,不过这时刘二丫总算不糊涂了,刘二婶看实在抠不出来了,便骂骂咧咧,说刘二丫命硬,克死爷爷不算还克死父母,真真正正一个丧门星!
流言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村里,这年头名声对于女子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刘二丫可没有刘佳宜那么强悍的心脏和厚脸皮,又是个内心敏感的孤儿,于是心中抑郁难解。这时偏偏赶上一场秋雨,破陋的房子根本挡不住风,瘦弱的刘二丫感染了风寒,倒床不起,不到两天竟然一命呜呼,倒是便宜了刘佳宜白白得了一副年轻十岁的新皮囊。
了解完刘二丫可怜悲惨的一生,刘佳宜只能说,刘二丫简直比自己还倒霉催的!还有那些极品的亲戚,多么标准的古代种田文设定呀!虽说工作忙碌,刘佳宜也是有放松和娱乐时间的,可都被她贡献给了小说。什么穿越,重生,清穿,,无所不看,只要积分高,言之有物,都逃不出她的慧眼,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如此淡定地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还能理智清晰地分析现状。
理完混乱的思绪,刘佳宜做好思想准备,睁开眼,准备迎接刘小弟的欢呼。她眨眨眼,不太对劲,怎么这么黑这么安静呢?闭上眼,再睁开,还是一片漆黑,四处看了看,倒是窗前能看到一点银白色的月光从缝隙处漏进来,她的对面还有一个小床,上面躺了个瘦弱的小人,窝成一团,睡得正香。唉,醒的可真不是时候,刘佳宜按了按还有点胀痛的脑袋,算了,接着再睡一觉!
刘佳宜是被一阵鸡鸣狗吠吵醒的,她早知道会是这样。小时候在农村的外婆家也住过,每天天不亮就会有雄鸡鸣晓,而且一只叫了之后,能带着全村的鸡都叫起来,大早上被这么吵醒,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
这时天还没大亮,刘佳宜却已经听见房屋周围有路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算了下时间,似乎中秋刚刚过去没多久,不正是秋收的时节么!
刘佳宜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虽说刘二丫天生柔弱,但毕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身体底子倒是还好,刘佳宜穿来差不多两天,都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的,也修养的七七八八了。
扭头看了看,刘小弟还在睡。刘二丫病了好几天,这期间刘小弟不仅要做家务还要时时看着生病的姐姐,缺觉缺狠了。刘佳宜踮着脚小心地往外走,打开房门,穿过空敞的堂屋便来到院子里。这是一连三间的土坯房,坐北朝南,东屋是刘父刘母住,西屋是刘二丫和刘小弟住。靠近东屋边上还有两间矮小的房子,一间是放粮食的,不过现在基本上成了杂物房,另一间就是厨房了。大门就是两扇木板,两边搭了棚子,靠近厨房的这边放着农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另一边是个猪舍,里面有一头瘦骨嶙峋的猪崽。院子西边是个鸡棚,只有一只老母亲带着几只小鸡崽。
整个院子看起来年久失修,墙壁上的土坯坑坑洼洼,被侵蚀的不成样子了,顶上的茅草也都烂了,在刘二丫的记忆里,每到下雨天,屋里那都是锅碗瓢盆齐聚。
翻出刘二丫的记忆,刘佳宜理了理自己要干的事,把屋檐下空着的背筐背起来,再找把镰刀,便出门打猪草去了。
从临山镇的名字就能看出,这里三面环山,刘家村更是直接坐落在大山脚下,打猪草采野菜什么的倒很是方便。现在刚刚入秋,临山镇又比较靠近南边,山上还是一片浓绿,猪草长的很茂盛,虽然不怎么鲜嫩,但是想来那个干瘦干瘦的猪仔是不会介意的。
打了一筐的猪草,顺便采了不少老了的野菜。回到家,把猪草切好,混着粗糠煮上,煮烂后等凉了倒进猪舍的食槽里,猪崽看到食物马上嗷嗷地扑了上去,尖嘴□稀糠里,扑哧扑哧吃得很欢实。刘佳宜很是高兴,对着小猪崽上上下下扫描好几遍,这才转身去屋后的菜园摘了根老黄瓜,混着野菜剁碎了,扔进鸡棚,心里默念,人都吃不饱了,母鸡呀母鸡,你就将就点,千万要多下蛋啊!
弄完这些,基本上天也大亮了。
去粮舍查看了一下,家里还剩下不到十斤的糙米和玉米面,叹口气,刘佳宜舀了碗糙米,准备做稀饭。趁着水还没烧开,刘佳宜架好火洞里的柴火,去菜园摘了把小青菜和几个嫩黄瓜,青菜加到稀饭里,黄瓜就做个凉拌菜。
就在刘佳宜洗菜的时候,一个稚嫩中带着哽咽的软糯声音从身后传来,“姐,你好啦?!”
刘佳宜回头,就见一个四五岁大的黑瘦男孩正瞪大了圆滚滚的眼睛,惊喜地盯着自己。刘佳宜一愣,下一秒却见男孩猛地扑了上来,抱住刘佳宜呜呜哭了起来,“姐,你可算是好了,我还以为你跟娘一样不要我了!”
刘佳宜心中一片柔软,她眨巴眨巴眼睛,抬头望天,然后一个巴掌拍在男孩的头顶上,“胡说什么,你姐我可是好好的,别乱咒我!”
男孩捂着头,眼中蕴起一片水雾,委屈地望着刘佳宜,“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一点都不温柔了。”最后一句却只敢在嘴里小声的嘟囔。
刘佳宜手上不停,一边熟练地用菜刀切菜,一边问道:“那我是现在这样好呢还是以前那样好?”
小男孩,也就是刘小弟,黝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上前抱住刘佳宜的大腿,“姐是俺最亲的人!咋样都好!”
刘佳宜扑哧一声乐了,“你个小滑头!”
转身把碎菜叶扔进锅里,轻声说道:“姐我想通了,再像以前那样,指不定要让二叔一家给欺负到哪了呢!我是没什么,可是你还小,我答应过娘的,一定把你好好养大,以后要你上学堂,考状元。姐以后呀就指望你了,现在把你养得白胖白胖的,等你有出息了可就要养我!”
刘小弟绷着小脸,严肃地连连点头。
刘佳宜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唉,六七岁的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是常年营养不良,刘小弟看起来却只有四五岁的样子,面黄肌瘦,脸上连点肉都没有。刘佳宜伸手捏了捏,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刘小弟养出肉来,白嫩白嫩的小正太捏起来才有手感嘛!
☆、收获
吃完早饭,刘佳宜和了一盆玉米面,开始捏窝窝头。
刘小弟问:“姐,你现在捏窝窝头干嘛?过了晌午再做呗!”这里的人每天都只吃两顿饭,只有农村农忙的时候中午才会加一顿。
刘佳宜头也没抬,回道:“现在先捏好,一会儿我要去后山的地上收地瓜,到晌午的时候你再把它们都蒸上,给我送两个过去,记得带点水,我就不回来了。”
刘小弟眼睛一亮,“就是,地里的地瓜得赶紧给收回来,要不我和姐一块去吧!昨个我还听三丫说奶奶想让二叔帮咱咧,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块也吃不到。”
刘佳宜怒了,最后的这点口粮都不给两人留,他们是想看着姐弟俩活活饿死不成?!不过刘佳宜也不是好欺负了,在现代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穿到古代,她可不想再受这憋屈气了,咱不肆意地活上一回怎么对得起穿越大神!
“你等过了晌午没事了再去。记得一会儿去挖点曲蟮,捉点蚂蚱回来,给咱们的老母鸡改善改善伙食,也好让它多下几个蛋。窝窝头我多做一些,记得多吃点,千万不要省!要是回头饿坏了,我还要给你请大夫,多不划算!”
因为常年贫困,刘小弟也养成了节省的性子,这时听姐姐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刘佳宜轻声解释道:“马上就有新粮了,不用省着这点。再说,从嘴里能省出多少来!”
刘小弟有心反驳,却被刘佳宜一个瞪眼憋回去,只能点头,“对了姐,狗娃他们说今天要去抓鱼,我也去好不好?”狗娃是村里的孩子王,他娘跟刘母学过刺绣,对姐弟俩很不错,二狗子听他娘的话,也很护着刘小弟,这也是为什么刘小弟一个孤儿却没有被村里其他小孩欺负的原因。
刘佳宜想了想便同意了,这时候的小孩都皮实,再说男孩子就要疯一些才行,“去吧,不过不准去水塘,也不准去湖边,水深!”
刘小弟得到允许的瞬间已经冲了出去,欢呼的声音由近及远,“知道了姐,我们去水沟,不去大湖和水塘。”
村子里有个很大的池塘,是富户陈忠仁家的。刘家村原本都是姓刘的,几十年前北边大旱,来了一股子流民,后来有一部分直接在此安家落户,村里就多了不少其他姓的人家,这陈家便是其中一户。他家的水塘里面种着莲藕,鱼也有不少,但陈家人吝啬,看得紧。村里这帮泥娃子们也都是贼精贼精的,哪家不好惹哪家的好说话都摸得清清楚楚,被陈家看塘的人围着村子追了几次之后就不敢再去摘莲蓬,偷摸鱼了。
刘家村依山傍水,这个水就是村后的一个大湖,就是大旱之年,湖水也没干涸过。村里人从湖边挖了个沟渠,把水引到稻田里,等到不需要的时候就把沟渠堵上。刘小弟他们去的就是没有被堵上,还连着湖水的那一截,里面大鱼很少,巴掌大的鲤鱼倒是挺多,还有不少河虾螺丝,没事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们就喜欢到那去摸鱼。
刘佳宜看着刘小弟蹦蹦跳跳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不管多早熟,毕竟也只是六七岁的孩子,想的最多的还是玩。
刚刚步入秋天没多久,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晒,刘佳宜热得眼冒金星,不过看着田里堆起的几大堆红薯,心里还是很兴奋的,总算不用吃那什么糙米玉米面了。这里的粗粮可不是现代超市里卖的那些比米面还要精贵的品种,一个粗字是真真形象,对于吃惯了细粮的刘佳宜来说,那种剌嗓子的东西真是难以下咽。
刘佳宜刚刚收了不到一垄,刘小弟就来了。
“姐!姐!快点来吃饭!”
刘佳宜放下手里的铲子,把手往裤腿两边一抹,来到田边上开始吃饭,刘小弟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讲起他的捉鱼大业,“水沟里又多了好多鱼,我们总共抓了两大篓,我分了三条,姐,晚上我们炖鱼汤吧!”说罢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刘佳宜刚想说他馋猫,自己也是一阵口水分泌,唉,这具身体太久不沾荤腥了!于是也两眼放光,对着刘小弟赞许地点头。
“哎!这不是刘柏家的两个娃么!二丫你的病好啦?”
刘佳宜和刘小弟同时转身,回头朝不远处的山路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朝这边走来,刘小弟眼尖,马上起身喊道:“大娘!”
刘佳宜定眼一看,可不就是椿大伯家的大娘。椿大伯,名叫刘椿,跟刘父是一辈的,他的父亲跟刘佳宜的爷爷是堂兄弟。刘家开荒地所在的这片后山很矮小,说是山还不如说是坡地,土质中含沙较多,也就红薯能长的不错。不过而翻过山头,另一面和大山中间夹着一大片的平地,土质肥沃,一边还临着大湖,正是刘家村主要的水田所在地,刘家的一亩水田也在那边。看着椿大娘臂弯上挂的篮子,想来也是给地里干活的家人送饭,椿大伯家住在村尾,从这小山坡上翻过去反而比走平敞的土路来得快些。
椿大娘看到刘佳宜手里干巴巴连菜叶子都没加的窝窝头,再看看边上只有一碗凉拌黄瓜,地里的地瓜明显已经收了不少上来,顿时一阵心酸,略微责备道:“你前两天不是还病着么,怎么今天就下地了!这地瓜可都是稻子收了之后才开始收,咋今天就收了?是不是家里没吃的了?吃得不够就到你大娘家来呀,怎么这么见外!”
椿大娘是个爽利人,心肠好,以前刘母还在的时候对他们三人就很照顾,也最看不惯刘奶奶和刘二叔做的缺德事。
刘佳宜羞涩地笑笑,“大娘,我的病已经好透了,你别担心,这点活还是能干的。家里也还有吃的,就没去麻烦你。至于这地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它们也长到时候了,现在不收,等稻子割完了就”
刘佳宜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椿大娘也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只是在孩子面前也不好说人家长辈的不是,只能叹口气,“那你慢慢收着,别累着自己,回头又病倒喽!等到晚上你大伯他们从地里回来了,我让你华哥来帮你运回去。”
刘佳宜本来也在想着这么些红薯要怎么搬回家,自家连个推车都没有,椿大娘的话正合她的心意,连忙欣喜道:“那感情好,这么多地瓜我和小弟要是一趟趟背还不知道背到什么时候呢,那就多谢大娘了!”
椿大娘笑着回道:“这有啥谢的!先不跟比说了,我还要给你大伯他们送饭去,记得回头来家玩哈!”说完便急慌慌地走了。
刘佳宜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悲惨,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不是。和刘小弟接着吃完饭,便接着汗滴禾下土去了。
收完整块地的地瓜,两天过去了,这还多亏每晚椿大伯家的华哥和阳哥过来帮他们运回家。高负荷的体力活让刘佳宜异常疲惫,两天晚上都睡得死死的,农活真不是一般人难干的!
转天闲了,刘佳宜开始整理自家的家产。可是不管怎么数,粮舍里放着的也只有十多斤的糙米,二十几斤玉米面,一筐玉米粒,一筐大豆以及新收上来的三百多斤的红薯,过冬远远不够。
刘佳宜端坐在床上思索良久,出去找了个铲子,然后下床匍匐着钻进床底,靠墙的一个床脚边有块明显土质比较松散的地方,她拿出准备好的铲子开挖,扒拉出一个小陶罐。抱着罐子又费劲地爬了出来,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下,喘着气,找点钱真不容易!
解开陶罐上绑着绳子,揭开上面的油纸,倒出几张纸还有一小块的银子和几十枚铜钱。刘佳宜掂了掂,银子不重,甚至还没一两,铜钱也只有七十三文,刘佳宜顿时泄气了,太穷了!
那几张纸是地契,包括现在他们住的这个破旧的屋子和家里原本那三亩的田地。
其实刘家还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就是刘父刘母屋里那一架子的书。这古代,书本是最贵不过的了,刘佳宜目测了一下,那架子书最起码有个百十本,值不少银子,不过刘父有遗命,书绝对不能动。
说起来这架子书还是从刘二丫爷爷刘荣成那里传下来的,刘荣成是个秀才,原本家中是个富户,不然也供不起他读书,还置办下这么一架子的书。不过刘荣成是个典型的酸儒书生,种地经营样样不会,祖辈留下的产业渐渐地不是被胡乱花去就是被人骗去,刘奶奶方氏因为这个原因很不待见刘荣成的秀才身份,死都不肯让三个儿子读书考科举。
刘爷爷在这方面很固执,硬是把大儿子刘柏,也就是刘父,带在身边教育,倒也让他学了几本书,只是刘父资质平庸,最终没能学有所成。刘爷爷还给刘父定了一个同窗的女儿,便是刘母韩氏。刘母家人丁单薄,父亲早逝,自己又身娇体弱,方氏本就不喜刘爷爷的那帮子读书朋友,这时看到韩氏家的情况,更是死活不同意这门亲,毕竟农家找媳妇都希望找身体健康的,不仅能生儿子还能下地干活。
最终在刘爷爷的坚持下,这门亲还是结成了,除了方氏,当事人都很满意,只是方氏本来和刘父就不亲,这下就更不待见大儿子一家了。
刘父刘母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刘二丫,可能遗传至母亲,生来体弱,在加上是个女孩,方氏很是不喜。这一年,刘爷爷去世,方氏就把原因怪在了刚刚出生的刘二丫身上,更是以刘母体弱不能侍奉婆婆为由搬到了二儿子家,还带走了刘家最好了五亩水田,这一下算是和刘父刘母的关系彻底闹僵。这个年代,老年人都是跟着大儿子过日子的,方氏这么一闹,好像在说刘母不奉婆母,是为大不孝。刘父刘母劝不回方氏,最后也只能维持现状。
刘父留下一架子书就是希望刘小弟能继承刘爷爷的遗志,走上科举的光辉大道,光耀刘家门楣。
刘佳宜幻想着把那些书卖掉之后能换多少大米多少猪肉,吸溜了一会儿口水,便果断抛弃这个不现实的念头。转而琢磨着怎么才能弄点钱,或是怎么才能从那个无良二叔的手里抠出点粮食。
就在刘佳宜各种纷杂的念头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外面的大门被狠狠地踢开,刘二婶那独有的粗犷大嗓门叫了开来,“刘二丫,你个死妮子又在哪躲懒呢?!你奶奶来了,赶紧出来!”接着就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往堂屋走来。
刘佳宜暗叫一声晦气,然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来的正好呀!
☆、亲戚上门
刘佳宜刚要起身,就听到刘二叔小声地训斥,“说什么呢,小声点!”
刘二婶刚想反驳,回头却看到门外已经有好几个探头探脑的在看热闹,顿时把要冲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瞪了门外一眼,“都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回头把木门嘭的一声又关上了。
刘佳宜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一行三人,问道:“奶奶,二叔,二婶,怎么这个时候有空到我家来?现在正是农忙吧?二叔二婶没下地?”
说罢便走到桌前,提起瓷壶,给三人都倒了杯白开水。
刘二叔先是一愣,这二丫头怎么好像变了样子?以前看到他们都是能躲就躲,畏畏缩缩,说话也细声细语的,可是眼前的刘二丫却一点不显怯弱,背脊笔直,不卑不亢,双眼明亮的似乎能看穿人,让刘二叔没来由感到一阵心虚。
方氏抬步坐到上座,端起茶杯喝了口,顿时怒了,杯子往桌上一磕,“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长辈来了连口茶水都喝不上?!”
刘佳宜连忙伸手去扶那个歪倒的杯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哎呦呦,奶奶您可轻点,咱家就这几个能拿出来待客的杯子了,不能再摔了!唉,我也想用茶水待奶奶呀,可是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母亲大病一场,钱都花完了。对了,几天前我也病了,剩下的几文钱也都跟许大夫换了草药,家里茶叶都断了好几个月了。”
方氏没想到刘佳宜还会回嘴,一时竟愣住了。
刘二叔干咳一声,说:“二丫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长辈说什么你就听着,怎么能跟长辈呛声!”
刘佳宜迷茫地眨眨眼,“二叔,我啥时候跟奶奶呛声了?”那委屈的神情像是要哭出来了。
刘二婶一皱眉,刚想开骂,就听方氏说道:“算了,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挥退刘二叔,方氏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自认为和蔼地朝刘佳宜说道:“地里的地瓜都收上来啦?唉,可怜的孩子,才刚刚病好,咋就能下地呢!本来奶奶还想着让你二叔二婶帮着收的,不过既然你都收好了那就算了。”
方氏伸手想摸摸刘佳宜的头,被她一个闪身避了过去,方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温声细语道:“地瓜你都收在哪了?回头搬到你二叔家吧,奶奶帮你看着,小孩子家家的不会过日子,别敞开肚皮一下给吃完喽!这还有一个大冬天呢!”
刘佳宜低着头,撇撇嘴,敞开肚皮还能吃上两个月,送你那个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见刘佳宜不开口,方氏以为她不愿意,正要厉声训上几句,刘佳宜才慢腾腾地说道:“奶奶,您年纪也大了,我怎么好拿这点小事去麻烦您?再说我都十三了,已经是大姑娘了,下面还有个弟弟要养活呢,这点粮食都规划不好,那以后怎么办?!”
刘二婶听得咯咯笑了起来,只是配上她那粗犷的声音,实在跟家里的老母鸡有的一拼。
“哎呦,二丫比我们家大丫可还小上两岁呢!不过二丫这么想长大,不会是想嫁人了吧?”说完又暧昧地往刘佳宜身上扫去,掩面嘻嘻直笑,刘佳宜很想翻白眼,二婶呀二婶,您三大五粗的个头真心不适合这么娇羞的姿势呀!
刘二婶的话刚刚说出来,方氏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她就是再不喜欢刘二丫,那也是老刘家的丫头,说她迫不及待想嫁人,那不是说老刘家的丫头没妇德嘛?!
刘二婶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诡异的笑声顿时止住,小步挪到了刘二叔身后,一句话不敢吭了。
方氏张张嘴想要再接再厉说服刘佳宜,却不知从何开口了。这回老二家想开个地瓜粉的作坊,只是村子里种地瓜的太少,还要从别地买,那价格可就贵了。本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原则,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老大家的那块山地上,原本以为依刘二丫的性子,说说道理,再吓吓她,这事一准就成了。可是谁知这死丫头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竟然一夜之间变了性子!
方氏想了想,这丫头多半是怕冬天没粮食,于是便决定改变策略,“我那苦命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呀,怎么就这么早就去了呢!白发人送黑发人,还留下两个小的,你让你娘我可怎么活哟!”嚎了两句便掏出一块手帕沾沾眼角,顺便偷偷瞄了刘佳宜一眼,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只得跳过这段煽情戏,“二丫呀,你爹娘不在了,我这个当奶奶也不能不管你们不是?我看你一个姑娘家带着个弟弟也怪不方便的,你和四郎不如都搬到你二叔家吧!”算上刘二叔家的三个儿子,刘小弟排行第四,所以方氏称他四郎。
老太太想得挺好,地瓜坊要是开起来,家里的活计可就多了,现在把人弄过来,一人一天给块地瓜,饿不死就行,相当于白捡两个干活的,再划算不过。还有韩氏那个小贱人,肯定藏着嫁妆呢,韩家当年多多少少也是个地主,虽然在韩氏出嫁前就已经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都有几件值钱东西傍身。小姑娘就算再多心眼年纪也摆在那,对她好点,还怕她不主动拿出来?!
刘二婶却在一旁听得直着急,她本就不是个聪明人,自然猜不透婆婆的打算,对于婆婆的提议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先不说养两个人花不花钱,刘二丫姐弟俩毕竟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亲孙女,万一她哪天想不通,不仅老大家的三亩地要还回去,就是老太太手里的五亩上好的水田岂不是也要分出去?!
“我不同意!娘,你怎么能让这两个小杂种住到我们家!家里可没多余的房子给他们住,更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吃!”
方氏没想到第一个拆自己台的就是一惯小意奉承自己的二媳妇,顿时气得仰倒。
刘二婶看到方氏生气了连忙拉拉刘二叔的衣袖,刘二叔显然也不想多养两个废物,皱着眉开口,“娘,”
刘佳宜看了一场大戏,心中冷笑,表明上却委屈地瞥了眼刘二叔和刘二婶,为难地开口道:“奶奶,二叔,二婶,你们不用担心我和小弟,我们自己住着挺好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大门砰砰作响,“姐!姐!你在家吗?我回来啦!”
刘佳宜连忙跑去开门。
“姐,你咋把门插上了?五叔公也来了,他听说你病好了就非要过来看看。”
刘小弟一面扶着一位跟方氏才不多大的老头进来,一面还朝刘佳宜调皮的眨了眨眼,刘佳宜好笑不已,看来这古灵精怪的小弟早就得了消息,还专门去搬来了救兵。刘佳宜把视线转到刘小弟扶着的老者身上,按辈分,刘佳宜要叫这个老头五叔公,五叔公不是很老,但是辈分够大,连方氏见了都要叫一声五叔,是刘家宗族里的长老。
刘佳宜赶紧迎了上去,扶住五叔公的另一边,笑道:“五叔公,我就是一点小毛病,这会儿早就好了,哪能劳烦您还过来一趟?应该我去看您才是。”
五叔公拍拍刘佳宜的手背,哈哈笑着,“好孩子,知道你有那份心。不过就这几步路,我还没老到走不动。”
走到堂屋门口,老爷子一抬头就见到方氏和刘二叔夫妇俩,脸色微沉,“侄媳妇也在呀!”
方氏早在看到五叔公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儿子媳妇站到了门边,这时听到他冷冷的语调,顿时身体一僵,解释道:“这不是听说二丫好了么,我就带着她二叔二婶过来看看。五叔您咋来了?是不是四郎闯祸啦?”说完还狠狠地瞪了刘小弟一眼,“您放心,我这就教训教训这兔崽子,让他以后不敢再犯!”
五叔公进了堂屋,坐了上座,接过刘佳宜递上的一杯白水,抿了一口,才淡淡开口道:“四郎比那些个皮猴乖巧多了!”
五叔公说的皮猴是村里几个异常调皮,不服管教的小孩,顽劣到已经让人生厌的地步了。其中就有刘二叔家的三郎,所以一听这话,刘二叔和刘二婶顿时黑了脸,刘二叔心里已经不知把他那不听话就知道调皮捣蛋的三儿子骂了多少遍。
方氏平时最是宠三孙子的,这时虽然生气却也不敢在五叔公面前做小动作,只得讪讪地笑了几声。五叔公不耐烦跟他们多说话,摆摆手,“都该干嘛干嘛去,这会儿都在地里割稻子呢,你们窝在这是个什么事!”
方氏带着刘二叔夫妇灰溜溜的走了。
五叔公看刘二丫恢复的还不错,满意地点点头。又去看了看收上来的地瓜,叹口气,“回头有啥缺的记得找你小叔!”
刘小叔是五叔公唯一的孙子,跟大郎一个年纪,都是十六岁,也是个爱玩的性子,下水摸鱼,爬树捉鸟,上山逮兔,没有他不敢的。刘小叔很喜欢刘小弟,时不时会给他们家送只兔子或是一条鱼。可能怕两人怕姐弟俩在长辈面前放不开,五叔公才让刘小叔出马。
刘佳宜把刘小弟打发出去送五叔公,自己开始思索现状。从刘二叔手里要回那三亩地暂时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还有个方氏坐镇,就是刘母在的时候手里握着地契也没能把地要回来。现在家里更是连个主事的劳动力的没有,就算要回了地,姐弟俩小胳膊小腿也种不了,租出去的话,有方氏干预,再加上刘二叔家儿子多,村子里没人想得罪,回头估计最后还是给刘二叔家种。
刘佳宜有些挫败,环顾一遍家徒四壁的小家,想到刘小弟,顿时又豪情万丈,一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油然而生。她脑中灵光一现,记得每篇农家种田文里可都有一个相同的发家致富途径,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呢?!
☆、上山
在刘二丫的记忆里,刘家村算得上临山镇里比较富裕的村落了。刘家村每家每户都有几亩水田,这里地质肥沃,气候适宜,因为白米在古代属于高级主食,村子出产的稻谷每年都能带来可观的收益,除去必要的消费还能有不少的结余,所以像刘二丫家这样穷的还真不多见。
古代的劳动人民还是很懂得满足的,虽然靠着连绵起伏的大山这一天然宝库,每年也只在秋收之后,劳动力富余的时候村里才会组织大伙跟随猎户上山一次。打猎所得平均分配,肉是过冬的粮食,皮毛就做成御寒的衣物。
其实村民很少进山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原始山林中蛇虫野兽众多,地势复杂,没有专业的水平,单人行动一般很难平安来回。在他们的信念里,大山里住着山神,是要敬畏的,所以除了靠打猎为生的猎人和偶尔进山采药的大夫,家中有田地的庄稼人是不会轻易进山的,就连平时村里妇女儿童打猪草采野菜也都是在大山的外围地带,很少深入。
刘佳宜做销售的时候一直秉持着这样的理念:坚决不放过任何一点优势,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这么一个风水宝地,自己岂能放过!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深入大山打猎,寻找珍贵的草药就暂时甭想了。不过在外围挖个小陷阱,捉些野鸡野兔还是可以的,顺便还能采些野果野菜,发家致富什么的也要循序渐进不是。
刘佳宜看着天色还早,也就是上午十点钟的样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她捡起背筐背上,用油纸包了两个窝窝头,找出以前刘父留下的水袋,灌了袋凉白开,拿了铲子,腰上再别把砍刀,扛起铁锹,就准备出门了。
刘小弟回来正好看到大姐全副武装的架势,赶忙问道:“姐,你这是要去干啥?”
刘佳宜正想着要不要再找个布袋子,回头能多装点东西,听到刘小弟的问话,便下意识地回道:“上山!”
刘小弟眼前一亮,蹬蹬蹬跑到厨房放下手里的瓷碗,又跑回来,拉着刘佳宜的衣袖,摇晃着撒娇,“姐!姐!带我一块吧!最近好多野果都熟了,山葡萄,野山梨,还有红果毛栗子,咱们先去把它们都摘回来!”
这个时候正是农忙,过了这段时间,大家都闲下来了,村里除了进山打猎的,那些姑娘小伙也都会去外围转上一圈,摘些成熟的野果还有各种山货。以前刘二丫太过腼腆害羞,不怎么合群,这种集体活动很少去,刘小弟太小也没去过,每次大家伙进山采摘后回来,三郎就故意在他面前炫耀,让他很是郁闷。今年刘小弟终于看到了希望,趁着别人下地的时候上山,他们姐弟就能把最好的那些都摘回来,看三郎那个胖子还怎么跟他比!
刘佳宜当然不知道刘小弟的这番心思,她考虑的是,就算大山外围没有大型野兽,但不少蛇虫,刘小弟一个才六岁的小孩子,她可不愿去冒这个险。而且两人总归没有一个人行动方便,于是她断然拒绝,“不行,你留下看家。”
刘小弟小嘴一瘪,十分失望,大眼睛里隐隐有水光闪现,委屈地像是能哭出来,刘佳宜别开眼,小样,这点段数还打动不了老娘!
“对了,你刚才怎么从外面拿个碗回来?”
刘小弟因为刘佳宜的拒绝,现下正在生气,埋着头闷声回道:“五叔公家的三娘给的咸菜,娘之前一直病着,家里没顾得上腌,三娘就让我拿点回来。”
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刘小弟虽然年纪小,却很懂事,也听话,刘佳宜不让他跟,他也没有多闹,只是有些不开心。刘佳宜看着心疼,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慰道:“姐以前也很少进山,这次先去探探路,等下次再带你一起去。”
刘小弟本以为今年又没机会了,听到刘佳宜的话就像突然被一块巨大的馅饼砸中,怔楞着抬起头,看刘佳宜笑着冲他点头,知道并不是在敷衍他,顿时又恢复了活力,“那姐你可要好好探探路!记得多摘点红果!”
刘小弟接着又叮嘱了刘佳宜不少话,都是关于吃的,最后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才停了下来,接了一句,“姐,你注意安全。”
刘佳宜好笑地摇摇头,转身走了,刘小弟欢快地送走刘佳宜才想起来碗还没给二伯家还回去,又蹬蹬蹬跑去送碗了。
刘佳宜沿着小径一直往山里走,沿路能看到一片金黄的稻田,火辣辣的太阳下田地里劳作的村民们挥汗如雨,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作为地里刨食一族,一年里风调雨顺,粮食能顺利长到成熟时刻是多么不容易啊!
刘佳宜暂时还感受不到这种心情,她正急慌慌地往山里奔去,毒辣的太阳神马的最讨厌啦!
平时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