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种田第14部分阅读
女配也种田 作者:rouwenwu
一个村,甚至一个镇子的人都是药农,这样药行收药的时候才方便,像她这种零散的卖家,人家还嫌麻烦呢,绝不会像吴靖智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吴靖智看刘佳宜又有神游四海的预兆,连忙张开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喂!我可都答应帮忙了,你不会还打算饿着我吧?二丫啊,这你可就做的不厚道了。”
刘佳宜回过神来,认命地起身去给他重新准备晚饭了,刚刚跨过堂屋的门槛,一个念头突然闯进脑海,她猛地回头看了眼正趴在桌子上喊饿的某人,有些怀疑地想到:这人不会是害羞了吧?因为也不习惯被人感激,所以才用那么随便的态度转移话题!
吴靖智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收拾利落地准备拉着刘佳宜去县城。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吴靖智眨了眨眼,“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早说定了你也早放心不是,再说这眼看着就暖和了,好些药材都能下种了,可是一天都耽搁不得。”
刘佳宜狐疑地打量他半晌,又看了看他嘴边说话时冒出的一串白色气体,抿了抿嘴,这离春天还早着呢!
吴靖智摇着纸扇的手忽地一滞,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口吻,“唉,算了,好心没好报啊,我看我还是自己去吧,不过要是人家见不到正主不松口,可别怨我不没出力。”说罢就要转身出门。
刘佳宜其实也是心里放不住事的人,只是吴靖智积极的态度让她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不管他打算干嘛,只要不妨碍到自己的利益就行,于是迟疑了一下也就松了口,“行了,别在那装模作样了,一起去吧,等我先把聪聪和小弟送到花婶子那去。”
吴靖智就等着她这句话,一个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感情刚刚好一会儿人家连门口都没走出去。端着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吴靖智啪的一声又展开扇子,笑着对刘佳宜说道:“没事,我等会儿就是,对了,记得回头带些银子,顺便也给小弟买些笔墨纸砚之类的,我听说再过几天,沈夫子那边就要上课了!”
刘佳宜不觉有些汗颜,自己这个姐姐还真有些不合格,还说过了年就送小弟去私塾的,却还没一个外人想得周全。不过这吴靖智倒是对小弟和聪聪挺好,不知是不是三人的气场太和,有时候刘佳宜甚至忍不住猜测吴靖智是不是也是脑子有缺陷的。
刘佳宜这边把小弟和宋子聪安顿好,便带着吴靖智找到了全叔,恰好这天不是赶集的时候,也没人用马车,刘佳宜只能奢侈一把,付了三十个铜板,包车去县城。
全叔在套车的时候忍不住瞅了好几眼这个像是城里贵公子一样的少年,眼神有些诡异,真是可惜了,这么俊俏的一个少年,怎么也是个傻子呢,都这个时节了,还扇子摇个不停!这边吴靖智因为早就装模作样地放眼远处,欣赏冬季萧条的山景去了,自然就没看到,而刘佳宜却是知道原因的,憋着笑把背篓放在了木板车上,然后就缩了缩脖子,双手□袖笼里,站在一旁等了起来。
吴靖智这些天总是带着刘小弟和宋子聪出去疯玩,后来又因为狗娃几人的加入,现在他几乎成了村里的孩子王。那些好事者见刘佳宜带回来一个像是城里公子哥的年轻人,本来还想看八卦一下的,却没想到又是个大小孩,问起话来也是答得颠三倒四的,除了第一天穿得锦衣华服,之后也换上了平常的粗布棉衣,看着也就没那么像富贵人了,于是都觉得是刘家二丫又捡回来一个傻子。
同时伴随着还有个留言传的厉害,都说是刘家的风水不好,不然刘柏两口子也不至于去的那么早,现在刘二丫也有些脑子不清楚,净收留些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还都是傻子,不会是嫌家里粮食太多吧!之前羡慕刘佳宜盖房的人都幸灾乐祸起来:看吧,房子盖得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没选对地皮,也不知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上了,以后有得好戏看喽!
进了县城,吴靖智带着刘佳宜直接去了兰家百草堂在顾北县的分店,一进门,一个正在柜台后面检查药柜的伙计就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出来,“哟,吴少爷!您怎么来了?”
吴靖智一扇子上去敲了下对方的脑袋,笑骂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里可还有我一分股子呢!去,把老秦给少爷我叫出来!”
刘佳宜诧异地看了吴靖智一眼,原来吴靖智在百草堂竟然还占着股,怪不得之前答应的那么爽快。不过她想想也就明白了,自古官商一家,而且古代上商人的地位实在不高,要是没个扎实的背景,兰家也混不成大雍数一数二的药商。而且那些网文也不是白看的,至少她知道统帅一方兵马的将军基本上都会和草药盐马走私扯上关系,就是自己不参上一脚,也肯定不会少收孝敬,所以不管是从张云那边来看还是从吴家在朝中的势力这边来看,吴靖智在百草堂有份子都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事,只怪之前自己没想明白罢了。
这边那伙计一听吴靖智的要求却有些面露难色,连忙作揖赔礼道:“吴少爷,您来的还真不巧,秦大掌柜刚刚出门了,说是一个时辰后才能回来呢,要不您去后院等会儿?”
百草堂并不仅仅是一间门面,它的后面是还有一间库房,是兰家在顾北县的三间药材库房之一,库房与门面之间是一处住宅,除了店里的伙计掌柜,还有不少护院住着,整体来看也不比一般的富户人家的院子小,待客的客厅客房都不少。
吴靖智沉吟片刻,说道:“我去福运来等着吧,老秦回来了你让他上那去找我。”
出了百草堂,刘佳宜看了眼喜形于色,一脸馋虫的吴靖智,问道:“你来过这边?好像对县里蛮熟悉的,连福运来都知道。”
福运来是县城里的一家高档酒楼,刘佳宜只是远远的看过几眼,装修华丽,价格昂贵,不过依旧广受欢迎,进进出出的人流络绎不绝。
吴靖智点点头,面带惋惜地回道:“是来过,也去过福运来,可惜没吃到他们家的特色清蒸鱼。”
等到了福运来,吴靖智径直要了个包间,又连着叫了好几个招牌菜,刘佳宜听到心惊肉跳,“先说好,这顿是你要吃的,我可没银子付账!”
吴靖智嗤笑,“放心吧,有人付账!”
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吴靖智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夹着筷子在那等着了,连忙夹了一口送进嘴里,满足地叹了口气,“等了一年,终于吃上了!”
刘佳宜疑惑了,这是从何说起?
吴靖智也来了说话的兴致,边吃边说起来,“还不是我娘,我都说等两天就回去,她便便让表哥来寻我,我这边好不容易等到上了菜,一口还没吃到嘴呢,就被人绑回家了。”
还真像那位会做的事情。
知道不用自己不用掏钱,刘佳宜也吃的开心,等到这边盘碟撤下了桌,那边秦大掌柜的也找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破了个记录,超过了我以往的最长断更时间,一个星期,于是今天我又回来了,orz
本来编辑说给我轮空几次榜单的,谁知道今天登陆一看,这星期又上榜了,还是要日更的广告位,喜愁参半,话说我周五周六都没更耶,是不是预计着不久的将来要进小黑屋了?!!!
☆、49最新更新
秦大掌柜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大叔,穿着一袭藏蓝色长衫,看起来很和气的一人,倒是蛮符合刘佳宜对于他这种大老板身边得力助手形象上的猜测。
而匆匆赶来的秦忠对于吴靖智的出现并未表现出惊讶,却对他对面的刘佳宜生出几分好奇来。
听吴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位少爷可是离家有段日子了,这会儿找来,还带了个村姑打扮的姑娘,他可不认为是来找自己聊天叙旧的。秦忠也自付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心下早已千回百转,不觉有了一丝喜意。吴家和张云可以说是百草堂背后的依仗,就是兰家的主子们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吴家小少爷不仅是吴家大房嫡次子,还是张云大将军嫡亲的表弟,更是要好好笼络的。五爷与这位吴少爷有些交情,早就吩咐过只要是这位少爷的要求都尽量满足,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慢待了去。下届家主之争现下已颇为激烈,若是能入了这位少爷的眼,替五爷稳固筹码,那他自己的前程也就更不用担心了。
不管心里如何思量,秦忠面上却不显,只是上前对着吴靖智弯腰行了个礼,然后便在了旁边座位上,跟吴靖智一来一往,客气地寒暄起来,似乎完全没看到刘佳宜这个人的存在。
而刘佳宜一边微笑着听着两人说话,一边端着只茶杯慢慢细品,没有一丝着急的意思。这种场面她也不算陌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现代的时候在电视里早就看过千百回了。听着听着,她便不觉替这些有钱人心累,整天婉转来委婉去的,话说一箩筐还扯不到正题,当下也有些理解为什么吴靖智整天想着法往外逃了。
可能刘佳宜悠闲的表情刺激到了吴靖智,他也不耐烦瞎扯下去了,直接上主菜,“行了老秦,这些客套话你留着有空奉承我大哥去,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的。”
说着就指了指对面的刘佳宜,说道:“这位呢,是我一个朋友,姓刘,住在临山镇那边,她想自己种些草药,你帮忙找个熟悉内里的行家指导一阵,种出来的草药你们药行也顺便给收了。”
秦忠无奈地听着这位纨绔大少的颐指气使,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刘佳宜,不觉有些失望,原来只是为了个小小的药农。不过他并未露出任何轻视,人不可貌相,能得到这位少爷的认同,打死他也不相信对方只是个简单的药农,而且看样子吴少爷对她还挺看重,就算再小的事,自己做奴才的也必须认真做好,现在是可是敏感时期,办砸了,回头只会给五爷徒惹麻烦。
想了想药行今年能收上来的药材数量,沉吟片刻,秦忠才朝刘佳宜问道:“不知刘小姐打算种上多少?”
刘佳宜笑着回道:“先种一两亩试试。”理直气壮地似乎她说的不是一两亩而是一两顷。
秦忠这边却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劳烦这位少爷搭线的竟是如此小的一桩生意,不觉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优哉游哉喝着茶的吴靖智,看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迟疑片刻,才接着朝刘佳宜试探道:“不知刘小姐打算种些什么药材?”
刘佳宜放下茶杯,笑道:“我只是个外行,也不知道你们药行需要哪种药材,更不知道咱们这边的土质适合种些什么,还都要仰仗秦大掌柜帮忙才行。”
秦忠没想到这位小姑娘看起来挺小,却蛮有主意的,眼中透着一股自信和坚毅,说的话也铿锵有力,听着像是自曝不懂行情,却都在点子上。于是看向对方的眼神不觉郑重起来,面色不觉柔和了几分,笑着回道:“我们百草堂做的就是这行生意,都是分内的。这样吧,店里的宁伯是种植草药的好手,跟药农草药打交道也有四五十年了,回头就让他跟刘小姐走一趟,您有什么要求就只管吩咐便是。”
刘佳宜十分客气地连连道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这位秦大掌柜在吴靖智面前只是个下人,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以后至关重要的合作伙伴,甚至人家还指不定看不看得起她,虽然她也并不在乎别人的态度,但人家是垄断买方,自己只是零散的卖家,得罪不起啊!
接着刘佳宜又虚心地打探了不少药行以及药材市场的事情,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
“呵呵,幸好刘小姐只种一两亩,要是多了我可就没法做主了,到时候就要劳烦吴公子直接跟五少爷说去。”
刘佳宜也跟着附和地笑笑,这位秦大掌柜很会说话做事,一两亩的草药在他眼里估计就是芝麻绿豆的分量,现下却像是成交一宗大生意,不过人家估计也是看在吴靖智的面子上。
这边两人话音刚落,那边吴靖智却像是刚从小憩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看两人的商议已经告一段落,便猛地站了起来,拉住秦忠就往门口走去,只给刘佳宜留下一个挥手的背影,“我跟老秦去办点事情,你先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还没等刘佳宜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出了包间。
刘佳宜无聊地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吴靖智春风满面地回来了,身后还多了两个拎东西的小厮。
两人把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吴靖智拿起其中一摞纸包,塞进刘佳宜怀里,说道:“这是聪聪要的糕点,”然后又把一个纸盒朝她推了过去,“这是小弟的文房四宝,知道你不认识,我就帮你选了。”
刘佳宜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这家伙有那么好心帮自己买东西?
吴靖智没注意刘佳宜怀疑的眼神,摇着纸扇自恋地自说自话:“嘿嘿,还好小爷我聪明,知道来找老秦,这银子不就到手了!要是再回去一趟,一准出不来了。”
刘佳宜鄙视地白了他一眼,“找一个外人要钱,还是一个没你有钱的奴仆,有什么可炫耀的?”
吴靖智就知道这家伙看不得自己好过,忍不住愤愤地反驳道:“什么叫要?这本来就是我的!我可是在百草堂有份子的,只是提前预支了今年的红利而已。”
刘佳宜懒得听他解释,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对方,“多了就当跑腿钱了!”
吴靖智望望屋顶,懒得跟她解释这点银子连其中一方砚台都买不来,不过他也不嫌少,接过来直接揣进了腰包。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知道刘佳宜的性子,虽然看着很爱财,却不会白占人便宜,自己帮她跟兰家人搭上线也算还了这段时间的收留之情了,那么这些多余的,她就不会要了。
想了想吴靖智又把银子扔了回去,“算了,你帮我拿给花婶子,顺便帮我谢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
对了,我跟老秦说好了,从明天起,宁伯每天早上都会去村里,你有什么不会的,想学的都尽管问,时间多久都没关系,不用担心老秦那边。
行了,我这就先走了,我之前跟人约好了去江南的,再不出发就晚了。”
刘佳宜眨眨眼,没有想到他竟是要离开,难道是怕直接跟小弟聪聪告别会不好意思?不过她可不打算说什么挽留的话,自己家又不真是什么客栈酒楼,哪能总留个外人啊!
于是刘佳宜怀着有些遗憾,有些不舍,更多却是抛去包袱的轻松心情独自回了村。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这个懒惰星人重新投胎,回炉重造吧!!!!
☆、50最新更新
刘佳宜神经是比较粗,但是还没有粗到一进村就被人指指点点外加窃窃私语而毫无所觉,面不改色。她面露疑惑,连忙检查是不是身上沾了什么东西,折腾了一会儿发现问题不在这,又开始猜测是不是又出现而来什么关于自己的新流言。
不得不说刘佳宜的直觉有时候还蛮准的,同时她也深刻地了解自己孤女这个易招是非的身份,虽然在一众诡异的眼神中镇定自若有些困难,不过虱子多了不嫌痒,她耸耸肩,没打算搭理那些人,自顾自地往家走去。他们不可能真用眼神和流言使出精神攻击,自己也不是凹凸曼能释放能量盾,顺其自然好了。
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好,因为这里不吃午饭,村里的土路两边不少人在晒太阳,诡异的目光注视下让人很不舒服,刘佳宜不自觉地开始加快脚步。
刘佳宜背着大大的背筐,沿着土路边缘往家疾步迈进,眼见不远处就是目的地了,这时突然从一旁伸出一只胳膊,拽住她就往路边的屋檐下拉,刘佳宜一惊,差点叫出声,猛地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花婶子。
花婶子一脸嗔怪,道:“这是干什么急急慌慌的?!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
刘佳宜不好说自己走路的时候习惯走神,只能赔笑两声,为了避免她再在这个问题上唠叨下去,连忙问道:“花婶子这是找我有啥事呀?”
这话也就是一个礼节性的问候,就像平时见面问吃了没是一个意思,平常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会这样回:没啥事呀,就是闲着没事找人唠唠嗑,只是刘佳宜没想到她这一问还真问出事情了。
只见花婶子怜惜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连着轻拍了好几下,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推开一边的柴门,把人拉进自家的院子,关门的时候甚至还朝路的左右看了又看,确定没人偷窥,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门闩插上,连拉带拽地把人拖进了堂屋。
刘佳宜一脸的莫名其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于是连连讨饶起来,“我说婶子,您这是干什么呀?我这不都在您家院子了么,又不会飞了,真有有啥事也等我把背筐先卸下来再说,一路上背回来都重死了。”
花婶子等她把背筐放在屋外的屋檐下,一个指头狠狠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我这都急上火了,你倒好,还有闲心顾着你的背筐!”
刘佳宜嬉笑着躲开了,连忙拉住花婶子的伸出的手臂,两人挨着在桌前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婶子,消消气,这又是那个不省心的又惹你了?”
花婶子白了她一眼,接过杯子转手就放到了桌子上,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眼前这个!”说着又是一个叹气,脸色有些严肃起来,抓住她的手腕,语重心长地问道:“二丫,你老实跟婶子说,那个吴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你可别真被他骗喽!”
刘佳宜虽然奇怪花婶子怎么这么久了又想起这个问题,不过想着对方也是关心自己,便又强调了一遍之前的说辞,转念又想起吴靖智的话,就从怀里掏出装银子的荷包,捏出一小锭银子,放到花婶子的手里,“那个吴公子正好家中有事,就离开了,这银子是他托我带给婶子的,说是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花婶子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帮刘佳宜一个小忙,没想到还能有钱拿,还是好几两的银子,连忙回绝起来,最后还是刘佳宜说人家家中不缺这点,而且那些富人都喜欢用银子解决问题,不喜欠人人情,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说完银子的事情,花婶子才接着刚才的问题,“唉,让你受苦了,要是我那刘家大哥大嫂子还在,你也……,唉,这都是命!”
刘佳宜听的云里雾里,一头雾水,问道:“花婶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花婶子叹了口气,今天叹气都快赶上往常一个月的数了,摸摸刘佳宜的头,说道:“也没啥,那些子人整天没事就想着怎么编排人家的不是,你回头要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也不必太过计较,说到底这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只要自己过得舒心管他别人怎么说呢!”
刘佳宜要是还不明白就真的是榆木脑袋了,不过花婶子顾忌刘佳宜还未出嫁,许多好不便细说,饶是刘佳宜软磨硬泡了半天,也只是透露刘二叔家的三丫回来了。
之前方氏一回家就打发刘二叔跑了一趟吴城,办了三丫卖身契的事,三丫就正是成为吴府的丫鬟了。刘佳宜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丫鬟能随便离开主家,更理不清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实在是是非体质,没准还真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关于自己的秘闻在村民们之间流传,额,这话听着就拗口。
刘佳宜暗骂一声三丫身都卖了还回来干嘛,也只能跟着花婶子一起叹了口气,叹气也是能传染的,转身背着背筐回去了,家里可还有两个小的等吃午饭呢!
回到家收拾好从镇上带回来的东西,那边宋子聪和小弟已经得了消息,连蹦带跳地赶了回来,只是两人一回来问的不是刘佳宜这个姐姐,而是他们的智哥哥。
刘佳宜一边大呼自己在两人心中的地位下降,一边想着说辞,实在不知道实话实说会不会伤了两个小朋友美好而纯洁的幼小心灵。
“那个,你们的智哥哥呢,只是来咱们这做客的,你们看,他也住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他娘亲想他了,所以他要回去看他的娘亲嘛!”刘佳宜自以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些得意。
宋子聪和小弟已经雷达似的发现了那包点心,在刘佳宜的默许下拆开吃了起来,这时听到她的话,两人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同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她,最后还是宋子聪先开地口,“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智哥哥的娘亲喊他回家吃饭,以前花婶子都是这么喊狗娃的。不过,智哥哥什么时候还回来呀?”
刘佳宜有些冷汗直流,这个问题又要怎么蒙混过关呢?虽然小孩子记性弱,玩个两天就不定把吴靖智忘在脑后了,可是两人现在可正在兴头上,她还真不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其实刘小弟年轻虽小,但心智还算早熟,看到刘佳宜面有难色,自然也就心里有数了,毕竟智哥哥的家不在这里,肯定不可能像狗娃一样常常跟他玩,更不可能跟聪聪一样天天陪着他,想着想着便有些神情黯然,低着头,有些闷不吭声。刘佳宜看得有些难过,转身看着宋子聪,以为他一定是不明白这么复杂的感情,想让他带动下气氛,顺便把小弟的思维带走,可是没想到那边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宋子聪的终极武器不外乎顶着无辜的表情朝你卖萌,他现在就是这个表情,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委屈,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智哥哥的家是不是很远很远,他是不是过的很开心很幸福?”
刘佳宜习惯性地也跟着眨眨眼,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吴靖智家的情况的,不过还是迟疑地点点头,谁知那边这一点头却让对方的眼泪像珠子一般直线似的往下掉了起来,“呜呜呜,那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智哥哥了?”
刘佳宜顿时懵了,这是,怎么了?
像是明白刘佳宜的想法,那边宋子聪带着哭腔开始叙述起来,“我不要智哥哥死!以前娘亲死的时候,孟奶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的表情也跟小姐姐一样,小姐姐,我不要智哥哥死!”
刘佳宜仰头看天,小孩子的思维神马的,果真逆天啊!
☆、51最新更新
刘佳宜本来还等着三丫过来炫耀一番,自己也能套出点消息,却没想到人家可能已经不屑于跟自己这个村姑有所牵扯,只是远远地丢给她个嘲讽外加讽刺的白眼,转身钻进马车又回吴府了。
刘佳宜被瞪的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心思却管这些,随着宁伯的到来,外界的闲言碎语都被她当成鸡毛蒜皮的小事,丢在一旁了。这时的刘佳宜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古代八姑六婆却是比现代天涯水军还恐怖的存在。
随后刘佳宜的状态就一个字:忙!两个字:很忙!这是她继高考之后再一次重温高密度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而最最关键的是,晚上她还不能休息,要接着到秘密山谷去开垦荒地。刘佳宜也只能安慰自己,想要有收获,总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虽然她在现代也从外公那知道不少中草药的知识,但毕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仅仅时知道些皮毛罢了,而宁伯不愧是秦大掌柜亲自推荐,对于各种中草药的习性,生长环境要求,种植技巧那都是信手拈来。一时间刘佳宜就如同一块干涸的海绵,开始不停地吸收着各种知识,全副精力都投入其中,生活变得异常规律。
当然,造成这种状况并不只是由于刘佳宜的主动,宁伯也功不可没。这位老先生仗着有马车专职接送,每天辰时准时登门,上午学习理论知识,下午去地里实地考察,时不时还会领着刘佳宜进山实践,下午申时才会里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留下点课下作业什么的。
面对宁伯亲自带来的厚厚一摞专业书籍,刘佳宜欲哭无泪,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因为表面上刘佳宜所能利用的只有后山的一块山地和屋后的菜园,而一种土质适合哪种药材都是特定的,所以她只能时不时拐弯抹角地打探温泉地适合种植什么。当然这不能明说,于是她便把自己知道的每种土质,生态环境都细细的询问了一遍,为了装得像点,她还弄出一个简化的铅笔,随身带着记笔记。
而宁伯教授刘佳宜原本只是出于东家要求,后来看她如此认真,而且并不是一窍不通,偶尔还能灵光一闪说出点新奇却也算实用的东西来(穿越的福利啊),便渐渐地也教出了兴致,转念想到秦大掌柜的吩咐,一时兴起,甚至制定了一整套的学习计划。
于是想要努力成为一名成功药农的刘佳宜同学不知不觉就走上了成为传说中种田文女主必备技能万能奶妈的艰辛不归道路。
二月二是个好日子,在现代的时候刘佳宜都会赶在这天去理发,这里却没有这个习俗,理发成了大逆不道的举动,刘佳宜也十分庆幸现在的自己是个瓜子脸,要是上辈子的大饼脸,不剪个齐刘海还真没法出门。
这天老天爷很给面子,上午下了半天的毛毛雨,龙抬头这天下雨,这是吉兆。按照和宁伯的约定,这天他不用过来,不过刘佳宜也没闲着。她挑挑拣拣了一篮子的东西,鸡蛋,山珍,糕点,然后揣上十两银子,再抓只鸡,带着穿戴整齐的刘小弟去了上溪村的沈夫子家。
拜师还算顺利,刘小弟的语文数学水平都不算低,后者是刘佳宜的成果,而前者只能靠宋子聪时不时教点,虽然他也不能解释其深层的意思,但刘小弟好歹能背诵。经过初步考察,沈夫子对这个将要新入学的弟子十分满意,于是刘佳宜也很满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段时间她过的水深火热,也只有宋子聪看她幸苦,表示要跟着小姐姐,想要替她分担一些,于是每天和她一起学习,而小弟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成天疯的不见人影,见他此时得了夫子的喜欢,那以后定会对他“特殊照顾”几分,于是心理顿时舒爽了不少,而正沉浸在兴奋中的刘小弟显然没有察觉到他姐姐的险恶用心。
去了小弟的束修,家里的银子基本见了底,刘佳宜只能加快温泉地那边的种植工作。
山谷并不齐整,能用来种植的地方并不多,开垦起来也不容易。断断续续地把能利用的地方翻了土,刘佳宜把整个山谷分成数十块,到时候每块地上的草药下种时间都要间隔一个星期左右,这样就不会集中收获,避免引入注意了。
当刘小弟开始跟刘佳宜抱怨夫子太过严厉的时候,刘佳宜已经种下两茬药材了,而在特殊血液的支持下,大多成长的还不错。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在宁伯的提醒下,刘佳宜知道明面的土地已经可以开始下种了,同时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窝在家中一个多月了,于是便兴冲冲地带着同样一个月没怎么出门的宋子聪去镇上赶集。
清晨送走因为要去学堂而不能同行正闷闷不乐的刘小弟,刘佳宜和宋子聪来到村头,全叔的马车正在那等着。
赶集的人不少,但和刘佳宜都不是很熟悉,她便牵着宋子聪坐到板车的角落边上,因为宋子聪坚持要带着小白狼,此时两人也就有了事做,逗弄小白狼。和宋子聪的专心不同,刘佳宜正竖起耳朵听着别人讲悄悄话,实在不是她八卦,只是这些人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
“她怎么还敢出来?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算了,哪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
“可不是!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汉子,长大了还怎么得了!看看,看看,那手还抓在一起呢,真是不知廉耻!”
刘佳宜低头看看和宋子聪握在一起的左手,有些气愤,但更多的却是疑惑,聪聪住在自己家也不是最近的事了,怎么以前没人说闲话,现在倒是这么多人跑出做卫道士,来谴责她了?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真以为人家有钱人家的少爷能看上她呢!人家那是什么,逢场作戏,看看都这么久了,指不定把她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刘佳宜怒了:有钱少爷?谁?我怎么不知道!
“呦呦呦,听听这话里怎么那么大股酸味呢!那段日子也不知是谁每天早上堵在人家花婶子家门口的,嗤嗤,人家吴少爷看不上二丫难道还能看上你家大妮不成?!”
刘佳宜终于知道一切的罪恶的源头了,好呀,吴靖智,下次见面一定要讨笔精神损失费才行!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因为刘老三在外面做了大官嘛!”
“我看他们家没几个好东西,那方老婆子就是个老虔婆,刘老二家的也是个泼妇,喏,就连三丫不也是上赶着给去人家当小妾!亏我之前还觉得他们家大郎不错,嘿嘿,估计现在没什么人敢跟他们家说亲了!”
“可不是,对了你们知道不?听说二丫的事还是三丫先说出来的,那天三丫不是从吴府回来么,说是看到二丫跟个有钱少爷在镇上拉拉扯扯,没羞没躁的,说是二丫还死活也跟着人家走呢!”
刘佳宜恨得咬牙切齿,居然是三丫那鬼丫头造谣!不过她这招实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刘二叔一家可也是刘家人,当然不可能幸免于难。
那边几人越说越兴奋,音调不自觉地提升了不少,而正在沉思的刘佳宜并没有注意,宋子聪却是不小心听了不少,虽然他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并不妨碍他直觉的理解,那就是这群人在说小姐姐的坏话!
“小姐姐是好人!你们干嘛说她坏话!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宋子聪想起小叔教的,女人是需要男人保护的,自己喜欢小姐姐,那就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等刘佳宜听到声音的时候,宋子聪已经张开双臂拦在了她面前,甚至还回头小声安慰道:“小姐姐,我保护你!”
刘佳宜无奈的同时多少有点自得,心中一股暖流涌出,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聪聪,突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足感。
还没等刘佳宜得瑟够,那边一声尖叫就把她拉回了现实。
“啊啊啊!走开!走开!二丫快把你家的狗弄开,它要咬我!啊!”
此时刘佳宜的内心活动是:小白,加油!多咬几下!
不过几人中却是有村里的长辈,加上还有个全叔在一边劝说,刘佳宜只能无奈地叫回小白狼,不过狗呀猫呀什么的毕竟是畜生,并不是总时时都听主人话的,于是等刘佳宜成功唤回小白狼的时候,几位大婶的身上都多少留下了点痕迹。
那边几人也不顾整理仪容,看到威胁已经离开,叉腰就开始骂了起来。
“好你个二丫,你想干什么!哼,自己做了丑事难道还不准别人说了!我看你们一个贱人,一个傻子,正好凑成一对!”
“傻子”二字是宋子聪的死|岤,平时要是谁叫他傻子,他都是躲起来不敢见人的,此时也不例外,他满脸通红,缩了缩肩膀,恨不得马上躲到小姐姐的身后,可他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躲在别人的身后,小姐姐是他要保护的人,他必须坚持。
对面的谩骂一直持续着,刘佳宜的脸色越来越寒,死命瞪着几人,她实在就想这么着把小白扔过去,挠花他们的脸,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逞一时之快,很可能让她和小弟在村里再无立足之地。
注意到宋子聪摇摇欲坠的身体,刘佳宜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拉起对方扭头就走,徒留身后叫嚣着却不敢上前一步的泼妇们。
走到半路刘佳宜猛地停住了脚步,她想起来了,这一个多月似乎花婶子都没有登过门,难道,她也受了牵连?
☆、52最新更新
清晨的温度还有些清冷,混杂着泥土气息的新鲜空气呼吸起来让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舒适,而刘佳宜却觉得肝火旺盛,烦躁不已,她不自觉的屋前屋后忙碌起来,借着充实的体力劳动来放空脑袋。
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况且现在似乎已经不仅仅是舆论的问题了。
心绪不宁地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刘佳宜才能平静地思考,却是越琢磨越惊,心中骤然一紧,在这个以女子贞洁,家族利益为重的时代,她是不是有可能被浸猪笼?被“暴毙”?
暖和的阳光下,刘佳宜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吴靖智啊吴靖智,你可真是个害人精!刘佳宜咬咬牙,瞬间就下了个决定:下次要是让我再见到你,一定要狠狠地敲上一笔!
可能被早上的场景吓到,也有可能是察觉到她的不安,宋子聪从进门开始便寸步不离地跟在刘佳宜的身后,此时见她情绪不对,神色顿时焦急起来,“小姐姐,你怎么了?”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微颤和不易觉察的委屈。
刘佳宜这才想起被她忽略的宋子聪来,看看窗棂外面已经日上中天,自己似乎忘记准备早饭了,叹口气,伸手拍拍紧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硬是挤出一个笑来,“我没事,聪聪饿了没?姐姐这就去做午饭。”
宋子聪揉揉肚子,惨兮兮地点点头,纯净的眸子里充满信任与依赖,刘佳宜心里一松,突然觉得刚刚的纠结都成了浮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不过是没有证据的流言,她不信老天真的就要如此绝了自己的路。
呼了口气,刘佳宜迈步朝厨房走去,而宋子聪依然亦步亦趋地跟着,用右手握住她的右手,继而伸出左手像模像样地轻抚她的背脊,坚定地说道:“小姐姐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刘佳宜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是谁教他的这些,不过看着对方严肃的表情,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好,姐姐可就指望你和小弟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是刘佳宜都有些心不在焉,不只是担心自己,更是想着花婶子那边,从她穿来之后,花婶子帮过她许多,人家是不计回报的热心,她却不能当做理所当然,现在倒好,没报答上一分,却连累了她不少。吴靖智之前就住在她家,现在说自己和吴靖智有私情,那不是等于说花婶子是王婆那等角色?!刘佳宜心中愧疚不已,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目标太过明显,只能等到晚上天色暗下来之后再去过去看看了。
刘小弟从学堂回来的有些晚,情绪也不高,不过他这几天都是如此,刘佳宜也问过,都是被他敷衍过去,她也只当是小孩子交了新朋友,有了自己的心思,便放开没管了,今天更是没了那个心思去询问。/ /草草给两人准备了晚饭,吃过之后就换上出门的衣服,等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回头提了个篮子,装上家里仅剩的十几个鸡蛋,这才急忙朝花婶子家走去。
应门的就是花婶子,听是刘佳宜,连忙开了个门缝,把人拉了进去,然后猛地关上门板,插上门闩,带着人就进了堂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地没有一丝滞涩。
花婶子给她倒了杯白水,语气关心地问道:“听说你早上跟赶集的那帮人闹起来,咋回事?”
刘佳宜更加心虚了,低头端坐在桌前,双手不住地搓着衣角,怯懦地说道:“婶子,是我连累你了。”
花婶子见她的样子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嗤笑一声,“有什么连累的,不就是就几句不好听的,有啥大不了的,我还能掉块肉不成?!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那些人满嘴喷粪,咱们村子里还没见哪个没被他们说道过的。”
虽然知道这只是花婶子安慰她的话,但刘佳宜还是觉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