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女尊:骗行天下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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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rouwenwu

    人躺着享受,还能不劳而获赚取大把银子的地方。”

    “哦,我在府里有做事,你都不给我个银子。”妻主欺负人。

    “你都是我侍郎了,还要银子干吗?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是了。”捏捏脸颊。

    谈话再次被中断。

    这种情况,他们根本什么话都没法说明白,更加别说谈正经事。

    他皇甫书景是一个皇子,屈尊降贵的来见她,不是为了来这里自讨没趣的。

    恨恨的一甩衣袖,最后望一眼对方怀中清秀纯真的少年:“我看你们能够逍遥到几时。”

    背后女子凉凉的哀叹:“哎,我是今日有酒今日醉啊。”

    “哼!”醉死了算了。

    女子轻笑,说不出的轻蔑和鄙视:“你难道不是为了要借银子的?”

    收回脚步,羞愤的回头吼道:“当然不是。”

    “哎呀呀,原来是我误会我们的皇子殿下了。来来来,只要不是借银子一切都好说。我道歉我道歉。对了,我们这算是他乡遇故知么?喝酒不?来人啊,送两壶酒来。”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怀着小猪仔,话中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全然没了刚才的尖酸刻薄。

    扶额,他真是受够了她的反复无常:“我不喝酒。”

    眨眼:“那你喝什么?对了,你喝茶。来人啊,送一壶好茶来。”

    “你!”不要如此善变好不好,简直比宫里的人都势力。

    残菜撤走,好茶送上,小猪被安放在一边的榻上,呼呼睡着了。

    茶开三道,斟满:“皇子最近过得怎样?”

    “还好。”

    “麻烦事情解决了?”那十万两银子应该不在他的手上了吧。

    “嗯。”喝茶。手指莹润,姿势有着皇族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端庄。

    呼噜噜,与女人的牛饮成了鲜明对比:“那你现在该不会是……又被轰出来宫了吧?”好可怜。

    镇定,再镇定:“没有。我是随行人员。”

    疑惑:“随行?”

    “这八卦楼是你的?”转入话题,否则跟她继续插科打诨下去会没完没了。好不容易的耐心会消磨得更加快,那样会辜负那人的嘱托。

    半越环视周围,目光中有着满足和幸福:“呵呵,是啊,怎么样?装修还行吧?当初筛选地段的时候我可是差点将芙蓉城给翻了一个遍呢!”

    “这里,很不错。一楼热闹,二楼雅致。”眼不斜视,恨不得在茶杯里面看出一个乾坤来。

    某人兴致盎然:“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老板是谁。”

    再试探:“下面那个投票……”

    “哦,只是一些偏门玩意儿,不打紧的。”一笔带过。跟皇子说投票的对象,简直是王婆卖瓜。

    眉头一皱,话题逐渐深入:“听说,芙蓉城最近不太平?”

    一惊一乍:“啊?谁说的?哦,你是说我府里起火的事情吧?真是,我也不知道哪天得罪了什么鬼啥子江湖人士,打打杀杀的来了我府里,但是我家可是在办喜宴啊,还好没伤着什么人。”

    抬眼,疑惑:“没有伤人?”

    微笑,肯定:“没有。不信你问官府嘛!伤了人我还会安然的坐在这里喝茶?”

    “……”她的眼神太真挚,态度太自然,不像是谎话。回话与那人得到的情报完全不同。是哪里出了岔子么?

    半越吊儿郎当的二郎腿一翘一翘,眼神不由得飘向随着的小猪,居然还流口水了,刚才果然吃得太饱了:“对了,你嫁人了没?”

    “……”她故意的。

    “没有啊,真是,你也不小了,该嫁了。你嫁了人我才好回都城啊,否则想回去看看老父母都不行,唉,我这不肖女啊,唉……”这都是你皇甫书景的错啊,干吗还不嫁人呢?到现在还连累了她。

    茶杯磕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响声,深深呼吸一口气,闭眼道:“你,最近可能有麻烦。”

    女人惊诧:“啊?真的假的?”

    “真的。我听人说过你府里起火的事情,你的确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视线落到窗外,可以清晰的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

    “哎呀,我就说了,我这三等良民没有背景,总是会有人眼红找麻烦,唉,你不知道,这茶楼啊说不定是生意太好了,眼红的人多。”啧啧啧,他不愿意看她,她还不待见他呢!

    “你没有想过办法?”平淡的询问。

    “想过啊!可是,暂时没有办法。”哎呀,小猪仔的口水都流到榻上了。

    “比如,找棵好一点大一点的大树。”‘善意’的提醒。

    “噎,嘿嘿,我也想啊,可是,你看,我认识的最大的官儿就是你皇甫皇子了。可惜啊,你是个皇子,要是皇女……唉,我说笑,你别介意啊!”她没有说笑,甚至她的脸上都看不出一丝笑意。

    皇甫书景不介意,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她。

    明明两人说的话如同多年未见肝胆相照的朋友,可是双方的神色一个平淡如水,一个波澜不惊。在外人看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那茶,喝到口中,苦涩滚了一圈,都品不出其他的味道。

    皇甫书景总算收回目光,这次又落在芙蓉园会的精致茶壶上:“最近,芙蓉城有皇族的人来视察,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难道是你?哎呀,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过,我咋记得好象是一位皇女似的……”

    “咳,这位皇女就是我说的大树。”

    “哦。”

    “她对你的八卦楼很感兴趣。”

    “哦。”

    “你不正是缺少一位主子么?”

    “呵呵,皇子殿下,我想你弄错了。我半越可从来不给人做奴才。”冷笑。那笑声如同最粗粒的尖刀划在大理石上,刺刺的声音让人耳膜都要破了。

    “你的意思是?”

    “我是要出让这八卦楼。”

    “什么?出让?你不是刚刚开业没多久么?”这次,他总算望向了她。

    “唉,你看看我这侍郎……”一指榻上呼呼大睡的小猪:“我养家难啊,这芙蓉城是非太多,不适合我这等小市民,所以,要么换个地方重新开茶楼,要么就此大赚一笔回家生孩子去。”

    皱眉:“你,能不能说话文雅一些?”

    摊手:“我是粗人,皇子殿下,您是贵人。您啊,真的要给我牵线搭桥就得适应我这粗人的粗话。这么说吧,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的那皇女,如果真的喜欢八卦楼的话,我打个八折,三百万两银子,我什么都不带,就一个人走。里面不管是地契,房契,还是茶楼的管事,帐房,包括厨房小二,甚至是负责打扫茅房的,我一概一个也不带走,全部一次性出让。”

    “包括它的全部势力和产业?”

    “对。所有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这人胆子小,不想惹是生非,你那皇女如果愿意就拿银子来,不愿意我就另外找买家了。”

    疑惑,甚重的询问:“你,说的是真的?”会不会有诈?

    “我如果说谎了,就让你嫁给我好了。”誓言,也是赌注嘛,哈哈。

    怒:“你别胡闹。”

    哀怨,做西子捧心状:“唉,我的真心啊,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要,啧啧啧,真是。我以真心托明月,明月偏生照沟渠啊!既生瑜何生亮呢!唉……”她和他心目中的那人,到底谁是周瑜谁是诸葛呢?

    “你你……”

    大手一挥,戏弄滑走又上演严肃:“好了,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都这么明显,还需要猜么。只是,我只想问一句……”

    屏息静气,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拒绝她的任何提问:“……你说。”

    眼神一转,偏过头去,那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角度,似笑非笑:“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吧?”

    “!!!”

    茶杯翻滚,茶叶微黄,茶水四溢,水痕在桌面上蔓延成一滩湖水,清晰的印出桌面的斑驳纹理,上面有着历史陈旧的伤疤。

    步步紧逼,女人脸上有着陌生的嘲讽和寒冰:“姐弟恋情,是两情相悦,还是单相思?”

    男子忍不住的倒退两步,刚刚一切假装的愤怒和妥协,在这么一个问题之后溃不成堤。

    谁也没有注意,桌面那疤痕被水一过,已经显露其中的刀印,丑陋,蔓延着血腥。

    第五三章

    六月天气,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就倾盆大雨。

    半越撑着雨伞站在简府的大门口,看着负责重新修葺房屋的工人们急急忙忙的收拾工具躲到屋内去,一时不知作何感慨。

    旁边一路人笑道:“这房子不错。”

    “唔。”

    “这是在扩建?”

    “不,只是修缮。”她一指高高屋檐内远处的楼阁:“那里,前些日子惨遭蹂虐,已经没法让人调戏了,只能修好之后再接客。”

    那人抬头望那处望了望,颇遗憾:“这没有两个月是修不好的吧?”

    “哎,是啊,我的银子,真是肉疼。”

    那人笑道:“不知道那糟蹋它之人可是谁?”

    半越挠头:“就是不知道,所以找冤大头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真是可惜。”

    “唔,我是不是该去庙里烧一柱高香,去去狗屎运?”

    “好办法。”

    “也许,是宅院本来有问题?难道它是阴宅?我买下之后被原来宅子里的阴灵给怨恨了,所以迁怒到了我头上?”

    “呵呵。”

    “哎,当初买这院子的时候那老板可是恨不得脱手呢,我砍了三分之一的价格她都卖,这样看来,这宅院真的不干净。”

    “也许,是你的仇人找上门?”

    “仇人?我哪有仇人,我一个平民,多大的仇恨让人恨不得烧了我的房子。”

    “不是仇人,那应该是上辈人的纠葛。”

    “呵呵,上辈人。我半越说出去还是半家人,明眼人谁不知道我是被家族轰出来的人。在我心里,半越来去一人,在这里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真正的孤家寡人。”

    雨突然大了些,打在油伞上噼里啪啦的响,风一吹,脖子里就有些冷意。

    半越转头望向来人。

    只见对方头戴羽冠,面色如雪,星眸妖艳如红狐,唇薄如长剑,身形凹凸有致,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只是这么闲然的站着就感觉贵气逼来。

    半越一震,只觉得这气质何等的熟悉又陌生,不由得笑道:“美女贵姓?”

    “姓叶。”

    半越又问:“可曾婚配?”

    “呵呵,府中名士有几。”

    “唉,可惜了。”

    “为何?”

    “你都说是名士了,那寻常人家的男儿你是看不上的。”

    女子淡笑,那一刹那只觉春风过处,半越一手捂眼:“哎呀呀,魅力四射。”

    “不请我进去坐坐?”

    半越又抓抓脑袋:“不瞒你说,这屋里乱着呢,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进去。”

    “无妨。”说着,居然率先迈入大门,那气度和洒脱,好像这是她的家,而半越是拘谨的客人。

    两人一阵说笑,半越不是指点某处说当初如何如何修缮,如何被人践踏,花了她多少银子等等。那人只但笑不语,专注倾听,目不斜视。

    这份关注,走到那里都可以得到同行之人的一番赞赏。

    淅沥沥的雨还在飘拂,庭院中两个女子,一个柔媚如玫瑰,一个清淡如栀花,两人脸上都荡漾着温和而温暖的笑意,漫步行走其中。

    雨滴特有的潮混着木叶的嫩,还有花儿的柔,在两人之间萦绕,刹那朦胧如梦似幻,一时之间只引得在走廊躲雨的众人观望。

    “呜呜,妻主……”角门中一个少年揉着眼睛委屈的走来。

    半越眼中笑意更深,对着远处少年唤道:“猪仔,我在这里。”

    门中少年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来人顿时飞扑了过来,也不管院中还在飘散的雨滴,撞得人生疼。

    顺了顺少年因为睡眠后凌乱的发丝:“怎么了?”

    脑袋在她怀里滚一圈:“我梦到你把我丢下了,我走了好久都没看到你回来找我,一个人肚子好饿,就饿醒来了。”

    这只小猪,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惦记她半越的好处。

    “我不是放了糕点在茶几上么?”

    少年抬头,面色因为奔跑而潮红:“我吃掉了。”唔,的确是吃掉了,嘴边还有残渣。

    半越尴尬的对身边女子笑道:“让贵客见笑了。”

    “无妨。这是?”

    半越扶正小猪仔:“我家侍郎,来,见过叶小姐。”

    欧阳异站直,本来混沌的双眼光芒闪过,一手猛地抓住半越,脑袋狠狠地埋入她的怀里,用着只有她一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好可怕,坏人。”

    这个臭小子,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子都是这么一句么?

    几个人拖拖拉拉的到了客厅,早有人端了茶水过来,半越看了看摇摇头,自己跑到偏厅捣鼓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捧着一套翡翠茶具,还有几个茶盒。

    “难得遇到一个贵客,自然不能用寻常物品招待。”

    一套茶壶,一个小火炉,茶点精致,器具不染点尘。

    等到水开九分,再打开茶盒,分别拿出枸杞、百合、菊花、甘草、还有绿茶,混合搭配,各自挑选几样,分别烫过,倒入翡翠杯中。绿的嫩,红的艳,白的洁,花开纷纷,倒是色香俱全。

    轻轻抿一口:“好茶。”

    半越淡笑,也端了一杯放在小猪面前:“这茶其实是给女子喝的,药材上等,倒是我这茶艺不精通,让人见笑了。”

    “这类茶,我也是很久没有喝过了。”

    半越让人将客厅窗棂全部打开,放下布幔,朦朦胧胧,外间风雨飘摇,内厅宁和平静。

    粗神经的半越也忍不住感慨:“人之一生,难得闲情啊!”

    “此话怎讲?”

    半越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小猪嘴巴:“佛说人生七大苦,尔等在这世间逐个品位,在我看来最苦是求不得。越是求不得越是要求,每日里追逐功名利禄脚步不停,像现在这般歇下来听雨喝茶,却是是难得的奢侈。”

    “呵呵,境由心生。每个人生来就有所需所想,要想得到就得先付出。再苦,只要那人甘愿,也就不是苦。”

    “也是。反正吧,都是人自己自找的,苦又能怨得了谁呢。”

    “那你觉得人生极乐之事又有哪些?”

    半越想都不想:“唔,发财,抱美男,生孩子。”

    怔住:“就这些?”

    “就这些,还不够么?我这等平凡人,要发财也是很难的;美男都被有权有势的人抱去了,我要抢一个,难;生孩子这种事情其实是不能强求,也许真好碰上了我这个不孕不育的,那不就凄惨了。”

    “财运相当于官运,只要一心去专营总会求到;美男何其多,如果你有钱了自然也会有男子迎合你;生孩子,这大黎国,生孩子需要一个女人操心么?”

    半越顿悟:“你这话是说我自寻苦恼了?”

    那人不禁莞尔:“与我而言,三千烦恼中你的那些还构不成一个。”

    叹息:“同人不同命。高位的人自然跟我这等平凡人想法不同。因为她们要的东西太多,而我要的本身就少。要知道,平民啊,就单单发财这一项也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三分努力,七分运气。”

    半越越发消沉:“我最近在走狗屎运。没看到我还在破财么?”

    欧阳异拉拉她的衣袖:“你以后会很好很好的。”

    半越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是啊,有你在,想不好都不行。”转而又对叶小姐道:“贵客从何而来?”

    “从该来的地方来。”

    “往何方而去?”

    “人人都要去的地方而去。”

    半越摸摸光光的下巴:“来的地方是地狱,去的地方也是地狱,唉,一个轮回。话说,我怎么觉得我今天说话这么别扭呢?”

    欧阳异眨巴着眼睛,很老实的回答:“你说话酸溜溜的,好像喝多了醋。”

    半越一拍膝盖:“对了。我是嫉妒。”

    咳咳咳,茶水也呛人。

    半越将叶小姐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忍不住点头:“是了,肯定是因为你太漂亮的缘故。”

    “人的样貌是父母给的,不由我选择。”

    “是啊,所以我连你父母都嫉妒了。”

    “呵呵,嫉妒我的人何止千万,多你一个不多啊!”

    “所以,我也加入那长长的嫉妒长队吧!唔,你的身价应该不错,这也是我嫉妒的理由。”

    “还有呢?”

    “你家美男多。”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家世好的人,府中自然有美色云集。

    半越不甘心:“就因为你出生好?家世好?你人漂亮,才学好,又懂人性,知人善任?”

    那人谦虚笑道:“呵呵,八九不离十吧,不过也不够全面。”

    怒指:“所以嘛,我嫉妒你。要是我是男人,肯定会想将你金屋藏娇了。”

    “哦,难道不是嫁给我么?”

    半越摇头:“是娶你。”

    两人四目对视,谁也不让谁,似乎一切的答案都在对方的眼中表露无遗。

    欧阳异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继续吃点心。

    外面,雨似乎小了些,百花抖抖被打的花叶重新振作了起来。

    叶小姐沉凝半响,等到那茶水的雾气散去,明眸似乎也清澈了许多,她问:“你何时来到这里?”

    半越眼睫搭下,缓慢的道:“一年半了,大概。醒来的时候是在山里,原来的主人掉到山沟里挂了。”反问:“你呢?”

    “二十多年了。”语气淡然,说不出的萧索。

    半越怪叫:“哟,怪不得说话也文绉绉的,得,我是现代人,说不来那一套,你也别装了。也不嫌累着。”说罢,那始终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叶小姐一顿,那诧异的面容顿时光芒四射,妖媚遁去,焕发出一股成熟稳重的魅力来:“好吧,我们这是他乡遇故知,叙叙旧。”

    “唉,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啊,我没欠你钱哈,不用还债。”这种事情可是要提前告知的。她半越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你居然还记得上辈子的那些笑话。”乍听下来居然感觉无比的亲切。

    半越摇晃着脑袋:“当然,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只一滴,他乡故知是债主,洞房花烛在隔壁,金榜题名是同名。”半越自己斟满一杯茶,将茶壶递给她:“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伺候你了,累。”

    叶小姐一接过茶壶,掂量一下:“你这是忽悠我,都空了。”

    “啊,猪仔,再让人送一壶水来。这古代人就是麻烦,什么东西都是一丁点,这水才泡了一壶茶就没了。”

    忍不住轻笑的纠正她:“你是泡了三道,还洗了茶。”

    “好吧,泡了三壶。”等到欧阳异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半越那盘着的腿儿才整个放松了下来,身子完后一仰双手支撑,笑眯眯的问:“你现在的身份是皇甫一夜?”

    捏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细细品味,听了那话理所当然的拆穿对方的伪装:“你不是早就才出来了么?”

    鄙视一眼:“你作假也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还叶小姐,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你是谁么?唉,做皇女好玩么?”

    反问:“你做八卦楼的老板好玩么?”

    半越点头:“好玩。”

    皇甫一夜道:“那我也好玩。”

    半越继续鄙视:“那是,你倒腾我八卦楼好玩呢。”

    “那还不是你给我下了套子。你当我不知道么?这八卦楼根本不是你当家。说什么卖给我,你就一个注册了的空头企业,忽悠谁。”再拆穿伪装。她是皇女,来的路上早就调查了这里的变动。

    半越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就忽悠你来着。”她本来也没打算这些小计谋能够糊弄住长期在皇宫里面尔虞我诈的老狐狸。

    皇甫一夜摆摆手:“行了,都是熟人,让八卦楼背后的老板叫出来吧。”

    “八卦楼真的是我的。”

    眼眸中精光闪过,周围的空气顺势冷了几分:“真的?”

    懒洋洋:“假的我就把欧阳异送给你做小白脸去。”

    鄙视这个女人:“你舍得?”

    挑衅的扬眉:“你要不要?”

    谁怕谁啊:“你给我我就要。”

    半越无所谓:“那你等下带他走吧。”

    这么爽快,不会有诈吧:“……他还是不是处男?”

    j笑:“嘿嘿,你说呢?”哦活活!

    皇甫一夜眼睛一瞪:“你给我戴绿帽子。”

    一说就来火,半越几乎是跳了起来:“nnd,你才给我戴绿帽子呢!还一戴这么多年,有你怎么害同胞的么?我们好歹也是一个中华民族出来的人吧,虽然离祖国远了点,回不去了,到底也还是海外华侨啊,你看看害得我多凄惨。”

    皇甫一夜也不是善茬,邪邪的冷笑:“那都是两年半以前的事情了,你不是来了才一年半么?不是我这么一折腾,你以为你能到这个世界来,你还要感谢我。”

    半越双手叉腰:“呸!老娘真的走了狗屎运,没地方好去,一醒来居然到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女人身上,还有,你不说我还忘记了,那皇甫书景啊,我为什么跟他去了那破山里?”

    皇甫一夜头微微一倾斜,不痛不痒的回答:“我特意让人引着你们去的。”

    “原因。”

    “我只是想甩脱那个男人而已。”

    “啊?”傻眼,这是什么逻辑?他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皇甫书景那个男人喜欢我。”装什么装,在她皇甫一夜面前,这些伎俩太小儿科了。

    “啧啧啧。”将某人从上扫描到下:“你这是红颜祸水,男人活该为你倾家荡产名声扫地。”

    “可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丢掉我重要的东西。”男人,她皇甫一夜从来没有缺过。

    半越这才恍然大悟:“权势,地位,还有……皇位。”

    皇甫一夜揣测的笑:“呵呵,你还知道多少?”

    半越跌坐下来,无力状:“没了。就这些。我只是奇怪,一个皇子怎么跟一个平民在一起,还说欠了十万两银子被女皇给轰了出来。这不是扮家家酒,这种漏洞百出的话谁会相信啊。”

    皇甫一夜点点头,道:“皇甫书景相信了。”

    “他那是被色所迷。”那个蠢蛋。

    沉凝着,妖媚女子淡淡的叙说事实:“你知道的,皇族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手脚干净。”

    半越头也不抬:“你也贪污了?”

    皇甫一夜理所当然点头:“不多,就一千多万两。”

    噗!最后半杯茶贡献给了地板。

    第五四章

    忍不住的大叫:“这叫不多?一千万两啊,老娘可以睡在钱堆里了。”到处张望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清水煮茶,索性自己跑了出去,没多久自己拿了一个水罐来,换过茶叶,烫洗茶具,再烹茶:“然后呢?”

    “当时太女抓了我的把柄,害我舍弃了几个棋子,但是皇甫书景知道得太多,我总不能杀了一个皇子吧,何况他说不定以后还与我有用。”

    眼神锁定在小火炉上:“嗯嗯。”

    “物尽其用。反正朝中也有人窥视他的容貌,稍微使一点小计谋,让户部的人改动了帐薄,就替我隐瞒下了。”

    难道皇甫书景使用了美男计:“纸包不住火的。”

    “那官员为了保住脑袋,查出来的银子自然是嫁祸给了别人。”看着半越再次开始选茶泡茶,这才继续道:“女皇其实都知道,为了断绝皇甫书景跟我的往来,也为了保全他,所以找了那么一个由头将他送出宫。而他想留在都城,就诓骗着让你娶他,做假夫妻。”

    半越接着推测:“然后我这个身体的父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早就投靠了太女,为了撇清跟你的关系,索性将我赶出了家门。”这样,所有的事情也就顺了过来。忍不住感叹一声:人人都是棋子。

    而下棋的人,居然是太女和皇甫一夜,观棋之人是女皇。

    皇权啊,是泯灭人性的罪魁祸首。

    “其实一路上我都派人保护了你们。”其实主要是保护皇甫书景。

    “那是,否则一个酒囊饭袋,一个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皇子,两个人在外面迟早被人暗算了。”这点有脑袋的人都可以想出来。

    “这中间我才发现了八卦楼的作用。”

    “很不巧,我又带着这皇甫书景出了山,认识了简怜月。然后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呵呵,你说,谁是笨蛋?”半越淡笑的望着她。

    老狐狸反问:“你说呢?”

    “半越和皇甫书景。”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她顿了顿:“其实也是两个可怜人。”

    皇甫一夜轻声问:“简怜月真的不在?”

    “不在。”半越提壶注水,无赖的笑道:“在也不会出来见你。其实……你要得到八卦楼也简单,你当了女皇,这八卦楼自然就是你的江湖势力。”

    皇甫一夜继续问:“真的只服从女皇的指示?”

    点头,清洗茶杯:“不单是蒸的,还是煮的,或者煎炸烧烤的,都是。”

    皇甫一夜轻笑:“你听了我这么多内幕,不怕我一个狠心就将你当场杀了?”

    半越泡茶的姿势一顿,放下茶壶道:“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过,我说,我现在逃跑能行么?”

    皱眉,悠哉的问:“我没告诉你我有武功吧?”

    倒退半步:“你还会啥?你轻功咋样?”

    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恐惧,点头:“很好。”

    颓然坐下,继续泡茶:“那我不跑了,省点力气。再问一个问题,最近太女身体怎么样?”

    “还行,毒都毒不死。”

    忍不住的怒火:“靠,妖孽啊!看样子我在这里死了也不可能投胎到太女身上,可惜了。”再想了想,半越腆着脸问:“我用欧阳异换我的命怎么样?”

    拒绝:“你吃过的我要了干什么?天下男人多的是。”

    怀疑:“你该不会不知道欧阳家的事情吧?”

    迸定:“我知道的绝对比你多得多。”

    惊诧:“啊!”

    “欧阳家也是自效忠皇族的,跟八卦楼一样,不会为任何皇女所用。”

    递上新的茶:“那你当不成女皇了?”

    接过,轻嗅:“我还有其他的棋子。”

    茶雾缭绕,人的眉目都隔了一层:“我说,你现在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皇甫一夜眼角上挑,明显的挑衅:“你要看看么?”

    气场啊气场,她半越比不过,十分识‘大体’:“算了。我没兴趣。你当了女皇记得请我吃饭,当然你还是皇女的话也要请我吃饭,反正你有的是钱。”比不过对方,敲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半越。”

    “什么?”

    放下茶杯,一指支着下颚:“你觉得我会空手而归么?”

    “不。”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口,拖出一直躲在门后的欧阳异来,双眼泛光:“所以,你把他带走吧。”

    “呵呵,欧阳家族的男子永远只忠于他的妻主。他是你的人了,就算跟我走了也是白搭。”皇甫一夜说了,她比半越知道的事情多得多,不要以为这么好糊弄。

    半越眨着无辜的眼睛:“他不是可以卜算天下人的命运么?”

    轻摇头部:“那也只是寻常百姓的命格。我这等皇族的八字你觉得会轻易告诉这等不知世事的少年么?”

    “对哦,我都没有想过这些。唉,你们皇族也太小心了。”

    “所以我们的命长。”

    瘪嘴:“这话真够讽刺的。是人都知道,活得最长的是乌龟。皇族,也是人。”

    欧阳异躲在半越身后可怜兮兮的道:“她的命格母亲曾经卜算过的。”

    半越一愣,扯出对方:“你母亲怎么说的?”

    好吓人,赶紧快想,想啊想,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不记得了。”

    恨不得撬开这个猪仔的脑袋啊!

    “呵呵,我知道。那是我十岁之时的事情,他当时还是豆芽菜,哪里能够记得住。”

    半越回望着她:“该不会是预言你是盛世的j雄,乱世的枭雄吧?”曹操的命格啊。

    “你说呢?”

    半越跌坐:“你丫的前辈子不会是曹操吧?”

    “我与你一样,来与二十一世纪。前辈子本身就是女人。”

    “你早就知道我了?”

    “知道。”

    “也是欧阳家预测的?”

    “嗯。同时,还有几人,都是如你我这般。只是大家都各自在不同的阶层,没有交集而已。”

    半越斟酌:“我该不会是混得最差的吧?”

    皇甫一夜抚摸着眉头,很善意的回答:“这个问题本身是个灾难。”

    半越手一摆:“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只是提醒我,我是一只蝼蚁,不顺着你的意思只有死路一条。”

    皇甫一夜眉目舒展,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功夫:“半越,这是古代,是个皇权的社会。”杀了你就是捏死一只蚂蚁。

    “你有没有想过,欧阳家既然测算过你的命理,女皇定然是知道的,她会让你顺利当上新皇么?”

    哼笑一声:“我要她给干什么?难道我不会自己去抢么?”

    半越眼睛瞪大:“你丫的前辈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回想回想:“我的父亲好像是官员,省级干部。”

    恍然大悟的怒指:“强盗啊强盗。这才是真正的彪悍人生。我说,杀了我就可以得到八卦楼么?”

    摇头:“得不到。不过杀了你,这段时间八卦楼接手的人还没完全控制局势之前,我可以分离出一部分人为我所用。”大黎国存在了多少年,这八卦楼就存在了多少年,里面的人力物力就算只是分离出来一分也是莫大的助力。

    “你早就安插人手放在八卦楼了,好一招用间。”

    “半越,你还太嫩了。”是斗不过生于皇宫长于皇宫的皇甫一夜的。

    点点头,茶勺敲击着翡翠杯沿,一下一下,清脆悦耳:“的确。不过,我有没有说过,我这个人其实根本不怕死。而且,你看,我身边就欧阳异一个人,你要杀我的确很容易。可是,至今为止我们喝茶聊天折腾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动手,呵呵,这其中是何缘故?”

    “……”

    半越手指摩擦着茶壶盖,触手润滑:“我们都是女人,又是同一个时代来的姐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出让八卦楼,你要就要,不要也有别人要。杀不杀我,都是你的事情。”抬眸,眼中的狡诈一闪而过:“不过,你可要衡量清楚,我半越手无缚鸡之力,能够从简怜月手上骗到八卦楼,而且还得到女皇的默认,这里面……呵呵。”

    说明白一点就是:她半越也不是善茬。

    能够从老江湖简怜月手上拿到八卦楼的势力,还让对方消弭于江湖,这里面的纠葛也不可小视。

    何况,她皇甫一夜能够得到消息知道八卦楼易主,作为女皇,这位直系领导,居然也默认半越的夺位,代表着女皇认同了她的地位。这对于残酷冷漠只在乎能力的黑暗势力而言,只能说明半越有比简怜月更加高明的地方。

    两人相对的空间似乎有火光闪过,噼里啪啦的碰撞出火花。

    隔着翡翠茶杯后的平凡面容,一反刚刚的淡漠和雅痞,透露出老于江湖的谋算来,黑色的眼眸中闪着金色的光芒,咋看下去居然与那静候猎物的眼镜蛇相似。

    吐着红信子,竖起头部,半身紧绷着,尾巴呈现垂直的攻击状态,只要对面的女子一个疏忽,它就会猛然的扑了过来,将对方要害咬住,注入蛇毒,身躯绞紧对手,直到对方毒发身亡。

    空气中的温差似乎又降下了几度,冷得欧阳异簌簌发抖,可是抓着半越的手臂丝毫不放松,直觉告诉他,现在他必须这么做,不能退缩。

    如果,他是她的人,现在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没用吧?

    他欧阳异果然是大家的累赘么?没有丝毫用处么?他真的只是一个会吃会睡的猪仔?

    皇甫一夜眼睛眯成一条缝,白得如上等美玉的脸颊上没有丝毫变化,端坐的身躯有着皇族长期训导下的庄重,只是那么一动不动,却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气势。

    如刀,比剑还利!

    拿着锋利刀剑的人类对着剧毒的眼镜蛇,也不知道谁的胜算大一些。

    欧阳异觉得时间似乎停顿了,就好像母亲用了某种秘术一般,一切都停止了。不单是面前的人,还是周围的事物,连窗外的雨,还在盛开的花,都停止了一切活动。

    汗水低落在地面的声音都异常尖锐,似乎割破心魔,让一切罪恶喷涌而出。

    劈啪一声,小火炉中的炭火倒塌了下去。

    “呵,”空中一声轻笑,皇甫一夜的眼睛缓缓展开,带着蔑视:“你干吗?要吃了我么?”

    半越抓着欧阳异的手掌里面都是汗,闻言,无所谓的甩甩手臂:“你不吃了我就算不错了,还我吃你?”再提起茶壶:“喝茶么?”

    “有酒没?”

    “有。”腿都没动,展臂直接从案台之后摸出一坛酒来,将两个茶杯的水给倾倒了,满上。

    两个人居然又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开始闲扯,浑然看不出刚才的嚣张跋扈针锋相对。

    在这场对决里,一切似乎开始了好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进行就悄然落幕。

    半越只觉得整个背部都是湿哒哒的,揉捏下欧阳异的手掌让他放心,看着少年的脸色褪去了惊恐这才放下心来。

    皇甫一夜整个身躯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说不出的随意:“说说你是如何从简怜月手上夺得这八卦楼的吧。”

    “哦,其实很简单。我用一个男人换的。”

    “男人?白里絮?”

    “唉,你连他也知道啊!对,就是白里絮。简怜月一直喜欢他,苦心得不到。我用法子勾了她一个赌注,帮她钓到白里絮,八卦楼就归我。”

    怀疑:“就这么简单?”

    半越好笑的眨眼:“你要多复杂?我这人喜欢赌博。你去现在的八卦楼看看就知道了,里面现在正变着法子那你和太女赌博赚钱呢,嘿嘿。”她半越可是很有商业头脑哦!

    “我听书景说了。”

    撑头,哀叫:“别跟我提那个人,我听着就烦。”

    “呵呵,我以为你喜欢他。”

    强调再强调:“那是以前的半越。现在的我可没有那个嗜好,那皇甫书景啊,啧啧啧,下不了厨房,上不了床,放在厅堂还得罪人,吃了我还嫌弃嗑得牙疼。”就这么想着她就牙疼了。

    有趣:“我将他送与你怎么样?你将八卦楼给我。”

    摆手:“不要,那个男人太难搞定了,而且对方喜欢的是你,我才不戴绿帽子。”

    继续劝导:“我没碰他。而且,要搞定一个男人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

    嫉妒:“你有钱有势有美貌,对方愿意倒贴你。我除了八卦楼什么都没有,干吗要为了一个男人换我所有的家产?他那身子板儿也太贵了吧?”他还真的当他一个皇子可以卖多少钱?还要养他半辈子,这种生意她半越才不做。

    再喝干一杯酒,让半越斟满了,才‘好心’的道:“他现在与我也没用了。送与你也无事。”

    “不要。太娇贵,我养不起。”也不愿意养。

    “我的好意你也不接受?”你也架子太大了一点,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女噎,多大的面子。

    半越了然的申诉:“我没有回礼。欧阳异你也不要,难不成把我自己送给你?”

    “好啊。”她皇甫一夜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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