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呸!贱·人(重生)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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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贱·人(重生) 作者:rouwenwu

    书名:呸!贱·人(重生)

    作者:伤素华

    ☆、1、窝囊都是自招的

    1、窝囊都是自招的

    每天睡觉之前,孟朱会默念一百遍:急急如律令,贱人都退散。

    听道士说这法子很灵的,道士的原话是:很久以前的以前有一位正宫娘娘就是这样解决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妾侍的。

    孟朱傻傻地信了。

    可惜回光返照之际,孟朱才反应过来:那劳什子道士的话都是骗人的,你看哪,贱人们哪一个不是吃喝嫖赌、金银首饰样样都爽。

    就说那个叫秦珏的,就是她相公,已经有六子六女,正好凑了个六六大顺。今年他还收了第十九房小妾,孟朱见过,那小妾端的是肤如凝脂、腰如细柳,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只可惜这么个好苗子竟然叫秦珏那厮给辣手摘花了。

    再说那柳飘飘,人如其名,衣带飘飘,跟个仙子似的。平时见了谁都笑得比花还要娇艳三分,可肚子里的黑肠子真是洗三百年都洗不干净。要不是她,孟朱也不至于十数年无子还被赶出秦家,最后躺在这冰天雪地的郊外,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冷风飕飕地贴着树枝吹来,从孟朱已经僵硬的身体上飘过,又在她堆雪的眉心淘气地打了个转。

    孟朱努力扯开冰封的嘴巴,想笑一下。听奶娘说她生下来的时候是笑的,吓得接生婆手一抖差点摔死她。为了这,她短命的娘含笑闭上眼睛,满含欣慰:上天保佑小女此生安乐平顺。

    也就是说孟朱是笑着送她娘亲去往好地方的,没心没肺的她还觉得这是好事呢。可如今自己也要去好地方了才知道,去劳什子的“好地方”,如果可以,化成鬼都要留在地上。至少吓死那些贱人也算功德一件。

    她飘飘忽忽的灵魂发出一声叹息:自己就算是化成鬼,大概也只有被贱人吓的份,秦家那一帮子三姑六婆、莺莺燕燕要是轮番上阵,可比驱鬼道士有用多了。

    到最后,她总算是看清了一件事:这辈子活得这么窝囊都是自己招惹的,如果自己能不那么废柴,有谁能欺负了?

    孟朱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能飘起来一样,飘在空气里踩着棉花一样柔软的云朵,羽化登仙一样俯瞰众生。

    砰——云朵没踩着,腐臭的泥土味倒是兜头兜脑地往她五官里钻。哎,你看,人倒霉起来死了还遭罪,这不是鼻子痛,胸部痛,四肢也痛嘛!

    不对,有古怪。虽然孟朱没死过,但好歹也听说过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猛地抖动眼珠子,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啪地一下两片眼皮子骤然打开。

    一片灰黑色几乎是贴在她眼前,因为离得太近,以至于她看的时候都成斗鸡眼了。她试着把脸挪过来,用斗鸡眼的模样看了周围的景色一眼,看到一群围观的人,看到老孟家的桃花树,还看到自己的手。

    她这是没死?还回了娘家?

    喜极而泣的她又昏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是十来个丫鬟、下人。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有三个丫鬟垂头丧脸地站了出来,嘟囔了一句:“真晦气,为什么是我?”然后各自朝主房方向慢腾腾地走过去。

    明儿是乞巧节,为了给家中小姐们做准备,主房的奶奶们这几日都忙得四脚朝天,谁上去叨扰都只有挨骂的份。可偏偏孟大小姐在这时候从假山上摔下来。

    真是好死不死,摔死她得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几房的奶奶们总算是派出几个得力丫鬟过来瞧瞧,当然是瞧孟大小姐死没死。死了正好,没死的话,就找人抬回她房里,随便请个大夫来看看。

    三奶奶房里的丫鬟巧风用手帕捂住鼻子,厌弃地看了乌龟一样趴在泥地上的孟朱,心里头直犯嘀咕:孟大小姐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料,好好地怎么就从假山上摔下来了呢,而且偏生的掉到老桃树旁边的地里,这块地是前阵子刚开垦的,二小姐孟湘君拿来种牡丹,前几日刚浇了肥……

    这尿臭屎臭的地儿,她还真会挑!

    好在这会儿孟朱还昏着,若是她知道,非得再昏过去不可。

    …………

    孟朱的房在大奶奶那屋,是西边的一个小厢房,原本配有两个丫鬟。不过前阵子其中一个丫鬟被大哥看中,做了填房去,如今只剩一个叫绿腰的。

    套一句奶奶们的话: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长得不好。

    可惜在这个选丫头跟选美似的孟府,这个缺点就成了致命的。当时要不是大小姐房里实在缺人手,绿腰大概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念着这份情,绿腰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孟朱。可惜她也只有一个人,时常被别屋的姐姐们使唤去做事,因此才会出了今儿这事。

    绿腰叹了一口气,端着好不容易借来厨房熬好的药,刚一进门就看到大小姐坐了起来,正在打量着屋里。对上自己眼睛的时候,大小姐还皱了下眉头。

    绿腰以为大小姐身上不舒服,因而放下药碗。坐在床榻上,扶住大小姐,细声询问:“小姐怎地起身了,大夫吩咐了,让您好生躺着休养几日。”

    孟朱眼中一片茫然,她看着周围的陈设,心里头只剩下三个字:见鬼了!

    这屋子是老孟家的,她出嫁之前住了十六个春秋,可如今她已经是三十出头了,怎地又回来了?难道她被赶出秦家之后,娘家人知道了又接了回来?这不可能,老孟家的几位巴不得她烂死在外面,就算是被秦家赶出来,她们也绝不会多此一举接一个泼出去的水回来浪费家里粮食。

    她抬起手,那粉白透红、纤细光滑的肌肤又是叫她大感意外。在秦珏和他庞大后宫的欺压下,她三十几岁就衰老得不成样,秦家家宴她都推说身体不适,唯恐自己那副衰老的模样惊了旁人。可现在这手……

    强压下惊呼的冲动,孟朱看着身边的丫鬟,努力回忆她的名字,又是半响才道:“绿腰,我怎会在这?秦家人呢?”

    绿腰松了一口气,方才见大小姐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把脑袋摔傻了,原本就不怎么灵光,若是成了傻子,那在府里的日子还得多惨啊。可惜放松之后没多久,绿腰又犯愁了,她仔细回话:“听巧风姐姐说,小姐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是三奶奶让人送您回来,又请了大夫。具体情况,奴婢也不知。至于秦家人……”她顿了顿,又道,“这几日宫里头宴会多,秦国公家许是忙着应酬,因而还不曾派人来。不过小姐安心,这门亲事是秦国公跟老爷定下的,决计不会出什么岔子。”

    孟朱说要休息让绿腰先下去了,她躺在床榻上,贪婪地看着屋子里的花瓶、衣橱还有梳妆台。看着看着竟大笑了起来:老天,你也觉得我上辈子过得窝囊,所以打算洗白重来吗?可是定亲?!我跟那禽兽定亲不正是十六岁!

    从三十一到十六,整整倒退了十五年。

    笑着笑着,孟朱眼角滑下一滴老泪,不对,是香泪。

    十六女儿香,十六岁,多么明媚如花的年纪,若是十六岁当年她能多几个心眼,也不至于三十一就咽了气。

    抹去眼角的泪,孟朱抿紧嘴角:既然重来一次,就不能再那般窝囊。十六年前的事无法抹去,但接下来的十五年必要活得像个人。

    候在门外的绿腰眼看着大奶奶房里的巧慧领着几个下人过来,心里一惊,手上却没忘记行礼,同时抬高声音:“巧慧姐姐,您来了。”巧慧是一等丫鬟,又颇得大奶奶倚重,是个开罪不得的人。像她这种人必定是无事不登门,登门就有大事。

    巧慧眼睛朝帘子那瞧了一眼,面带忧色:“大奶奶听说大小姐摔了,心疼的紧,奈何有贵客在,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所以让我来瞧瞧。大小姐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贵客之说实在是牵强,大奶奶不喜旁人打扰,若不是节庆日子,房里根本没有什么外人。平时大小姐有个什么事,也就是随便遣个下人过来,那下人在门口看一眼就回去。实在敷衍的很。今日好歹来了巧慧,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绿腰替大小姐欢喜了一番,又开始思忖该怎么回,是该把伤势说的重些还是轻些?

    犯愁间,却听屋内有声音传来:“是巧慧姐姐吗,快请进来吧?”

    等她们打了帘子进屋,孟朱让绿腰搬了椅子给巧慧坐,巧慧推辞了一番也就不再客气了。

    她打量了一番,含笑:“我瞧着小姐精神头不错,想必是没有大碍了。回去定要拔了巧风的舌头,竟会在大奶奶耳边说那些昏话。”说着她拍了一下嘴巴,又道,“瞧我这嘴碎的,说这些做什么。”

    孟朱笑了笑,若是从前的自己必定会觉得巧慧是在关心自己,可好歹也在秦家被算计了那么久,对于“人心隔肚皮”这几个字也算是有点修炼。巧慧说这话哪里是嘴碎,她是故意说给孟朱听,说是三奶奶的人去大奶奶那里说昏话了,这昏话左不离一点:大小姐摔得快断气了。

    要不是这样,大奶奶哪里会“好心”让巧慧来?

    作者有话要说:手不抖,心不跳,裸奔开了坑~

    亲爱的们,走过路过,留下脚印和鲜发,啊,错了,是鲜花~

    第一句有错误啊“急急如律令”,俺给写成“急急如如令”了~~感谢鱼大提醒,改好了~~~

    热烈欢迎大家改错啊,只要乃发现就不要大意地提出来啊。

    ☆、2、去你个贤良淑德

    2、去你个贤良淑德

    孟朱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千恩万谢的样子:“巧风她们也是好意吧,还劳烦巧慧姐姐跟大奶奶说孟朱好好的,让她不必担心。只是明儿乞巧节孟朱怕是没法去了。”

    巧慧自然说不碍事,从假山上摔下来,哪能不伤到筋骨?这般狼狈的模样若是还出去,丢的可就是孟府的脸了。

    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巧慧就回大奶奶那里去了。

    坐在床上的孟朱双眼微眯,思绪万千:乞巧节,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十六岁那年的乞巧她遇到了秦珏和柳飘飘,让那两人当众羞辱了一番,结果回到孟家还被几位奶奶训斥,说是不够贤良淑德。

    若贤良淑德就是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疯狗咬左腿还要乖乖送上右腿的话,她当年确实是不够贤良淑德。没有贤惠到看见秦珏和柳飘飘当众亲热,她还能送上几句祝福的话。

    吐出一口怨气,孟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她当务之急是想法子退了秦珏那门亲事,嫁给那种贱人还不如断了三千青丝入佛门。

    自然,孟朱不会遁入空门,既然老天给了她第二次的机会,她必定要好好利用。她还要好好看着秦珏那“六六大顺”都是如何顺利生下来的,还要看他那几房妾侍都是如何的娇嫩如花。

    第二日就是乞巧节,整个京城街市上的女子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尤其是那些被关在家里一整年的小姐们,好不容易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看着那些臭男人眼珠子在她们身上打转,同时也打量街上经过的王孙公子。更有之前就看对眼的男女,趁这一天拉起小手,走到没人的地方还亲个小嘴,别提多享受这种短暂的快乐了。

    这不,秦家的大公子秦珏就干出这事。

    他跟酒家女出身的柳飘飘早前就勾搭上,这一天更特地带了几个狐朋狗友跑到杨柳酒肆捧场,在朋友几番撺掇之下,一把揽住柳飘飘的纤细小腰,俯身就是一个绝世长吻,吻得柳飘飘娇喘连连,听得酒肆里其他的观众更是百爪挠心,有家室的提了提裤裆子就往家里跑,没家室的朝隔壁街的百花楼跑……

    杨柳酒肆好不热闹!

    秦家跟着来的下人里有个刚进府不久的,因为年轻“不懂事”,愣是上前劝说,大少爷,这么做不好吧。

    秦珏眼看美人面上不乐意了,他拿眼睛死死地瞪了那下人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那下人低下了头,大少爷的目光让他心有余悸,不过他不后悔说了这话,因为管家出门前传达了老爷的话:要看好大少爷,必要时提醒提醒,别做太出格的事。不得不说,秦老爷对自己这个大个子的德行还是非常了解的。

    可是说到名字……憨厚又耿直的下人微微顿了一下才道:“奴才叫狗子。”

    此言一出,四下嘲笑声大起。笑得最凶猛的就是那个秦珏,他一手探进柳飘飘的肚兜,一边扫了狗子一眼:“果然很恰当,确实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吠。”

    于是这位叫狗子的仁兄很快被秦珏的人“遣送”回府,听说几十下板子是少不了的,这个月的工钱还不知道还有没有。

    在屋里看书打发时间的孟朱听到府里丫头“好心”透露来的这消息,有些怅惘。因为那个叫狗子的她认识,好像后来他被送到了秦家二少爷那里。

    说到秦家二公子,京城里人提起他不免多了几声叹息。不是说他不好,人家也是腹有诗书,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只可惜偏偏生在了秦家。

    秦家祖上出过一位秦国公,是开国大将军,在朝中地位超群,因此秦氏也成了京城大姓。过了几代,虽有没落,但秦家如今的当家人秦正道算有出息,十八岁武举状元,数十年来在战场上立下不少功劳,因此也挣了个偏将军的名头。可以说秦家就是武人世家,子孙无不以习武为要。

    所以说像二公子那样只识文墨不识刀剑的文人,就算是文采再出众,家中的长辈也不会正眼瞧他,多半觉得他玩物丧志,忘记老祖宗是在战场上挣名声的了。

    更悲剧的是,听闻二公子自有体弱多病,常常汤药不断,所以即便他对功夫感兴趣,他那病怏怏的小身板也经不起刀剑折腾。

    正喝着汤药的孟朱摇摇头:秦珂绝不是这样的,她在秦家这些年,虽然跟秦珂接触不多,但却有幸看到过他另外一面,同时……

    绿腰脆脆地笑了起来:“小姐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孟朱茫然地看着绿腰端来铜镜,边笑道:“瞧您,笑得小脸都红了。”

    昏黄铜镜里,映着一张含羞带笑的脸,彤云晕染,煞是好看。孟朱一阵慌乱,拿眼睛横了绿腰一眼:“好你个绿腰,竟然拿小姐说笑。”说着动手就要打。

    主仆俩调笑了一会儿,绿腰想起小厨房还未将柏叶桃枝汤送来,因此过去瞧瞧,掀帘子出门之后她收住脚步顿了顿。回想起自小姐醒来之后的表现,暗暗觉得小姐好像是有什么地方变了,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变了什么。

    孟朱看着已经放在梳妆台上的铜镜有一阵发呆,想起方才自己娇羞的模样,不觉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在秦家之时,遇到秦珂次数虽然不多,但次次都是啼笑皆非。

    一次她被下人捉弄,本该去新房的,却到了秦珂房里。秦珂躺到床上才发现她,惊得她差点大叫起来,最后为了避嫌,还是秦珂事先支开了周围的下人,这才送她平安出门的。

    还有秦珏纳来的几房妾侍一起约她去鲤鱼池,却不想中途支开了她身边的下人,还暗中使手段让她跌入池中。若不是秦珂出面帮忙,只怕她已经淹死在鲤鱼池中喂鲤鱼了……

    如此诸般,而今细细想来竟都成了在秦家苦楚生活中的一丝美好。

    只是她对秦珂有愧,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负累,秦珂也不至于会被人陷害说觊觎自家嫂嫂,更不会因此离开了秦家。而她更悔的是,当日在秦珂离开秦家之时,他曾问过她:愿不愿意一同离开。只可惜她拒绝了,当日懦弱如斯,竟受人陷害多时仍不觉醒,谨守着女戒女则。若是当时她有勇气离开,今日又是不同光景了吧。

    稍晚些的时候绿腰回来了,她用那柏叶桃枝汤替孟朱沐发。因为孟朱摔到筋骨,起身不方便。绿腰将沐发盆安置在床榻边上,孟朱只消挪了身子将头发浸润其中。

    青丝漂浮浅黄绿色汤汁之中,墨色更添光泽。绿腰细细将水敷上,边说着儿时趣事:“小时每逢母亲也要煮柏叶桃枝汤,可是那时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淘气,还未沐发呢就拿着汤汁去玩耍了,等到母亲发现时候,只剩下空锅哪里还有半点汤汁……”

    孟朱一时来了兴致,问道:“后来呢?”

    绿腰手上顿了顿,笑了起来:“后来父亲摘了桃枝满院子抽打我们几个,弟弟妹妹们聪明,都躲在我背后,所以每次我挨打都是最多的。那时觉得委屈,今日想来却是甜的。那时都还在一块儿呢。”说到后来绿腰隐隐有些哽咽了。

    孟朱这才记起绿腰好像是家里遭了大水才进孟府的,想来是在那场大水中失了亲人吧。

    沐发结束之后,孟朱拉住绿腰的手:“可惜叫你跟了我,这些年在府里没少受欺负吧?”从前孟朱只知躲在深闺,别提外头的人,自己屋里丫鬟都不甚了解。如今细想想,这绿腰倒是一直很忠心,言行举止更是谨慎。

    有如此一问,一来确实是感慨,二来也想看看绿腰的反应。孟朱在府中若是连个亲信都没有,日后行事必定是步步受限。

    绿腰用羊角梳梳理着大小姐的头发,神情不慌不忙,声音镇定异常:“小姐哪的话,若不是小姐,绿腰指不定还在哪里漂泊。不瞒小姐,奴婢当时都想好了,若是不能进了孟府就去投河。奴婢这般长相,生来就是招人厌弃的……”

    孟朱在她手上拍了两下,不再犹豫:“你且放心,只要你一如既往地忠心,有我一日便护你一日,不会叫旁人轻易欺侮了你。日后再替你寻一个老实可靠的男子,过上小□活应是不成问题的。”绿腰的话也不能尽信,但孟朱相信自己提出的条件对于她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绿腰眼中温热,当场双膝跪下,叩谢厚爱。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绿腰更想起一件事。前几日她去三奶奶那儿打下手时候,听丫鬟们说二小姐孟湘君怕是要进宫的,明年皇帝大选,也会为诸位皇子物色皇子妃。

    孟朱神情一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鸟~嘿嘿,贱人出场了,然后那啥貌似男主也小小地露了个脸。

    ps:有没有人觉得女主这一摔,摔得挺好的(举手,俺的功劳~求赏香吻~~俺已经把脸洗干净等着乃们了~~)

    ☆、3、算计人心累不累

    3、算计人心累不累

    孟朱记得很清楚,孟湘君进了宫,被指给三皇子。

    虽然皇子们现在的根基都还不稳,但隐隐已经分出派系了。

    时至今日皇帝已有十一子九女,其中过半数夭折,余下五子四女。

    皇子之中麟角显露的当数皇后诞下的二皇子和正一品宓夫人诞下的四皇子。京中皆传此二位是日后太子之位得意人选,自然日后帝王之位也将在二人之间角逐。

    大皇子今年弱冠,虽说是长子却非嫡子,其母出生卑微,因无母系基础,即便是夺位也是后继无力。他自小被养在中宫,与皇后亲出的嫡子二皇子倒是关系亲近。至于是真心依附或是另有所图便不得而知了。

    至于这三皇子,朝臣对其印象不深,其母为正二品芸妃,然族中无甚权重之人,只一位远房表亲为从三品光禄寺卿,平日里更是无甚往来。芸妃生性淡泊,素来深居简出,三皇子亦随了其母,对朝政之事甚少插手。

    最后一位五皇子仍是垂髫之年,母妃位份也不高,如今自然看不出能耐如何。

    二四皇子之争今时今日尚且平静,待三五年一过,便是刀光剑影了。

    孟朱虽在朝堂外,但当年秦家也是名门大族,同样卷入了那场漫长的帝位之争,因而孟朱略有耳闻。她不得不感慨孟湘君眼光独到、运势偏佳。这位三皇子虽默默无闻,但在日后的白热化的帝位争斗中他一直安稳,无甚坎坷倒也不是无用之人。

    只是孟朱前世未能亲眼见证登上帝位之人,若是能提早知晓,许是能得些助益。他然而稍后她再一琢磨也就释然,女子向来不从政,而她亦无心后宫,知晓与否倒也无伤大雅,左右未来相公必与那九五之位无半文钱关系。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日。

    孟朱这几日躲在房中,倒是清闲。

    大奶奶终日礼佛,不大出门,派了巧慧来过之后也就没再传下消息。二奶奶喜好四处宴游,多半时间瞧不见人影,还是大半月之后才叫下人过来问候两句。三奶奶手下的巧风更不必说了,还未掀开帘子就回去交差。其余几位更是有样学样,对孟家大小姐受伤之事不甚关心。倒还是小辈们有心。

    这不,二小姐孟湘君在十日之后闻讯赶来。

    想到湘君是未来皇子妃,孟朱自然不敢怠慢,吩咐绿腰把屋里珍藏的碧螺春取了泡茶。又去小厨房要了糕点。

    湘君长得灵气逼人、明眸皓齿,尤其是笑起来之时浅浅一窝小旋,看着就讨人喜欢。然而孟朱却心有余悸。想那柳飘飘又何尝不是笑靥如花,害人之时也没见着手软。可见啊,愈是瞧着无害之人,肠子里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

    一念及此,孟朱心头凉了一凉。

    绿腰在小厨房耽误了些时间,回来之后忙跟二位小姐请了罪。

    湘君浅笑:“不碍事。”说完也不在这上头多做纠缠,遣了身边丫鬟将一盒野山参交予孟朱。“湘君前几日去了姨娘家,今日回府才听说姐姐出了这事,心里着急,还未梳洗就先赶过来了,姐姐莫要怪罪。”只见她言辞切切,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真心。

    孟朱与她说了一番姐妹间的闲话,一会儿屋里就笑声盈盈。及至上茶,绿腰将茶盏交予湘君。她身边的丫鬟瞧了茶水一眼,竟发出“咦”的一声,好似见到什么意外之事。

    没等孟朱开口询问,湘君就横了丫鬟一眼,出声斥责:“怎地这般不知轻重?”

    丫鬟年纪还小,被训斥之下,立时泪眼盈盈,神情委屈:“奴婢见这茶色暗沉,这才……”

    “住口!”湘君神情凝重,盯着那丫鬟,就差扬手赏巴掌了,最终她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下去吧,省的扰了姐姐养病。”

    如此说完她愧疚万分,连连谢罪:“姐姐莫要听了那妮子胡言乱语,姐姐房里的东西都是大奶奶亲自派人挑了来的,哪有茶色暗沉的道理。”

    孟朱表情和善地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等稍晚些湘君一行离开之后,她才发出一声冷笑。绿腰刚送人回来,见到这情形,大感惊诧。她出声询问:“小姐可是觉得不妥?”刚才她也在一旁看着,二小姐说话温言细语的,看起来情真意切,除了训斥丫鬟那一出让人吃惊了些。不过那也是小丫鬟刚进门,不懂事,训一训也不是什么大事。

    换做以前,孟朱当然会信了她,以为她是姐妹情深,可今日,她哪里敢信。尤其是……

    “二妹方才说还未梳洗,她姨娘家离孟府可有大半日轿程,可你瞧她那一身新衣裳还有脚上新鞋,哪里有一点褶皱和污渍?”

    绿腰恍然大悟,方才她一心准备茶点,根本不敢仔细打量二小姐,现在想来真是如此。只怕是二小姐这么说是想叫大小姐更相信她的真情,虽然言语上有些不实,但本意不坏。

    还有一点孟朱没说出口,湘君和丫鬟那出戏演的确实好,只可惜她最后担心孟朱听不懂又多加了一句,也就是这句画蛇添足了。孟朱在府上不受宠,屋里的东西不好这是人人都猜到的。偏生的湘君还要反着夸赞,更是提到了大奶奶,若不是真心不谙世事,那就是有意为之了。

    大概是要引着孟朱和大奶奶生出嫌隙。

    孟朱叹息:小小年纪就开始算计人心,湘君啊湘君,你倒是累也不累。

    不过她有些疑惑,好像自从她在假山上摔下来之后,许多事情变了摸样,从前乞巧节遇到秦珏的那一幕没发生,后来好像还有个宫中赐宴,邀世家女子进宫也没消息,还有什么呢……时间过得有些远了,孟朱也记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或许她从假山摔下来这事是一契机,让她改变现状的契机。

    但究竟她为什么会从假山上掉下来呢?她记不清当时自己出去干什么了,丫鬟们传言是孟朱自己不小心,可一个大活人又怎会这般?如果是有人故意……那用意又是什么?

    孟朱唤住正在收拾东西的绿腰:“府上近来有什么外人出入吗?”

    绿腰回想一番,正要摇头,又想起什么,点头道:“山阳道人来了,听说早年他跟老爷有些交情在府上住过一阵子,后来又去云游,前阵子经过孟府,说是隐隐看见家中有雏凤栖居,所以不请自来。”绿腰说着笑了,“这些昏话也都是下人们闲的无事瞎传的,奴婢觉着玄乎的很,那雏凤可不是公主吗,咱府上几时来了公主……”

    听不见绿腰后话,孟朱如遭电击……山阳道人、山阳道人……这浑人竟然还敢再来胡言乱语!

    当日可不正是他与我说了那“急急如如令,贱人皆退散”的咒语,还骗我说正宫娘娘凭此治了妾侍……

    当真是狗屁不通!

    更可恨的是,他还坑了自己五两银子。如今孟朱真真是悔不当初,恨不能问他要回那五两银子,再狠狠唾弃他这般坑蒙拐骗的虚假道行。

    绿腰在一旁瞧见小姐龇牙咧嘴的模样,不觉心惊,以为是自己诋毁道人的话激怒了小姐,又想起小姐先前似乎很信道人的指点,越发受惊,一下跪地不起:“奴婢嘴碎,着实不该在背后诋毁山阳道人,道人的话自然有其奥义,奴婢……”

    孟朱回过神来,瞧着绿腰的表情,笑出声来了,这绿腰还真是经不起吓,和从前的自己有三分相像,果然做主子的软弱了,下人也挺不起腰板来。

    由此可见,这些年绿腰在府里受了多少欺侮,无怪先前丫鬟下人都不愿被分到这里,即便是来了也总往外跑。想来先前绿腰去小厨房领茶点误时也是因为受人刁难了吧。

    那位被大哥要去做通房的大约是乐得合不上嘴巴了,能摆脱孟朱这个没用的主子对她来说定是一件值得燃放爆竹庆祝的好事。

    孟朱试着伸了伸腿,想着自己窝在床上好几日,是不是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略一思量,她出声:“绿腰,你去替我准备一套素净的衣裳,另外把衣箱里那条素色披风也带上。”

    绿腰这头还在谢罪,乍一听还有些疑惑,不过她本就是聪慧的女子,自然想到小姐并没有怪罪自己,因此心里石头也放下。不过她的疑惑是:小姐难不成要出门?可是小姐的伤还没有痊愈,若是再伤着只怕得养个大半载了,若是耽误了和秦家的婚事那可就不好了。

    孟朱横了她一眼,让她快去准备。就是那一眼,叫绿腰吓得不敢多做迟疑,忙不迭准备衣物去了。

    孟朱冷冷地笑着:若是我没记错,秦家来孟府纳采应是在□月,细数来时候不多了呢。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孟大小姐……如此这般想着,笑容越发寒气逼人。

    真叫人不禁怀疑,难不成这做过鬼的人身上都有那么点阴气?

    她缓缓将脚搁在床榻外边的脚踏上,稍稍使力站起来,因为躺久了有些酸麻,可疼痛感却是没有的。然后她安心地缓缓将全身重量交由双脚,下来走了一步、两步……

    直到绿腰理好东西,见到这景象过来阻止之时,孟朱统共走了十数步,脚上除了包裹得严实不方便外,确实没有旁的问题。

    由着绿腰扶回床上,又跟她商议一番,才决定用木轮椅取代她原先打算的步行,好歹是说服了绿腰那丫头。

    孟朱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心中欢喜:毕竟还是年轻好,受点伤那么快就复原了,若是换做三十来岁,想必真得在床上躺个三四月,还得忍受那帮贱人们的冷嘲热讽,真真是要被气的折寿。

    绿腰推着木轮椅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小姐,您还不曾说要去哪里。”

    孟朱回神一笑:“我记得咱这屋往后头走,有一条竹林小道,小道平日是封住的,但小道后面离禅房不远吧。”

    小道?禅房?小姐这是要去找山阳道人吗?但是绿腰听说山阳道人今日正在接待客人,那客人好像还是秦家的,是谁来着……她竟是没能听仔细些。

    作者有话要说:

    9月28日:

    关于妃子的品级,稍后弄一个表出来。虽然不一定有大用处,但是大家看看有个大概的概念,每个皇子的母妃大概是什么地位。当然此品级表是在历史的基础上略有修改的,若是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大家可以提出来~~

    资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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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3日:

    鞠躬,谢谢jojo提醒,文中“那位被大哥要去做填房的大约是乐得合不上嘴巴了,能摆脱孟朱这个没用的主子对她来说定是一件值得燃放爆竹庆祝的好事。”一句有错。

    填房是一般是妻子早年去世,再续房,也就是再娶一妻。

    通房是被主子收纳为妾的侍婢。

    所以文中应当是通房。

    现已更正。

    华华很高兴,欢迎大家帮忙挑出错误,然后俺努力改进,让文更好

    ☆、4、贱·人粉墨登场

    4、贱·人粉墨登场

    今儿这差事真真叫秦珏头痛,父亲大人大早上就找他去书房,好一顿语重心长地告诫,说是一定要见到那劳什子山阳道人把书信交给他,而后问他要回信。临出门前父亲大人还再三重复:决计不能让外人得知此事。

    秦珏自然也知道这事的性,可父亲找那道士作甚?难不成叫道士算一算父亲此生还能否再孕育子女?秦珏暗自讥笑,父亲的风流债可不比自己少,如今年老了怕只怕要靠丹药壮|阳了。

    想到这,秦珏滛滛一笑,趁无人之时仔细瞧了一眼自己□的龙|根,越发得意。

    去孟府不是难事,秦珏借着和孟家大小姐的亲事,去拜见未来岳父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当然拜见完了之后,顺道慕名去见识山阳道人就更加的合情合理了。

    秦珏被自己的聪明才智佩服地五体投地。

    奈何筹谋诸般美好,现实总是无情。

    轿子出秦府还没多久,就出现拦路的人。秦珏掀开帘子去看,只见一女子和轿夫们正在争论什么,轿夫好似还怕了那女人,愣是不敢放开喉咙,更有甚者那眼睛偷瞄那女人的胸口。秦珏也顺着看了一眼,不由暗自赞叹:此女身段可与柳飘飘媲美啊。

    心中一动,寻了扇子,理好衣衫,风流倜傥地下轿,朗声道:“怎地一帮人欺负小娘子呢,还懂不懂礼数?”

    那小娘子低着头,他仅能看见身段就已经心神荡漾,恨不得当众扒了那女人的衣衫,然后一尝滋味。

    下人自动让开一条道,他们低着头,脸上却隐隐起了笑意:这下有好戏看了。

    秦珏犹不自知,挑眉揽住美人腰肢,低头就要一亲香泽:“美人真香……”

    一个香字未能圆满,那美人转过身来,娇艳笑容此刻却显得惊心动魄。

    秦珏立时目瞪口呆,舌根子直打结:“飘……飘……飘飘!”好不容易说出完整的两个飘字。

    一旁的下人憋笑憋得辛苦。他们之所以不敢跟美人大声,还不因为她是大公子的枕边人,随便吹吹风就能让下人们不好过。奈何这大公子竟又将她错认成别人,这一番亲热叫来,想来今晚必要受些床笫之苦。

    当着众人的面,柳飘飘不与他闹翻,她软在秦珏怀里,指尖在他胸口打着圈,媚眼如丝:“公子这好几日都不曾来找奴家,可是把奴家忘了?”说着暗中狠狠地在秦珏胸口掐了一下,看到那肉瞬间红了一小块,她才解气地笑了起来。

    秦珏只有吃哑巴亏的份,他这几日又看上了糕点坊的老板娘,那老板娘上上个月守了寡。也因为没了男人空虚寂寞,刚好被秦珏遇到,两人就立刻干柴撞上烈火,刺啦——点着了。

    就是因为她,秦珏才没空去找柳飘飘,已经躲了她好几天了,想不到今天在大街上被她逮住。

    喝退了周围围观的人,秦珏拿扇子使劲搓额头,无奈之下只得应承了柳飘飘的要求,让她扮作丫鬟一起去孟家。

    他也知道柳飘飘跟着去许是不会太平,可想着孟家大小姐素来软弱无能,即便是欺负了她也不过埋头生闷气,断不敢张扬,因而他也大了胆子。总要先依了这姑奶奶,不然她闹起来可不得了。折腾得你十来日下不了床那还是轻的,重则……

    秦珏夹紧双腿,生怕柳飘飘使手段毁了自己这宝贝。

    到了孟府,规规矩矩见过孟老爷和老夫人,拿捏着端正的腔调与长辈们寒暄几句。期间柳飘飘总不安分,站在他身后的时候,拿指甲在他背上轻挠,挠得秦珏一阵阵却只能强忍下来。真真是难受的紧!

    好不容易摆脱了长辈,在去禅房的路上,柳飘飘放声大笑了起来:“想不到公子这般畏惧未来丈人。”

    若是平日有人说秦珏畏惧谁,秦珏定是要撕烂了那人的嘴,想他堂堂秦府大少爷,怎么会惧怕谁。可惜说到他未来丈人,秦珏还是不得不收敛行迹,孟府老爷曾助圣上脱离困境,因此圣上登基之后孟家水涨船高,在京中也渐渐有了地位,这些年官位逐级升迁,如今已是正三品宗人府丞,日后指不定还会晋位。

    见秦珏不说话,柳飘飘更是怒上心头,蔻丹涂染的指甲自袖口探入,不轻不重地挠着他的身体。

    一下子惹了火,秦珏把持不住,拖着她到一座假山后头,当即春情涌动了起来。

    个把时辰之后,两人才整理整理衣衫从假山后头出来,继续朝禅房走去。却不知有人在暗处一直观察着他们。

    假山上有不少的镂空处,只消角度适合,便能从另一边看到这边情景。方才秦大少放浪形骸的模样正正好落在孟府二小姐孟湘君的眼中。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早已经是满面桃红,羞得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好了,而孟湘君比她好些。她浅浅一笑,家中早前就开始请师傅教导她宫中礼仪,当然也包括这男女之事。

    她望着风流的秦大少爷,想起山阳道人批的箴言,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滛贼果真能成就什么大事?

    穿过三四座院落,总算是到了禅房,引路的丫鬟多事,指着西边的某处说是大小姐的居所,吓得秦珏赶紧看柳飘飘是何反应。

    好在她似乎未曾听见,此事也就揭过。

    禅房外有小道童守着,他拦阻了秦珏一流,说是山阳道人正在打坐悟道,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秦珏不乐意了,一来,他几经周折,与身边女人纠缠好几番,又与孟府长辈寒暄良久,这才到达禅房,竟然连一面都见不上?岂不是太扫他秦公子的颜面了!

    如此一想,他怒上心头,沉下眉头:“必是你这小道童从中刁难,未经通禀怎知山阳道人不愿与本少爷相见?还不速速让道!”

    小道童见多了这般无礼之人,因此自有一套应付法子,那便是:只当此人如犬吠如放屁——恍若未闻,此招极好、极好。

    从来没被人如此轻视过,秦珏见着这个放肆无礼的小道童,扬手就要打人……手还未扬起,被后头的女人抓住。柳飘飘贴在他耳边念道:“别冲动,若是打伤了小道童,即便是见了道人也势必理亏三分,不如稍等片刻。”

    见秦珏仍是气愤,柳飘飘又靠近了几分,拿眼睛扫了道童一眼:“我就不信那小童能片刻不离地守着,稍后便是午膳时分,到时我们……”

    秦珏听着听着,不住地点头,一时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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