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贱·人(重生)第20部分阅读
呸!贱·人(重生) 作者:rouwenwu
也追了出去,口中还喊着:“娘子、娘子……”
看来这两人的好事近了。
孟朱和秦珂穿着简朴,与孟府奢华的宴会倒有些不搭调,他二人出场的时候,不少唏嘘声响起,不过他们断不敢当面说出来,只因现下秦府是是非之地,大公子被赶出去,秦二公子就是老大,日后他若是承袭了爵位,那又是一个得罪不得的人物。至于孟小姐嘛,娘家孟府如今圣眷正隆,更加是不能得罪。
总之一句话:管他二人穿的是乞丐装也好,看到的人都得夸一句:哇,这身衣服好别致啊,秦公子和夫人果然是气质不凡云云。
主桌上,二姨奶奶看的眼睛都能钻出铁钉来,恨不得在孟朱肚子上扎两个眼,可惜她没这个胆子。今儿是老爷晋升的好日子,若是孟朱出了点事情,老爷第一个跟自己过不去。
看着这两夫妇好吃好喝了一顿,终于熬到宴会结束,二姨奶奶先行一步去换衣服,等着秦珂和孟朱过来拜见老爷。没想到,这两人没有来也就罢了,连老爷也不见踪影。她问了下人才知道,这三人都去看望大房了!
大房这阵子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连大夫都说有可能熬不过今冬。二姨奶娘这么一想冷笑了起来:等着吧,等大房死了,我就是大房!到时候我那可怜的湘君就是嫡女,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想起自己女儿,二姨奶奶神色黯然,她着实不解:孟朱到底把湘君弄到哪里去了,这阵子自己把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若是她还在京城,若是她还在世,就绝不可能找不到啊!二姨
奶奶心头发寒。
大奶奶身边的巧慧看到孟朱的时候,打心底里笑了起来,忙迎上来说:“大小姐总算是来了,大奶奶盼了你好久。”说完打来帘子,拉着她进屋去,略有些着急。这冬日冷得异常,大奶奶的身子不好,能熬多久都是问题。
屋里头药味很浓,床榻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妇人,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只在听到声响之时,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孟朱,浅浅一笑:“你来了。”
在巧慧的搀扶下,她坐了起来,靠在床上,对孟朱伸出手,道:“这几日画了几个花样子,让巧慧她们连夜赶出来了两套婴儿衣服,正好今日你过来,就带回去吧。我许是没机会看到孩子出生了,以后若是愿意,带着孩子来坟前给我看看吧。”
她的手有点凉,很干枯,好似一条即将干涸的溪流,这感觉让孟朱觉得很糟糕。她亲娘死得早,那时候她压根没有意识,可如今大娘虽然不是自己亲娘,但好歹这些年在府里未曾刻意刁难,如今看到她这样,孟朱也心酸。
因此她忘情地叫了一声:“娘——”
这一声让大奶奶眼中一亮,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两分:“欸,乖孩子。”她略有些哽咽,伸手将孟朱搂在怀里:“此生还能听到有人喊我娘,也算是足了。”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大奶奶似是倦了,因而让巧慧送孟朱出去。孟朱离开之前,听大奶奶突然又说了一句:“因果循环,欠你的,我会一一还给你。”孟朱还想问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结果巧慧催促着她出门去。
孟老爷也没有进去看大奶奶一眼,只是嘱咐孟朱和秦珂夫妇俩要好好过日子,随后就往二姨奶奶那房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孟朱还在想大奶奶的话,想她到底欠了自己什么,又要还什么东西?百思不解,于是把事情告知秦珂。
想不到秦珂一听笑了:“大约是好事吧。”
十日后,孟府也出事了。二姨奶奶被人发现溺死在枯井里,孟老爷下令厚葬。第二日,大奶奶也病逝,就在同一天,巧慧只身上汤山,将一封书信交与孟朱。
长长一封,梅花小篆道尽了三个女人的恩怨纠葛。大房,二房还有孟朱亲娘,这三人之间经历过的斗争。
看完,孟朱把信烧了,秦珂问她恨吗?她说:“恨,恨她们都死了。恨她们当年联手害死了我娘,但我最恨的是那个连自己的糟糠妻都不能保护的男人!”她靠在秦珂怀
里,叹了一声,“可惜她们都死了。”
数日之后,孟朱回娘家奔丧,当她看到父亲的时候,对他笑笑说:“父亲,女儿有一事未曾告诉您,那日山阳道人还在我们府上之时,他说过一句话。”
孟老爷问:“什么话?”他想来尊从山阳道人,视他的话如天命。
只见孟朱笑笑:“他说,他代替皇上谢谢你——为国捐躯!”
此言一出,孟老爷震怒。父女二人当场闹翻。
岂不知,三日后,圣上下旨,册封孟老爷为先锋将军,镇守边关,一旦西域有乱就出兵歼灭之。
孟老爷不会知道,那是因为秦珂和孟朱进宫面圣,说他能平定西域之乱。
宫中,皇上的暖阁,地龙吐出暖气,催人昏昏欲睡。皇上躺在龙榻上,笑问:“朕可是背着昏君的骂名,听信了你二人的意见。如今,你二人可说说为何劝朕下这道旨意了吧。”
秦珂抱拳:“让岳父这个不懂兵法的文人上战场,能叫西域人认为我朝无能者,能生出轻敌之心。皇上暗中再派寿王领兵突袭之,定能打得敌军措手不及。”
皇上眼眸渐深:“寿王?你是打算让朕的二子再度立下军功?”
秦珂叩首,声音铿然:“回皇上的话,是!寿王征讨滇西,大胜而归,在军中威望极高。若是由他领兵,胜算更大。”
皇上掀开帘子,从龙榻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秦珂身边,忽然大笑道:“把人带上来!”
只见,宫中禁卫绑着塞克斯进来。塞克斯被推倒在地,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面色颇暗:“朕倒要问问秦公子,这一位又如何处置?”
秦珂面无表情:“皇上大可以将他杀了。”
此言一出,皇上也略感吃惊,塞克斯不过惨笑,孟朱在一旁看着,等着秦珂接下来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我却冻死,这样不好不好。
☆、《呸!贱·人(重生)》
从皇宫里出来很久了,玉宁听宫人说秦珂要皇上把塞克斯杀了,匆匆赶到议政殿。结果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若是那个男人真死了,她这般作想,忽然笑了起来:“死了也好,早点投胎,下辈子你不是王子,我不是公主,我一定找到你。”
“这辈子,如果我不是王子了,你愿意放弃公主之位,跟我一起走吗?”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说话声。
玉宁震惊,转过身,却见塞克斯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冲上去,一把将他抱住:“你怎么还没死啊?”此言一出,忽觉不妥,又自个儿笑了起来。
塞克斯也笑了,他怎么还没死,这个又要从秦珂说完那句话以后说起了……
孟朱跟着秦珂回汤山,她坐在马车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再满脸得意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低头对孩子说:“宝宝,恭喜你啊,有一位叫秦珂的父亲。”
秦珂伸了伸手,等着孟朱靠过去,这才弯了一下嘴角:“放塞克斯回西域,若是他有能力取得西域王位,那他今日与皇上订下的盟约就能让西域与我朝息战数十年,起码两位王者在位的时候战火不燃。若是他没能力,那照样还是个死,只不过死在西域,也算是落叶归根。”
孟朱点头:“我觉得他可以。只不过,皇上说要为他赐婚,是打算将玉宁公主送去西域?”
说到这个,秦珂也有些吃不准,皇上将如此珍爱的女儿赐予塞克斯,万一塞克斯举事不成,死在西域了怎么办?岂不是自己的女儿也得陪葬了?他怎么会想起做这么一笔不赚钱的买卖呢?
真是帝王心思莫能忖度啊。
玉宁笑了:“我能啊,这公主之位做了十几年,本公主也腻了。只可惜你真能吗?”她缓缓地松开双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望着塞克斯,并不失望,而是淡淡的平静的神情:“不要为了一时意气说这话,跟你接触也有一段时日了,你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那种人,所以也不要轻易撩拨我的心。这心很纯很重,你要不起!”说完,她敛了敛袖,转身而去。
塞克斯空着手,空余笑容,他现在真的只剩下笑了:这个女人,她果真是把我看透了。
数日之后,皇上下诏、赐婚。
赐婚圣旨却是落到了秦府上,总管公公宣读完圣旨,秦公震惊:“公公,本官没有听清楚,是让小女嫁于西域六王子?”
声音刚落,秦府小幺秦霏羽冲
了进来,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秦霏羽领旨、谢恩。”
女儿的举动更是让秦公吃惊万分。
送走公公之后,父女二人促膝长谈。
秦公自然舍不得女儿,如今秦府遭遇风波,庆幸有女儿在膝下承欢,若是此时女儿再离去了,他可真是晚年凄凉了。
秦霏羽握着圣旨,笑得宛如孩童:“父亲,您看啊,小羽毛喜欢自由,整天困在府里,我都烦死了。”
秦公吹胡子:“胡说,你在这府里还不够闹腾吗?为父阻拦你了吗?还不是由着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小羽毛趴在他的膝盖上,淡淡地笑了起来:“父亲,如今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秦府已经不同往日了,抗旨的事情您不能做。”
秦公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小羽毛继续说:“所以啊,还不如欢欢喜喜地嫁出去,再说好歹是个王子呢,跟咱家也挺般配的。我走之后,父亲要按时吃饭,切忌贪杯,我明日回去汤山上看望二哥,让他回来侍奉您老人家。还有……母亲纵有千般错,人已死,那些恨与怨您就放下吧。”
秦公一声长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想不到到头来,最明事理的竟然是自己这个女儿: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塞克斯与秦霏羽的婚事惊动了汤山上的夫妻俩,秦珂差点从摇椅上摔下来,而孟朱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望着他,目光定然:“秦珂,我早该想到的……”上一世,秦珂被赶出秦府之后的那几年,小羽毛嫁到了西域,她确实是嫁到了西域的!
而消息传到后不久,小羽毛就上门了。她带了礼物向秦珂夫妇辞别,同时希望二人能回府去,毕竟那里也是他们的家。
曾经翻墙、扮男装,不安分闹事的女孩如今出落地沉稳大方的模样,究竟是好呢还是不好?孟朱说不好,她私心觉得,还是喜欢看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羽毛,而不是如今端庄的秦小姐、未来的六王子妃。
帝王心果然难测。他将秦府女儿许配给塞克斯,明里是姻缘,实际是赐予塞克斯势力,助他夺位成功。可即便他能成功,西域内斗消耗巨大,也无力与朝廷对抗,只能乖乖臣服。
秦珂忽然笑了起来:“皇帝他早有决断,逗我们玩呢。果然,天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那寿王和三皇子、四皇子之流怕也在帝王的谋算之内吧,真可笑,枉他们还斗得你死我活,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
孟朱起身
,趴在他身上,抱住:“那他让小五跟在咱们身边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小五跑了进来,手里抓着泥巴,脸上也沾了泥巴,控诉道:“姐姐、姐夫,陆沛他耍赖,竟然想把我推进泥坑里去!”
孟朱丢了一块帕子过去,让他自己擦干净,随口问了一句:“陆沛呢?”
小五咧嘴微笑:“嘿嘿,嘿嘿……”
☆、《呸!贱·人(重生)》
小羽毛终究还是跟着塞克斯走了,在京城这么多年,看过无数的王孙公子,少有真性情者,如她二哥那般更是世上少有,既是如此,姻缘这浮云飘到哪里不一样?
塞克斯在离开之前送了一把金刀给玉宁,告诉她,若是哪天她想起一个叫做塞克斯的人了,就让人把金刀送到西域。这样的话,无论他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会拼命赶回来见她。
他离开那日,玉宁在皇宫最高的地方目送,从今以后山高水长,她知道那个人心中有江山,她知道那个人会成功的,一个能舍弃爱情、亲情、友情的人,不成功那便是天理难容。
秦氏夫妇依旧住在汤山上,终日与那帮子寒士学子交友,还时常带着小五出去玩耍。小五这孩子脑袋好使,就是喜欢坑人,汤山上下无一不怕他的诡计,不过小五回到家里还是得受秦珂孟朱二人的欺负。
越挫越勇的小五在二人的锻炼下逐渐成长为非常厉害的坑王之王——自封的!
大皇子在府中发疯了,据府里忠心的老管家说,是二皇子和皇后干。皇上派人查证之后将皇后打入冷宫,就是朱婉仪呆过的那个冷宫,二皇子被禁足,同时屡立战功的三皇子萧云天被封为太子,坐镇京城,与皇帝一起上朝听政。四皇子萧云乾依旧喜好玩乐,与他的皇姐玉宁一起时常出宫找秦珂他们玩,也经常被小五欺负。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看似平静地过去,杏花春雨的三月里,柳飘飘生下一个儿子,静得像死水一样的秦府终于是热闹了一阵子。却不知,在生下孩子没多久之后,柳飘飘消失了,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将孩子托付给了孟朱。
当秦老爷亲自把孩子送上汤山之时,孟朱已然是大腹便便了,她在秦珂的搀扶下接过孩子。不错,她之前确实答应过柳飘飘。可是孟朱不解,秦老爷向来对自己并不喜爱,为何此番会将孩子交给自己?
秦老爷捋着胡须,面上哀戚:“孩子就交代给你了,只希望你不要阻止一个做爷爷的来看望孙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扫了一眼孟朱的肚子。
秦老爷走后,孟朱躺在秦珂大腿上,捂嘴笑了:“我看啊,你果然是你爹的儿子,你的狡诈都是遗传他的。他哪里是把孩子交给我们了啊,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珂叹息啊:“娘子,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屋子小了点?小五来了,陆沛就经常来借住,还有一帮子朋友会过来,总是让他们打地铺也不是办法对不对?”
最关键的是,每次他们都喜欢挤在秦珂他们的房间里,说是这里温暖。温
暖个屁,都开春了,万里春风都吹遍大地了,他们还觉得冷吗?不过是担心在外面打地铺会遭小五暗算罢了,所以死皮赖脸地留在秦珂他们的房间里!一帮大老爷们的还真是不害臊。
孟朱笑了,勾着秦珂的衣领将他拉下来,贴在自己脸上询问:“你结交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是为了小五吧?”
秦珂眉峰一动,吻着她的脖颈轻声道:“我总有感觉小五就是真龙天子,滚过泥巴堆跳过火圈洗过黄河水的天子,他会是史上最淘气也是最贴近百姓的好皇帝。”
孟朱没有回话,却双手捂住肚子,皱眉:“相公,好像……”
汤山上顿时灯火通明,早已经准备好的产房里大夫和产婆都就位了,秦珂不顾大家的反对就呆在孟朱身边一路陪产。
那一日,漫山遍野的桃花开了,开得分外灿烂。世人皆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而汤山上的桃花却是在六月小荷初露尖尖角的时节盛开。一时间世人称奇,有道人经过,扶额叹息:“天降桃花君,祸害众女子啊!”
孟朱听后哭笑不得:“桃花君、桃花君……不如叫采花贼得了!”
秦珂倒是很高兴:“看来我儿子比我厉害多了。”
说完,遭孟朱一顿痛打,咳咳,家教家教。
夏日炎热的时候,陆沛这个傻大个终于殷勤了起来,因为最近出现了一个姓帅的公子,每日写书信来给绿腰,信中极尽恶心呕吐之能事,愣是把绿腰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说他对绿腰是一见钟情,自从去年元宵节有幸见过她一次之后就害了相思病……陆沛这才紧张了起来,于是每日送冰块,送酸梅汁,送小零嘴……最后还是借着一次喝醉酒拉住绿腰强吻了去,还红着脖子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
于是,绿腰在孟朱他们的主持下嫁给了陆沛,汤山既是绿腰的娘家,又是夫家,一大堆的表面文人实际疯子的人给他们闹洞房,别提有多热闹了。
一群人在原本的小房子旁边又盖了几间,谁知道这几间越来越多,竟然将汤山围了个遍,绕着一屋屋地走过去,小半天的功夫必定能走回原来的地方,正应和了地球是圆的一说。
当然,每日吃饭的时候,大伙还是会自觉地凑到秦珂一屋,因为绿腰每日必定是在那里为两位烧饭做菜,陆沛那小子抗议过,但最后还是屈服在绿腰的脚底板下了。
小五动过歪脑筋,某一日想要偷偷地偷走“桃花君”,然后好好折磨一通,以泄这些日子以来
受的欺负。可惜当他把桃花君抱在怀里的时候,那小东西竟然……竟然在他手上拉屎了!最后还用那两只桃花眼冲他笑啊笑的,小五要疯了:这个小恶魔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不要啊……
而孟朱和秦珂就在不远处偷偷看着,对自己的儿子非常得意啊。
从此以后,小五的克星又多了一个。
与汤山上终日热热闹闹的气氛不同的是,京城里的日子日益枯燥。自从朱婉仪死后,皇帝的身子一日比一日不好了,三日里总有一日他称病不上朝,让太子代理朝政。
他偶尔回去冷宫看看,和里头的皇后静静地坐一会儿,喝一杯茶,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就是一整天。皇后明白他在看什么,也不打扰就这样陪着,仿佛他和她都还是最初相识的模样。
终于在某一天,当皇帝再度来到冷宫喝茶的时候,皇后出声了:“皇上,臣妾再为你舞一段吧。”
皇帝这才发觉她已经换上了一件凉薄的舞衣,火红色的衣裳衬托出她白皙的肌肤一如初见时的那一幕,她在院中起舞,他偶尔经过喝了一声彩,就那一眼,注定了半辈子的纠缠。皇帝点头,静静地欣赏。
舞姿已经不如当年的曼妙了,却依旧很好看。皇帝由衷地鼓掌:“柔则,这才像你。”
皇后听到这称呼,脚下一趔趄,哭着笑了起来:“这些年,背着皇后的名分,差点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她抬起头,在满园的花瓣中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皇帝身边,趴在他的脚边:“皇上,求您最后一件事。”
那一日花瓣撒满了天空,香气飘散了很久很久,那一日皇后薨,而她对皇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朱婉仪没有死。
她用朱婉仪的所在换皇上保她的儿子不死!她做了一个母亲最后能做的一件事,也为全了她的夫君最后的痴念。
皇帝终于不再上朝,除了太子以外没人知道皇帝的近况,而太子在面对朝臣询问之后都只是说:“父皇病了,需要静养。”只可惜,回到太子府,他开始经常坐在院子里一个人独自饮酒。因为父皇不见了,去了哪里没有告知。他从袖间取出一封信,信上皇帝只跟他交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三年之后这个皇位就是他的,但是这三年要他忍耐,若是他没能忍住,那么将有人来取而代之。
三年啊,太子砸了酒杯,仰天长啸:“父皇,你最终还是不肯信我,什么三年,怕是你的又一个圈套吧!三年后你到底是想扶植那个已经疯了的大哥呢还是野心勃勃的二哥,还是看似贪玩的四弟,还是没长开的五弟?”
远在江南水乡的皇帝望着远处捣衣浣洗的女人,语气平静:“我有一事不明,当日朕……我明明已经确认你没有气息了,你如何能……”
女人看了他一眼,不解:“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日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觉得她就是朱婉仪,可惜看久了才明白她不是。皇后用心良苦啊,只可惜,纵使容貌再像,也不是那个人。
躺在摇椅上,昔日的皇帝闭上眼睛沉思。
浣衣的女子眼角滚落下一滴泪。她停了一会儿,继续唱起了乡间小调,是她再生之后新学的,收留她的老汉说她学得很快,不过几个月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有些人是用来怀念的,有些记忆是用来遗忘的,时光淌过他们初见的那条小溪,带走他们这辈子的痕迹,将一切淹没在风沙里。像口间的小调,随着溪水传开去,越发的轻微。
塞克斯回到西域之后,凭借秦府送亲的兵马,唱了一出空车计又来了一出反间计,终于登上西域王的宝座,秦霏羽为王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然后外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俩每夜闲来无事都会掌灯夜聊,聊的内容大抵都是秦珂夫妇还有玉宁公主的事情。熟悉了之后,小羽毛总是嘲讽塞克斯,说他是懦夫,还跟他提议说要不然把公主抢到西域来。塞克斯哭笑不得:“只怕抢过来的是一具尸体了。”
小羽毛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眼前的男人,也算是有情。
三皇子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三年之约,向世人宣布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却在准备登基的前一晚遇刺,刺伤不及要害,却让他右手瘫痪。刺客正是他信赖了许多年的家臣——原来这才是父皇的安排。
这一日,正在坐在树梢上怂恿桃花君也上来的小五被人以射鸟的姿态射了下来,然后一大堆的人跪在下面山呼:“陛下,请跟微臣回宫吧。”
小五看着射鸟的秦珂,还有他手中的传位圣旨,心中大呼:开什么玩笑!
[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就这样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