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跑跑江湖打打酱油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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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跑江湖打打酱油 作者:rouwenwu

    不动。天色越来越暗,烛火微微跳动了一下,小蛮翻了个身,耳上有什么东西一亮,他的眉毛顿时一跳。

    小蛮是被一阵香味给弄醒的,她迷茫地睁开眼睛,被香味引诱地要流口水,本能地转头望过去,就见泽秀一个人坐在案边,一言不发地吃着牛肉锅贴。:她一下坐了起来,蹭过去,眼怔怔地看着油汪汪诱人的锅贴,就是不敢伸手去抓。

    “去洗手,里间有脸盆。”他淡淡说了一句。

    小蛮从善如流,赶紧溜进里间,里面也铺着一半的皮毛,另一半却竖了一张屏风,后面大约是洗澡的地方,很干净。她从水缸里舀了水,把手脸洗干净,这才跑出来,泽秀早已给她拿了一双筷子一只碗。

    她咬了一口锅贴,烫得差点跳起来,可是真的很好吃,她一口气吃了三个,便放下了筷子。

    “谢谢,我吃饱了。”

    他立即皱起眉头:“你是鸡肠子?就吃这么点。”

    小蛮也皱起了眉头:“什么叫鸡肠子?猪才会吃那么多,吃饱就行了嘛。”

    她拐弯抹角骂他是猪,他也不说话,咬了一颗锅贴走到后面,打开后门,过一会又回来:“热水烧好就可以洗澡,赶紧把那身臭烘烘的衣服换下,脏死了。”

    小蛮哦了一声,又缩到墙角,重新把银票拿出来数,然后一张一张分好,装进荷包里。

    泽秀道:“这些就是你抢来的钱?”

    “错,不是抢的。”她立即骄傲地抬头,“是我乐于助人之后,山贼大姐们送我的酬劳。”

    他嗤笑一声:“狡辩。”

    这里很显然是他暂时安身地地方,极少过来住,很多器皿上都积着灰尘。小蛮从墙上的橱子里抱出被褥,结果惊动了里面的老鼠之类地,嗖嗖一阵乱跑,她吓得将被子一把丢在地上,破棉花顿时散了一地。

    这……能睡人吗?小蛮很怀疑。

    泽秀洗完澡出来,就见她坐在地上,对着满地的烂棉花发呆。

    “啊,忘了告诉你,不要动橱子里地东西,老鼠都做了不知多少窝。”泽秀这才想起这件很重要地事。

    他肯定是故意的!小蛮郁闷地看着他。泽秀过来将那团烂棉花一提,厌恶地皱起眉头,捏着鼻子丢到后门外面去了,回来地时候就见她将地上剩余的碎棉花捡干净,轻轻丢到窗户外面去。

    柳叶眉一般的新月破云而出,她的头发半湿半干,披在身后,腰身纤细得一折就会断,那背影实在是楚楚动人的。她呆呆看着外面的月亮,突然叹了一口气,回头道:“没被子怎么睡呀,泽秀?”

    好像很久都没听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了,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别过脑袋,淡道:“就这样睡。”

    他把三把大剑抱过来。坐在地上,缓慢又专注地擦着,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

    小蛮只得跟着坐在皮毛上。好吧,虽然皮毛很软和。但没被子还是会冷吧?他难道以为她也是个皮糙肉厚的男人?

    没人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一点烛火缓缓簇动着,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在墙上晃个不停。小蛮见他专心致志地擦着剑,目光难得这样温柔。忍不住凑过去看,轻道:“你每天都擦它们?”

    他“嗯”了一声:“它们不喜欢血腥味,要擦干净。”

    “……你说得好像它们是活地一样。”

    他微微一笑:“自然是活的,而且不比人差。”

    是不是真的哦?小蛮怀疑地看着他手里那三把剑,被他擦得光可鉴人,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刺破任何坚硬地阻碍。

    “它们不会说话,只会杀人呀。你最常用哪把?”

    泽秀举起手里那把最宽的长剑,用手指轻轻一弹,它立即发出嗡嗡地响动。

    “虽然不会说话。却比人可靠,因为它们不会说谎,更不会花言巧语。玩弄人心。”他淡淡说着,“这把叫做春歌。专杀j佞作恶之人。”

    小蛮心中一沉。惊疑不定,不晓得他是不是话里含刺。

    他又举起第二把剑。剑身修长,泛出淡青色的光芒,上面雕琢着古朴的花纹。

    “这把叫做龙吟,专杀前来侵犯挑战我的恶人。”

    第三把剑只有两指粗细,剑身打造得极其完美,小蛮清楚地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双眼。宝剑一出,她立即感到迫人地寒意,不由朝后缩了一下。

    “这把叫做碎雪。”他用手指爱怜地拂过它的剑身,像在抚摸爱人的肌肤,“它只杀过一个人,十六岁那年,有个人背叛我,耍弄我,它斩下了那人的头颅。”

    小蛮吞了一口口水,手心里全是汗,不由万分后悔自己没事找事。

    泽秀将剑擦完,装回剑鞘里,提起大氅丢给她:“睡觉吧。”说罢一口吹了烛火。

    小蛮惊魂不定,在地上滚来滚去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还是走人比较好吧……她看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那些话?不不,小蛮直觉绝对不是那样,他是在吓唬她,威胁她,他恨死她了,说不准他一个不开心,自己的脑袋真的要不保。

    只是这么长时间,他们一起跋山涉水,经历那么多事情,他真的忘了吗?完全可以抛弃掉?某个夜晚,她在铜镜里看到的自己,充满了一种快要凋谢地美,那样的事情,他也会弃如敝履?他真的可以抛弃她,只因为她什么也不是?

    小蛮紧紧咬住手指,拒绝再想下去。她快哭了。

    全天下地人看她像一只蚂蚁,那也不要紧,她照样可以活得有滋有味,但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自卑。她以前奢望不到的美好,就算它走掉了,不属于自己,她也不要重逢地时候被再度看轻。

    不能乞求,不能软弱,她还是离开比较好。

    夜渐渐深了,他地鼻息轻轻在黑暗里起伏,应当是睡熟了。

    小蛮轻手轻脚爬起来,抓起自己的包袱,一步三回头,生怕他醒过来。她走到门边,低头摸着自己地鞋子,汗,她的鞋子被他丢去什么地方了?她正在努力认真的摸,忽听耳后“嗖”地一声,一道寒光擦着她的耳朵重重钉在门上。

    她吓得呆住,泽秀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一提,提了回来。

    小蛮浑身僵硬,被他按倒在地上,手指都不敢动一下。泽秀又走到门边,将剑一拔,慢慢走了回来。她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抓住大氅蒙住脑袋。他会砍她的脑袋!

    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她悄悄从大氅里扒开一条缝去看,却见他将剑收回剑鞘,然后抓在手里走过来躺在自己身边。

    “我说过,你只要出门一步,我就会将你看做普通的通缉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淡淡说着,声音里毫无睡意。

    小蛮吓得快哭了,呆呆趴在地上,从头发到脚尖都不能动。泽秀抓住她的腰带,在手上拧了两下,缠在手腕上,将她拉过来一些,道:“睡觉。”

    她会死!肯定会死!小蛮乱七八糟地想着,心跳一阵快一阵慢,恨不得马上跳起来告诉他一剑砍了自己,那样还痛快些。可是她又舍不得自己的命,她才十六岁,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东西碰都没碰过。他真的能下手杀她?

    她胡思乱想,直到天快亮了才累极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她猛然惊醒,一骨碌爬起来,怯生生地四处看看,泽秀好像出去了。她犹豫着走到门边,不知道是不是该壮壮胆子,一把推门跑出去。

    谁知低头一看,那把碎雪就卡在门上,冰冷锋利的刀刃就正对着她,摆明了她如果敢出去,他就要用这把剑把她的脑袋砍下来做风铃。

    小蛮背过去抹了一把眼泪,泽秀,你太绝了。

    碎雪上还卡了一张字条,她小心翼翼地拆下来,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后面是厨房,东西都买来了,晚上回去吃饭。泽秀留。

    她把字条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好几脚,想象是在踩他,把他踩成猪头。

    可想象终归是想象,现实里她还是被压榨的可怜苦工。她梳洗了一番,跑到后门那里一看,果然有个小院子,围墙很高,高的让她又想流泪:除非她想摔死,否则不要想爬围墙逃走。

    后院还有几扇门,不过都上了大锁,落满了灰尘,她推开唯一没上锁的房门,里面果然是个厨房,地上堆了许多猪肉白菜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只崭新的大锅,油盐酱醋之类也是新买的。

    小蛮将这些东西飞快分类摆好,忙了半日,炖了一锅猪肉白菜,刚盛进碗里要端出去,抬头忽见厨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吓得她差点把碗给砸了。

    “不是晚上才回来吗?”她惊魂未定地问着。

    泽秀接过她手里的碗碟,转身便走,一面道:“嗯,外面的东西不好吃。”

    小蛮本来打算在他碗里倒一些抹布水之类的脏东西,报复一下,结果他这么快回来,恶作剧显然是不能做了。她不知怎么的,特别心虚,跟过去干笑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泽秀布好筷子,淡道:“在你把字条当作猪头踩的时候。”

    她心虚得要命,端着碗小小吃了几口,突然很庆幸自己没在他碗里倒脏东西,否则他那把剑又要晃啊晃的来割她脖子。

    鸦杀之卷 第二十章 他他他(二)

    第二更。

    在这里住了几天,小蛮渐渐摸透了泽秀的生活规律,他每晚戌时必定就熄灯睡觉,第二天寅时过一刻便起来,出门练功,点卯左右回来继续睡,睡到辰时就提剑出门,中午回来吃饭,下午继续出门,晚上回来吃饭,然后擦他的剑,擦完睡觉。

    以前虽然和他同路了那么久,但都是在外面颠簸流离,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日常是怎么过的,果然很好很强大。

    今天放在厨房里的是一只鸡,一只活鸡,瞪着两只泪汪汪的眼睛,无助地缩在灶台下面看着小蛮。小蛮叹了一口气,狞笑着走过去,一把揪住它的翅膀,轻道:“可怜的小鸡,抱歉,把你的肉贡献出来吧。”

    她将鸡脖子抓住,将上面的毛拔干净,一面柔声细语:“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去怪那个泽秀大叔,是他要吃你。你倒霉长得这么肥,我跟你说啊,他比猪还能吃,看到你肥嘟嘟的样子就要磨牙霍霍。我们都是被压榨的可怜小蚂蚁,不过呢,你是用来吃的,我是用来当佣人的……”

    那只鸡早已被她吓晕过去了,动也不动,小蛮细细处理完毕,在瓦罐里放上水,再把光溜溜的鸡洗干净,丢在瓦罐里一起熬。她一面低头切菜,一面低声唱歌:“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立即闭嘴不唱,抬头一看。却见泽秀回来了,和往日不太一样,脸色有些发白。大氅上湿了一块,他用手按住。倚在门上看她做菜,看了一会,才轻道:“好香。”

    小蛮没说话,只是切了一把葱丢进瓦罐里提味。

    他低声道:“午饭不用留我的份,你自己吃。酉时记得叫我起来。”

    他转身走回屋子。小蛮不由好奇地探头去看,见他脱了大氅和外衣丢在地上,里面雪白的中衣被血染湿一大块。她心中一颤,急忙跑过去,刚好他脱了中衣,肩胛那里被砍了一道足有五寸长的伤,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他打了清水,用布去洗伤口,可惜位置尴尬。他弄得很吃力,小蛮快步走上去,低声道:“我……我帮你啊。”

    他一言不发。把布递给她。小蛮飞快把伤口洗干净,可惜血还是一直涌出来。泽秀递给她一把银针。:低声道:“我说|岤位,你替我扎针止血。”

    她哪里知道什么|岤位。好容易摸索了半天,扎了针,血果然慢慢止住了,再把伤口洗干净,敷上药,用绷带一圈一圈裹好,低头再看他,满脸冷汗,脸色苍白。他往地上一躺,低声道:“好了,没事了。多谢。”

    小蛮蹲在他旁边,眼怔怔看着他,怎么也不想走开。

    他过的日子太危险,每天都刀光剑影地,不是他砍人家就是人家砍他。他光裸宽阔的后背露在外面,上面全是旧疤,而最显眼的就是正中一道血红地疤,那是被土老板一剑穿透胸膛弄出来的,虽然长好了,可是看上去却分外触目惊心。

    她扯过外衣和大氅,盖在他身上,伸手去摸他地额头,果然有点发烧,正要回头找药,忽然手腕被他拽住。小蛮微微一惊,低声道:“你发烧了,要吃药。”

    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掌心贴在脸颊上,口里的热气轻轻喷在上面:“你方才唱的……很好听。原来你也会唱这首歌……”

    原来他听见了,小蛮咬了咬嘴唇:“嗯……我会唱。”

    他低声道:“你再唱一遍。”

    她怔了一会,才开始唱:“轻丝……轻丝。象床玉手出新奇。千花万草光凝碧。裁缝衣著,春天歌舞,飞蝶语黄鹂。春衣。素丝染就已堪悲。尘世昏污无颜色。应同秋扇,从兹永弃,无复奉君时。”

    歌声纤细婉转,其声袅袅,仿佛要飞到九霄云外去。她唱完,低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还轻轻抓着她的手没有放。

    小蛮怔怔看着他浓密地睫毛,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这样抓着她的手,如此依恋,会不会也像她依恋他那样,从心里纠结出许多茫然的情感?

    她将他额上的碎发慢慢拨开,从心里轻轻叫出这个名字:泽秀。

    她仿佛又听见凋谢的花朵盛开的声音。

    天快暗的时候,泽秀醒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提着剑又要出门。

    小蛮轻道:“你……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他将剑挎好,低声道:“没事,死不了。”

    小蛮一把抓住他的大氅,蹙眉轻道:“你别去……好不好?”

    他回头微微一笑:“原来你还会在乎我地死活,多谢了。”

    小蛮垂下头,抓着他大氅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泽秀看了她一会,突然将剑脱下。

    “好,我不去了。”

    她两眼一亮,登时抬头去看他,不防脑门突然被人一弹:“傻孩子。我饿了,吃饭吧。”

    晚上他又开始发烧,小蛮坐在他身边,不敢睡,不停给他换冷巾子盖在额头上。

    泽秀拉高大氅盖住身体,低声道:“你不用担心,去睡吧,明早就没事了。”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泽秀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良久,突然道:“手……你的手给我。”

    小蛮沉默半晌,才慢慢把手放在他面上,上面很扎手,是他新长出来地胡须。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脸颊上,过了很久很久,小蛮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低声道:“那天……我回去了,不过你不在,跟着天权走了。”

    她地手腕不由一颤。

    “所以你知道我在镇州?”她轻轻问着。

    “……你一进镇州城我就知道了,一直跟着你。你地胆子也太大了,在榜上通缉是什么事情,你知道轻重吗?”

    她垂下头,嘴唇轻轻一碰:“泽秀……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没说话,将她地手握紧,放在唇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亲吻过来。

    “下次不要做坏事了,看到你的脸出现在通缉告示上,真是我人生三大惊奇之一。”

    她不由自主笑了起来,难怪他见到她的时候,脸那么黑。

    他转过头,妖娆轻佻的桃花眼瞪着她:“你还笑?”

    小蛮看他半张脸都被胡渣给盖住,便轻道:“我帮你刮胡子吧。”

    他闭上眼点了点头,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她。小蛮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用热毛巾将他的须根捂软,这才一点一点替他刮起来,刮到下巴那里,他突然伸手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肚子上。

    小蛮脸上一红:“你干什么?”

    “刮胡子啊。”他无辜地瞪起桃花眼。

    小蛮将他下巴轻轻一推,用匕首小心刮着下面的胡渣,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一面轻道:“你胡子真多,比我老爹的还多,还硬。不过他可喜欢我给他刮胡子了,说我比外面的师傅手艺还好。”

    他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那他真是有福了,你手艺确实不错。”

    他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小蛮反手一打:“放手!”

    他依依不舍地放了开来,低声道:“怎么瘦成这样?用点力腰就要断了。”

    她没说话,只是认真替他刮着胡渣,直到摸上去不再扎手。泽秀定定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又抬手在她左耳上一摸,将她耳边的头发别在后面,那枚闪烁的耳钉就露了出来。他看了良久,突然拔下拇指上的黄金扳指,然后将自己脖子上的羊脂白玉取下,将那块玉佩塞进怀里,用金链子系住扳指,慢慢套在她脖子上。

    “不要弄丢了。”他摩挲着那只扳指,声音很轻。

    她嗯了一声,将扳指塞进衣服里,拧干毛巾把他的脸擦干净,这才笑道:“好啦。”

    泽秀“哎”了一声:“这就好了?这样快。”

    小蛮站了起来,端着水盆,哼哼笑道:“不相信我的手艺?要不是看你发烧,我还能更快呢。”

    她把热水倒掉,自己梳洗了一下,回到屋里,他已经闭上眼睛,看上去是睡着了。她一口吹了烛火,正要躺在地上,忽听他说道:“你靠过来一些,把手给我。”

    又要手,他是小孩吗?她轻轻躺在他身边,把手递给他,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脸上,在她拇指上一吻,低声道:“做个好梦。”

    结果这句话让她一夜都没睡好,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有人在她手指上轻轻咬着,她嗯了一声,要抽,没抽回来,她喃喃道:“这不是猪蹄啊……想吃的话去买……”

    那人哧地一声笑了:“瘦不拉叽,鸡爪还差不多。”

    她怒了,一把抽回手,翻个身继续睡,把大氅全部抢过来抱在怀里,缩成一个球。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突然觉得很暖和,她好像被人抱在怀里,那人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很舒服,像一只被抚摸的猫,于是她又一次睡着了。

    鸦杀之卷 第二十一章 他他他(三)

    虽然很纠结,改了很多很多次,我都记不得改了多少次,不过今天还是给我写出三章更新来了。

    同学们,鼓掌,欢呼。。为勤劳的十四

    这是第一更。

    之后一连三天,泽秀都没出门,专心在家养伤,闲来无事帮忙洗洗碗什么的。他很有做菜的热情,可惜上次把雪先生府上的厨房烧烂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小蛮什么也不敢让他做开什么玩笑,这里这么小,厨房要是再烧起来,他们肯定要被烧成烤猪。

    第四天他出去了一个上午,回来的时候丢给她一句话:“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上面的关节都打通,通缉榜已经把你撤下。”

    小蛮正在切菜,听他这样说,手里的菜刀咣当一下掉了下来,差点砍到她自己的脚,泽秀一把捞住,暗自出了一身冷汗,这小鬼没一刻可以让人安心。

    “你……是你做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还不太敢相信。

    泽秀没回答,把菜刀放回去,在她脑袋上一拍:“下次不许再做坏事,不然你的脑袋我真的要砍下来做风铃。”

    是他!一定是他做的!小蛮眼怔怔看着他,半晌,才垂下头,难得真诚又害羞地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他哼了一声。

    小蛮心中感动,手里无意识地玩着衣带,喃喃道:“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他别过脑袋:“你也没机会了,以后我带着你,不许你一个人再乱跑。”

    她很久都没说话。泽秀转过头,却见她眼睛红了,低着头。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滴在手上。他微微蹙眉,忽然抬手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蛮哽咽道:“对、对不起……泽秀,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实话,可是又怕说了你会不理我,嫌弃我……”

    如果注定她要卑微一场。她也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了。她想他留下来,不要走,只有他可以。

    泽秀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傻孩子。”

    她哭得快要喘不过气,好久都没这样狠狠哭过了,像是酣畅淋漓地,要把所有愤懑委屈都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吸了吸鼻子。泽秀胸前湿了一大片,都是她地眼泪,她也实在太能哭了一点。

    “我们明天就走。”他搂着她。低声说着。

    小蛮默默点头,过一会。抬头问道:“去哪里呀?”

    她眼睛还红红的。鼻音浓厚,看上去可怜兮兮。泽秀替她把脸上擦干净。一面道:“去不归山。”

    她有些吃惊:“为什么?”

    泽秀沉吟片刻,估计天权是没把实话告诉她,于是道:“去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他笑了笑,在她脸上轻轻一捏:“问那么多做什么?去了就知道了。我问你,想不想做大英雄?”

    呃,大英雄?就她这样的?她做狗熊可能都嫌单薄了。

    “跟着我去,我让你做一次大英雄。”

    他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回屋子。

    泽秀说得没错,小蛮今天上街,衣着整洁,脸上也没有泥灰,大模大样地走在大道上,没一个人来看她,路过地官兵连眼角都懒得扫一下,提着大刀懒洋洋地巡逻过去。

    路过当日她要投宿的客栈,贴在门口地告示早已换掉,变成了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其他犯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蛮很吃惊,也不过就四五天的功夫,居然这么快就撤榜了。

    泽秀笑了笑:“别问那么多,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

    这个人神秘兮兮的,总有这么多手段。小蛮也不再问,两人迅速出了城门,果然没人来盘查,又走了半里路,忽听路边草丛里簌簌响动,紧跟着有什么东西喷着气噌噌跑了过来,跑到小蛮面前用脑袋蹭她脸,很有些幽怨。

    “啊啊!我地坐骑!”小蛮惊喜交加地抱住它的大脑袋,那匹马水汪汪的眼睛哀怨地看着她,大约是怪她用针扎自己屁股,还无缘无故抛弃它那么多天。

    “好乖好乖!你怎么这么乖啊?一直在这里等我吗?”小蛮顿时被感动了,摸着它的脑袋,“我还没给你起名字呢,也不晓得天权以前叫你什么。你这么乖,我就叫你好乖好乖好不好呀?”

    有马会叫这种名字吗?它抗议地喷着鼻子,前蹄不爽地在地上蹭来蹭去,小蛮得意洋洋地回头:“泽秀!它多有灵性啊!有了名字还会高兴呢!”

    泽秀拍了拍马头:“确实是匹好马,不过你确定它是在为了这个名字高兴?”

    “怎么不是!”她轻盈地上了马背,朝他伸手:“上来吧,有马就快多了。”

    泽秀四处看了看,似是侧耳在听什么,一时没听见她说话,小蛮连说了两遍,他才慢慢点头:“好……”

    说罢翻身上马,将马鞭一挥,好乖好乖撒开蹄子就跑。风擦在小蛮脸上,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泽秀用大氅将她裹起来。跑了一段,忽听他说道:“别睁眼,别动。”

    小蛮正要问出了什么事,忽听“嗖”地一声锐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射出去了。远处树林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惊疑不定地闭着眼,轻道:“泽秀?出什么事了?”

    他按住她的脑袋。没说话,策马往前跑了一段,突然翻身下马。小蛮急忙要跟着下去,却见他弯腰捡起一把剑。正是龙吟,剑身上血迹斑斑,还未凝固,显然他方才投掷出去扎中了什么人,但被他逃脱了。

    “是谁?”小蛮轻轻问着。

    泽秀淡道:“没事。一群小喽而已。”

    他将龙吟擦干净,塞回剑鞘。从她进镇州他就发觉了,有人一直暗暗跟在她后面,在城里住的那几天,也是每次他出门或者回去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监视。方才出城他们更是暴露出杀气,俨然是打算等候时机下手,所以他先下手为强了。

    想必是天权安排在她身边监视的人,伸出地爪牙被伤,估计正主很快也会到。

    也罢。看看这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泽秀翻身上马,见小蛮还瞪着两眼看自己,便笑道:“嗯。想不到你这小鬼成了香饽饽,到哪里都不安分。”

    “你才小鬼!”小蛮捶了他一拳。“我哪里像小鬼了?”他鄙夷地在她胸口大腿那里看了几圈:“哪里都像。”

    小蛮正要发作。忽觉他又用大氅裹住她,抽起马鞭。好乖好乖又开始狂奔,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从镇州到回鹘不归山并不远,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回鹘境内。

    小蛮望着一顶顶尖尖的帐篷,不由叹道:“每次来这里都让我毛骨悚然。”

    泽秀牵着马在狭窄的街道上漫步,时不时引来漂亮地回鹘姑娘们的回顾微笑,他毫不掩饰自己妖娆多情地桃花眼,一个个看过来,看得人家双颊泛红,微微垂头。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道:“以后不用毛骨悚然了,你很快就要成为大英雄。”

    小蛮见他在女人堆里游刃自如,毫不羞愧地样子就不爽,撅嘴道:“喂,你眼睛往哪里看呢?”

    他回头笑吟吟地看着她:“看你。”

    小蛮抬脚想踹他,奈何人在马背上,好像够不到他,她正要翻身跳下来,忽见泽秀牵着马朝一顶巨大的帐篷走去,帐篷门口站着一个典型地回鹘女子,深目高鼻,盈盈含笑,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显然是认识的。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迎上来,替他牵过缰绳,见小蛮坐在上面眼怔怔地看着自己,又笑了:“好可爱地小姑娘,是你妹妹吗?”

    泽秀哧地一笑:“我可没这么鬼灵精似的妹妹。”

    小蛮从马上跳了下来,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回鹘女子身段很高,几乎要和泽秀差不多了,他们以前是认识的吗?

    “佳希娜,给我安排一个帐篷。”果然是认识的,看他说得那么不客气,或许交情还很好。

    佳希娜将马匹交给其他伙计牵走喂草,听他这样说,不由微微一怔,回头再把小蛮看了几眼,跟着却明了地笑了:“总算有人把你这只鹰留住了。”

    泽秀含笑不语,一把扯过到处乱看的小蛮,拖进大帐篷里。里面烧着很旺的火堆,铺着鲜艳的羊毛地毯,他脱下大氅,盘腿坐在地上,佳希娜立即端来两张小几,上面放着奶酒点心之类的东西,小蛮以前尝过这里的东西,印象糟透了,只吃了一口就溜出去玩。

    佳希娜坐在泽秀对面,幽幽看着他,叹道:“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找女人。那个晚上你拒绝我,于是我一直想着,你也是这样拒绝别地女人,心里安慰些,今天这个安慰全被你打碎了。”

    他淡道:“抱歉,我无意让你难过。”

    虽然是抱歉,但一点歉意也没有,简直像只刺猬。她微微一笑,立即换了话题:“这次是来玩?还是抓捕犯人?要住几日?我替你安排最好的帐篷。”

    泽秀喝了一口奶酒,眉头皱了起来。不管来这里多少次,他都不习惯这种古怪的味道,简直是要人命地难吃。

    “都不是,是为了不归山。”

    佳希娜的脸色微微变了,过一会,才道:“很惨,有人将下山地路全部封死,回廊也烧了,那么多人被困在楼里。听说每天都有人试着攀崖逃生,可是悬崖太陡峭,没有一个成功,反而白白丧命了许多好汉……山下好像还有辽兵驻扎,不许任何人上去,听说他们在忙着复建回廊栈道,也不知还要多少时日。”

    泽秀点了点头:“明白了。多谢。”

    佳希娜温柔地看着他,轻道:“你要上去救人?很危险,没有路可以上去,那些辽兵也不许人靠近地。”

    泽秀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鸦杀之卷完)

    红蝶之卷 第一章 要做大英雄(一)

    第二更。

    佳希娜出去给他们打扫帐篷了,泽秀将奶酒喝完,揭开帘子走出去,路边有人在卖烤羊肉,小蛮就站在那里看着,那老板见她那么可爱,便送给她几块肉,她吃得满嘴流油,回头见泽秀出来了,便立即招手:“过来呀!这里的烤肉很好吃哟!比我上次吃的好吃多了!”

    他走过去,抓起她手里没吃完的肉一口吞下,咬了两口,未置可否地眨了眨眼睛。

    “好吃吗?”她问。

    “……一般,没你做的好吃。”

    小蛮笑道:“你就会吹牛。我跟你说,上次我来,他们的烤羊肉一点味道也没有,只有膻味,光闻味道都想吐,这次却不一样呢。”

    “回鹘这里也很大,有的地方不吃盐是风俗。这里没那种风俗。”

    他抽出手绢,替她把手擦干净,然后挽着她的手在街上慢慢散步。漂亮的回鹘姑娘不停路过身边,朝他们微微含笑,大眼睛像星星一样。她们拖着长辫子,穿着羊皮小靴,手腕上挂着银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很是活泼热情。

    路边有一个帐篷独独与众不同,别人都是白里透灰的颜色,独它染成了靓丽的红色,上面还挂着丁香色的缎带。泽秀挽着她走过去,还没靠近小蛮就闻到一股香风扑过来,紧跟着一个身影冲上来一把抱住泽秀,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然后激动地叫道:“天啊!天啊!瞧我看到了谁!泽秀!你终于有良心回来看看我了?!”

    小蛮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又是一个漂亮的回鹘姑娘,丰满又妖艳,笑颜如花。挽着他的手就不肯放了。泽秀笑道:“是雅芙兰,果然好久不见。”

    她恨不得全身都猴在他身上。撅起红唇正要说话,忽然见到旁边的小蛮,不由一愣:“你的女人?”

    呃,好直接。

    泽秀嗯了一声,雅芙兰立即放开了他地胳膊。赔笑道:“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见到故人太激动了。小姑娘别介意。”

    她过来亲热地挽住小蛮的胳膊,柔声道:“我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姑娘来我店里看看,喜欢什么别客气,尽管拿。”

    真地可以吗?她可没那么多钱买珠宝。小蛮朝泽秀那里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你去吧,我有点事。手机站.过会来找你。”

    小蛮毫不客气地跟着雅芙兰去她帐篷里挑选首饰了。

    回鹘女子打扮和中原也不太一样,雅芙兰细心地拿起一个个银器,给她解释什么是耳环。什么是颈饰,什么是套头上的。“泽秀先生是个好人。”小蛮正在挑簪子。忽听她说了这样一句。不由好奇地看着她。

    雅芙兰笑道:“你别看我这样,以前也算个横行霸道地强盗。在榜上通缉的时候被他抓住了,要送去官府。我夜里去勾引他,他不为所动,反而问我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出来做强盗。我就一五一十告诉他,我是被我男人卖到了勾栏院里,又受不了那种生活,只好出来做强盗。你相信吗?他居然就放了我,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在这里好好生活。我这一辈子都感激他,做牛做马也愿意。”

    他原来这么好人啊,真没看出来。小蛮摇了摇头,挑了几根簪子,正要付钱,雅芙兰摇头道:“不用给钱,你是泽秀先生的女人,我不可能管你要钱。这些就当作我的礼物吧。”

    小蛮捧着一袋沉甸甸的银簪子在路上慢慢走,肩上忽然被人一拍,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袋子就被人拿走了。是泽秀,他打开纸袋看了一眼,笑道:“她送你这么多。”

    小蛮嘿嘿一笑:“是呀,某人是好好先生,人家感激你一辈子呢。真是艳福不浅地家伙。”

    他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嫉妒了?吃醋了?”

    小蛮转了转眼珠,笑着摇头,又跑到路边摊看人家烤羊肉,结果豪爽的老板干脆送她一条羊腿,她好像得了什么胜利似的,把羊腿举到他面前:“看,我也能不花钱被人送东西。”

    泽秀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得打跌。

    佳希娜果然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帐篷,里面一切都是崭新的。小蛮坐在火堆前,抽出小刀一块块切着羊腿,放进骨头做成的小碗里。忽然又闻到一阵香风,是佳希娜进来给他们送奶茶和水果。她笑吟吟把奶茶放在小蛮面前,柔声道:“我知道你们吃不惯这里奶茶的味道,所以放了一些糖,你看看喜不喜欢。”

    她地领口开得很低,露出里面丰满的一截胸脯,白腻得让人想咬一口。大家都是女人,凭什么有人蜂腰肥臀,有人就瘦不拉叽?老天太不公平。小蛮自卑地低头,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果然味道好多了,她扬眉笑道:“嗯,很好喝,谢谢你。”

    佳希娜微微一笑,端着茶盘走了出去,轻道:“天色不早了,两位早些休息吧。”

    小蛮塞了满嘴的羊肉,含含糊糊地说道:“她真好看,也好香。”

    泽秀微笑不语,吃完饭他又出去了,小蛮吃饱了没事做,想洗澡,这里没水,只能稍稍擦洗一下脸和手脚,躺在地上把泽秀地大氅裹在身上,把雅芙兰送给自己的簪子拿出来一根根把玩,最后慢慢睡着了。

    睡到一半,隐约觉得有人进来躺在自己身边,将她头上地簪子拔下,头发散开。她本能地问了一声:“泽秀?”他嗯了一声,慢慢梳理着她地头发,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轻道:“你总叫我小鬼。现在我明白啦,我真地是小鬼一只。”

    他轻轻笑了,将她抱起来。低头在她脖子上一吻,柔声道:“你也很香。”

    然后在她脸上一捏:“你也很好看。”

    “又香又好看的小鬼一只吗?”她抬头瞪圆了眼睛看他。

    泽秀忍俊不禁:“现在太早。等你十八岁地时候再做女人吧。”

    “难道我现在不是女人?”小蛮莫名其妙,“我难道是男人?”

    他憋笑憋得要抽筋,在她脑袋上一拍:“少废话,睡觉。”

    明明是他的话太奇怪,就会耍赖。小蛮翻了个身。他替她将大氅裹紧,然后往怀里一抱,两人沉沉睡去。

    不归山的情况很不对,小蛮很快也发现了异常地情况。

    “以前走到这里都会有下山上山的弟子,今天怎么没人?”她怀疑地四处看,而且周围好安静,简直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卖东西地商贩也不见踪影。“会不会是不归山惹怒了群雄,被灭门了?”她胡乱猜测。

    泽秀冷笑了一声。没说话。他翻身下马,将小蛮托了下来,抓着她的手牵马上山。刚走了一段,只见前面一块空地站了许多辽兵。在这里安营扎寨。提着明晃晃的刀子走来走去。

    “是辽兵!”小蛮更吃惊了,“他们怎么还守在这里?”

    难道耶律到现在还没下山?还是说早就带着连衣逃走了?

    泽秀还是没说话。只拉着她朝前走,没走两步就被辽兵发现了,呼啦啦一下团团围上,大刀架在面前,毫不客气。

    “这里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为首的一个小头目凶神恶煞地警告着,“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小蛮心中疑惑,见那个小头目有点眼熟,正是当日耶律颓显带人来接耶律的时候,指挥弓箭手拉弓射箭地那个人。她上前一个万福,柔声道:“长官,你不认得我了吗?”

    那人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会,似是想起什么,奇道:“呃……你……有点面善……”

    小蛮笑道:“您贵人多忘事,当日颓显大人来接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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