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弃妃第11部分阅读
破鞋弃妃 作者:rouwenwu
心里颇有微词,但不好在外头直接反对,便想拉着一一一起,也好让局面不至于变成孤男寡女,那也就不会有什么干柴烈火之类的事情。
可是凤翎却十分强硬地把一一塞给了叶荷。
经过下午的事,叶荷自然知道凤翎也不会是什么善类,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进房前给了岚西一个歉然的眼神。
岚西无奈地跟凤翎进了一间房间,心里倍感压力:他不像是色欲熏心的人,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
“给了你那么多时间,你还没做好准备吗?”凤翎一边说,一边打开火折子,“嘶”的一声,房间里的油灯被点燃了。昏黄的烛火一下子照亮了原本暗沉沉的房间,也让岚西略显僵硬的脸庞无处可躲。
既然无处可躲,那便面对吧。岚西抿了一下嘴唇,定睛向他看去。
他的眉目在烛光中看来比平时要柔和了一些,一眼看去忧若他人。岚西一直知道他的五官生得极好,眉清目秀,只是他气质渍冷,总是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不敢在他脸上多有停留。此刻烛光勾勒,在他周身附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柔化了他的气质,显得清雅绝伦。
岚西一时觉得自己仿佛是中了美男计,原本的烦闷淡了一分。
真是食色性也。她不由在心底叹道,认命地走到了他的对面,与他隔桌相对。
“非要现在开始吗?”就算要装夫妻,就不能等到了凤族,再开始吗?岚西看着他,眼中无声地透露着这些信息。她的心态不过弹指间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尚未应承,但也已经明显透出妥协的意味。
“你以为到那时你便能惟妙惟肖吗?”凤翎斜斜地瞟了她一眼,微勾的嘴角带着淡淡的讽刺,同时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岚西跟着坐下,明知自己不过垂死挣扎,却又始终压抑不住本能的挣扎。这或许便是女子的矜持吧。
她将脸稍稍低下,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表情,心中原本就没理顺的线被人横插一手就结成了一团。她跟凤翎的问题自然是迟早都要面对,他们曾经亲密如斯,却并非夫妻,甚至不是情人;如今即将成为夫妻,而她却无法为两人找到合适的位置。
弄假成真吗?
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夜情后来了个奉子成婚,好台言!
从此假凤虚凰吗?
那么以后如果凤翎或者她遇上了彼此真正的恋人,又该怎么办?
无论那一条路都不是她一个人能选择以及决定的。
“一切顺其自然如何?”凤翎仿佛是读到了她的心声,突然冒出一句。
岚西的身体一震,怕自已的眼神和表情会透露更多,不敢抬起头来。这个男人太敏锐了一点,做他妻子的人,没有一点秘密,真是值得同情。
她沉默,于是他又道:“现在就去决定将来还不确定的事,不是太辛苦了吗?你能控制一切一定按你预期的方向去吗?”…不如顺其自然。”他顿了顿,薄唇一勾,语气中多了一丝戏谑,“你若是担心我对你怎样,请尽管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对你出手,…,既然当年那种情况下不会,如今更是不会。”
岚西的眉眼一动,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夜。是啊,当年若不是她主动走向他,他恐怕是就算死,也不会动“那个岚西”一下……这样的他,到底算是有高贵的情操呢?还是她飞快地撇了一眼他高傲的眉宇,心里叹道:为什么她的感觉更偏向于他不想弄“脏”自己呢?”无论如何,在男女关系的处理上,她对他还是有好几丝佩服的。这样的人,先不想他其他的方面,至少可以试试……尤其,说穿了,她并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最好是用乌龟一点的心态说得自己暂时认命一点的好。
“好。”岚西调整好心态后,毅然抬起头来,“那就一言为定,顺其自然。”她说着,眼键闪了闪,看似又退缩了,实际上却是试探,“一定要今晚吗?或许……”他应该是有目的的吧?
凤翎似笑非笑地看了岚西一眼,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但还是答道:”依照凤翓的个性,没那么容易放弃。估计他就算今晚不来,明天也一定会出现。”
果然。想到那个貌似天真的红衣少年,岚西头痛地皱了一下眉头,他眉目清秀,若不是那嗜杀的性子,她也不介意见他。可是经过下午的这一出,她一见到他,就难免会想起那血腥的一幕,更要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又大开杀戒,那便委实是太不舒服了。
“你不必太过担心,对你,我谅他也不敢没有分寸。”凤翎道,“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在凤族,没有族长的命令,同族之间是绝对不可自相残杀的。我既然认了你的身份,你便是凤族之人。”
听他这么一说,岚西总算是放了半颗心。她随即想到那凤翓似乎对凤翎颇有忌讳,正想问问,却见凤翎突然嘴角一扬,低声道:“这小子果然是没什么耐心。”他看着如临大敌的岚西,肯定了她的猜测,“应该是他来了。
话落的同时,房门被咚咚地敲响了。
不必再揣测来人的身份,因为少年已经十分活泼地在门外嚷道:“二堂哥,二堂哥,小弟凤翓来拜访您了。”说完,他又故意压低声音但又恰好让里面的人听到,“才酉时三刻,二堂哥和二堂嫂应该还没就寝吧?”
“进来吧,门没栓上。”凤翎不高不低地说道,也不管门外的人能不能听到。
门随即便“吱”地一声被人推开了,看来凤翓应该是听到了。
进门的少年发型没变,还是穿着一身鲜艳到有些刺眼的红衣,但是明显已经不是下午的那一套。他的模样看来没什么变化,仍是独着灿烂犹如盛复的阳光一般的笑容,那笑容在看到凤翎和岚西的时候愈发招摇,欢欣道:”二堂哥,二堂嫂,你们还没歇息吧?小弟贸然来仿,希望兄长、嫂嫂莫要见怪。”
见怪?岚西表情不变,心里却嘲讽着:难道她见怪,他就会走人不成?
凤族篇 69 半夜惊魂
而凤翎更狠,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后,就再也不说话,任沉默蔓延成尴尬。
凤翓却是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自发地又往前走了几步,笑嘻嘻地说:“二堂哥,您又何必跟小弟装傻。小弟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大堂哥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小弟。”
“此话怎讲?为兄先你离谷,对大堂哥交与你的任务更是毫不知情。十堂弟这般指责为兄却是何故?”凤翎的左肘置于桑上,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托住侧颊,凤眼一斜,眸光妖魅。
凤翓被他说得一时语结,心里明知凤翎在装傻,却也一时找不出漏洞来反驳。他大眼一转,能屈能伸地抱拳屈背,道:“二堂哥,若是小弟之前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切莫与小弟计较。咱们总归是自家人,同气连枝,这东西在堂兄手里,总比落入外人手中的好。可二堂哥您总要让小弟心里有个底,也好让小弟知道该如何和大堂哥交代?”他故意提及身为族长的大堂兄想要借力使力。
“十堂弟越说,为兄越是一头雾水。这下午的三人为兄不认识,十堂弟此行所为何事为兄更是一无所知,从头到尾为兄不曾涉入,可如今十堂弟你却莫名其妙拿大堂兄来压为兄,又是意欲何为?”凤翎看来满不在乎,凉凉地下了逐客令,“十堂弟来此若是仅为了说这些,就请回吧。”
凤翓又被他说得语结,有些恼羞成怒,原本清明的大眼睛顿时染上了阴沉的黑霉。他满怀怒意,却又不敢与凤翎彻底翻脸,只得勉强收敛几分,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气,声音微冷,道:“二堂哥,你还是莫要赶小弟走的好。这问题的关键已经不在于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在你身上,而是别人怎么看。这会儿可有不少人为了那东西而来,而且个个不是善类。就算二堂哥你不顾着自己,这双拳难敌四掌,你总要顾及一下二堂嫂吧?小弟虽然不才,但总是能助二堂哥一臂之力的。”
“此事为兄心里自有计较,不劳十堂弟费心。”凤翎冷淡地看着他,仍旧不为所动。
“你……”凤翓咬牙,气得头顶冒烟,心道:他为了这东西追了这么多天,怎么就这么巧让凤翎这家伙占了便宜?
凤翎看着他怒极地样子,又道:“十堂弟,大堂哥曾经教育为兄,这做人切莫贪心,自己藏着掖着,却还指望别人对他掏心掏肺。你说是也不是?
凤翓也是个聪明人,凤翎都把话说得这么白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要让他把这功劳白白地让人,却也是极度地不甘愿。他眼珠一转,心想:有这个运气得,不一定有这个运气守,若是守不住,自然就有他的机会。想到他下午留下的线索,他头一低,诡谲地笑了。
他很快抬起头来,钝真灿烂地一笑,油嘴滑舌地说道:“这大堂哥说的话,自然是错不了。这夜深了,小弟就不打扰二堂哥和二堂嫂了。”他故意叹息地摇摇头道,“这新婚燕尔的,小弟还来叨扰,真是小弟的不是。”他又鞠了个躬,总算是走了,走的时候还特意替他们阖上了门。
岚西本以为他还要死皮赖脸地呆上一会,没想到说走就走,一时间反倒是懵了一下。
一时间房间之内安静了下来,静得有几分尴尬。
岚西抿了抿嘴,努力回想凤翓来之前他们正在进行的话题,又想想刚才凤翓对凤翎的态度,终于忍不住说:“他对你似乎有几分忌惮。”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带着几分试探。
“是吗?”凤翎的羽睫微闪,淡淡地应了一句。
岚西跟着闪了一下睫毛,心想:就打算这么敷衍她?哼,他不说也罢,既然她要去凤族,很多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在她微愠的目光中,凤翎薄唇轻启,看来漫不经心地道:“也许是因为我不知道哪一天会杀了他或者他的某个亲朋好友吧。”
什么意思?岚西不解地眨了眨深褐色的大眼。
“凤族的人只能死在本族人的手里,其中的直系如司凤渊、凤断更是不能死在旁人的手里。直系之中每十年都会选出一个称为‘暗,的人,这个人只听命于族长,负责追杀直系之中的叛徒。五年前,因为上一任的‘暗,死于非命,我被族长,也就是我的大堂哥认命为新的‘暗,。”他说着,眉目之间愈发冷淡,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仿佛一下子在两人之间隔出一道无形的墙。隔着墙,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带着居高临下之势,凉凉地语气中透着高傲,道,“你要有心里准备,在凤族,你绝不会是受人欢迎之人。”他眼半眯,清冷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仿佛在问:你可怕?你可还敢?
岚西这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在漓城看到凤翎、凤所和凤肪三个人时,就一直隐隐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她起初还以为是凤翎与另两人感情冷淡,现在看来光是凤翎的身份已经无形间在兄妹之间刻下不可跨越的沟……可是为什么又是五年前?这跟那一晚可有什么联系?她眉心蹙起,满腹疑惑化成一句简单的问话:“为什么选你?”
凤翎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扬起,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带着淡淡的笑意以及深深的讥诮,道:“人心难测,忠诚更非永恒,身为‘暗,就代表你随时都有可能去杀死你相处多年的亲朋好友,所以‘暗,通常都是从小培养,绝情绝爱,只服从族长的命令。谁也没想到上一任的‘暗,年纪轻轻,会突然死于非命,但是‘暗,在族内是个不可空缺的存在,那就代表族长一定要从直系之中选出一个新的‘暗,。直系虽然人才济济,但只有我和族中同胞毫无往来,更没有什么交情。可以说,除了我爹娘,我无所牵狂。“他顿了顿,突然一霎不霎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危险,更含着警告,道,“岚西,跟我回去,你便是凤族中人。我的妻子,便是直系。”
“所以如果我成了叛徒,你便是那个杀死我的人?”岚西被他看得心底微凉,硬是把话说白。
他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沉默往往是另一种形式的回答。
岚西看着他,突然想笑了。他是在高估她吗?她又那个本事成为凤族的叛徒吗?所谓的“叛徒”总要接近权力的核心才叛得起来吧?…,……嗯,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激动地吼叫他侮辱了她的人格,还是清高一点地讽刺:既然他不相信她,她走就是?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俗套得小说都不屑再拿来写的桥段,岚西一下子很有了自娱自乐的心情。她压抑住大笑的冲动,压着嗓子说:“今晚我睡哪?”
看着对方掩不住讶异的眼神,岚西越发地开怀了。
岚西的开怀没维持太久,这房中只有一张床,岚西本以为凤翎应该跟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是有绅士风度的人,应该会自觉地把那张床让她,然后他自己去打地铺或者睡板凳什么的,可惜这个男人显然不是穿越而来的种马,完全不知道绅士两个字怎么写,只给岚西两个选择:要么一起睡,要么她自己想办法。
岚西想要去跟叶荷挤一间,但是他又不准,说凤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又说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旦回了凤族,她不可能还跟叶荷挤一间。
第二点说得岚西无言以对,她又没那么厚脸皮跑去跟凤翎挤一床,于是便十分悲催地把几把长凳靠到墙边当做了临时的床。
这大概是岚西穿越到这个世界睡得最不舒服的一个晚上,呃,不对,应该是排第二的不舒服,岚西凡乎都要以为她会辗转反侧地直到天明,但还是在舟车劳顿的疲倦下不知何时地失去了意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走被一杯凉水泼醒的,天气虽然不冷,但是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泼一脸水自然是不舒服极了。她动了动嘴唇,直觉就想破口大骂,但话还没出声,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的身体好像是被什么肆虐过一般,软软的,沉沉地,脑袋里昏沉沉的一片,连眼皮都重得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不像是自己的?她不会又穿越了吧?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又一碗冷水凉凉地扑面而来,凉水自发地进入她的鼻腔,让她忍不住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
哪个混蛋……她终于睁开了眼,想要找人算账,却被一张离她老近的俊脸吓了一大跳。好近,她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对方雪白的肌肤上细细的绒毛,还有对方温热的气息暖暖地吐在她的嘴唇上。
好痒。她直觉地想要后退,却发现此时躺着的自己根本无路可退。
幸好,对方见她醒来,十分识趣地直起身子,和她拉开了距离。
凤族篇 70 隔阂
岚西揉了揉额头,有些艰难地从凳子上坐了起来,瞪着那个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凤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叫不醒她,也没必要用水泼她吧?她又不是犯人。
“你中了蝽药”凤翎简单地解释,同时身体往左一侧,朝前看去,“我们有客人了。”
岚西愤愤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水渍,心想:蝽药?难怪她的头沉沉的。
她甩了甩头,试图振作精神,然后顺着凤翎的视线看去,只见丈余外的那张大床前不知何时僵立了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的蒙面巾被撕到下巴以下,露出他平凡无奇的面孔,白面无须,仿佛从没见过阳光似的。他右手执三尺青锋剑,本应是威风凛凛,可此时却别扭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不是岚西第一次看到被点|岤的黑衣人,所以对他的状态也没什么吃惊,只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是他下的药?”她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个时候去报被迷之仇算不算恃强凌弱呢?
“嗯。”凤翎应了一声,同时走到了黑衣人面前,往他肩胛胸前点了两下后,面无表情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瞪着一双三角眼,沉默地没有说话。
凤翎并不坚持,很快换了下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
“在下一向不喜欢重复司样的话。”凤翎的声音冷了一分,听在岚西耳里,就如同那刚刚覆面的冷水一般,让她全身寒毛起立。
她伸到袖子里,摸了摸有些发凉的肌肤,才一分神,就听到一声古怪的“咔嗒”声。
岚西闻声看去,却见那黑衣人的左臂软软地垂了一下,肩膀和上臂间的关节处形成一个奇怪的不自然的弧度。
难不成刚才的声音………岚西很快明白了,眼角抽搐了一下,那很痛吧。
见那黑衣人虽然仍旧沉默不语,但额头已经溢出汗滴,汩汩流下,岚西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肯定是很痛。
显然凤翎没有那么欣赏黑衣人的隐忍,微微地一笑,看来柔和,但那眼底却是冷冷的寒意,右手缓缓地抬了起来。然后岚西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又是熟悉的“咔嗒”一声,黑衣男子的右手也软软的垂了下来,他手上的刻因此脱出,直直地往地上掉去”””
凤翎左手向下一抄,就稳稳地抓住了那把剑,将剑放到眼前,细细打量着:“长三尺,
宽一寸,厚两分,精钢淬就,锋刃锐利,想必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好剑,”他说着,将剑缓缓地递到右手,笑道,“兄台不介意在下试试这把剑吧?”他话音一落,只见银光一闪,那刻上便多了一条血痕。
然后便听到“滴答”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
岚西往下看去,只见那殷红的血液顺着黑衣人左手的手指滚下,滴答,滴和……听得岚西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看来这姓凤的大都是变态。
“如果兄台想说的话,随时可以告诉在下。”凤翎说着,骨节分明的右手又是飞快地一动,银色的剑光一闪,那黑衣人的右手上也多了一条伤痕,然后是第三条,第四条……
黑衣人的嘴唇随着失血越来越白,而岚西干脆别过脸不再去看。
滴滴答答的声音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频繁了,正当岚西打算借口出去的时候,突然,只听“蓬”的一声,一个闪着蓝芒的钢钉破窗而入,直直地向那黑衣人射去。
凤翎的身子一动,眨眼间便移到了黑衣人身边,将手上的剑一横,只”叮咚”的一声,那钢钉便被打到了地上。
这边的声响刚落,紧接着又是“嗵”的一声,那黑衣人已经软软地侧了下来,双目睁得老大,七窍流血。
凤翎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久久没有动静。
“你不追吗?”岚西看了一眼被打了个破洞的窗纸,忍不住说。
“追又有什么用。”凤翎意味深长的目光向她看来,慢慢道,“反正我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岚西心中微微一动,他们想的是同一个人吗?
凤翎没有直接点破,只走说:“他有一个外号,就是损人不利己。”
损人不利己?岚西蓦地想到了《绝代双骄》,不过从这凤洲的长相来看,她至少可以肯定她没有穿越到《绝代双骄》。她迟疑了一下,想到毕竟事已关已,于是问道:“这人不会是他引来的吧?”
这一回,凤翎没有应声,只是不高不低地对着房门的方向叫了一声:“若仲。”他话音刚落,他们原本只是虚掩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正是那个仿佛无处不在的凤若仲。
凤翎没有说话,只走时凤若仲使了个颜色,那凤若仲便十分自觉地一把抓起地上的尸体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既没有问这尸体是怎么来的,也没有问到底该怎么处理。
岚西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他不会不用睡觉吧?”
凤翎因她的问题露出浅浅的笑意,道:“他自然是要睡觉的。只不过这么大的动静,他又怎么会听不到。”
岚西闭上嘴,心里酸溜溜地想:也是。人家是武林高手。
“可以把那样东西拿给我看看吗?”凤翎突然向她信步走来,黯沉的眼神透出他显然是有所图谋。
“哪样东西?”岚西不到黄河心不死地装傻。
凤翎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打发,尤其在他心有盘算的前提下。他在离岚西十分近的地方停下,黄金色的烛光中,他漆黑的头发泛着黑玉般淡淡的光泽,眼睛晶莹闪亮,唇角挂着慵懒迷人的微笑,仿佛充满诱惑的夜神一般,漫不经心而又充满肯定地说道:“你知道的。”
岚西的心跳快了一拍,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跟着他的笑容笑得如花一般,摇了摇头。
凤翎的笑容更大,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仿佛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万般无奈地说道:“紫玄果。”
一时间,岚西感觉自已仿佛看到了一只狐狸,寒了一下。随即,她不甘示弱地也笑得愈发灿烂,故意歪曲他的原意,柔柔地说道:“令羽,你放心,我收的好好的。“为了加强效果,她难得收起平日用的粗噶嗓音,换上这具身体本身柔柔软软甚至可以说娇滴滴的声音。听着那至今仍是不甚习惯的嗓音,岚西再一次寒得出了鸡皮疙瘩,简直比前世的那个女明星林志玲还要嗲。
凤翎闻言,原本清澈的眼神骤地一沉,双目半眯地看了岚西好一会儿,大概也看出她的立场十分坚定,于是开门见山地问:“你在怕什么?难不成还怕我拿了,不还你不成?”
岚西笑笑,这个时候把姿态放得很低,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道:“我不为自己考虑,总也要为一一考虑。”若是他真的不还,她难不成还能抢回去。
“一一是我的儿子。”凤翎定定地看着她,十分坚定地说着,不知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表示他的立场。
岚西依旧在笑,可是此刻的笑意中却带着一丝冷凝,淡淡道:“却不是你养大的。”所谓养之恩大于生之恩,亲情也需培养,他与一一从未相处过,她又如何能期望他对一一能如同她一般。
看着倔强的岚西,凤翎无奈地叹息,道:“如果我要抢,刚刚你被蝽药弄晕的时候,我就拿走了。”
“谁知道你不曾试过?”岚西平静的反驳。
“我有没有动过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凤翎的眉眼一挑,声音低哑了一分,那充满挑逗的眼神看得岚西粉面一红。
她略显窘迫地移开了眼,选择沉默以对。
久久,凤翎像是拿她没撤般叹了口气,伸指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道:“你想怎样?”
岚西习惯地伸手拍掉他的手,理所当然地看着他,答:“自然是拿它换解药。”
凤翎看了一眼自己又一次被人拍掉的手,眼底闪过飞快的兴味,一闪而逝。当他再次看向岚西时,已是不留痕迹,一针见血刺破岚西的期望,道:“你就相信逍遥山庄真的有解药?别忘了那个毒荆棘也许不过偶然生成,与那逍遥山庄可能无半点关系,那他们又怎么会有解药?”
岚西平静地看着他,眼中并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一丝慌乱,只是淡淡道:“你若是给我解药,我与你换也行。”
“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凤翎沉沉地看着她,看不出他的心思。
而岚西忽略他可能有的怒意,十分坚定地回视他,虽然没有回答,却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那这样如何?“凤翎说着突然自袖中的内袋掏出一方折叠的方巾。
岚西的眼睛眨了眨,觉得有点眼熟。
凤翎缓缓地打开了那方白色的绢帕,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一技带着茎叶的枝条,短短细细,却是十分眼熟。
凤族篇 71 凤翎试毒
岚西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手背上那条细小的黑紫色伤痕,苦笑:怎么会不眼熟,不就是这家伏弄得她现在好似只刺下半各命。
她狠狠地盯着这条此刻不痛不痒的伤痕,叹气:哎,若不是那皮肤下的黑紫之色似有蔓延之势,她还以为他是帮着那个老婆子在唬她呢。
她咬了咬下唇,随后又抬头对上他幽明无波的双眸,眨了眨眼,无声地问:到底如何?
“如果我和你们一样,你可就放心了?”凤翎平静地说道,仿佛他在说的是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岚西结结实实地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轻忽自己的性命。她愣了一下后,直觉地反应便是:他不会是当真的吧?是他真的对他们凤族的大夫这么有把握,还是……”
其中有诈!?
岚西的目光下移,半垂眼睑,眼中的眸光清冽如水,盯着那截短短的枝叶,心想:他若是以为她会像那些阻止情郎发下毒誓的痴心女子一样阻拦他,那他就想得太美了一点。一来,他们并非情侣;二者,她恐怕是不够痴傻
心念定下后,她收敛表情,再一次向他看去,不动声色地问:“此话当真?”
“当真。”他十分爽快地应下,右手伸向那绢帕之上的荆条。
“等等。!”岚西在他的手指触到荆条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他停下动作,看了看她捏在他手腕上的纤纤素手,随即似笑非笑地瞥向岚西。
岚西镇定地收回手,又说了一遍:“先等等。“她一边说,一边从裙子侧边的内袋里掏出一方折叠成小块的白色绢帕。
凤翎略带兴味地眨了眨眼,似乎觉得甚是有趣。
岚西看了他一眼,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压抑的得意。她故意学着他慢慢地将绢帕打开,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隐藏其中的一段长约两寸有余的荆条,茎、叶、刺俱全。她用右手托着展开的帕子送到他跟前,非常非常非常,”,“温柔地说道:“你的且收着。用我这根就好。”她螓首微侧,巧笑倩兮,语气中掩不住雀跃,心中欢呼着:终于多一个人被一一连累了。
她睁着晶亮的大眼一霎不霎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挑衅,仿佛在说:你敢吗?
凤翎看着她,原本抿直的嘴唇越扬越高,最终清朗的笑声不可抑制自喉底溢出,头一偏,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岚西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率性而笑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惊艳之后有几分羞恼:什么意思?!
她想说些什么,但又怕惹他笑得更欢,反而让自己更窘,于是迟疑之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赌气地抬着右手一直没有放下。
幸而,他在她恼羞成怒前止住了笑,将他手上的那张帕子包着之中的那段荆棘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从岚西抬得快要酸死的右手上拿过了她的那段荆棘,细细打量着,掩不住话中的笑意,道:“你就对我这么不放心?”
岚西绷着脸,收回了捏着帕子的右手,平板地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顿了顿,沉沉地看着他,“更重要的是,我还不了解你。”又怎敢用诱惑或危险去挑战他!
他毫不避讳地回视她,突然将右手中的那段荆棘指向她,道:“既然如此,你可要亲自动手?”
岚西没有伸手,平静地摇了摇头,道:“这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
“说的也是。”他比她更平静地收回了手,然后放到左手的掌心,看着岚西缓缓道,“你可要看清楚了。”说完,他的左手猛地一握,用力地,狠狠地……不一会儿,便见那黑红的血液自那拳心缓缓地溢出……
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岚西联想到这剧毒的荆棘之刺齐齐扎入掌心,怕是疼得不轻。她看着他的左拳,不敢去看他的脸,心想:这个人不止对别人狠,连对自己都狠。他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却偏偏要采取这么极端的。
她瞪着那黑红的血液和他白皙的手指,对自己说:既然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难道还指望我来心疼你?
她硬起心肠,硬是没有去理他。
凤翎看着岚西的头顶,仿佛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浅浅地笑了,然后飞快地展开了自己的左手。只见那鲜血斑驳的掌心,那段荆棘还是完好地,只是因为刚才受到手指的压迫,叶子统统压折下去,唯有那些小小的刺端还是骄傲的挺立着,用其上的鲜血炫耀着它的战绩。
岚西无视他手上的伤口,隔着帕子拿回了那段羌棘,再将它仔细地包在帕子中又收了回去。
“轮到你了。”凤翎将左手放下,对岚西说道。
岚西忍不住叹口气说:“这东西有这么宝贝吗?”值得他以身试毒!
“看看不就知道了。”凤翎看来满不在乎地说道。
岚西也不再多言,沉默地将双手伸到脑后,摸索了一番,终于将打成结的发巾解开。她小心冀翼地把卷在头发中心的发巾慢慢抽出口随着她的动作,她脑后原本被盘成发髻的乌发一下如瀑布般披散下来,略显凌乱地贴在胸前,肩膀和背上。岚西没有空理会她的头发,小心地把发巾送到了身前。
只见那青色的发巾被一圈一圈地卷成了条状,两头都是压得扁扁,唯有中间有一个圆鼓鼓的突起。
见此,连凤翎都略带诧异地扬了扬眉毛,道:“难怪你一点也不担心我搜过你的身。”
岚西小得意地勾了一下嘴角,心想:哪个男人会管女人今天的发髻是大了一点,还是小了一点。估计是看也撷得看吧。
她一面想着,一面将缝在瓶子两头的针线拆开,露出包在发巾之中的那个雪白的玉瓶。
凤翎伸手拿起这个小巧玲珑的玉瓶,手指往上一勾。
“你干什么?”岚西心一急,抬手勾住他不安分的手指。
“自然是要打开看看。”凤翎理所当然地看着她,他试图压过她的手指,指尖擦过她的指腹。
岚西微微一颤,随即锲而不舍地又去阻他,急急道:“可是那个婆婆说如果打开……”
“你相信她?”凤翎凉凉地打断她。
岚西微微一愣,那老妇人说话虚虚实实,她说得自然是不能全信,只是
“我敢说,这里面肯定不是什么紫玄果,紫玄果虽然是一味灵药,却也不至于珍贵到各路人马争相欲夺,而凤朗更不会为了区区紫玄果煞费心机一既然这个落到我手中,以他的本事,再寻一颗亦非难事。”他顿了顿,又道,“再说,我可没听说过什么紫玄果放在瓶中,便不能打开的言论。”
岚西不通药理,对于凤翎所说是真是假根本无从判断,但听他说得煞有其事,又想到他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柞,他再鲁莽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便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她收回手,悲叹地看着他打开了玉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问:“这逍遥山庄的那位云庄主到底能不能解我们身上的毒?”
“不能。”凤翎十分果断地给了两个字。
岚西先是一僵,随后说服自己:他心里没个底,不会以身试险的。
果然,下一刻,那听在岚西耳里分外欠扁的声音跟着传来:“不过,听说现任的庄主夫人乃是前药王之女,医术甚是了得。”
岚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出开心的表情。
第二天,岚西等人一大早便启程了。目的地逍遥山庄就在下一站义县。
马车赶得飞快,一方面因为他们赶时间,另一方面却是中途又遇上了两伏拦路抢劫的,幸而这些人各为其主,便也让他们没有遇上真正的对手。
岚西发现人果然是习惯的动物,她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还会惊慌,但慢慢地居然也有几分麻木的味道。
一直到快到义县城门的时候,凤翓终于再一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的出场算是正常很多,骑着马儿,手里拿着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
“二堂哥,你可来了。“他非常愉快地时着同样骑着马儿的凤翎挥舞着冰糖葫芦。
凤若仲在凤翎的示意下慢慢地缓下了马车。
马车里的岚西和叶荷均是好哥地向外探去。
“十堂弟。”凤翎轻飘飘地打了声招呼,颔了一下首,便不再说话。
凤翓仿佛投降一般地垂下了肩膀,可怜兮兮地睁着大眼道:“二堂哥,您不会真的要把东西送到逍遥山庄去吧?”凤翎抿嘴不语。
凤翓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道:“也罢。我这做弟弟的总不好跟哥哥抢。二堂哥,你可知你手上的东西是何物?“他说着,利落地自马背上跃下,正要往前走,却发现一个小人儿出现在马车前方。
那显然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小小的个头,瘦瘦的脸,细细的眼睛,粉粉的嘴,看来既不漂亮又不可爱,却又好像有几分眼熟。此刻这张似乎有些眼熟得脸正微微侧着,双目炯炯地看着他,或者说是他手上的糖葫芦。
凤族篇 72 兵分两路
“咦?这是哪家的孩子?”凤翓笑眯眯地微躬身体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孩,十分亲切地把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嘴角带着一抹诱惑,问,“小弟弟,想吃吗?”
一一垂涎地含着右手的食指,一双细眼晴儿一霎不霎地跟着糖葫芦移动,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小手迅猛地朝那串糖葫芦抓去。
见此,凑在马车窗口张望的岚西一下子僵住了,僵硬地多此一举地往车厢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无力地托额。果然,人不在了。一一那孩子什么时候偷偷跑到马车外面去的?……那个凤若仲身为马夫不可能没看到,为什么不拦着一一?
想到这里,她决定当这一切全是凤翎的意思,她就先静观其变好了。
与此同时,在马车外面的一一正奋力地踮起脚,小手随着踮脚的姿势越伸越高,越伸越高”“却怎么也够不着那串糖葫芦一一那凤绷不知存着什么心思,在一一踮脚的同时,顺势直起了身子,故意把糖葫芦停在了一一够不到的高度。
看着一一怎么使劲也抓不到的样子,凤翓薄唇一咧,坏心地笑了,头一低,张。又咬掉了一颗糖葫芦,然后得意地按摇手,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戏弄:“哈,就不给你吃。”
就算迟钝如一一,这个时候显然也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嘟着嘴收回了肉嘟嘟的小手,一双黑玉般的小细眼儿灼灼地看了凤翓许久,突然转身往凤翎的方向跑去。
他在凤翎的马儿前停下,抬头看着马背上的蓝衣男子,理所当然地伸出双手,说道:“抱。”
凤翎从善如流地从马背上跃下,然后躬身一把抱起了一一,右手稳稳地环在男孩的臀腿之间。
一一在凤翎怀里调整一下姿势,像是十分满意此刻的高度,双目灼灼、居高临下地看着凤翓手里的糖葫芦。
凤翓惊吓地看着二人,双目不由地微微瞠大。在凤族,他可是从来没看过凤翎抱过任何一个小孩子,他还以为他这二堂哥和他一样讨厌小孩呢。可是现在……这副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是他幻觉了吗?
他看了看一一,又看了看凤翎,突然把焦点落在了两人细看有几分神似的凤眼之上。
……“不会吧?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想道。
“十堂弟”,凤翎显然看出了凤翓的心思,浅浅地一笑,透着几分促狭,“为兄还没给你介绍吧,这是凤翓,||乳|名一一,你的侄儿。”
还真是。凤栩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刚才捉弄一一的行为,暗道不妙。
他干咳了一下,掩饰地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玩笑地说道:“二堂哥,您可真是神了,离谷不足一月,便已娶妻生子,果然是能人多不能也。”他说着,满脸笑容地看着一一,将手里还剩下两个的糖葫芦给递了出去,“朗侄儿,刚才是叔叔与你开玩笑的,你可不要与叔叔计较。”
一一根本看也不去看他,只是盯着那糖葫芦,伸出了尚且雅嫩的狼爪。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糖葫芦,就被凤翎飞快地用左手拦住。
一一气嘟嘟地试图反抗,可是凤翎意志坚定,不肯放手。一一挣不开凤翎的手,只好瞪着小眼睛转头看他。
凤翎笑着安抚他:“一一,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句话你可要好好记起来。”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着凤削,嘴里继续哄着一一,“你若是真的想吃,呆会进城给你买一支大的吃可好?”
一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向上翻了一点,头跟着微仰,似在思考。好一会儿后,他看看凤翓手中只剩下两个的糖葫芦,又看看凤翎,似乎还是觉得大支的更吸引人一点,收回了右手。
凤翓自然听懂了凤翎的暗示,沉着脸随手将手上的糖荫芦往路边一丢,语气也淡了下来:“二堂哥,你当真要一意孤行?”
“十堂弟又在说些为兄听不懂的话了。“凤翎毫不在意地说。
“二堂哥,你可知那是何物?”凤栩的语气中带着威胁,“若是大堂哥知道你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