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第75部分阅读
平凡的清穿日子 作者:rouwenwu
怎么忽然不声不响就成了太子的妾室?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回头一看,桐英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指了指前面的宫院门:“永和宫到了,你还要发多久呆?”带路的小太监把头埋到礼盒后,肩膀微微颤抖着。
淑宁怪不好意思的,见桐英一脸坏笑,便捶了他两下。看看后面的院子。若有所思:“那边是延禧宫吧?我来过地。”桐英点点头:“咱们先进这里,这永和宫的主子是四阿哥的母妃德妃娘娘。”
淑宁还是头一次近距离见德妃。她是个文雅秀气的女子,容长脸儿,白皮肤,眼睛不大。却象黑宝石一般明亮,眼弯弯,嘴角翘翘。看上去永远是在笑着的,很和善很讨人喜欢。她说话行事都依宫规行事,却不会让人觉得死板,与她交谈,会给人如沐春风地感觉。
唯一的问题在于,她这份和善仅是对桐英而言,对于淑宁却很冷淡。不是很明显的冷,只是无视。除了一开始介绍淑宁的身份时略点了点头外,她所有话都是对着桐英说的,甚至连赏赐地礼物也只是交给他。淑宁能感觉到,这位德妃娘娘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难道又是因为婉宁?
淑宁虽然有些郁闷,却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桐英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地冷淡。并且开始生气,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她说不出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她只是看到桐英抿着的双唇时,有了这种感觉。
果然,当德妃娘娘提起桐英的弟弟要成为十四阿哥伴读的事时,桐英淡淡地道:“这件事家里还没最后定主意,阿玛大概会再考虑的。两位弟弟年纪虽合适,但实在太顽劣了,家里都怕他们会带坏了小阿哥们。他们进京以来闯了什么祸,娘娘大概还不曾听说吧?”
德妃有些诧异,她以为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先前简亲王继福晋不是很赞成么?不过若简亲王府真的拒绝,她也不好说什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便端茶送客。
桐英出来后便紧紧抓着淑宁地手,脸色有些发黑。淑宁觉得心里很甜,瞄了眼走在前面的小太监,靠近桐英小声说了句:“我不在意,你别生气了。可别为了我误了正经事。”桐英看看她,笑了:“放心,我有分寸。”
延禧宫的佟妃大概是最欢迎他们的人了,不但出手大方,甚至还要留饭。若不是桐英再三说明还要赶回王府见王爷福晋,她还不肯放人呢。
不过佟妃倒是透露了一些消息,七福晋魏莞已经怀孕了,所以昨晚上才没来喝喜酒。而她也是从桐英与佟妃的对话中才知道,昨晚上地喜宴,三阿哥、四阿哥夫妻都到了,只是没来和她打招呼,又因为离家远,走得比较早;五阿哥夫妻都没来,但五福晋媛宁送了大礼;七阿哥倒是来了,还想要闹洞房,是被桐英赶走的人之一。絮絮地丈夫巴尔图也掺了一脚,不过絮絮本人因为女儿身体不适,留在了家里。
怪不得昨晚上新房里一个认识的皇家或宗室女眷都没有呢,都赶得不巧了。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记得桐英跟欣然的丈夫伊泰交情挺好呀,怎么不见欣然来呢?
出得延禧宫来,她问了桐英这个问题,结果桐英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贴子早就送去了,也许是家里有事吧。首发.”她想想也是,便不再问了。
桐英看了妻子一眼,决定还是将实情隐瞒下来。他与伊泰早有默契,两家的来往还是不要太密切比较好,如果两人的妻子友情不变,继续私下交往倒没什么,但有些事就不要让她们知道了。
这时已经是午时,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两人也该回王府了。淑宁觉得有些累,想起不知要在这皇宫里走多远的路,脚便发软。桐英安慰道:“不远了。咱们不从正宫门出,直接走甬道出外廷,坐车从东华门外绕回正阳门去。我早就叫人把车停在那边了。再坚持一会儿吧。”
听起来不错,淑宁稍稍提起了精神,却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领路的小太监迅速跪倒在地,口称“拜见太子殿下”。桐英皱皱眉。飞快地小声说了句:“快装作很累的样子。”便笑着扶她转身行礼:“太子殿下,真巧。”
太子是来请桐英与新婚妻子一起去东宫坐坐的,桐英有些为难,暗示了一下淑宁很累,而且还未回府拜见公婆。再耽搁下去恐王府那边会不高兴。太子看了看淑宁无精打采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桐英下次进宫时记得去找他,便走了。
桐英脸上露出了疲态,叹了口气。又重新换上笑容:“我们快走吧。”淑宁点点头,有些心疼。
等到他们终于与随行人员会合时,已经过了两刻钟了。淑宁觉得两腿沉甸甸地。又累又饿又渴。桐英也钻进车里与她同坐,从角落的箱子里翻出两只茶杯,拿过暖壶,倒了两热茶。
淑宁瞪大了眼:“哪里来的热水?”桐英道:“他们等我们时,借人家的炉子烧的水。现在喝刚刚好。”说罢递了一杯过来。淑宁喝了口热茶,只觉得冷得快僵掉的身体又恢复了知觉。
马车稳稳地前进着,很快就出了东华门,过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便听到外头人声暄闹,车子靠边停了下来。淑宁正在闭目养神,察觉到有人递了包东西进车里,等马车重新动起来时,她被摇醒了。桐英道:“新鲜出炉地点心,快吃点吧。都过了午时了。王府那边只怕早吃过饭了,不知有没有留我们的份。”
淑宁早饿得不行了,就着热茶吃了好几个饽饽,倒也认出这是正明斋的出品。看来是刚刚过了正阳门大街,离简亲王府还有些距离。她与桐英分享了那包点心,又担心随行的人会不会饿着,桐英笑道:“他们是在宫门外等我们的,还怕他们找不到吃喝么?放心吧。”说罢揽她过来,让她靠着自己地肩膀休息。淑宁虽然觉得他骨头硬,不是个好枕头,却仍甜蜜蜜地挨了过去。
终于到了简亲王府,桐英向王爷、继福晋与兄嫂解释说是因为在宫里等皇上接见时等得有些久了,所以回来晚了。简亲王并没说什么,只是叫他们先去拜祖宗。
这位王爷虽然已经有了孙子,但年纪只是四十岁上下,不过看上去有五十岁了,满面风霜,看着倒挺有威严。
淑宁随桐英拜过祖宗,又拜公婆,磕了好几个头。幸好对于庶母不需行这个礼,不然即便淑宁早已习惯在逢年过节时向祖宗牌位与长辈磕头,也会磕晕的。又亏得桐英的多位庶母与弟妹都不在京中,省却许多功夫。
桐英的哥哥雅尔江阿,看上去比自家老哥端宁年纪大一些,留着小胡子,很有军人的样子。其他地兄弟,有一位排行老三的阿扎兰,正是郭福晋所生,昨日刚满十四周岁。一位排行老五的实格,是李福晋之子,比小宝略小几个月。继福晋所生地两个儿子,一个快十一岁了,一个只有七岁,都是顽皮小子。
桐英的妹妹很少,除了昨晚见过的毓秀,便只有另一个还留在奉天的妹妹,只是听说她身体不太好。
会亲除了见直系血亲,还有许多亲戚。宗室的亲戚可说是数之不尽了,所以来的只是几位与简亲王府或桐英交情较好的。淑宁随桐英一起行了无数个礼,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做两件特制的皮裤,象端宁成亲时穿过那件那样地,也好让自己和桐英少受些苦。不过他们虽然受了些罪,收获倒也丰厚。来的多是封王的,不然也是皇族或宗室,出手相当大方,要是把今天得的礼物都收集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呢。
其中四阿哥与七阿哥因与淑宁娘家有亲,不肯受她地礼,只让桐英单拜了事。简亲王府的人看在眼里,私下又有计量。
等众亲友都纷纷离开了,桐英与淑宁才有空歇下来,在堂上占得一席之位,与家人坐在一起。淑宁只觉得肚子又有些饿了,只能忍着不作声。
简亲王对三个大儿子道:“听说杰书有些不好了,他府里今日都没人来,回头你们兄弟仨儿随我去他府上探望探望,老二媳妇就暂时留在府里吧。”淑宁忙与桐英起身应了,心中有些不安。
桐英想了想,对父亲道:“孩儿有件事与父亲商量。关于五弟六弟给皇子做伴读地事,父亲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
不等简亲王反应,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便先皱了眉头:“这件事都跟宫里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呢?何况你弟弟们若与皇子来往,将来也能搏个好爵位。如今不比从前,爵位难得多了。”
桐英道:“福晋可知道给皇子做伴读是什么情形?皇子在课堂上受罚,都是由伴读代受的。我们本就是宗室,还是铁帽子王府,家里的孩子都没受过大委屈,别说代人受罪,就算是自己在家读书,也从没挨过板子。别人不说,六弟是福晋亲生的骨肉,从小娇养,福晋舍得让他吃那个苦头?”
博尔济吉特氏有些犹豫了:“可是……那些先生知道我们敬顺的身份,总不会还那么大胆吧?”
桐英淡淡地道:“他们能成皇子师,就是因为学问好,要求严格,对皇子尚且不留情,何况宗室子?再说,五弟不爱文,只好武,倒罢了,平时也能早起练练骑射。六弟九弟,向来有些懒惰,他们真的能习惯上学的日子么?天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晚上还要温习功课到深夜,天天都要背书、写字、练武……”
他说了许多,听得那几个小孩子面色发白,博尔济吉特氏与李福晋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简亲王却道:“怕吃苦,就不肯学,怎么行?难道要让人笑话我儿子是废物么?”
桐英笑道:“若要上学,宗学就好,那里一样有好师傅,而且不是去做伴读。我与大哥都认得好几位先生,托他们多关照弟弟们,是不会有问题的。总比弟弟们进宫替皇子挨板子强,当初五阿哥背不好书,他的伴读手都快被打烂了,现在连握笔都有些难呢,只能做个闲职。”
简亲王沉默不语,博尔济吉特氏先急了,劝道:“先前是我考虑不周了,若真是这样,只怕敬顺真的不适合做伴读呢。”雅尔江阿倒无可无不可的,看到弟弟递过来的眼色,沉吟一下,还是没出声。桐英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最终事情暂时摆到一边,简亲王决定年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反正他们一家可能要在京里呆上一段时间。看着天色不早了,他招呼三个大儿子,一起到康亲王府上去探病。
淑宁就这样,不得不独自面对王府众女眷,其中就有那位对她有莫名奇妙的敌意的大嫂瓜尔佳氏,还有不知深浅的博尔济吉特氏。
可怜她已经累了大半天,肚子还饿得要死。
(抱歉抱歉)
二一九、一一
看着瓜尔佳氏在那里自说自话,淑宁忽然觉得她很可悲,从前还把这个妯娌当成了大boss之一,结果对方却没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小丑,也不知道旁观的人是以什么目光看待自己的。
瓜尔佳氏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家妹妹们,包括堂妹与表妹,是多么的优秀,寻常人家的闺秀根本没法比,不与她们结亲的人是多么的愚蠢。说这话时她还故意瞥了淑宁一眼。但淑宁只是装成一副乖巧羞涩的新嫁娘的样子,低眉顺眼地听着,眼角却时不时地偷看继福晋、郭福晋、李福晋与瓜尔佳氏身后那些妾的反应。
几个福晋只是微笑着喝茶吃点心,偶尔互相交流几句对点心味道或茶叶品种的意见,对于瓜尔佳氏的话基本不表示看法,甚至还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几个小妾唯唯诺诺,只有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在皱眉,而且皱得很明显。淑宁有些心寒,连昨晚上表现得很亲切的郭福晋,也没说什么,看来此人并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那么和善,心里恐怕也有些小九九吧?
淑宁早听说过简亲王府里的纠纷,因嫡长子迟迟未获封世子,所以与兄弟们都有些不和。而继福晋本身有三个儿子,也有自个儿的打算。早听说她与瓜尔佳氏不和,应该是因世子位而起的。她对于桐英这边,大概是防备为主,兼而拉拢,只要桐英与长兄疏远,转而站到她这边,那么无论是她的儿子得封世子,还是桐英得封世子,她都能有好处。但在淑宁看来,桐英不象对世子位有什么想法,而且与兄长是一母同胞,对于这么一位嫂子。都愿意去关心她,所以,原则上是站在兄长雅尔江阿这边的。身为他的妻子,就算再怎么讨厌瓜尔佳氏,也不能成为继福晋那边的帮凶。
至于郭福晋李福晋两位,都各有儿子,她们对世子位是否有想法呢?
淑宁觉得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还是回家后问过桐英再作决定吧。
“弟妹,你有听我说话么?!”瓜尔佳氏发现淑宁有些心不在焉,怒火上来了。
淑宁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位大嫂实在不聪明,新婚当天就给新人难堪。还故意贬低妯娌,就算她是长嫂,也没有资格这么做吧?还是当着长辈的面。她若真是为了丈夫的世子位着想,就应该拉拢自己才对吧?在这里说那么多有地没的,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细声细气地道:“大嫂的话。弟妹实在有些不明白,大嫂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意?”
瓜尔佳氏一扬眉:“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嘛,那当……”“当然是满意的!”伊尔根觉罗氏打断了她的话。绽开笑脸道:“二夫人真会说笑,这可是皇上亲自指的婚事,我们夫人怎么会不满意呢?夫人不过是为您引介几位娘家姐妹,以后都是亲戚,也可多来往。”边说还边往瓜尔佳氏那边飞了个眼色,顺便瞄了几位福晋一眼。
瓜尔佳氏先是涨红了脸,明白了伊尔根觉罗氏的话意后,脸又白了白。很自然地便顺着她地目光看向几位福晋,发现对方似乎有些看好戏的样子后,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不过还是强忍住了。她觉得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但又不敢对这些名义上的长辈说什么。转向淑宁,又想起对方是皇上指婚的。只好将怒火撒到伊尔根觉罗氏身上:“我在和弟妹说话,你插什么嘴?!别忘了自己地身份!”她甚至还对着这个妾甩了袖子。
伊尔根觉罗氏往后倒了一大步,被丫环接住了,才没摔倒。那丫环便先为主子不平了:“夫人,我们格格正怀着身子呢,您怎么能这样?!”却被伊尔根觉罗氏拦住了:“别说了,小钰,是我的不是。”然后站直了身子,谦卑地对瓜尔佳氏说:“夫人,奴婢知错了。”
瓜尔佳氏轻蔑地瞥她一眼,这时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说话了:“哟,原来缨络已经怀上了?这可就是媳妇儿你不对了,她一个有身子的人,让她站着侍候已经不妥了,怎么还能推她呢?”说罢便吩咐人多摆张凳子来,让伊尔根觉罗氏坐下。
伊尔根觉罗氏再三推却,才一脸不安地坐了下来。瓜尔佳氏脸都快气歪了,狠狠瞪了她几眼,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又转。
淑宁见自己不再是焦点,倒也乐得看戏,对于桐英大哥的这个妾,原本印象不错,但她怎么觉得这种情形很眼熟?
博尔济吉特氏转头对淑宁微笑道:“方才你大嫂说地话不合适,我替她给你陪不是吧,你别生她的气。”淑宁略皱了皱眉,笑道:“怎么会?大嫂只是给我介绍她的妹子罢了。说起来,我听说大哥大嫂有个儿子,已经三岁了,最是聪明伶俐,今儿怎么不见?”她不容易脱开身,可不想又被人扯进来当靶子。
瓜尔佳氏听到她夸自己地儿子,心里倒也有些喜意,觉得这个弟妹也有些眼光,便道:“在屋里呢,天寒地冻的,他小孩子怎么经得起?所以我不让他出来。”几个福晋互相看了几眼,都有些不屑。
淑宁着意问了些这个孩子的事,见瓜尔佳氏的注意力渐渐转移了,方才暗暗松口气。这种会面真累人,若不是看在桐英的份上,她真不想再待下去。回想起他方才离开前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重又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麻烦的女人。
幸好男人们去得不久,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简亲王带着儿子们回来了。淑宁一见桐英,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留意到雅尔江阿听了丫环的几句话后,朝妻子皱了皱眉,便柔声安慰伊尔根觉罗氏去了。瓜尔佳氏地脸又歪了,晚饭时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晚饭时,淑宁按足新媳妇规矩,为公婆布菜,侍候饮食。待他们吃过了,才在小桌上吃自己那份。简亲王很满意,还说以后不必立这样的规矩了,自家人不必客气云云。继福晋瞥了瓜尔佳氏一眼,也笑道:“真不愧是高门大户的闺女,就是懂规矩。”瓜尔佳氏的脸更歪了。
淑宁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心想自己可不是故意与大嫂作对的。完全是照自家老妈地指示啊,不管怎么说,先照规矩做足了,免得被人说闲话,反正又不是住在这边地。偶尔委屈一下也没什么。
饭后,淑宁与桐英告别离开。一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桐英便下马上了车。看到妻子一脸疲倦,他有些心疼地道:“对不起,委屈你了。很累吧?”淑宁微笑着摇摇头,拉过他坐在自己身边。桐英将她冰冷地手塞进自己怀里,给她取暖。
淑宁问:“下午你去康亲王府。康亲王怎么样了?可见到巴尔图?絮絮表姐的孩子,得的是什么病?”桐英道:“太医用了针,康亲王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有些头脑不清楚,眼下也只能静养了。巴尔图的闺女只是小伤风,不碍事,改天我们可以打发人去探望。”
“不能自己去么?”淑宁问。
桐英道:“我是无所谓,但他家女眷都在照顾康亲王。你去见表姐一个人,就有些不方便了。”
淑宁想想也是,康亲王府规矩挺大,絮絮那个性子,在那里日子想必不太好过。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吧。
马车沿着大道直走,淑宁靠在桐英肩上。齐齐闭目休息,忽然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便直起身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看到不远处,男爵府的红灯笼正明晃晃地挂着,王二在大门口吆喝着小厮们牵马。
马车飞快地跑过,淑宁望着越来越小地大门,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忽然,背上一暖,桐英靠了上来,下巴搁在她肩上,伸手帮她放下帘子,轻声道:“别担心,我们明天就能回去看了,再过一个月,还要去住上一个月呢。”
淑宁笑笑,窝进他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回到贝子府,他们换下大衣裳,便穿着家常棉袍缩在屋子里。正屋的东间有炕,已经烧了一天了,桐英搬开炕桌,让妻子半躺在炕上,盖着一床薄被,他轻轻地帮她揉着腿脚。淑宁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古怪,红着脸要推开他。桐英却笑嘻嘻地抱着她的脚不放。
小夫妻俩正打情骂俏着,素馨小心翼翼地在外间探问,说是外头地总管将宫里的赏赐送过来了。淑宁与桐英这才想起今天有不少收获,而皇帝事后也派人送了礼物到贝子府,于是便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都拿到炕上,两人拿着把玩。
皇帝送来的是一套文房四宝、一对水晶鸳鸯、一对香袋和两匹上造的绫罗,简亲王与继福晋最大方,送的是一整套赤金镶宝石地首饰和一把柄与鞘上都镶了宝石的刀,明晃晃的让人看花了眼。其他人地,有翠玉手串、珊瑚簪子、白玉挂件、金镶宝的手镯,还有大大小小的玉牌玉佩,当中甚至还有把小圆镜,铜鎏金的背面,极精致的花纹。这是那位瓜尔佳氏嫂子送的,淑宁不理会当中有什么寓意,只对这面镜子的艺术性感兴趣,决定把它收进自己的梳妆匣里。
桐英见妻子不在意,也没说什么,只拿着那些饰物东挑西拣,说这个款式老气,可以融了重新打,那个不适合女子用,归他了,哪个簪子配哪个手串,哪匹料子适合做什么衣裳……讨论得津津有味。
难得地休闲时刻,偏偏有人不知趣地来打搅,这府里的管家们,叫人来问桐英,能不能让家下人等见见新主子,向夫人磕头请安?尤其是几位庄子上的庄头,自婚礼前三天就候着了,都等着回庄呢。
桐英皱眉,觉得妻子已经很累了,这些人真不识相。淑宁却知这应该是规矩,因为明日要回门,也好通过新娘向女家炫耀财富。他们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所以才会拖到现在,能空出时间让他们休息,已经不错了。嫁过来
第一回见府中人等。还是不能让他们小看地好,因此便劝桐英答应。
桐英皱皱眉:“可你今天都累一天了,怎么吃得消?”淑宁笑道:“这个不一样,在外头我要立规矩,自然累些,可现在在家里,只需要舒舒服服坐着就行了。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劳累算什么?不过……一定要磕头么?”她仍有些不习惯这个。
桐英笑道:“我也不喜欢叫人磕头,因此平日里只让他们打千儿,可是
第一回见面,还是照规矩吧,免得内务府那边冒出什么闲话来。再说。你既嫁了我,这种事早晚要习惯的。”
淑宁无可奈何地应了。也对,现在不但要习惯别人对自己磕头,自己还要习惯对着非牌位、非父母至亲地人磕头呢。她既然选择了这个男人,也只能选择这种生活方式了。
桐英吩咐下去。召集各处管事的人,回来对淑宁道:“还要一阵子呢,只需要见几个领头的就好。其余地以后再慢慢儿见吧。咱们先在这里等着。”淑宁点点头,从炕上爬下来,便让素馨与冬青去拿敞衣,又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桐英慢慢为她介绍几个比较特殊的人:“前面西院里有两位先生和两位侍卫,不是下人,但都住这里。石先生是教我功课学问的,因我近年越发觉得自己学问不足,便请了位夫子来。随时请教。江先生在书画方面有长技,我有不懂的,若不方便问老师,便去问他,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帮我裱画制印。两个侍卫是皇上派来随我出门的。本身有家在京城,只是在这里有间屋子休息。”
淑宁点点头。那两位先生大概是类似于苏先生过去那样的存在,不过更象是清客门人之类地。
桐英又继续道:“还有内务府那边派来的人。我是贝子,是入八分的爵,依制可以用太监。我以前不用,开府后,内务府派了两个来。我怕你不自在,便让他们先不进屋侍候,但以后恐怕会避不开。我的起居,大概会让太监来。”淑宁听了一呆:“为什么?”
“小时候我也用丫环婆子,可都用不长,后来……我发现家中派来的丫环都有些想法,便索性只让天阳近身侍候,可他现在年纪大了,我成了亲,他不好再呆在内宅,可我又不愿意让丫环太过靠近,所以……”
桐英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淑宁眼珠子一转,倒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我倒没有看不起这些人地意思,就照你的意思办吧。”自己带来的丫环固然信得过,但这里的丫环会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叫太监来,可能有些别扭,但总比让人钻到空子强。
桐英听了挺高兴:“那太好了,你放心,人是我挑过的,信得过。其实……他们也是可怜人。对了,还有两位嬷嬷,也是内务府来地,这些人的性子我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淑宁一一应了,外面有人来通知说众人已到齐了,她替桐英整理了一下领子,便与他一同到了前院大堂。
先来拜见的石先生名诔,字幼璞,看上去有近六十岁了,三缕长胡,气质有些象蔡先生。江先生名明远,字子越,倒还年轻,只有三十来岁。桐英对他们很是尊敬,淑宁跟着行了礼,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们。
两位侍卫,俱是蓝翎,一位冯易白,一位孙鸣泽,都是寒门出身地军人。他们领公饷,贝子府也付津贴,冯侍卫甚至还有家室。两人齐齐拜见过,便先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淑宁总觉得那个孙侍卫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桐英所说的太监,其实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位叫罗德安,五十出头了,长着一张马脸,表情很是严肃。淑宁万分庆幸他说话的声音只是有些偏柔,并不象有的太监那样不男不女,虽然看上去不好相处,但听他说话,有条有理,应该是个能干的人。
他是府中的内务总管,内院地事都由他处理,以后淑宁有什么吩咐。也要通过他去做。因为他的内务府出身,淑宁有些戒备,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见过礼了。
还有个小太监,叫小澜子的,只有十三四岁大,淑宁瞧着他与自家小宝弟弟差不多年纪,心里有些发酸。
至于两位嬷嬷。先前已经见过了,她们地同伴已经回了内务府,只留她们在这里继续生活。她们一位姓夏,一位姓金,瞧那作派。不象崔嬷嬷,倒有些何嬷嬷的样子,只是没她那么嚣张。
内院里本来有四个丫环,玲兰、玲容、秋宜与秋云,虽不是近身地。却也不是粗使丫头可比的,都长得眉清目秀。淑宁不动声色,再一次坚定了支持桐英用太监侍候起居地想法。有那两位公公。还有自家陪嫁的丫环,已经够用了。这几位美女暂时打杂,做些针线活就好,等确认过没有危险性,再松口不迟。
内院的介绍完了,轮到外院地。这府里的外务总管,是一个叫尹九方的中年人,圆头大耳。瞧着就很和气,只是眼中闪着精光。
两位庄头,麻四与吴旭东,分别管着昌平的两处温泉庄子,听说相当能干。眼下还忙着要回去料理收成。非常辛苦啊。
淑宁笑笑,这时节料理收成?欺负她不知农事么?不过眼下暂且不理会。桐英赏了银子。让他们明早再赶回去,她也没拦。
贝子府共有六十来个男女仆役,还不算庄子上的。虽然人已经偏少了,但仍很可观。他们大多住在前头地两个长跨院或是后院罩房里,少数几个,比如园子里的园丁樊大,和几个上夜的婆子家丁,就住在花园里。
这些人中只有各处领头管事的人进屋拜见,淑宁并未一一见过。但就这样,也去了大半个时辰。见完后,淑宁暗暗松了口气。桐英挨近她耳边道:“累了么?其实还算好的,因只有我们两个是正经主子,地方又不大,我拒绝了好些人呢,不然还会更多。”
淑宁点点头,比房山别院地人多些,倒还算好了。她又让陪嫁的几个人与其他人见礼,其中王寅就是拒马河庄子上的管事,他与那两个庄头倒是能说得上话。玲兰她们几个见到素馨等人一过来就能在屋里侍候,心思有些复杂。
淑宁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我记得从前你身边有位纪师傅,今儿怎么不见?”
桐英叹气道:“去年上西北,他随我去,被人看中了,如今已是位骁骑校了呢。”
淑宁听了有些可惜:“我还想什么时候再请他指点一下贤哥儿呢。”
“也不是不行。”桐英道,“我在附近给他买了个小院子,派了两个仆人去,他有空就会回去住。到时候再把贤宁接来就是了。”
淑宁想想也对,便笑着点头。
事情结束,淑宁总算能回屋休息了,只是手里还拿着罗德安与尹九方送来地账本。她与桐英一起窝在炕上,觉得这边更暖和,打算今晚就住东间了。两人细细翻看着账本,时不时讨论几句。
看来贝子府除了每年领的俸禄和皇帝给的红包,还有不少入息。两个温泉庄子,都是三十顷的上好良田,大半种麦,各有五顷种稻米,剩下的田,一个庄子种的是瓜果蔬菜,一个庄子种的是花木,今年上半年,便赚了不少钱,眼下将近寒冬腊月,钱途正好。桐英从简亲王府独立出来,也分得两家铺子,一间酒楼,如今都是尹九方管着,盈利不错。
虽然还是新开府,没什么积蓄,但先前桐英因为军功不小,得了不少财物,光是银子就有好几千两,贵重物品就不说了。这个贝子府,家底或许不能跟别人比,但想日子过得宽裕些是没问题的。
淑宁瞄了桐英一眼:“原来……你是个财主啊?我还真以为你可怜到没人做衣裳呢。”
桐英咳了一声:“这个……最近发财了嘛,再说,夫人也是财主婆呀。”
“这个叫法真难听。”
“那就叫管家婆好了,反正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管了。”
“……一样难听!”一本账册敲了过去。
(这个题目,是“一一展现”“一一介绍”地意思……话说,没有两更,15更行不行?)
二二零、回门
婚后第三天回门,因此淑宁天未亮便起床,梳洗穿戴好,又帮着桐英挑了出门的衣裳。桐英低头再三打量,嘴角翘翘:“果然,老婆亲手做的衣服就是贴身,穿着舒服。”
淑宁笑道:“少拍马屁,这是按你以前的尺寸做的,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怎么可能真的贴身?勉强合身倒是真的,你再套一件别人做的外套吧。”桐英刚想拒绝,顿了顿,又改了主意:“那就套上,我只要贴身穿着老婆做的衣服就行,免得沾了灰尘弄脏了。”
淑宁脸色有些发红,趁着冬青送早饭进来,便推他到炕边去。她盯着桐英吃了许多东西,才吃完自己那份。桐英叫她多吃点,她却笑道:“我家里可多的是好吃的,而且巳时就开宴,你还怕我会饿着?倒是你多吃些好,免得空腹饮酒,被人灌醉了。”桐英嘴一撇:“你哥不是我对手。”淑宁一脸鄙视:“你当我家只有一个哥哥会灌你?”
桐英挤眉弄眼地道:“说错两回了,那是你娘家,这里才是你家。”他边说边挨近了淑宁,趁机亲了她脸颊一口。淑宁听见外头两声笑,忙把他推开:“早说了,大白天的别当着人这样。”桐英却不在乎地在她耳边笑道:“那就是大白天不当着人面,或是晚上可以了?”
淑宁耳根子红了,心想这家伙果然有些不正经,昨晚上没作怪,还以为他真那么好人呢。桐英看着她满脸绯色,心中一动,还是决定暂且放过了:“好了好了,暂时放过你吧。”淑宁脸又是一红,埋头喝起了红枣茶。
吃得差不多了,罗公公来问要不要他和嬷嬷们跟车?尤其那两位嬷嬷。已经穿戴好了。淑宁问过桐英的意思,便道:“罗谙达留下来照看家里吧,两位嬷嬷去也使得,只是我陪嫁的几个丫头和牛小四夫妻都要跟回去,别的人就请罗谙达安排吧。”罗公公严肃地应了,退出房间。
淑宁偷偷问桐英:“他一直是这个样子么?”桐英也悄声回答:“他就是爱板着脸,其实人很有趣。”淑宁眨眨眼。决定先观察一下,这位老公公怎么个“有趣”法。
吃过早饭,淑宁帮忙找了一件外衣出来给桐英穿。小澜子拿了靴子过来,待桐英换上,又捧上一盘饰物。淑宁挑了一个荷包、一个玉佩与一条红黑相间的辫穗就罢。又给桐英戴上暖帽,把新婚丈夫收拾得整整齐齐,格外精神。
她笑咪咪地道:“我以前见额娘给阿玛收拾衣服,还有嫂子给哥哥整理佩饰时,总觉得她们做得不够好。想着什么时候也能自己动个手,把人打扮得清清爽爽的,现在总算有机会啦。.”
桐英拉住她的手扯进怀里。笑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我?”淑宁嗔他一眼,偷偷瞄了瞄旁边地人,结果小澜子不知几时消失了,而素馨她们几个早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外间商量什么“要带几块贝子府的点心回去”、“傻子才带点心呢,要带就带新鲜的衣裳”或是“我要穿着这里的果子回去给娘看”,等等。淑宁伏在桐英怀里闷笑,感觉得他也在微微发抖,估计外头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吧?
不多时。前头有人报说继福晋、大夫人与众女眷都到齐了,淑宁地母亲佟氏也来了,淑宁忙拉着桐英互相检查过没问题,才请长辈们进新房来。
本来是要让两边的母亲共同检验那块白绸的,只是这件事内务府的老嬷嬷们早就做了。因此博尔济吉特氏与佟氏不过是走走过场便罢,两人坐在新房正屋中说笑。佟氏看了女儿几眼。见她脸色红润,精神很好,与桐英两人间偶有互视,都甚是甜蜜,心便放下了一半。
淑宁打开箱笼,将先前备下的手帽、荷包、香袋、扇带之类地小东西拿出来分送给来的人。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送给博尔济吉特氏的是一个金丝编的香囊,而给瓜尔佳氏地则是一个手工十分精细的荷包。虽然后者只是漫不经心地让丫环收下,但她却没放在心上,至少她已经全了礼,再有什么闲话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其他几位福晋都收到了精致地针线,纷纷夸奖。佟氏微笑着替女儿谦虚几句,左手仿佛不经意地抚了抚鬓边,嘴角翘翘。淑宁低下头,隐住笑意。
罗公公送上糕点,众人吃了,便纷纷告别。桐英叫人套车,预备出门。
他们此行除了佟氏来时带的人,加上昨日进宫时跟的人外,还另添了两辆马车拉丫环和嬷嬷们,因离得不远,辰时未过便到了男爵府。早有人守在前门看见,急急进去报信了。
张保带着儿子们急不可待地迎出二门来,正好遇见妻子女儿下车。桐英赶着向他请了安,才与端宁兄弟打招呼。端宁看看他,又看看容光焕发的妹妹,叹了口气,拍上了桐英的肩膀。
这边厢桐英被庆宁顺宁等人拥着到厅里说话去了。淑宁来不及多交待一声,便被母亲嫂子迎回槐院。
三房一家子都到齐了,趁着还未有亲戚家的女眷到来,佟氏与真珍抓紧时间问她这些天过得如何。。。见到淑宁虽然带着羞涩,却不掩眉间幸福的神情,他们都松了口气,又问起贝子府的财政状况,好确保女儿不会受苦。淑宁只来得及说桐英有两处庄子与几个铺子,大房二房地人便都来了,张保与端宁看着不便,嘱咐几句,便拉着小宝和硬要赖在姐姐身边的贤宁出去,找女婿联络感情去了。
今日来的人不少,连大着肚子将要生产的芳宁也特地回了娘家。淑宁摸着她有些超出正常大小的肚皮,惊叹不已。
芳宁有些羞涩地说:“大夫说有可能是双胞胎呢,全家都手忙脚乱地,幸好三婶借了一个懂行的媳妇子给我,不然可就麻烦了。如今婆婆整日给我做好吃地,你大姐夫也天天陪我散步。就怕我生产时力气不够。”淑宁叹道:“怪不得姐姐的肚子这样大呢,一定很辛苦吧?”芳宁微微笑着,只是缓缓摸着自己地肚子。
万琉哈氏瞧着她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听老人说,双胞胎不是谁都能生的,必要是祖上有生过的人才行。难道大姑奶奶婆家有前例?”
陈姨娘听了扫了一眼过来,不敢说话,脸上却有些发青。那拉氏正要发作,却听得索绰罗氏斥道:“怎么说话的?难不成舒穆禄家没有前例,芳丫头就生不出来了么?你以为都像你呀?!”万琉哈氏变了脸色。咬咬唇,没有顶嘴。索绰罗氏瞄了她一眼,便转回头来说笑了。那拉氏撇撇嘴,笑着对芳宁淑宁道:“其实说起前例,当年老爷子一辈里头。倒还真有一对双胞姐弟。只是两位长辈,一位出嫁不到三年便去世了,另一位……分家之后便没了联系。如今芳丫头这胎。倒也不是没来由的,只是做娘的辛苦些。”
芳宁微红着脸笑道:“不辛苦地,夫君年纪不小了,却膝下无子,我这胎若真的成双,倒省了许多功夫。”
众人听了,也都说她好福气。倒是李氏笑了:“今儿是怎么了?明明是三妹妹回门,怎么都光顾着看大妹妹的肚子了?”小刘氏笑道:“谁让大姑奶奶近半年都不回娘家呢?原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结果是这样大的福气,自然要多问几声,好沾些福气了。”
众人都笑了,真珍抿着嘴道:“什么时候我们三姑奶奶也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回门呀?”淑宁脸红,捶了嫂子几下。谁知别地嫂子们都起了兴致,调笑起来。甚至有人问起了隐私的问题,她只好红着脸不说话,最后还是佟氏不忍心,打了圆场,才止住了。
眼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