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临门第29部分阅读
七夫临门 作者:rouwenwu
会。”红妖不耐烦老是讨论别人,突然捋了捋她一头乱发,眼中含笑看着孟小星,“那木屋被你毁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呢?”
树端上漫步的他悠闲自在,兀自陷入沉思的孟小星闻言,突然眼神一亮,指了指瀑布方向,淡道:“去那吧。”
将为什么吞入腹,红妖深深看了一眼孟小星,果然依言往瀑布方向而去。
第九十九章 会保护你的!
“不要不要……”
“……”
“啊!”
“……”
“亚美爹亚美爹……”
“……”
“求求你,放了我吧……”
“……”红妖终于受不了孟小星这样手舞足蹈地乱叫,甩手将她扔在草地上。
孟小星揪着草,懦懦抬头,望着下面,缩了缩脖子。
“叫够了?”红妖瞟她一眼,静立在风口,风鼓吹起他宽大的红袍,身后墨色长发随风肆舞。
“我……我要去下面,不是这里……”孟小星没有想到原来蛇窟就在这瀑布上面,一个洞内全部是蛇。
这个洞极为隐秘,隐藏着瀑布上面一侧的悬崖边上,如果不是红妖带着她来到这个地方,她根本就不能知道这个地方居然还藏着一个大蛇窝。
“你将我的烟云蛇全吓走了,现在自然要弥补。”他伸脚踢了踢孟小星,见她装死揪着草地不动,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故意冷着声音说:“去里面捉个百条蛇出来。”
“不要不要!打死我也不去!55555……”孟小星心里将红妖骂了成千上万遍,这个变态!以后遭雷劈!
“起来。”红妖又踢了踢孟小星,眼中光彩流动。
“不要不要!”她觉得她好命苦啊!一定是老天心情不爽想整她!偷偷抬眼看红妖,她双手合十哀求:“拜托,我给你搭一个小木屋陪你好不好,蛇就不要了吧。”
暗中用指甲掐着食指,挤出几滴眼泪来,让自己看起来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
“那你用什么补偿我?”红妖一掀衣袍,蹲下来看着她。
孟小星见有商量的余地,一下子就来精神了,她可怜兮兮仰头看他:“你希望我用什么补偿?”
红妖伸手搓了搓下巴,探究地视线在她身上扫过,突然俯身靠过来。
孟小星心一紧,趴在地上不敢动。
她结结巴巴说道:“不、不可以是以身相许哦,我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红妖在她颈侧轻嗅,闻言,故意伸舌一舔,惹得她浑身发抖,鸡皮疙瘩掉满地。
恶!孟小星捉摸不透红妖的想法,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有主的人了?”红妖突然捉住她的衣服,将腰带一扯。露出她印有斑斑吻痕的背部。眼神暗沉,红妖突然哈哈笑道:“既然你已经对我没了吸引力,就去蛇洞吧。”
说完,他捉起她的手臂将她从草地上带起,身上鹅黄|色的外套,因为没有了腰带绑缚,滑了下来,春色尽露。
红妖眼神一闪,语带挑逗:“身材不错。”
孟小星火气直冒,屈肘撞上红妖的肚子,狠狠甩出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孟小星有些发楞,没想到红妖竟会任她打上,看了他一眼,不及多想,她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意套上就怒气冲冲往下跑。
红妖伸手捂上自己火辣辣地脸,看着孟小星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气死我了!随便逗我玩有什么意思吗?反正我也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大不了和他拼了!”孟小星一边跑一边说,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只知道自己能越跑越远就好!
前面一个影子拦住去路,她低着头看到脚跟前飘过的红衣,闷着头绕过他继续往前。
红衣拦在她面前,她往左,那人也往左,她往右,那人也往右。
“红妖,你到底要怎样,这样逗我好玩吗?”孟小星气急不已,她最怕蛇了,可他偏偏要把她丢进蛇窟里面去。
“小星。”前面那人温热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孟小星听到轻柔绕心的磁性嗓音。
“四叔?”孟小星这才看到面前这人根本不是红妖,而是连月醉。
“你怎么在这?”可不能被红妖抓到,她闹闹脾气还好,至少她还有身上的血作为筹码,可若是连月醉落入红妖手中,那就惨了。
她的筹码就只能用来换他的命了。
她心不在焉地问,回头看了看,越不想看见的人越是出现在身后。
红妖站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静默看着连月醉。
这个场面真是奇怪,同样是一身红衣,同样的脸,她觉得自己站在他们中间像是一面镜子般,将他们两个照了出来。
他们之间的气场微妙得奇怪。
“呃……要不要我给你们做个介绍,撞衫撞脸都是很平常的,没必要互相仇视啦。”孟小星尴尬地站在中间,互相对视的二人却不理她。
只见连月醉脸上慢慢浮现一层寒霜,他手指勾起,几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就朝红妖攻去。
红妖平地而起,宽大的广袖一挥,卷起狂风大作。
孟小星赶紧扯住衣服,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被风刮成一个捰体的人儿。转头看连月醉,他亦早已飞上了树端,足尖点着树叶,与另一棵树上的红妖对峙。
他们就这样打起来了?
孟小星仰起头看着,那她现在应该怎样?是站着看打架,还是去帮连月醉?
刚想跳起来,脚踝就被抓住了。左踢右踢,也没有脱出掌控,回身恶狠狠在空中跳了一个“踢踏舞”,终于是听到一个闷哼声。
“嘭……”孟小星撞在扯住她脚踝的人身上,狠狠摔在他身上。
“不要上去。”连月清揉着眼眶,拉着她轻柔地说,一脸心急想要检查她有没有大碍。
“六叔?”孟小星连忙滚下,不去压着他。
看到他淤青的俊脸,一脸心疼,伸手轻轻揉着。
“我没事。”连月清轻柔一笑,把她的手拉下来,抬头看树顶的二人,一脸的担忧。
“六叔,他们二人是不是兄弟啊?”难道连月醉他们其实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兄弟?是当日被送出谷时,三兄弟中有两兄弟被送到连家,还有一个送到了这?
三胞胎哪……
连月清缓缓摇了摇头,孟小星看着他的白发,脸上浮现自责。连月清看过来的时候,她立即又含笑看他,将眼底的自责掩去。
“星儿没发现他和三哥长得更像吗?”连月清指着红妖说。
若是别人这么问,孟小星肯定会翻个白眼,然后吐槽一句:“废话。”
可是说话的对象是连月清,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认真看了看红妖:“其实我也怀疑过他是三叔,甚至还看了看他的手来判断。”
上午她在木屋的时候,故意借看手相看了红妖的手,因为三叔连月碎爱拨弄算盘,所以拇指和食指会比较不一样,可是红妖的手软嫩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白嫩纤细的好看到不行。
“应该不是,虽然他斤斤计较的性格真的和三叔很像。”孟小星摇摇头,将自己观察的结果告诉连月清,还有一点她没说清楚的是,红妖将连月茗重伤也是她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如果是三叔连月碎,应该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哦?手不像?”连月清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也将自己的怀疑推翻,他继续看向树顶,这时候红妖和连月醉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红衣飞舞,染出绝世风姿,两个这么美的人在上面打就跟跳舞似的。
孟小星没想到连月醉还能支撑那么久,看来红妖估计是中毒了。
她暗自揣测间,树端已经掉下来一人,虹影缓缓飘下,像是一只没有生命气息的蝴蝶。
孟小星眼尖,几个快步窜过去接住掉下来的连月醉。
“四叔!”她看到连月醉苍白的脸色时,不掩心急,大叫了一声。
连月清没了武功,飞快跑过来,抓住连月醉的手腕,替他把脉。
“怎么样?”孟小星觉得连月醉身体慢慢发凉,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她紧盯着连月醉,伸了伸手,探到他鼻间,摸到一丝气息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内脏受损,养上七日就好。”连月清叹口气,点住连月醉的|岤道,然后对孟小星说。
“小星,你将四哥平放在地。”连月清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对孟小星说道。
孟小星依言行事,将连月醉缓缓平放,让他躺在地上。
连月清立即掏出身上的药丸,喂连月醉吃下一颗。
感觉他呼吸平缓下来,孟小星才松了口气,恶狠狠看向红妖,他又伤害了她的一个叔叔!
这一看不得了,红妖盘腿坐在地上,脚上不断往外淌着乌红的鲜血。脚上乌血汹涌流出,似乎被伤到了大动脉,血侵染下面绿色的草地,本来脆嫩的绿草立即干枯萎缩。
他果然是中毒了!
孟小星默默转身,捡起连月醉掉在地上的一个带血的匕首,一步步往红妖走去。
红妖本还闭眼打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来,静静看着举起匕首对着他的孟小星。
“你要杀了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孟小星瞪着一双眼,面无表情,匕首狠狠扎下。
红妖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孟小星手顿了顿,终究还是扎下去。
刀扎入肉体的声音让人一抖,红妖却完全没有疼痛感,孟小星面无表情推开红妖身后的一个人,黑色的瑞克斯服装,蓬头垢面,他应该是雷诺或者烈无涯的手下。只不过不明白,他何以会对红妖下手。
“你不用谢我。”孟小星见红妖张了张唇,摆摆手,利落转身,拖着那偷袭的人往连月清那边去。
“六叔,有没有办法让我问些有用的问题,比如催眠?”
她觉得自己那日被人攻击应该也是这些人做的,他们一直都呆在哪?到底有多少人到了这里?她需要问问……
连月清知道孟小星的意思,抽出一根银针,对着他胸前扎了一针,被孟小星敲昏的的黑衣人立即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黑衣人眼神空洞,孟小星盯着他,随口问了个问题。
“叫什么名字?”
“王石。”
汉姓?看来是烈无涯的手下。
“为什么杀红妖?”
“不知道。”
“听从指令行事?”
“是。”
“谁是你的上级?”
“原肆非。”
“嗯?”原肆非?这名字孟小星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好久,隐隐约约有些印象。
“可是银发?”一旁的连月清突然插话。
“是。”
男子乖乖点头。
银发?经这么一点拨,孟小星想起来了,原肆非就是银时啊!她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死鱼眼型男!
“他现在在哪?”孟小星没想到时隔多年,在这个跟原肆非一点搭不上边的地方会听到他的名字。当日他怎么逃走的,今日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丛林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不知道。”男子木然的回答像是一个傀儡。
“你除了杀红妖还要做什么?”
“救孟小星。”
救她不是杀她?孟小星又不明白了,这搞哪样啊?是有另外一个人名字和她一样吧?
“谁是孟小星?”
“不知道。”
汗!孟小星无语,真想狠狠拍这男子几砖,一到关键问题就说不知道啊,现在只多知道个原肆非,没一点用!
“你……”刚想多问几句,那男子突然晕厥过去,栽倒在地。
“……”
不是被灭口了吧?
“小星,银针只能催眠这点时间。”连月清脸上写满无奈。
“没事,反正他一问三不知。”不是灭口了就好啊,她电视剧看多了,关键时刻也没人玩灭口的游戏嘛。
原肆非这人又冒出来了?孟小星拖着下巴思考,十五年前,她就觉得原肆非绑架她的目的和假扮濂溪的袁明不同。
他似乎是想利用她引出谁来……
当时他口口声声说着连月白,是因为他想借她引出连月白吗?那此刻他再次出现,还会是因为连月白么?
一个重物砸地的声音突然传来,孟小星猛地抬头,看到红妖倒在草地上,手上皮肤泛紫,中毒颇深。
孟小星看他这样心中五味陈杂,她看着红妖,总觉得他若是这般死去了总归是可惜。
一只素手握着一个青蓝色瓷瓶递到她眼前,连月清温和的声音响在耳侧。
“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能让他死了。”
“嗯!”孟小星看到解药的那一瞬就立即下定了决心,接过药瓶,健步如飞跑到红妖身边,取出药瓶的药丸,喂到他口中。
见他依旧浑身冰冷,殷红的嘴唇乌紫,孟小星一咬牙,将他扶起,手掌贴着他的胸前,帮他将口中的解药用内力化开。
见药生效,红妖脸色和缓,她松了一口大气,也不明白自己刚才那份紧张的像是失去了什么的心情是什么。
到瀑布边取来清水为他洗去脚上的毒伤,撕下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一角衣服为他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她才算是停歇了下来。
看着躺在草地上的二人,她突然觉得荒唐,怎么会变成这样?
连月清为连月醉调养好,见孟小星情绪有些低落,突然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孟小星扬起一抹笑,像是雨后坚强盛放的花。
连月清慢慢走过来,脸上有些沉重。
“小星,其实有些事我还没和你说。”他定定看着孟小星,纯净的浅棕色眸子带了丝坚定。
孟小星被他眼中的认真吓到了,总觉得他说的话会与她有关,不禁屏息看他。
“我们去瑞克斯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找白姐姐,星儿的娘亲。”连月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疑。
孟小星点点头,她早就猜测连月白没死,甚至自己都在派人寻找,所以一点都不惊讶,不过他们去瑞克斯是为了找连月白,这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外,但也仅是一点点。
“白姐姐没死,这是东漓国皇后亲口承认的。当初她和白姐姐情同姐妹,是她偷了王伯的药让白姐姐假死离开。当时她喜欢东漓国太子,怕东漓国太子真的娶了白姐姐,才下药让白姐姐假死,好趁机带走她。结果,药下了之后,害得白姐姐早产,血崩。好在白姐姐命大,并未死去,反而与她商量借此装死离开。据东漓国皇后说,白姐姐离开是为了找你的亲爹。”
为情走天涯的女子,她小说里面看得太多了,孟小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直觉告诉她,连月白并不是这么一个不顾亲人感受随便离开的人。
如果她要去找她爹,大可光明正大地离开,除非……她提防自己的亲爹!
“六叔,你从来不骗我对不对?”孟小星突然认真看着连月清,不容他视线有些微躲闪。
“是。”连月清突然叹了口气,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红了红。
孟小星将他的不自在尽收眼底,故意靠近他,问:“我娘亲当日诈死离开是不是因为……”她顿了顿,深深看了眼连月清,低语:“是不是因为爷爷?”
“小星!”连月清倒抽一口凉气,有些手足无措。
“果然是!”孟小星叹口气,句句紧逼:“是因为爷爷让她做什么不想做的事?爷爷这么栽培你们是不是也有什么目的?”
“小星!你越说越过分了。”连月清从来没有大声说话话,此刻却脸皮涨红,音量微微提高了些。
“六叔~我就猜猜看嘛,你何必发怒呢?”孟小星尽管心下怀疑,但是她知道见好就收,连月清现在还是不愿意松口,就证明此事有隐瞒,不过她不愿意逼迫他,只好抱住他的胳膊,软下语气。
“她猜的没错,你又何必说她过分?”一个低哑虚弱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红妖咧着不带血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他们。
“不关你的事。”孟小星脸立即冷了下来,她怕自己心软,语气更是冷上了几分。
“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红妖垂下眼睫,手指弯了弯。
“我不用你……”孟小星一直看着他,所以注意到他眼睛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像是一片薄膜,黑黑的、小小的……
“不想知道就算了。”红妖语气有些急,快速将头一低,背过身去。
孟小星这时已经起身,朝他走去。
“黑色的薄膜,是你的隐形眼镜?”孟小星眼尖,即便红妖动作快,但是他此刻确实被毒伤了元气,动作怎么也没她快。
孟小星捻起落在红星面前草地上的小小一片黑色膜,凑脸过去看红妖。
“三叔?”
孟小星看到红妖的那双绿眸时,神色复杂,语气更是带着苦涩,“原来真的是你。”
若不是他的功力散去,失却了戒心,她恐怕也无法看到这薄膜从他眼中掉出,露出他本来的眸色吧。
红妖不说话,一黑一绿的眸子看着孟小星,他索性将右眼的另外一片薄膜取了下来。
“为什么?”孟小星问。“为什么装红妖?为什么伤大叔?为什么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当什么莫名其妙的天神?”
孟小星这长长的一句话几乎是完全没有一点停顿,咄咄逼人问了出来。
“上辈子的恩怨。你要可以问问你最疼爱的六叔。”连月碎嘴带讥诮,望向不远处沉默不语的连月清。
“说说看啊……”孟小星看了他一眼,并未依他所言问连月清。她不忍心逼问,又不想他撒谎。
连月碎绿眸深幽,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嘲笑孟小星的偏心。
“三哥,我也想知道何以你会这么做。”连月清主动走了过来,他在孟小星身边坐下,难得主动握住她的手,脸上微微红着,纯净的眼中闪着歉意。
“对不起,星儿,很多事,不是我想说便能说的。”
孟小星摇头,反握他的手表示谅解。
“浓情蜜意,羡煞旁人。”连月碎突然轻声咳嗽了起来,孟小星拉过他的手将内力灌输到他体力,连月碎手挣了挣,最终任她握着没有闪开。
最终还是眷恋这份温暖啊。
见他平稳下来,孟小星毫不留恋抽开手,板着脸说:“说吧,我倒是想听听你这么做的原因。”
连月碎的落寞和失望她不是没有看见,但是她此刻心情潮涌,只能假装冷漠假装无情。
“爹爹是车边国的皇族,从他出生起就被赋予了复兴车边国的使命。因为车边国历任都是女皇,且必须带有凰血,所以他有皇室的血脉,却没有继任皇位的资格,只能暂且管理在各国残存庞大势力的车边族民。其实车边国之所以王国,也是因为女皇突然丧命,无人继任所致。车边国各部的实力依旧残存着,只是缺了一个领导人,好在他生了一个女儿天生带有凰血,能够胜任帝位,也能够阻止残存在各部的势力。”
这女儿就是连月白吧。孟小星心中揣测,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这个女儿从小天资聪颖,他亦是寻遍天下名士教育这个女孩子,甚至在将自己在东漓国京师的生意交给她让她打理。却不料这女儿的聪明超出他的预期,她不仅将他所有的生意发扬光大,甚至将生意拓展了数倍版图,更是在这一期间认识了各国的王储,与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生意越做越大爹爹是欣喜的,但是女儿时不时带过来的各国王储却让他心生寒意。因为四国乃至黑屿国都是车边国的仇人,亡国之仇不共戴天。他开始限制女儿外出,开始的时候女儿还算乖,后来遇上了一个人,她就慢慢挣脱他的束缚,甚至渐渐与他反目成仇。”
“你这样说有些偏颇。”连月清突然轻声说。
连月碎冷笑一声,“那你说何为正解?”
连月清噤声不语,拧了拧顺滑的眉毛,不吱声。
孟小星心下疑惑,六叔怎么反而一副心中有愧的样子呢?
“她为什么与爷爷反目成仇?是因为爷爷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
“嗯,爹爹杀了她的心上人。”连月清淡淡说道,突然凝眉对连月碎说:“你也知道爹爹做的有多过分,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帮他?”
“他做的过分,你们帮着外人又不过分吗?”连月碎轻咧嘴,“我只不过知恩图报,而不像某些人忘恩负义罢了。”
连月清立即羞惭地低下了头:“我们……我们对不起爹爹,可是也不能助纣为虐,是非不分啊。”
“哦?”连月碎唇边的讥讽更大:“忘恩负义就是分清是非了?”
“我……”
“好了,别说了!”孟小星听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早已经被转晕了头,暴躁喊一声:“我不管你们谁忘恩负义,谁是非不分,我只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自相残杀?!”
以前的恩恩怨怨影响到现世人的生活真的是愚蠢之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不是我做的。”他不可能这样暴露身份地做这种事情。并且他亦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并不光明,所以从不曾想要设计害他们。
“不是你那是谁?”孟小星觉得连月碎不像是在说谎,她皱眉:“难道是原肆非?”
这突然出现的人也是个变数。
“不像。”连月清摇摇头,他突然和连月碎默契十足地看了一点,心照不宣。
“你们知道?”孟小星看到他们一会由仇人变兄弟,有些恼火。
“可能是二哥。”他们二人异口同声开口,又互望了一眼。
为什么?还未等孟小星将这句话说出口,林子里突然乱成一团。
一群野兽朝他们冲了过来。
三人立即变了脸色,这些野兽狂奔的姿势像是被什么可怖的东西追赶。
孟小星来不及多想,当下弯腰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连月醉扶到背上,然后几个飞身就带他飞上了树。
连月碎亦忍着痛楚带连月清上树。
野兽群像是疯了一般从他们眼皮底下奔过,连月碎一脸疑惑,低喃:“它们怎么会这般疯狂?”
孟小星看了他一眼,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吗?
“它们是喝了湖里面的水才这样。”
连月碎一直盯着狂奔的野兽群。摇头:“不对,这不像……”
突然他脸色变得惨白,低喝:“快跳到那只大象身上,我们跟着它们跑。”
“怎么了?”孟小星也一直在观察野兽群,站在高处,远远看到野兽群后面有几只跑得慢了点的大象眨眼间变成一滩血。这是黎蛊!黑压压一片全部往这个方向来了。
心中发寒,不由分说,她抱着连月醉跳下去,学着连月碎的样子在这群狂奔的动物身上飞奔往瀑布方向而去。
刚躲进水中,一只只猛兽也跟着跳了进来,让他们根本没有容身之处。
连月碎当机立断带着他们往瀑布里面钻。
“去哪?”
孟小星问。
连月碎看她一眼,脸色奇怪,默默吐出两个字:“蛇洞。”
孟小星立即脸色铁青,不言不语。
“烟云蛇是黎蛊的克星,可以让我们暂时脱身。”连月碎领头顺着瀑布往悬崖上爬去。
孟小星步步紧跟,怕归怕,但是这些蛇应该拿她也不至于怎么样吧!丛林里面多怪物,她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蛇洞很快就到了,那些蛇似乎怕连月碎,见他进来,全部退了开去。孟小星一步也不敢落下,脸色早已一片铁青。
心提到嗓子眼,这些软绵绵湿濡的动物真的是恶心至极,尤其是成片出现的时候。
越往洞的深处走,蛇就越来越少,这让她悄然松了一口气。
等走到一片空地时,连月碎突然弯腰倒在地上。
他毒性未除,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前面就停下来的,但是他估计操心她怕蛇,故意走远了这么多。
洞内有些黑,但是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洞内水光反射出来的光线就已经足够。
在空地上坐下,连月清立即为两个病号把脉。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次真是托那些黎蛊的福。
不过那些黎蛊怎么会脱离控制,往这边来了?
连月醉没有什么大碍,连月碎脸色却有些铁青,孟小星走到她背后为他运气排毒。
总算是有惊无险。
“这些黎蛊不受我控制。”连月碎突然说道,低哑的声音虚弱不已。
“我知道。”孟小星明显语气缓了很多。
连月碎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燥热。
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孟小星立即回复讥诮的语气:“看来你教徒们要反你这个天神了!”
连月碎沉默不语,良久才说:“我知道是谁。”
“是他么?”连月清颓然坐在地上,脸色黯然。
“嗯。”连月碎心情也没有好到哪去,靠着身后的石头,有气无力。
这个他是谁?连致远还是连月容?孟小星觉得自己此刻根本不想知道答案,因为任何一个答案都会让她觉得心情不好。
刚才一路狂奔,又是在水中游行,身上衣服早已一片潮湿。
她用内力烘干了衣服,拉过连月清,就要依法炮制烘干衣服。
连月清无奈拉住她的手,轻柔一笑:“星儿,内力不是这么用的。”
这样损耗精力,伤身体。
孟小星固执不已,“这样下去,不感冒也得发烧。”
不顾连月清的反对,她先给连月醉和连月碎两个病号烘干衣服,然后才是连月清。
连月碎没有料到她的照顾会这么细致,黑暗中脸上的神色变得柔和,望着孟小星的方向绿波温柔。
“星儿,木屋之事一笔勾销。”
他突然道。
孟小星扑哧一笑,这人总是这么别扭,连道声谢都是以物换物,全部都是交换。
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但是了解了他之后,也不觉得什么,觉得安心。
连月碎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她:“先休息一会。”
孟小星看了眼连月清,见他也嘴角含笑躺下,学着他的样子扯了扯他的衣服铺在地上,与连月碎的衣服连成一块铺出一个可以让她躺的地方。
她不喜欢蛇爬过的地方,这细节没想到他们二人都发现了。
心瞬间变得暖暖的,她也不矫情,躺在他们中间,接受这份贴心。
连月碎坐在她身边,屈起一腿坐着,侧身看她,神色渐柔,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般的静谧如此地难得。
孟小星内心却没有表面上的平静,她一直在思考,心里面还是有心结。
“三叔。”孟小星突然叫他,没有睁眼。
“嗯?”连月碎轻哼出声。
“你刚才伤大叔时,有心软吗?”
“有。”红妖放在身侧的手一动,“我并未伤他太重。”
“那你扔蛇在我身上故意吓我时,有心软吗?”孟小星闻言有些松了口气,任自己在黑暗中,就是不睁眼。
“没有。”连月碎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维持姿势看着孟小星。
“我最怕蛇了。”孟小星咕咕哝哝,自说自话。
“我知道。”连月碎别开眼,没去看孟小星突然变得脆弱无助的神情。他是怕她发现他的欺骗,故意吓她,那蛇根本不会咬人。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她都不知道当他回去看到塌掉的木屋时,是多么的心慌意乱,不过此刻他断然不会说出来。
“蛇没有什么好怕的。”周围一片安静,他最终还是开了口,像是推卸责任又像是在变相解释。
“嗯。”孟小星紧紧皱起眉头,突然嘀咕:“我就是怕。”
她像是撒娇一般的声音让她身边的两人都弯了弯唇。
“不怕,有我们在。”几乎是异口同声,低低柔柔的声音在这黑暗的蛇洞内响起。
孟小星心中一动,分别握住他们二人的手,十指相扣。
“嗯,有你们在。”她确实安定了很多,倦意袭来,很快就沉睡过去。
连月碎软嫩的手让她分神。
好奇心硬是突破沉沉的睡意,孟小星侧脸嘟囔:“三叔,为什么你的手会和以前不一样。”
“因为以前你看到的手不是真的……”
迷迷糊糊,她什么也没听到了,闭眼任自己在温暖中沉睡。
被两个叔叔宠着,这种滋味真不赖。她是丑媳妇熬出头了吗?
这是她睡前唯一的念头。
“她睡着了。”
“我知道。”连月碎磨蹭了一下孟小星的小手,小心翼翼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二哥为什么会让我们到这来?”连月清怜爱地看着孟小星,忍不住身子又朝她近了近。
“我们从来没有懂过他,不过我觉得他是有意将事情一并解决。”
“所以黎蛊不是他……”
“不是他……”连月碎低语。
“真希望知道二哥在想什么啊。”连月清感叹,“虽然他总是会达到他的目的,但是真希望我们也能参与。”
“他的危险比我们大的多,爹爹不会放过他的。”
“也是……”连月清脸上浮现清愁,他突然轻笑:“所以,三哥,我们这是达成共识,和解了么?”
连月碎紧了紧握住孟小星的手,嘴角一弯,道:“至少我们在保护小星上面达成了共识,我还是不会背叛爹爹的。”
“即便他这么对你?”连月清轻笑,不对他这般态度发表任何观点。
“他定然不知道小星其实也是凰女,不然就不会这么对她。”
“是啊,二哥的智慧远远高于爹爹之上。”连月清对老二又崇拜又敬畏,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估计是和他抢女人!
小星的爱,是他人生的意外!
“老四……”连月清摸着身侧连月醉的手,突然道。
“我要睡了。”连月碎却并不多说,头往孟小星的头偏了偏,闭眼假寐。
“好。”连月清知道他们二人彼此的心结,却无能为力,只能叹一口气,也闭眼沉沉睡去。
蛇洞里面一片静谧,偶尔有几条蛇爬过,也仅仅是在他们一米开外的地方吐着蛇信子并未打扰。
与蛇洞内的静谧相比,蛇洞外几乎是一副人间惨剧。
各种巨型猛兽在黑压压的黎蛊的攻击下迅速淌成一团黑血,惨叫声不断,被轰隆隆的瀑布声掩盖。
黎蛊散去,瀑布边上白骨遍野。
血色染红了河流,久久不曾散去。只有少数动物从水中浮出。
“真是心狠手辣。”崖头一人背手而立,他身后的人银发银眸,死鱼眼,慵懒的气质,正是原肆非。
“黎蛊确实是邪物。”原肆非回应站在他身前这人,冷淡:“那老头这次真的是下了狠手。”
“哼!”他前面那人轻哼,不屑,却终觉不忍。转身,衣袂飘飞,他淡淡的声音被瀑布声掩盖。
“保护小星和那七兄弟。”
“是。”原肆非看了一眼下面惨状横生的样子,淡淡叹息,也转身离开,银色的长发在这腥咸的血风中飞舞。
第一百章 各种尴尬
车边国,苍云大陆百年之前唯一的国家,国富民强,威震四方。青帝是车边国最后一个女皇,一生无子无女,致无人继位。三十年过去,强大的车边国因无凰女继位,群龙无首,国内乱党四起,争权夺利,民不聊生,强盛大国一朝倾垮。
青帝有六义子,楚,华,烙,漓,黎,焰。
这六人成了后来争夺政权的中心,黎最先占据黑屿各岛,没有称王,没有建国,只是驻扎黑屿岛,成立了一个法制、规格都颇为完善的类似国家的组织。
黎一生未娶妻,他定下“能者居之”四字箴言用来选拔黑黄,并设下梨花阵作为选拔标准之一。
所谓梨花阵,谁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因为进去的多半死了,出来的就是黑皇。
所以历代黑皇都是经过黑城内梨花阵的考验才能统领黑军团,呃,除了连月清。
再说其余五子,有传言楚华烙漓四人分别是西楚,南华,北烙,东漓四国的开国皇帝,但也有人表示那四人死于战乱,最后建国的是他们的后代或亲戚,反正不管怎样,他们都被后世奉为先帝,这个无需争议。
只有一子消失无踪,这人叫做焰,一生无作为,不知是不是死在了六人夺权的战乱中。
后来,有人根据名字,将他与五十年前出现的亦正亦邪统领武林力量的“赤焰”联系起来,认为这就是焰的武装力量。
因为无从考究,所以这也仅仅作为饭后闲谈,磕牙的时候才会这样提及。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为了解释后面连致远的身份。
前面说到青帝无子无女,这千真万确,但青帝有一个同父同母的胞妹,此女因为不满与她同一天出声的姐姐就因为命格比她好就能当凰女,长大后出了苍云大陆,自此以后再没出现过。
一直到车边国亡国,寻找她的人都没有断过,但终究是无果。
连致远就是青帝的妹妹的后代,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漓国,无人知晓,连致远亦未提及。
本来连致远老老实实当着东漓国丞相,经营着几家店铺,但是连月白的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连月白出生那天七星连珠,卜算之下,她不仅命格奇特,而且经脉也与常人不同,比之别人多了一个灵泉|岤在头部,正是凰女的象征。
凰女一出,天下必合。
男人多半受不了权利的诱惑,连致远也是,他为此激动不已,称病辞掉丞相之职,开始积极寻找车边国残余旧部。
为连月白算命的那人是连家传下来的老人,他的祖宗是跟随在青帝胞妹的巫师,祖祖辈辈一直伺候在她的家族身边。
他知道一切车边族未归顺到四国或黑屿岛的旧部在什么地方,就等着凰女出现一统旧部,光复车边国。
但是光复车边国的事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一则是因为四国渐渐稳固,国力越来越强,二则是因为连月白根本无意于发动战争当女皇,并且在连致远做了一系列屠杀的事情之后,她与连致远渐生嫌隙,孤身走天涯。
连致远并没有因为连月白的离开而放弃,反而借做生意为掩饰联系上了大部分散落在苍云大陆各地的部落。借各部的力量,逼连月白上位。
狼军对黑军团的攻击实际上是连致远踏出的第一步,不过最终被连月白破坏。
后来连致远将连月白软禁在家,这时连月白已经身怀有孕。
期间四国纠纷不断,小小的矛盾不断,这都是连致远的杰作。
但也仅于此,各部落虽然在连致远统率下凑到一块,他们最终认的还是只有凰女连月白一个,并不会听连致远一言做出太多的动作,甚至各部在连月白“死”后差一点分崩离析。
这些年,连致远用巫术将各部头领控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支持。
眼看复国在即,已“死”的连月白却突然冒出来破坏连致远的一切行动,让一心一意想要复国的连致远生了杀意。
兜兜转转,父女两斗了十来年,连致远完成复国大业,手段愈加残忍,他身后的傀儡大军更是一个潜伏的罪恶因子,随时都可能爆炸。
十年前,七兄弟因为太过于我行我素,不听从管制。连致远将巫蛊之术用在了他们身上,企图控制他们。
但是他们七人是何等聪明狡猾之辈,即便没有料到,对于巫蛊之事岂能一点都不察觉。
本来对连致远复国一无所知的七人开始有了提防之心,知道的越来越多,这一过程又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
“爷爷到你们嘴里变成了一个大反派,那在黑屿岛,你们一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