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完结)第64部分阅读
妻锦(完结) 作者:rouwenwu
却不想夹在书里了,奶奶恕罪。”
将手中的这段香放下,如锦本以为唐子默已经将它全部销毁了呢。
突然似是想着一事,如锦复又拿起,对白芍问道:“你可记得,前几天府上进了一批新香,颜色同这个相近?”
白芍不明所以,如实答道:“奴婢记得。”
如锦突然勾唇一笑,“马上就要春天了,大伙儿也该试试新玩意,你去取了来,吩咐人给各院送去。”
白芍“哎”了一声就出去,刚到门口却又听得后面传来吩咐,“让春桃过来一趟。”
春桃来的很快,着了件翠绿色的衣衫,俏丽地如同三月里的柳梢,如锦见了她先是一笑,转而道:“你叫春桃是吧?”
第一次同这位新少奶奶单独谈话,春桃还是难免紧张了些,点头规矩道:“回奶奶话,奴婢春桃。”
如锦往后身子一仰,亲切道“多大了?”
“十三了。”
听者点点头,状似了解般道:“十三了,年纪也不小了。你模样生得可真是水灵,我瞧着都喜欢。”
年少的女孩总是禁不住夸赞,春桃一听,脸颊殷红,欠了欠身子道:“奶奶谬赞了。”
如锦“呵呵”一声,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这可是大实话,那日见着你的时候就有了印象。”
春桃一脸受宠若惊,本来就忐忑着二奶奶寻自己来做什么,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番赞赏。
“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奶奶,家中老子、娘都在,奴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许是如锦的态度温和,春桃说话也自在了些。
“平日里当差可觉得累?”如锦简直就是一副体谅下人的神态,关怀备至。
春桃笑了笑,“回奶奶,不累,一直在二爷书房里当差,并不觉得怎样。”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二爷书房并不要每日打理,奴婢有不少空闲时间,奶奶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讨喜的笑容,甜甜的声音,让人一看就愿意亲近。
“这倒是不必,抢了你,那日二爷到要说我的不是了?二爷屋子里素来都是你在打理,今后尽管继续当差,如果没事,也可过来同我说说话,陪我解解闷。”
下人能得主子这般赏识,便是天大的荣幸。春桃欣喜若狂,一个劲地点头道是。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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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夜
傍晚时分,白英才从外面回来,至屋子里见了如锦便回报:“奶奶,四姑太太是当真病了,且病的还不轻。”
早前的狐疑消去,如锦不解地道:“可知道是如何病的?”
“奴婢找左右街坊打听了下,据说是前天夜里,突然闯进一批人,见着值钱的东西就拿。四姑太太打骂阻拦,硬生生被打伤的。”白英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
如锦闻言便问:“你见着了四姑太太?”
“奴婢只趁着安妈妈出去的时候,自门缝里见到了里面的模样。四姑太太腿上缠着绷带架了起来,想是很痛苦,一直都喊着疼。”
如锦低头想了想,“屋子里没有旁人吗?”
白英摇了摇头,似是明白如锦问的是谁,回道:“没见着安少爷。”
如锦思忖片刻,安妈妈说的不是假话,那薛四音是有什么要紧的得同自己说?同薛府十几年都不往来的人,眼下突然说有要事同自己说,如锦实在想不通会是哪个方面。前夜里闯进一群人,见着值钱的东西就拿,难道是劫财?只是那样胆大地直闯民宅,会不会是安平在外面惹的事?
如锦沉默着,不再开口。白英亦知不该多嘴,心中却想着,其实姑奶奶去见一眼姑太太多好,也算是如了她的意。
“回头安妈妈回来,取五十两银子给她,让她先请了大夫给姑太太治病。不够的话,让她只管开口。”
白英面上一喜,奶奶到底还是心善的,呵呵地哎了一声才退下。
如锦让白芍去打听,看看薛俊然还在不在唐府。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回来,称是文国公府的人请了大舅爷回府,说是大少奶奶醒了。
如锦愣了愣,继而冷笑一声。
夜微凉,树欲静而风不止,屋外树枝抖动,在纸窗上留下斑驳黑影。如锦拿了银针挑了挑灯芯,双眼微涩,有些困意。将银针放在一旁,走至窗边支起窗架,清风吹起衣衫,望向空旷的庭院,目光落在对面的书房里。
不一会儿,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初春的雨最是缠/绵,似顽皮的孩子,随风飘进廊下,打湿了女子的发与衣襟。如锦退后几步,望了眼摊了话本的案桌,在旁边的小榻上躺下。
才闭了一会,耳旁就传来脚步声,身上已盖上了薄毯,窗子合上的响动让如锦睁开了眼。唐子默就在身侧,含笑的眼眸,炙热的目光。如锦伸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开口轻道:“可淋着了雨?”
唐子默修长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腰带,笑了笑回道:“已经停了。”
如锦便坐起了身,走到他身前为他细解衣扣,嘴边缓缓念道:“这雨去的倒是快,我还以为要下一夜呢~”
如锦只着了件绣了玉兰花的白色寝衣,烛光的照耀下,玲珑曲线婀娜多姿。唐子默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伸手就搂过她的腰,察觉到她动作微顿,瞬间又恢复往常。
“明知外面在下雨,怎么还开着窗户睡觉,小心着了凉。”唐子默温柔的气息吐在如锦脖间,她忍不住想往后侧开,腰间却突然一紧,反将自己带得更近。
如锦本伸在唐子默肩上欲为他宽衣的手按上去,他的声音就响在耳旁,“下次困了,就早点上床歇息。”
如锦微微低眸,咬唇道:“我……我没想睡着的。”
“我知道,你是在等我。”唐子默的话中已经含了笑意,如锦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自己的耳际。
凑在妻子的发间闻了闻,带着淡淡清新的香味,唐子默松开如锦。
后者便顺势为他将外袍褪下,见到他墨蓝色的中衣,上面又是一排纽扣。
妻子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唐子默看在眼中,一副任由她继续的神色。
巧儿、慧儿取了净水进屋,脚刚跨进就见着了男女对望的场景。二爷的嘴角带了抹笑意,少奶奶手中的袍子还未放下,表情有些怔然。二人才将东西放下,就听二爷道:“下去吧~”
如锦本以为他会比较习惯婢子侍奉,毕竟中衣之后……目光落在那扇关闭的房门上。
唐子默见她表情有些窘迫,似乎又因为早前没有睡醒,眼眸有些惺忪。抬脚便过去清洗,如锦上前方要接过,只听丈夫道:“我可以自己来。”
伸在空中的手顿时没了着落的点,如锦有些尴尬,见他净了面,就取过巾帕放到架子上。只是这动作刚落下,身子徒然就凌空而起,如锦惊呼一声,双臂下意识地环住丈夫的脖子。
唐子默的身上夹着雨后青草的清新,很是好闻,仰头望着他坚毅的下巴,棱角分明,如雕塑般俊逸。他的目光下移,明亮的精光中只有她的倒影,专注而热诚。如锦将头缩了缩,他胸膛的热度灼热了她的脸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贴的更近。
任由他将自己放在柔软的床褥中,如锦条件般的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唐子默却伸手缓缓摸上她的脸庞,耳旁的发丝马蚤动着她的肌肤。如锦忍不住伸手想将他的手拂去,脑袋更是撇向一旁,轻嗔道:“痒……”
唐子默轻笑出声,眼眸却似陇上了一层薄雾,其中加着的情愫让如锦看得意乱情迷,越是动,他的手就跟着转移。如此反复,如锦不耐地想要开口,只闻他柔道:“别动,让我看看你。”声音沙哑而绵长。
双侧绯红,如锦恨不得寻个地上钻起来。
见她如此,唐子默笑着整个身子就倾覆上去,低身就吻上那紧闭的双唇。
如锦被她吻得呼吸急促起来,唇与唇轻柔的碰触,似是羽毛挠着心尖,让她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唐子默却越吻越深入,舌尖的,引得她贝齿轻启,灵活地溜进去,夺尽她口中的芳香。
感觉到她呼吸不稳,小手放在自己胸膛前,唐子默恋恋不舍地松开,转而一路吻至她的而后。将那如玉般的耳珠含在嘴里,低哑地唤道:“如锦,锦儿~”
声音不似往日说话时的清亮,如锦看过去,只觉他脸庞亦起了红润。他的眼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人的神智都吸进。
面若朝霞,星眸同蒙了层细纱般,有着独特的朦胧美。唐子默喉咙处一动,将她的双手置于两边,倾入她的指缝,紧密相握。滚烫的吻落下,不同方才的缓慢,带着急切,带着热情,辗转缠/绵。
身下的娇躯更显柔软,偶尔的微颤更是刺激着唐子默。隔着薄薄的衣衫,依稀能感受到她的温度越来越高,不再满足于眼前,将她的手松开,一手伸向她的胸前,将耸起的柔软卧于手中,只需指尖微微用力,便听得她闷哼出声。
吻自上往下,落在她的下巴、脖颈间、锁骨上,轻轻一吸,便留下一处殷红的花朵。手寻着她的衣襟,探入里面,掌下的肌肤细腻,细若无骨,引得他流连忘返。在腰间轻轻揉捻,似是嫌外面的寝衣碍事,大手一挥就丢想旁出。
胸前突然一亮,如锦顺势回魂三分,却终抵不过他急迫的热情。胸前稚嫩的揉捏,酥软的感觉由脚趾蔓延到头脑。微微扬起,只见唐子默的眼神沉醉、迷离,他散了的长发被汗水染湿,荡在自己的脖间,似是无形的挑拨。
唐子默的手在如锦的后背上游走,滑过那凸起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握住她圆润的臀部,肆意揉捏。手自裤腰处伸进,将妻子的身子微微抬起,一点点退下她最后的防护。
如锦闭上眼,双手只换上丈夫。突然没了动静,耳旁想起纽扣解开的声音,睁开眼,却正对上结实的胸膛。还不待反应,唐子默又重新贴上,双手握住如锦的细枝,一点点进入。
如锦忍不住想要退缩,腰间的手却加大了力度,不允许她躲闪。唐子默感受着温热、紧致的包裹,低头在妻子耳旁轻道:“放轻松。”
如锦心知该依言照做,但明明不是第一次,却还是忍不住紧张。双腿忍不住想要夹紧,才方用力,却听得上方的人一声闷哼,如锦再不敢动作,只好尽量将身子放松。
唐子默低头,咬了咬她的玉耳,又引得她一动,“你这是故意折磨我呢?”声音中夹着浓浓的情欲同隐忍。
如锦的脸娇红欲滴,那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可又羞于辩解。只好将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后背,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
唐子默这才开始缓慢动作起来。
起先如锦还能控制着不轻喊出声,但伴着身上人越来越快的抽/动,越来越猛烈的撞击,终是吐出一声声娇吟。肌肤与肌肤的碰触,汗水的交融,他的低吼,她的呻/吟,床帐摇晃,光无限。
弯月躲进云层,外面又下起了小雨,无声地滋润着新嫩的枝叶。案台上的红烛炽烈地燃烧着,橘黄|色的烛光映照,伴着雨点拍打窗柩的声音,暧昧的气息弥漫了整间屋子。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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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打情骂俏
许是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如锦近来的睡眠一直很浅,醒来的时候还未至卯初,屋内光线很暗,四下静谧无声。脑袋往旁边侧了侧,视线中唐子默的双眼依旧紧闭,睡得安适。
这个角度望过去,如锦只能见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透着几分刚毅。又忆起他的温柔,心中掀起波澜,手忍不住就朝他伸去。唐子默的鼻梁较之一般人更高,如锦脑海中突然呈现出昨夜情动时睁眼,依稀见得他的鼻尖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似五彩明珠般绚烂。
如此想着,食指却已经触到了他的鼻尖。仔细观察着他的面容,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胆子这才大了些。如锦缓缓支起身子,被窝下才方动,顿觉全身酸疼。眉间微蹙,缓了一会才适应,却并没有因此而坏了心情。
旁边的人睡得安逸,呼吸却有些沉重。想起前阵子他为了自己的事在外奔波,虽说没有将事实告知自己,但关怀担心比往常更甚。且一个人要守着那样的实情更是辛苦,如锦心有愧疚,自己居然还为这个生了隔阂,同他冷淡了多日。他口上没说,但很明显能感受到他的惆怅、失意。
为他捻了捻被角,望着他的睡容,只觉得这样的平淡便是美好。多想守着这份安宁,贪婪地被丈夫宠着,自私的做唐府不问外事的少奶奶?如锦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安乐的日子总不长久。
思绪有些飘远,手却停在他的颈边,忘记收回来。温暖的掌心突然包裹过来,如锦回神低眸,只见着唐子默清澈的明眸,一点都不同初醒时的惺忪。
如锦想将手收回,那边的人却不放,察觉到他眼中的慵懒,如锦细细道:“吵醒你了?”
唐子默微微摇头,继而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戏谑道:“娘子想摸,尽可光明正大的来,为夫不介意的。”
如锦的脸涨得通红,嗔怒地辩解道:“我才没有。”
他早就醒了,故意看自己笑话呢?意识到这一点,如锦更是用力,想要将手抽回来,不成想那边的人也加了力道。如锦气不过,直接半坐了起来,倔强地使了大劲想收回。却在关键时唐子默松了手,如锦一个不稳便欲往床壁倒去。
眼疾手快,唐子默微微一动,抄手就将她环了过来。可到底因为动作突然,如锦重重地磕在了唐子默的胸膛。身下的人轻轻哼了哼,如锦却“呀”地叫了一声,继而右手扶着额头抬起,满含怒意地望着面前忍着笑声的始作俑者。
如锦恼了,握着左手就朝唐子默的肩膀敲了一拳,口中埋怨道:“疼死了……”
鲜少见她这种女儿家的娇态,又是在床底间,从前她想来拘谨,更是觉得难得。唐子默本搁在身侧的手揉了揉被打的肩侧,佯装疼地也道:“下手这么重,可是把你相公给打伤了。”话中竟是还有丝委屈。
二人均是埋怨相视,一个半坐着抚着额头,一个懒散地躺着揉肩,一副打情骂俏的场景。
如锦本是不信,想着自己的一拳能有多少力道,何况他还是个练家子?但见丈夫一直保持了这个姿势,慢慢就动摇了起来,凑上前轻问道:“打疼了吗?”
那边的人理所当然地点头。
如锦忍不住身子低得更低,一时都忘记了姿势,直接就趴在他身上,缓缓道:“我看看……”
唐子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搂住妻子,朗声道:“大清早的,娘子又是摸我,又是看我,素日里怎不见你动作?”
听出他话中的之意,如锦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身的时候已为时过晚。腰间的大手挣扎不开,如锦抿唇道:“竟是故意来瞧我笑话,瞧我下次还信你不?”
本就是一句顺口的负气话,唐子默听了却是一愣,转而上下抚了抚她的腰侧,贴着她的耳朵轻道:“就是爱见你这姿态,才起了这心思。你若不喜欢,我下回不犯就是了。”
唇瓣有意无意的触碰,如锦都能感觉出自己的双耳在一点点生热。
只是下意识的话,他却又当真了。是太顾及自己感受了吗?心中暖暖的,被珍视的欣喜在心底蔓延,如锦温顺地侧在他的胸膛,耳旁听着他的声音,细细回道:“我也没那么说。”
察觉出她的不抵制,唐子默闪过一丝喜意,手隔着寝衣自她的腰际滑至后背,缓缓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也不多睡会?”
“睡够了。而且,今日不是要进宫吗?”
“咦,难道我昨日没同你说,大姐孕期,接见的时候定在了巳正吗?”
如锦抬头,望着说得一本正经的丈夫,反问道:“你何时说了这话?”想起方才的事,又觉得他许是故意的,如锦拉下脸接道:“你真的没同我说,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醒了。”双手撑在唐子默的胸前,一脸质问的意味。
唐子默想了想,拉过她的手暧昧道:“昨儿个晚上本是想说来着,后来……”顿了下将她猛地拉近,凑近道:“都怪娘子太美好,为夫给忘了。”
这般露骨的情话,如锦何时听过?心中是又羞又恼,目光射过去却只能瞧见他邪魅的笑意,如锦一时语塞,便只好道:“凡事都怪我,也不说是你记性差了。”
唐子默诧然,他没有想到妻子会接话的。
“要起身吗?”
如锦想,即便贵妃不是一早接见,但深宫之内,步步谨慎,早些进宫侯着比迟了耽误时辰要好。
“还早,再睡会。”唐子默不慌不急,摸着妻子的后背又道:“大姐是自家人,你不必太紧张。”
心知丈夫是在安抚自己,如锦心念感激。靠在他的胸前,不知为何,此时同他特别亲近,说起话来也随意。沉声想了想,如锦出声唤道:“子默~”
唐子默的身子明显动了动,无比柔情地应道:“嗯?”
“你晓得安妈妈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唐子默愕然,亦不知妻子问这话是何意,却还是说道:“她是很早前进府的,母亲让她过来伺候我,我只知她丧夫丧子,家里唯有一个带着儿子的嫂子。”
如锦一听这话,就知他对安妈妈很是信任。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也能看出唐子默是个细心的人,安妈妈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未让人私下里打听过她的身世、出身。这也是对余氏的信任,对自己母亲给的人,又岂会多心?
意识到这个,如锦想说的话蓦然就顿住了,该说吗?会不会反而又影响了夫妻间的关系?
妻子有些心不在焉,唐子默自然而然地发问:“锦儿想说什么?”
如锦犹豫一会,抬头看着他终是说道:“安妈妈,她家里的嫂子,是我的四姑姑。”
身上的人已经往旁边侧去,唐子默难以置信地望着妻子。柔软的黑发散在铺了绣着丁香花的枕巾上,见得她红唇轻启,徐徐道:“我是识不得她的,这事还是郑妈妈见她眼熟,忆起了才告知的我。”
若是只说安妈妈家里,唐子默不会觉得怎样。但若是提到薛府四姑太太从前夫家的事,那总少不了印象。毕竟唐府同薛府的关系对立,对方府上的事情自然也比往常人家多关注了几分。虽说时隔较久,可唐子默亦听闻了些许。
薛府的那位四姑太太,从前在燕京重府之中也是出了名的。为人嚣张,上顶撞公婆,下欺凌妯娌,败尽家财,可谓是臭名昭著。外人都道安府是因为娶了她进门,这才败了家。只是薛府早就同她断了往来,之后她便渐渐在燕京没了消息。
原来,自己的||乳|娘,竟是百年安府里的人?
唐子默恍然大悟,又不明妻子怎么就提了这个事,疑虑的目光望去,只见她又道:“前阵子我遇着了她。”
如锦说完抬头,睨了眼丈夫才继续,“她和安平二人堵在巷子里拦了我的去路,口中称是让我、让我替安平向你讨个差事。”
“向我?”唐子默皱起眉头。
如锦微微点头,略有激动道:“我从来也不识得她二人,虽说她口口声声喊着我侄女,但到底没有丝毫感情。我当时没有应允,后来想想,那日她似专程在那等我,而知道我行踪的没多少人。”
唐子默的表情有些严峻。
如锦怕他误会自己背后说安妈不是,有意要挑拨他们间的关系,便又急急解释道:“我说这个并不是说来告谁的不是,只是前两日安妈妈同我道四姑姑重病了,想见我一面。”
唐子默动了动身子,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如锦发觉气氛有些僵硬,试探地拉了唐子默的手,低眉轻道:“我只是想着这世道不安全,单独出去危险,便没有应下。昨儿个让白英出去打听了,四姑姑是被人打伤的,我想着是有人闹事,也不知该怎么做。”说着昂起头,静候答案。
唐子默明显感觉到如锦身子侧倾了过来,心中咀嚼起她方才的话。世道不安全,单独出去会委屈。眸中倏然闪过惊喜,她这是将自己上回的话放在了心上,行为举止间已经将自己考虑在内了?
不知该怎么做,是征询自己的意见?唐子默嘴边溢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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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有三千一百多字,以下不计收费的)
最近有些不在状态,六月的更新进度慢了,看后台的数据,夕知道走的亲越来越多。书评区各种安静,已经大半个月了话说,真的好冷,有木有好心的人给点反应?
偶心知没有资格抱怨,但还是存着份侥幸心理。呜,关键还是那悲催的考试,真的分去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不过近来的章节,夕没有敷衍的意思。好吧,我承认最近好多男女主感情的桥段。不过这也很正常,夫妻相处,尤其是新婚,矛盾隔阂神马都是正常的。
ps:后天早上最后一门考试,嗯,21号,夕就会恢复双更了。⊙﹏⊙b也不知道亲们还有没有追文的动力,是不是对文文已经失望了……打个滚,求冒泡,求回应~~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母“爱”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六十五章 母“爱”
见唐子默只是抿嘴轻笑,并不回自己的话,如锦想松开他的手却反被握住。抬头只闻他道:“你可想去?”
如锦摇头,明确道:“她们的事,同我有何干系,不想”
唐子默咧嘴一笑,“那不去便是了。”
如锦又侧过去,轻说道:“就是有些好奇,她能跟我说些什么。”
唐子默呵呵笑了,伸手刮了如锦的鼻子就道:“那便是想去了?”说完手臂搂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徐徐道:“这事,我自会调查。你且记着我的话,莫要私下又做什么,省得让人趁虚而入。”
男人总喜欢见着女人将自己的话当成不可反驳的良言,顺从听话,亦是满足了他们的心理。从前如锦说话处事,不曾同他商量,甚至还瞒着自己,眼下这样,于唐子默来说,颇为受用。
如锦今日特别温顺,也心知是早前的事将自己与他都给吓着了。秦霞和沈愉虽是联手,如今也已是暴露,但是谁能知晓她们身后的势力会不会再下狠手?她又不是真的不要命的人,若是明摆着存了危险和蹊跷的因素,自己还巴巴的往上送?
沈愉受伤在府,身边没有荔枝,那样的处境下,她最会想起谁?
那躲在暗处唤作朱燕青的男子,得知沈愉危险时,会不会有所动作?若真是情深似海的男女,都快两天了,为何都没个动静?难道是没有得到沈愉受伤的消息?不应该啊~
自己想的那个计策,到底要不要用呢?如锦余光悄悄睨了眼唐子默,若是他知道,会不会责怪自己?虽有心将他作为依靠,虽开始试着坦然,但终究无法做到全部。
牵扯到唐家,如锦不敢冒险让唐子默知道。
因为若是告知他了,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劝自己打消念头,二则是如昨日清早那般,他夹在自己和唐夫人之间左右为难。如锦并不想见着唐子默脸上露出那种窘迫、无措掺着苦恼的表情。
沈愉和秦霞,自己是不可能放过她们的若是连今生受的委屈都讨不回来,还谈什么前世?如锦能对丈夫慢慢敞开心扉,可这些事,她必须自己解决否则,总不能一辈子让他护着,一辈子对那二人唤作嫂子,亦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心惊胆战的日子里。
唐子默有他男子的手段,如锦亦有自己的不择手段
二人又絮叨了一会,初晨的温馨很让人留恋,都早早醒了,亦没有再睡,却还是待外面婢子唤起身的时候才让她们进来。各自穿戴好,又置堂内用了早膳,齐齐去曲意苑给唐夫人请安。
进了院子,出来迎的是牡丹,她规矩地站在前侧,给唐子默和如锦请了安,便恭敬在前面带路。等到了屋子廊下的台阶旁,却又压低了嗓音提醒般说道:“夫人早前收了舅老爷府上来的信,眼下心情不好。二爷、二奶奶来了可巧,进屋去宽解说笑几声,夫人铁定展颜欢喜。”
牡丹这话说的巧妙,直接就暗示了眼下余氏心情欠佳,且是因为看了余府来的信件。如锦昨日和唐夫人大吵一架,想来整个府上的人都知晓,她这是担心待会自己不识眼色再惹得唐夫人不快?
经历得多了,如锦再不会同从前那般单纯以为外人的示好只是好心。仔细瞧过去,较之早前的海棠,牡丹的容貌只能说是娟秀,并不算上乘。虽说五官平平,但眉宇间透着份宁和之气,而自她的言语举止中,亦能体现出她的稳重。
她不说话的时候,恬恬静静的,低调地让人注意不到。以至于如唐府这么些日子,如锦还是头一回正眼打量她。平日也不多话,自是主子偏爱的婢子。再细细想着,从前余氏身前近身跟着的就是她和海棠。海棠有些来历,如锦也是听说了的,那牡丹呢?
眼下可谓是唐夫人跟前的第一婢子,她会没些手段,就纯如面上这般?
见识了沈愉和秦霞,如锦并不这样认为,心中更偏向于她是深藏不露
唐子默表情亦不热络,母亲跟前的婢子,早前就挑明了意思,更不想生出什么误会,惹得旁人又起了心思。未成婚的时候自己就拒绝过了,可母亲的念头并没有打消。
说私心的,唐子默希望余氏将牡丹也给了唐子谦。
进了屋子,见着唐夫人正坐在炕前,将手中的白底青莲的瓷碗搁在案几上。如锦请安抬了眸子,便发觉是碗羹汤,白色的稠状液体,加了莲子般大小的果子,分辨不出是什么。
牡丹侧站在红栏旁,瞧见二奶奶的目光,心中不禁一愣。方才在外面她就盯着自己看了半晌,眼下,这是在研究夫人用了什么羹肴吗?眸光诧异,果真好生奇怪。
如锦的余光亦将牡丹的眸色变化收在眼底,真是个机灵细心的丫头
唐夫人懒懒地道了几句平日长挂在嘴边的话,便摆手欲让他们离开。
唐子默就上前唤:“母亲~”
余氏望过去,儿子的脸上有些担心,亦有些好奇。从前他每回过来,唐夫人都是欢欢喜喜的同他说这说那。可现在,基本上都是跟他媳妇双双过来,母子间再没有从前的那种亲密,很多时候想留他在这儿聊会,他亦时不时地扯到旁边的女人身上。
故而,在经过昨早上的事情后,唐夫人决定了要对这两夫妻持冷淡的态度。早前自己热情,当着儿媳妇的面亲昵地拉儿子说话,但旁边的如锦什么反应都没有,儿子却总还能让她接话。
初衷都变了,唐夫人自然就没了那份继续言谈的心思。
子默是自己给宠大疼大的,哪次少得了自己的叮嘱关怀?待他察觉了异常,总会先忍不住来找自己。毕竟,自己是他的娘亲,这可不是媳妇几个月就能比拟得了的
想着这些,唐夫人敛神,故作冷淡,“母亲乏了,有什么事你且明日再过来说吧。”
唐子默还是头一回见着母亲这般神色的,心中布了疑惑,本想着她会说再提几句进宫的事,眼下却不得不低头应声。
如锦站在一旁,余氏脸上的神色看得真切。大清早的说身子乏,这是针对了自己?
唐夫人对唐子默同自己的心态,如锦亦明白几分,同时也能理解。毕竟儿媳妇和儿子本就没法比,偏袒亲生的自然是情理之中。可怪就怪在,自己同秦霞比,她都比较偏袒她。
这实在匪夷所思。
如锦也想婆媳和睦,家庭安宁,可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福了身便想同丈夫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余氏淡淡的叮嘱,“宫中不同外面,都不再是未经世事的姑娘少爷了,娘娘贵人们面前,须得恪守礼仪。即便是亲近的人,也不能失了规矩。”
如锦的脚步顿住,突地想起上回在宫中冲动与唐贵妃的对话。那个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质问,薛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唐家儿郎?殊不知,眼下,再见面却是以她弟媳的身份。
心中瞬间尴尬,当真是造化弄人。
唐子默转身,对着复又取了桌上瓷碗的余氏,作揖感激道:“多谢母亲教诲。”
“子默你向来成稳,我自是放心的。”唐夫人眉目微抬,有意无意地又望向如锦。
后者亦乖巧应道,“媳妇明白。”便是好心提醒,却还要摆这种脸色,如锦甚感无奈。
小夫妻二人离开后,唐夫人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表情有些恹恹。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心里就是排斥这个儿媳妇。余氏曾经以为自己会同旁的夫人一般,爱屋及乌,对如锦亦能多疼几分。但由心而生出的别扭与尴尬,却又让她莫名地想去生疏她。
辛妈妈走上前,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递与牡丹收下去,轻轻宽慰道:“二奶奶本就是娇姑娘,做事不成熟,心性大了些,都在情理,还需夫人您调教一段时间。”
唐夫人将手抚在额头,抬眸反问:“调教?”说着扯了嘴皮又道:“我还真不知要将她调教成什么模样。”
“夫人便是太紧张二爷,太关关心他的身边,故而才对二奶奶不放心。”辛妈妈笑了笑。
“俗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才多少时日,就偏着她。待到将来,眼里心里可还会有我?”唐夫人说着,眉间带着苦恼,又轻道:“我那娘家大哥,你也不是不清楚。我这一生的依仗,可全在子默身上了。”说完又长长叹了一声。
辛妈妈是余氏自娘家带来的人,其间的关系自是清楚。虽说如今侯爷凡事都顺着夫人,二人夫妻感情看着是好,可当初余氏并不是自愿嫁过来的。
余老太爷早亡,舅老爷当了家,舅夫人就想着把闺中的夫人嫁出去,适时定国公要娶续弦,便托了关系硬成了这门亲。出嫁从夫,到了唐府,夫人除了夺得丈夫欢心,还能怎么样?
年龄相差,虽说原配已亡,但终究是横在二人中间。夫人的一颗心都放在二爷身上,对他满心期待,眼下自是受不了二爷总将二奶奶挂在嘴边。毕竟从前二爷心里念着的只有夫人,眼下多了个人,终究难耐。
辛妈妈看得清楚,但却不好出言。
“子默若是纳了妾,和他媳妇间关系可会淡些?”
唐夫人突然出声,辛妈妈听得一怔。为二爷纳妾,然后去分二奶奶的宠?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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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相逢
虽然唐子默说梨妃是自家人,不必太过紧张,但坐在入禁苑的小轿中,如锦的手心还是忍不住冒冷汗。唐贵妃是什么人?皇帝的妃子,有皇子的妃嫔,可不是单纯的唐家姑奶奶这般简单。
再说,如锦亦不确定,唐子默同她之间的姐弟关系到了何种地步。毕竟同父异母,想来不会亲近到哪里去。宫中的内侍抬轿很稳,并没有摇晃的感觉。四下静悄悄的,偶尔也能听到一阵脚步经过,却都是尽然有序,杂而不乱。
很想掀起轿帘看看到底到了哪里,亦或是还要多久才能到。但且不说这儿是皇宫,便是告知了如锦地方,她亦不知道离梨妃的宫殿有多远。
等待的心最为焦急,如锦绞着手中的帕子,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停下。轿帘还未掀起,便听得外面的公公尖着嗓子对旁人说道:“快回宫通传,唐少爷和少奶奶已经到了禁苑门口。”
眼前一亮,轿夫压轿,如锦就着宫女的手出了轿门。眼下不过才刚入后/宫,同唐子默一路随着宫人步行往内,明明才初春,宫内却繁花似锦,花团锦簇。枝上新叶鲜嫩,两边碧水粼粼,假山无边,鬼斧天工。
如锦不敢左右张望,往前走了一阵,也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什么,总觉得有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拐弯往前又走了一阵,还是觉得浑身不适,实在忍不住转头一看,却见着几步外一个圆胖的小太监倏地将脑袋往灌木后缩去。
紧跟着就是枝叶的晃动声。
如锦心生好奇。
旁边唐子默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瞧了眼身前还有些距离的宫侍,轻问道:“怎么了?”
“方才后面跟了个太监。”
唐子默心中一个咯噔,宫中凡事都不能小看,可到底不想妻子忧心,出言道:“宫人上千人,许是凑巧罢了。”
如锦亦没有深究,事实上也无法追究,点头望着唐子默道:“嗯,我明白。”
梨妃住在玉流宫,外面种植了大片的梅花,不同于如锦从前见过的宫粉梅亦或是绛红梅,是少见的绿萼梅。碧绿花瓣,将玉流宫院墙上红瓦掩没,显得春意盎然。
早有宫人提前通传过了,因而到达宫门外时,直接就有女官领了二人进去。至朝西的侧殿内请如锦坐下,那女官对欲要坐下的唐子默说道:“娘娘请二少爷先过去。”
唐子默忙止了动作,神色不明地望向那女官。如锦更是一团雾水,这还要男女分开接见的?
“娘娘道二少爷不能在后/宫多有逗留,便先过去叙叙。
原来是这样……
那便是说,梨妃要留自己很长的时间了?如锦将身子坐直了些。
侧殿内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婢子,约莫隔一阵子就过来为如锦添一次茶水。见不到唐子默回来,亦没有再见着早前的女官。这一等,竟是都等到了午时,如锦的心更是慌乱。
若是谢恩,自然是夫妻二人一同面见梨妃,为何要分开?且这是如锦作为唐家儿媳头一回进宫,身为长姐的梨妃怎么能将自己就这般晾着?
心中到底也生了几分恼意。
在如锦都快不耐烦想找人询问的时候,之前的女官回来,福身歉意道:“娘娘突然有些不适,让二奶奶等久了。”
如锦以为终于要进去了,站起身才发觉腿都坐得有些酸楚。可还没开口,却又听得眼前的人说道:“娘娘已经寝下了,请二奶奶改日再来。”说着对后面的婢子招了招手,将紫檀木的嵌珠匣子递与如锦,“这是娘娘赏奶奶的,说是待来日好好一叙。”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走出的玉流宫,如锦只觉得心中憋着气难受,这就打发自己走了?手中的木匣子更显讽刺,难道自己进宫,就是来讨赏的?双唇紧了紧,最憋屈的是自己不但不能出声质问,还得谢恩
前方的人突然停住脚步,“见过淑容娘娘。”
如锦本一直低着头往前,闻言抬头,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着了素裳,略施粉黛,伸手让请安的人起身,转而望向如锦,笑了笑道:“妹妹,好久不见。”
如锦亦微福了一下,回道:“好久不见。”
玉流宫中的人见状,很自觉地往两旁侧去。太子淑容再不得宠,但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背后有武国公府,容不得他们得罪。
如锦望着眼前的人,身形消瘦,即便是扑了粉,依旧掩不住她脸上的那份失意。就这般淡妆素雅,清丽脱俗,如锦想不通为何她进宫一直受着冷落。
如锦打量她的同时,薛如幂也在打量眼前的人。从前自己对她是百般讨好,好言好语,便是进宫,也想高人一等,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将五妹妹比下去。
然,那时的好争之心,终是被现实所磨去。
进了这样的地方,想见一眼亲人,谈何容易?薛如幂往前两步,竟是目光盈盈,轻声道:“我听说你今日要进宫,早早的就过来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