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定神闲第2部分阅读
妻定神闲 作者:rouwenwu
银数千两,以及四季服饰各九套,以及日常常服各九套,其他小物件等不计。
叶惊玄在心里算了算,这王爷府娶一趟亲,竟然要花上十余万两银子,真是奢侈。不过这一番礼数下来,陪的嫁妆自然也不能薄了,看来这陪嫁的嫁妆,肯定让叶霜城和叶夫人费尽了心思。既不能超过了皇家的仪制,又不能薄了自家女儿的身份,真是不容易啊,怪不得有句话说“有女不嫁皇家子”,真真是一点儿错也没有。
入夜后,松园设宴招待顾至臻和定郡主,长辈们不在,几个年轻人在酒桌上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拘束。推杯换盏之间,总是带着几份小心谨慎,让顾至臻不由得在心底赞叹一句:“叶府果真是好家教,个个知书识礼,仪范出众。”
定郡主倒是很快融进去了,到底从小一起长大,总归多亲切了几分。顾至臻打心眼里羡慕这一家子人的相处,溶溶洽洽的让人看着就舒心。
顾至臻因着那杯莲露茶多看了叶惊玄两眼,叶惊玄晚上换了身浅碧的长裙,袖上勾着小朵的海棠花,却是一水的白色,衬得人分外明秀。抿着嘴笑时,迎着烛火一张小脸细润如玉,眼如点墨,慧黠眸子总透着几分如春风一般的灿烂。
顾至臻想起了那句“灯下观美人”,白天见时,也不见得多动人,比之叶初、叶绯只能说是寻常女子,在灯火幽微跳跃中,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四章 雨绵绵嫁期渐近
因为晚更了,所以补偿大家,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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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叶府里为了准备叶初的婚礼,全府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独独叶家几位闺秀的院子,依旧还是那么清闲幽静。
叶惊玄躺在小榻上,满眼的荷花开了许多,拈着颗鲜梅子往嘴里送,酸得差点倒了牙,眯着眼睛看着叶初吃得开心,不由得啧啧称奇:“大姐,你也不嫌酸得慌,我可是牙都要掉了。”
“惊玄还不明白大姐,打小就是个爱捻酸吃的。大姐啊你以后进了毅王府,可别捻府上其他女子的酸哟。”叶绯懒懒地趴在栏杆上,这话半是调笑,半是劝告。
叶初却是微微一笑道:“我可是个识趣的,酸我爱,醋我可不吃。”
叶惊玄心里却是酸的,这古时的女子真是可怜却又可恨,刚想感慨两句,就发现叶绯的魔手伸向了她心爱的莲花,连忙上去把叶绯的手拍开,瞪着叶绯道:“二姐,你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多好的一朵花儿,你干嘛非得折人家。”
“咱家这三妹妹啊,果真和爹最像了,看看连爱花惜草都一个样。”叶绯看着被拍开的手,折回来拧了叶惊玄的脸一把,忍不住又赞叹道:“大姐,你看惊玄这小脸粉嫩得,让人忍不住就想掐一把。”
叶初看着叶惊玄皱成一团的脸道:“赶紧别掐了,再让你掐两把,明儿就见青紫了,还不得上爹那儿告状说你欺负她。”
“那也要爹信我,说我欺负你们爹信,说你们欺负我,爹是死都不会信的。”
叶初心说,这倒是句实话,叶惊玄在叶霜城眼里就是个毛毛躁躁的丫头,永远长不大,反观她和叶绯在叶霜城眼里,一个是温柔娴淡,一个是爽朗大方,而叶惊玄则是个让叶霜城永远头疼的,只是越头疼还越上心、越喜欢。
叶初叹息一声,摇了摇手头上的檀香小扇,喝了口冰镇的梅子汤,心想在这家也该知足了,谁家庶出的女儿也没叶家这么享福的。
叶绯忽然坐起来,一脸笑意地说:“惊玄,你看那位九殿下怎么样。”
叶惊玄正在喝茶,闻言喷了满桌子茶汤,擦干嘴巴眯着眼睛瞪了叶绯一眼:“我的二姐姐,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九殿下了吧,话说到底是天家子孙,真是个翩翩少年,气度不一般呢。”
叶惊玄说完用手肘推了推叶绯,叶绯眼波幽幽地横了叶惊玄一眼道:“想他是天家子弟,我可是高攀不上的,我呀是瞧着九殿下今儿多看了你两眼,想着兴许那九殿下瞧上咱们家三妹妹了。”
叶惊玄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对于叶绯的这个话题表现得兴趣缺缺:“二姐,你也说想他是天家子弟了,咱们叶家在永平城确实是高门大户了,可在京城那就什么也不是了。天子家门户太高,咱们不指着攀上他们。而且二姐,你确定是在看我哟,我却觉得是在看咱家二姐,在二姐身边呀,我就是颗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咱家三妹就算是,也得是株镶金嵌玉的狗尾巴草,喜欢的大有人在呐。”叶绯的话半是调笑半透着酸楚,却在眸波浅浅流转之间转成了满眼的笑意。
“再镶金嵌玉还不是株狗尾巴草,总比不得喜欢芙蓉、牡丹的人多,大姐是牡丹、二姐是芙蓉,一个是国色天香,一个是倾城倾国,我呀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好了。”办公室小民生存法则的其中之一,学会向周围的人示弱,这叫大雁法则,在编队飞行时头雁总是轮流更替,要知道枪打出头鸟噢……这条法则对于现在想要活得安然的叶惊玄,同样适用。
叶初被叶惊玄的话逗乐了,在她眼里这三妹妹永远懂得适时进退,手段极出色的处理着与家里每一个人的关系:“三妹,没谁会这样说自己,虽然我们比不得京城的那些世家,但我们叶家,也是全朝野上下能排得上号的家族,你完全没有必要轻视自己,你轻视自己就是轻看了叶家。惊玄,你要记住,不管你有多少个姐姐,你才是叶家的谪女,在你肩上的是叶氏一族的荣耀与责任,纵算你把自己放得再低,你也无法逃避。”
叶惊玄摇头状似不经意地道:“我才不管,我有两个姐姐,谪女非长,叶氏族规里有一条是,谪高于庶,长大于庶,姐姐可不要把责任全推到我的身上。”
“惊玄,族规里同样有一条,尊谪重于长,你呀就是个懒的,好吃好喝的就想揽着,累的操心的就想推掉,这世上可没这样的好事儿。”叶初放下檀木小扇,看着在一旁不言语的叶绯道:“绯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要好好过你们俩都想要过的生活,让你们气得上吊都没地找绳子去。”叶绯避重就轻的说着心里的想法。
“真是不吉利,离大姐成亲只有这几天了,二姐说的什么话。今天听了二姐这话,以后不管二姐过什么样幸福的生活,我保证只祝福,绝对不气,更别说找绳子了。”叶惊玄却觉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经,多的是难念的,没有谁是只享有幸福却毫不付出。
叶绯也意识到话不吉利,赶紧啐了两声才说:“大姐一定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咱家大姐别的不说,就这什么人都处得的性子,保准会过得舒心。”
忽然间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青莲连忙过去把小院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做小厮打扮,青莲便问道:“这位小哥,这里是小姐的院子,你是新来的吧,公子们的院子在另一头。”
“我…我…是大公子让我来找三位小姐,去前厅,说是嫁妆备好了,请几位小姐去瞧瞧可妥当……”那小厮挠挠脑袋,捱着墙跟站着,一双手在身上搓着,一脸的不好意思。
青莲抿着嘴笑道:“大公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是小姐们的院子,怎么能唤个男子前来,真是忙着乱了分寸。行了,你先去吧,我去叫小姐们去前厅。”
这时叶惊玄从里头探出个脑袋来,看着青莲道:“青莲,有什么事吗?”
“小姐,大公子说是备好了大小姐的嫁妆,让您和大小姐、二小姐去前厅瞧呐。”
叶惊玄这才注意到门外除了青莲还有个人,还有几分眼熟,叶惊玄别的不成,记人的能力却是一等一的,见过一回必不会忘了。仔细想了想,这才记得不久前在松园门口蹲着的时候,说过两句话:“原来是你呀……”
“是,小姐,我…是…府里新来的车夫小伍,给小姐见礼了。”小伍见是叶惊玄从里头出来了,头也不敢抬,连忙行了礼退到一边。
“噢,是大哥让你来的吧,你先回去跟大哥说,我们过会儿就去,劳驾你了。”叶惊玄笑眯眯地看着小伍,心道这同志真有趣,没见过府里还有这么怕人的车夫。
叶惊玄先进了门去,青莲跟在后面把院门关上,见小伍还在那低着头便喊了声:“小姐让你去前厅跟大公子说一声呢,怎么还待在这儿,赶紧去呀。”
小伍这才反应过来,应了声是赶紧跑开了,青莲看了一边关门一边乐,叶惊玄回头问道:“青莲,你在笑些个什么,淑女淑女,这可是小姐我的院子,万一让人听到,还以为我笑得像个疯婆子呐。”
“小姐,难道就因为我不笑,您在外人眼里就不疯癫了?”
叶惊玄回过身来狠狠刮了青莲一下,叉着腰道:“好你个丫头,平素宠坏你了,还登鼻子上脸了,都敢拿本小姐开起玩笑来了,本小姐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别闹了,大哥叫了就赶紧去,别让大哥等得急了。”叶初带着叶绯走过来,叶绯拉了一把叶惊玄要她跟上。
叶惊玄便跟在后面,三个人到前厅时,叶惊尘已经在前厅等了很久了。叶惊尘手里拿着礼单递给叶初道:“初儿这是已经完全备好的嫁妆,你看看礼单还有缺些什么,如果缺了就跟大哥说,必不能短了你分毫。”
叶初接过礼单只草草看了一眼,然后便合上向叶惊尘说道:“谢谢大哥,劳大哥费心筹备,初儿在这谢过了。”
“自家兄妹不必言谢。”叶惊尘转身看着正在后头探头探脑的叶惊玄喊了声:“惊玄,你在看什么。”
叶惊玄吓了一大跳,睁着圆溜溜地黑眼睛看着叶惊尘拍了拍胸口,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大哥,人吓人吓死人,我只是看看大姐的嫁妆,想着以后我出嫁哥哥会给我准备什么样的嫁妆……”
叶惊尘盯着叶惊玄笑得莫名暧昧:“原来我们家小惊玄也想着出嫁的事了,我们惊玄出嫁,大哥替你准备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叶初听得心里一酸,那么她呢,就不是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了吗?心里虽然是酸的,可看着叶惊玄那张如花瓣一般的小脸,叶初又恨不起来:“惊玄十四了,似乎也可以议婚议嫁了,真不知道谁家这么有幸,娶了惊玄去做媳妇儿。”
叶绯却在一边掩着嘴偷笑道:“姐姐你确定是有幸,而不是有惊?”
“赶紧把,赶紧取笑我,取笑一天少一天。”
叶惊尘带头,整个前厅里哄然大笑,连一旁侍候茶水的丫环都跟着眉开眼笑。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五章 一片芳心初嫁予
六月初九,诸事咸宜,尤宜上房、婚嫁、媒聘。
清晨起来,叶初清早起来,先上宗祠祭祀先祖,拜了杜霜城和几位夫人,然后叶初便在自己的初雪居里等候着毅王府来的嬷嬷。
嬷嬷在丫环们的呼喊中推开门进来,嬷嬷是由正妃姚木槿派来的,虽然名为仆,实际上在王府里却是能主事的,寻常的妾妃们,说话还不如这几个嬷嬷抵用。
叶初见那两嬷嬷进来了,便起身先福了一福道:“叶初见过两位嬷嬷。”
嬷嬷们坦然地受了,她们本就是带着王妃的差使来的,这一拜自然受得,受完叶初的礼,嬷嬷才给叶初请了礼:“见过初姑娘。”
打头的是成嬷嬷,只见她挥了挥手,把后头的丫环招呼了进来:“把初姑娘的嫁衣、头面呈上来,给初姑娘请妆了。”
丫坏们端着飘着沉香木气息的盘子进来,盘子上放着嫁衣是大朵的金丝绣线勾芙蓉花,大红地子,精致而华贵,而那一套套首饰则是富丽堂皇,金碧耀眼,最后一个盘子里盛的是胭脂水粉,镶金嵌玉的小盒,处处透着皇家的气派。
另一位是于嬷嬷,先是用羊毛刷子沾了花瓣浆子在手上、面上细细敷了,这是贵妇人家的开脸。其实按礼,叶初是侧室,开脸也没这么大的规矩,可赖得是正妃的表妹,于是也就高看了一眼。
然后便是梳头,于嬷嬷唤了声:“初姑娘,这是秋江,专门侍候王妃梳头的,一手工夫在京里也是数得上的。”
“秋江见过初姑娘,问初姑娘安。”
叶初点了点头,只见那叫秋江的姑娘,低眉细眼,长得不算顶美,但胜在举止言行清婉干净:“劳烦秋江姑娘了。”
叶初往境子里看了一眼,看着这梳法像是芙蓉鬓,是各家千金出嫁常见的发式,但经由秋江的手梳来,却分外的干净出挑,点了叠翠牡丹孔雀簪,另挑了三朵朱玉芙蓉贴鬓,合上缨络垂珠,点上双珠耳饰,头梳好了。
叶初轻笑道:“秋江姑娘这手工夫,果然出挑得很。”
“姑娘过奖了。”
于嬷嬷这时又走过来,着人拿了温毛由把叶初脸上的花瓣浆子轻轻擦了去,再用温毛巾稍稍敷了,才开始上丁香膏腴。然后才打开了珠粉盒上往脸上细细抹了珍珠粉,这才打开了胭脂盒子,以羊毛小刷子细细点了粉,柔和地打在脸上。
妆面上好后,于嬷嬷和成嬷嬷齐道:“请嫁衣……”
几名小婢上前来,把叶初穿在身上的衣裳先脱了,直到一丝不挂,重新穿上新呈来的里衣、中衣、外衣、裙裾,整个请妆的过程才算完成。
这时,在外面等了会儿的叶惊玄和叶绯才被允许进来,于嬷嬷和成嬷嬷见是叶惊玄和叶绯进来了,连忙上前见礼,只是这礼却分明是冲着叶惊玄去的:“见过叶小姐,绯姑娘。”
叶惊玄先是看了眼叶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然后才挥挥手让于嬷嬷和成嬷嬷起来:“两位嬷嬷不必多礼了,家姐以后还需得托二位照拂,原是我该向二位道个谢才是。”
“叶小姐言重了,您身份高,奴婢们可是受不得小姐的大礼。”于嬷嬷看着叶惊玄又是一礼,记得来时毅王妃就交待过,叶府有三位姑娘,只这叶惊玄是谪出,需得礼数周全些。
姚氏这一代仅有一位嫡外孙女,没有嫡孙女,不论是王妃姚木槿还是其它嫁出去的姚姓女儿,都不是姚氏一族谪房所出,所以算起来就算只是外孙女,身份也高过她们些,是以毅王妃才细细嘱咐了。
叶惊玄却只是笑了笑,睁着如染墨一般的眼睛盯着于嬷嬷道:“嬷嬷也言重了,我和姐姐们一样,都是叶氏的女儿,我虽然年幼,却也明白一荣同荣、的损俱损这个道理的。”
成嬷嬷连忙上前陪着笑道:“姑娘说的是,奴婢们来时王妃也特地嘱咐过,初姑娘是不但是侧妃,也是表姑娘,将来在毅王府里,王妃和初姑娘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叶惊玄又是抿着嘴一笑,像是什么也没听懂一样,拿帕子掩了嘴就跳到了叶初身边:“姐姐平日里素淡惯了,这么一打扮可真是仙女下凡了,嬷嬷们手艺真好,看了真让人羡慕。”
于嬷嬷在心里一惊,毅王妃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不要以为区区一个安于平城一隅叶氏就轻看了他们,叶家虽小却连着姚氏,连着皇后和廉王妃,姚氏一门三千金,个个都不是省事儿的。你们去了,事事需得小心,尤其是待叶夫人和叶惊玄,更要处处周全,不可失了半分。”
先有毅王妃的话在先,后有叶惊玄似是立威的话在后,于嬷嬷不由得觉得毅王妃真是看得清楚,于是态度便更加恭顺了,垂手立于一旁,看着叶惊玄笑得分外温和:“叶小姐若是喜欢,不若让秋江随了叶小姐,以后也好处处为小姐打点。”
叶惊玄故意往后头跳了一步,指着自己的零乱的头发道:“唉呀,这可不妙了,我可向来不是个好打扮的,瞧我这披头散发的样子就知道了,留在我身边也是浪漫了。且瞧来这么伶俐的人儿,怕是木槿姐姐身边得心的人儿,我怎么又好占了去。”
叶绯站在旁边也是眉眼一挑笑道:“嬷嬷这可使不得,要是把人留在三妹身边,以后这双巧手怕就只能磕瓜子了。”
叶初听了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头上的发饰叮叮铛铛地如泉水般响开:“嬷嬷,三妹身边如今也就一个丫环随侍着,也多半时间都是闲着的,我房里的丫环还常常羡慕三妹房里的丫环好命呐。”
“三妹房里的丫环叫青莲,可我们都认为该叫清闲……”叶绯掩着嘴角眉开眼笑,身上的衣裳随着她的笑轻轻抖出波澜煞是动人。
于嬷嬷说完那句话也意识到这事不妥,这会儿听了也是陪着笑:“叶小姐可真是善心的主子,只是秋江没有这个福分跟着姑娘享清闲。”
辰时一过,穿戴整齐的叶初到前堂给叶霜城和叶家三位夫人请离家礼,早上已经跪过了,此时已经不用再跪了,只是一一敬了茶,问了安。长辈们也各自叮嘱几句,各给了一个红包,离家礼便成了。
巳时正,顾至臻和顾徽雨代表皇室来迎亲,叶惊玄和叶惊涛则负责送亲,出了平城便换乘了马车,叶惊玄和顾徽雨、叶初同乘一车。这时叶初已经换下了华丽繁重的嫁衣,着一袭红色便装。
平城离京城还隔着砚城,砚城素以砚闻名,也以砚为名。到砚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顾至臻安排一行人在驿站住下,内外派兵把守,还在房门外细细叮嘱了叶惊玄她们三人晚上不要出门。
叶惊玄看着门口笑了笑道:“徽雨,这九殿下还真是个细心的主。”
“那可不,九哥平素最是细心,事事细到了针眼儿里,连皇上都夸他做事最是缜密,事无遗漏。”顾徽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
叶初心里有些忐忑,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听说,也没心思去搭顾徽雨和叶惊玄的话,叶惊玄见了有几分怜悯,却也只能是怜悯而已:“姐姐,喝口茶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顾徽雨也是个明白的,眨着眼睛便说起笑话来:“惊玄,你可不知道,我们九哥啊,除了是个细心的,还是个有趣的。这回来平城迎亲,还是和毅王爷打赌了,可是输得惨了才被毅王爷抓了由头。”
叶惊玄见顾徽雨眨眼,也就顺着话接了下去:“是嘛,他们打什么赌了?”
“还能赌什么,九哥最是能喝酒,结果被一大群人围观,九哥光荣的倒下去了,后来才知道毅王爷虽然不爱喝酒,却是极能喝,你当时可没看见九哥那张脸,可把我们给笑坏了。这事儿后来可被传得大了,都到了皇上面前,九哥还被皇上笑称为天下第二酒仙。”顾徽雨似是想起了顾至臻当时的脸色,笑得是前俯后仰……
叶惊玄则在一旁无语,这要叫笑话,那她都能成笑神了,讲得一点也不鲜活:“这一点也不好笑,要不我给你们讲个笑话。”
“我到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笑话来,讲吧讲吧,不好笑你明天做好吃的给我。”
叶惊玄左右瞧瞧,拿了个碗盖过来往桌上一拍,活像一讲评书的,张口就道:“某天,一只蚂蚁懒洋洋地躺在土里,还伸出一只腿来,它的伙伴于是问道你干嘛呢?蚂蚁眼也不抬地说:待会老虎要过来,我要绊他一跟头。”
叶初和顾徽雨相视看了一眼,叶初先忍不住笑了,顾徽雨忍了许久,眼睛里却早是笑意满布,叶惊玄在一旁很正经地看着顾徽雨,直到顾徽雨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拍着桌子笑得腰上气儿不接下气:“行了,笑死我了,待会儿老虎过来,我要绊他一跟头……把我笑死了,亏得你想得出……唉呀,真是的!”
顾至臻在正巧在外头听着,也不由得露出浅浅的笑容,映着明月的光辉仿如天神般,让人不敢逼视,天神的眼睛里也闪着莫名的光芒。
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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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定一百的……可素都快到了,乃们会说某弈没追求,而且昨天加更过鸟
那么收藏到两百加更咩……以后就这样了,每涨两百收加更,每涨两百推荐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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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弈出品……数量保证……
其实很想说质量保证啦,怕被拍死
最最最后……走过路过的,别忘了在下头留个脚印,华丽丽滴飘过一下下。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六章 羡池上莲不由谁
次日清晨,叶惊玄先起了,顾徽雨也醒得早,反倒是一晚上没落着睡的叶初还在床上睡着。叶惊玄拉着顾徽雨在后头的小院里坐着,顾徽雨恰好扫了一眼看着了顾至臻在跟侍卫们说话。
顾徽雨指了指顾至臻跟叶惊玄说道:“惊玄,你看我们九哥怎么样,反正你是注定逃不开,其实我们九哥不错的。”
“为什么我逃不掉,不管是九哥还是七哥八哥,哪个我都高攀不上。你是自皇亲之家出来的,那里头的辛酸苦楚你是没看过怎么的,我可不想掉进去了。”叶惊玄虽然对自己这身份早有了认知,但还是不想投身进这洪流之中。
顾徽雨支着下颔在石桌上笑:“是啊,辛酸苦楚,可就是看清楚了又怎么样,还不是逃不开。惊玄认清楚吧,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得到了很多,得到得越多,责任也就越重。”
“我不是认不清,而是不甘心。”
在现代,活在社会底层,注定不能做选择,在古代,活在社会的尖上,却身不由己。叶惊玄起身穿过绿色的藤萝帘幕,探出头看着帘幕后面的小小一方池塘叹息了一声道:“羡池上莲,花开不为谁,花落不由谁。”
“羡池上莲……”顾徽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半带着讥讽地说道:“莫羡池上莲,花开有时,花谢由天。”
“虽有时,虽由天,却是岁岁年年轮回。”叶惊玄忽然笑了,转身坐回石凳上大笑着,笑着笑着泪却下来了:“徽雨,我们不说这些了,不说了好吗?”
顾徽雨也是陪着掉了两滴泪,连忙抹了去笑道:“说也是你说的,这不说也由着你。”
“好吧,说点儿开心的,话说你天天念着某人,是不是心头春风吹过了?”叶惊玄帕子一挥便开始笑了,忽然地却觉得自己像是个戏子一般,转眼笑转脸哭。
顾徽雨笑着推了叶惊玄一掌,把叶惊玄压在石桌上道:“惊玄,你个坏姑娘,碎嘴茬子,我要拿针线把你的嘴给缝上。”
叶惊玄推开压着自己的顾徽雨认真地道:“其实我大哥人真很好,将来若你真能嫁我哥,做我嫂子,那才是修成了大圆满呐。只怕,皇家不许你下嫁罢了。”
顾徽雨却神色一黯,眉眼瞬间又垮了下来:“父王向来对我寄望高,娘虽然不会拦着,但娘向来是以父王的主意为主,所以终也是难成的,惊玄就不要说了,让我忘了吧。”
“你忘得掉吗,如果能忘掉,恭喜你,你还没把心输出去。可是如果不能,你要怎么办?”叶惊玄望着顾徽雨,摇头间带了几分忧心。
“不能也要能,惊玄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顾徽雨眼角含笑却收不住,这时外面的婢女过来通传说是要起程了。
叶惊玄这才和顾徽雨一道去扶了叶初出门儿,上车时车夫打了条凳给姑娘们上车,车夫随口说了一句:“郡主,昨儿晚上落了雨,天凉了些,今儿天气爽快,不如把帘子打起来,接下来的路上没什么人,也好让姑娘们去去闷。”
说话的车夫是王府里的家生奴,所以才这么放着胆儿地跟顾徽雨说话。就是这样顾徽雨还是瞪了一眼,却还是由着车夫婢女们把外头的帘子卷了起来,只留下一层薄纱帘子。
从砚城驿站到京城不过五十余里地,路上也平坦。如果没有后头的嫁妆,昨天就能穿过砚城到京里,可是拉着人和嫁妆,马也经不起折腾,才昨天就在砚城歇了。
路上有驾驮着嫁妆的车陷到了路边的泥坑儿里,所幸是侍卫们眼疾手快的,飞身下车把马拉了回来,要不然这匹上好的良驹就这么废了腿脚。
顾徽雨恰看着,看得啧啧称奇道:“亏得侍卫手快,要不然毅王府里的千里良驹可是又要少一匹了。唉呀,这刚出门就出这样的事,今天可别出什么事哟。”
“你这乌鸦嘴,赶紧闭上,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叶惊玄看着叶初心思不定的样子,忍不住也跟着担心起来。
天边的云这时候也压了过来,看样子又是要有雨,刚才叶惊玄似乎听车夫在外头喃了句:“看来昨天雨还没落够。”只是当时光顾着听顾徽雨说话了,也没注意着,果不其然天上的云一下子就乌鸦鸦地盖了过来,隐隐还能听得到雷声。
正在叶惊玄着急的当口上,车夫微微挑起帘子道:“郡主,几位姑娘,这离驿站还远着,看前头的意思是要在附近先避雨呐,姑娘们准备一下吧,待会儿雨来了便更不方便了。”
不远住有个小客栈,虽然不足矣住下所有人,但是进去避雨还是完全没问题的,附近的行人们也大都在奔忙着,四处找地方躲雨。
顾至臻安排了人去把客栈包了下来,却还是让人在外面支了帐子让行人们在下头避雨,叶惊玄看了微不可察地点头进了店堂里。
顾至臻让人领着叶惊玄她们一干女眷上了楼,把她们安排妥当了,才让人准备午饭,外头的雨这时候才开始呼啦啦落下来了,打得屋顶上噼啪作响。
叶惊玄看关房子里有些暗,便推开了窗,这才发现雨里有热腾腾的水蒸气冒着往上面翻涌,叶惊玄往下一看,原来是顾至臻指挥着人在外头煮着热汤,虽然是夏天,可砚城近北方,偏凉,近夏末的时候只要有雨下来,天就容易凉透,有热汤不但可以暖身子,还可以就着干粮喝下去,肚子也饱了,人也暖和了。
顾徽雨见叶惊玄一边看一边点头,也趴着窗边上望了一眼:“我家九哥就是心善,将来又是一代贤王啊。”
“倒是个心地宽厚的,徽雨我看后院也能再安置些人,你让婢女去前头跟九殿下说说,让老人、孩子到大堂歇歇,侍卫们就到后头院子里挤挤吧。”叶惊玄原来也不是个心地这么纤细温厚的,只是经历得多了,这才觉得身边的人都要好好珍惜,哪怕只是陌生人。
虽然人多,可叶惊玄她们的饭却是早早就送了来,虽然是简单的四菜一汤,却看得出用了心去做,笋片汤、炒什蔬、大骨黄豆汤、芙蓉鸡丝、红烧小块仔排,菜色普通味道却都不错。三人在婢女的服侍下用了餐,便把婢女打发了出去用饭了。
“呀,惊玄你看,那不是我们坐的马车吗?那马是怎么了。”顾徽雨的声音把正在和叶初说着话的叶惊玄给惊动了,连忙过去看了一眼。
只见那匹马疯狂地扯着脖子上拴着的缰绳,看样子已经是被惊着了,叶惊玄四周瞧了,原来不发脾气的地方有人带着锣,刚才有小孩子闹腾着敲了一下,那匹马离得最近,于是被锣声惊着了。
幸好,侍卫们也发现了,赶紧有车夫过来安抚,马才一点点安静下来。
顾徽雨看了眼马,眉皱了起来,似乎隐隐有些不安,但看了看四周侍卫林立的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省得大家跟她一起瞎操了心去。
午饭之后,大家在客栈稍事歇息,雨也渐渐的停了,顾至臻便安排了人叫她们下来,叶惊涛谤会儿也从前面赶了来。他被叫去前头让人接亲,所以比送嫁的队伍早出发一天。
叶惊涛先跟顾至臻禀了话,才向着叶惊玄她们过来,向着定郡主微躬了身道:“定郡主、大妹、三妹,迎亲的队伍在京城和砚城交汇的地方候着呐,就等我们去了,可这雨一下来,怕我们要天黑才能到了。”
“这倒没事,一路上安插好了人,也不碍事,都到京城了还担心些什么。二哥一路上还安全吧,没淋着雨吧?”叶初一边问着,一边端了茶水给沾了湿气的叶惊涛。
叶惊涛接过喝了口才道:“一路上平平安安的,路上都打点好了,我倒是没淋着雨,就是方才赶路急了,树上的水掉下来打湿了衣裳,我这就去把衣裳换了,不用担心。”
顾徽雨立刻安排婢女去收拾间屋子给叶惊涛换衣裳,坐下来看着叶惊玄,避开叶初小声说道:“惊玄,我总觉得今天不是特别踏实,你看没什么问题吧。”
“你也觉得不安吗,我也似乎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路上仔细些吧,处处小心也就是了。”
叶惊玄的不安是因为这一路上虽然是走的官道,但往常小股的劫匪甚多,这两天行来却是没看着一个,越是平静却越让人不能安心。
“也是,方才表哥也说了,路上都安插好了人,也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也说不定。”
顾徽雨说了话,便把窗子关了起来,这时婢女进来说了句:“郡主,叶姑娘,九殿下说该起程了,让奴婢们收拾妥当了就随着郡主和姑娘们下去吧。”
其实东西早已经收拾好了,这时只要拿了就能走。
出客栈大堂时叶惊玄抬头看了眼天空,似乎云消雨散了,天边散发着浓彩的红霞,红得如丹似血分外妖艳。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七章 何妨平地起波澜
车夫套了车,顾徽雨看了眼马,却还是方才那匹受过惊的马,顾徽雨皱眉问道:“怎么不换一匹马,这马刚才惊了,万一把姑娘吓着了,你可吃罪不起。”
车夫收起了条凳,才低头回话:“郡主,不是不想换,只是那些驮货的马,哪能比得上毅王府里的千里良驹,再说这马方才九殿下来瞧过了,殿下发了话,奴才才敢套车呀,要不然奴才有几个脑袋。”
顾徽雨回头拧了一眼:“大胆的奴才,你这嘴迟早会给廉王府惹事。”
车夫却只是挥了鞭子赶车,也不回头却还是说了句:“郡主,小心坐着了,前头路着了雨泥泞着,可要扶稳了。”
顾徽雨虽然气不过却还是扶稳了车里的扶手,叶惊玄看她生闷气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徽雨,我这才知道,你家连个车夫都这么有意思呐。”
顾徽雨却是白了一眼,不满地道:“有意思,送你好了,我父王不管府里的杂事,全交给我娘了,娘又是个心软的,这些奴才就越发胆儿大了起来。”
“郡主觉得这些奴才大胆,我却觉得这奴才在为郡主着想。”叶初难得地出声说了句话,却让叶惊玄和顾徽雨都有些不明白。
叶初见她们两望过来,也就微微一笑继续道:“驮货的马不会顾着人,跑起来也慌不择路,而这马却是套惯了车的,与人也就更亲近些,就算是慌乱之中,也知道车上坐着自家的主人,会顾着些。”
叶惊玄低头想了想,却只记起马有灵性一说,至于驮货、载人的她却是没听过,于是笑道:“大姐知道得真多,我还当大姐只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呢。”
叶初望了窗外明净的天空一眼道:“女子,或许真当一字不识才好,想得太多了反是烦扰。”
叶惊玄和顾徽雨相视看了一眼,叶惊玄凑到叶初身边道:“我从小就羡慕大姐,大姐如今说一字不识才好,这不明摆着是安慰我嘛。”
顾徽雨很认真地点头道:“嗯,是在安慰你,谁让你大字不识一个呐……”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好不好,我现在哪不识字了,真是小瞧我了,改明儿个我写首诗你看看,就知道我是何等惊才绝艳了。”
顾徽雨拿手肘推了叶惊玄一把,叶惊玄瞪着她,却见嘻笑着说:“那可以赶紧了,免得咱们第一才女被埋没了,那可以糟糕了。”
糟糕二字才刚出口,车驾就开始颠簸起来,叶惊玄紧紧扶着,脑袋差点就撞到了马车的窗槛上,恰好看着车轮陷在了泥里,车夫急忙跳下车去四处看了看,才转过来说:“郡主,马车陷到泥里了,还请郡主带着姑娘们先下来,上树荫子下歇会儿。”
叶惊玄扶了叶初下来,顾徽雨着人支了伞和小凳,又拿了点心和茶来,这会儿车夫已经唤来了侍卫,众人一起合力把车抬出来,叶惊涛这会儿也是得了消息过来,先去看了马车,经过方才一番的折腾,马是不能再用了,叶惊涛就让人去后面牵了他的马来套上。
“郡主,我这匹马虽然比不上王府里的千里良驹,却也是匹好马,难得脚程好、耐力足,性子又温顺。”叶惊涛话是冲着顾徽雨说的,只是眼睛却看叶惊玄和叶初,似乎是在问有没有惊着。
叶惊玄轻轻摇头笑道:“二哥,我们都没事。”
顾徽雨见车已经套好,于是接着叶惊玄的话说:“表哥从小和马亲近,我自然信表哥的,那我们就上车了,表哥就只好委屈了。”
叶惊涛笑着转身,正好碰上顾至臻派来了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叶惊涛就领着人边走边谈开了。
叶惊玄本是笑着的,却忽然止住笑,拉了顾徽雨和叶初一把,只见不远处一队马队冲来,溅起了满天的泥星子,只见侍卫们纷纷上前围拢,叶惊涛也折返了护在女眷们前头。
只见顾至臻骑了马上前头问:“诸位请了,我们这是送嫁的队伍,诸位若是劫财,这有些银钱你们且拿去用,还请看在婚嫁喜事的份上,开道让我们过去。”
那人却是仰天长笑道:“九殿下是愈发地英姿勃发了,怎么,两年不见了,殿下就不认识我王成了?”
叶惊玄抬眼远远望去,只见那自称王成的男子当脸一道疤痕,虽然看起来过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已经淡了,却依然可见当时是多么深的伤痕。
顾至臻似乎在回想是不是有这么个人,许久后才说话:“原来是王参将,今天是毅王府娶亲,你应该记得,当初毅王爷为你求下多大情面,才保全了你的命吧。别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给,却总还要念着毅王爷的恩情,且不说知恩图报四字,却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哪想到王成听了顾至臻的话非但没有任何感激的表情,反而是厉声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了,才收住笑声道:“恩情,我王成为顾家出生入死,在毅王爷的勇字营里从军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只是把陆老狗的混帐儿子给打残了,你们就不审而杀,毅王爷当初为我求情,我还当遇上了活菩萨,却没想到……”
王成说到这儿却打住了,只是提了刀上来道:“往事不提,九殿下还是真心善,我王成还不至于为难你,只要把毅王府的新妃留下来,你们都可以走,银钱我也半分不取。”
顾至臻回头看了眼被侍卫们团团护在中心的几名女子,叶初和顾徽寸步不离已经抱成了一团,这样的阵仗早把她们吓着了,却独独叶惊玄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溜溜地四处张望,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在空中相遇。
顾至臻忽然笑了,转头来重新望着五成道:“王参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叶惊玄收到顾至臻的眼神,莫名的心中一安,看着穿着鲜红嫁衣的叶初,连忙道让婢女们用伞挡着前面急道:“大姐,把外衣脱下来,那王成是要你,为防有个万一,我还是先穿了姐姐的衣裳。”
叶初却拧紧衣襟后退两步,看着叶惊玄道:“惊玄,我不同意,你怎么能这么想,万一你有个好歹,你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