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定神闲第21部分阅读
妻定神闲 作者:rouwenwu
、放不下。只是再舍不得放不下。也终究敌不过人心里对权利地野心与。
吃着吃着眼眶又湿了,原来不是不难过,只是假装不在乎给自己看也给别人看。
顾至臻一见这好好的落泪了,心如同被火灼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着,这个在眼前一直温眉舒眼,笑得灿烂爽朗的女子,原来就算难过也不愿意让她看见。
顾至臻长叹一声,越是这样,他的心却越发难受,他在欺瞒她,而她竟然帮着他欺瞒着自己的心,每每对着自己笑,却在无人处落泪。想来如果不是极伤心了,也绝不会在自己面前落泪。
就算是此时,也是隐隐忍着,不肯掉下来,顾至臻忽然一把抱住叶惊玄,叶惊玄强烈地挣扎着,可顾至臻却死死地抱住,怎么也不肯放开手。
叶惊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虽然输了,她却不要做出失败者地姿态,不管顾至臻抱得多紧,她不许自己的心软下来。
顾至臻忽然贴在她耳边轻轻道:“惊玄,我爱你。”
叶惊玄一听就愣住了,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般,死死地箍在她上,忽然眼泪如泉般奔涌,手中拈着的半块糕点滑落在地上,咬着自己地衣袖却仍是不肯让自己哭出声儿来。
顾至臻听着隐隐地闷哼
着怀里颤抖的身子,心却格外的坚定,他要这江山怀里的女子:“我若为王,惊玄就为后如何?”
叶惊玄猛然抬头,忘了抽泣,也忘了话语,只是盯着顾至臻充满了野心地眼睛,第一次承认,看清了顾至臻眼底的东西,原来竟然是无尽的野心与。
当泪再涌出来时,她再也不可抑止地大吼:“我不要,顾至臻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江山天下,娶了我,江山也有,天下也有,甚至不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
顾至臻没有追问,仿佛是了然了一般,只是淡淡一笑:“惊玄,他们可以拿你来赌一切,我却不会,这便是他们和我的区别。我要江山天下,也要你,但是如果要利用你来夺取这些,非我所能为。”
顾至臻惨淡一笑:“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接近你,可是惊玄,我地心里每一分情意都绝不虚假,所以我早已经不愿意利用你来换取那些东西。
”
叶惊玄摇摇头,眨着泪眼道:“子夜,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你要我拿什么相信,自己比你所追逐的江山还要重要?我不敢信你,更不敢相信自己,你在演戏我也在演,只是我们的演技都太好了,把戏演得太真了,直到把戏演成了真的,事实反而就虚假了。”
顾至臻早已经慌了,说话间也早已失去了条理,他此刻只知道,他不愿意失云眼前的女子,她说地字字句句都扎在他胸口上:“惊玄,我不要了,什么江山天下,我都不要了,我要你,只要你。”
叶惊玄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顾至臻的眼睛,恍然如花地一笑,带着泪却勾起一个无比动人的笑容:“如果,你说这话地时候,毫不犹豫,也不躲闪,就算是假话我也愿意相信。只是……你为什么要犹豫,顾至臻如果你连自己说服不了,你拿什么来骗我…”
泪沿着面人颊倾泻而下,她的话轻飘飘地不带一丝力气,说完了话便移开眼光,空洞地看向远方,嘴角地笑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顾至臻的心头忽然像丢失了一块儿一般,看着怀里停止挣扎,也不再看着他地叶惊玄:“惊玄……”
“子夜,我多希望是天边一片云彩,只有天能记住我的行踪,可我不是那片云,就算我是也终要消散,天只怕也记不了多久。子夜……如果你真的不再仰望登天的时候,会发现我一直都在,只是会这样时候吗?”她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连谎话都说不圆的男子,心里说不出爱恨,只是忽然心里竟然满是怜悯,怜悯自己也怜悯他。
顾至臻忽然松开手,只觉得眼前的叶惊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眼微微抬着看向远方,眼泪还在颊边,嘴角却是宽广宁淡的笑:“惊玄,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只是……”
“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再听,你……从此以后,是去争夺也好,是放弃也好,我累了……我本就只是一个凡俗小女子,原也惹不得情情爱爱,却一头扎进去,伤了也应该的,我傻嘛,自然要碰些钉子。”莫名地,叶惊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跳出红尘的念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归属感,一直在演着戏,如今大幕一落,事实如刀一般扎疼了人。
“惊玄,你这是……”顾至臻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叶惊玄仰天一笑,擦净颊边的泪:“我不信佛的,如今却真是想青灯古佛了残生了。我一直以爱为名,演着戏做着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子夜,遇上你是我今生业,如今想来也还清了。”
顾至臻愕然地看着叶惊玄,半晌没能反应过来,忽然用力扭转叶惊玄的身子与他相对:“惊玄,你不要这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断不能走这条路。”
叶惊玄却淡淡一笑:“我不过只是想想,你且放心,我爱吃肉喝酒,佛门想来也不会收我,而且我不需要你的亏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去争夺天下,我过我的平淡日子,再不相干了。”
顾至臻看着说完话便转身走出正厅的叶惊玄,愣愣地竟然没有挽留,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心忽然空了,脑子也跟着一片空白。
早就知道可能有一天会失去的,却在这一天到来时,压根没有准备,乱了手脚也乱了心……
好吧,我心软,我是亲滴……
第七十九章 诸王囤兵,七王演戏
玄说得出倒也做得到,现下她自己心里也不明白做,自然不愿意回东山小院,独自在春徽堂侧的天涯楼住下。
京城的局势现下越来越乱了,顾至臻忙乱之中,倒是经常去看叶惊玄,只是每每被叶惊玄拒之门外。顾至臻也不恼,心里也渐渐明白,当叶惊玄把一切说明白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黄昏时分,叶惊玄喜欢在侧楼上晒晒太阳,顾至臻在茶楼上遥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其实也知道顾至臻在茶楼上,只是不愿意多看一眼而已,在她没有厘清心里的感受前,见了也无益。
顾至臻喝着茶,却早已经不知道茶味了,连茶盏渐渐冰凉也没有任何感觉,依旧把冷冷的茶汤往嘴里送。
小二远远看着想上来给换热水,但一看这位爷在这以茶当酒浇愁,也不敢过来打扰。
顾至臻胸口如撕裂般的疼痛,忽然绽开一抹冷冷的笑,喟叹一声:“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叶惊玄看着桌前的小点,半些儿胃口也没有,却强要自己吃得欢快,其实都快吃出内伤来了,猛地一塞便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了几声,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明明难过了,眼角带着泪,她却莫名地想要狂笑,她竟然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么副模样,真是太不淡定了。
叶惊玄忽然站了起来,把嘴里地东西咽了下去,大喊一声:“我是郭夕……”然后坐下来,喃喃自语:“我乐天知命,我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有些人不可高攀……”
安慰自己吧……她其实也知道这些话无非是安慰,只是没人安慰,还不只好自我开解了。
她不由得长叹一声。顾至臻……你丫就不会主动点。强硬点。难道他闯了进来。她还能把人往外赶。如果要给就给全。如果不想给。就去追逐他想要地一切。不要来做出这副样子。只会让她无法放开。
顾至臻这边把已经凉了地茶放下。袁允之来了。跟着一道来地还有本该远在京城地袁易之。
袁易之和袁允之一道行了礼:“见过爷。”
“起身吧。易之怎么也来了?”顾至臻抬头再看了一眼叶惊玄。只见她依然在那儿安坐。再没有其他动作了。于是回过头来看着袁易之。
袁易之照规矩行了礼。不等顾至臻叫便泰然自若地坐下:“如果爷还想着江山天下。就应该想着回去了。诸王地般般动作。只怕爷早就知道了。”
“还早着。七王爷你不是还没看清吗。等看清了再走不迟。这些兄弟里。只有七哥是个我们都没能看明白地。城府谋略远在诸王之上。不争了反倒是最大地对手。他在父皇心里地份量。只怕是非我们能比地。”顾至臻淡淡地道。帝王地偏爱虽然表现得不多。却依旧能让人听出风声来。
袁易之抬头看了一眼,却也不再劝,心里叹息一声,却认为这顾至臻不回京城,是因为那个正在对面逍遥安坐的女子。
一袭白衣在霞光里,温雅如月,这样的女子也怪不得顾至臻会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顾重楼这会儿坐在王府的书房里看着从各地送来地书信,眉头皱得死死地,让一旁看着的侍卫不禁想这书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让一向八风不动的七王爷也这样难以决断。
“怀广,这看这些消息有几分真?”顾重楼问着自己的幕僚,始终难以相信方才看到地字字句句。
张怀广稳稳地立在一旁,拂着袖子一笑:“王爷心底早已经有了是非,又何必再问。”
顾重楼叹息一声,这个消息早在半月前就已经收到过,只是陆陆续续地又从各地传来同样的消息时,顾重楼再也难以安枕:“唉……那张大位,确实诱人啊,焕川去确认各地人手地布置,父皇将此重任交托于我,我也不能负了父皇的期待。”
顾重楼书案上放着皇帝的小印,上面有在内授君,在外授天的字样,说是小印却像征着另一股势力。
顾重楼看着那方小印,再次长叹:“父皇明是知道我不爱掺和进去,却偏偏交托于我,到底让我是里外难做人了。”
“王爷,您表现得太过淡漠,皇上能放心的人实在太少了,眼下也未必见得全然相信王爷,只是比起其他几位王爷来,皇上更愿意把赌注放在您身上。”张怀广拿着细针挑了挑油灯,让室内更亮敝一些。
“子廷啊,你也是我从京里带来的近卫,你说说此时应该做些什么?”顾重楼随口一问,脑子里却有了主意。
很奇怪地看了眼顾重楼,他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问敬地侧身回答:“王爷,眼下咱们不宜动,不管诸王如何囤兵,只要皇上还在一天,他们也必不敢动。毕竟举朝上下,数百万雄兵地令符在皇上手中,令符不诸军不动,诸王心里自然还有计较。只是……若皇上……”
顾重楼挥挥手阻止魏子廷继续说下去:“父皇这时候在看着我的态度呢,如果不动……怀广你说下一道圣旨会是什么?”
张怀广淡定地神情也不由得一变:“杀无赦……”
“这就是王权帝位,父皇的情比我们想象地重,可父皇的手段却比想象中地要狠上千百倍。不涉权利时是父亲,若威胁到了便是君王。”顾重楼一声苦笑,这就是他的兄弟们挤破脑袋要去争的帝位,一张可以埋没人性的椅子。
徐焕川在一旁也是叹息一声,想了想道:“王爷,小令有调动内外三军之权,皇上却为什么交托于王爷?”
“父皇是想赐我扶立新君之功,并借此机来试探罢了。所以咱们不管愿意不愿意,这趟浑水是搅定了。”其实顾重楼也猜不准,只是这么想着罢了。
他哪里知道,皇帝的心思,远比他想得要多得多,他猜中的不过半数。
“这可以是功,也可以是过,王爷这池子水可不好搅。”张怀广感慨道。
顾重楼却忽然笑了出来:“既然早就在戏台子上留了地儿,自然要演戏了,要不怎么能让人下台呢。
”
徐焕川低头应道:“这戏不好演,王爷可以拿捏好了分寸。”
顾重楼把一直放在桌上的小印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凉凉地道:“不好演我也一直演着,习惯了也就不分什么戏内戏外了,早已经是假戏真做了。”
数日后,顾重楼手执小印,大张旗鼓地接掌三军的临时指挥权,把整个天下弄得沸沸扬扬,诸王就更坐不动了。最坐不住的恰是正身在徽城的顾至臻,顾重楼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全在他的眼皮底下,却像是在一夜之间,顾重楼就开始有了可以横扫诸王的实力。
“易之,你怎么看?”顾至臻这会儿真有些惑了,难道这七哥所谓的不争竟然是暗中得了什么暗示,难道皇帝……已经属意于顾重楼了?
“爷,不必着急,且看看,我在皇上身边侍候了十年笔墨,皇上的心思略微猜得出一些,爷只管看戏,是非曲直还得看七王爷打算把这出戏怎么演了。”袁易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永徽王府,露出高深莫测地笑容。
顾至臻有时候必需承认,他藏得深些不好看明白,可顾重楼这样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人,一旦把自己藏起来才让人真正摸不透,
“爷,各地的王爷都秘密来徽城了,来得倒是快啊,看来有些人的消息比我们还灵通着,七王府到底也不是铁板一块。”袁允之在一旁如此说道。
袁易之却横了一眼,转头看向顾至臻道:“王爷怎么想?”
“除了父皇,这局没人能设得下,这天下一盘棋,除了父皇此时还有谁能下得出来?”顾至臻略略一想便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袁易之却摇头:“这怕是局中局,若让皇上亲手来做,只怕是要更漂亮些。”
“易之这话的意思我却听不明白了?”
“这恐怕是皇上借太子之手布的局,太子犹自不知,却不知道他的太子位坐不安稳了。”袁易之眼微闭,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废……
“这么快?”袁允之惊呼一声。
袁易之睁开眼时,手下早已经把废字抹去了:“不,时机还没到,皇上的心思,我不能全猜出来,眼下只怕皇上还没找出合心合意的人来。”
袁易之却不知道,他这一猜却离皇帝原本的心思要差远了……
顾重楼安稳地在王府里等着,顾至臻则在躲在暗处等着看戏,至于叶惊玄自然也感觉到了这时永徽城里的不安稳气氛,心里隐隐有些忧心。
这些天顾至臻出现在对面茶楼上的次数也少了,联系起来,叶惊玄稍稍明白怕是要有大事生,心里担心顾至臻的安危,却别扭着不愿意去见顾至臻。
这会儿她正在撑着天涯楼上撑着脑袋,看着夕阳叹息,今天顾至臻又没来,外面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看来是有人来了,叶惊玄竟然抱着自己都难以理解地期待,盯着门帘子看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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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重楼戏诸王
了帘子进来的却是顾重楼,叶惊玄不由得失落万分,又有几分安心,想了这么久,她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而自从住到天涯楼以来,顾重楼还不曾来看过她,叶惊玄心里胡思乱想着,这边却站起来笑看着顾重楼道:“七王爷,你怎么来了。”
顾重楼这边却看了叶惊玄一眼,微微一声叹息,他犹记得那夜说过叫重楼,只是似乎却没有从这女子嘴里听到过一般:“叶姑娘,这些天外头不安全,如果叶姑娘不愿意回东山小院去,也请先到我府里住上几天。”
不安全,叶惊玄在心里品咂着这三个字,看来她心里想的还真是不假:“七王爷,我能问到底是什么事吗?”
顾重楼朝楼下的侍从队伍看了一眼,挑起一个难得凌厉的笑容,只是转过头来再看叶惊玄时,又归于一片温淡:“叶姑娘,有些事想必不说你也能明白,现在永徽城里不安生,怕是要上演一场大戏了。”
叶惊玄这会儿心里又在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去,这些日子顾至臻常去永徽王府,她是清楚的:“七王爷,我不知道会生什么事,但既然王爷说不安全,那便去王爷府上叨扰了,这永徽城里最安全的,自然是永徽王府。”
叶惊玄眯着笑眼,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重楼便也不问,反正只要能保人安全就行了。
次日,诸王带兵入城,戎装怒马开向王府,顾重楼清早起来,一人一椅一几,正坐在敝开地大门中央,沏着一壶清茶,老神在在地喝着。
诸王来了,见顾重楼一个这样坐在院中,反倒生了几分惑,顾重楼只当是前面没人一样,继续喝着茶,吹开杯盏上浮着的沫子,细细地品饮着。而后微仰头,眼睛微闭似乎在回味茶的余韵一般。
忽地睁开眼,看着诸王笑语靥靥地看着诸王,表情镇定地让人心里打鼓,说出来的话却难得地如同响雷一般:“我这儿给各位王兄问好了,不知道各位可是奉了旨意来的。”
诸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顾重楼这会儿笑得是愈灿烂柔和。让人看了只觉得像是来拉家常地:“看来是没奉旨意了。祖制有定。诸王无旨无召不得入京。封地亦然。难道王兄们忘了一句话。王……不见王。”
晋源王顾碧渊先站了出来。皱眉盯着顾重楼道:“七弟。我们这无非是来看看你。这王不见王不是死规。难道咱们兄弟还就真一辈子不见了。”
“三哥。不是不见。而是要慎见。不过。你们来了便来了。省得我一一去找你们。来啊给诸位王爷看座、上茶。”这么在冷地天。顾重楼却压根不招呼他们进去坐。而是当堂坐在冷风里。当着门外诸兵士。无遮无拦地在天地之间安坐。
诸王略带了几分小心地坐下来。齐齐看向顾重楼。从来没现原来他们这个淡泊温和地七弟还有这么一面。凌厉之中透着沉稳。虽然也是在笑。这笑却让他们看了有几分冷。
顾重楼从袖里抽出手来。跟着勾出来一枚青天白玉印。在手里随意掂了掂。却让在座地诸王几乎快要坐不住了。奉湘王顾远志皱眉问道:“七弟。三军印怎么会在你手里。”
“四哥,这东西原来也不在我手里,只是前天父皇派了使臣来,说最近各不太平,我这儿尤其不安宁,所以送来了三军印,说是不让乱用,只是用来护永徽十六郡四十九亭之安危,出了永徽城那就没效了,我啊也就是个窝里横。”顾重楼脸上带着几分失望的神色,淡淡地摇摇头。
诸王们快气得吐血,敢情他们来听消息却变成了别人盘子里的菜,他们本来是看着皇帝的小印来的,没想到他们一来,人家手里又有了三军印,这下倒真是越玩越大了。
聪明地也早已经明白今天怕是来得容易想走难了,惠海王顾长卿一声苦笑,早就有人劝他不该来,却跟着这老三、老四一起来了,看来早像老二、老五那样双眼一闭,嘛事不管才是正途。他却都没想到,顾云峥倒是来了,只是悄悄来又默默走了。
顾重楼见没人答腔,又是一声冷笑,嘴角微微抽搐,心道这戏可是真难演啊:“父皇听说诸位兄长居心西北的战事,正处处征兵以备不时之需,父皇一听可高兴坏了,连病都好了大半,连称诸位兄长孝心可表天地。”
顾碧渊和顾远志相视一眼,顾长卿则是愣在了当场,一听这话看
计:“七弟,你是说父皇病好了?”
“父皇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过个几日也就能上朝听政了。这会儿,父皇派去几位王兄封地地点兵使怕已经到了,我这儿也替父皇谢过诸位兄长如此不辞辛劳,为国为民之举。”顾重楼把三军印收回袖子里,凉凉地道。
三位王爷长吸一口冷气,看来他们是中了皇帝的计,调虎离山……
顾重楼微抬头看了眼天,心想不知道他们的父皇看了这出兄弟相争的戏,究竟是心里会不会如同他一样难受。
“三哥、四哥、六哥,你们不好好在封地待着,来这儿总该有些什么事儿吧,这带兵带剑地可是会让我误会的。”
这会儿叶惊玄正在后头楼台上看着热闹,顾重楼本来不让她来,可压不住她自己偷偷溜过来。一看这顾重楼把空城计唱得那么好,叶惊玄都忍不住想鼓掌了。那三军印是几天前刚从春徽堂刻的,这会儿顾重楼竟然在几个王爷面前拿出来晃,还把人吓得够呛。
别说,顾重楼这架势还真有几位稳坐钓鱼台的味道。叶惊玄从窗格缝里看出去,几位王爷脸色各有不同,又听顾重楼说道:“正所谓处江湖之远则忧君,处庙堂之高则忧民……”
听到这话叶惊玄真想出去扇顾重楼一个大巴掌,这话还是昨天晚上她吃饭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的,这顾重楼竟然就敢现炒现卖,也不怕风大闪了牙。
大院中央坐着地顾重楼忽然站起身来,在几位王爷面前走了一圈,冷喝一声:“三位兄长不是看我来的,是抢玩具来地吧,打小抢到大竟然也不腻味。”
叶惊玄心说,这哪里是弟弟在跟哥哥说话,明摆着是大哥在训小弟,叶惊玄不用掐指都能算出来,这顾重楼和三位王爷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还抢玩具……这玩具还真是够大,够能诱人地。
忽然顾重楼又坐下了,脸色一变,又变回那个温温和和地七王爷,冲着几位王爷和淡一笑:“看几位兄长这脸色,难不成还真被我两句话诈住了?”
三位王爷又是互相看了一眼,一愣神,这到底唱得哪出,三位王爷连跑的心都有了,只是被顾重楼这忽晴忽阴地表情给弄傻了。
倒是顾长卿先回过点味儿来:“七弟难不成是在跟我们开着玩笑?”
顾碧渊和顾远志相视一皱眉,两人眼里都有着惑,连忙也跟着陪着笑,心说这要是玩笑,那这顾重楼还真敢开。
这会儿连叶惊玄也摸不明白这到底是在上演那出了,只好抬着头继续看顾重楼接下来怎么圆场。
只见顾重楼一笑,让人重新上了热乎的茶水,也上了暖炉子:“我还说你们难得来一回,大家逗个乐子,怎么都这么严肃,这可让我不敢把接下来的戏演下去了,再演下去三哥、四哥、六哥醒过神来了,非恨死我不可。”
“父皇派了点兵使,本就是去各地征兵以备明年开春后与胡人在西北一战,正好看见兄长们在征着,于是拿了点兵令顺便把人带去大营了。至于三军印……”顾重楼又从袖子里摸出印令了,微微一笑。
几位王爷大气都不出地盯着,只盼顾重楼能给个答案。
“是新刻的,父皇说上回操演水军,三军令掉碧海湖里了,派人捞了整整一个月,不见捞上来。听说徽城的石料好,前些日子专门下旨让我给再刻一个,三军的将士们来徽城,不过是来见新的三军印符,也方便以后令行禁止不是。”
叶惊玄张大嘴巴看半天,心说这掉得真是时候,这刻得更是时候,刻就刻了,皇帝要知道顾重楼拿出来玩,还不得把他下了大牢……真是敢玩……
王爷们面面相觑,现下也闹不明白到底是真是假了,不过他们现在宁愿顾重楼是真在开玩笑,这才好脱身不是。
于是几人在场中打着哈哈,互相套着话,就如同刚才的事没生一样,这会儿园子里也暖了起来,丫环们上下穿梭给他们送来了热乎的点心,几位王爷笑嘻嘻地吃着,心照不宣地开始胡天海地聊起来。
叶惊玄摇摇头,坐下来抱着暖炉在手里,忽然很想笑,顾重楼这丫演起戏来还真是有意思,戏演得像真的,真的反倒让人以为是戏了……
这才是演戏的境界啊……她要是有这境界,何至于把自己弄到这分田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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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子夜病了
底双更双更……
我是好孩子……
下个五号之前让大家看小叶子的婚礼……
……以下……
叶惊玄在阁楼上胡思乱想着,刚想说走了,一个影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叶惊玄抬头嘿嘿笑了一声。
顾重楼倒也不在意,反而是坐在了她身边的位子上:“戏好看吗?”
“呃……不错不错,挺好看的,七王爷独退诸王,这出空城计唱得那叫一个帅啊。
”
叶惊玄抬头笑着,窗外的灯火光芒一点点折射在她的脸上,柔柔暖暖让顾重楼看得一时间难以移开目光,不由得地心底感叹,这姑娘倒不见得倾城倾国,只是偶尔地就能打动人心,只是……顾至臻最终还是没有好好珍惜。
“叶姑娘,我不过是照着别人写好的剧本去演,要么别人演给我看,而我一无所知,那还不如干脆些演了。”顾重楼淡淡一笑,看着透着窗格落在衣襟上的月光,冷冷溶溶之间一片零乱。
叶惊玄继续笑眯眯地看着顾重楼。这时候门外咚咚地传来上楼地脚步声。那声音急促而零乱。她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心也跟着咚咚乱跳了起来。莫名地心里有些雀跃。忍不住想难道是顾至臻找来了。
可一想到这儿。又有些抗拒。不由得地心底叹一声。女人地心事果然难懂。
这时候小厮在门外喊道:“禀王爷。九公子地门人求见。”
顾重楼闻言看了眼身旁正低头地人。忽然问道:“叶姑娘。你是否想见呢?”
叶惊玄挠挠脑袋。她这会儿也正纠结着。还来不及回句话。顾重楼便是哈哈一笑冲门外喊了声:“把人请进来吧。”
推门进来地是袁易之。叶惊玄看着有几分像袁允之。只是袁易之地气场远比他弟弟要强大地多:“易之见过七王爷。见过叶姑娘。”
叶惊玄抬头看了一眼,又很无奈地撇开头去,心想又来一个见了王爷都不拜见的,她就最烦见这些人。
顾重楼倒是从来不在乎这些礼节,冲着袁易之一笑:“好久不见易之了,今儿星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吗?”
袁易之微微一拂身子:“回七王爷,九爷他病了。”
叶惊玄猛一听这话,立马就站起身来,盯着袁易之急忙问道:“病了,怎么会病了,什么病?”
袁易之回道:“不知,此病来之凶险,九爷本通晓医理,易之也略懂得一二,只是都看不出是什么急症。易之来此,是因为听闻王爷与药师柳无回有交,特来请七王爷召柳无回来永徽,替九爷诊治一二。”
“连你都诊不出?无回他行踪无定,这会儿想找他也是不易,且先送信去,看看是不是在附近。”顾重楼叫来了外面的侍卫,吩咐去送信给柳无回,回转身看着袁易之道:“九弟可还能动得,东山小院毕竟不便了些,不如到这儿来养病,一应药物王府也备得齐些。”
“回七王爷,下午还能下榻走动,傍晚天凉时在中庭坐了会儿,再睡下就高烧至现在不见半些儿退,我这儿也是急了,才找到王爷了。”袁易之这时脸上才露出几分急色。
叶惊玄一听高烧不退,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只觉得心里乱成了一团,和着眼前满地月光一起,又冷又乱。
这时候顾重楼走过来,微俯低身子看着叶惊玄道:“叶姑娘,想来这会儿九弟也希望见到你,我们先去看九弟吧,不管有什么,这时候也该见见。”
叶惊玄一抬头就看到了顾重楼的双眼,散乱的目光终于有了目标,手拽着顾重楼地衣袖道:“七王爷,子夜不会有事吧!”
“九弟身子向来好,一时病痛自然压不着,放心。”顾重楼微微一笑安慰道,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儿。
到了门口安排叶惊玄坐马车,叶惊玄看着那辆小小的马车坚定地摇头:“七王爷,骑马吧,马更快些。”
顾重楼本来已经在马上坐着了,听了叶惊玄的话微微有些惊讶:“可是叶姑娘你不是不会骑马么,天黑路远,怕不安全。”
叶惊玄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只想着要快点见到顾至臻而已。顾重楼看她的神色也不多说,让人挑了匹温驯的马来,扶着她上了马,在她耳边细细叮嘱了几句,才又重新翻身上马。
叶惊玄本来是不会骑马的,本来以为自己心里会乱,这时却出奇的冷静,照着顾重楼叮嘱地去做,竟然也能平安无事地飞奔到东山小院。
袁允之在门口候着,扶了叶惊玄下马,刚想说上两句话什么的,却没想到叶惊玄脚还没沾地就一下子冲进了门里。
看着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冲着顾重楼微微躬身:“爷。”
叶惊玄一路飞奔着,竟然发现这院落久不来,有些陌生了,慌乱之中她竟然找不着去找顾至臻的路,在院子里走了会儿,终于又找着了路。
月色下推开门扉,满室地烛光里,透过重重床幔,叶惊玄终于看到了顾至臻,却就这么站在门口一步未动,眼睛远远地看着安睡在榻上的人,心里的酸涩一点点啃咬着她的心,没有泪也喊不出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一步步缓缓走近床榻,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她也会主动地一步一步再重靠近他身边。她以为,至少是他来道歉,然后放弃很多很多,却没想他还没来,反倒是自己主动找了来。
门外的三人看着这情形,也不好进来,反而只好退到了院子外头,等会儿再进去。
叶惊玄掀开了床幔,看着紧闭双眼躺在一片温暖烛光里的顾至臻,轻轻地唤了一声“子夜”,喉咙里竟然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轻轻坐在床榻边上,伸出手抚过顾至臻地眉眼。病中的顾至臻脸色略显苍白,原本温润的笑不见了,那双她看不清的眼睛也紧闭着,在锦被之间更显出几分憔悴与消瘦。
忍不住俯下身子,贴在顾至臻胸口,淡淡地浮起熟悉感,这个怀抱依然是这么温暖,气息也再习惯不过,只是……没有了声音而已,只是那双手没有抱着自己而已。
“子夜,你都不来找我……”找过,却被她拒之门外,她忽略了。
“这些天,永徽城不安全,天天晚上外头都有刀兵之声,我不曾有一刻入睡。有时候我会想,或许你也在其中,因为你逃不开。可是我又时刻奢望,你不在其中……子夜,你要怎么选择,你要我怎么选择?”
叶惊玄正在喃喃着,顾至臻猛然间狠狠咳了几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抬起头看了眼,顾至臻咳嗽时似乎极为难受一般,额头上还留着微有些凉的帕子,狠狠皱眉。她不由得伸手想要抚平,顾至臻却似乎是咳得更厉害了。
叶惊玄轻轻拍了拍顾至臻的胸口,顾至臻似乎是气更顺了一些,咳嗽声渐渐平息了下去,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朦胧地看到了叶惊玄在面前,却只有一声叹息:“惊玄,你怎么来了,你应该不会来才是。”
“你都病成这样了,我的心也不是石头,自然要来看你。”叶惊玄也不知道这会儿顾至臻半昏着头,正自言自语着呐。
顾至臻这一听有回应,当然知道是叶惊玄本人来了,连忙挣扎着起身:“惊玄,真的是你么,你来了。”
“是我来了。”话答了,叶惊玄却莫名地退,坐得远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可以贴在胸口,现在醒了,却想躲得远远的。
在院子外面等着地三人,这会儿也听到了里头的声音,连忙敲了门进来,顾至臻本来也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见顾重楼来了,只是抬头叫了声:“七哥。”
“九弟,你这是怎么了,你自小习武,身子骨硬朗得很。”顾重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顾至臻。
顾至臻却似是没力气了一般,重重靠在床上,袁允之连忙过去垫了势头让顾至臻靠着:“这……我也不知道,初以为是风寒,下了两贴药不见好,这会儿烧退了,又有些发凉。”
顾重楼皱眉,莫名就觉得这病来得凶险:“我着人去找无回了,只是这会儿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明天应该会有信儿来。”
“劳烦七哥了,这么大晚上的竟然还烦扰着七哥。”
“自家兄弟间,何必说这些客套话。”顾重楼听顾至臻的声音,似乎有些气息虚软,只能是一声叹息,暗道一声,这病真不是时候。
袁允之让人上了茶,叶惊玄就在一旁捧着茶听着二人半是客套半是关怀地说着话,心里说出的别扭。偶尔抬起头看一眼顾至臻,顾至臻便回看她一眼,叶惊玄便很不争气地低下头去,像个做错了事被抓的孩子一样。
可是她细想想,又觉得她没错,再想想……顾至臻其实也不能叫有错,有此出身谋此位,也算是理所应当,可是又不由得想,难道他就不能放弃么。
虽然皇帝拿她来当天下江山地赌注,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顾至臻去争什么天下,争来争去,把自己争到那个人间第一的位置,绝对不是她所求的。
只是她不求的,却偏偏是他所求的,他们……该何去何从啊!
第八十二章 欠了我的记恨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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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楼说了几句便走了,袁允之和袁易之哥俩一看,走吧,这二位正欲言又止,他们实在是多余得很了。
顾至臻斜躺在床上,只能看到叶惊玄的侧脸,烛火溶溶地在她身上镀着一层暖色调的光圈,偶尔一眨眼,竟然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时不时的还溜过眼珠子来瞧,顾至臻看得不由有几分好笑,心情竟然舒畅多了。
“这些日子在七哥这住得好吗,可有谁欺负你,起居饮食惯不惯?”顾至臻倒也没想到,想了半天,才从肠子里把这句话给抖了出来。
叶惊玄捧着已经凉了很久的茶杯,讷讷地半晌才应道:“嗯,都好。”
“就这么不愿意见我么,来了也不多看我一眼,这样坐着也累,坐到椅子上去吧,我让他们拿暖炉来。”
叶惊玄依言做了过去,这么坐着倒真是不舒服,而且总觉得很尴尬,坐椅子上怎么说也远了些。看着外面端进来的火盆,叶惊玄又别扭了,难道打算说很久,她还真没这心理准备。
这厢正在纠结着,顾至臻又开口了:“惊玄,你恨了么?”
叶惊玄想了想这些日子的纠结与犹豫,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恨。”
顾至臻听得这个恨子,嘴里浑不是滋味,其实听到这个字也再自然不过,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准备,只是再听到这个字时,眼皮使劲一跳,烛光就剌入了眼中。他也没有想到,叶惊玄可以把这个恨字毫不遮掩的说出来,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恨。我想到了。一开始就想到过。”顾至臻说话时却是一笑。只是笑容中有多少悲苦。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既然想过。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可曾经把我放在心上过。过往地一切。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低头不敢迎上对面顾至臻投过来地眼光。她怕自己就此原谅了。她真是个心软地。而且还是个典型地好了伤疤忘了疼地。
轻易原谅别人地人。同样不可原谅……这话曾经是她地同事说地。现在她在心里念了一遍。如果这个人理想和自己相背。那么她永远无法说服。
想起来。她和皇帝地赌真是场游戏。早已经被皇帝洞悉了。皇帝赌江山。她赌情……忽然有些替顾至臻悲哀……皇帝跟她说要扶顾至臻。为什么她现在想来却是在演戏。算了。她想不明白。永远也不可能明白。
顾至臻则因着叶惊玄这话思索了良久才道:“惊玄。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有和没有。我……都不打算再回头。”
叶惊玄抬头看着顾至臻。这才觉得她竟然没发现过。顾至臻竟然这么执着。执着地追求一件可能永远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