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之一赌倾城第54部分阅读
弃妇重生之一赌倾城 作者:rouwenwu
一百元的门票外,无需再支付任何费用。不过,入园后寻宝却需要做出选择。整个寻宝园分为湖区、山区和林区三大块。
在湖区,可以寻玉或者珍珠,寻宝的时间不限,最后拿着出来鉴宝的只能有一块玉石或者两个河蚌。
在假山区,可以寻找翡翠原石,金矿石甚至还有两亩多的沙砾里,藏着钻石原生矿石。
而林区最大,足有五十多亩,树木茂盛,绿荫遮蔽,林中密生着各种野花野草,就在这些不起眼的野草之中,会有各种药材,说不定,你一不留意间,一株几十年的人参就在你的身边却被忽略了。也有各种珍稀菌类,还有飞鸟,野兔,小型走兽,可以说,这座密林若非面积小了点儿,已与原生森林没了啥区别。在林区寻宝,会有向导带路,珍稀药材和菌类是随便挖的,只要你找得到,在规定的时间内,挖多少都没有限制。
三个探宝区布局不同,珍藏不同,自然乐趣也不同。游客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其中之一探宝,林区有时间限制外,另外两个区没有时间限制的。而且,在寻宝园找到的宝物,庄园可以当场出现金收购,当然,游客也可以选择自己收藏或带回家食用。
二十九号九点开园,不到两个小时,湖区传来一个好消息,有一位陈先生寻到一块美玉,价值四万六千元。
整个寻宝园的上空一遍遍重复着这个消息。每一个寻宝人的脸上,都带了一抹特有的兴奋。
下午一点钟刚过,又有一位游客李小姐在假山区找到了一块翡翠原石,切出了价值十九万八千的一块翡翠。
其间的广播中,不断播放着某先生某女士(小姐)从林区找到一支十年生人参,或者得到几株天麻,或者得到几块三七,还有人在林区找到了一个重大一公斤多的野生猴头菌。
寻宝主题园外的一片高大的银杏林中,搭着许多茅草棚,棚中设有桌椅,并有厨房,游客可以把自己从林区找到的野生菌交给厨房烹制,也可以点菜。菜品丰富,以各种山珍为主,也有河鲜,味道鲜、香、麻、辣,各种口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这里的酒水同样非常有特色,都是一米多高的黑色大酒坛,酒保拿着酒提给客人打酒,盛在精致的细瓷酒壶中,颇有几分古代酒棚的味道。而且,这里的酒滋味甘厚醇香,回味悠长,让人一喝就再也会喜欢上。
许多人尝了这里的菜品和酒水之后,不为寻宝,也会专门过来喝酒。以至于,单单这个临时设置的野餐点,竟然日日食客爆满。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周晨整日让黄金蜂王在寻宝园盯着,饵料已经放下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第一天虽然有人在假山区找到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但赌石却没有深入人心。更多的人去假山区,就直奔着那块沙砾去找钻石了。第一天下午,有一个人找到一块0。6克拉的钻石,引起一阵轰动。
第二天,寻宝园又增加了新项目,在解石棚子前,多了一个赌石摊子。这里的赌石最便宜的几百块钱,最贵的十多万。都需要花钱购买,当场就能免费解石。开始时,看得多,买的几乎没有。周晨拉上吴菊、杨燕和王海英去,一人挑了一块赌石切开,结果,吴菊得了一块飘蓝芙蓉种,价值高达八十多万。杨燕和王海英也都挑选的赌石,也都解出了翡翠,杨燕解出来的是一块干青种阳绿翡翠,鹅蛋大小,价值二十来万。王海英得了一块小小的糯种翡翠,只有半个鸡蛋大小,却也价值四十多万。
消息传开,小小的赌石摊子火了。接下来一天,又解出了一块金丝种,一块干青种,总价值接近五十万。
到了第三天,十一黄金周到了,寻宝园迎来了开园后的第一个客流高峰。九点开园,不到十一点,园中就已经人满为患,不得不进行入园人数限制。而赌石摊子更是火爆的一塌糊涂,解石机已经增加到了五台,却仍旧有不少人排队等候解石。拥挤的解石区前,一阵阵“涨了!有翡翠!”声特别让人心动。而那些瞬间的叹息,则像抛进海水中的石子,连个水花也激不起来,就瞬间被人遗忘了。
进入寻宝园和未进入寻宝园的人,都在心情激动地议论着,谁谁谁,在湖区捡得一块玉石,当场卖给庄园就得了八万。谁谁谁解出一块翡翠,卖给庄园,当场就得了二十八万……
小小的投入,巨额的回报,就像彩票刚刚进入中国之时,让许许多多人血液沸腾,激动地夜不成寐。
许多原打算外出旅游的人,放弃了出游的计划,改到寻宝园了。到了二号,周边的城市已经有许多人闻讯过来寻宝。为了减缓游客的过多无法入园,庄园在网站上推出了入园门票网上预售,三号推出当天,黄金周所有的预售门票都被订购一空。
五号,黄金蜂王传来讯息,等候已久的鱼儿终于浮上来了。
柳琳在商场中被当场捉脏后,被带去了公安局,幸好遇到一个相熟的朋友,替她说了几句话,商场才放弃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只是让她赔偿了商场的损失,公安局又罚了两千元钱就把她放回家了。
经过这次羞辱后,她在家里整整蛰伏了一周。不过,虽然蛰伏在家里,电视网络等等渠道,却无孔不入地把寻宝园的轰动传入她的耳朵。寻到宝物的人激动万分地对着电视镜头发表着得宝感言,让她从最初的怀疑,也渐渐地被诱惑了。只需花几百或者几千元,就能够一夜暴富。到那时,她将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只要有了资金,她绝对会比那个贱人做的更好。她要过上高品质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买一件衣服,费那样见不得人的心思。
当她看到寻宝园熙攘的人流时,心中更加激动。可是去售票口一问,当日的入园票已经全部售完。登时傻了眼。
正苦于入门无路时,一个相貌平淡的男人偷偷地靠过来,悄声问道:“要票么?当日的票,明天的票都有。”
柳琳一听就知道遇到黄牛党了,心底暗暗高兴的同时,却装出一副不太信任的态度,与那个男人讨价还价一番,终于花二百三十元购买了一张原价一百的入园票。
顺利进入园区后,看看人满为患的场景,稍一犹豫,直奔赌石摊位。她为了今天来,在家里可是查了许多资料的,看着表皮上的松花、蟒带,心下暗自得意。自己有备而来,这一次一定能够赚个盆满钵满。
很快,她就挑了一块蟒带松花俱全的赌石毛料,当然,表现如此出色的毛料价格也不菲,整整花了柳琳十二万,这是她全部的积蓄。
排了半天队,在她前边的一个小伙子很幸运地切出了一块干青种,卖了八万,买原石不过花了两千,整整翻了四十倍。
柳琳就在算着,自己花了十二万,翻四十倍是多少钱呢?
石头很顺利地切开了,柳琳居然赌涨了,也切出一块不错的干青种,块头还不小,卖了三十八万。
转眼,十二万成了三十八万,柳琳简直觉得犹如做梦一般。她当场把翡翠卖给了庄园,然后拿着这三十八万,再次回到了赌石摊位前。有了一次赌涨,她对自己的赌石技能更加信心百倍。这一次,干脆将三十八万一起花了,买了两块赌石毛料。
但,这两块赌石毛料很意外地,一块完垮,一块倒是出了翡翠,却是最垃圾的狗屎地,根本没人要。
柳琳刹那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浑身冰冷冰冷的。
转回家,她突然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随即将汽车,和与前夫共有的房子去当铺拆借了四十万块钱来,第二天,又义无反顾地去了寻宝园。
这一天,挑选赌石时,她慎重了再慎重,看好了一块赌石毛料,这块赌石毛料上开了一个一元钱硬币大小的小窗,窗面露出的翡翠玉肉碧绿,晶莹剔透,照柳琳判断,最少也是冰种。可惜,开价四十八万,柳琳心急如焚,却无奈钱不够,好说歹说,砍价,人家工作人员却不为所动了。
听她絮叨的狠了,工作人员一脸不耐道:“你还砍价?你知道这样的翡翠毛料在公盘上卖多少钱吗?最少一百万,还是欧元!这是为了开业吸引人气定的特价,不识宝,就不要在这啰嗦。”
被工作人员呵斥了一顿,柳琳却反而更加踏实了,更坚定了购买这块原石的决心。她和园门口工作人员打个招呼,称自己去车上拿钱包,马上回来。
出了园门,就立刻掏出手机联络所有的亲朋好友,谎称自己女儿病了,需要借钱看病,好不容易,借了十多家,才借到了八万块钱,拿着这八万块钱,立刻赶了回来,又和园门口的工作人员说了半天好话,才被放进去。
老远,她就看到有人在看那块四十八万的赌石毛料,什么也顾不得了,拿出八万现金和银行卡,把那块赌石毛料买了下来。
抱在怀里,她仿佛手里抱着的是一大快晶莹剔透的玻璃种翡翠,无数人争前恐后地举着支票抢着向她购买……
终于,该她解石了。
柳琳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赌石毛料放到了解石机上。
解石工人一看这块毛料,很小心地选择了用砂轮沿着窗口擦开。
“听说没?这块石头四十八万啊!”
“啊?四十八万?这么贵啊,这万一……”
柳琳正喜滋滋地等着解出翡翠来呢,猛地听到背后有人说了这么一句丧气话,登时两眼如刀,转回头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把那个人的后半句话堵在了喉咙里。
沙沙沙……
砂轮打磨石层的声音虽然比解石的声音稍好一些,却仍旧让人烦躁。不过,此时停在柳琳耳朵里,这个噪音简直成了仙音,无比悦耳动听。
解石工人擦了十来分钟,停下砂轮,用清水洗净了擦面,抬头很兴奋地看了柳琳一眼:“不错,继续看涨啊!”
柳琳一听大喜,立刻扑了上去,趴在石头刚刚擦开的地方仔细观察起来。深沉的墨绿,仿佛冻玉一般,她还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强光手电,打在擦面上往里看。光线透入良好,在强光下,玉肉呈现出一种非常纯正均匀的绿色。
“我看着很像帝王绿,若是玻璃种帝王绿,一个戒面都要几百万呢!”解石工人兴奋地叨叨着,满脸笑容,仿佛一天的劳累都消散了。
“嗯,嗯,承你吉言,不管是不是帝王绿,等解出翡翠来,我都不会让你白忙乎的。”柳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只是,满心的狂喜,早已经如海涛般把她淹没,想矜持都把不住,还是露出了一脸得意的笑。
“好嘞!”解石工人得了她的承诺,也是一脸的笑,快活地答应一声,将毛料挪到切石刀下,沿着露出的窗口,开始切第一刀。
嗞嗞的解石声响起来,周围围观和等待解石的人们,刚才也听到了解石工和柳琳的对话,有早都听说了这块赌石价格高达四十八万,一时,也没人顾上再干别的,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解石机上毛料。
这块毛料体积并不大,不过五六公斤的样子。又是沿着擦开的窗口小心翼翼地切开,很快,十分钟不到,就听得咔嚓一声,解石刀落空的声音传来,大部分人知道马上就能看到这块天价赌石毛料中究竟含了什么宝贝,更加屏气敛息地注视着解石工的动作。
解石工人将解石刀从毛料中提起来,关掉开关,这才用一个钎子将那块仍旧依附在赌石上的石皮撬开,揭了下来。
露出的切面虽然还糊着一层泥水,但已能隐隐约约看到里边隐隐透出一丝绿色来,登时有人喊:“有绿!”
柳琳被这一声喊惊了一跳,抬起头,却没有丝毫怒意,还对这喊话的方向笑了笑,随即又低下了头。
解石工人手脚麻利地拿起旁边的软管,打开开关,清水哗哗地流在切面上,很快就将切面上的泥水冲洗干净。
解石工人是从窗口的方向开始冲洗的,很快就有人大喊起来:“大涨啊!”
随着这一声大吼,周围的人都想挤过来亲眼看看,什么样的大涨,引得如此大的马蚤动,靠的近的又有人喊着:“祖母绿?”
那个解石工人满脸兴奋,拿着水管的手都激动地有些微微的颤抖了,听到这句话,仍旧抬起头来,纠正道:“帝王绿,这是比祖母绿更高一层的帝王绿!”
“啊!怎么啦,这是怎么啦?”解石工人的话音未落,盯着切面的柳琳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这一声如静夜枭鸣,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浑身一冷的同时,众人也将目光再次看向赌石的切面。
那个解石工人虽然回头教训人,手中的水管却仍旧冲洗着切面,在他自己也没看到的时候,那切面上的美丽高贵的绿色就像一个梦境,还没等你将它抓住,已而消逝。
就见切面上,只有靠近擦开部分的地方,有一抹绿意,往里不过一公分,就明显地变成了白花花的石头。
“垮,垮啦?”解石工人的手哆嗦着,手中的水管垂下来,水流了他半身,浸湿了裤子鞋子,他也毫无察觉。
柳琳如疯魔了一般,也不管地上的泥水污浊了,趴在那块石头上,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解石的工人也倍受打击,这可是极品帝王绿啊,如此难得的翡翠在他的手中都能解垮,今后,他解石的工作是不是就要做到头了?虽然这里背井离乡,但工资高待遇好,比在广东的收入多了好几倍,他是真舍不得这份工作啊。
过了好一会儿,解石工人才醒过神来,伸手将柳琳拉起来,嗫嚅道:“你先别伤心……”
“我不伤心?我能不伤心吗?那可是我卖房子卖车的的钱呐!”柳琳气怒攻心,哪里还管面对的是谁,登时朝着解石工人呵斥起来。
解石工人一边抬着手抵挡着气势汹汹的柳琳,一边结结巴巴道:“这,这位女士,你别急,这块石头才起了第一刀,说不定另一边有翡翠呢,更何况,这帝王绿只要一点儿,就足能卖几百万呢……”
“哦?你说的是真的?”柳琳宛如溺水之人一下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收了脸上的死灰之色,再一次浮上一层笑意,抓着解石工人的手殷切道,“那就快点儿切另一边看看。”
解石工人连连躲避着柳林的手,努力地点点头,再一次站到解石机后,调整了一下赌石毛料的角度,切下了第二刀。
第二刀与第一刀的方向相背,若是这一刀能够切出翡翠,那就证明,这块翡翠是没有跨,若是依旧没有,这块接近五十万高价的翡翠赌石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有了刚才的变故,见又一刀切下来,众人忙屏息静气地等待着。
喀喇,一声!
柳琳不等解石工人行动,立刻抓着水管向着石料冲过去。解石工人被她甩了一身水,看着满脸狰狞几欲疯狂的女人,解石工人也有些恼了。不过,转念想想,他在广东平洲时,见过比这更疯狂的人也多了,哪一年没有人因为赌垮破产,跳楼的,跳河的,跳崖的……
一刀穷一刀复一刀穿麻布,赌石本来玩的就是一个心跳,玩不起,把自己的根基都赔进去,最后落得个自杀下场,虽然可悲,却并不可怜。
柳琳不等解石工人动作,一手拿着水管,一手伸过去,就要用指甲去撬贴在毛料上的石皮,解石工人一看急忙提醒:“不要用手!”
很可惜,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柳琳留的齐整整染着丹蔻的指甲齐根而断,登时血如泉涌。染红了半片赌石。
“来,还是我来吧!”解石工人这一下子,连客气都没了,本来好好一块翡翠要赌垮就够倒霉的了,这个女人愣是冲上来,弄了个血光之灾……呸,还真是够倒霉的!
不知道解石很忌讳的嘛?!
柳琳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手指鲜血淋漓着,却丝毫不予理会,只直愣愣地瞪着解石工人拿起钎子将那层薄薄的石皮揭开,切面已经被柳琳刚才拿水管冲的差不多了,石皮一揭开,切面登时露了出来。
“啊,怎么会这样……”不等别人反应过来,柳琳已经瘫倒在地,两只手还扒着那块再一次露出惨白切面的石头,目光呆滞道,“怎么会这样……”
那解石工人虽然有些不忍,但看得多了,再看周围围着许多人,让这个女人在这里呆久了,只怕赌垮的消息传开,会影响了寻宝园的生意,如此一想,也就顾不得可怜了,有些不耐地问道:“这位,你这块石头还解不解?不解,就请让让,后边还有许多人等着解石呢。”
柳琳神情恍惚着,似乎根本没听到解石工人说了什么,直到解石工人再一次说了一遍,这才茫茫然地爬起来,浑身泥水血水淋漓的,一双眼睛却发着幽暗明灭的光芒,仿佛暗夜中的鬼火,冰冷瘆人。
“解,从中间切开。”
解石工人也不和她废话,听她如此说,立刻摆正赌石,又是一刀切下去。很快,石头就被拦腰切成了两半。因为两边重量相当,没用撬杆,一切透,石头就自动裂成了两半分离开来。
解石工人手脚麻利地扯过水管,将切面冲干净。
“唉……”集体一声叹息,又垮了。
看来这一次,这个女人的四十八万算是打了水漂了。
解石工人看了眼切面,将那块带着一小片翡翠的拿过来,手起刀落,很快一次薄的不到半公分的翡翠切了下来,不过,翻转过来,里面却仍旧是石层,可想而知,那片翡翠若非石层的支持,只怕根本切不成片,也就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喏,这位女士,这是你的翡翠,拿好了!”解石工人将那片连着石皮的翡翠塞进柳琳的手中,将几块废石也都扫到一旁的垃圾箱里,抬头喊道:“下一个!”
柳琳抵押了房子汽车,又东拼西凑地借了八万块钱,原指望着,能够一日暴富,扬眉吐气,过上高品质的生活,却没想到,鸡飞蛋打,美梦成空。
她披头散发、目光呆滞,一路走,游客们骇异于这个浑身泥水血水的样子,纷纷主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如行尸走肉一般,她不知怎么走出了寻宝园,也不知自己怎么又走到了当年自己结婚住过的小楼前,当年,自己的母亲罹患癌症,缠绵病榻三年多,是她的丈夫每日如亲生儿子般伺候在床前,喂食喂药,打扫清理……
再后来,他们有了女儿,每日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整个小房子里都充满了希望和欢笑……
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呢?
是她从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调入县一小吗?还是,看到身边那些年轻的同事们,出行有车,穿着有名牌而生出的不平衡之心?还是,终于在自己的努力和前夫的姑姑帮助下,成功考入政府机关,成了一名编外公务员?近距离地感受到权利能够带来的种种方便和利益之后?
不知过了多久,柳琳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妈妈?”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那声熟悉的呼唤,就像一个惊雷打在头顶。让她倏然清醒过来。
她已经没有了工作,如今,房子车子和很少的一点儿积蓄都没了,还欠了八万元的债务,她还怎么养孩子?她还怎么有脸再见到女儿?
心思急转,柳琳根本不敢回应女儿的呼唤,急转身,匆匆地跑走了。
“爸爸,那不是妈妈吗?妈妈怎么不理我?”女儿很伤心地抬眼问爸爸,眼圈儿红红的,含着一包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男人默默地搂着女儿,没有做声。那个狼狈的背影,他怎么会不认得,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活泼聪明的女孩儿了……
柳琳不知跑了多久,也完全没有方向感,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周围到处是人,到处是车,到处川流不息让人紧迫窒息。
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跑不动了,她狠狠地跌在地上。
麻木的精神和身体,因为突然而至的剧烈疼痛而苏醒。仅仅只是摔了一跤,她的全身骨骼似乎都被摔碎了,痛得她浑身抽搐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曾经的野心,曾经的痴梦,都像过眼云烟一般,不复存在。她现在痛的恨不得立刻死去,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抽搐,哪还有一点儿尊严?更别提优雅、美丽、高贵、雍容……她连想一想的精力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走到她的近前,笑嘻嘻地揪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脸看了看,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仅存的一丝丝的意识,觉得这个人也就这样走了,却没想到,这个人走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再一次揪住她的头发,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
痛楚渐渐地散去,她再一次神清气爽地站起身来。抬头看身边完全陌生的情景,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但她却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里也不是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博城。
不过,没等她想太多,那个给她吃了什么东西的人,就凑了过来,四五个神情狰狞的男人,浑身脏兮兮的,比犀利哥还要不如。
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睛,无一例外地,都露出了一种她很熟悉的眼神--那是兽欲爆发眼睛。
她想要逃离,她不要陪这些肮脏的男人睡觉。但是,她刚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人一把揪住了头发,拖倒在地,随后,她就再也没能起来,被人拽着头发,直接拖到了一个高架路下的流浪者聚集区里,在肮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纸板和棉絮上,她被七个流浪汉整整地折腾了一晚,到了最后,她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她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阳光了,结果,她还是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她因为拒绝亲吻,被一个男人生生地将舌头咬掉了。因为开始不够配合,她的胸部和下面,被用烟蒂烫了无数个疤……
最初,她还想着逃离,但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再一次光临,这一次,还是一个男人给她吃了一点儿东西,止住了疼痛。
再后来,她知道了,那个男人给她吃的是毒品。世界上效果最好的镇痛药。她再想要逃跑,却已经不能够了,阴魂不散的剧痛如跗骨之蛆,为了镇疼,她又染上了毒瘾……
她记不清自己来到这个桥洞多久了,似乎过了许多年,又似乎只是一两天。
每次她从被折腾的昏迷中醒过来,望着灰色的立交桥底,她总会想,自己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究竟是为什么呢?现在回想起和丈夫女儿在一起的生活,简直犹如天堂,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还不满足?为什么,一次次委身与那些满嘴酒臭的男人,只为了换一个虚无缥缈的谎言?
这一天,就在她又一次被那些流浪汉们轮番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大群人,警察、城管、卫生……
几束强光灯柱下,一个浑身伤痕赤身捰体的女人躺在桥洞里。那些流浪汉们早已经闻风而逃,只有她仿佛一个肮脏的垃圾,被丢在这里。她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甚至没有力气并拢上自己的双腿,她保持着一种很诡异的姿势,那样僵硬地坦呈在一大群人眼前,丑陋而肮脏……
她听到有人低声咒骂着,有不屑地又带着某种兴奋地目光扫过来,然后,她看到医生跑过来,有一个医生拿着一手电筒看了看她的眼睛,弹了弹鼻息,然后回头对那些人,摇了摇头。
那些人又呼啦啦走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突兀。她听到人群中有一个人说了声:“通知殡仪馆处理掉!”
殡仪馆,我已经死了么?
发出这个无声的叹息后,柳琳,这个人再也不复存在了。
·········
四十八万块钱打了水漂的事儿,在寻宝园连个水花都没激起,就被人们汹涌澎湃的寻宝热情给淹没了。
只不过,从那日起,寻宝园的赌石摊子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天价的赌石毛料。最最高档的赌石,也不过万把块钱,对于现在的社会经济水平来说,一万块钱已经不足以造成太大的伤害了。
周晨在十月五日晚上回了北京。
走进四合院,这个只买了不到一个月的地方,因为有了父母,有了杨阳和周晖,就有了家的归属感。
六日,周晨带着一家人去香山看红叶。
七日,一家人则去逛了琉璃厂和大栅栏,晚上去前门全聚德吃了正宗的北京烤鸭。
八日,杨阳开学了,周晖也要去上幼儿园了。
周晨正要去北大找孟教授,打不通孟教授的电话,然后拨通了陈教授的电话,才知道,孟教授主持的实验室储物室被盗了,丢失了五十多件文物,其中三十多件都是国家一级特级文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孟教授受不了打击,病倒了,如今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周晨蓦地想起了那件长形的带着浓烈杀气的法宝,心下一紧,立刻放出春儿去调查。
随后,她开着车直奔医院,出了胡同,上了祈年大街,周晨才想起一件事,摸出电话拨了慕容玚的号码。
“周晨,你回来了?”慕容玚暖暖的声音传过来。
“嗯,回来了。”每次听到慕容玚的声音,都会让人感到安心,周晨答应一声,然后问道,“北大被盗的事,你听说了吗?”
电话那端稍稍沉默了一瞬,随即慕容玚道:“我知道。”
“我正要去医院看望孟教授。你有时间么?”她本想问问有没有失窃文物的线索,但话到嘴边,改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句。
“周晨,我现在不在北京。孟教授病情比较严重,估计现在还不能探望,你先去看一眼,等我回去,再陪你去探望。”慕容玚的声音传过来,仍旧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周晨的心里却闪过一丝失落。
是为了这个仿佛随时回头总能看到他站在身后,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当习惯养成很久之后,突然有一天,她再次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周晨笑着将自己心中这个虚妄的念头抛掉,很爽快地说道:“好,那我先去看一下,你回来,我们再联系吧!”
道过再见,挂断电话,周晨的车已经来到了医院。她将车开进停车场,伸手从空间里取了一盆淡雅的素心兰,抱在怀里,走进医院的内科病房楼。
“孟教授是情绪突然激动导致的心肌梗塞,已经抢救过来,但生命体征还很微弱,暂时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治疗。”周晨先去护士站询问了孟教授的病情,这才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着房中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接满了线路的老人,白发皓首,垂垂老矣。
就是这个老人,一个月前,还笑呵呵地坐在她的花圃里喝茶聊天,还偷偷地带着一点儿孩童的顽皮向她透露陈教授的秘密。
“你是来探望孟教授的么?”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周晨转回头,看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站在她的背后。正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是的,我刚刚听说孟教授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他。”
这个医生白色隔离衣上挂着医院的胸牌,刘承玉,内科主任医师。教授。
她不知道这位刘主任为何会这样问她,难道来看孟教授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吗?
刘承玉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到了周晨手中抱着的兰花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沉静下来,看着周晨道:“孟教授现在的身体还不能探望。你这盆兰花,暂时也不能放进病房。”
“哦,那刘教授能帮个忙,帮孟教授先养着这盆兰花吗?”周晨这句话一出口,就看到刘承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即被疑惑代替,于是紧接着道,“我只是想,兰花拜托您帮着照看一下,等孟教授身体适合了,可以尽快给他送过去。是不是我太冒昧了?”
说到最后,周晨好像才想起自己的冒昧,问出那句话后,不禁有些赧然了。
刘承玉微微一笑:“无妨无妨,我也与孟教授相熟,我替他照顾几天兰花,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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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把这个祸害除掉了……
不要怪我残忍,实在是自作自受,可悲,却不可怜!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贵买黄杨木
周晨借着一盆兰花的媒介,又问了几句孟教授的病情,向刘承玉告辞离开。
出了医院,周晨就去京城的几个大型商场。赵明锐和南云都曾经说过,要她把珠宝公司开几家连锁店,她当然也明白,越是高档的奢侈品,城市等级不同,消费能力也不同。岛城虽然不错,但消费环境却是与京城没法比的。
这一圈儿转下来,周晨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个计划。
岛城东部所谓的高档品商场,一件衣服几千上万就让人觉得高的不可思议了,但京城高档商圈里,这样的专柜、专卖店却满眼皆是,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的名表、箱包、珠宝店,也是比比皆是,既然碧游珠宝要走高端路线,显然京城的环境更有利于碧游珠宝的发展。
转了几家商场的珠宝专柜,也看了几家珠宝金店,周晨信心倍增。鉴于这几年翡翠玉石的走俏,几乎每一家珠宝金店中,都有翡翠专柜,玉石相对的倒显得差了一些,那些专营玉石的店铺,也多在琉璃厂潘家园这些古玩街的附近。
自己的碧游珠宝,翡翠、玉石都是顶尖儿的,还有雪晴那个南海的亲戚,珍珠珊瑚也不会缺,再有空间里那些几百年的紫檀、沉香、柚木……东西都是好东西,只是这样一来,店铺的选址就显得比较重要了。太接近现代化商圈,自己这个不行,若是简单地放到琉璃厂潘家园,又只能做些古意的东西……
不过,转念,周晨就把这个问题丢开了,公司里有南云,还有一大批策划人员,这种事情,他们更加专业,她提出这个提议,让他们做出几个规划来,到时候斟酌选用就好了。
把这件事放下,周晨中午回四合院吃了饭,就再次出了门,这一次,她去的是那些经营高档红木家具的商城。一看那些按公斤卖的所谓红木家具,还有那些仅仅贴了一层柚木皮的实木家具,价格却高的令人咋舌,心下大定。
心里盘算着,就开始考虑今后的发展问题。如此匆匆几日很快就过去了。
十月十二日,周晨刚刚吃完早饭,就想去一趟琉璃厂。昨日,她偶然间听说,琉璃厂有一家古家具铺子,不但古家具修复很有一手,而且,做的一手好仿古家具。
刚刚进了车库,手机响起来,周晨拿出电话,居然是楚卡。难道是翡翠矿出了什么问题?
周晨心里狐疑着,按下接听键。
“周晨,”楚卡带着明显喜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周晨就放了心,就听楚卡又道,“周晨,我们的翡翠矿,昨天出了第一批毛料,经过鉴定,百分之七十都是最上等的翡翠赌石。”
原来是特意报喜的电话啊!
周晨彻底放下心思,一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一边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楚卡笑着道:“这是一号矿洞出的,再过几天,二号矿洞和三号矿洞也能出矿了。刚才叔叔特意安排,再加一千人的护矿队。”
听着楚卡喜悦的声音,周晨也满脸笑容。翡翠矿正式出矿,就意味着这座翡翠矿算是完全赌赢了,楚卡家族的经济危机也正式结束了。对于周晨来说,翡翠矿开采顺利,也就意味着,滚滚的财源即将进账,她当然高兴。
和楚卡通过电话后,周晨驾着车子出了四合院。直奔琉璃厂。
刚刚开上祈年大街,手机又响了。
周晨拿起手机,这一次居然是慕容玚。
“周晨,我回来了。”慕容玚温和的声音传来,周晨刚刚兴奋地有点儿过头的神经不由自主地镇定下来。
“哦,今天刚到么?”虽然情绪平静了许多,但说话的语气,却不自禁地仍旧带出了一份难掩的喜悦。
“昨天晚上到的。”听着周晨语气中的欢喜,慕容玚心里微微一热,禁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我前些日子去缅甸,从那边收购了一批木材,听说琉璃厂那边有个仿古家具做的好的,正要去看看。”
“哦,这样啊,我知道那个地方,你在琉璃厂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慕容玚说着,就往外走。
在他的身后,慕容清坐在客厅里,似乎正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他的‘天外一兰’,等慕容玚出了门,慕容清的目光就转过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到了琉璃厂外,因不是节假日,人稍微少一点,却也只是不拥挤。
周晨顺利地停好车,就在琉璃厂外转悠着等慕容玚,或许是她看上去很年轻,也或许是她穿着不菲,走了几步,竟有好几个人凑过来,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问她,要不要刚出土的好物件。
周晨瞥着这些人的满眼精光,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些干啥的,并不搭话,开始还干脆的摇摇头,后来烦不胜烦,干脆连摇头也懒得摇了,直接对那些人来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那些人连续上来几个没讨着好儿,也就渐渐退散开来,让周晨终于能够靠近琉璃厂门口两侧的一些摊子细看。
古玩街本来大部分就是卖的现代工艺品,门口这些并不固定的流动摊贩,卖的更都是一些倒腾来的成堆的廉价玩意儿。
周晨看到,那个紫砂贩子仍旧守着一大堆紫砂壶,一见有人路过,就高声喊上两句:“供春壶哇……便宜了卖啦!”
周晨暗笑着摇摇头,供春乃紫砂壶排名第一的大家,所制紫砂壶,在明朝时就是达官显贵的珍品,流传几百年后,存世的壶恐怕伸出一只手掌就能数过来了,一把壶怎么着也得几十万,他居然敢在这里大摇大摆地插一块五十元一把的牌子,如此吆喝。
过了这个紫砂壶摊儿,周晨又看到又卖古钱币的,仿康熙粉彩的,仿雍正青花的,还有各种用树脂压制的‘玉坠’……名目繁多,枚不胜举。虽然做工粗糙,但人家卖的价格便宜,虽然都会借一个好的名头,但摆明了就是卖的工艺品,倒算不上坑蒙。
正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拙朴有趣的小玩意儿,周晨猛地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缩着身子倚在墙根下,面前铺着一方包袱,上边摆着两个木雕笔筒,一个是蝙蝠寿桃的五福连寿花纹,一个是梅花喜鹊的喜上眉梢花纹,木质是不多见的黄杨木。
黄杨木的木质光洁,纹理细腻,色彩庄重,原木||乳|黄|色,上漆后初呈姜黄|色,后变橙黄|色, 时间愈久,其颜色由浅而深,逐渐变成红棕色,给人以古朴典雅的美感,更是珍贵。
这两个小物件儿,都像是有了些年头的东西,外表有一层灰扑扑的东西遮盖,只有个别地方露出小片的红棕色木质。虽然只是偶尔露出的一小片木质,却带着一层暗哑的油性光泽。周晨暗衬,这就是所谓的“包浆”了。
周晨看那木雕手艺精湛,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走到那位老太面前,伸手拿起那个喜鹊登梅的笔筒来,细细察看。细看之下,就让周晨又看出这件小物件儿的一个好儿来。
原来,这笔筒初看,也仅仅是木雕工艺精湛,细看之下,才发现,笔筒上的一枝老梅和两只喜鹊居然都是采用了镂空雕,喜鹊、梅花、远处的背景长廊屋檐,层层叠进,活灵活现。而且,整个笔筒表面还保留了木质原有的结节和木纹,衬着那活灵活现的雕刻,竟丝毫没有浮华之意,反而透出一股子拙朴豪爽来。
周晨将两只笔筒先后细细地看了,终于,那个倚在墙根的老妇也终于凑了过来,忐忑着问:“姑娘,你是不是看上我这一对东西了?”
周晨并没有立刻回答老妇的问话,而是答非所问地反问道:“你这笔筒是哪里得来的?”
“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老太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旁边不远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举着一块树脂美玉,大声吆呼道:“祖传美玉啊,这可是我当年任内阁大学士的曾祖父传下来地……”
这一声吆喝恰逢其时,仿佛给这老太的话做了注释一般。让周晨和老太都是一愣,老太一张皱纹密布的脸满是赧然。
“姑娘,我,我这个确实是祖传之物……”
老太翕动着嘴,一句解释的话说的七零八落的,一双浑浊沧桑的眼睛望着周晨,却很是真诚。
这样的老妇人,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了,若非家中有难,又怎会来此变卖家中祖传之物?想起听到自己婚变后,周?br /